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單身 尾聲
作者︰喜格格

唉下飛機,小斑和被嚴之凡培養負責代替他跑國際線的蔣特助雙雙出現在機場。

沒時間喘口氣,車子快速開往公司。

車子里,蔣特助含蓄地報告公司種種,關樂荷仔細听著,逐漸模清事情輪廓,公司最機密的設計圖確定外流,相關產業都獲知此消息。

鮑司的敵對廠商自動降低報價,好幾張公司原本勝券在握的大訂單,全都落入敵對廠商手中。

自從趙冠霖辭職又帶走一批業務菁英一起跳槽後,公司的情況便一直不是很好,有傳言那些沒離開的業務菁英也即將出走。

從頭到尾,嚴之凡淡定听著,不表態,不動怒,平靜得可怕。

必樂荷小心觀察他的反應,隨著車子越來越接近公司,緊張感令她全身神經線根根緊繃。

為什麼不生氣?他壓抑情緒,只會讓自己更難受。

蔣特助說到王治天已經兩次到公司找他,都撲了個空,同事們在大廳撞見他,謠言四起,恰巧這段時間嚴之凡到法國,甚至有人謠傳王治天準備接掌公司經營大位,嚴之凡巧妙暫避,新主子前來視察。

不管什麼團體,總有幾個喜歡危言聳听的人,其它人听了,不是受其影響、人心惶惶,就是跳出來駁斥,造成公司同事沖突漸起。

嚴之凡前往巴黎,特地調回蔣特助坐鎮總公司,沒想到他才離開沒多久,公司內部便掀起諸多臆測。

王治天多次到公司,究竟為了何事?關樂荷擔憂地看著嚴之凡。

蔣特助接著陳述王治天又到公司,知道他正要前往接機,居然待在嚴之凡辦公室不走,堅持立刻與他踫面,此刻人還在公司。

嚴之凡依舊不動聲色,雙目沉斂,方唇抿成一直線。

必樂荷伸手,緊緊握住他放在膝上的大手,兩人十指交握。

車子抵達公司大門前,嚴之凡、關樂荷、蔣特助下車,穿越氣派大廳,直接走入嚴之凡的專用電梯。

一路上,大多數員工松了口氣,一副公司還沒走到絕境的模樣,也有少數幾人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奇異的,公司內謠傳即將出走的業務部菁英們見著嚴之凡,紛紛點頭打招呼,比起其它人態度多了分敬意。

必樂荷參不透其中玄機,只覺得氣氛很詭異,誰是知情人?她真看不懂。

她和他之間,一直都是一個是明白人,一個是糊涂人,從學生時代就是這樣。如果可以選擇,她希望自己能聰明點,這樣自己就不只能陷在他身邊,還能成為他強而有力的後盾。

回到辦公室,蔣特助待在門外,原本關樂荷也要在外頭待著,隨時機動支持,出人意料的,嚴之凡竟堅持她一塊進去,會會王治天。

「我進去……合適嗎?」她的雙腳像長了鉤子,緊緊勾在地上。

嚴之凡好笑地看著她,右掌貼著她的背,往前輕推,他推一下,她才走一步,依舊滿臉猶豫。

「從今以後,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也是我的事。」他一掌推開大門,里頭的人听見聲響,從沙發上緩緩站起身,轉身,雙手插在褲袋里,賊笑著注視著他們。

嚴之凡和樂荷走到他面前,三人踫面,皆不作聲。

隨後,蔣特助泡了三杯鐵觀音端進來,端走王治天喝完的普洱茶空杯,又離開了。

「嫂子,听說你們在巴黎高調示愛,是不是快結婚了?」王治天首先打破沉默,見兩人都不反駁,他撇嘴一笑,傾身湊近她。「恭喜嫂子,我這兄弟雖然是個頭腦清醒的明白人,但其實對感情並不敏感,常常誤以為很多東西都排在感情之前,就像長發公主的王子版,總是高高在上待在自己的塔內,要不是嫂子學生時代因為年幼沖動,主動接近他,他說不定就按照過世雙親的隱密安排跟方小姐締結企業聯姻了。」

必樂荷戒備地看著王治天,皺眉,挺直背脊,雙腳死釘在地上,不往後縮也不往後退。

王治天一向對挑釁情有獨鐘,今天怎麼一派和藹?黃鼠狼給雞拜年,說的就是這樣吧!

