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終于達成共識啦?」宋啟銘眉飛色舞地問。
「誰跟他達成共識了?我是迫于無奈才留下來的!」丁湘琳咬牙切齒地回道,極不爽地大大哼了一聲後,才跟著宋啟銘走出去。
他們離開後,趙軒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丁湘琳的反應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原以為她在知悉他的董事長身分後,一定會對他諂媚阿諛,但她不僅沒有,反而對他更加橫眉豎目,就連他迷倒眾多女性的俊俏臉龐,也被她形容成「犯的猥褻嘴臉」。
思及此,趙軒不禁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或許他不該再頑固地認定女人全是見錢眼開、浪蕩婬靡的生物。
對于丁湘琳,他甚至有股想要了解她的沖動……
剎那間,趙軒想起一個令他非常頭大的問題。
為何她要跑去偷窺人家做「那檔事」?若不是變態,那她偷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什麼?!」丁湘琳尖叫了聲,隨即發狂似的大吼大叫︰「我不要,我死都不要!」
可惡!這個天殺的趙軒,竟然命令她做他的「私人秘書」,而且還得成天在他身旁「跟前跟後」,說什麼這樣她才能完全盡責,也才不會在他背後偷懶。
他他他……說那是什麼鬼話嘛!她才不是那種上班時會混水模魚的人呢。
「由不得你。」趙軒霸道的說。
「為什麼是我?你怎麼不找方秀琴,她才是你的‘專屬秘書’吧?而且,我相信她應該會十分樂意在你身邊當個跟屁蟲。」
這幾天以來,她在秘書室早也听、晚也听,听來听去都是那一票女性同胞對趙軒的贊揚──
董事長好帥、董事長好性格、董事長好有魅力、董事長好有錢……
不然就是──
人家好想家給他喔!如果能當他的情婦不知道有多好?人家今天漂不漂亮,能否戌功吸引住董事長的目光?人家的姿態夠不夠嫵媚,能否引起他的注意……
噢,讓她死吧!她才上班一個禮拜就覺得耳朵快長繭了,真是太可怕了!
而且她覺得好奇怪哦,秘書室里的女人個個耳聰目明,怎麼全都被趙軒的虛假外在給騙得團團轉?難不成她們的眼珠全是裝飾用的,其實中看不中用,再不然就全都是睜眼瞎子?
「我說你就是你,沒有任何理由。況且,請你搞清楚你和方秀琴的‘頭餃’一不一樣?」他略帶邪氣地笑說。
頭餃?!
趙軒見她一臉問號,才又加了句︰「我指的是職位名稱。」
丁湘琳恍然大悟,而後思索著趙軒方才的話意。職位名稱……方秀琴是「專屬秘書」,而她則是「私人秘書」,這兩者的不同處便是……
一個為「專屬」,另一個為「私人」,顧名思義,「私人」當然比「專屬」來得更加親匿──
什麼?!親匿?!
那她這個「私人秘書」的職責究竟包含了哪些部分啊?
「喂,請你先講清楚當‘私人秘書’負責的工作範圍有哪些?」丁湘琳有些不安。
「這個嘛……」趙軒故作思慮後,飽含著笑意道︰「放心,你只要在我無聊的時候陪我講講話,在我肚子餓的時候陪我去吃東西,甚至在我煩悶的時侯陪我到處走走、解解悶,最重要的一點是……你必須對我絕對順從。僅此而已,既簡單、又輕松。」
對他絕對順從?!呸!他當她白痴嗎?若她答應了,豈不表示就算他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她也得乖乖順從?
「我才不要當什麼鬼‘私人秘書’!我是來上班的,可不是專程來當你的女伴!」她再次吼叫。
「我說過,要不要恐怕由不得你。若你不想害林政文夫婦沒了工作,最好乖乖听話。」趙軒邊說邊從抽屜拿出一份資料,「嗯……林政文去年買了一棟房子,貸款六百多萬,而且還有個兩歲的可愛小女兒,假若我將他們──」
「夠了!我答應,只要你不找他們麻煩,我就當你的私人秘書。但若你提出任何不合理的要求,我死都不會順從!」卑鄙無恥的死爛人!
呵呵,這麼禁不起恐嚇,他只不過是隨口說說,她便信以為真,不過目的達到就好。趙軒在心中暗笑。
可惡!趙軒這個死王八蛋竟叫她幫他按摩,真是氣死她了!丁湘琳咬牙切齒地在心里咒罵。
「用力一點,你沒吃飯啊?」趙軒命令著。
「我警告你,不要得寸進尺!你已經叫我幫你按摩將近四十分鐘了,我是肉做的,可不是鐵打的,手很酸你知不知道?」混蛋!若她有膽殺人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地直接掐死他,以泄心中那股無處可發的鳥氣!
