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寂寞……
一個人做暖身操、一個人慢跑三公里、盯著牆壁站一小時的樁,然後,一個人練功。
這不就是她以前的生活,一切規律依舊?但她的心,卻不再甘于循著過去一個人的方式來度日……
是他,是他讓她變成一個懂得寂寞的人,才相處一個月,他竟推翻了她十多年的習慣!她忘了,以前她只愛一個人練功的;她忘了,那些有關一個人的生活方式,那些獨自生活的快樂體會,她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一個人……該怎麼過?她又要找誰和她一起練功?
原來這就是錯過……
他笑的時候,她錯將自己的心悸當成被高手認同的痴迷;他落淚的時候,她刻意將心底的柔情當成對他過去的同情;當他向她吐訴愛意時,她逃開了,只因為自己拒絕承受任何變化。
一直以為自己是最堅強的,強至足以單獨面對任何問題,沒想到真的事到臨頭,她卻選擇了逃開!沒想到,自己對于改變竟會如此恐懼?
「唉……」這是她今天第二十次嘆氣了。
自從與杜維分離,獨自練功的這一個月來,她便是每天以嘆氣來數日。
「阿月啊,妳看咱們家小舞這樣,要怎麼辦才好?」在門後看著女兒練功的封武斌,忍不住又擔心了起來。自從杜維走了之後,每天看著女兒這樣嘆氣過日,看得他好不心疼。
「還說,你當初應該多留他一天的,好歹也要留他和小舞見最後一面啊。」
一個月前的夜晚,杜維離開了封家,只和封武斌辭行,和他來的時候一樣,什麼都沒帶就走了。
第二天,托運公司來拿走他的行李,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沒有任何交代。那天,封允舞看著托運公司運走屬于他的一切;那天,唯一的一天,她完全沒練功,坐在道場里發呆,直到日落。
杜維走後的第三天,封允舞又開始回到往常的生活,她的習慣依舊,但她的心,卻回不到未萌情芽的那時……
「我怎麼知道小舞會變這樣,總不能叫杜維不要去工作吧?!」
「這也是,但你總得想個辦法讓小舞重新打起精神才是啊。」
「我也知道啊,可是就想不到要怎麼做啊。」
正當這夫妻倆想不出辦法時,客廳里的電話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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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比起思念的孤寂,這嘆氣,有著更多來自于錯過的不甘。
曾經有那麼一刻,只要點個頭,幸福就會是她的,可她卻硬生生地讓這機會從她的膽小中流逝。如今即便她借來再多的手去抓,也抓不回那錯過的一刻。像流沙般錯失的時光,在她眼前不斷重演,每天、每天,她都一再品嘗那錯過的苦澀。
她失去和他一起幸福的機會、錯過和他永遠一起練功的未來。沒有他的日子里,自己的武藝就再也沒進步;心里也不再快樂,不甘啊!她不甘就這麼讓他溜走啊!
「可惡,你怎麼走得這麼快?為什麼就是不等我回來……你這一走,叫我要去哪里才找得到你啊?唉……」
「真可惜啊,杜維真是個難得的人才,就這麼給他跑了,真可惜啊。」
這老爸不知又是哪里發神經了,居然跑到她旁邊來說風涼話!「真覺得可惜,那天晚上老爸怎麼不留住他?!」氣死她了,就是她這老爸辦事不力,讓杜維給走掉了,現在還敢跑來鬼叫鬼叫的!
「嘖嘖嘖,這又是我的問題了?當初我就答應讓他學一個月,哪來的資格留住他?我又不想害人家趕不上拍片、丟了工作。倒是有個人,連個手機也忘了跟他要,最有資格留住他,卻又沒那個膽開口的,不知是誰哦。」
「厚!」她心情已經很糟了,老爸居然還來火上加油,真是……
「說真的,妳是不是真的很喜歡杜維啊?」
「是啊,我好喜歡他,可是我是個笨蛋,等知道自己有多喜歡他的時候,他就走了……」那一晚,當她決定要回來找杜維時,他人就不見了。
「如果再給妳一次機會,妳會不會去找他回來啊?」
「當然!如果有機會再見到他,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說得好象要找人報仇一樣。」
「你管我!老爸今天很奇怪耶,怎麼會來問我這些奇怪的問題?」
「有個機會,讓妳再見到杜維,妳要不要把握啊?」
「什麼?什麼?快說!」這是杜維走後,她頭一次眼楮睜得這麼大、亮度這麼高的!
