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靪回到住处,立刻向张详请了三天假,理由是想去度个假。
这小子!事情没办好,只想到享受。
张详本来是不答应,可是见他去意甚坚,怕再不顾他的心,反而让他给溜了,到时他如何向李劲交代?
得到了三天假期,施靪立刻前往当初他一时胡涂做错事的地方。那间度假山庄还在,只是不确定老板还是否清楚当年的情况。
进入山庄,在柜台上招呼生意的正是老板本人,也是他高中同学秦凯的爸爸。
“秦伯伯。”施靪一进入便对他打了招呼。
“你是?”秦老板拿下老花眼镜瞧着他。
“我是施靪,秦凯的同学,你忘了吗?”
‘施靪……啊,我记起来了。你这小子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高大粗魁了,哪像我们家秦凯还矮不愣登的呢。”秦老板大笑,“看见你才发觉时间过得真快,你有几年没来了?”
“嗯……八年。”想都不用想,这个数字直缠绕在他心里。
“哇,真久啰。那你是来找秦凯吗?”
“呃——对,他现在如何了?”
“他呀,高中毕业后就考进警校,现在做警察呢。”秦老板摇摇头。
“那也很好呀。”施靪还以一笑。
“好什么,出生入死,我担心哪!”他说着便为施靪拿了罐饮料,“冰的,喝了解渴。”
“谢谢秦伯伯。”他拿着饮料,久久才道:“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向你打听一些事情。”
“好呀,你说。”
“还记得八年前,也就是我最后一次来的那天,不是有一团中学生来这毕业旅行吗?事后曾发生有个女孩失踪,所有师生急着找人,那事你还记得吗?”
“八年啦?”对他这上了年纪的人来说有些为难。
“若真忘了没关系,我只是……”
“啊!”他猛一拍桌,“我想起来了。因为那天来了许多警察,我们这座度假山庄还上了报呢。””对,就是那次,你还记得当初那名失踪女孩叫什么名字吗?”因为当时他一看见这么多警察来了,没搞清楚对姓名就先溜了,事后他更没勇气前来打听。
“这我就不清楚了。”
“那没关系。”施靪显然有些失望。
“不过,我可以查查那间学校的名称。”说着,秦老板就从下柜子里翻出一本本泛黄的帐册,“当初每个来住宿的客人我都有登记。可……是哪一天呀?”
“三月十号。”他想都不想就冲口而出。
“呵呵,年轻人就不一样,记忆力超强。”秦老板丝毫没察觉施靪眼底所流泛的激动光影。
施靪尴尬一笑,随即以眼神催促秦老板赶快翻阅那些帐本,而他更是迫不及待的帮着忙,眼看这些一本本已被蛀虫咬得几乎快面目全非的帐册,他难以想像真能从其中找到线索吗?
饼了好一会儿,秦老板先发现了。“三月十号……就是这个。”
施靪赶紧抢过来低头一看——天祥国中。
“天祥国中……这是在哪?”
“我就不太清楚了。”
“没关系,知道是哪所国中就好办了。秦伯伯,真的非常感谢你。”现在他已耐不住地想赶快飞往天祥国中,查查那个女孩的姓名。
“好好好,有空记得常来玩啊。”秦伯伯慈蔼地笑着。
“我会的。”对他点点头,施靪快步走了出去,接着他找到一家网咖,从网路上查出天祥国中的所在地居然是在潮州这么远的地方。
不管了,再远他也得走这一趟,今天他非得问出来他想要的答案不可。
搭上车,经过几个小时的车,他终于抵达潮州,辗转来到了天祥国中的校门口。
一站到这地方,他全身竟然有股说不出的紧张,仿似有个秘密就要揭晓一般。他多希望他作了八年的噩梦能够赶紧清醒,彻彻底底的清醒。
深吸了口气,他快步走进学校,向教务处查问八年前的档案。
罢开始校务人员怎么都不肯透露,没辙之下,他只好拿出辅助警察抓盗画贼时的临时警察证,他们才愿意帮他这个忙。
在寻找资料的时间中,施靪整个人只能用坐如针毡来形容了。
约莫十来分钟后,终于有了他想要的答案,那女孩的姓名就和他所猜测的一样——冉菱。
刹那间,他竟说不出心底的悸动是喜或忧?
