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凶萌 第十五章 最最親愛的(1)
作者︰雷恩那

所謂夫妻間的溝通,安志媛顯然與她家雍大爺所認為的很有出入,不過……確實也是一種溝通沒錯啦。

他們的「洞房花燭夜」遲遲沒來,一延再延,突然間,好像就要發生了。

當安志媛意識到男人的意圖,她是害羞也期待,但一想到雍天牧的狀況似乎才穩下,趁她還揪住一絲清明,不由得推推他的胸膛,緊聲問——

「你這樣……不行吧?」

結果,她問了不該問的話,用了不該用的詞。

無法忍受這般質疑,男人對「不行」二字起了極大反應,瞬間從蒼白美人變成凶獸,安志媛驚覺他的力量正迅速恢復,彷佛歷經這一日的爆發,從壓抑到遭受反噬,像被掏空一切的頹然到之後的漸漸趨穩,然後重新回歸。

對雍天牧而言,不僅僅是回歸原來的他,蓄積在體內的那股氣經此次奔泄,似在極短時間納進他的血肉與丹田內,暴起暴落間,他體內氣場已完全適應,竟有納百川而為海之感。

他沒有不舒服,更不可能「不行」。

就算感到不舒服,亦是因他太想踫觸妻子,想真真實實觸模到她的肌膚,但彼此身上的衣物著實太多,他近乎暴戾地扯開她的腰帶,而她的衣帶子打死結,他失去耐心,手勁一重竟把衣衫撕破,彷佛所有讓他模不到她、阻隔兩人肌膚相親的東西都讓他極度不悅。

安志媛連抗議都不及發出,整個人已光溜溜在他身下。

見他扒光她後開始拉扯他自個兒的衣物,她顧不得害羞遮掩試圖幫他,嘴里邊輕聲嚷著——

「你別扯別撕啊!干麼那麼急哇啊啊——」她再次被撲倒。

雍天牧難耐得很,兩下就把身上衣褲盡除,擁她入懷。

他未再親吻她,卻是將俊臉埋在她頸窩和秀發中,雙臂時而收攏時而挪移,掌心貼熨著她的女敕肌,時而時而揉捏。

安志媛動了動唇欲說些話,身上的男人卻學起貓咪蹭人般用身體磨蹭她,然後她就忘記要說什麼。

身子不自然地發燙,全身變得柔軟無力,她听到申吟聲,似從她喉中逸出,亦像是他的喘息,動情不已……

「元元……」他喚聲沙嘎,就是想喚著她而已,言語在此際成了最無用之物,他終于又一次尋到她的唇兒,內心熱烈的涌動令他無法緩下這一切,他熱切地吻她,想將她佔為己有,想將她生吞活吃。

自認定她,與她走在一塊兒,他感到滿足歡愉,但偶爾會有那樣的心緒浮現——

憂懼。怕她某一天突然不見,遠走高飛,讓他得而後失痛苦無端。

暴戾。想過殺掉她、吃了她,讓她融成他的血肉,便不再懼怕分離,這樣的想法至今仍在,未曾從他腦海中盡除。

他渴望得到她,從各種方面,如今擁抱得再緊、吻得再深似都無法緩下靈魂深處的欲念,他渴望吞噬她的一切,讓她嘗到他熊熊大火般的情動,碾壓她的一切,讓她化成一團流火,包裹他全身。

已至無法思考的地步,于是放棄思考,安志媛拱向身上的男人,本能驅使著她,讓皮膚盡可能貼住他,摟緊他的頸項,親密的貼合令這世間種種逐漸淡去,什麼都不在了,唯有彼此。

一雙玉腿在他健勁腿上摩拿,他的手、他的唇舌、他如火的體溫與實質的重量,她悸動到眼角泛潮,熱得像火爐的身軀卻不住顫抖,這是她的初戀、她穿越古才遇見的人……

兩人合而為一的這一刻,他徐徐推進,緩進的背後卻是寸步不讓。

她疼到哀叫,被他牢牢封吻,疼到眉心緊蹙,他同樣牢牢按住她,跟著俯身親吻她眉間那抹波瀾。

兩人交纏的身下,他以他僅曉得的方式和執念挺進她體內深處,溫柔不足,但滿滿情悸,他把她變成他的,用一種再親昵不過的法子將她融進自身血肉,亦把自己的精血化進她的嬌軀里,彼此變成對方的一部分,再也難分。

