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娘日日開小灶 第十九章 幕後主使者伏法(1)
作者︰田芝蔓

齊氏終于在流雲閣前昏倒過去,池婉夏派人把人送到醫館醫治後又把人送回家,齊氏便沒再回到流雲閣前了。

不過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如今人人經過流雲閣都是指指點點的,池婉夏也不想頂著這個壓力重新開張,只得繼續等著這個案件水落石出。

季嘉平那頭分別派了人跟蹤祖剛及齊氏兩人,雖然他猜測祖剛與此事有關,可祖剛與齊氏又看似沒有交集,祖剛要利用萬蒙的死來達成目的,總得有人和齊氏接觸,再者萬蒙這條人命是怎麼丟的?是趁著有親人死亡利用來誣陷流雲閣,還是另有案外案?

然後長久的等待終究沒有白費,跟蹤祖剛及跟蹤齊氏的人馬居然踫上了。

徐皓良听著那間宅子里傳出的嬌喘申吟,黑著一張臉木然立著,其他暗衛則是挪開視線不去看自己的同僚,等著房中的鏖戰結束。

大戰方歇,房中的人靜默了一陣子後,終于傳出了齊氏的聲音。

「你說,到底什麼時候讓我進祖家大門?」

「我是想把你納進來當五姨娘的,但之前你不是有夫之婦嗎?」

「現在那死鬼已經真的變死鬼了,你還有借口?」

「我要真要拿這個當借口,當初為什麼要讓他……」祖剛的聲音低了下去,好似在安撫齊氏。

徐皓良靠在窗邊細听,直到听見喘息聲臉又黑了一分。

「別鬧了,我累了,你別用這招敷衍我。」

「我沒敷衍你,可現在風口浪尖的,你就算不替那個死鬼守孝,那也得案子結束等他入了土吧!」

齊氏像是被他說服了,嬌嗔道︰「今晚別回去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情話後,房中終于再沒聲音了。

徐皓良留下人繼續守著,自己則準備回去覆命,只是離開了萬宅,徐皓良卻看見萬宅對面的宅子大門虛掩,他足踩輕功凌空而上,靜靜來到對面宅子的屋頂,看見了一名女子帶著憤恨的眼神望著萬宅。

***

吵了好一陣子的萬蒙命案縣衙終于開堂問案了。

身為苦主齊氏被傳到堂上本就是平常的,但代理知縣竟還讓不少百姓也進入公堂,旁听這次問案。

「齊氏,你夫婿萬蒙所中的毒物經仵作多次相驗比對,已經證實是一種名為‘百蟲除’的驅蟲藥。」

听到自家夫君的死因,齊氏又拿起帕子哭泣拭淚,「請大人作主,民婦的相公死得好慘啊!」

「齊氏,你說萬蒙死前只吃了流雲閣的茶點,既然流雲閣所有食材的化驗都查不出百蟲除,那究竟萬蒙是怎麼死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萬蒙是不是吃了其他東西,如此糾纏流雲閣想達成什麼目的,又或者是你明知萬蒙那天還吃了其他東西卻說了謊,你說謊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大人,你不能因為與流雲閣池老板的關系就如此冤枉民婦啊!」

「放肆!」驚堂木一落,本來听到齊氏的話議論紛紛的旁听者都噤了聲,季嘉平繼道︰「齊氏,若再無端誣蔑本官清譽,本官定不輕饒。」

齊氏這才安分下來,但話是不說了,人又開始哭了。

季嘉平已經看破齊氏的伎倆,他只是下令,「帶祖剛。」

一听「祖剛」二字,齊氏的哭戛然而止。不可能,季嘉平怎麼會查到他們的關系?

祖剛一進大堂就見齊氏跪在一旁,愣愣地糾著帕子連眼淚都忘了落,他暗忖,季嘉平怎麼會帶他進入審著萬蒙案的大堂?

季嘉平待祖剛見禮跪下後,天外飛來一筆問道︰「祖剛,你可認識堂下跪著的人?」

祖剛也是老狐狸了,自然不會如此就慌了手腳,「素未謀面,但草民見她服飾,應是最近夫婿被害的苦主,萬蒙的未亡人。」

「祖剛,這是你的回答?」

「草民不知大人要草民說什麼,但草民是真的不認識她。」

「來人,帶閔氏。」

祖剛心里一慌,不等閔氏上堂就對著季嘉平喊道︰「大人,閔氏記恨我已久,她的證詞不可信。」

「本官問案,可信或不可信由本官判定。」

閔氏上了堂,眾人個個倒抽一口冷氣,閔氏的半邊臉肌膚勝雪、貌若天仙,而另半邊臉則有一道長疤,由眉尾一直延伸到唇角。

而齊氏的震驚則不一樣,因為她認出來這名女子就住在她家對面,平日里幾乎足不出戶,她搬來近一年,齊氏也不過踫巧遇上她一次而已,她竟與祖剛存在著恩怨?

