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对於男人来说到底是什么?
明日便是成年礼,过了明日,他就是女人了。
颜幅感到从前拥有的自由似乎一夕之间就要失去,心情烦躁,到了夜深人静还无法入眠,只好起身到练武场走走。
屈膝坐在空旷的场地上,他……该说是她,望著天空的月亮发呆。
她男人当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变回女人?
她的足迹虽不出杭州地域,却也够让她清楚颜家以外女人的地位了,白日的那一幕更令她感到寒心。
女儿不值钱呀!
为什么老祖宗不再厉害一点,练出能够改变性别的药,让子孙自由选择当男当女,这样谁也不会觉得失去了某部份的自己。
虽然成年礼后她也可以乔扮男装出门,但全城的人都会叫她颜小姐,而不是颜少爷了……
“我不晓得天不怕地不怕的颜太少爷也会睡不著哪!”调侃随著夜风飘进耳里,颜福不必回头都知道是谁。
“干么?今晚没有姑娘约你月下谈情?”她开口就刺回去。
这两天的相处都不怎么愉快,尤其下午他还坏了她好事。
但事后想想,他是对的,只是做法实在太过冷酷。
骆逸拉开摺扇,故作潇洒的笑道:“就是太多了,令本公子无从选择起啊!”
“本少爷今晚没心情理你,少烦我。”下巴靠在膝上,她没好气的道。
居高临下的看著他的头顶,骆逸一脸稀奇,“福弟,你该不会是怯场吧?”
“不用你管。”
“哎哎,这是跟为兄这救命恩人说话的态度吗?”
“哼!别告诉我你还真信。”
他只不过是顺势留下来白吃白住的,真是无赖一个。
想当初她本来是要带他回来好好恶整的,但却一直苦无机会。
出乎颜福意料的,骆逸带笑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愚兄确实是你的救命恩人呀,三年前……”
她意外的抬起头看著他那张带著讨厌笑容的脸。
“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骆逸笑嘻嘻的在她身边坐下,“那个不自量力的小孩子嘛!没想到长得这么好了。”
“谁不自量力了!”还以为他会说什么,没想到一出口就损人。
“贤弟呀,愚兄告诉你,一个人若是无知还有救,若不自知就回天乏术了。”
颜福听了气得真想从兵器架上拿把刀插进他嘴里!
“贤弟有意见?”骆逸挑挑眉,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当初若不是愚兄出手,你们两个小家伙还能长得这么好吗?”
是可能不行,不过颜福抿唇不语。
早知道他嘴硬得很,骆逸也不在意,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真圆呀!可惜身边没有美人陪伴,只有个小表,唉!聊胜於无,要感谢愚兄啊!”
骆逸说著用扇柄敲了敲她的头,她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
“谢你什么?你自己被抛弃了别乱找藉口。”
“唉!不懂感恩图报的小表,要不是临出门时见你失魂落魄的往练武场来,愚兄早在美人窝里快活啦!”
现在知道他有可能是女儿身,那个晚上算是他赚到了。
如果不是……骆逸苦著脸把想法抛到脑后,就到时候再来烦恼吧!
其实到现在,他觉得那一碰好像也没什么了。
见他沉默不知在想什么,颜福地望著他,忍不住问:“你到底喜欢女人哪个地方?”
她觉得当女人简直糟透了,可他却似乎一天没女人陪就浑身没力,到了街上连三岁女娃都要逗,妙龄少女就更不必说了,眼神炽热的直盯著人家看。
骆逸闻言笑答:“女人好呀,软绵绵的好抱,冬天好取暖啊!”
“那你不如买个暖炉。”她瞪他一眼。
他一开口,她就知道自己问错人,也问错话了。
她的问题是当女人有什么好,他却回答他喜欢抱女人,巴不得皇帝的后宫整个送给他快活。
骆逸哪不知她在烦恼什么?但是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烦恼的。
“贤弟,你不觉得这世界上若只有男人会很无趣吗?”
“如果真只有男人,绝对不会有人知道还有一种人叫女人。”
“话不是这么说……”
“不然怎么说?”天生就是男人的他,哪晓得她的想法,“如果今天换成你是我的立场,就不信你不烦恼。”
“有什么好烦恼?”骆逸哈哈一笑,傲气的道:“凭本公子的容貌,是男人英俊潇洒、是女人花容月貌。当男人便看尽天下美女,当女人嘛……或许可以捞个皇后来玩玩。”
颜福听到他的话瞠大了眼,半晌后呐呐地道:“反正现在随你说。”
说的兴起,骆逸意犹未尽地站起身继续说:“如果本公子是女人,哈!一定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踏进江湖必将吸引一堆狂蜂浪蝶在后头死命的追。嗯……本公子该如何利用这群色胚呢?”
