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謀甜妻 第一章 斂財雙人組(1)
作者︰千尋

梁府老夫人生辰,賓客雲集,倒不是梁府權高位重、有什麼過人之處,而是因為梁尚書做人八面玲瓏,素有梁大善人之名,因此老夫人生辰才有這麼多貴客上門。

當然,另外還有個重要原因——梁府新修建了院子。

新院子不但請白雲寺住持看過風水,還花大把銀子聘請林園大師、薛湯師父,耗三年心血方修築完成,這在京城里可是頭一份,因而收到帖子時,就算與梁府沒有太深交情,也都樂意來開開眼界。

這不,連大皇子、二皇子和玉珍公主都上門了。

園子隔成兩區,分別招待男客女客,男客投壺、射劍、擊劍、釣魚……玩得不亦樂乎。

另一邊,名門淑媛或立于百花叢中,或靜坐花湖之畔,一顰一笑,靜如皎月,燦如星辰,有那擅畫的,提起筆畫出眼前好風景;有那擅琴的,一曲婉轉樂音令人心情飛揚。

亭子里坐著兩名女子,臉龐帶著淡淡笑意,皓腕微提,只待落下一子。

她們是鄭國公府的小姐鄭以芳,一個是承恩侯府的二小姐楊婉瑄,楊姑娘是個棋痴,听說連吃飯都要邊看著棋譜下飯。

至于鄭姑娘會的可多了,她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通,幾年前便以晴川公子這名號賣字畫,听說一幅畫能賣出數千兩,至于她的琴藝出名得更早,每回她練琴時,都有不少人聚在圍牆外偷听。

鄭以芳才藝雙全,容貌絕佳,通身的氣度禮儀更是無人能出其右,誰想得到鄭國公府這武官世家能教養出這樣的女兒?

「要不要賭,我猜鄭姑娘會贏。」承恩侯府三姑娘對著身旁的姊妹說。

「哼!我最看不慣你們這種人,干麼一個個把她捧上天?」玉珍公主突然插進話。

圍成圈圈的小泵娘發現是她,立刻噤聲,無人敢反駁。

見無人附和她,玉珍公主又道︰「我告訴你們,鄭以芳就是個做作鬼。」

「公主說得是。」小泵娘應了一句,表情滿是勉強。

鄭姑娘是大家心目中的典範,哪是公主幾句話就能抹黑的。

玉珍公主哪會看不出來,氣道︰「我是說真的,她哪有什麼才藝,不過力氣倒是有一大把,心情不好,大腳一踩就能把樹給踩斷。」

這話……太夸張了,在場的又不是傻子,誰會相信這種鬼話?

「她脾氣大、性格壞,是個十足十的小人,誰踫著誰倒楣。」

這話……似乎更像在形容玉珍公主吧?

雖然大家心里都有這個共識,卻沒人當面說出口,小泵娘們硬憋住笑,瞠大眼楮猛點頭,表達自己完完全全、絕絕對對的認同,誰讓人家是皇帝唯一的女兒。

從小玉珍公主就看鄭以芳不順眼,每回見面都得挑點事兒,也莫怪她,實在是除身分之外,不管才藝、規矩、脾氣、容貌……公主半點都比不上鄭以芳,若不是鄭以芳處處退讓,不曉得都上演多少出好戲了。

「你們給我听清楚了,以後不許在背後說那個丑八怪的好話。」

丑八怪?指的是誰啊?鄭姑娘嗎?她是眼瞎,還是睜眼說瞎話?不過這也未免管得太寬了吧!

只是眾家小姐不敢反彈,只能低頭聲應道︰「是,公主。」

見眾人唯唯諾諾,玉珍公主輕哼一聲,取出千兩銀票往桌上一拍,道︰「我賭楊婉瑄贏!」

什麼?她們不過口頭說說,哪有真要論輸贏,只是公主把銀票都掏出來了,誰敢反對?

不滿噎在胸口,大伙兒再不願也是有錢掏錢、沒錢拔首飾,一面倒地……押楊婉瑄贏。

這時,一張銀票重重地被拍在桌面上。「我押鄭以芳贏。」

是誰那麼大膽子敢跟公主叫板?

抬眼,發現是國公府的小鮑子鄭以笙,瞬間許多姑娘羞紅雙頰。

他頭上戴貂鼠帽子,足下踩青緞皮靴,人才如玉、氣質翩翩,身著簇新長袍,腰束錦帶,顯得十分精神。

人家才十二歲就成了探花郎,日後前程遠大著吶!