「方才鄭作典的人打電話來,想問我們這邊有沒有人能去當女主角的替身,說什麼導演不滿意女主角的打戲部分,所以想找個專精八極拳的『女生』,還要我這個『名師』推薦人選。」
「我我我!就是我啦!我可以不用收錢,只要能看到杜維就行了!」沒想到居然有機會再見到杜維!這她怎能放過呢!
「那妳還不快去收行李!不怕我另外找人去?」
一听到老爸這句話,封允舞馬上以最快速度沖到她房里。可以見杜維!
「記得,這一次可得把妳老爸最欣賞的徒弟給抓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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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台南到嘉義山區,約莫兩個小時的車程,在極度期待的封允舞心中,著實比過去的一個月還來得難熬。
一下車,她快步地在繁茂的林相中穿梭,從林子的細縫中掃描著獵物。
目標物掃描中--林子外圍上風處出現一群獵物,發現目標的背影!
接近中--距目標尚二十公尺,保持警戒!
十公尺、五公尺、一公尺--屏息、準備、攻擊!
一拳轟向杜維的背後,那不帶殺氣的偷襲,竟撲了個空!她這一拳只打飛了杜維的座椅,他一個翻身,便逃過這一擊。
「誰!」
轉身一看,是她!是每晚入夢時都會見著的她,他是在作白日夢嗎?為什麼會在這個山林里看到她?
「是我!」
那俏皮而開朗的笑容,除了她以外,是沒人能笑得這麼耀眼了。是她!是他朝夕想念的小舞啊!
「接招!」見杜維呆住不動,封允舞馬上抓住這大好機會展開攻擊!
見她來勢之猛,杜維也立即進入備戰狀態。
一旁的工作人員嚇得四處躲避,就怕被波及。可是他倆的對戰,讓這些觀眾又舍不是躲太遠,生怕錯過精彩鏡頭。
「還在看什麼?快點工作啊!攝影師準備,燈光師光打好了沒?兩旁的人趕快離開,不要入鏡了,OK,ACTION!」
蓄著山羊胡的鄭作典看到這難得一見的畫面,導演魂馬上燃燒,說什麼都得先拍下來再說!
而那兩人打得正盛,根本就看不到旁邊的變化。
原本,他心中尚存有疑惑,為什麼她會出現?為什麼一見面就要打他?但隨著對打招術的增多,心中的疑慮也就越來越少。
每一招都和過去一樣,沒有任何敵意;每一式,兩人的呼吸都配合得有如一體;每一出手,他的心思便越顯純淨。這感覺,不但像是他倆從未分離,彷佛彼此的心,更加地貼近……
沒想到自己真的退步了,她越打越吃力,可是每一招,她都能感受到杜維的喜悅,這讓她更無法專心地打下去!
原來,沒有他在身邊,她的進步已無法和過去一般神速。
一個失神,封允舞便被腳下的石頭給絆倒,杜維趁勢一拳往她門面打去,就在不及她鼻尖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服不服?」
封允舞嘟起嘴,大喊了聲︰「不服!」
「咦?」
小舞雖是個好強的人,但真該認輸時總是豪爽的,怎麼這一次會……
「我不服!我不服!不服就是不服啦!」
封允舞像是抓狂一樣,抓住了杜維的手,大喊大叫的,還順便兩腳亂踢!
「妳到底怎麼了?」
「為什麼不等我回來?才兩個鐘頭,為什麼不等我就走?為什麼?」她那雙大大的眼無畏地直視著杜維,眼角竟泛起了淚光!
「別這樣!」他不想看到她哭,眼淚從不該出現在她生命中才對啊!
