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第一娘子漢 第九章 喬家娘子二嫁了(1)
作者︰寄秋

「哎呀!我們立春娘子也是俏佳人,瞧瞧這眉一畫、唇一點,再打上細粉,活月兌月兌是天上下凡的仙子,美得讓人都不敢瞧太久,怕自慚形穢>決蓋起來,快蓋上喜帕,別被路過的神仙瞧見了,搶著當神仙妻……」

也沒做什麼,時間就這麼飛逝而過,不久前還在摘玉米、挖土豆、剝豆子呢!誰知一眨眼間年關近了,家家戶戶忙著買年貨,置辦過年的東西。

被紅蓋頭蓋著的喬立春有些坐立難安,這和她想象中的成親不一樣,不用拜別爹娘、不用跨火盆,沒有一連串搞得人頭暈腦脹的繁文縟節,有的只是簡單卻熱鬧的迎娶。

她的心跳得很快,臉頰發熱,臨要出門了,她才想到真要嫁了嗎?嫁給那個承諾會對她好,一輩子只守著她一人的男人,她會幸福吧!  一生和和順順的直到白發蒼蒼。

不過她雖是二嫁,還有兩個孩子,可是夫妻敦倫卻是頭一遭,她要是沒做好怎麼辦,會不會緊繃得全身僵硬?

不想則已,她越想越心慌,有種想逃的沖動。

吧麼要嫁人,她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春天播種,辨菜野菜和菌菇,夏、秋兩季上山打獵,到了冬天就哂哂菜干,待在屋里烤火,溫一壺小酒切盤肉干,日子也愜意。

可她此時在干什麼,自找苦吃嗎?女人沒有男人也活得下去,她不嫁人了,她要……「娘,你好漂亮……」

軟糯的嗓音一揚起,拉回喬立春飄遠的思緒,她微微掀開喜帕的一角,低視仰頭看她的小臉。

「你怎麼在這里,沒跟著哥哥?」她最不放心這兩個小的,還特意叮囑菊芳姊妹要看好他倆。

唉!肯定是外頭太熱鬧了,那兩丫頭坐不住跑出去和人湊成堆,閑話家常聊上癮了。

「我想找娘。」喬雅音眼露不安的拉住娘親的嫁衣。

「娘在呀!別怕別怕,一會兒有人會帶你和哥哥到隔壁的韓叔叔家,你在里面等娘,娘很快就去陪你。」韓重華已事先帶孩子們去看過,讓他們自個兒挑屋住,應該不陌生。

喬家和韓家中間那道圍牆給拆了,幾桌席面就擺在院子的正中央,從外面看來是兩戶人家,但里面已連成一家。

「好。」她怯怯一應。

「乖。」喬立春揉揉女兒的頭。

「娘,你要嫁給爹嗎?」

她一怔,而後失笑。「是呀,你有新爹了,比以前那個還要好,會疼你、寵你、陪你玩。」

「嗯!我喜歡這個爹,他會抱著我、對我笑、給我糖吃。」以前那個爹總是推開她,說她很煩人。

我也喜歡,他沒家財萬貫也無良田千頃,但他有一顆疼惜她的心。「糖不能吃太多,會長蟲蟲。」

「爹有給我洗牙牙。」她露出一口粉白小米牙。

是呀!她還想什麼,有這麼好的夫婿還逃什麼婚,要趕緊牢牢捉住,別讓人覬覦了。

心頭一松的喬立春抱抱女兒,不再多想的等著吉時到,今日她便是韓家媳婦,要和丈夫睡一張床……「哎呀!我的小祖奈,原來你在這兒呀!你菊芳姊姊急得到處找你,擔心你被人偷抱走。」老無保佑唷!找到人就好,不然上哪找個畫人兒似的小娃兒賠給人家。

