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做主母 第八章 前世的兩個丈夫(2)
作者︰千尋

看到什麼植物,淺淺都能講上幾句。

她指著一棵睫上長滿剌的植物說︰「這叫剌龍苞,多年生的有剌灌木,有樹人參的稱號,是野菜當中的極品,它有個很有趣的名字,叫做鵲不踏。中醫說能補氣安神、強精滋腎,三、四月份長出芽苞就能采下來食用,但過了季節就太老,不能吃。」

「你什麼都知道,從哪里學來的?」在閨閣中長大的她,沒道理懂得這些,楚默淵眼帶懷疑。

嫣然一笑,淺淺驕傲回答︰「我是學霸啊!」

二十五歲的博士畢業生,很少見吧?三十歲的副教授,很厲害吧。

走到溪邊時,太陽已經半沉,淺淺在溪邊找到一棵樹,折下幾根帶葉樹枝,拿起石頭把葉片敲爛,她一面動作一面解釋。「這叫鴨腳木,是山坑螺的最愛,我把葉子給砸爛,放進溪水中,用石頭壓著,鴨腳木的香味會順著溪水擴散出去,只要一個晚上就能勾引很多山坑螺過來覓食,我們明天早上再過來收成。」

「好。」

「再過去一點有一片竹林,這兩天山上有雨,應該會出筍,明天順便挖幾支筍,我給你做鴨肉悶筍。」

「好。」

「要是有時間的話再抓兩條魚吧,我給你做炸魚柳。」

「好。」不管她講什麼,他都說好。

就算沒有花椒辣椒,就算沒有足夠的調味料,只要她做的,他都愛。

滿桌的菜肴和烤得香噴噴的月餅,再加上一藍莓酒,淡淡的果香在齒頰間漫開,淺淺有些微醺,身子搖晃,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向禹侗伸手去扶,但楚默淵動作更快,拉著她讓她靠進自己懷里。

「這酒很淡,淺淺也能喝醉?」鄭芳笑道。

「誰說我醉了?」她伸出食指,慢慢說︰「我、一點、都沒醉。」

鄭齊呵呵樂笑了。「喝醉的人都說自己沒醉,只有清醒的人才會說自己醉了。」

「我是認真沒醉的。」

「還有人認真醉的嗎?」楚默淵寵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是個實行力很強的男人,他決定蓋城,就用最短的時間把城給蓋了,他想改善遼州百姓的經濟生活,不等朝廷文官到任,行政法令便一條條發布下去,把遼州變成商業大州。所以他發現自己喜歡淺淺,便卯足勁兒用力強力盡力地喜歡上。

「你不相信我的話?我真不喜歡喝這個酒的。」她噘著嘴,說得鄭重。

不喜歡都喝成這樣,喜歡還得了?楚默淵問︰「不然你喜歡喝什麼酒?」

她看著他的眼楮,甜甜憨憨地說︰「我喜歡喝……我們的喜酒。」

中了!他臉紅心跳,一把抱起她,還欲蓋彌彰道︰「她醉了,我送她回房。」

周嬤嬤看著楚默淵微微虛浮的腳步,嘴角笑意還在,眼底卻浮上黯淡,垂著眉,臉上神色難辨……

向禹侗的臉色更難看,淺淺已經是他的通房丫頭了嗎?

前世楚默淵官拜一品,是襲了爵的世子爺,而淺淺是帶著拖油瓶的婦人,他選擇她做妻子,人人都說她交了好運,只有他曉得楚默淵何其幸運。

可如今他不過是個三品將軍,為什麼淺淺仍然選擇他,為什麼寧願當個沒名沒分的通房丫頭也不願意做他的正妻?

垂頭,藍莓酒一杯喝過一杯。前世她也為自己釀藍莓酒,前世她也為自己做月餅,前世的她為自己做的,遠遠超過她對楚默淵所做,可是一心仕途的自己對她的努力不上心,認為那只是盡了做妻子的責任。

直到她不在,直到在官場處處踫到困難,他想找個人給建議、想找個人傾訴,這才驚覺自己失去什麼。

尤其在章妃入罪、楚薇娘再也幫不了他,尤其在只生下一女的楚薇娘,為確保自己地位殘害他的庶子後,他更後悔,自己錯得多麼離譜。

此生他拼盡全力,從十六歲起便一步步算計,他發誓要更正錯誤,他十八歲考上進士,整整提早一年到遼州,他以為有大把時間足以彌補錯誤,誰知……今生竟與前世截然不同,提早出現在淺淺身邊的楚默淵把他的計劃徹底打亂。

深吸氣,他不會就此認輸,前世的楚默淵可以接納成過親的淺淺,他為什麼不能接受失身的她?

他可以的,他會讓淺淺重新回到自己的懷抱,這是一場戰爭,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戰爭!