他抱住了封允舞,抱得緊緊的,他怎麼可能忘記自己想要守護這女孩的念頭!
「我這一個月過得好可憐,沒人陪我練功,害我一點進步也沒有,才會輸給你,我不服啦!」在他的懷里好舒服啊……為什麼以前會這麼抗拒讓自己待在如此安全的地方呢?
餅去總以為這樣待下去,她一定會變弱,及至杜維一走,才明白,原來沒有地方回去休息,才會無法前進。她這一次抓住了他,就再也不願放開手了!
「小舞……我和妳其實都是一樣的……」語音發顫、眉頭深鎖,他這一個月來的心境,又可曾開懷過?
「你和我一樣?」
懷中的她拾起頭來,眼泛淚光、唇角含笑,臉上發散的幸福光芒,是他平生所見最誘人的容顏。
這是他垂手便可得的幸福啊!在重見她的那刻起,他已抑制不了自己,再加上這致命的笑,如今,杜維再也隱藏不了他的心情!
他的唇,緩緩靠近她的……
她沒有任何的閃躲,默默地應允了他。
這一刻,他不知夢過多少回,如今終于能得償所願!
咻!一顆不明物體從他倆中間飛過,打斷了旖旎氛圍,也打破了他的願望。
「誰?」杜維全身警戒,生怕有人想對她不利。
「小舞。」淡淡的聲音,自一男子的唇線里逸出,他身著全黑西裝,身形碩長,冷然的臉上,看著封允舞的雙眼泛著一股柔意。
十分不悅的杜維,正想出口詢問對方意圖,不料懷中佳人竟跳離他,朝那男人跑去--
「三哥!你怎麼會在這?」封允舞對于自己能在這里看到杜維還有三哥,可是高興得笑不攏嘴。
杜維走至封允舞身旁,溫柔地摟住她的肩。「小舞,這一位是妳三哥?怎麼會這麼巧?」
「對啊,真的好巧哦!他就是最疼我的三哥,封冷雲。三哥,他就是我最喜歡的人,叫作杜維。」封允舞落落大方地為他倆作介紹,卻不知眼前這兩個男人對于她的介紹詞都有意見。
「我知道他是誰。」他的語氣淡得令人背脊都涼了起來。
「沒想到封先生竟然是小舞的三哥,看來我和封家真是太有緣了。小舞是我最重視的人,她的三哥就是我的三哥,你那麼疼愛小舞,我很替她感到高興。」
「自家的小妹,當然得疼。」
「笑一個嘛,三哥!杜維是老爸收的徒弟,就算是自己人了。他叫你三哥也是應該的啊,你說對不對,杜維?」
封允舞如日般的笑容,為現場帶來了暖意,而封冷雲也在听到妹妹的一句話後,微微地笑了起來。既然小舞要他笑,那他就笑吧。這一笑,雖然一點都不溫暖,但卻也不再冰冷。
「嗯。」
小舞的笑容同樣令杜維無法抗拒。方才的妒意,也在她的一個笑、一句話給徹底消除。
「杜維,我這次來是為了跟你說一件事的。」她拉了杜維的手,與他到一旁去。
「什麼事?」
「就是那天晚上你問我的事啊。」
「那件事!」
「嗯,我很喜歡你的,像你喜歡我的方式一樣,也許,等我大學畢業、等你不想拍片了,我們可以一起回我家,好嗎?」
她根本不在意旁邊有一群人在看,此行就是為了告訴他自己的心意。她那毫不矯飾的神情,告白得如呼吸般自然,彷佛他倆之間互相喜歡,是件最平常不過的事了!
「好!當然好!妳說什麼都妤,只要妳願意陪著我,什麼都好!」這個遲來的回答令杜維無比喜悅,臉上的笑容更是發自衷心,毫不矯情。
他笑了,這笑容她真愛啊!以後能一直這麼看著他,那有多幸福!
