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第一娘子漢 第十章 極品妹子鬧上門(2)
作者︰寄秋

「我為什麼不能進去,開醫館不就讓人看病,我生病了,病得很重,我要看大去……咳!咳!我病了……咳咳咳……」

她用力咳,拼命地咳,咳到喉嚨都發疼了一臉白淨的十六、七歲伙計不屑的揮手趕人。「牛二家的,你都來過幾回了,都說不待見你了還不死心,你想鬧幾次才肯罷休,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動手。」

東家說了,來一次趕一次,有多遠送多遠,不管說了什麼都不要當一回事,人不要臉皮連鬼都怕。

「生病不看大夫病會好嗎?我也不過想找個大夫看我這一身爛病而已,你干麼攔著不讓我進,你們一心堂還挑病人看不成,我就非要進去!」看誰攔得住她。

一臉青紫的韓金桂不像有病,倒像被打得很慘似的,眼楮都腫了,嘴角破了個口兒,耳朵下方應該是被什麼砸到而淤青了,她渾身上下看起來很狼狽,沒一處好的。

就在韓金桂那天去鬧事之後,對這個妹妹失望透頂的韓重華對外宣稱不再認這個韓家女兒,從此韓金桂的一切事宜與韓家人無關,他不會再幫她說一句話或再給她一兩銀子。

不相信大哥會這麼狠心的韓金桂在沒錢時還是會找上門,她就堵在門口哭,帶著孩子一起哭,鬧得周家村的人都知道這件事,背後指指點點,有人說她活該自作自受,也有人指稱韓家老大太過無情,自家妹子都苦成這樣還不拉一把,良心何在可是韓重華不予理會,任由她干嚎上一整天,等她嚎累了自會回大牛莊,韓家不備飯。

後來韓家索性提早十天搬到縣城,再去堵門的韓金桂撲了個空,她傻眼了,大哥真的不管她了。

那時她恐慌了,十分慌亂,無頭蒼蠅般四處向人打听韓家人去哪里了,是除了周嬸家外,材里的人沒人知道他們搬家了,還搬到要走一天路的萬福縣,以為他們只是出門走親戚而已,很快就回來。

當然以周婢對喬立春的喜愛,自是不會告知去處,還裝傻的叫韓金桂別找人,韓家人被她鬧到不敢回家,跑到外地躲起來了,她一日不歇停,這家人就不會出現。

韓金桂一听,墼個人都傻了,她的銀子……不,是得而復失的大哥走了,日後她缺銀子要向誰索討?

接下來幾個月韓金桂都過得很慘,牛二照樣喝醉酒打老婆,搶她的銀子買酒喝,婆婆嫌她和三個孩子吃太多,每一頓只準吃半碗飯,飯少吃事得多做,家里事加倍。

這段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讓她怕了,她發誓只要大哥回來,她絕對不會再跟他鬧,要當個听話的好姝妹,讓大哥另眼相待,她改了、會變好、不再大呼小叫的耍潑。

只是听見先前給她一百兩銀票的那位少女乃女乃說起,她大哥在縣城里開了間規模不小的醫館,每天人來人往,生意好得不得了,人家賺錢像水流進來似的,怎麼不給她幾百兩銀子好讓她過得好一點呢?

她一听,氣得火冒三丈,完全忘了先前要改性子的話,二話不說地往縣城來,找上門要問大哥為什麼這麼對她,一家人豈有隔夜仇。

但是她沒見到人就被擋在門外,連闖了幾次都未果,她不服氣自家大哥的醫館為何進不得,她也姓韓呀。

「可你這不是病,是被人給打傷的,應該找跌打師傅要帖藥膏敷敷,我們‘一心堂’看的是內診而不是外傷,你這點傷看大夫沒用。」反正回去又要被打了,治不治都一樣。

面子掛不住的韓金桂改口又嚷嚷。「那我找我大哥總成吧!韓大夫是我的親兄長,他的醫館我還進不得?」

伙計再攔。「你的確進不得,韓大夫說了,牛二家的不是他妹子,若是來冒認兄長就打出去。」

「打、打出去?!」大哥真不認她?

