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婚下堂妻 第6章(1)
作者︰有容

病了四天,這是柳無憂病後第三天上工。

把流理台擦干淨,看了下牆上的時間……兩點半,可以下班了。她慢條斯理的走到客廳坐了下來,翻出背包中的紙和筆。

是不是該寫些什麼給盛穎熙?

靶謝?道歉,還是……

老天!誰來告訴她,現在是什麼狀況;︰不過是大病一場,不小心給盛穎熙撿回來照顧,一覺醒來就……就豬羊變色了!

話說前幾天,也就是她昏睡了幾天,終于清醒的某日,事實上她是被淋浴的水聲給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醒來,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還弄不清楚身在何處;陡地浴室的門被推開,就見盛穎熙只圍著一條大浴巾走了出來,一看她清醒,便朝她定了過來坐在床緣,溫柔的撫順她一頭亂發。「醒了啊,好些了嗎?」

臉部不自覺的抽搐。誰來告訴她,現在是什麼狀況?

盛先生對她的態度會不會太……太好了?不是說他平時對她不好,而是……現在這種感覺、這種眼神、這種語氣……很有對情人的FU!難道她現在其實還在夢中?

她是對他很有好感啦,可她也知道彼此是不可能的。先不論人家已有個美人女友,她根本沒法跟人家比,就兩人身份來說,听說他還是個大公司的頭頭,而她不過是個佣人而已。

晤……就因為明知道不可能,這才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我果然是在作夢!」柳無憂自顧自的下結論。

盛穎熙驀地傾身吻了下她的唇。「這樣遺像在作夢?」

她瞪大眼,瞬也不瞬的盯著他很有看頭的上半身,久久說不出話來。

「……好、好真實的夢啊!」唇上還有他的溫度耶!

盛先生瞅著她,眼底有一抹她不太明白的情愫,被這樣一雙眼楮瞧著,她的臉不自覺的紅了,連心都被薰得發燙,覺得他的凝視像是一種訊息,不,是預告或是一種請求,什麼請求呢?

他湊近她的耳際,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啞,卻很魅惑人。「如果你想作夢,我陪你。」說著,他輕吻著她的頸項,大掌在她身上游移了起來。

受到驚嚇,她推開他,臉露驚慌,「你在干什麼!」身子還拚命的往後退。

盛穎熙看著她的慌亂,不由得眉頭一擰。「無憂?」

「你你你……」她看了看四下。「我怎麼會在你房間?」

「你生病了,忘了嗎?」

「生病?」隱約記得她好像被送去醫院。「我……我應該被送去醫院了吧?為什麼……為什麼會在這里?」對了,她記得是一個男生送她去醫院,甚至記得更早燙傷的細節……天!她全記得!怎麼可能?

听到這里,看著柳無憂眼中的慌張和對他的戒心,盛穎熙的心涼了,不禁困難的開口問︰「我去醫院接你到這里,以及你在這里住了四天的事,你……都不記得嗎?」她記得去醫院的事,卻不記得之後的所有事?

「……」

柳無憂努力想了很久,久到如今已經距離盛穎熙問她這句話那天又過了三天,她還是完全沒有印象。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她對于生病那幾天的記憶完全沒有!如果不是電視新聞的日期、日歷上的日期……她真的會以為盛穎熙在誆她,她根本沒有病了四天那麼久。

只是,也不過不記得那四天的事,他為什麼會這麼震驚和憤怒?

那四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感覺上像是一直在作夢,至于夢見了什麼,她完全不記得。所以,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在那段期間做了什麼,惹惱了盛穎熙?只是一個病人,除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外,她懷疑自己還能做出什麼令他生氣的事。

昨天她終于忍無可忍的問了盛穎熙,可不可以請他直接告訴她,那四天她到底做了什麼事令他這麼生氣,他不但不肯說,臉色還陰郁得好恐怖。

媽呀!再這樣繼續下去,往後的日子可難過了。現在連她叫他「盛先生」,他都老大不高興。啊他姓盛,不叫他「盛先生」要叫什麼?害得她現在叫他都省略稱謂,直接切入主題。

嗚……怎麼會這樣?