摺扇在手上敲了两下,骆逸像是想到很多有趣的事呵呵直笑。
“当女人好啊!有很多事都可以更轻松的完成。”
颜福可以感觉出他现在脑袋里想的肯定没好事。
“你真是疯子。”嘴上这么说,她心底却轻松不少,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如果让你当女人,绝对是苍生不幸。”
“贤弟,你说错了吧!是苍生有幸。”骆逸脸皮比城墙还厚。
“嘻嘻……”她笑了出声,“没见过比你更厚颜无耻的人了。”
“好说。很多时候面子不代表什么。”
“像是三年前那一次?”
骆逸重新坐下,“柳如丝翠竟是能坐上杭州花魁位子的女人,那种小事她自己便能解决,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为兄也怕麻烦。”
“这才是真的理由吧!”综合白日的事看来,他不如表面上所表现的随和,反而有些冷漠。
真想知道他是本性如此,或是经历过什么。
他落寞的神情浮现脑海,她突然想知道关於他的一切。
骆逸没有回答,一时之间只听得虫声蛙鸣,一片寂静。
半晌,颜福忽然开口,“你一定听过关於我们颜家的传言吧!”
“比如?”不知道她用意何在,骆逸奇怪的问。
“比如男子惧妻,女子乏人问津之类的。”颜福朝他一笑,露出算是从相遇以来最真诚的笑容。
骆逸见状心中警铃大响,小心翼翼的答:“略有耳闻。”
她忽然站起身,“那你听过颜氏家传的宝典吗?”
“传言记有家传绝学的颜氏宝典!”
“对。”心中阴霾一扫,她看了他一眼,“那不是什么武功绝学。”
理智一时被好奇心淹没,他忘了言多必失的道理,很自然的接著问:“不是绝学,那是什么?”
“呵、呵!”颜福转身轻快的往寝房走去,“那是一本兵书。”
兵书?被留下的骆逸皱了皱眉。颜氏一族留下这种东西做什么?难道期待以后子弟在朝为官时能够运用。
杭州城里一大早便异於往常的热闹,而热闹里还带点看好戏的味道。
天颜镖局毕竟是江南四大镖局之一,下一代继承人要举行特别的仪式,其他镖局於情於礼是一定要派人来参加的,江南几个交好的门派也一定会派人观礼,而官府更不用说了。
整个天颜镖局上下热闹非凡,活像办喜事。
只不过,来观礼的贵宾们却都清一色的不是老头便是女子,让负责接待的婢女怨声连连。
“今天来的都没什么俊俏公子呢!”提早来的门派不用说,今天才到的人也是清一色的老头。
婢女们偷著空闲便抱怨。
“至少也该带几个年轻弟子吧!亏他们还是颇有名气的名门,真没胆识。”一名婢女意兴阑珊的道。
“是呀!少爷……啊,该叫小姐了。”另一个婢女吐吐舌,“小姐又不是生得三头六臂见不得人。”
“谁叫颜府的女人名声大呢?”颜府的婢女在耳濡目染之下,行为思想也与主人渐渐相近。
这时门房又唱了个名字,引起婢女们注意,一眼望过去,大夥眼睛都发亮了。
“姊妹们看看,那位公子感觉不错呢!”
一名年约二十五、六岁,身著黄绿色劲装的男子随著人潮踏进门来,背上背著一把长刀,面容俊朗、正气凛然。
或许是路过杭州恰逢其会,他正满脸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门房往她们招手,意思是来个人领路。婢女们互看一眼,霎时决定让比较年长的婢女去领路。
她们可不是单纯贪恋男色,而是受到老爷命令,要多多把握出席者中少之又少的青年俊彦啊!
“他八成没听过天颜镖局的传言呢!嘻嘻。”其他婢女继续八卦。
“看来还不错呀!苞林、赵两位公子比起来,有机会多了。”谁不知道老爷一年前救回两位公子,也是抱著一点私心的。可惜感情似乎培养不起来,只能当哥儿们呢!
“可是我觉得那位半路杀出的骆公子机会也很大呢!夫人看来很喜欢他,瞧老爷嫉妒的模样,笑死人了。”
“什么机会?”
突然蹦出的熟悉声音让说长道短的婢女们吓了一跳,心跳漏了一拍。
她们一回头,见到俊俏迷人的骆逸正笑嘻嘻的望著她们。
“骆公子,您吓死人了。”一名婢女拍著胸口抱怨。
骆逸嘻皮笑脸的走近,“我的脸这么恐怖吗?为了表示赔罪,让本公子替这位姊姊揉揉吧!”