喜于当初他所犯的错误,至少没有害死一个无辜的性命;忧于自己今后不该如何面对她?
但更让他心生疑惑的是,现在他所见到的冉菱和这相片上的冉菱有显著的不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这八年来虽然他外表成熟不少,但模样差异并不大,倘若她早知道他就是当初强暴她的男人,又为何不说穿、不对付他?
“谢谢你们,我会尽力查这件事,再见。”对教务处的职员们领首之后,施靪便带着满心疑惑步出校门。
回到小镇已是第三天清晨,施靪一路上直担心他们会搬出饭店,让他找不到她的踪影。
所幸才到饭店门外,就看见冉菱提着行李走出来,不过没见到那个姓林的家伙。
他立刻招来计程车坐上去,在经过她身旁时拉下车窗,喊道:“还记得上回那间诊所吧?”
“你!你快走……”她诧异地看着他。
“我会走,但你听好,我在那里等你。”
冉菱还想说什么,但还没理出头绪,他所搭的车子便已呼啸远离。
林子庆从饭店走了出来,见她驻足在半路上,他走近她问:“怎么了?还不快走?”
“嗯。”她点点头。
林子庆走在前面,发觉她速度愈来愈慢,不禁回头望着她,“你到底怎么了?”
“我好像有样东西忘了带。”她抬头说。
“你这几天怎么老是心不在焉,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紧紧蹙起眉峰。
“对不起。”她消极地回应。
“快去拿吧,我先过去。对了,你来时帮我买包烟。”交她几句后,他便快步离开。
或许是害怕会有警察跟踪,自从上回失手后,林子庆绝大多时间都躲在饭店,极少出来,这次出门对他来说可是很为难的。
眼看他走远,冉菱转了个弯,提着沉重的行李朝诊所方向走去。这小镇不大,诊所离饭店不远,几分钟后她已到了那儿。眼前见到的就是施靪那倚门而立的俊魅身影。
看见她来了,他快步走上前,拎过她手中的行李,“你要搬哪去?”
“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他眉一拢,“东西没到手,林子庆会罢休吗?”
“你又怎么确信他不会罢休?”她冷然回视他,实在是不希望他再蹚这淌浑水。
“我——”他梗住声,他暂时不能告诉她他曾跟踪过她。“好,先不提这事。那我能不能问问你,为什么你从一开始就骗我,你我根本就住在同一家饭店。”他扣住她的肩,深沉难测的眼底闪着不满。
“你把我约来这儿是想跟我翻旧帐吗?”她瞪了他一眼,转身要走。
“等等。”施靪一个箭步拦住她,“你要去哪儿?”
“我刚才说过了,我们要离开这里。”冉菱发觉自己此刻只像个行尸走肉,既然已没了自我,她还说这么多做什么?难不成要巴望着毁了她一生的仇人救她、帮她吗?
“好,就算是离开这里,总有个去处吧?”他敛起轻慢的姿态,嗓音低沉的仿似咒语,直迷乱她的心。
“还不确定。”她推开他,才跨出一步就被他拉到一边矮巷内。
“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何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苦恼地锁起眉心,“你要我说什么,是我拒绝你、还是你拒绝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消失便是三天,如今回来了又缠着我不放。施靪,你不用再施舍你的怜悯心,我不需要……”
这两天她受尽了林子庆的责骂,想找他说话却怎么也找不到人,那时候她才恍然明白,她怀了八年的恨竟在见到他一面后全部淡逸了。
所以她恨,她好恨自己呀!
听她这么说,他微微愕住,接着咧嘴笑了出来,“你是想我了?还是曾找过我?”
