在顧家醫館給人進行縫合術,容安然不是不知道會有麻煩,可是有師傅在,師傅一定會想方設法幫她遮掩,再說了師徒一家人,徒弟干的事推到師傅頭上,人家也不能說這是錯的,只是她完全忘記一件事,這次師傅沒有跟在一旁,人家清清楚楚的看見——
師傅唯一做的就是將徒弟拽進房間,然後跟眾人待在外面,師傅不進房間如何進行縫合?
容安然沒想太多,更不可能想到麻煩不到一日就找上門了,原因出在大廚房的采買,這位采買一狀告到侯爺夫人那兒,接著侯爺夫人將此事稟報容老夫人,她就被于嬤嬤請到明德堂。
「大丫頭,你母親所言是真的嗎?」容老夫人神情凝重,因為眼前的情況意謂著安國公府可以借機替換了這門親事,也就是說,即便孫女答應不行醫,安國公也會堅持換人。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是容安然第一個閃過的念頭,不過想想她又不是干壞事,這句話不適合用在她身上,但事實上這一次她好像真的栽了,雖然她有點搞不清楚是如何發生的,過去她和師傅不是一直合作無間,就是桃林村的獵戶知道她會縫合術,也是因為師傅的關系。
半晌,容安然只能擠出一句話,「這是意外。」
「無論是不是意外,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
「這是真的。」
容老夫人覺得頭好痛,「祖母再三提醒過你,還記得嗎?」
「記得,但是意外發生時,救人才是唯一的考量。」
秦海蘭終于抬頭看了容安然一眼,真心來說,這是一個令人佩服的姑娘,若是她的親生女兒,她一定會很驕傲。
「祖母明白,但世人不能明白。」
容安然撇了撇嘴,低聲道︰「應該是國公府不能明白吧。」
「你知道就好!」
容安然討好的靠近容老夫人,蹲在老人家的腳邊,可憐巴巴的說︰「祖母啊,師傅一看到血肉模糊就慌了手腳,平時說好的全拋到腦後,我就是想補救也補救不了,真的不是故意的。」
「祖母早提醒過你,你師傅那個人最教人不放心。」
「我覺得還好,只要跟縫合術沒有關系。」容安然越說越小聲。
容老夫人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祖母,孫女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犯。」容安然舉起右手,因為她已經從顧家醫館相中了適合學習縫合術的大夫,相信兩三個月後,縫合術在這些醫者的眼中就不是那麼難以觸模的存在。
「保證也沒用,你不能再去醫館了。」
容安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楮,「祖母,有這麼嚴重嗎?」
容老夫人轉頭看著秦海蘭,示意她來解釋。
「昨日你展現的縫合術已經傳出去了,如今人人都說顧家醫館有個女神醫,若是你繼續待在顧家醫館,再過不了多久,傳言就會變成——寧成侯府有個女神醫,這對你而言可以視為一種肯定,但是對你的親事可能就會成為攔阻。」
以前她會說大不了她不要成親,如今她說不出口,想起關晟凌的承諾,她第一次對一個男子心動。
「你不能再去醫館了。」容老夫人重申一次。
「我只是給婦人看病。」容安然訥訥道。
「安國公府可不管這些,你去醫館坐堂就是不對。」
「若是關世子答應呢?」
「這等關世子說服他爹娘再說。」
「祖母……」
「你不能行醫,祖母的心情比你還難受。」容老夫人輕輕拍著她的手背,「事已至此,我們已經失了主動權,只能听國公府行事,以後你就跟著祖母打理後園子的藥圃,賣了藥材的銀子全部給你當嫁妝。」
容安然無比哀怨的看著祖母,難道她缺銀子嗎?
