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有情狼 第八章
作者︰舒芙

「你好傻,其實你根本不用這麼做。」一個綿長的細吻結束,洛天白吶吶地盯著她嫣紅的小臉。

「反正我都傻了十幾年,不介意傻得更徹底一些。」葛欣欣感受著自己心口的顫動。

她深吸口氣,不置可否的聳肩。

「也許我是騙你,也許我又是捉弄你,難道你都不擔心?」感覺到葛欣欣摟他摟得更緊,洛天白掙扎著,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推開她。

「我只是想親近你,不是為了任何原因和理由,即使你不認帳也無所謂,這是我的決定,今晚會是我最瑰麗的春夢。」葛欣欣把頭埋在洛天白的胸膛,吸取他身上熟悉的香昧。

這就是洛天白的味道,爽肥皂味,還帶點他獨特的男人味。

梆欣欣望著他,突然莫名的輕笑出聲。

「我從沒想過,自己能有依偎在你懷里的一天。就像我從沒想過,自己竟能在分別十年後,再次見到你。」她的聲音好輕,有些夢幻。

梆欣欣仰起頭望著洛天白帥氣的臉龐,呵呵輕笑著,笑容里有抹不可言喻的幸福。

「為什麼喜歡我?」她的笑觸及洛天白心底最溫暖的角落,他望著她,終于也環上她的肩頭。

「不知道。」

梆欣欣受寵若驚的接受他的擁抱,忍不住濕潤了眼眶,就是因為認識太深,他的任何小舉動在她眼底,都是無可比擬的大轉變。

「撇開小時候的回憶不談,在見面之後,我就無時無刻警惕自己,千萬不能再對你動心,但不知道為什麼,像是注定好了一樣,我這輩子只會對你洛天白動心,只會為你的笑容著迷。

「即使明知你討厭我,厭惡的恨不得能馬上替我找到新對象,我還是無法克制的只為你心動。」

梆欣欣喜歡他是沒有任何原因的。

分開這十年,並沒有讓葛欣欣真的遺忘自己曾有的滿腔情意,它只是在等待一個適合的契機,傾泄而出。

就像現在一樣。

「很傻對不對?我也覺得自己很傻。」她望著他變得柔軟的眼眸,十幾年的心意,豈是一個「傻」字就能形容。

「所以既然都傻那麼久了,我一點都不介意讓自己再傻這麼最後一次。」

「為什麼說是最後一次?」他的嗓音低嗄,不懂葛欣欣怎麼會這麼說?

洛天白雖然還無法給她承諾,但他知道自己已經和以前不一樣,更知道葛欣欣對他來說,代表另一種不同的意義。

「因為今天的一切只會是場夢,夢醒了,你和我都會選擇回復到原來的現實生活。」今天的一切全都在預料之外,不只對她來說是這樣,相信對他也是。

梆欣欣知道面對現實還有一段距離,她不能給自己太多希望,從雲端上跌下來是很疼的。

「難道現在不是現實?」洛天白蹙起眉,不解。

「難道我現在這樣抱著你,你緊緊貼著我,還不夠現實嗎?」洛天白發現他無法掌握自己復雜的情愛思緒,但他卻很能掌握自己在捉弄葛欣欣的每一刻。

情情愛愛對他來說還是太過陌生,也許他對葛欣欣的感情就是藏在一次又一次的捉弄之中,也許這就是他表達愛意的方法。

「難道真的要做些什麼,你才覺得是現實?」他的嗓音低低地,附在欣欣耳畔捉弄著她。

望著她嫣紅的雙頰,他竟不自主地覺得滿足。

「……我不是這個意思。」葛欣欣抬眸,又驚又羞地望著他醉人眸子。

只是她突然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系好像一直是這樣。

他退一步,她就會積極一步。

他進一步,而她卻會害羞地退一步。

這一進一退之間,他們不知道錯失了多少的機會?