柳無憂嘆了口氣,把紙筆收起來,這年頭工作難找,她這種幽靈人口工作更不好找,既然不知道盛穎熙心中的那把火是怎麼點燃的就別亂滅火,否則可能不小心抱桶瓦斯去救火。

正要換上的圍裙收工時,她的手機響了。

「喂,請問哪位?」

「柳小姐,我是穎熙的朋友夏遴君,前些日于探望過你的那位,還記得嗎?」

他將車熄火,下了車仰望面前這十幾層高,每戶現值在八、九千萬的高級公寓。

夏遴君?柳無憂本想拿出筆記本看,可一高姚身影、一張溫文儒雅的臉忽然浮現腦海……她想起來了!

「我記得,夏遴君醫生,對不?」一出口,她也被自己的話嚇了一跳。

大病一場後,她的記性真的變好了耶,不但記得昨天和她有過交集互動的所有人,還可以往前推個幾天。

她記得他?上次看到她,她根本不記得他曾撞到她的事,穎熙才把她的狀況告訴了他。

「你的筆記有記下我嗎?」柳無憂的事,他從穎熙那里知道不少。

「哈哈……盛先生告訴過你我的事嗎?我的腦袋真的不怎麼管用。」她倒沒反駁。「對了,你打這通電話來有什麼事吧?」

「上一次到穎熙那里,發現他的房子里和陽台上多了許多植物和盆花擺飾,穎熙說那些是你的杰作,我想你對花一定頗有研究。」

「只是有興趣,說研究是抬舉我了。」

「你現在有空嗎?」兩點多了,她可以下班了吧?

「有什麼事嗎?」

「我有個朋友生了病,想去看看她,可以請你幫我挑花嗎?我怕送錯了會很失禮。」像怕她拒絕似的,他又說︰「我知道花店人員也可以幫這個忙,可我比較喜歡你的搭花風格,感覺很溫暖。」

夏遴君的話讓柳無憂笑得很開心。喜歡做的事受到了贊賞是多麼愉快的事!像盛穎熙就從來不會稱贊她,她努力的讓他住的地方溫馨舒服起來,可顯然他沒能體會她的苦心,反而越來越陰郁,好嚇人。