走出明德堂,金珠忍不住嘀咕,「這也太快了,夫人不到一日就得到消息。」
「確實快了點。」
「夫人會不會派人跟蹤姑娘?」
「人家說得很清楚,是大廚房的采買從外頭听來的。」
「大廚房的采買就算听見顧家醫館的事,不是應該先仔細查證,怎麼立馬就認定是姑娘,還一狀告到老夫人那里去?」
容安然沉默了,這不是網路時代,坊間傳言再快,也不至于一日就教她浮上樓面,師傅不曾向人明白表示她的身分,只道是他徒兒,傳言卻一下子就燒到寧成侯府的頭上,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她感覺得出來繼母只是就事論事,並沒有看熱鬧或笑話的意思。
「姑娘,夫人會不會跑去安國公府告狀?」
容安然好笑的瞥了她一眼,「你想太多了。」
「這可是阻止姑娘嫁進國公府的好機會,夫人舍得放過嗎?」
「我覺得夫人對國公府這門親事不太感興趣。」
「是嗎?」
容安然確定的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雖然跟繼母沒什麼接觸,但覺得她是一個很驕傲的人——不是自恃高人一等的驕傲,而是那種自信的驕傲,換個說法,姊又不是沒本事,干啥靠別人?
總之,她感覺不到繼母的敵意,跟蹤她的應該另有其人。
雖然不能去醫館,但出門並不是難事,只要說清楚目的地,想干什麼都可以,容安然不能不慶幸祖母的寬容,繼母也沒有借此機會刁難她,當關晟凌有事約她相見的時候,她毫無阻礙的出了門。
進了書坊,容安然照常選了話本子,整整一落擺在案上,感覺好像回到上一世學生時代,努力為理想的高中、大學奮斗時。
這一次容安然沒急著拿話本子翻閱,話本子看多了都是一個樣,可是打發時間倒是很有用。
念頭剛剛轉過,容安然就見到關晟凌拉開竹簾走進小隔間,手上還提著一個食盒。
關晟凌放下食盒,在容安然對面坐下,「這是甜味鋪的驢打滾和豌豆黃,我想你看話本子的時候有可能肚子餓,正好配著茶吃。」
她看話本子只是做個樣子糊弄人。容安然終究說不出實話,因為關晟凌已經打開食盒,將食盒推到她面前,「嘗嘗看,這家的驢打滾和豌豆黃特別好吃。」
既然拒絕不了,那就只能嘗嘗看,容安然先吃驢打滾,再吃豌豆黃。
「味道如何?」關晟凌覺得這麼看著她吃東西都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她做什麼事都很專注,格外的動人!
「好吃,不過我也會做,還有栗子涼糕、蜜麻花、芸豆卷、褪火燒。」說到吃的,容安然格外的孩子氣,上一世她母親早早去了,她不得不跟爺爺女乃女乃一起生活,因此養成獨立的性格,而忙碌的老爸每次來看她,最喜歡的就是帶她一起做美食,這是他們的親子時間,也是她任性當孩子的時刻。
「你親手做的?」關晟凌兩眼亮了,對她,他又有新發現了。
「當然,我喜歡偶爾自個兒動手做吃的,這是一種樂趣。」
「我好想嘗嘗看。」
「好,下次來書坊的時候,換我為關大哥準備點心,關大哥喜歡吃什麼?」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關晟凌覺得胸口漲滿了幸福感,她會主動問他喜歡什麼,這是表示她越來越將他放在心上,是嗎?
容安然噗哧一笑,「你都還沒吃到,如何知道我做的是否合你喜好?」
「我就是知道啊,你親手做的我一定喜歡。」
這個男人絕對是在哄她,可是她覺得很開心很甜蜜,有一個男人願意沒腦子似的想討好你,這是多麼幸福的事。
「甜的咸的我各做一種,你吃過後再告訴我你喜歡哪種。」
「好,我等著。」
「今日你是專程給我送點心的嗎?」
關晟凌終于想到正事了,「不是,我找到跟蹤你的人了。」
「是誰?」
「寧成侯府大廚房的采買陳嬤嬤,她父母兄弟一家都住在城南平安巷,每日晚上家中都會派人去寧成侯府後門尋陳嬤嬤,確定你隔日是否出門、何時出門,若有出門,陳家兄弟就會安排一人到寧成侯府外面守著,待你出門他們就會一路尾隨。」
容安然的臉色一沉,繼母不可能將大廚房交在其他幾房的夫人手上,大廚房的采買應該是繼母的人,難道她看錯繼母了,真的是繼母派人跟蹤她?