梆欣欣望著他帥氣的笑容,決心不再讓機會溜走。

「我剛剛說錯了,也許真該留下些什麼,才會讓現實變得更美滿。」她改口說道,強迫自己不能再逃避。

「是嗎?」洛天白撥開她額上的發絲,靜靜地端詳著她充滿古典美的小臉。

「我喜歡你,無論今晚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後悔。」

梆欣欣窩進他的懷抱,輕輕磨蹭著他溫暖的胸膛,撒嬌地像只小貓。

小手調皮地爬上他的臉頰,也許這輩子只有這麼一次機會,說什麼都要好好把握。

「你不要玩火。」感覺到她的小手正搔弄他的後頸,洛天白低吼了聲,身體某部分的反應正緩緩蘇醒著。

「我就是要玩火,也許我這輩子就只能玩這麼一次,我怎能不好好把握呢?」

害羞地將胸前的柔軟抵上他寬厚的胸膛,葛欣欣緩緩地磨蹭著,蹭出了洛天白最原始的反應。

「你不後悔?」

梆欣欣滑女敕的小手已經攻進他赤果的胸膛,洛天白喘著氣,不知道這小魔女竟能這麼快撩撥起他心底最深的?

洛天白望著她嫣紅的雙頰和唇,渾身有股在顫動著。

「如果今天沒發生什麼,我想我才會後悔。」緩緩地解開胸前的鈕扣,葛欣欣的動作很慢,像是故意吊洛天白的胃口,她笑得一臉溫柔燦爛。

在昏黃燈光照耀下,一切都添了柔和氣氛,葛欣欣的白襯衫已經悄悄滑落,只留下她粉紅色的胸衣,和那白的晶瑩剔透的柔女敕肌膚。

洛天白屏著氣,叫眼前美景給震懾地說出不了聲。

他感動著,沒想到世界上會有一個女人這麼愛他,為了愛他寧願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

他被感動了,情不自禁摟緊葛欣欣發燙身子。

「我該怎麼做?我該怎麼做才能及你的萬分之一?」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葛欣欣默默地愛著他,默默地注意他,默默地為他做了好多好多,默默地為了他們的愛情而努力。

但是他呢?洛天白突然覺得慚愧。

他似乎好命的過分,連到現在這種地步了,還是葛欣欣主動地撩撥著他心頭的大火。

他是不是也該做些什麼?

拋棄心頭那些無所謂的成見,重新去接納些什麼?

思緒來得太快,也去得太快。

甚至還來不及思考,已經早一步主宰洛天白全部的心思。

「就算你要後悔也來不及了。」

梆欣欣輕輕地嚙咬著他的胸前,這舉動讓洛天白再也無法思考,只能任由的浪潮席卷他們。

他粗暴地址下葛欣欣的胸衣,露出她圓潤而且豐滿的雙峰。

「我沒打算後悔,你放心。」

再三保證,也比不過一個柔情綿密細吻來得有效,葛欣欣獻上自己的紅唇,讓那抹陌生的浪潮,將自己帶往一個陌生的世界。

「……」洛天白的吻變得急促,動作也開始變得狂暴。

他無言地望著她,在這個時候,無聲的動作似乎遠比有聲的嘆息來得有必要。

洛天白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如此渴望一個女孩,他看見她在自己懷中嬌喘,心中不禁升起一抹驕傲和更多更多的愛憐。

「我想,我喜歡你。」終于,洛天白肯實面對自己的心情,在這盈滿的當兒。

「我知道。」

梆欣欣張開雙手接納他的一切,如同過去的每一天,如同將來的每一天。

只是他們都不知道,過了今晚之後,一切將會有什麼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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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激情過後,她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關系已經明顯不同的他?

梆欣欣望著兀自熟睡的洛天白,全身的酸痛讓她一晚都沒睡好覺,只能似夢似醒地對著他的睡顏傻笑。

他們的關系會不會進展得太快?這是葛欣欣清醒之後的第一個疑惑。

她現在又該如何面對他?這更是葛欣欣現在亟欲知道的答案。

梆欣欣望著他,沒有後悔,卻不由自主地陷入深思。

「昨晚是一個很適合的時機,一切更是發生得那麼理所當然。」所以她不用擔心是不是發生得太快。

一個適合的時機,踫上兩情相悅的對象,肌膚之親是必然發生事情。

尤其葛欣欣暗戀洛天白這麼久,隔了十幾年才有結果,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你一個人在嘟嘟囔囔些什麼?」

梆欣欣的低喃擾醒了洛天白,他一向淺眠,眨著惺忪睡眼莫名其妙地望著她。

「沒什麼。」葛欣欣搖頭,他的突然清醒讓她嚇了一大跳。「抱歉,把你吵醒了。」她歉然的淺笑,沒想到他會突然醒來,尤其是葛欣欣根本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他。