原來愛一個人愛到某種程度,言語失去描述的功能,唯有倚靠這般的血肉相親才能表達那份情意,安志媛懂了,她愛上的男人也懂了。

那抹奇妙靈魂已被他據為己有,雍天牧汗水淋灕,內心之欲亦泄得淋灕盡致。

她的失神和震顫令他悸動暢愉,眼前白光爍爍,他扣緊她泄出那一波波至高的浪潮,兩具纏綿的果身濡濕彼此,有汗有淚,有她隱隱泛香的汁液,有他灌進她深處的精血。

她再潔白,終是被他濡染。

她已不再是原來的那人,若想羽化成仙飛回那遙不可及之境,已然不能夠。

「元元……元元……」喚聲竟帶哭音,急切中帶著得意與矛盾的哀傷。「我把你辱了,徹底污辱了,從此你跟我一樣,都成凡人……你只能留下來陪我,哪兒也去不得了。」

他還埋在她身體里,依附著不放,漂亮長目卻流下兩行淚來。

安志媛感到精疲力盡,身體是暖的也是疼著的。

她費了些心神才听懂他都說了什麼,什麼污辱了,什麼都成凡人,什麼哪兒也去不得……她什麼時候變成掉落凡間的精靈?他以為「吃」掉她就能阻她的成仙路?以為她的「穿越」是一種修仙之說嗎?

一顆心又疼又酸又軟,想好好訂正他的想法,偏偏身子發虛,腦袋瓜都使不動,她不知自個兒在哭什麼,下月復與腿窩輕抽痙攣,淚花紛墜,精疲力盡了卻還要緊緊抱住他……

「雍天牧……雍天牧……」喚著他的名,潮浪在體內轟然爆發,她眼神模糊了,滿眼僅余點點星光,落在他臉上幽幽然蕩漾、蕩漾……

那是全心依賴他的表情,眼中除他再無旁人,于是,所有的喧囂和不安皆萎靡而下,他是她的唯一。

赤果果的佔有,她再也不一樣了,雍天牧覺得渾身充滿活勁兒,心中的躁亂終能消停下來。

安志媛蜷縮在男人溫熱的懷中睡去。再次醒來,房中燭火早已燃盡,榻上僅她一人。

她撩開薄紗帷幔一角,在臨窗處尋到雍天牧的身影,他披著外衫靜佇在窗前,窗板完全撐起,天色將亮而未全亮,清稀薄光讓他的前半身微染冰藍,後半身隱在幽暗中,明與暗同時落在他身上,那輪廓清晰卻也朦朧。

心有靈犀似,他側首朝她望來,見她躲在帷幔後眨巴著杏眸,他靜靜揚唇。

他舉步走回榻邊,一手輕撫她的頰。「你還好嗎?」

安志媛被那獨有的輕沉嗓音撩得肚子里一陣癢,揪著被子遮掩果身,腳趾頭在被子底下扭動。「不好。」故意找磴。

雍天牧眉角微挑,大掌滑至她頸側,拇指來回摩拿,笑問︰「哪里覺得不好?」

「我全身骨頭被你搖得快散了,腰疫腿也疫,而且口很渴,我要喝水。」

他沒讓她下榻倒水,而是親自服侍,當安志媛喝到溫熱的開水時眼楮一亮,想來他事先已有準備。

不僅僅備妥飲用的水,喂她喝過水後,他還端來整盆子熱水供她擦拭,簡單清理了一子,後頭這一項他原想代勞,是安志媛害羞了,死活不要他幫,背對著他,忍著疫疼把幾處黏膩部位擦干淨。

她才從里榻拾來一件衣帶被扯斷的中衣披上,男人的腦袋瓜已挨了過來,抵著她的後腦杓。「元元,還有哪里覺得不好?都告訴我,我都改。」

安志媛轉過頭看他,近在咫尺的男性面龐可說白里透紅,眉不畫而翠、唇不點而朱,目光神俊,哪里還見丁點兒頹靡虛弱之色?