「目前我只查到陳嬤嬤,至于陳嬤嬤背後是誰,還要花點時間查探。」
容安然瞬間冷靜下來,是啊,高門大戶,明面上的主子跟私底下的主子可能不同人,她不應該因為對方身處肥缺就認定這事與繼母有關。
「關大哥,不急,我可不想冤枉好人。」
「放心,藏得再深我也能找出來。」
容安然相信的點點頭,將食盒推給關晟凌,「關大哥也吃。」
「好,我吃。」關晟凌喜歡這種跟她分享的感覺,兩人邊吃糕點邊喝茶,你一句我一句,兩顆心也更靠近了。
這是容安然第一次來明德堂問安時見到全部的人,除了妾室。
他們寧成侯府說起來很有意思,真正的主子侯爺沒有納妾,身邊侍候的全是小廝侍衛,可是另外三房小妾通房熱鬧極了,不過倒還守規矩,因為不安分的小妾只有一條路——死,這是祖母定下的規矩,誰壞了規矩就得離開。
全家大小都在的場合,容安然覺得還是當小透明比較好,偷偷打個盹。
她一直覺得在大伙兒的眼皮子底下打瞌睡,不教人家察覺,這是非常厲害的事,可惜沒等她試試看自個兒是否有這樣的本事,容悠然靠過來了。
「大姊姊,我們做姊妹裝好嗎?」
容安然一臉的懵,腦子再靈活也應付不來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頓了一下,容悠然幾乎貼在容安然的身上,「姊姊在偷睡覺嗎?」
容安然驚愕的瞪大眼楮,她還沒睡,怎麼就被發現了呢?
「祖母說下個月初我們要跟皇上去狩獵,你沒听見,不是在偷睡覺嗎?」
容安然自動自發的略過問題,關注另外一件事,「我們要跟皇上去狩獵?」
「除了大比之年,或者是遇到天災收成不好,皇上取消秋季狩獵,秋季狩獵可以說是皇城每年的最大盛事。」
「這個好。」她的小狐狸在侯府悶太久了,可以出去玩了。
「姊姊可以帶小白去,小白應該會喜歡。」容悠然兩眼閃閃發亮,那只小狐狸成日在侯府亂竄,她看得可眼熱了,早就想上去模一把,可是它跑得可快了,咻一下就不見蹤影。
「你對小白很熟悉?」
「沒有,只是小白很活潑,無論走到哪兒都能見到它,如今侯府應該沒有一個人不認識它。」
「這個不安分的小家伙!」容安然沒想過拘著小狐狸,可是她一直以為它只會半夜行動,城西附近有個小山丘,那兒很適合小狐狸活動筋骨。晚上活動,白日當然要補眠,睡飽了不是享受美食,就是整理門面,怎麼還有閑功夫在侯府四處亂竄?
「小白可乖了,它只是四處走走看看,絕不會驚擾別人或者破壞什麼。」
「它若敢驚擾別人或者破壞什麼,我將它的爪子剁了。」
容悠然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脖子,她這個姊姊看起來明明很嬌女敕,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凶殘的一面!
「若是狩獵可以帶寵物,我就帶小白出去透透氣。」
「小白一定會喜歡青山獵場。」
容安然微微挑起眉,「我看你好像更喜歡。」
「我只要能出去玩就好了。」容悠然哀怨的瞥了眼母親,大家閨秀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
容安然一目了然,她這位繼母是個自我要求很高的人,兒女勢必深受其害……不是,是逃不過嚴厲的教。
「去了青山獵場,我帶大姊姊去抓兔子。」
容安然覺得很迷惑,抓兔子?不是獵兔子嗎?不過她很快就想明白了,跟著皇上出門狩獵,當然是想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現,這是男人的事,女人當然只能繞著外圍挖陷阱抓兔子。
「大姊姊會烤兔子嗎?」
「我不但會烤兔子,我還會剝兔子皮。」
容悠然不自覺抖了一下,大姊姊,能不能別將剝兔子皮說得如此輕松?