“我!”她狠狠一窒。
“嗯?”他偏着脑袋看她。
“我才没找你,更不可能想你。”她赶紧回过脸,咬着下唇,心底的委屈已猛然掀上心间。
“冉菱。”他微笑地看着她。
“别说了……你别再说了。”她闭上眼,再张开眼时忍不住淌下泪,“对不起,我要走了。”
“别走,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他急忙拉住她。
施靪眯起眸心,看着她那张倔傲的小脸,与小巧鼻粱上那双灼灿中隐隐含带着疲惫的双眼,好想问她是不是还恨他,可是他问不出口。
如果她根本就忘了他,不等于是勾起她的记忆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疑惑地看他。
“你如果想离开他,我可以帮你。”施靪挑眉,注视着她那对闪躲的眼神,“我早看得出来,你想离开,彻底的离开他。”
“我……”她别开眼,却轻笑着,“你又知道了?求你离开我吧,别再管我的事,否则我会更恨你。”
冉菱说完转身就走,而她刚刚那句话却让他愣住了。
她会更恨他!
意思就是,她早认出他了……
狠狠一咬牙,施靪紧蹙起双眉,心里微荡的竟是一圈圈令他愁闷的感觉。
当晚,他打了通电话回风学园的校长室。
在助理转接后,他听见的是那熟悉的干练嗓音,“我李劲,你是?”
“施靪。”
“你这小子最近在忙些什么?我听张详说你请了三天假?!”李劲的语气显然有些责难。
“没错,我是请了三天假。”我抠抠眉,吊儿郎当地回应。
“你有事吗?”
“去看我爸妈。”找不到理由,他只好瞎掰。
“你父母?”李劲笑着摇摇头,“你就这么应付我呀,连找个像样的借口都懒。”
实际上,施靪的父母早在数年前就因为在欧洲开创事业所以举家迁移,这事李劲当然是掌握在手的。
“你既然知道还问我干嘛?”无奈地吹了下额前的发丝。
“你这小子真是想气死我,你就不能像凌琛一样,做什么事就尽力去做吗?”李劲一遇上他就是没辙。
“凌琛会魔术,搞不好他会像孙悟空一样,变成好几个分身来唬你。”他就是会胡诌,直让李劲哭笑不得。
“好,如果凌琛会变分身,那我就请他把我多变几个,好日日夜夜盯着你,别让你干坏事。”身为校长,岂能不将他一军,扳回颜面?
“我哪时候干坏事了?”
“你隐敛真相,偷偷放了那偷画贼,这不是坏事吗?”李劲忍不住,终于被他激出了心里话,可一说出口他便后悔了。
“校长!”施靪站直身子,意外地问:“你是千里眼呀。”
“我不是千里眼,而是知你甚详。”李劲轻吐了口气,“你在学园这些年的表现是愈来愈好。那个美术馆我也曾去过,因此当初张详要我帮忙时,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也对他打包票只要你出马便万无一失。”
“结果我让你失望了。”施靪猛叹了口气。
“我虽然不知道你怎么了,可是,你这么做实在不符合我们的教学原则。”既然说穿了,李劲索性说教几句。
“我知道,要不你退我学吧。”他很重视这次的学习,但与冉菱相比,为了赎罪他可以舍弃一切。
“什么?”听到他这么说,李劲相当震惊。
“如果我让你和其他同学失望的话,你就退我学,我不会有怨言。”施靪爬梳着头发,烦郁不已地说。
“呵,我这人就是喜欢和学生唱反调,你愈要我退你学,我就愈不让你如愿。”李劲被他烦得揉了揉眉心,“说吧,你打电话来的目的?”
“我……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如果我不答应呢?”李劲故意逗他。
“你非答应不可。”施靪紧张地补充道:“先垫出的我以后一定会还你,要不……我还可以跟我父亲借来还你。”
“到底什么东西,你又要我借你什么?”李劲被他弄迷糊了。
“可能需要用到不少钱。”
“喂,小子。你把你心里的话从头到尾给我说清楚,要不我可是不会帮你的。难道你忘了,你和孟波那小子都喊我铁公鸡?”