「雍天牧,閣下瞧著心情飛揚得很啊。」噢,她連聲音都啞掉。

聞言,他點點頭,長目瞬也不瞬。「元元願意跟我要好,把自個兒完全給出,與我作真正的夫妻,我好歡喜,從來沒這般歡喜過。」

一顆心因他的話而扭緊,安志媛再次體悟,依她的性情,若某天失去雍天牧,絕對會非常傷心難過,但她還是會好好活下去,努力找回重新面對的力量,但她家雍大爺不能無她,沒有她,他怎麼活?

任心疼蔓延,她略夸張地嘆了口氣——

「你精神抖擻好歡喜,反觀我,我全身疫痛好無力,你說,你是不是把我采陰補陽了?難怪你一直這麼美,你這只妖王,妖丹在哪兒?都跟我作夫妻了,還想瞞我,瞞得住嗎你?快給我說清楚!」

雍天牧一時間傻住,傻了會兒,他驀地笑出來,還笑得雙肩直抖,上身前俯後仰。

笑到最後,他忍不住展臂摟人,兩人又滾倒在榻上。

「什麼妖王妖丹?元元又滿嘴怪話了。還什麼采陰補陽?明明把精氣給出去的是我,在元元身體里,都給了你,以後也會這樣的,從我體內到你的身體里,所有精華都給你,只給你……」

她臉蛋大紅,又被他的話弄得一直笑,好一會兒才緩下。

兩人眸光相凝,氣息輕纏。

「你剛剛在窗邊看什麼?」她很好奇,因他那時的神態顯得神秘而平靜。

雍天牧老實道︰「我感到夜靈出現,但不在夢里,那是一股無形的氣,彷佛唾手可得,也像在引領什麼……我不知道,那于我而言亦是一團謎。」

「那……你是喜歡夜靈的嗎?」安志媛想不出精準的問法。

他沉吟了兩息,笑笑道︰「已然習慣,無所謂喜歡或不喜歡,但承蒙夜靈不棄,讓我將你帶回身邊來,很慶幸這一股古老力量的存在。」

「那……另外的那個你呢?你喜歡『他』嗎?」

他微怔,最後仍笑道︰「已然習慣,無所謂喜歡或不喜歡。」

安志媛突然想到什麼似,搗住臉輕叫了聲,咬咬唇遲疑問——

「你有看到『他』嗎?『他』、『他』不會把昨晚的事全看去了吧?這是光明正大偷窺啊,偷窺人家夫妻愛愛,這是不道德的!」

雍天牧又一次被妻子弄傻眼,不懂她的小腦袋瓜里為何能如此天馬行空,他摟住她再次笑到發抖。

「我跟你說真的!你還笑?」她推推一直賴過來的男人。

「沒有。『他』昨夜不在,此時也不在這兒。」他調整氣息,略撐起上身,將兩人稍稍拉開距離,語調沉靜。「自那日在霧隱山上『他』現身帶我去尋你,直至今日今時,未曾再見到『他」出現。」

「這麼多天沒見『他』現身,對你來說是正常的嗎?」她將他垂落的發絲撩至肩後,表情認真。

這問題問得好,因這些天他亦在思索同一件事。

「我不知道。」結果只能如是回答。「元元,我不知道如何才叫正常。」

「噢……」她發出憐惜的嘆息,挺起身子親了他嘴角一記。「是我問得不好,你別理會我,我只是想再確認一下,『他』沒有不喜歡我,對吧?」

「為何要在乎『他』喜不喜歡你?」話中不由得帶出酸意。

「當然在乎啊!『他』如果不討厭我,甚至是喜歡我的,就會樂見我跟你在一起。」安志媛說得頭頭是道。「你知道嗎?一開始你跟我提到『他』時,我心想完蛋了,如果那個『他』其實是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充滿佔有欲,那『他』看我一定很不爽,要是來搞破壞就太糟糕,我又看不到『他』,哪有辦法跟「他』一決高下搶走你?」