「麻雀都沒你們吵鬧!」有人惡聲惡氣的插進她們姊妹的嘀嘀咕咕。
姊妹兩人很有默契的同時轉過頭,冷眼射過去,「關你何事?」
容馨然氣得兩頰漲紅,「你們吵到我了!」
「哦。」
「喂,你們兩個……」
「你們在吵什麼?」容老夫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姊妹兩人立馬認錯的低垂螓首,容馨然還處于怒氣填膺的狀態中,直到二房的二姑娘容斐然扯了她一下,示意大伙兒都在看,她後知後覺的回過神,連忙跟著低下頭,不過藏不住一臉的猙獰,同為嫡女,為何三房就不如長房呢?真恨!
容老夫人沒有追究她們在吵什麼,只是再一次重申,「這次祖母不會跟著你們去青山獵場,只能在這兒先跟你們說清楚,不要忘了你們同是容家的姑娘,出門在外,你們沒有不喜歡對方的權利,只能站在同一陣線,若是有誰將寧成侯府的臉面踩在腳底下,禁足一年。」
「是,孫女謹記在心。」
「好啦,我累了,你們都回去吧。」容老夫人擺了擺手,便在于嬤嬤的攪扶下回了內室。
秋季狩獵是皇城一大盛事,可想而知這日出城是何等的盛況,有人是來看熱鬧,有人是來擺攤掙錢,雖然不會擠得水泄不通,但是好像歡慶過年,人人臉上都掛著笑容。
出城的車隊是按著身分高低,輪到寧成侯府的時候街道兩旁的人流已經少了一半,不過還是可以感受今日京城洋溢的熱情。
「姑娘,好熱鬧哦!」金珠興奮的湊到窗邊。
向來性子沉穩的玉珠也是一樣,兩人眼楮亮晶晶的望著車窗外,看到美食同時咽了口口水,還咯咯笑的捂著嘴巴互看了一眼。
「是啊,好多吃的,看著就快要流口水了。」容安然湊到另外一邊的窗子,一只手不忘扯著後背上的小狐狸,示意它不要亂動。
「吱吱吱。」小白也在表達想吃的。
「馬車可以停下來嗎?」金珠舌忝了下唇瓣。
「我們前後都有馬車,不時還有侍衛在馬車兩邊巡視,怎麼可能容許馬車停下來?」玉珠也忍不住跟著舌忝了下唇瓣。
「人生最苦的莫過只能看不能吃。」容安然下意識的舌忝了舌忝唇瓣,果然丫鬟的壞習慣都是從主子那兒學來的。
「吱吱吱。」小白抗議的在容安然背上動來動去。
「你別鬧了,我也沒法子,馬車不能停啊。」容安然扯了一下小狐狸。
「吱吱吱。」小白的配合度不高。
「小白……」容安然看著到突然出現在窗邊的油紙包,散發著濃濃的肉香,眼楮瞪得好大。
「吱吱吱。」小白歡喜的表達對美食的歡迎。
「這是京城很有名的胡家肉油餅,你嘗嘗看是否合胃口,若是喜歡,下次我再買給你吃。」
容安然伸手接過油紙包,「關大哥怎麼在這兒?」
「我們鐵騎營加入這次隨行的侍衛親軍,負責這一次狩獵安全,有事找我,只要跟巡視的侍衛說一聲,他們就會連系我。」
「好。」
「你有沒有想吃什麼?」
頓了一下,容安然很不好意思的道︰「我看起來很貪吃嗎?」
「抵達青山獵場時已接近日落,路上只能吃干糧,想吃熱食只能出城之前買好。」
「你買了這麼一大包肉油餅,夠我們吃了。」
「真的肚子餓了告訴我,我來想法子。」
容安然點了點頭,輕揮著手,「我會照顧自己,你去忙吧。」
「有事尋我。」關晟凌眷戀不舍的看了她一眼,方才策馬離開。