“我……好,我说。”这本是他打算隐瞒一辈子的秘密,但事到如今他不能不坦言了。
“快说呀,我听着呢。”李劲放下手中的工作,准备专心听他叙述。
“事情是这样的。”施靪深吸了口气,缓缓将当年发生的事和近来与冉菱的偶遇全盘托出。
“什么?你过去曾……老天!”李劲难以置信地皱起双眉。
“校长,你现在知道了,若想去报案,我无话可说。”施靪闭上眼,既然说了,他就不会后悔。
“虽然隐瞒不对,可我也不会这么做的,你这小子说什么呀。”李劲揉揉眉心,“那你打算怎么做?”
“只要你能妥善安置冉菱家人,让他们处于最安全的状况,我就可以亲手逮住林子庆。”施靪做出承诺。
“好,冲着你这句话,我帮你。”李劲也同样承诺着。
“谢谢你,校长。”施靪感激地闭上眼。”快别这么说。等事情办好了,我会与你联络。”李劲鼓励道:“施靪,加油!”
“我会的,再见了校长。”挂了电话,施靪这才松了口气。
林子庆,总有一天,我定要将你绳之以法,别以为你还可以逍遥法外一辈子。
“啪——”林子庆一巴掌打下去。“你做的这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自从搬出饭店后他不想太招摇,只好让冉菱负责三餐。但吃惯美食佳肴的他捺不住清粥小菜,愈吃脾气就愈大,而遭殃的自然就是冉菱了。
哀着被他打红的面颊,她忍不住地说:“你嫌难吃就出去吃呀!”
“你说的倒轻松。自从那次失手后,这镇上仿佛一夜之间冒出一堆不曾见过的警察,肯定是从外面派来的,我又怎能现身?”他直迁怒于她。
“当初与他交手时你也没露过面,怕什么?”该怕的也是她呀。
“不,我总觉得那人挺邪门,我明明拿枪射穿他左胸,为何他会没事?当时里面又暗我没看清楚,所以我担心那家伙不知道是不是会些邪门的功夫。”林子庆眯起眸,仔细揣测着。
提起此事,她也陷入一股惶然中,记得她曾问过他,他却神秘的不肯回答。
“冉菱,我觉得你跟那人似乎有关系,否则他怎会放了你?而你成天在大街上乱逛,却没人密告你,真是怪了。”他疑神疑鬼的皱起双眉。
“你不信任我?”他这种疑虑的声波让她受不了。
林子庆站了起来,一步步走近她,猛力拉住她的头发,疼得她皱紧眉头。
“你这是做什么?放开我。”她拼命想拉下他的手。
“我早就怀疑你了,只是一直不问你,看你会不会亲口对我说,可是你却隐瞒。”他的手劲愈来愈大。
“我说没有就没有,啊——”林子庆将她推倒在地。
“还说没事。那天你说忘了拿东西,结果你竟然一去就这么久。”他蹲,“知道吗?我回去问过柜台,她说你根本没回去。”
“我……我后来改变主意,不想回去拿了,就在路上买了代替品。”她的下巴被他掐得动弹不得,只能直视着他的眼。
“你还要狡辩?!”他用力撕碎她的衣领,露出里头的,“你不是性冷感吗?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光对我冷感,却在别的男人面前热情如火?”
他击了掌,屋里走出一个女人,那是嘉娜,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个猛男。
“子庆,你要我带来的人在这儿,怎么样?”嘉娜指着那位猛男。
林子庆看向他,接着又转向一脸惊愕的冉菱,“以前我疼你、让你,是因为你听话,从没让我失望,所以我就算找女人也偷偷模模。可现在是你先背叛我!”他站起身,让出位置,“帅哥,来吧,看看她是冷是热。”
林子庆走向嘉娜,搂住她一同坐下,打算好好欣赏。
冉菱苍白了脸看着他们,当那赤果着上身的男人慢慢走近她,那曾经被坫污的画面又重现她眼底,她立刻像疯了般一跃而起,对他回旋一踢,随即跃出窗外逃走。
“冉菱,你给我回来!冉菱——”林子庆没想到她竟敢这么做。“你还不快追!”他直对那个粗壮的男人喊道。
“瞧你养的是什么女人呀,阴阳怪气。”嘉娜撇撇嘴,嗤鼻不已。
逃走的冉菱根本无处可去,只能毫无目的地往前拼命狂奔。
好巧不巧的,这一幕刚好被四处找她的施靪瞧见,他当然也发现在她身后那个猛追着她跑的男人。
他立刻从小径疾走而去,拦下那个男人,立在他面前扯着笑问:“你在追谁呀?”
