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第一娘子漢 第四章 听說他倆搞噯昧(2)
作者︰寄秋

第一個發現他們的是周嬸,眼神略帶深意的瞄過韓重華,她一手接住睡得正沉的喬雅音,抱著她走入喬家的院子,累得雙腳直打顫的喬立春也讓兒子先去休息,她弄好晚膳再叫他們兄妹倆起床吃飯。

看懂周嬸眼神的韓重華沒把獵物放下,他朝喬立春打了個手勢,表示晚點再從相鄰的圍牆送過來,她悄然點頭,他便腳步沉穩回到隔壁的韓家,他弟弟韓重陽連忙迎出來,接下他背後的籮筐。

驀地,韓重陽被筐里的沉重嚇了一跳,差點拿不住,一般的藥草哪有這麼重,裝了石頭不成。

「別看,有些是別人的。」韓重華出聲阻止打算翻開一看的弟弟。

「別人的?」為什麼大哥的籮筐里會有別人的東西,他不是上山辨藥草,怎麼還會踫到人?

「別問。」問多了要解釋起來也麻煩大哥說別問他就真不問了,勤快地到廚房燒熱水給兄長淋浴,洗去一身的塵土與疲憊。這邊是別問,那邊是問得正起勁。周嬸逼供似的連珠炮快把喬立春逼瘋了。

「丫頭呀!你怎麼跟韓家小子走在一塊,他未娶︰你沒夫家,這傳出去不太好听。」可不能胡來,她得替她娘盯緊她,免得做出錯事。

「順路在路上踫見,他看我帶兩個孩子很辛苦,便說幫我分一下,反正快到家了。」

她謊話編得很順溜。

「喔,是這樣呀,我還以為……呵呵呵!是我想差了,你倆外表看來登對,兩人又都無伴……」後來這麼一想,攝合在一起也不錯,就差個媒人了。

「周嬸,我累了,想先睡覺。」她沒想到上山打個獵會這麼累,這具身體的資質太差了,還得再鍛煉。

「行行行,你睡吧!我看你眼皮子快睜不開了。對了,我烤了幾張餅放在廚房,一會兒餓了記得去吃……」這孩子呀!苦成這般還硬撐。

頭一沾枕的喬立春根本听不見周嬸在咕噥什麼,她拉起被褥蓋住自己和兒女,母子三人同睡一張抗床,酣然而睡的打呼聲輕輕揚起,三張相似的面容睡得正沉「失、失火啦!」

一陣濃煙飄出,帶著一股焦香味。

「哪里失火了?!」

听著弟弟的驚呼聲,在屋內淨面的韓重華丟下布巾連忙出屋一瞧,有火就難免有人受傷,有傷患就需要大夫。

雖然他的醫館還沒著落,可是他已經在陸續看診,附近幾個村子的人若有個腦熱、頭痛便會找上他,他診得仔細,用藥實在,收費又不昂貴,因此來找他看病的人還不少。

所以他仍會定期上山辨藥,有時自己去,有時會帶上弟弟,幾個空屋都裝滿了各式各樣哂干的藥草,連院子也堆了一堆,一入韓家就是通鼻的藥草香。

「隔壁。」

「什麼?隔壁!你怎麼不早說。」韓重華一把抄起放在牆邊的水桶,盛滿了水便單手撐著圍牆,一躍而過到喬家的院子,一個不慎還踩死了種在圍牆下正要開花的南瓜藤。

可他顧不得太多了,打火要緊,人命關頭之際豈能猶豫,慢了一步就是一條人命,馬虎不得。

看到黑煙打哪冒出,他提桶一潑……「啊!懊死的,哪個不長眼的家伙往我身上潑水,想害我受凍嗎?」呼!又熱又冷,渾身濕答答。

唉!這聲音……「立春妹妹,是你在里面嗎?」

都失火了,她還在里頭干什麼?

「我……咳!咳……你和我……有仇……」一開口就被濃煙嗆到的喬立春連咳數聲,一邊揮著煙一邊從廚房走出來,眼神略帶殺氣。

「你……」呃!她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狼狽樣。

「我什麼我,我好好的在廚房煎魚,你干麼莫名其妙的朝我潑桶水,我全身都濕了。」黏呼呼地直難受。

「煎……煎魚?!」什麼魚能煎成這樣。韓重華傻眼。

「沒看過人煎魚呀!你那是什麼表情。」不過煙大了些,魚有點焦,鍋子……好像黑了。

反正洗洗刷刷就干淨了,不怕鍋黑。

「看過,但沒看過煎到冒煙的,你是怎麼煎的?」能把廚房搞得像大火燒過,濃煙直往外竄。

「大火,魚往鍋里去,煎到金黃,翻面,再煎。」周嬸是這麼說的,她照著步驟做,沒錯。

「油呢?你有下姜片爆香嗎?」他听著覺得有些怪異。

往臉一抹的喬立春怔住。「油、姜片,那要做什麼?」

韓重華一听,腦門像被錘子捶了一下,當下頓地睜大眼。「你不知道煎魚要下油?」有這麼離譜的事嗎?