原來,相遇、相愛,也可以是這麼的自然而簡單。
對封允舞來說,再也沒有比與他相伴更值得去爭取的事;對杜維而言,同樣也沒有比和她相愛更適合他的心。
這兩人,此刻終于找回屬于自己最鐘愛的生活方式,他們再也不敢想象分離的日子。那一個月來的日子怎麼過的?此時他倆沒有一個人想得起了。
「不要從我身邊逃開了!」他抱她抱得緊緊的,生怕一松手,幸福就會消失。他的小女孩,終于長大了……
「你也一樣啊!」她用著更深刻的擁抱響應他的所求。
圍觀的人,沒人敢出聲,除了怕封冷雲之外,更怕打擾了眼前這難得美妙的一刻。
「CUT,非常好!」鄭作典這一出聲,攝影機才真正停機。
但這不識相的舉動,讓杜維火大了,狠狠地瞪向他。
「咦?剛才都被拍下來了?」封允舞此時才知道她的告白被留下了影像證據!
「是啊,一個好導演是不會放過任何好鏡頭的!」這句話說得可真驕傲,一點也不怕死!
封允舞的反應和那位正想開罵的先生截然不同,她好奇的大眼直盯著那位導演,一個勁地跳離杜維身邊。
「那可不可以COPY一份給我啊?」哇塞!她居然能和杜維留下這歷史性的一刻!真是太棒了!「杜維,叫導演給我一份啦!好不好?」
面對她的請求,他永遠狠不下心拒絕。
他冷冷地看著鄭作典,這個導演也知道此刻最好是答應。
「當然沒問題!妳就是那個讓杜維著迷得不是了的小舞吧?幸會幸會,妳怎麼知道我們在這里拍片啊?」看樣子,討好封允舞,就能讓杜維有好臉色。鄭作典于是開始了他的外交政策。
「咦?是有人說你缺替身,所以才帶我來的啊?」奇怪了,怎麼他好象不知道這件事?
「是誰帶妳來的?」杜維起了戒心,怎麼會有人刻意帶封允舞來見他呢?
「一個戴著墨鏡的藍衣人,他很酷哦!體格雖然有點瘦,但其實精壯得很,看起來就是個練家子。不過他一路上都不說話,悶死人了。」
杜維和鄭作典听到這個描述,互看了一下。
「小舞,這里不缺替身,我還得拍片,妳就先和三哥回民宿,好好聊聊。」他的語調像是在哄孩子般,听得封允舞心頭暖暖的。
「好啊!那你什麼時候會有空?」
「拍完片後我會去找妳。」當他說話時,眼角看到了封冷雲的神情。「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小舞受到一絲傷害!」他給了他I個承諾。
「嗯,小舞走吧。」在她還沒搞清楚狀況前,封冷雲便帶走了她。
「收工了,其它的明天再拍!」一見到封允舞走遠,鄭作典也支開了其它的工作人員。
「出來吧!」現場只剩下兩人,杜維對著林子暗處說了這句。
「大哥!那個小女生有什麼好的,為什麼你對她這麼好?她根本配不上你!」一名身形竊窕的艷麗女子跑了出來,抱住臉色不佳的杜維。
「雅琦,是妳叫總管去接小舞的嗎?」
「才不是呢,我巴不得大哥和她再也不要見面,怎麼會去接她來?」
「沒有任何人的命令,總管不可能自己行動的。」
「我不知道,問我也沒用。大哥,我們回香港好嗎,別留在這里,那個鄉下小女生配不上你的。」
「喂喂喂,雅琦啊,我這片還沒拍完妳就拉人離開,太不負責了吧!」
「你還敵說?都是你!要不是你想拍那勞什子電影,安排大哥去學那什麼爛拳,他也不會被那個沒氣質的鄉下女人給騙了!真是不要臉,居然敢在一堆人面前說出那種話,要是我……」
「住嘴!不準污辱小舞,我們沒一個人有資格去辱罵遠比我們還純淨的她。」
杜維冷冽至極的語氣,讓杜雅琦覺得受辱!「大哥!我說的都是真的!為什麼你要選這種女生?你好不容易就要從大姊手上接過龍頭老大的位子,要開始過呼風喚雨的日子,現在居然喜歡上一個鄉下人,難道你還要去過那種吃不飽、穿不暖的下人生活嗎?」