嚴之凡握住必樂荷的肩膀,將人往旁邊一帶,讓她坐上三人座沙發,自己也跟著坐到她身邊。

見狀,王治天笑得像狐狸,坐到對面的單人沙發。

「說吧。」嚴之凡單刀直入。

「兄弟,你要我說什麼?」王治天狡詐一笑。

「從頭到尾,還有……」嚴之凡直視他雙眼,神情淡漠。「你收手的時間,比我預計的快了足足一個星期,這點要不要也說明一下?」

必樂荷懵了,什麼收手時間?什麼比預計快了一個星期?難道嚴之凡對所有事情始終了若指掌,甚至連時間進度表也估算得出來?

「很簡單,目的達到,再玩下去沒意思。」王治天雙手一灘,端起茶杯,閉上眼聞著茶香。「好茶!」

「目的?」關樂荷皺眉。他們在說什麼,她怎麼都听不懂?

王治天啜了口茶,睜開眼楮,愉悅地道︰「我們交情這麼鐵,本來以為你會從頭到尾都信任我,沒想到你居然試探我,還順著我安排的劇情走,是不是有點不顧兄弟道義?當你狠狠揍我一拳時,我的心可是在滴血啊!」

「你怎麼知道嚴家叔伯那邊的情況?」面對好友唱作佳的演技,嚴之凡眼底波瀾不興。

「你家那些叔伯想弄你,這可不是什麼新鮮事,無緣無故的我怎麼可能知道內幕?如果不是我和他們狼狽為奸,怎麼給你通風報信?怎麼暗中幫你一把?」

王治天又啜了一口茶,續道︰「你玩這一手,百利而無一害,可以試出我站在你這邊,還是跟嚴家叔伯勾搭在一起,又或者我在玩兩面手法,兄弟,你這招真高明!」嚴之凡仍舊面無表情,關樂荷卻听得心里直打鼓。

「吞掉原本屬于你的訂單後,嚴家叔伯們正打算開香檳慶祝,沒想到你卻狠狠反將他們一軍,當季財務報表被你移花接木,利用國際時差,用合法手段,把上一季趙冠霖拿到的大訂單歸入下一季報表。」王治天笑道,「嚴家叔伯們終究沒你精明,白吃了幾十年米飯,虛長年齡,商場手段遠遠不如你高明。先前聲勢浩大到公司逼宮,怎麼就沒想到報表數字那麼剛好低空飛過?」

嚴之凡不予置評,端起琉璃茶杯,啜飲。

「從兄弟、業務一哥、研發菁英三方面下手,你嚴家叔伯們一出手,氣勢如虹,野心頗大,可以為他們的努力鼓鼓掌……居然還懂得找上我,負責在你背後捅刀,趙冠霖抓住你咽喉,鄭克起斷你筋脈。」

听到這里,關樂荷的心已經提到了喉嚨。

先前那些其囂塵上的謠言,竟然不只是謠言?

嚴之凡知道這些嗎?

「毫無破綻的組合,你找得到突破口?」嚴之凡放下茶杯,從容一笑。

必樂荷愕然,為什麼嚴之凡是這樣的反應?不過王治天的回答更令她驚訝。

「我根本不需要找突破口。」王治天神秘一笑。

嚴之凡眉毛微微上揚,略感興趣地瞅著他,幾秒鐘後,他點點頭道︰「是不需要……」

必樂荷緊皺眉頭,這兩人是在打什麼啞謎?她沒一句能夠完全听懂的。

見她滿臉疑惑,嚴之凡把話說完,「因為你始終站在我這邊。」

「我有嗎?」王治天扯唇一笑,馬上又補了一刀,「你好像還不知道趙冠霖帶著好幾張大訂單離開你公司,投入你伯父嚴安邦旗下的公司。」

「技術不到位,徒有訂單,有用嗎?」嚴之凡拿起茶杯遞給關樂荷要她喝。一路上她滴水不進,不渴嗎?