「你來這里做什麼?」玉珍公主口氣沒有之前囂張。

她討厭鄭以芳,但對鄭以笙感覺還不差,誰讓他長了一副好皮相,誰讓同性相斥異性相吸。

「沒事,就是來湊個趣,公主不歡迎嗎?」他揚眉一笑,分明還是個小少年,可不知是個子夠高還是那雙眼楮沉穩得不像個少年,硬是讓圍成圈的姑娘們羞紅了臉。

啥?她們年紀更大些?

沒听過女大三、抱金磚,大個幾歲算什麼?重點是他家世好,有才又有貌,氣質風度樣樣皆上乘。

「隨便你,你要押就押吧,要是輸了,可別跟皇女乃女乃告狀。」

以笙沖著公主笑得滿臉桃花,害玉珍公主胸口一跳一跳,沒法子呀,她就是會對好看的男子痴迷。

「楊姑娘承讓了。」

以芳一句話宣布了結局,以笙身旁的丫頭上前,喜孜孜地將桌上的「賭資」全收進帕子,就知道有這種事會發生,幸好她帶了條大帕子。

以芳走出涼亭,對著公主屈膝行禮,婉順溫柔、謙恭和善,那動作、那角度,完美到宮中的禮儀嬤嬤也挑不出毛病。

玉珍公主挑釁道︰「你用了什麼手段贏棋?」

手段?以芳微蹙雙眉,卻半句話都沒說,只是輕淺笑著。

在旁人眼里,這叫給台階下,可玉珍公主看在眼里,卻覺得自己被狠狠輕蔑,一股氣蹭地冒上頭頂,溫度快升十度。「我最看不慣你這德性,有什麼事就直說,別笑得不陰不陽的,惡心。」

她輕吐氣,問︰「不知公主希望我說什麼?」

「就說說你為了下我的面子,用什麼手段贏棋?是趁人不備偷換棋,還是有什麼更骯髒下流的手法?」

這話……真過分,人家棋下得好好,誰曉得你會突然出現,會莫名其妙下賭注?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圍觀者敢怒不敢言,而以芳嘆口幾不可辨的氣,輕抿雙唇、強行忍耐,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人為她抱不平,就在有人打算幫以芳說上兩句時,輸棋的楊婉瑄看不過眼,搶先開口。

「回公主,民女自幼師承默竹先生,學了八年棋藝,想是沒人能在眼前使手段卻不教我看穿,楊姑娘的棋藝勝我何止一籌,民女甘拜下風。」

「狗咬呂洞賓,我在幫你說話!」玉珍公主氣恨地看著那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抬手就想扇人。

情急間,以芳一把抱住楊婉瑄,玉珍公主的巴掌狠狠落在以芳後背,砰地一聲,疼得她蛾眉緊蹙。

以笙見狀,連忙上前扶起以芳,道︰「倘若公主輸不起,東西還給公主便是,何必動手?」

她是誰啊?她會輸不起!玉珍公主猛地抬頭,卻發現大家看她的眼光都不對了……該死,她又著了鄭以芳的道,恨恨一跺腳,帶著婢女離開。

以芳對楊婉瑄道︰「楊姑娘,失禮了,我身子有些不適先回府。」

見以芳聲音柔弱,眾人心想,听說玉珍公主常跟著宮衛學武功,那一掌許是內傷了。

楊婉瑄感動地握住以芳的手,誠懇道︰「今日是楊府招待不周,他日再送帖子請鄭姑娘過府一聚。」

「是。」她勉強擠出笑臉,蒼白的小臉滲出一層薄汗,被以笙攙著離開。

看著兩人背影,有人道︰「唉,木秀于林,怎能不招人嫉。」

「也是鄭姑娘好性子,否則誰忍得了那刁鑽貨。」

「小聲點,那可是公主。」

「長那個樣子還公主呢,日後和親,也不曉得哪國君主要吃虧了。」

在大伙兒的批判聲中,以芳和以笙上了國公府馬車。

車簾剛落下,以芳忙坐直身問︰「這次公主押幾兩銀子?」

「兩千兩。」

「哈哈,又賺上一套鋪面,我真是愛死了公主的大方。」以芳搞不懂,她怎就那麼賭性堅強,輸過一回又一回,還是無比慷慨。

「別樂,那巴掌……很痛嗎?」

「哼哼!」她輕蔑地笑兩聲。「什麼巴掌,那叫撓癢癢。太好了,這下子我又可以養個十天半個月的傷,不必出門應酬。」

應酬真是憋死人的活動!她一樂,全無形象地往軟枕上躺去。

蘇木施展輕功,飛快在林間奔跑。

咻咻咻……無數箭矢朝他的背部射去,嘴角餃起笑意,一個竄身,轉眼,執弓者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樹下,七、八名刺客舉弓圍成一圈,目光向四方望去,不久後他們決定朝前方追擊。