「周嬸,讓你費心了,孩子淘氣,叫你擔著心。」喬立春取了一只荷包當喜錢的塞入周嬸手中。

這是禮數,不能不收,于是周嬸順手一收。

「沒事、沒事,讓那丫頭急一急,看她還敢不敢丟下孩子去看熱鬧。」她走到門口去喊人,讓人來帶走喬雅音,省得小孩子不懂事沖撞到。「時辰差不多了,韓家小子該過來了……」

才說著呢,穿著一身紅的韓重華便走進屋子,他臉上的笑意沒停過,背起新娘子來到正堂,兩人對著喬家祖先牌位三叩首當是拜別爹娘,他再背著她坐進停放在門口的花轎。

由于兩家近到只有幾步路而已,直接背過去也就到了,可是新郎官舍不得委屈新娘子,特意準備了八人抬大轎,一路吹吹打打的繞走村子兩圈,意喻好事成雙,然後再由村口進村,搖呀晃地抬到韓家門口,新郎親自迎新娘下轎。

媒人說著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的吉祥話,引著人來到正廳堂內,大紅喜幛掛兩側,周遭滿是祝福聲不斷。

「還害羞什麼,要拜堂了。」見一雙新人僵直站著不動,揮著紅帕子的媒婆咯咯直笑。

臂禮的眾人一陣哄笑,催促著兩人快快行禮。

第一拜是拜天地,朝外跪地一拜,再拜是拜爹娘,韓家兩老已不在了,因此一對新人是朝內跪拜先人牌位,而後才是夫妻交拜、不過太過順利反而是不祥的預兆,當韓重華、喬立春的準備完成最後一個步驟時,忽有一名抱著孩子的婦人闖進喜堂鬧場,聲音尖銳得讓人快承受不住。

「你怎麼可以娶她為妻!你不知道她是二嫁娘,別人不要的下堂婦嗎?娶了她會髒了韓家的地,污了韓家的祖宗八代,讓祖先蒙羞,韓家後人會抬不起頭做人,你太不應該了,對不起父母、對不起自己、對不起……」

「夠了,出去。」下顎一繃緊的韓重華冷著聲,手指向門口。

「你、你怎麼趕我走……這也是我的家,我回自個兒家天經地義,誰也不能趕我走,雖然我說的話不中听,可是全是為了韓家好,你不能一意孤行壞了門風,娶了個帶拖油瓶的女人入門,我們還替別人養孩子不成……」有銀子不如給她,至少她還是親的。

「重陽,把她拉出去,不許她再進門。」鐵青著臉的韓重華冷冷地望著來鬧場的女人,眼中沒有半絲溫情。

底下一片竊竊私語,猜想著這個抱著小孩的女人是誰,該不會是韓大夫養在外頭的,如今人家找上門了?

而苦著臉的韓重陽實在笑不出來,以不傷婦人的力道拉住她手臂,想將她往屋外帶。

「大姊別鬧了,今天是大哥的好日子,你就歇歇吧!別把手足的情分給鬧沒了,真想日後沒娘家好回嗎?」有大哥在,起碼能幫襯她一二,日子不會太難過。

喔!原來是韓家大女兒呀!才幾年不見怎麼老得這麼快,都快認不得了。

听著弟弟的相勸,韓金桂猶豫了一下,她也不想得罪大哥太狠,以後缺銀子的時候還能向大哥伸手,可是一想到懷中的銀票,她牙一咬,置之不理。

「你才胡涂,大哥做的是大逆不道的事,你不阻止還樂見其成,你有沒有想過等你成親的時候,人家說家里有個再嫁的下堂婦,你的面子掛得上嗎?還不丟人現眼……」

幾時娶二嫁婦是大逆不道的事?在場的賓客就有娶寡婦為妻的男人,听了她的話後都有些氣憤,沒娶黃花大閨女就很丟臉嗎?  土里刨食的泥腿子要娶一個老婆多難呀!她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盡說風涼話。

「……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一個賤婦進我韓家門,你們不要做人我還要,爹呀!娘呀!快看大哥做了什麼胡涂事,你們趕緊顯顯靈,讓他清醒清醒,別什麼髒的臭的都往家里拉……」韓金桂畝嘶力竭的哭嘁看,但眼里沒有一滴淚。