現在她跟趙軒可真是形影不離,自他開口要她當「私人秘書」後,他就命人將她的辦公桌椅全搬到董事長辦公室來,而且就擺在他的座位旁,真嘔死她了!
包倒楣的是,她當董事長「私人秘書」的事已經傳得滿城風雨,害她無緣無多了一堆敵人,尤其是秘書室里的女人們,更是對她恨得咬牙切齒。
因為她曾在秘書室里公開表示她對趙軒厭惡至極,絕不會瞎了眼與她們搶趙軒。但現在呢……她們全認為是她成功勾引了趙軒,所以才會受到青睞成為他的「私人秘書」,讓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那些女人全以字面上的意思來判斷她和趙軒的關系,天知道她那「私人秘書」其實與「私人奴僕」是畫上等號的,但誰能體會她的苦呢?就算說破了嘴也沒人會相信她的話吧!
「呵,手很酸是嗎?」趙軒不懷好意的提議,「若你不介意的話,手伸過來,換我幫你按摩如何?」
「你休想!」哼,想藉機吃豆腐,門兒都沒有!
「算了,竟然我的好意你不領情,我也不會勉強你。」他動了動壯碩的軀體,頤指氣使道︰「肩頭已經夠舒服了,換這邊吧。」
丁湘琳朝他指的方向看去,驚得花容失色。「你……你這個死色胚!竟……竟然要我幫你按摩大腿?!」
他當她是什麼啊?按摩店里的女服務生嗎?
「對。你有意見嗎?」趙軒心情很好地欣賞她怒氣勃發的模樣。
「廢話!你別欺人太甚,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她氣呼呼的吼叫。
「不客氣?」他饒富興味的上上下下打量她,而後大笑出聲,「請問你要對我怎麼個不客氣法?」
被他這麼一問,丁湘琳頓時啞口無言。她的確只能對他虛張聲勢,完全不能拿他怎麼樣。
趙軒趁她失神之際,反手將她拉到身前,順勢讓她跌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手臂緊緊環住她的縴腰。「說呀,你要怎麼對我不客氣?」
丁湘琳回過神的第一件事便是尖叫︰「啊──色鬼!你去死啦!放開我!」她使勁地捶打他,但很快便被趙軒另一只大掌給制住,動彈不得。
「這就是你要對我的‘不客氣’嗎?」他語帶嘲弄。
「你……王八蛋!無恥!下流!」丁湘琳掙月兌不了,索性轉頭不理他。
「唷,生氣了,不過你這潑婦樣還真是可愛,讓我好想……」他故意頓了頓,直到丁湘琳緊張地和他大眼瞪小眼才道︰「對你肆虐一番。」
呵呵,留她在身邊當樂子果然是對的。瞧,她現在不就因他輕佻的話語而氣得怒發沖冠嗎?
「趙軒!你不要太過分!」她又氣又怕地朝他吼叫,眼眶忍不住紅了起來。
這可恨的死男人該不會真要對她亂來吧?她的脾氣雖然倔強不馴,卻不足以自保啊……她討厭死他了!
趙軒霎時愣住。又來了、又來了!為何自上次丁湘琳被他嚇哭後,他就對她的淚水感到莫名的不舍、憐惜,而這次的感受甚至更強烈,因為她才紅了眼眶,他就心生不忍。
懊死!她的眼淚還真的滾了下來,害他的心比剛才疼上好幾倍!
「唉,你怎麼這麼愛哭啊?」趙軒不由自主地輕拍她背脊,同時放開鉗制她的手,「剛才只是跟你說著玩的,干嘛這麼認真呢?別哭了好不好?」
丁湘琳抽抽噎噎地看著他,滿臉委屈,「你的嘴臉那麼下流,誰……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看見她梨花帶淚、楚楚可憐的模樣,他竟有股強烈的想將這小妮子擁進懷中好好呵護,那強烈的程度連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老天!為什麼她輕而易舉就擾亂了他三十三年來未曾泛起一絲漣漪的心湖?難道就因她與那些庸脂俗粉不同?
趙軒反覆思索,確定自己真的對丁湘琳產生了特殊的情愫。雖然大感吃驚,但他無法否認這個事實所帶來的愉悅──活了這麼久,總算遇上一個能讓自己喜歡的女人,教他怎能不欣喜呢?