必樂荷笑著每受,仰頭,一飲而盡。

「你知道的不少。」王治天收斂笑意,眸光變得幽深。

「我知道的更多,可能超乎你的想象。」

「例如?」

「鄭克起的確給過嚴安邦設計圖,不過那是假的,毫無價值的一張紙。」

王治天眯細雙眼,半晌後,似怒似笑地問道︰「你憑什麼敢肯定?」

必樂荷的腦袋彷佛被人敲了一記,當下一片空白。

鄭克起給嚴安邦的公司設計圖?他背叛公司?不對,嚴之凡說那是假的,既然如此,鄭克起到底有沒有背叛公司?還有,嚴之凡怎麼知道鄭克起做的這些事,又怎麼知道設計圖是假的?

先前嚴之凡幫鄭克起打官司,難道他們一直互通有無?表面上鄭克起和對方合作,其實是把情況密報給嚴之凡?

必樂荷眼前出現一個畫面,一只貓因為好奇玩了好幾團毛線,最後把自己困在多種顏色的亂線里……

「那張假圖,在我手上。」嚴之凡徐徐露出微笑。

「你伯父手上的圖……」王治天僵著臉。

「也是假的,不過是我給他準備的版本,不是鄭克起自備的版本,兩者相較,要糊弄對手,我還比較有誠意,免費奉送一部分真實設計。」

「你真敢……」王治天沒轍苦笑。

「戲不演得逼真一點,魚兒怎麼上鉤?」

王治天悶了好一會兒不說話,兀自思考,許久後才吐出一口惡氣,笑容重新回到他臉上。「你是從這時候模透我的計劃的?」

「不是,透過這件事,我確認鄭克起跟你站在一起,至于你……」嚴之凡抿唇淺笑。「始終站在我這邊。」

「你又怎麼確定趙冠霖的忠誠?」王治天難得出現一絲困惑。

「我不需要確定他的忠誠。」嚴之凡頭,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你就這麼相信……」王治天難掩訝異,好兄弟就這麼相信那混蛋?整個計謀看下來,就數趙冠霖最滑頭!

嚴之凡輕聲打斷道︰「鄭克起研發的東西才是關鍵。」見兄弟翻光手中所有牌,換他讓手上這副牌亮亮相。

整個計謀中,這才是唯一關鍵重點,其余部分只要大略掌握,根本不須出手,事情自然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這次王治天順勢設計的謀變,他只出手過這一次,大多時候他只要花點力氣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就可以了。

王治天想通鐵哥們的話,佩服一笑。

一切都如嚴之凡的預測。

趙冠霖的訂單掌握在他伯父手中,不過是顆煙霧彈,真正關鍵的東西,他伯父始終沒有掌握住。

必鍵點在他手里翻過一輪,沒想到嚴之凡也有所提防,再翻滾過一次。這次計謀,他最先找上的人正是鄭克起,沿拉到這個人,他不會放手一搏。

嚴之凡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並未出手干預,只在鄭克起那里活動起來時小露一手,掌中始終牢牢握著重要關鍵。

他伯父費盡心思搞到手的大筆訂單,折騰半天,嚴之凡根本不在乎,如果在乎,他就會出手,一如那張被掉包的設計圖。

「我猜,趙冠霖早就向我那群不爭氣的叔伯們靠攏了。」嚴之凡感興趣地笑了笑。

「何時猜到的?」王治天好奇問道。

「上回一批人馬沖來公司,指名要趙冠霖來應付他們。」

「這麼早就體悟出來?」王治天頭失笑。「難怪連你伯父那只修練千年的老狐理都玩不過你。」

「我還沒說完。」

「不會連細節你也一清二楚吧?」王治天苦笑。「是你說服趙冠霖棄暗投明,我可有說錯?」嚴之凡自信一笑。

「這你也知道?」

「鄭克起不是會耍手段的人,遇上伯父那類人,他最有可能的反應不是給假圖,而是直接拒絕,但他為什麼沒有這麼做?正是因為你出面游說。」

「我說服鄭克起和趙冠霖?」

「鄭克起為人還算正直,你自然有辦法說服鄭克起跟你站在同一陣線,至于趙冠霖,根本不用你說服,只須把利害關系和他說明,他自然知道贏面在誰那里。」嚴之凡語氣篤定,「贏面在哪兒,他就在哪兒。」