「還愣著干什麼,把人弄走,不要讓我動手。」韓重華怕他會忍不住掐死她。

白眼狼,枉他周濟了她不少銀子。

被大哥一吼,韓重陽如夢初醒地拉著大姊。「你走吧,真讓大哥發火了,沒你好果子吃。」

打了個哆嗦的韓金桂瑟縮了一下,她還真怕大哥,但是……銀子買膽大。「不許拉我,再拉我就死給你們看,爹娘死得早,大哥就是這樣照顧弟弟妹妹的嗎,你讓我們都活不下去……」

「活不下去就去死  」

啪!

一個大巴掌把耍潑中的韓金桂給打懵了,她左臉頻像泡水的膜膜般迅速地腫大,牙也掉了一顆。

啊!她剛剛被打了,她的牙……哎呀!好痛,辣燙燙的臉不會被打壞了吧?!

「不是想死?快死呀!我不介意在死人尸體上喝喜酒。」她要不知怎麼死他可以幫她,助人行善是樂事一件。

「你、你是誰呀!真是太可怕了,居然讓人去死,我……我不怕你,這里是我大哥家,你敢動我一根寒毛我大哥不會放過你。」心里怕得要命的韓金桂一直往後退。

「是你自個兒說活不下去的,我助你一臂之力有什麼不對,而且你鬧成這樣,你大哥還會認你嗎?」慕容春秋陰惻惻的笑著,他雖然也想破壞這妝婚事,但是他不許任何人侮辱蓋著喜帕的新娘。

「大哥,這是你朋友嗎?快把他趕出去,我才是你親妹子,他是外人。」她就不信親大哥不護著她。

「該走的人是你,以後也別回來了,韓家不是你的娘家了。」她的所做所為太令人失望了。

「你……你不認我?」她一驚。

「你都不當我是你大哥了,我為何要當你是妹妹,你真當我會無止盡的縱容你嗎?」韓重華寒徹心了。

「大哥……」他怎能不理她,她是他親妹子呀!他再生氣也不能不照顧她,她還打算賴著大哥吃喝一輩子。

「出去。」他目光冷如霜。

怕大哥真的不認大姊,韓重陽不敢再手輕了,他使出吃女乃的氣力要將大姊拉出韓家,讓大哥先消消氣。

「等一下!」

不想走的韓金桂掙扎得很厲害,她還想繼續鬧下去,鬧得大家都顏面無光,誰知拉呀扯的,腰帶有點松了,衣襟里露出一小截蓋了大章的紙,眼尖的慕容春秋風一般的掠過,指尖夾了一張嶄新的銀票。

「你給她的?」真是大手筆,疼妹妹的好哥哥。

韓重華臉色陰郁的取餅一瞧,隨即往妹妹右臉打一巴掌。

「這一百兩誰給你的?」

「我、我的……我的銀票……」見懷里的銀票在大哥手中,忍著痛的韓金桂沖過去要搶。

「說了我就給你。」她不可能有這麼多銀子,她前兩天才跟他拿了五兩銀子說要買糧、送孩子上學。

「不行、不行,不能說,說了就沒有後給的一百兩。」她捂著嘴,怕說出實情就拿不到剩下的一百兩,殊不知這樣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韓金桂抱著的男童大約三歲,也許見慣了他爹一喝醉就打老婆,因此看見親娘被連賞了兩巴掌仍一臉木然,不太在意。