一番登徒子才会说的话令婢女们又气又笑。明明是地痞无赖说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令人发不了脾气。
倒也不全是那张脸的关系,而是气质吧!他身上散发出的气质令她们无法把他当成一般无赖。
婢女见他真伸出手,迅速躲开他的魔爪,“骆公子,别开玩笑了。”
“哈!本公子最不会开玩笑了。”骆逸见一爪落空,手便背回身后,“姊姊们聚在这里看什么?”他目光跟著往大门扫了几下,往来的人潮依然汹涌。
“看有没有能跟骆公子一较长短的无双美男子。”一名婢女笑道。
“哎呀!这个世上像本公子这么英俊挺拔、幽默风趣,风流而不下流的男人已经不多了,姊姊们还是趁早死心了吧!”他拉开摺扇,自信的搧了几下。
早跟他混熟了的婢女们笑得花枝乱颤,“公子好大的口气,羞是不羞?”
说实话,骆逸生得是好,但若要说是美男子嘛,还差很长一截。他温文儒雅,可有时说话却不正经,满嘴姊姊妹妹地便宜占不完,可又不令人厌恶。要说他随和嘛,当人奴婢这么多年,一点看人的自信还是有的,他虽与她们笑言笑语,但之间其实还隔了厚厚一层。
再者,他三天前与二少爷的比试占了上风呢!就凭这一点她们也不敢将他视作等闲之辈。
骆逸可不管她们心里想什么,笑著问:“事实胜於雄辩,姊姊们找了一早上找到了吗?”
“喏,那边不就一个吗?”一名婢女笑著往背著长刀的男子一指。
骆逸顺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霎时收起不经意的笑意。
“少祺?!”他唰地收起摺扇。
“骆公子认识吗?”
他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算是吧!”
婢女们面面相觑,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会算是呢?
“那么需要奴婢请那位公子到骆公子那儿吗?”他算是比较熟的客人,席位当然安排的前面一些,而那位男子只能在一旁观礼。
骆逸没有回答,只是望著李少祺。
“骆公子?”见他反应奇怪,婢女轻唤。
骆逸收回目光,低头思考了一会儿。
“还是请他到我那儿吧!”他下定决心。
为了一个女人赔去一个朋友,何必呢!
“就说骆家堡骆老三有请。”说完,他转身离开。
望著铜镜里不太一样的脸庞,颜福感到有点疑惑。
以往的她虽称不上雄纠纠气昂昂,但眉眼间总带点豪气,举手投足又率性,初次见面的人绝不会怀疑她的性别,
但几次扮回女装反而令人感觉男扮女装,有些不伦不类,所以她以为自己当男人比较好,可如今一看镜中自己的脸,她都要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了。
粗浓眉修成柳叶眉,衬得一双眼眸柔亮似水。平时扎成一束的乱发在福怡的巧手下编成了繁复的发型,插上从未用过的珠玉宝钗,脂粉淡施,更添清丽之姿。
埃怡一脸满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
小姐不丑也不粗鲁,只是少了一点身为女子的自觉,不在乎仪表,扮回女装时又怎会自然呢!
“小姐今天很合作呢!是否昨晚遇到什么好事?”福怡笑嘻嘻的问。
“什么好事?”颜福望著镜里焕然一新的自己,跟她打马虎眼。
“比如说跟某位公子月下交心……”
颜福不等她说完,自若地道:“你都知道,干么还问本少……本小姐。”
“小姐好坦白呀。”说真的,福怡还有点吃惊呢!
小姐向来嘴硬,没想到连装个羞都没有便间接承认。
颜福横了她一眼,“你都看到了,我装不知道岂不是让你取笑?”看来她对福怡太好,都让她爬到头顶上了。
“哎呀!奴婢只是看到了,可耳朵没那么长听得见小姐谈情说爱。”
“少乱说。”
“呵呵!”福怡见主子脸颊发红,得意扬扬地鸣金收兵。
若非遇到喜爱的人,小姐的气质怎会一夜之间改变得如此迅速?
昨天还不甘愿的拒绝女子装束,今天便乖巧的让她上妆,说没原因还真是见鬼了。看来禄少爷带回骆公子还真带对了。
为颜福换上量身订做的衣裳,福怡忍不住又道:“小姐,你不要太性急,免得把姑爷吓跑了。”
“你胡说什么!”颜福闻言娇斥。
她是打算照著家训里的步骤去做,不过福怡的说法太难听了,她才不承认。
“难道小姐不是打算让骆公子成为福怡的姑爷?”
颜福闻言脸儿大红,“八字都没一撇,瞧你说的煞有其事。”
“心动不如行动呀!”福怡躲过主子恼羞成怒的一掌,嘻嘻笑道:“先模清楚骆公子的个性再计画比较容易成功,而不是把宝典里的计策从一使到十呀!”
“福怡!”
“难道小姐心中属意的对象不只骆公子一人?”