「我和你伯父第一次到你公司開會,就是指名要趙冠霖參與會議那一次,你在大廳追上我,是不是就……」王治天突然有種早就被看光底牌的感覺。

「既然要演戲,早演比晚演好,快點讓該相信的人相信,日後對你我都有保障。」嚴之凡對他抱歉一笑。

「我以為你對我超不爽,當天回家我還開香檳慶祝。」王治天這回笑不出來了,繃著臉,真有幾分不高興。「結果你那時就開始跟我演戲?」

「我只是配合演出。」意思是,始作俑者不是他。「嚴之凡,我認真問你一句,你給我認真回答。」王治天嘴唇抿緊。

「你問。」嚴之凡從容笑應。

「你究竟把追蹤芯片植入我身體的哪個部位?」王治天不甘心地低吼。

嚴之凡哈哈大笑,對太低階的問題充耳不聞。

「請等一下,剛剛你說目的達到就收手。」關樂荷一針桃中王治天話語中的漏洞。「目的是什麼?」

就目前看來,王治天似乎不為商業利益,既然如此,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王治天愣了幾秒後,朗聲大笑。「嫂子,你明察秋毫的功力令我嘆為觀止。」全力褒獎完後,他不改戲謔本性,故意反問,「你說呢?」

「不是公司。」關樂荷猜測。

「不愧是嫂子,很有概念。」王治天點點頭。

「你的解答能具體一點,不要這麼抽象嗎?」她雙手抱胸,不樂意听到模稜兩可的答案。

「沖著嫂子這句話,我本來不想直接點名,想給你老公……也是在下我的鐵哥們留點面子,不過現在看來不說不行了,以後我還想三不五時上你們家吃頓好的。」王治天看了眼好兄弟,眨瞬眼,大有「嫂子問,我才說」的架熱,一切並非出于自願。「嫂子,你沒發現,大多時候你和我兄弟鬧矛盾,我就會在兩位面前出現?」

必樂荷瞠目結舌,看看王治天,又看看嚴之凡,前者笑靨如花,後者溫和地笑,這兩兄弟早就心里有數?

「你早就知道了?」她看向嚴之凡,決定先面對內亂,再平定外憂。

「設有,剛剛才理解過來。」嚴之凡舉起雙豐。「我以為這小子只是想跟我下一回合棋,設想到他另有算計。」

「我是有算計,不過只有前半段,你伯父不過是我的一顆棄子,利用他來制造煙霧彈可以,再多,就是給自己找麻煩,你伯父我遲早要收拾掉,他們始終認為我鐵哥們這個位置由他們來坐才最適當,你伯父坐你這位置,公司沒有安寧日,出于無奈,我只好想個一石二鳥之計,直到樂荷出現,我頓時有了一石三鳥的好靈感。」王治天學他撇得一干二淨。「你應該感謝你母親。」

「我母親?」嚴之凡皺眉,沒事扯到他母親做什麼?

「伯父伯母出事前五年,我爸公司出現內賊,不僅把重要研發機密賣給競爭對手,還掏空公司資金,卷款潛逃,幾乎把我爸逼入絕境。」王治天沉著臉,眼底閃現恨意。「籌劃這次事件,靈感多來自于此。」

「我不知道……」嚴之凡詫異。

「那陣子我爸常酗酒,我不想待在家里,老是找借口到你家玩,你母親看出我不對勁,隨口問了我幾句,沒多久我爸不再酗酒,力圖振作。」王治天眼眶微紅。

「伯父伯母出事時,我爸把真相告訴我,當初是你母親出手,拉了我爸一把,否則我們王家早就一敗涂地。」

「難怪有一陣子你跟我母親常有來往。」嚴之凡回憶起往事。

「你忙著接手公司,你母親一個人多寂寞,我當然得去陪她老人家,逗她開心,後來你被斗倒,在台下待了幾個月,再上台就變成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你母親很擔心你。」王治天眼底有藏不住的堅決。「我答應你母親,將來出現好對象,絕對會狠狠推你一把,不達目的不罷休。我拍胸脯掛保證時,你母親只是笑,以為我只是在哄她開心,你母親不知道,我這決心下得有多大。」