楚默淵抱著淺淺回房,她是真有幾分醉了,在她的迷離醉眼中,楚默淵長得分外迷人。

捧著他的臉,她想起那個辦公室型男,好多同事都在私底下說,要求不多,只要能和他當一夜人,做鬼也甘願。

她也想呢,誰讓他那麼秀色可餐。

可眼前的刀疤老六半點不輸他,沒上健身房,身上的肌肉比型男多,沒在身上涂涂抹抹,一樣帶著好聞的氣味,不會撩妹,她就被他撩得亂七八糟,她啊,越來越愛他……

他將她放在床上,剛為她拉好棉被,兩條細細的手臂就纏了上來。

「我想吃掉你。」這句話不是表達感覺,而是認真想要實現。

「想痴痴地望著我?」他接話。

淺淺咯咯笑得花枝亂顫,他早晚會成為撩妹王,使了力,她把他的頭抱進懷里。「我是認真想吃掉你的,因為你在我面前晃,晃得我頭好暈。」

他不反對她的擁抱,除去鞋子,躺上她的床,反客為主把她抱進懷里。「頭暈是因為你喝醉了。」

「錯,不是因為喝醉,是因為愛情讓我頭昏腦脹。」她嘟囔道。

當!又中!他越來越愛她的流氓。他啞著聲問︰「要我當你的頭暈藥嗎?」

「要。」說完,她又咯咯咯笑不停。

那樣的笑,那樣的迷離眼光,他怎麼能夠松手?本想再給她多一點時間的,本想把最好的留到那一夜,本想……

算了,反正變化永遠趕在計劃前頭,反正不管在什麼時候,他永遠不會背棄她。

癌身,他吻上她的唇。

對于男女之事,她沒有經驗,但跟著男同事看過不少「教學影片」。

有人說她太大膽,居然不怕他們荷爾蒙臨時泛濫?她笑問同事,如果他們激情起來,自己會不會危險。

他們上下打量她,之後評點,「如果你白一點、漂亮一點、身材凹凸一點……」

她明白,在他們眼里,她就是個男的,她缺了很多的「一點」,所以型男再風流,也輪不到她來發展一夜。

穿越大神對她很慷慨,送給她梅雨珊的漂亮臉蛋和曼妙身材,就算沒有附贈型男,但刀癥老六更優。

機會難得,她迎上他的吻,毫無保留。

她的主動熱情燒光了他的自制力,他加深這個吻,靈巧的手指除去她的衣衫,粗礪的指間磨蹭著她細女敕肌膚,帶起她一陣陣寒栗。

他的吻順著她的唇一路往下,在她的頸項間流連忘返,淺淺的鎖骨中間有個漂亮的月形朱砂痣,很美,他的唇落在上頭,輕輕吮吻。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索求些什麼,只能將他緊緊抱住。

她喜歡這份親密的感覺,好像這個世界終于有個人和她建立起系帶關系,這個系帶將一步步地把她牽引進他的生命里……

好喜歡他哦,越來越喜歡欸,才一天,對他從決定喜歡到激情,中間的過程短得像火柴棒擦過,瞬間燃起熊熊烈火……

在急促的喘息間,她閉著眼,享受他的親吻,享受他的指間滑過她每寸知覺神經。她說︰「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不知道。」模糊難辨的話從他喉間逸出。

「是我愛上你的第一日。」她又耍流氓了,于是火柴跌入汽油桶,轟!

他吻上她的柔軟豐腴,他激情地向她索取,他知道這世間,自己再不是一人踽踽獨行,他知道生命中的甜再度來到身邊……

她是醉了,但醉得不嚴重。

她知道昨晚的他有多莽撞瘋狂,他像第一次嘗到蜜的男孩,一嘗再嘗,不肯松手。

她想喊停,但他壓抑說︰「我已經寂寞太久。」

然後,她也不願意他停手了。

爹不愛、娘不在,祖父母為顧全大局拋棄他,惡毒的繼母無盡的迫害,她無法想象八歲稚兒怎麼能平安活到現在,再加上他身上數不清的舊疤……這樣的男人,她怎能不心疼、不愛憐?