她眨著眼,一臉「不是如此嗎」的神情。「沒人教過我呀,周嬸只叮囑我魚要記得翻面。」

「所以你翻了?」女人不是天生善廚嗎?況且她能把一條魚烤得焦黃透香,為什麼不會煎魚?

「是呀,可是魚皮黏住了,我用鍋鏟鏟了很久才鏟起碎碎的焦皮,我放在嘴里一嘗是苦的。」魚居然是苦的,真奇怪,周嬸煎的時候明明很脆香,魚肉滑女敕,一抿就化開了,濃香在口腔中久久不散。

當然是苦的,都焦掉了。「你在錢家從來不下廚嗎?」

「錢家有廚子。」以前的喬立春有沒有下過廚她不知曉,但現在的她對廚事一竅不通,連生火都學了好久才學會。

她會煮白米飯,因為軍隊里要埋鍋造飯,也會烤幾種當做干糧的餅,方便行軍時攜帶,除此之外她沒進過廚房,也沒拿過鍋鏟,煮個湯都會下錯調料。

听到她的話,韓重華整個呆住了。「你不會做飯?」

「誰說不會,我煮的飯可香了。」沒有沙子的白米飯,她一頓能扒三碗,好吃到她都想哭。

一旁裝老成的喬弘書手負在身後走過來。「我娘她只是不會燒菜而已,自從她生病好了之後就忘光光了。」

以前他娘可會做菜了,她會做糖醋肉和醋溜魚片,還有好多他叫不出菜名的菜,都非常好吃。

生病好了以後……她是生多重的病,連原本的廚藝也給忘了,他還想搭伙呢!韓重華不禁問道︰「那你們這些時日都吃些什麼?」

用這種菜色荼毒孩子,他們還能活著真是萬幸。

「吃飯。」

「吃飯?」好怪異的回答,听听似乎有哪里不對勁。

「娘給我們一人盛一碗白飯,然後將腌過的魚和肉烤熱,切成一片片放在白飯上,娘說有魚有肉,我們太幸福了。」他喜歡吃飯配咸肉,咸咸的有肉味,越嚼越有味。

聞言,韓重華臉皮一抽,不敢置信地看向理直氣壯的女人。「菜呢?你不炒幾盤青菜嗎?」

「我……」她說不出口炒出的菜是黑的,又苦又澀難以入口,她看了一眼就把它倒了。

沒人說吃飯一定要配菜,肉也不錯,還不用撒鹽巴。

「我娘煮過野菜湯,可是野菜爛糊糊的,夾都夾不起來,只好用湯勺舀,菜湯的味道喝起來怪怪的,有點甜。」因為是娘辛苦煮的,所以他捧場地喝了半碗,妹妹喝兩口就不喝了。

「喬立春呀喬立春,你簡直是……」

她連自個兒都照顧不好,如何顧好兩個孩子。

此時的韓重華是心痛,心痛她為難自己,要當一個好娘親不是容易的事,她要學的還很多。

「不會燒菜又怎麼了,能吃飽飯就能活下去。」她本能的防御頂嘴,他們一家三口可沒餓著了。

「但你得替孩子想想,長期只吃肉不吃菜,他們的身子會變差,動不動就生病,嚴重點還會四肢無力。」什麼都吃才會長得健壯,百病不侵,神清氣爽,康康泰泰的。

「這是大夫的話?」如果是,那就真該注意了。

「是,我是大夫,我說的話絕對沒錯。」他不能任由她把孩子的胃搞壞,留下病灶。

韓重華沒想到有一天他會覺得他家的「豬食」美味無比,和喬家的飯菜一比,那簡直是珍饈。

外表賢良的喬立春廚藝竟不如兩個大男人,這事說來也懸疑,她未嫁時听說也是廚房一把好手,不然父女倆吃什麼?

大概也真只能說重病害人啊!

「可我也盡心了,這煮飯燒菜真不是人干的,我都燙出好幾道燎泡了。」比一刀砍下敵人的腦袋還困難。

「什麼,你傷了手?」一听她受傷,憂色一浮的韓重華立即醫者魂上身,二話不說的掏起她的手一瞧。

不嚴重,但也需要上點藥,手背和指頭燙出幾個水泡,左右手都有切菜切到手的痕跡,叫人憂心忡忡的小刀口。

棒著圍牆,韓重華讓弟弟將他的藥箱遞過牆,打開藥箱取出一瓶青色小瓷瓶,淺綠色的膏狀物有股青草香氣,他倒出米粒大小的膏藥先在手心勻開,再——涂抹在她原本細女敕白晰的小手上。

看得出這些時日做了些粗話,手指間出現淡淡的薄繭,凝白的膚色少了水女敕,多了勞動過後的粗織。

「喂!你們在干什麼?!」

突如其來的輕喝,讓兩人同時怔了一下,不約而同看向推門而入的中年男子,以及隨後入內的周婢。

「啊,是村長呀,喬家妹子受了點傷,我在給她上藥,好歹是個大夫,這點小事是舉手之勞。」韓重華神色自若的搖搖手上的瓷瓶,表示他正在為傷患處理傷口面上不豫的村長瞪著眼。「這又是怎麼回事?大老遠就瞧見了。」