「只要有小舞在身邊,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這怎麼可以?我們還等著大哥來當龍頭!當初承認你就是為了這個目的,你怎麼能丟下杜家不管?咱們杜家除了你之外,就再無其它的男性親人了,不然長老怎麼可能放過你?」她這話一出,才察覺自己說錯了。
杜維的臉色冷峻無比,看得她下意識離開了他的懷中。「大哥……對不起,雅琦說錯話了……對不起。」
「听著,你們杜家所做的事,從來就不是我該感謝的。要不是妳母親心狠手辣,我也不需躲在九龍城里那麼多年。承認我?放過我?若不是我變得如此強,若非杜家唯一的男性繼承人五年前意外死亡,你們杜家真會需要我?記清楚了,我所受的苦都是杜家搞出來的,別以為承認我就能彌補你們犯下的罪!」
一字一句,毫不帶感情地說出,看得杜雅琦心寒。
「可是、可是從我們相見開始,你一直都很疼我的,我也一直將你當成最愛的大哥,你現在怎麼還能說這種充滿怨毒的話?」
「听著,我疼妳,是因為我在杜家需要同伴,不想為自己樹立太多敵人,所以得抓住每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而妳是個相當好用的棋子,我親愛的『妹妹』。」
這就是他本性中最低鄙的一面。他知道,只要和杜家行瓜葛的一天,為求自保,這一面就永難消除!
「從你們把我逼到九龍城那刻起,我就不是杜家人了。若不是為了隸叔的病,妳真以為我有多希罕杜家嗎?等我把隸叔接出來,我就不會再回香港,從此以後,我和你們杜家再也沒有任何關連。」說完話的他,轉頭就走。他要走向他心中的世外桃源,走向那個讓他吸呼都覺干淨的地方。香港、九龍城、杜家里的一切丑惡,都將在她身邊被洗淨,他要回到有小舞的地方,那里才是他應歸屬的天堂。
「我不準!你給我回來,不準你去找那個女人!」杜雅琦氣急敗壞地大叫。
「怎麼,我的人生,你們杜家干涉得還不夠嗎?真要有種的話就殺了我,不然誰也不能阻止我和小舞在一起!」他靜立的背影,看來具有無限的壓迫感。
「你……你……你敢這麼對我說話!听著,我要你和我一起悶香港,要是你還執迷不悟,那我會找人給那個鄉下人好看的!」氣沖腦門的她,口出狠話。
一個轉身,杜維給了杜雅琦一拳--
「啊!」她被眼前拳風給嚇得腿軟,整個人癱了下去,還好有鄭作典接著她。
杜維的拳停在她眼睫毛之前,威脅的話語從齒間迸出--
「妳敢動小舞一根寒毛,我就殺了妳!」話一說完,他便離開。
「他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杜雅琦滿心怨恨,為什麼她所愛的大哥會這麼對待她?是那個鄉下人!一定是她害的!
「雅琦啊,想開一點,即使他留在杜家,總有一天還是會娶別的女人。」鄭作典想安慰這個傷心人,但似乎起不了什麼作用。
「我不管,至少他身上和我有一半的血是來自杜家,我們之間有著永遠也切不斷的關系!說什麼我也要把大哥帶回家!」
「唉,妳忘了他剛才說的嗎?他對妳的好,都是演戲啊。」
「我不信!」過往杜維對她的關愛,一一浮現腦中,那些曾只專屬于她的笑容,如今已被別人所奪。
不甘的她全身氣得發抖,憤怒帶給了她力量,杜雅琦站起來離開現場,留下鄭作典一人。
「唉……這電影還拍得成嗎?總管啊,你干嘛帶個麻煩來呢?」他向樹影後面說著。
從樹後走出一位藍衣人。「這是大小姐交代的。」他仍是一貫無情感的少話。
「又是大小姐啊……」鄭作典無奈地嘆了口大氣,「為了這個龍頭老大的位子,她當真要和自己的哥哥對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