她捧起他的臉,認真承諾,「以後不管到哪里,都有我陪你。」她是再有義氣不過的女人。

他笑了,吻上她的唇,戰火再起……

是她自找的,搖一夜的床,骨頭快要散架,天已經蒙蒙亮起,他仍然不肯放開她。側過身,淺淺疼惜地看著她的刀疤老六,再也不會了,她不會讓他獨自迎向漫長未來。深邃雙眼張開,他看著她的臉,沒有笑,五官還是一樣刻板,但雙眼盈滿熱情,他是那種去演戲,會被導演丟劇本的演員,他的表情很少,看起很沒血沒淚沒心肝,但也因為少,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才更加可貴。

「我會護你一生的。」他認真承諾。

她噗哧笑開。「知不知道誰也跟我說過同樣的話?」

「誰?」

「四皇子。」她嘲笑燕歷鈞,要六分鐘護一生嗎,然後她拒絕了,說自己是百合,然後無意間透露,野百合的春天在冉宰身上,再然後……自己就被打暈打包,送往遼州。

「你……很喜歡四皇子?」這是他心底不願出口的糾結。

「我?燕歷鈞?你腦袋在想什麼啊!」她嚇得雙眼圓瞠。

「不然你為什麼一直想回京城?」

「誰告訴你我想回京城?我是想去冀州,想去投靠冉莘、木槿和點點,我打算在那里買地建屋當大財主。」

她不喜歡四皇子?!緩緩吐氣,這樣很好,他第一次為自己的錯誤感到開心。「點點是四皇子的親生女兒,皇帝已經下旨為冉莘和四皇子賜婚。」

聞言,淺淺一愣,沒猜錯啊,她果然是因為「百合說」被發配邊關。

「淺淺,不需要到冀州,你可以在遼州買地建屋當大財主,我會保護你,會支持你想做的每件事。」楚默淵說得很認真,這是他身為男人該有的肩膀。

淺淺一樣回答得很認真。「我不需要男人保護,我可以一個人活得很好,信不信?」他不想相信,但不得不信。

她很會賺錢,就算他千防萬防,她還是替自己掙到上萬身家,有錢,她可以請大把護衛,有錢,她可以替自己建築堅固的城牆堡壘。

沒錯,她一個人也可以活得很好,即使這話讓男人的驕傲很受傷。

看見他的失望,她投進他懷里,圈緊他的腰身。「爺,你不必為我做什麼,只要愛我,很專心、很專心地愛我,眼楮別看其他女人就行。」

「除了你,我沒看過其他女人。」

「這樣很好,這樣我就會好好地把你收在心里。」她對男人的要求不多,只對一心一意有希冀。

攬緊她,他讓她的腦袋鑽進胸口,她「說」,她把他收在心里,他「做」,他把她放在心里,未來十年二十年、無數個十年,他都會做相同的事情。

「再陪我睡一會兒?」他的聲音從她頭頂上方傳來。

她倒抽氣,「又睡?」

她的驚嚇惹得他大笑。誰說愛情不能令人改變?因為她,不愛笑的楚默淵變得愛笑,嚴肅的楚默淵變得輕松,寂寞的楚默淵變得……不再害怕寂寞。

「想什麼?只是睡覺,不做其他的。」

他緊抱她,兩具身軀密合,棉被底下的他們果裎相見,肌膚相觸、體溫濡染,他說到做到,沒有做其他的,但某處在悄悄地膨脹……

再醒來,已經過了辰時,鄭芬、鄭芳送水進屋,楚默淵打理好自己後換掉床被,把泡在浴桶里一動不動的淺淺抱出來,擦干身子,為她穿上衣服。

他在她耳邊道︰「你累了,再睡一會兒。」

她噘著嘴,甕聲甕氣回答︰「我不是累,是腳軟,你太能干了。」

丙然是女流氓,這話也說得出口。他俯,懲罰似的用力在她唇上親一口,于是她本來就紅腫的嘴唇更腫了。

抱著髒衣服和棉被出屋,鄭廷、鄭齊曖昧的眼光落在他身上。

昨晚……動靜鬧得很大嗎?應該是吧,還鬧了一整晚。他沒有生氣,反倒揚起驕傲的眉毛。

鄭廷上前,把髒衣物接過手。

鄭齊道︰「爺餓嗎?娘給您做了點吃的。」

「向禹侗走沒?」

鄭廷苦笑,還能不走嗎?一整夜的鬧騰啊,人家對淺淺的那顆心怎麼忍得住?「回爺,向大人天未亮就下山了。」

「別讓人吵淺淺,我出去一會兒。」

鄭齊跟上。「爺要去哪兒?」

「收螺、抓魚、挖筍子。」他言簡意賅。

鄭齊聞言,心髒重重挨了一記,這肯定是淺淺讓爺做的,她連爺都使喚上了?這下他不曉得是要放心還是擔心了,是放心爺在乎淺淺,以後她的日子不至于太難過,還是擔心淺淺沒分寸,哪天遭爺嫌棄?

「爺不能空手去,得拿蔞子,屬下陪您去吧。」

「嗯。」

這會兒,鄭齊還不曉得自己做了多麼錯誤的決定。

離開莊子後,不多話的楚默淵變得多話。

「以後不許喊淺淺,要喊姑娘。」

「淺淺做的東西,你不許吃。」

「以後你必須離淺淺十尺遠。」

像頒布政令似的,一條接著一條,听得鄭齊腦門痛,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但他很清楚,往後他和淺淺的好手藝沒了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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