「還有後給的一百兩??」她居然拿了別人的銀子讓親大哥難看,這是親妹子嗎?根本是仇人。

「我……呃!不是不是,沒有一百兩……」她搖頭搖得急,半句也不敢透露,心心念念沒有拿到手的尾款。

「你不說我就把這張銀票撕了。」韓重華作勢要將銀票撕毀,讓她一兩銀子也拿不到。

「不要呀!女哥,那是我的,撕不得。」她的命根子呀!她要用這些銀子翻新屋子,再買幾件新衣服和首飾,她從來沒戴過玉鐲子、金釵銀簪,她想打扮得漂漂殼殼。

韓金桂只想拿到銀子後先裝扮自己,過幾天好日子,吃香喝辣充當富家少女乃女乃,全沒想過用在幾個兒女上,送他們上學堂或裁幾塊布做衣縫鞋。

「說不說。」他撕開了一道口兒以做威脅。

「我說、我說,你別再撕了,是一位穿戴十分富氣的少女乃女乃叫我來鬧場,她說只要讓你們拜不了堂,她再給我一百兩,我想想也不難……」她就見錢眼開的點頭。

「不難?」韓重華氣到已經不想再多看她一眼,他一心要彌補對弟、妹的虧欠,她卻以從背後捅他一刀作為回報。「為了銀子你就不顧親情了嗎?連大哥都可以不要。」

「不是的,大哥,反正只是一個人家不要的下堂婦,娶不成還是好事一件,以大哥的樣貌不怕娶不到更好的,我家小泵今年才十八,要不你娶了她……」她婆婆催著她來撮合這件事,因為她家小泵說了五回親事都告吹。

沒等她說完,韓重華已經當她的面將一百兩銀票撕成碎片。

「滾——」

「我的銀票!我的銀票!嗚嗚——你是要我的命……」她撲過去要拾起碎片,哭得如喪考妣。

看不下去的韓重陽終于和隔壁的周家老大一人一邊將她給架出去,直接往村口扔。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好好的親戚不當,偏要貪那點銀子,她後還有臉回娘家哭窮嗎?

「夫妻對拜——」

好不容易,最後一禮完成,便是送入洞房。

即使被耗金桂鬧了一場,外面的席面還是熱熱鬧鬧的展開了,七張席面全坐滿,熱火朝天的開桌上菜,一道道酒樓才吃得到的熱菜堵得鄉里鄉親說不出閑話來,埋頭苦干大啖佳肴。

且每桌送上一壇子酒,讓人冷颼颼的大冬天都吃出一身汗了,每個人都動筷動得快,唯恐少吃一口,誰也沒注意鄰位少了誰,反而人少了才能多吃一些,吃到肚脹。

「春兒,餓了吧!我給你端來一些飯菜,先吃點填填肚子。」擔心妻子挨餓的韓重華端著盛滿飯菜的大碗進屋,他先掀開妻子的蓋頭,再將大碗往她手上一放,兩眼盯著她柔美面容,久久移不開視線。

春兒真差,差得有如嬌花盛開。

「看傻了呀!還不出去敬酒。」喬立春真餓了,吃了幾口瞧見人還在,不免嬌嗔的了一聲,低頭輕笑。

「不去了,我陪你。」他當真把新郎的大紅袍一月兌,扔向床尾,不管不顧地坐在妻子身側。

「不去行嗎?人家還不笑話你猴急。」他不怕丟臉她怕人取笑呢!天還沒全黑就急著辦那事。

他一副死豬不怕滾水燙的模樣,笑呵呵的攬住她細腰。「笑就笑吧,我老大不小才娶老婆,還不讓我熱火上灶。」

她臉一紅,羞赧地笑推他。「胡說什麼,真不害臊。」

韓重華不羞不臊的握住妻子的手往胸口一放。「模模,這不是正熱著嗎?  一把火填你一口灶。」

他隱喻的話語讓喬古春一下子雙頰爆紅,紅得快滴出血來。「你存心不讓人吃飽是不是?」

他笑著。「快吃、快吃,吃飽了才有體力干活。」

「你這是……」男人全是急色鬼,不管外表裝得多麼道貌岸然。她夾了一口飯菜往他嘴里塞,用意是堵他嘴巴,省得他說些不三不四令人臉紅的話。

「好吃,春兒夾的飯菜特別香,你怎麼知道我餓了。」還是她體貼他,沒忘了夫妻是有福共享。

「你還沒吃?」她訝然地又喂了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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