「閔氏,方才祖剛說你記恨他,可是事實?」

「回大人,民婦乃是祖剛的下堂妻,祖剛他荒婬無度,民婦最終對他心灰意冷自請下堂,可祖剛好面子,不能容忍是由我主動求去,于是毀了我的容貌,胡亂給了我一個罪名,一紙休書將我休棄,的確如祖剛所說,我恨他入骨,但民婦對他的恨是真的,民婦的證詞也是真的。」

「你的證詞是什麼?」季嘉平問道。

齊氏及祖剛兩人臉上都是不解的神情,似乎不明白閔氏能說出什麼證明他們有罪的證詞。

閔氏拿出了一張清單,上頭寫著日期還有時間,她一條一條的往下念,一開始齊氏及祖剛兩人還不明白,直到念到了最後幾條,兩人的臉色終于變了。

沒錯,閔氏就是徐皓良找來的,他發現閔氏在觀察萬宅,便上門表明身分,閔氏送上的就是這張清單。

「大人,民婦方才念的就是祖剛前去萬宅找齊氏的日期及時間,民婦被休棄後不甘心容貌被毀,想到了祖剛最近的新歡是個有夫之婦,她的夫婿是個武師,便想將他倆有染的事告訴他,讓他教訓祖剛,民婦知道空口白話萬蒙不會相信,便搬進了萬宅對面的宅子里,收集祖剛前往萬宅的日期及時間,最後將清單交給萬蒙,沒想到卻害了萬蒙性命。」

「你胡說!」齊氏激動起來,「你這是造假。」

「你們兩人可指出任何一條時間記錄有誤,有其他人能證明你們不在萬宅,那我便自己向大人請罪。」

祖剛知道他是找不出任何證據的,因為那些時間他的確都在萬宅,齊氏是女人鮮少出門找不到證人便也罷了,他交游廣闊,若是這麼多條記錄都找不到一個證人反駁,那根本說不過去。

「大人,就算我與齊氏真有什麼,那也不代表與萬蒙一案有關啊?」祖剛只得似是而非的回應了這項指控。

季嘉平就擔心他不承認呢!承認了就好。「帶康掌櫃。」

堂上沒人知道康掌櫃是誰,倒是他一上堂後有人認出他是某個商行的掌櫃。

「康福,把你商行最近買過百蟲除的人是誰、分別買了多少,全都念出來。」

「回大人,這百蟲除無色無味,所以比起其他驅蟲藥來得貴些,自從有了其他較經濟實惠的驅蟲藥後就鮮少有人購買,大多都是些富貴人家要養護放在室中的盆栽才會有人購買,近半年來就只有一個人來買過,那就是……」康福看了祖剛一眼,又看了堂上的季嘉平一眼,最後低下頭,低聲說了,「只有祖老爺家的管家來買過。」

祖剛謹慎,所以不會隨便去買毒藥落下把柄,就讓總管去買平日里府中就會用的驅蟲藥來給齊氏下毒,卻沒想到祖府富貴,連用的毒藥也富貴得如此稀罕,反而成了呈堂證供。

案子問到了這里,旁听的百姓們似乎都有猜測了,季嘉平好整以暇的看著祖剛鐵青的臉。

本來這些證據單單只有找到其中一條都不足以讓人懷疑祖剛,可偏偏所有的證據全兜在一起,事實如何已經非常明朗。

祖剛與齊氏有染,閔氏為報私仇收集證據,萬蒙拿到了閔氏給他的證據,最後萬蒙被殺。

祖剛在針對流雲閣的同時又除掉了萬蒙,可謂一舉兩得。

「祖剛,你有殺萬蒙的動機,也有你派人購買毒藥的證據,你可還有話說?」

祖剛還在思索怎麼月兌罪,甚至想過是不是要把一切罪責推給齊氏,然而他沒想到齊氏竟然主動攬下了罪責。

「大人,這案子與祖老爺無關,毒藥是我拜托總管買的,祖老爺並不知情,我一心想進祖家的門,萬蒙是我的阻礙,所以我殺了他。」

季嘉平實在佩服祖剛,方才他見祖剛雙眸閃過一絲狠戾,他幾乎就要開口把罪責推到齊氏身上了,然而齊氏卻搶先扛下了罪責。幸好季嘉平留有後手,不然就要讓祖剛逃過一劫了。

季嘉平早就由康福那里知道買毒藥的是祖剛的總管,趁著他休息抓了他以免讓祖剛起疑,然後把他隔離在一間暗不見天日的小牢房里,接著只需動動嘴讓他相信祖剛及齊氏聯合起來把命案推給他,那總管就把祖剛跟齊氏怎麼合謀殺害萬蒙的過程全都給招供了。