答應了夏遴君的請托,她快步下了樓,開心的坐上他的車。

「你看起來心情很好?」柳無憂是那種很容易讓人留下好印象的人,她甜美、天真單純,笑起來眼型會彎成弦月狀,像一道橋,搭起人與人之間的橋梁,跨過鴻溝,無礙的直人人心。

「我一直覺得蒔花弄草純粹是屬于個人興趣,能幫到人我很開心。」她看著夏遴君直言,「我會努力的!」

「努力?」

「努力的搭出好看的花束,讓你那位朋友早日康復。」

夏遴君笑了,斯文俊雅的臉上出現少有的愉快神情。打從女友死後,他好像是第一次這樣打從心底的感到愉快。「我也好期待!」

柳無憂忽然有點不安的看著他。

「怎麼了?」

「你那麼相信我,我忽然有點緊張。你們的友誼……不會因為一束花就終結了吧?」她不希望搞砸他和朋友的情誼。

他又笑了。「又不是送白菊花,友誼短時間內終結不了吧?」這女孩真有趣。

他的話逗得她也笑了。

「對了,你之前的燙傷好些了嗎?」第七天了,是該好得差不多了。

「嗯,只剩燙傷比較嚴重的部份還有一些紅紅的。」

夏遴君從提包里拿了瓶藥膏給她。「早晚各一次,涂在那些還紅紅的傷疤上,只要不是真的太嚴重,一、兩個月後就看不出曾燙傷了。」

「真的嗎?」柳無憂開心的收下,可又想到,「這個很貴吧?」盛穎熙說過,他是個很有名的整形醫生。「那個……我覺得這個藥可能很貴,我不能收。畢竟無功不受祿。」

「你答應陪我去選花的,不是?」他笑問。

「只是舉手之勞,而且是我喜歡做的事情。」

「那藥對我而言也只是舉手之勞,而且,我另外有件事要請你幫忙呢!」

「什麼事?」

「一件一件來,我們先去挑花吧。」輕踩油門,車子平順滑了出去。

約莫二十分鐘,兩人走入一家頗具規模的花店。柳無憂看了一下里頭有的花材,她很認真的問夏遴君,「夏醫生要送花的人是男、是女?」

「女的。」

「對方幾歲?」

他看了她一眼。「和你差不多,是個長相清雅、性子溫和有趣的小姐。」

柳無憂沒發覺夏遴君看她的眼神透著溫柔,想了想,她拿了一些花搭在一塊。

「……長相清雅,性子溫和有趣……那就用玉簪吧。玉簪模樣討喜又有香氣,思,紅豆花也很新鮮,可愛中不失清雅,搭這個好不好?」她側過臉詢問他,由于他個頭高大,她得微仰起頭才看得到他。

夏遴君站在她身後數步的距離看著。「還不錯。」他不懂花,可這樣搭的確不賴。「如果可能……」

「嗯?」什麼?

「有沒有一種花可以表示愛慕呢?」

「咦?」

她的表情讓他失笑了。他愛慕一個人很奇怪嗎?「現階段我是暗戀吧。」

「我以為像夏醫生這樣的人,早該有女朋友了。」暗戀啊?那就用紫花飛燕好了。

「很久以前有,不過……她意外往生了。」

柳無憂訝異的回頭看去,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又忙轉回來。「……對不起。」

看來,她得更加用心在花束上,現在不單單要讓夏醫生那位清雅的朋友趕快痊愈,還要讓她能夠了解夏醫生的心意。

拚了,一定要讓溫柔的夏醫生告白成功!

待從花店走出來,柳無憂手中拿著別致討喜的花束,一臉笑意。

「這樣就可以了嗎?會不會太小把了?」上了車後,夏遴君問。

柳無憂笑答,「夏醫生,你真是太不了解女人了!女生喜歡的花束不需要很大把,有時小巧可愛反而有效果喔!」要大把,送花籃花圈就好啦。

夏遴君將花拿過來端詳。「是嗎?」

「當然!如果是我,收到這麼可愛的花束會很開心喲。」很俏皮可愛的搭配,她挺滿意自己的杰作。陡地,她傾身低下頭對著花喃喃低語。

「你在做什麼?」

她笑了。「你相信念力嗎?我方才在對它說‘喜歡我’、‘喜歡我’,希望那位小姐收到了會真的很喜歡。」

「是嗎?」他像是故意的,把花遞到她面前。「喜歡嗎?」

柳無憂一怔後,笑了出來。「當然!愛死了——」這個夏醫生真有趣,居然拿她來練習。

「那就好。」

「……」呃,這東花……是送別人的吧?手上捧著花,柳無憂心跳加速,努力的告訴自己別想太多。「那個……夏醫生不是還有事要我幫忙嗎?是什麼事?」

「去了就知道。」夏遴君但笑不說明。

那個誰來告訴她,現在是什麼狀況?柳無憂站在更衣室里看著鏡子中很陌生的自己。

優雅的花苞頭,細致完美的妝容,一身優雅的米白色真絲裙裝,外搭短版瓖真珠的秀氣外套……

當服飾店的店員捧著一雙三寸高的細跟銀色高跟鞋要她穿上時,她的眼楮差點沒凸出來,心中暗道︰穿這種鞋不會扭斷腳踝嗎?