“你是谁?”那猛男心下一惊。
“是我在问你话呢。”只穿着一件黑色紧身背心的施靪,出他坚实的肌肉与结实的身材。
而这猛男虽然表露在外的是黑金油亮的大块肌,可他明白那只是表面上的,他压根经不起打。
“我是谁你不用管!”那人深吸了口气,故作凶狠样。
“哦……”施靪撇撇嘴,拉长尾音地转过身。在对方松懈之际,他猛力踢出一双飞旋腿,将那人给踢得老远,“不用管是吗?不要我管,你就别追着我的女人跑!”
那人被撞得浑身又疼又酸,他爬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好,你报上名!林老大是不会饶过你的。”
“告诉那个贼,我叫施靪,0K,”他眯起眸,轻撇的笑痕中带着令人胆寒的颜色。
“好,我记得了。”抚着被踢疼的伤处,那人立刻逃也似的离开了。
施靪拍拍手,一回头就看见冉菱站在不远处正含泪望着他,“你真傻,为何要对上林子庆?”
“我没对上他,是他不要命地先对上我。”他嚼着口香糖,表露出一副凡事不拘的痞子样。
她凝神望着他,发觉他有时神秘又谨慎,可有时又表现得漫不经心。倘若他已除去当年的狂婬之色,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唉,别再想了。此刻她心里载满的全是家人的安危,她该怎么办?天……她太冲动了,实在不应逃的。
为了家人安全,她决定牺牲自己,反正她早就被眼前这男人给……
“喂,你要去哪?”见她话也不说扭头就走,他立刻追上。
“你走开。”她咬着唇,那表情就跟要从容就义没啥两样。
“你到底要去哪?不说我不让你走。”他索性横阻在她面前。
“施先生,你是不是管太多也管太宽了?”冉菱抬起头瞪着他。
这一抬头,施靪便瞧见她脸上的五印指,再往下一瞧,居然看见那残破的衣领。
“说,那个林子庆对你做什么了?”他冲动地扶住她的肩头。
向来坚强的她,这时却崩溃了。她捂着脸发着抖,“他……他叫刚刚那个男人玷……玷污我……我吓得就逃……”
“该死的!”他紧紧搂住她,“不怕、不怕,我去找他算帐。”
“别去。”她抓住他的手,“千万别去,我求你。”
“你到底怎么了?”施靪眯起眸,激狂地说:“我不能容忍那王八蛋再这么猖獗下去。”
“我不能拿我家人的性命开玩笑!”冉菱吼了出来。
他一震,对呀,校长的动作不知是快是慢,若还没安置妥当,的确不能冲动行事。
“你放心,你家人不会有事的,我已请人去保护他们了。”他安抚她的情绪。”你说什么?”她愕然地望着他。
“对不起,那天你从诊所出来我跟踪了你。”他还是说了。
“那你听见了我和他之间的谈话?”冉菱身陷茫然中。她完全没料到,当年害惨她的男人,现在却是她唯一的依靠、仅有的救星。
“对,我听见了。你就跟着我,别回去了。”他劝她。
冉菱想了想,是呀,她也回不去了……林子庆这么对她,往日恩情已一笔勾消了。
“好,我跟你走。”她已下定决心。
“那太好了。”施靪将她带到他的住处,并将房间留给她,自己则在沙发上打盹。
原本冉菱极害怕他会旧习不改,闯入房里,始终不敢睡着。不过捱了一晚她真的累了,心神一松懈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