「齊氏,你倒是有情有義,可本官有人證可證明此案乃是因為閔氏將你通奸的證據給了萬蒙,萬蒙因而找上祖剛想教訓他,怎奈祖剛宅中養有一批護院因而教訓未成,反給萬蒙帶來殺機,你一心只想進祖家的門,便同意了祖剛的計劃,在茶水中添加毒藥,謀殺親夫。」

齊氏及祖剛听完便慌了,因為季嘉平說的全是實情的,而能供出這一切的人……祖剛已經想到了。

季嘉平讓人把人證帶上堂,祖剛想上前就被官差壓制。

總管跪在堂下不敢看其他人,就听見季嘉平問道——

「齊氏,如此你還要說人不是祖剛殺的嗎?」

齊氏這個時候只能嘴硬,「民婦所言屬實,人不是祖老爺殺的,都是民……」

季嘉平拍響了驚堂木,喝斥住了齊氏的話,「你還要狡辯人不是祖剛所殺?難道你的意思是祖府總管做了偽證?」

祖剛畢竟是商場打滾多年的老狐狸,已經發現了季嘉平的計謀,他正想開口阻止總管說話,就听見總管大喊道——

「草民沒做偽證,草民說的都是真的!」

祖剛氣得對總管就是一頓痛罵,「你這蠢貨,齊氏已經全招供萬蒙是她所殺,我已經沒事了,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

總管驚訝得瞪大眼、張大嘴,再看堂上的季嘉平,這才知道自己上當,可現在改口供也來不及了,他早就畫押了。

耳邊听著祖剛的護罵,總管跪著伏地渾身顫抖著。

季嘉平那頭也不知想著什麼,竟是一臉惋惜的看著齊氏,「齊氏,你們確是合謀,可是下手的人是你,你死罪已定,但祖剛可不一定與你受同樣刑責,你可甘心?」

齊氏早在听見祖剛對總管說她已認罪的口氣中听出了祖剛對她沒有一絲憐惜,齊氏一直以為祖剛不愛他的正室、冷待那幾個姨娘是因為對自己另眼相看,卻沒想到女人在祖剛眼中是隨時可以棄了再找一個的。

齊氏那廂還沒能從這打擊中恢復,但總管這頭人卻清醒了,听到祖剛可能可以逃月兌罪刑,他不是替主子高興,而是擔憂以祖剛那睚皆必報的個性,若祖剛不死就是他死了。

「大人,草民還有祖剛的其他罪證。」

季嘉平似乎不意外,雙眸閃著精光,問道︰「詳細說來。」

總管接著便把祖剛是多個產業的幕後老板一事全供了出來,包括了修築康新堤防那個犯了貪腐案的包商,並將幾次暗殺季嘉平的事全招供了。

季嘉平命人將早從澤城押來關在康新縣衙大牢的那幾名暗殺他失敗的殺手帶上堂,總管也能立刻指出他們的身分及名字。

祖剛氣得掙開了官差,官差還想再上前抓人,卻見季嘉平搖頭並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祖剛少了阻攔,上前對總管就是拳打腳踢,「你這個背主的小人,這些人我一個都不認識,你招供的每件事皆與我無關,殺手你既認識,只能證明買凶的人是你而已。」

總管被打得怯意都不見了,他用力推開了祖剛,對著季嘉平喊道︰「大人,我有賬冊,祖剛做些上不得台面的花用有另一本賬冊,他買凶的證據就在里面,我有賬冊為證。」

「賬冊在哪里?」季嘉平立刻問道,不給總管及祖剛時間反應。

「賬冊在草民家中,大人若不信可派人去取,就藏在床板下方。」

祖剛一听臉色都嚇白了,再也記不得要教訓總管,他癱了下來,「你瘋了,那賬冊里有什麼你忘了嗎?」

總管抬頭望向季嘉平,只看見了他臉上好看到迷人的笑意,若是哪個姑娘家看了肯定臉紅心跳,但總管則是全身發寒,由頭頂到腳底……

旁觀的百姓也一個個在震驚中恢復不過來,本還在笑著祖剛及他的總管狗咬狗一嘴毛,正樂得代理知縣沒讓人制止,卻沒想到,官就是官,腦子的構造都跟他們這種老百姓不一樣,人家那是有計策,故意讓祖剛及總管擾亂公堂的啊!

這回,不用驚堂木,整個堂上都鴉雀無聲。

最後,齊氏及祖剛判了死刑,秋後問斬。

那個背主的總管,在季嘉平命人起出賬冊後免了他的死罪,發配邊疆,不過季嘉平看了賬冊里那些收受祖剛賄賂的官員名單,怕是總管還走不出康新地界便小命不保了。

幾名殺手在明知季嘉平是欽差的情況下還敢暗殺,自是死罪難逃,一干人犯還押大牢後,季嘉平退堂,留給康新百姓的卻是整整數個月的談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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