一听到打,韓金桂的身子不自覺地顫了一下,長期挨打的她很懂皮肉痛,本能的懼怕了。

「所以你還是快走吧!別擋在門口,有你這種三天兩頭來鬧的妹子,我若是你大哥我也不認。」韓大夫做得對,對付這樣的潑婦就要不理不睬,越是理她鬧得越凶。

「我不走!大哥,你出來!我是金桂,你快來把這個狗眼看人低的伙計趕走,他不是好貨,會害你呀!你讓我進去,我不會再惹你生氣,就算你娶那個賤女人我也會原諒,男人不怕無妻,我讓我小泵給你做小……」她不忘為人盡可夫的小泵牽線,打著討好婆家的念頭。

一個連連打胎三次的女人是嫁不出去了,在大牛莊的名聲也敗壞得差不多了,一提起牛家閨女,人人都搖頭避之唯恐不及,只能給人當妾了,不然誰養她一輩子。

「賤女人?」

一道森冷的男聲從身後傳來,脖子一縮的韓金桂回頭一看,只見韓重華一張俊臉冷得像冰。

「大、大哥  」她吶吶的一喚。

「韓大夫,你回來了呀!劃龍舟好不好看,你們一家子出游肯定玩得很開心。」小伙計笑眯眯招呼。

聞言,韓金桂一驚。

劃龍舟、劃龍舟……喔,今天是端陽,她忘了準備祭拜的粽子和三牲。

完了、完了,婆婆一定很生氣,還有小泵,她若沒吃到粽子肯定會慫恿婆婆罰她,婆婆臉沉她就遭殃了,原本就做不完的家事又會增加,天不亮就要起床劈柴、挑水、喂雞喂鴨、割草養半,還要洗衣曬衣、下田干活……面上一慌的韓金桂原本要轉身,快步趕回家里,可是一瞧見大哥帶著他一家四口游玩的和樂情景,他還一臉寵溺的揉揉小男童的頭,笑凝小女娃逗她笑,心頭偃息的火控制不住又冒出來。

為什麼他可以對「外人」那麼好,給他們錦衣玉食、婢僕成群,對她這個親妹妹卻置之不理,他一定要這麼偏心嗎?

「寶哥兒,你說龍舟好不好看?」韓重華笑看兒子。

「好看,就是有人推來擠去掉進河里有點可怕,不過沒想到我們在船上還有好東西吃呢。」船是不動的,停在河邊,船上有很多好吃的糕點。

「真的呀!听來好有趣,明年我也要去看,韓大夫,你會準假吧?」伙計嘻笑道。一年一次的劃龍舟一定很熱鬧。

「請假扣一天工錢。」韓重華一臉正經。

「啊?!」怎麼會這樣,伙計刷地掉了下巴,十分氣餒。

「當然不會這般無良,大家都去,醫館放假一天。」這次是他的疏忽,忘了為他做事的人也有家人,他們也想感受節慶的歡樂。

松了一口氣的伙計笑著拍拍口。「韓大夫,你嚇著我了,我以為要沒活可干了。」

他溫和一笑。「老實干活的人我都不會虧待,今兒個是端午佳節,申時一過就關館了,回去和家人過節吧。」

「真的嗎?韓大夫,不扣工錢?」他可以早點回家陪娘了。

「不不扣工錢還各加發五十文,掌櫃和賬房半兩銀子,買些你們喜歡吃的東西回家過節。」對底下人好一點能凝聚向心力。

「大哥!」那她呢?他有錢盡傍別人卻不照顧自個兒妹子,那些銀子給她該有多好。

一听見蚊蚋似的叫喚,韓重華的臉一沉。「你跟我進來。」

一次說清楚也好,省得再來糾纏不休。

韓金桂不知道兄長的想法,還沾沾自喜的抬起下顎,一副小人得志地朝攔她入門的伙計示咸,他不讓她進,自有人讓她大搖大擺的入內,這可是她的親大哥。

「我先帶孩子進去,你和她談談。」

喬立春抱著女兒,牽著兒子,目光柔和得宛若皎皎月光。

面對妻子,韓重華眼神放柔。「好,我一會就去找你,等我。」

「嗯,別太凶,打蛇打七寸。」攻其要點。

黑眸閃了一下,領會其意,他差點月兌口而出……將軍英明。

「這是最後一次了。」

最後一次出現他面前。

「你有分寸就好。」

帶著孩子的喬立春言笑晏晏的走進醫館,繞過中堂走向後院,井里飄上來的涼意稍微一降五月五的暑氣。

劃龍舟、寒龍舟、吃著粽子看賽事,玩了一天的孩子也累了,打著哈欠直犯困。

喬立春讓桃子、梅子帶他們回房去睡,小孩子見風長,才幾個月就見抽個子了,之前敗的衣服又要換了。

另一頭,韓重華冷漠地問著韓金桂。

「說吧,你又想干什麼?」

一見兄長漠然的表情,有點害怕的韓金桂搓著從沒白細過的手,眼神飄忽。「我只是來見見大哥,許久沒瞧你了,甚為想念,所以……所以我就來了。」大哥深幽的眸色好像能一眼看穿她。