必樂荷臉頰酡紅。

嚴之凡一臂攬著她肩膀,視線掃向好友。「少說兩句,別讓她尷尬。」

「老婆比兄弟重要,我懂!」王治天站起身,準備告辭。「好了,兩位,如果我解答你們夫妻倆所有疑問,現在換我問一個問題。」

嚴之凡沒把他的話放心上,反正一定不是什麼正經的問題,他看向關樂荷,卻見她一臉認真的等著他發問——

「這杯喜灑……」王治天笑開。「我什麼時候能喝到?」

必樂荷的雙頰瞬間爆紅,王治天快活大笑。

嚴之凡擁著她,沒好氣地瞪了好兄弟一眼,後者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識相地馬上離開,讓小倆口甜蜜獨處。

必樂荷曾趁嚴之凡洗澡時,偷偷打電話間鄧嘉婷關于鄭克起的事。

鄭克起和王治天合作,公司內部似乎無人知曉,鄧嘉婷也不例外,鄭克起仍當他的程序研發部經理,彷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不過鄧嘉婷倒是透露嚴家叔伯另外開的公司情況不太好,簽訂合約,產品卻做不出來,付了一筆巨額違約金,彼此鬧得不是很愉快。

本就是如此,因為利益相聚,如今利益沒了,別人躲都來不及,怎麼可能伸出援手拉人一把,不落井下石就算有良心。

令人意外的,趙冠霖離職後單槍匹馬投入方總裁的公司,近期听說正高調追求方芸珊。

為了這件事,嚴之凡似乎打了通電話給方芸珊,把關于男方的行事風格,據實以告。

鮑司內部謠言滿天飛,大部分員工傳得很起勁,又有幾人真正知道鄭克起那件事的真相?又有幾人知曉嚴家叔伯在這場惡斗後欠下大筆債務,逃到國外躲債?又有幾人清楚老板怎麼就栽在關樂荷手中?

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日子照樣過,照樣吃,照樣睡,照樣說說笑笑;知道有知道的不好,就算看著對手往下沉淪,心里也不完全只有痛快,還有惆悵糾纏著。

「有件事我想不通。」關樂荷看著嚴之凡,若有所思,連帶想起在心底隱藏許久的重大疑問。「你老早就看穿鐵哥們的計謀,為什麼還老是熬夜工作?」

「就算心里有數,也必須步步為營,商場如戰場,稍不小心,這次中箭落馬的人可能不只我,連治天都要一起遭殃,另外還有一個主要的核心原因,因為我發現……」話說一半,他停下正在翻看《甜味日記》的動作,笑看著她。

「發現什麼?」她心急追問。好端端的說話,突然又不說了,不是存心吊人胃口嗎?

他不急著說,淡定淺笑。

她急著想听,橫眉豎目。

見她正要開口說什麼,嚴之凡雙掌捧起她微慍的小臉,坦白地道︰「只要我熬夜工作,就能得到關心……」

熬夜工作其實不光是為了公司,還參雜私人因素,原以為自己這點秘密能隱瞞住她,沒想到還是被她偵察出來。

必樂荷看著他,久久說不出話來。

明明他耍詐,使小手段,害她老在這件事上頭為他擔心,瞞她瞞得如此徹底,實在可惡,可是逼他說出來,她又覺得自己很壞,好像逼著一個單純孩子,獻上他最珍視的寶貝……

察覺她內心糾結,嚴之凡捧著她的臉,一路從額頭、鼻尖、雙頰……落下輕吻,最後停在唇瓣上,留下纏綿深吻。

她靠著他結實的胸膛,兀自喘氣。

嚴之凡等她喘過氣,深情地擁抱著她。

兩人都沒說話,卻不顯寂寥。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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