他指的是廚房冒煙。

「燒火不慎,用到濕柴火了,火沒燒起來直冒煙。你也曉得喬家沒男人,她一個婦道人家哪能拾什麼柴,看到路邊有倒樹就將就著用,也沒來得及曬干就急著用村長,人家家里沒個頂梁柱,你就睜一眼閉一眼,別為難人。

這才是睜眼說瞎話吧!白的都能說成黑的。喬立春暗暗佩服鄰居的能言善道,讓難纏的村長少找她麻煩。

當初她要搬回周家村是受了些小小阻礙——根據我朝律法,村子里的空屋若超過五年無主入住,加上原主未加以打理任其荒廢,村子能將此屋收為公產,再低價轉賣他人。

而村長看上這間屋子很久了,巴不得喬家人全死在外頭別回來。他有五個兒子,家里的屋子不夠住了,若全娶了妻再生下小孫子,十幾口人住在一起就不夠了。

所以他也在找新住處,打算先佔為快「借住」喬家屋子,等五年期滿再從中動點手,將喬家順利轉到他名下。

誰知就在他剛有動作時,喬家和離的小女兒回來了,還帶著一雙兒女在村人的幫助下重整家園,壞了他的好事。

說起來他能不氣不惱嗎?

「女人家就是辦不好事,老是生事,都老大不小了,再找個男人嫁了吧!你要沒物件就找大山家的,她娘家有幾個外甥還沒娶老婆。」人要嫁了,屋子就空出來了。

覺得這主意不錯的村長笑了,面色變得和善許多。

眼眸一冷的喬立春笑意不達眼底的輕啟櫻唇。「村長來找我有什麼事,我家那幾畝地要還我了嗎?」

一說到還地,村長的臉色微變。「呃!呵呵……大壯說等田里的糧食收了就還,為了這兩年你沒收租,他們家收完稻後會替你松一遍土,撒些麥種。」

大壯是村長的佷子,喬夫子死後,他那三畝地就沒人耕種了,剛好這塊地緊鄰大壯家的田,他問都不問就拿來種,春天下稻種,秋收後再種小麥、玉米,收成所得盡遍己有,連一粒米也沒送給鎮上的喬家閨女。

罷回村子的喬立春也不曉得有這回事,她連家里的房契放哪兒也不知道,還是一日在給兒女鋪床時發規炕頭邊有個暗櫃,她撬開一看,赫然是房契、地契還有十幾兩碎銀,以及父親留給兒子的信。

可惜長子喬立秋已失蹤多年,到處找不到他的人,村里的人都當他死了,所以喬夫子一死,喬家的一切都該歸公。

可是喬立春回來了,這如意算盤便撥不動了,她直接拿著地契找上村長,要求他代為處理。

一開始村長有些不情願,說了些損人的風涼話,在喬立春冷厲的目光下,他莫名地生出懼意,這才找上大壯家商談。

這家子也絕了,只說還地,未談及兩年的租子。

不過喬立春也不在意他們給不給銀子,她只要地,有了地後就能種植,她勤奮一點就不怕沒飯吃了。

「兩畝種麥,一畝撒上油菜花籽吧!我好收了菜籽榨油,油鋪子的油太貴了,快吃不起。」她力求自給自足,不求人。

因為孩子還小,喬立春不想離開他們太久,她又要上山又要下地的,若還要往鎮上買些油鹽等雜物得耗上不少時間,她寧可挪出空閑來陪陪兩個乖巧的孩子。

再說仍是那句老話——她也不想踫上前夫,平安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雖有上千口人,可也不知是不是應了冤家路窄這句話,她三次入鎮都不巧遇上他,他還假仁假義的上前問她日子過得好不好、缺不缺花用,要不要他周濟周濟。

看到那副惡心的嘴臉,她真想踹翻他,他還裝什麼深情,真要有心就掏出千兒百兩的銀子,用實質的方式表示關心,而不是口頭上說得好听。

喬立春心想,她也該把野物送到縣城賣,以後她打的獵物會越來越多,平安鎮太小了。

村長假意思忖了一下。「好,我會跟大壯提一提,反正不費事,不過你也要注意注意,瞧你這模樣成何體統。」

丟人現眼的樣子也敢出來見人。

「我怎樣了?」她模模頭發,沒亂,就是衣服濕了。

「你呀,還像個女人嗎?去找面鏡子照照。」村長嫌棄的甩袖子離開,連多看一眼都嫌刺眼。

我又怎麼了,不就煎壞了條魚,值得大驚小敝嘛?覺得臉癢的喬立春舉起手一撓面。

「娘,臉黑。」喬弘書干淨的手拉拉娘親的裙子。

臉黑?

模著臉,喬立春往裝水的水缸一瞧,一張木炭似的黑臉映入眼中,她大叫一聲捂著臉,往屋內跑去。

一會兒她又提了一桶水入屋內,留在院子里的一大一小男人相視一眼,認命的為她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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