雖然不好探出車窗目送他離開,容安然還是沒有立馬退回來,直到小白等不及的吱吱叫,她終于端正身子,將油紙包放在中間的案上,小白緊跟著跳下來挨著她坐,還對著油紙包吱吱叫,她忍不住笑了,拍了一下它的腦袋瓜,「你這個小吃貨!」
金珠和玉珠也忙不迭的靠過來,好奇的問︰「什麼是肉油餅?」
「肉油餅是一種燒餅,內有餡,一般用豬油和羊骨髓做餡。」容安然打開油紙包,香味撲鼻而來,足足有十個肉油餅。
「關世子買得可真多,這是當姑娘肚子很大嗎?」金珠打趣的瞥了主子一眼。
「關世子是體貼,深怕姑娘餓著。」玉珠糾正道。
「……趕緊吃吧,還得三、四個時辰才能到青山獵場。」容安然害羞的紅了臉,連忙拿了一個肉油餅放在小白前面,然後自個兒拿了一個。
金珠和玉珠見主子開動了,也各自拿了一個,一口咬下去,真是太美味了!
狩獵是男人展現自己的戰場,女子來這兒干啥?這個問題容安然想不明白,可是來了一日,她就看出名堂了,女人是來這兒建立關系、連絡感情的,甚至未婚女子是來這兒相看的,想必有不少姻緣是在這個場合看上眼或是達成協議,不管如何,她就是來這兒看熱鬧的,反正回京不久,什麼人都不認識,也輪不到她湊上去。
總而言之,她覺得自個兒的角色是觀眾,看著一群男男女女在這個場合演戲,每個人都很認真,為了各自的目的,跟她沒關系就對了。
可是現實很快打了她一巴掌,麻煩當眾直接尋上門,有人的坐騎發狂,直沖她所站的地方。
雖然事情發生得很突然,可是她立刻做出應對,當馬兒快到眼前的時候射出沾了麻醉藥的銀針,然後翻身滾進草地上,連滾了好幾圈才停住。
過了好一會兒容安然才緩緩的坐起身,一時之間,她有一種「我在哪兒」、「這是哪兒」的迷糊感,直到驚叫聲響起,有人高喊趕緊找太醫。
回過神,容安然的第一個反應是查看病患的情況,可是一站起身她就想起來了,這狩獵場來了不少太醫,而且都是醫術很好的,因為皇上在啊,哪用得著她上去湊熱鬧?她立馬轉了方向,回寧成侯府分到的小院子,離這兒很近,換掉這身衣服,免得教人以為她干了什麼壞事。
「姑娘,你怎麼了?」金珠見了嚇了一跳。
「出了點意外,我洗把臉換身衣服就好了。」
金珠去端水,玉珠去拿衣服,兩人動作俐落、合作無間,容安然很快就全身清爽的坐下來喝茶。
「我不去了,真無聊。」話剛剛落下,她就听見關晟凌的聲音。
「安妹妹,你在嗎?」
擱下茶盞,容安然起身走出去,「關大哥有事?」
關晟凌見到她不由得松了口氣,「慶國公世子被馬兒拖行,傷了月復部,止不住血,如今幾個太醫都束手無策。」
「剛剛驚馬的人是慶國公世子?」
「你知道?」
「他騎著馬兒朝我沖過來,若不是我最後一刻往馬兒扎入抹了麻藥的銀針,閃得夠快,這會兒我就慘了。」
「他怎麼會騎著馬兒朝你沖過去?」
容安然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當時情況太危急了,我也沒注意是馬兒出了問題還是他有意為之。」
「這事我會調查,你還是先救人吧。」
容安然點了點頭,而玉珠已經機靈的提著藥箱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