丁湘琳的出現,讓他終于突破自己對女人的偏見,打開塵封已久的心房。
「我剛才的模樣真的很下流嗎?看來我可以去當演員了。」他皮皮地笑道,而後又說︰「放心,我真的只是開開玩笑,別哭了。走!」
他沒頭沒腦的話惹得丁湘琳不明所以,「走?!要走去哪里啊?」
他笑了笑,忽地在她頰上偷了一個吻,「我肚子餓了,咱們去吃飯。」
丁湘琳捂住被他親到的臉頰,又羞又氣地嬌嗔,「你說話就說話,別亂動你的色嘴啦,討厭!」
趙軒不理會她的話,逕自打橫抱起佳人,吃飯去。
啊,慘了、完了、死了、倒大楣了啦!丁湘琳在心底吶喊。
罷才,趙軒大搖大擺地抱著她從二十樓坐電梯至一樓,旁若無人地步出趙氏企業辦公大樓,途中招來數十道殺人似的銳利目光,害她差點死在一票女人怒火熊熊的瞪視下。
有好幾次她真的很想朝她們大叫,天知道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
但若講了,只怕下一刻她便死無葬身之地,因為那些女人一定會覺得她恃寵而驕,故意向她們示威。
「怎麼了,嘴巴嘟得那麼高?」
「你還敢問,都是你啦!」她火了。
「我又怎麼了?你沒講清楚我哪知道你指的是什麼?」趙軒一臉莫名其妙。
「你……」丁湘琳為之氣結,忍不住舉起粉拳往他手臂捶了好幾下,「你剛才干嘛抱我啦?難道你沒瞧見那些愛慕你的女性員工全都瞪我瞪得眼珠都快凸出來了?你分明是想害死我!」
聞言,趙軒輕笑著在她耳畔低語︰「怎麼會呢?我‘疼’你都來不及了,又怎麼舍得害你呢?」
雖知這是趙軒戲弄她的話,丁湘琳仍羞赧地紅了臉。「喂,你別動不動就說些有的沒的來戲弄人好不好?很惹人厭耶,你知不知道?」
「惹人厭?我看不見得吧?」他曖昧地睨她一眼。「不然你的臉怎麼會紅的跟關公似的?」他就愛作弄她,誰教她那般的有趣兼惹人憐呢?
「啊!」丁湘琳倏地捂住臉,卻顯得欲蓋彌彰,「我……我才沒有!我的臉是被太陽曬紅的,才不是因為你那些齷齪的話而臉紅!」
聞言,趙軒不禁放聲大笑。哈哈哈,這小妮子還真是說謊不打草稿啊。
「你干嘛笑啊?」丁湘琳一頭霧水,循著趙軒的手勢往上看──
啊!機車!她怎麼忘了今天是個大陰天,哪來的太陽啊?
糗糗糗,糗死人了啦!
丁湘琳的臉漲得比朝天椒還要紅,進而轉成鐵青色,不知該怎麼為方才的失言辯解。
趙軒努力抑止仍想發笑的情緒,好心的幫她找個台階下。「別發呆了,進去吧。」
他握住伊人縴縴玉手,逕自拉著她進入高級餐廳,一口氣點了好幾道菜──鯛魚清湯,芙蓉蟹、干貝炒芥蘭菜、佛跳牆、冰糖肘子、紅燒獅子頭。
丁湘琳倒抽一口氣,轉頭直瞪著趙軒,「你是豬啊,還是錢太多?點這麼多道菜,你一個人吃得完嗎?」浮華!奢侈!
「嘖嘖嘖,這種好似老婆責備老公太奢靡的感覺還不賴嘛!嗯,我喜歡。」他由衷地說,但听在丁湘琳耳里卻不是這麼回事。
「惡心。」她翻了翻白眼,差點吐出來。
交談中,菜已慢慢上桌,趙軒遞給她一雙筷子。「一起吃吧。」
「呃……」丁湘琳有些受寵若驚。她原以為趙軒要她陪吃飯的目的,是要讓她在一旁干瞪眼兼猛吞口水,沒想到……
她不由得暗罵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錯怪他了。
「快吃呀,怎麼直盯著我看?」他邊說邊夾了塊鮮女敕的鯛魚肉到她碗里,「吃看看,這家的鯛魚肉新鮮又好吃喔。」
哇哇,他怎麼有時以逗弄她為樂,有時又莫名其妙的對她溫柔體貼,讓她不知所措,完全亂了分寸。
他這些怪異的舉動不得不令她懷疑,他對她到底存著什麼心啊?