「來鬧事?」他譏諷。

「不是的,大哥,我也是好聲好氣地想讓人通通情理,可是對方不講道理我就急了,難免嗓門大了些。」不大聲嚷嚷怎麼讓里面的人曉得她來了,誰知大哥根本不在醫館,帶一家人出游了。

「是我讓他們攔你的。」

「大哥,你開這麼間醫館讓妹妹沾沾光有什麼關系,我是你親妹子還不如外人嗎?兄妹倆常走動才不會被人笑話我們感情不好,一筆寫不出兩個韓字,打斷手骨連著皮……」骨肉親情是斷不了,血脈相連。

「我們感情是不好,你應該記得我說過我不再認你為親妹,以後你的事都與我無關。」他很想讓她重拾父母還在的美好時光,可是她一再令他失望,不肯有所乞改變。

由根爛起的花木已經沒救了,再多費氣力也是徒勞無功。

「大哥……」一時的氣話誰會當真,她都忘了他還提起做什麼,大哥的心眼真小。

韓重華抬手一阻,不讓她說話。「你可以再向我要求一件事,當作我們兄妹情斷的臨別贈禮。」

「一件呀!」為什麼不多幾件,她還有很多事要大哥幫忙呢。

看出她點見不得人的小心思,韓重華露出有如陌生人的冷漠。「別不知足了,你只有一次機會,想好了再回答我,看在爹娘的分上,我的忍耐有限。」

她心里不以為然,不認為大哥真的會對她置之不理,這話肯定是說來糊弄她的,但仍忍不住貪色一浮。「我想要……」

「想清楚了?」在她出門前再一次提醒她。

「我……」她頓了一下,想著要開口討銀子,還是將小泵塞給大哥做小,她想了想,銀子戰勝小泵在她心中的位置。「你給我一百兩……不,兩百兩……呃!還是一次五百兩好了,以後我都不會再來煩你。」

韓金桂滿心滿眼的大元寶,她已經想到要怎麼用這筆銀子,她先置地,再蓋間大屋子,給孩子買長命鎖,然後打純金的首飾給自己用,每天穿戴著珠光寶氣向鄰里炫耀、擺闊。

反正銀子沒了再向大哥要,他開了間生錢的醫館,何愁養不活一個可憐又無肋的妹妹。

「你確定這是你要的?」再一次的失望讓他心灰意冷,這樣的血親實在不該拉她一把,奢望她有一日悔悟。

想到銀子就眉開眼笑的韓金桂樂過頭了,市井婦人的小家子氣表露無遺。「快給我銀子吧!大哥,我急著用錢,早就說有大哥真好,凡事有你靠著萬事不用愁。」

看她討錢的嘴臉如同無恥潑婦,更加不待見她的韓重華心生厭惡。「拿了錢就趕緊走,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她接過銀票,兩眼發亮。「大哥,我家小泵是粗鄙得很,那身子可招人了,給你當小妾絕對會將你伺候得舒舒服服,讓你一刻也離不開她,是男人都……」

「牛二家的,你想要把銀子還我嗎?」他伸出手作勢要討回銀票,他對她的厭憎到了連提她的名字都不肯,認為她不得「韓」這個姓氏,令祖上羞愧。

「不行,這是我的!」她防賊似的連忙將薄江的紙往懷里一塞,還用雙手捂得緊緊的,一如守財奴。

「好了,你可以走了。」他不想看到她。

不太想離開的韓金桂笑得牙肉外露,好不得意。「大哥,你這個醫館缺人嗎?我家牛二雖然是泥水匠,還能算兩個錢,不如讓他給你當個賬房,專給你管銀子來著。」

一想到用也用不完的銀子,她更加眉開眼笑的咧著嘴,大哥的錢就是她的錢,不分彼此。

「你知道什麼是得寸進尺嗎?」他冷「大哥,話不是這麼說,銀子要由自己人管著才妥當,自個兒妹婿還有什麼好不放心,好過不明底細的外人……」她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想把丈夫塞到大哥手底下討生活,有好事總要留給自家人。

「我想我有一事忘了告訴你——」

「什、什麼事?」她心口不安的跳了一下,眼皮直顫。

「我讓人把牛二的手打斷了,他不會再打你了,你就好好的伺候他吧,他半年內是下不了床的。」

「什麼?!」她驚懼的站起身,身子僵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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