事實證明,不但不會扭斷腳,她還能健步如飛。記憶中,她沒什麼機會穿高跟鞋,該說她不曾穿過這種鞋子,可身體卻告訴她,她對這種鞋一點也不陌生。

一切準備就序,當她走向夏遴君時,她看到他眼中的驚艷。

「和我想像中的一樣,無憂,今晚你看起來像公主。」

「灰姑娘變成公主也不過是短暫的,幾個小時後,就又恢復原狀了。」莫名其妙被打扮成這樣,她的不安高于喜悅。

「這樣啊。」他敲了敲高價休旅車。「不知道幾個小時後,這部車會不會變成一顆大南瓜,我會不會變成蜥賜喔?」

柳無憂听了忍俊不住笑了。可該問的她還是要問。「那個……你拜托的事一直都沒告訴我,倒是我想拜托你,不要再為我花錢了。我是不懂行情,可也知道要這樣化腐朽為神奇是得花大錢的。」

夏遴君被她的話逗笑了。「我不是神,真的腐朽是化不了神奇的。」柳無憂可愛的地方,是她從來沒意識到自己是塊璞玉,只要一些小離琢就能讓她發亮。不,即使知道自己是塊璞玉,她也不在乎吧?「上車吧,現在我就告訴你,我要拜托你什麼事。」

上了車,車子啟動後,她迫不及待的問︰「現在可以說了吧?」

「請你當我的女伴。」

「咦?」柳無憂馬上反應過來。「不要吧!即使沒有女朋友,你……你該有些女性友人吧?她們比我更適合。我……我只是個女佣,下適合啦。」她不是覺得女佣這工作有什麼不好,它甚至在她口袋空空的情況下養活了自己。靠自己的雙手勞力賺錢沒什麼不對,只是……像盛穎熙、夏遴君這種有錢有勢的貴公子不會在乎她這樣的身份嗎?即使不在乎,他們的家人、朋友呢?

「女佣有什麼不對嗎?」

「听說……你的背景和盛先生很像,都是公子哥對吧?你還是個名醫呢。」感覺上都距離她好幾萬光年,縱使她坐火箭也追不到。

「我的家庭背景和我個人沒有關系,成全我的叛逆的是我弟弟。」

打從高中畢業,他為了選讀自己最想念的醫學而不是家里期待的財經企管,和家人鬧翻後,他的堅持就不是家里管得著的。他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社交圈,都和家里習慣的上流社會沒有交集,他唯一的「上流」朋友,大概只有穎熙一人。

就連女友,他也下接受家里的安排,他自有定見。

「至于你說的職業,如果說女佣不夠高尚,其實整形醫生又怎樣?不過是‘高級屠夫’,屠宰的不是雞鴨牛羊,我切割的是人。如果硬要加上個‘名醫’二字,那就是有名的高級屠夫。」

柳無憂不可思議的看著夏遴君。名醫耶!在許多人心目中是多麼令人崇拜的地位,可他竟如此解讀?下一刻她笑了,更加的喜歡這個完全沒有架子的「有名的高級屠夫」。「夏醫生,能認識你真是我北上以來遇到的第一件好事!」

「那……你的盛先生呢?」

「他?也是好人。只是……他常給我好大的壓力,跟你在一起就輕松多了。」

盛穎熙給的壓力她無從說起,那絕對和她的工作無關,而是一種……累積的情傣。

那種明明不熟,也不是情人的關系,可在他不快時她想逗他笑,在他開心時也跟著莫名的愉快,甚至有時候看著他倚著落地窗沉思時,想由他身後擁抱住他……

每當這麼想時,她都好害怕,好有壓力。她是不是……在繼失憶後要變成變態了?

她真的好怕,怕哪天她會哪根筋不對勁的直接撲倒他,省略了一二三壘,直接奔回本壘。

想到這,她就覺得……壓力真大!最近的壓力更大,因為盛穎熙的陰晴不定。

夏遴君以為她說的是指盛穎熙的難搞龜毛。「跟在他身邊好一段日子了,還沒習慣?」

對于自己越來越明顯的變態想法怎麼能習慣呢?,夏醫生果然不明白她。算了。「……呃,他脾氣能夠不這麼陰陽怪氣就好了。」

「穎熙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學生時代的他,是個幽默且具領導能力的人,那時的他就嶄露頭角,備受期待,堪稱天生的金頭腦。進入集團後,他並不是空降,而是從小主管做起,隨著位置越爬越高,他臉上的笑容也就越來越少,性子越發的冷漠。一直到……」