站在樹梢頭,蘇木濃濃的眉毛微微挑起,他長得很高,頎長的身量配上俊朗五官,讓他的回頭率比常人多上幾倍,只不過他的額頭有塊紅色葉形胎記,破壞了幾分完美。

看著遠去的刺客,他眉目間沒有憤怒驚懼,只有不顯山不露水的驕傲。

他不知道理由,但從小到大,每回他和師父要離開住處時,就會演上這麼一場戲——每次都會將黑衣人引來,每次他們都欲置他于死地,並且每次他都狼狽卻成功地逃月兌。

對于這出每隔一兩年就要演出的戲……年幼時他曾問過師父,得到的答案是——

「你沒有足夠的能力知道答案。」

他雖沒有否認,卻打心底認為是師父小看自己。

那是處植滿藥草的山谷,終年恆溫二十度,能養出絕佳的藥材。

他們已經在這里住滿三年,他們很少在同一個地方住這麼久,大概是這里最符合師父的喜好吧。

他是在原主兩歲時穿越進駐,在這十幾年當中,他跟著師父學習醫理以及武功。

不管搬到哪里,師父都有一間屋子,里面有大量藏書,五花八門的書冊,有醫經、武功秘笈、農事水利、經世治國、工匠手藝……內容包羅萬象,師父從不告訴他該讀哪些,但歲月漫長閑著也是閑著,他便逐一讀過。

有意思的是,只要發現他對哪方面感興趣,過幾天那方面的書就會陡然倍增。

換言之,師父雖不干涉他學習,卻把他的一舉一動全放在心底。

前世念醫學院時他是高材生,學習之于他跟喝水呼吸一樣自然,許是發現他的與眾不同,四歲還是五歲時……蘇木不記得了,只記得師父先是試探他是真讀或假讀,緊接著書越塞越多,發現他還真的把內容給融會貫通,再然後……身邊來了許多師父舊友,他們一個個成為蘇木的短期師父。

三個月、五個月,還有人一待就是一整年,他們在他身上下的功夫,不會比師父少。

蘇木不認為自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孩子,值得那麼多有識之士悉心教導,針對這點他也問過,師父說︰「他們欠我一條命。」

懊不該信?他不確定師父給的答案有幾分真實性,但只要師父給出答案,他就不再追問。

原因一︰他是個寡言的家伙;原因二︰不管師父的話準確度高不高,說出口就代表他的態度,既是如此,何必浪費口水追根究底?

因此分明察覺師父在放屁,他也只是聳聳肩就當過去了。

走進月亮門,見師父一手捧著酒杯,一手拿著葡萄,吃得正起勁兒,他的腰帶沒系緊,衣襟處松垮垮的,露出半個胸膛,很難相信,他竟是百姓口耳相傳的醫聖。

當醫聖的不都該留白胡子,一臉的道貌岸然,就算沒有,總該曉得酒多傷肝,能不踫就別踫,對吧?

對于這點,他一樣問過師父,知道師父怎麼回答嗎?

他說︰「身為醫聖就算不能學神農氏嘗盡百草,至少得舍身試藥,為師若是不傷點肝,怎制得出天下百姓人人吹捧的保肝丸?」

這種似是而非的話,能說服得了早慧的蘇木?當然不能!就算他說的是真理,但保肝丸已現于世,肝髒總不必再繼續往下傷。

他回答,「喔。」

沒想,只收到一聲喔的師父不滿了。

蘇木認為這是尊重隱私,師父卻認定他性格冷漠,不懂關心別人,看吧看吧,做人多難。

于是他問︰「那這回師父傷肝,又想制什麼更厲害的護肝聖品?」

他這叫虛心求教,可師父被噎住了,竟說道︰「你這是在反駁我?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這個不忠不孝的壞家伙!」