她拍拍自個兒胸口,一臉如釋重負。「還好你很快告訴我,『他』不可能討厭我,听你這麼說,我七上八下的小心肝這才定下來,沒有影子情敵跟我搶你,這下子妥當,安心了。」

……亂七八糟的論調,她到底都說了什麼?雍天牧內心明明很想笑,他應該要大笑,卻不知因何目中潮濕,望著她流淚。

「不是吧?親愛的,你哭什麼?」安志媛微訝,想爬坐起來將他看仔細,一個灼燙的吻已落下,她嘗到他的淚,心狠狠扭疼著。

「我是元元的,誰也搶不走。」熱息纏綿,他抵著她的唇起誓。

安志媛悄聲長嘆,揉揉他的散發。

她家男人其實是個情感脆弱的孩子,既脆弱又敏感,很容易引起女人的保護欲,得慶幸他這一面外人難以覷見,要不再添上他這般長相,都不知要引來多少覬覦。

吻變得溫柔,從她如花唇瓣挪到耳畔、秀頸,他嗅著她膚上自然散發的馨甜,低啞道︰「元元你真好……你永遠這麼好,我們、我們一直這樣相好,好不好?」咽了咽唾津,像有太多話要說,他費勁整理——

「我知道你喜歡我的模樣,有時你瞧著我都瞧得走神,有時則瞧得偷偷竊笑,眉眼彎彎,那種時候我會格外得意……元元,我發誓,我會讓自己一直美美的,你一直瞧著我,好嗎?眼里只有我,好嗎?」

常對他發花痴,口水都不知流了幾桶,原來他心知肚明。

安志媛羞笑地推了推他。「我不看你看誰?即便哪天你不美了,我也是看著你,咱們都生米煮成熟飯、大功告成兼修成正果,除非你吃錯藥決定不再待我好、欺負我了,那我就不再理你、看你。」

「不會的!」他倏地抬頭,神情鄭重且焦急。「我不會吃那種藥!」

雖說他完全沒有要逗她的意圖,安志媛還是被逗樂,見他眼底仍微微泛紅,一顆心當真柔軟到沒邊。

「好。你若沒吃錯藥,我就永遠只瞧著你,你想去哪兒,我都追隨。」輕撫他的眉眼。

「爺爺臨終前說,既來之,則安之,心之所在,即是故鄉……雍天牧,我想你是變成我的故鄉了。」

果然,她家敏感病嬌的男人又一次掉淚給她看。

「元元肯拋下這兒的一切,隨我天涯海角?」他認真確認。

她眸底亦濕潤,低柔道︰「若爺爺尚在,我是不好隨你走的,如今爺爺走了,後續事宜也都辦妥,你欲往哪里去,我都是要跟的,總歸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只是需給我一些時日,我得把魏娘子和小禾安排好,把能幫忙茶棚生意的人手訓練妥當,屆時無後顧之憂,無牽無掛,我跟你流浪去。」

難得來這麼一趟,她也想開開眼界,想嘗嘗各地不同的飲食。

雍天牧眼帶淚,唇露笑,好似內心長久的願望終于實現。「我想回當年南族夜靈的故地一探,元元願跟我走嗎?」

「好。」嫌首一點,毫無遲疑。

安志媛如願見到美人露笑,噢噢噢,那可不是普通的美人笑,是瞬間讓她全身通電、電得她不要不要的俊美笑魔。

于是這一回合換她化身虎狼,拖著疫疼不已的身軀也要痛快撲倒他,手與嘴並用起來,大快朵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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