「什麼?」

他猶豫了下,終究還是住了口。穎熙生病的事大伙兒瞞得緊,就連他目前公寓的鄰居,听說盛家也「打過招呼」,他還是不要多嘴。他和柳無憂相識時日不長,凡事還是保留些。「總之,後來有個人改變了他。」

「那為什麼他現在脾氣還是這麼壞?」

夏遴君一笑,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快到了,那只是個很普通的聚會,餐點采歐式自助式,那家飯店的口碑不錯,你會喜歡的。」

「……好。」她還是好奇,為什麼盛穎熙的脾氣會變這樣?只是,她隱約感覺得出夏醫生好像故意轉移話題。他不說自有原因,她也不便追問。

進入會場,柳無憂有些訝異夏遴君口中的;曰通聚會」排場這麼大。原本以為是席開一、兩桌的聚會,卻是包下整個飯店大廳,而且無論男女,每個人都盛裝出席。

「這是……普通聚會?」

夏遴君拿了杯柳橙汁給她。「普不普通看參與者的心態,像我們只是來吃一頓飯就走,夠普通吧?」

「這些人……好像都大有來頭。」

「嗯,大概吧!」

「這宴會到底是……」

「我爸生日。所以對我來說,不過是家庭聚餐,只是來了一堆不相干的人。」

禮物他昨天就送了——他承諾不回美國,接下集團這幾年一直在推動成立的紀念醫院。當然也有但書,除了他承諾的事之外,他完全是自由不受干預的。

老媽要他在這樣的日子好歹露個臉,讓人家知道夏家的大少沒什麼見不得人的癮疾。

他當然知道老媽打的是什麼主意,想必待會她就會若無其事的帶女人過來,介紹這是某某家的大小姐,那位又是哪家企業的總裁千金吧。

「伯父生日啊?那……你要不要過去跟他說生日快樂?」

「不用了,我昨天……說了。」承諾了他所期待的,這比對他說生日快樂更能讓他開心吧?他父親哪里是一句「生日快樂」就取悅得了的人?

「昨天是昨天,你昨天提前說,他大概想你不會參加他的生日宴,也許還有些失望。你現在過去,他看到你一定很開心。」

夏遴君深深的看著她。這樣溫柔善良的女孩,他覺得……對她不只好感而已,是有點動心了。「走吧,一起過去打聲招呼。」

「一起?」柳無憂瞪大眼。「不好吧,那個……我怕會被誤會!」

「誤會?」

就連現在,她都覺得自己可能被「誤會中」!「會把女伴帶去介紹給自家父母的,通常是男女朋友,而且是已經有點認定的男女朋友吧?」夏醫生是在美國待久了,思想全然洋化了嗎?

「我們家沒有這種規定。」

「這不是……不是你家有沒有規定,而是社會上大部份的人都會……」

不待她說完,他拉著她的手就走。

「夏醫生……」柳無憂低低出聲,就怕引起他人的注意,想甩開他的手,又覺得這樣很沒禮貌。

下一刻有人在夏遴君肩上一拍,他終于止住步伐回過頭一看。

邱雪薔?

「遴君,我當你不參加生日宴了呢!」她今天一身隻果綠的名牌禮服,將她傲人的身材展露無遺。

「你看到了,我還是來了。穎熙呢?你們一道來的吧?」

一听到穎熙兩個字,柳無憂有點草木皆兵了起來。來這里也會遇到他嗎?

對啕,夏醫生所認識的朋友和盛穎熙該有很多是重疊的。夏醫生帶她出席的宴會要遇到他的機率應該還滿高的。

只是他不會還是頂著那張恐怖的撲克臉吧?喔,她的壓力又來了!

真是的,早上他才又莫名其妙的發了一頓脾氣,現在她一想到得面對他,都有一種「生死未卜」的感覺。真懷念以前的健忘啊!

「他在外頭遇到一個朋友聊了起來,我先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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