瞧瞧,不問叫冷漠,問了叫反駁,當醫聖的徒弟非常人所能吶,若非確定師父是男性,蘇木肯定要認定他經期不順,可惜這里沒有大豆異黃酮或荷爾蒙可以做補充。

「回來了。」蘇葉仰頭,一顆葡萄加上一口酒,品嘗葡萄與酒在唇舌間混和的甜美滋味。

「是,什麼時候動身?」

「兩個時辰以後,老張會來接我們。」

蘇木當了他兩年學生,直到最近才曉得老張是致仕閣老,家族里大大小小在朝堂上能說得上話的,沒有上百也有數十人,算得上大號人物。

兩個時辰?不必打包嗎?還在喝酒?他看一眼師父卻沒多話,徑自往房里走。

他先從櫃子里取出一個天藍色瓷瓶,坐到鏡前,拿起棉布沾上瓷瓶里的液體,對著鏡子把額頭的胎記蓋住。

扒住胎記後,他尋塊布將櫃子里的瓶瓶罐罐全收進去,那些奇奇怪怪的用藥,有的是師父教導調制,有些是自己瞎折騰出來的玩意兒,至于其他……

想帶的東西很少,他只簡略收妥兩套衣服,順手將床頭的書收進去,這書是前朝工匠李戚手稿編輯而成,師父不知道從哪里搜羅到的。

他是個能人巧匠,對于機關設計相當厲害,首閱時,蘇木聯想到達文西,他不清楚前朝覆滅後李戚流落到哪里,若他能被重視、發揚光大,說不定中國也會有個達文西,可惜這書冷僻,他曾在各處的書肆里尋覓,都沒有人听過他的名字。

收妥書冊,蘇木往書房走去,若讓師徒各自選擇非要帶走的東西,不必懷疑,師父肯定要帶走藥草,而他肯定是書房里的藏書。

前腳踏進,蘇木便發現里頭有好幾個陌生人,看穿著打扮是下人,但氣質像文人,他們正在給書冊打包收箱,師父真了解自己,不過他們從哪兒來的?莫非也都欠師父一條命?

聳聳肩,他沒打算問,若是該他知道的,師父自然會說,不該曉得的,問了也是白問。

既然搬家瑣事有人處理,蘇木走到師父身邊,拿起盤子里的葡萄張口就吃。

平心而論,這里的農業技術遠遠不及未來,產出的水果不管是外觀或甜度都相差甚多,幸好人的舌頭只有三個月記憶,也幸好早在自己之前,這個身子便已習慣這里的飲食,因此穿越後,他並沒有不適應的問題。

且師父是人人口中稱頌的醫聖,看一趟病能賺上十金百金,對于有錢人來說,錢再多都沒有命重要,所以他們從不缺錢,日子算得上趁心愜意。

「不問問咱們去哪里?」蘇葉放下酒杯,坐直身子。

「不問。」他吞下葡萄。

「為啥不問?不好奇嗎?」

「若師父不想讓我知道,會說︰去該去的地方;若師父想讓我知道,自會實話相告。」

簡單來講就是——會說就會說,不會說問了也是白搭蘇葉翻白眼,這孩子怎地越長越無趣?沒意思極了!

再盛一杯酒,他索性敞白了說,「咱們要去京城。」

蘇木微哂,沒猜錯啊,難怪動靜弄得這麼大,連張閣老都出面了。

揚揚眉頭,蘇葉等著徒弟問「去京城做啥」。

但蘇木半句不問,只是拔下葡萄,一顆顆往嘴里丟。

悶!這敗家子,葡萄多貴啊,這吃法有幾家人養得起?要不是他這個師父的本領太高、人緣太好,他啊……吃土去吧。

徒弟不問,師父只好繼續解答,「皇太後病了,招為師治病,你隨我一起進宮。」

「是。」

「屆時我會留你在宮里,陪皇太後說說話,解解憂郁。」

陪說話?咳、咳,他被葡萄子給嗆到。

要他開刀,行!要他開藥,沒問題!要他這種冷心冷肺的冷清家伙陪聊天,砍了他吧!他不解地望向師父。

見徒弟被自己為難到,胸月復間那口悶氣終算發泄,蘇葉板起臉,擺出師父姿態道︰「別想討價還價,師父怎麼說,你乖乖照做便是。」

他想了想後猶豫問︰「皇太後與師父有舊?」

這話問得隱晦,但誰听不明白,意思是——皇太後是您無緣的舊情人?

腳一伸一縮,速度之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不是醫聖而是武林盟主咧,幸好蘇木在被攻擊訓練十幾年後,閃躲的功力也不賴。

他狠狠刨蘇木一眼道︰「別胡扯,皇太後比你家師父大十幾歲,為師這棵女敕草不是隨便能啃的。」

蘇木輕哂,「倘若保養得宜,相差十幾歲又如何,年紀不是問題、身分不是距離,但凡是真愛便可以。」

「胡扯!」

一串矜貴的葡萄倏地往蘇木臉上砸去,也沒見他身體移動,葡萄已被他穩穩地抓在掌心。

「師父,家不能這麼敗的,雖然咱們賺錢還算輕松。」

「誰說咱們,錢是我賺的。」

「這兩年病人是我看的、藥方我開的。」

「呿!人家是看我這塊醫聖招牌,才肯花那麼多錢。」

蘇木淺淺一笑,道︰「師父,實話實說吧,除了侍疾外還要我做什麼?」

聞言,蘇葉眉心一緊,這家伙心眼怎就這麼多?越來越不好糊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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