「早安,親愛的欣欣。」他笑著,在她頰上重重印下一吻。

沒葛欣欣這麼多無謂的心思,洛天白很坦然的接受一切。

相比之下,葛欣欣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小心眼。

「早安,親愛的小白哥。」

學著程安喊著好笑的稱呼,這是葛欣欣老早就想這麼做的了。

她在他另一邊頰上也重重印下一吻,笑意盎然。

「別亂學,我老覺得小白哥像是替某品牌打廣告。」他笑著搖頭。

第一次覺得清晨醒來就有軟香在懷,還真是挺不錯的享受。

洛天白輕吻著葛欣欣的發絲,昨晚的一切沒帶給他壓力,倒讓他確定不少自己的心情。

心中有株愛苗在滋長,洛天白知道,但他仍打算順其自然地任其發展。

「可是小白哥感覺好貼切。」洛天白親密的動作,讓葛欣欣的心口發燙。

她笑著,幸福的像擁有全世界。

「要不然我該叫你什麼?親愛的洛大哥?親愛的洛天白?」

「叫我親愛的就好,我不介意。」

「赫,雞皮疙瘩全都起床了。」

從沒想過原來洛天白也會這麼跟她開玩笑,葛欣欣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任自己被緊擁入溫暖的懷中。

「我突然後悔自己錯過你十年。」他抱著她,吶吶地覺得心口發燙。

「為什麼?我們繞了一圈,終究走到這樣的結果也不錯。」

梆欣欣的笑容甜甜,她不後悔,只覺得感激。

靶激他們繞了十年,終究有機會繞到交會的甜蜜。

「也許你說的沒錯。」他望著她美麗的眼,點頭認同。「如果不是繞了這麼大一圈,我也許不能確切的體認到,原來你這個MissRight就在我身邊。」

「是嗎?」葛欣欣笑著,洛天白這句話比任何甜言蜜語都來得有效。

她的心口暖暖的,覺得自己好幸福。

「……」她幸福的表情讓洛天白心動,他淺淺地印下輕吻,氣氛又開始變得曖昧。

砰砰砰——

門口突然傳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洛天白和葛欣欣面面相覷,不知道究竟會是誰在敲門?

「我去看看,你在這里等我。」身套了長褲,洛天白給了葛欣欣一個安撫的微笑。

「嗯。」葛欣欣裹著棉被,乖巧的點頭。

敲門聲仍舊,洛天白莫名其妙的開了門,竟意外地看見許久不見的老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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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這驚訝可是非同小可,洛天白直覺地擋著門口,不讓老媽有機會闖入。

「我不僅知道你在這,我知道欣欣也在這。」風韻猶存的洛母一臉古怪奸笑,不顧洛天白的阻擋,硬是想闖入房內一探究竟。

「欣欣……欣欣怎麼會在這,你別亂猜了。」

老媽眼底的精光讓洛天白的背脊發寒,他無法想像,要是讓老媽發現他和欣欣的新關系,會有多麼激烈的反應。

「這間溫泉會館是你那吳阿姨名下的產業,更是我介紹給欣欣的活動會場,你說,你有什麼辦法逃出我的手掌心?」

洛母的情報網可是遍布四面八方,如果不是這樣,她又怎麼制得了這兩個刁鑽的臭孩子。

「……」老媽的話讓洛天白徹底無言。

他一恍神,不小心讓老媽有了硬闖的空隙。

在意料之中,他听見老媽像擴音器一般地喊叫聲。

「哎唷,這怎麼得了?欣欣你別擔心,我一定會讓天白負起責任的。」

為了不讓旁邊的客人有免費看戲的機會,洛天白頭疼地關上房門,杜絕更多的打擾。

「老媽,你別鬧了,有什麼事情,我們等會回家再慢慢談。」

「還有什麼好談?」洛母哼了聲,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你和欣欣又沒結婚,你現在對人家做出這種事,這風聲要是出去,你要欣欣怎麼嫁人?」

「沒那麼夸張。」洛天白厭煩地嘆了氣,他還不清楚老媽的心思嗎?