“哼!本小姐只是拿那色胚试试刀。”其实她心中还有点茫然,不过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毕竟是骆逸让她兴起当女人也不错的念头。
他们颜家的女人就正如福怡所说,一向是心动立即行动,不合则分。
“是是是,试刀。”福怡笑著为主子插上最后的饰品。
当男子久了,越能体会女子的不自由,也难怪小姐不愿回复女儿身,还好骆公子及时出现并且让小姐开窍,否则依小姐的心性,想她心甘情愿地回复女儿身可有得等了。
当颜福与颜禄一同出现在大厅中,熟人个个是目瞪口呆,纯为祝贺而来的人也不由得点头赞赏——目标当然是年少有为的颜禄。
应该说,这是一场把天颜镖局未来当家介绍给众人的盛会。
颜福虽长,却是女儿身,继承权理所当然属於颜禄,也难怪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表情严肃的颜禄身上。若非此次成年礼还有这层意义在,颜福应该与颜禄平分所有目光焦点才是。
“阿禄,没想到你打扮起来还人模人样呢!”颜福笑道。
颜禄一袭精致的华服,是他平时朴素黑衣所不能比的,但她却觉得弟弟平日的简单黑衣更能衬托出他的气势。
“你也是。”颜禄有点意外的看著胞姊。
“哼哼,很美吧!”她一脸得意,短短时间就建立起强大的自信。
听到她的口气,颜禄露出笑容。颜福还是颜福。
一想到从此以后专给他惹是生非的哥哥变成姊姊,他也感到一丝的怪异,并且恢复女身的阿福是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左右相随了,令他感到极大的失落。
“阿禄,有没有看到那个家伙?”颜福左右张望。
颜禄扬扬眉,不急著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道:“姊,现在你可是女人了,要注意自己说话的语气,否则……”在场都是地方上有名人物,不然也是江湖上的名人,不留一点给人探听,本就不好嫁出去的颜家女儿,这下不更乏人问津。
“否则怎样?本小姐就这副德行呀!”颜福才不理他。
反正她再怎么变也不可能变得像一般的大家闺秀,要她成天文认谱地奴家、公子,乾脆叫她重新投胎比较快。
“咦!”颜福终於发现骆逸的身影,不过他身边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人,“骆逸身边的人是谁?”
骆逸喜欢交朋友,不管真心假意,反正他身边总会有人,不过那个男子看来不太一样。
颜禄立即招来管家,“骆公子身边的人是谁?”
避家望过去,搜索著记忆,“幽州苍狼寨的三当家。”
“下去吧!”虽只十六岁,颜禄已经很有架势了,“阿福,你听到了吗?”
“嗯。”颜福收回视线,“幽州,他来这里干么?”
“可能出来游历,路经杭州吧!”天颜镖局跟苍狼寨并无纠纷,是以颜禄并不在意。
“他又怎么跟骆逸认识呢?”
“你可以去问骆逸啊!”颜禄直截了当问:“阿福,你中意骆逸吧?”
他问得直接,她也答得爽快,“对,帮我。”
颜禄还没回答,一个大惊小敝的声音倏地响起,“二哥,这叫助纣为虐唷!这样对骆大哥太不公平了,都没人去警告他。”
“嘻嘻,不会呀,趁敌不备嘛!”
想当然耳,欠扁的话是颜寿说的。他今天一身男装,而颜喜则是一身女装,博得不少长辈欢心。
“小喜说的没错。”颜福笑嘻嘻的模模么弟的头,“祖宗明训哪!”
“福姊今天比小喜还漂亮呢!”颜喜甜甜地笑道,“以后要叫姊姊了,有点不习惯呢!”
“随便小喜怎么叫都行。”颜福最疼的就是这个弟弟了。
没半晌颜福不悦地噘起嘴。
“那个家伙真是的,我都站这这么久了,他究竟有没有看到?”
自己走过去,跟他先靠过来,两者是有差别的。而且他先靠过来会让她心情好许多。
“八成认不出来了。”颜寿不知死活地道,“福姊,你老实说,是不是怕丢脸请娘帮你施易容术,否则怎么可能癞蛤蟆变天鹅?”
语毕他立刻遮著头,生怕被打,但等了半晌却毫无动静。
“姊,”他不可思议的抬头,“你转性啦!”
颜福横他一眼,“你称赞我美丽,我为何要生气。哎!不管了,我自己过去。”
看他身边朋友越围越多,等他自己过来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颜寿闻言瞪大了眼,不知该说大姊是有自信还是脸皮厚?
看到主角之一的颜福离开颜禄身边,一干原怕连累门下俊彦的长辈立刻围上前套交情。
相反的,一见到颜福,骆逸身边人群立刻如潮水般散开,至於不济直到她站在眼前才发现的人,也都匆匆找藉口离去。除了苍狼寨三当家李少祺还在与故友说话外,骆逸周围十步之中已无任何人烟。
颜福见他似乎没看见自己,笑嘻嘻地开口,“骆大哥,不介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