這一餐,就在丁湘琳滿月復疑惑的情況下結束。
唉,無聊,很無聊,非常無聊,超級無聊的!她實在忍不住了。
丁湘琳抬起從早上趴到現在的臉,將視線轉向從早忙到現在的趙軒,期盼地問︰「你到底有沒有事需要我幫忙的?」這已經是她今天第二十次發問了。
「沒有。」
啐,又沒有!「好無聊喔。」她喃喃自語。
「如果你真的無聊得發慌,就來幫我按摩吧,我肩頭正酸著呢。」他扭了扭脖子、動了動肩頭,疲憊之情顯而易見。
丁湘琳瞥了他一眼。其實他真的很能干,要管理全國數一數二的大企業不是簡單的事,難怪公司那麼多女性職員都愛他愛得死去活來。
仔細想想,趙軒不僅才能優越,就連長相也十分出眾……哈哈,她以前怎麼會覺得他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帥臉龐像犯啊?當時她一定被他氣昏頭了,才會看走眼。
不過他的豬哥樣她可就沒冤枉他半分喔,到現在他還是常常出其不意的想偷吃她的女敕豆腐,令她心存防備。
「幫你按摩哦……」遲疑了下,她緩緩地問︰「你該不會又想到什麼鬼點子要戲弄我吧?」
「不會,你放一百八十個心好了,我現在累得要死,才沒有心思逗你呢。」他揉著隱隱發疼的太陽穴,懶懶地說。
見他疲憊不堪的樣子,應該真的沒多余的精力捉弄她。
丁湘琳走向他,開始幫他捶捶背、抓抓肩頭,隨口問道︰「從早忙到現在都沒吃,你一定餓壞了吧?」話才出口她就驚覺不對勁,連忙解釋,「啊!當我語無倫次、發神經,你千萬別當真啊!」
真是見鬼了!她怎麼不知不覺關心起他來了?笨蛋!
沒听見預期中的可恨笑聲,丁湘琳忍不住低首望向他,這才發覺──他睡著了!
嘿嘿嘿!這可是她報老鼠冤的大好機會,雖然趁人之危不怎麼光明磊落,但她就是咽不下平時總被他耍弄的鳥氣,嗯……雖說他有時對她也有「一咪咪」好,但是跟欺負她的程度比起來實在是天差地遠,所以,她要報仇!
丁湘琳賊兮兮又樂不可支的拿著黑筆,眼中閃爍著惡作劇的光芒,動手往趙軒俊俏又可恨的臉龐畫去。
呵呵呵,大功告成!
她真佩服自己啊,沒想到她的繪畫天賦這麼棒,真是美呆了!
她滿意地看著趙軒活似熊貓的黑眼圈、像小丑一般的血盆大口、長滿黑芝麻的鼻子,還有……嘻嘻嘻,看到那里她就直想笑!額頭上那只活靈活現的烏龜,而龜殼上還寫著「色魔」兩字!
「哈哈哈……好好笑喔……」她忍俊不住地笑了出來,又馬上捂住嘴,生怕驚醒熟睡的趙軒。
嘿嘿,若他晚點醒來沒察覺她的「杰作」,就這麼步出公司的話……鐵定令他丟盡顏面,無地自容。
哼,糗死他、糗死他!誰教他愛欺負她又戲耍她,讓她常常在他面前沒了自尊。他是「罪有應得」!
丁湘琳看看手表。嗯,時間差不多了。她拿了包包走出辦公室,愉快地唱起「得意的笑」,下班去嘍!
「哈哈哈……你……哈哈哈……」宋啟銘笑得彎腰流淚,只差沒在地上打滾。
「你笑什麼笑?吵死人了!」趙軒被他吵醒,脾氣不由得火爆了些。
「你知不知道你……你的臉怎麼樣了?噗!炳哈哈……」他已經盡了生平最大的自制力想止住笑,卻徒勞無功,反而笑得口沫橫飛,毫無形象。
「臉?」趙軒見他笑得異常,不自覺模模臉,「我的臉怎麼了?有什麼好笑的?」神經病!
宋啟銘再次盡全力壓下笑意,指著他的臉說︰「你……你不知道自己的臉被畫花了嗎?」噗哧一聲,他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趙軒僵直了幾秒後立刻奔向附設的浴室,隨即便傳出震天價響的怒吼︰「丁──湘──琳!」該死的,他要殺了她!
「有!」丁湘琳才打開辦公室的門便听見有人叫她,自然而然地應了聲,殊不知自己離死神不遠了。
她昨晚因太過得意而失眠,直到天快亮時才睡了一下,所以神智仍處于恍惚中,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趙軒一听見罪魁禍首的聲音,馬上從浴室沖了出來,憤怒至極的拉起她的衣領咆哮,「該死的你!竟敢把我的臉畫成這副德行,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好在他還未步出辦公室,否則豈不是顏面掃地?!
噢,怎麼這麼舒服,全身好似浮在半空中,好棒……
「有話好好說,別對女人動粗,她禁不起你一拳……」呃,趙軒布滿血絲的眼珠活像隨時都會噴出火來,想殺人的氣勢也愈來愈旺……為什麼?
宋啟銘轉頭望向被趙軒提起的丁湘琳,忍不住驚呼一聲,整個人都傻眼了。
這……這女人也太大膽了吧,竟然在趙軒怒氣沖沖地興師問罪時睡著,甚至還打起呼來!
唉,看樣子她只能自求多福,他是幫不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