就算這風聲會傳出去,百分之一千也是由老媽給傳出去的。

「什麼叫沒那麼夸張?女人家的名聲豈是能讓你這麼糟蹋,即使你是我的親兒子,我都不能不說句公道話。」洛母說得義正詞嚴,但其實所有人都看得出她微微上揚的嘴角。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結婚了,沒有第二句話好說,你馬上給我回家跟你老爸商量婚事。」

「……」葛欣欣和洛天白面面相覷,即使早猜出這是洛母最後的目的,但真的听見了,還是不由得覺得錯愕。

「洛阿姨,事情沒那麼嚴重……」葛欣欣試著想開口,但一句話都還沒說完,洛母已經硬生生地截斷她的話尾。

「這樣還不嚴重,難道真得等有了小孩才叫嚴重?」她雙眼一瞪,果然嚇得葛欣欣無話可說。

「我們是老古板,沒你們年輕人這麼開放,你們口中所謂‘不嚴重的事情’在我們心底可是驚天動地的大事,除了結婚,你們沒有第二條路。」

「老媽,你這樣逼我,只會把事情搞砸。」洛天白揉著發疼的眉心,除了嘆氣還是嘆氣。

會下迷春酒設計自己兒子和媳婦,洛天白從來不相信,老媽會和老古板這三個字扯上關系。

厭煩地望著縮在床上的葛欣欣,無法不去懷疑,是不是她們老早就串通好了?

「搞砸也無所謂,我要的只是結果。」才不理會兒子的威脅,洛母十分堅持自己的原意。

「結婚就是你要的結果。」這是個眾所皆知的事實。

熟悉的煩躁感,不由自主地又上洛天白緊蹙的眉峰,他看看老媽,又看看葛欣欣,那龐大的結婚壓力讓他整個心頭都不舒坦。

「老媽請你先回去,我想跟欣欣好好談談。」昨晚的一切在腦中重復播放著,她的告白,她的熱情,她的不顧一切……會不會真的只是為了現在這出戲碼?

「也好,即將成為夫妻的兩個人,的確是需要多些時間來了解彼此。」洛母開懷地應允,順便丟出最後一顆炸彈。

「昨晚我已經和你老爸看好日子,下個月五號不錯,大家就挑那天把婚事辦一辦吧!」

洛母開心的宣告,像一陣風地卷來,也像一陣風地離開。

洛天白愣愣地消化著老媽丟出的訊息,下個月五號結婚?

這真是場有預謀的捉奸行動。

他銳利的眼望上葛欣欣;無法遏止心頭的懷疑無限擴大。

「怎麼了?」陡然的一切讓葛欣欣無法消化,洛天白眼中的指責更讓她覺得莫名其妙。

「是你和老媽串通好一切?」洛天白無法不這麼懷疑。

如果不是親身參與,他也不相信竟會在短短一晚,改變自己人生執著至今的信念。

如果不是她和老媽串通,還有誰會那麼神通廣大,知道他們昨晚會發生關系,知道該在今早上門逼婚?

一切的一切讓洛天白無法不懷疑,他望著葛欣欣,等著她的答案。

「我?我怎麼可能和洛阿姨串通。」葛欣欣委屈的叫喊︰「你懷疑我?你懷疑昨晚的一切都是有預謀的?你懷疑我的心?你懷疑……你竟然懷疑我?」

她知道他很煩躁,她知道他最討厭洛阿姨向他逼婚。

但葛欣欣難過的是,洛天白竟然懷疑她,在經歷昨晚的一切之後,他懷疑她?

她紅了眼眶,好委屈。

「懷不懷疑你,都已經無所謂了。」葛欣欣的淚,讓洛天白吞下心中更多傷人的話。「這次也許真的逃不開,我們要結婚了,你應該滿意了吧?」

「不,我怎麼會滿意?」葛欣欣搖頭。「我想跟你結婚,但絕對不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

洛天白的懷疑讓她難受。

她伸出手嘗試踫觸洛天白,但叫他給閃開,葛欣欣為他無情而心痛。

「不管怎樣,我們都要結婚,我逃了一輩子,沒想到終究落入老媽的圈套。」

洛天白煩躁地套上衣服,不知道是在氣她,還是在氣自己。

「我……」他語氣中的無奈讓葛欣欣無言。

她還想解釋些什麼,怎麼樣都說不出口。

「揠苗助長,這句話你應該了解。」洛天白復雜的眼光瞅著她,語氣很輕,話聲很冷。

「而它,就是我現在心情的最佳寫照。」提著外套離開房間,洛天白需要空間來讓自己冷靜。

冷靜一下他矛盾又受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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