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個丫鬟不簡單 第5章(1)
作者︰春野櫻

南宮遠踏進小屋內,一眼便看見南宮翔喝著酒,懷里坐著從府里帶來侍候的丫鬟——秋梅。

平時在府里,兒子怎麼跟丫鬟攪和南宮遠都不管,只要他沒惹事就好,可現在出了府,而且還是陪著皇上來狩獵,他可容不了南宮翔荒腔走板的行徑。

「你這是在做什麼?」他板起臉孔。

秋梅一見他來了,立刻從南宮翔腿上起身,「老爺……」

「滾出去!」南宮遠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是。」她一臉驚惶,退了出去。

「爹,您這是干麼?」南宮翔不皺眉。

扁看他那樣子,南宮遠就知道他喝多了。「你這沒出息的東西,居然還有心怙迷戀酒色?」

無緣無故挨罵,南宮翔一臉的不悅,「爹,我到底是哪里……」

「你住口!」南宮遠沉聲打斷了他,「你沒眼楮嗎?南宮縱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本就屹立不搖,縱使有那麼多對他不利的傳聞,皇上也充耳不聞,現在可好,就連他府里的一個丫鬟都在皇上跟前立了大功,你還不急嗎?」

「爹,這事哪能怪我?我怎麼知道三皇子會落水呢?要是知道,我就去救他了。」南宮翔一臉無辜。

「你倒是有很多借口。」南宮遠指著他鼻子,嚴厲地︰「這兩天南宮縱助皇上獵到那麼多野獸,你呢?」

南宮翔不甘心地嘀咕,「有他在,我能打到什麼東西?」

南宮縱的武功是南宮家最拔尖的一個,有他在的地方,誰能出得了鋒頭?

「你別只巴望著那平遠侯的位置,卻盡吧沒出息的事!」南宮遠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喝得正盡興,卻突然被打斷,還挨了一頓罵,南宮翔真是有夠嘔的,索性抓著酒瓶走出小屋,來到河邊獨飲。

罷到河邊,他便看見一個身影,竟是桑靜。

時候不早了,她卻一個人蹲在河邊發呆,不知想著什麼出了神,一點都沒發現有人靠近。

他走到她身後,「桑靜。」

听到有人喊她名字,桑靜嚇了一跳,轉過頭,見是南宮翔,她立刻冷著一張臉,起身便要走開。

「你不準走。」他一把拉住她,滿臉怒意,「別以為有南宮縱撐腰,你就能對我無禮!」

她奮力的想甩月兌他的手,可卻被掐得死緊,她氣憤地喊道︰「快放手!」

「你說放就放,當我是什麼?」帶著醉意的南宮翔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全然忘了父親不久前的警告。

「我才不想跟你廢話。」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出腳便踢了他一下。

南宮翔更生氣了,一把將她推倒草地上整個人欺了上去,兩眼爬滿瘋狂的血絲。

「臭婆娘,我願意踫你,那可是你的福氣,還是乖乖從了我吧!」說著,他俯身欺近她。

桑靜伸出手,狠狠的給他一耳光,絲毫不肯妥協,「為了顧全南宮家的顏面,我不會叫,但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氣了。」

挨了一耳光,南宮翔惱羞成怒,失去理智,連著賞了她幾個耳光,疼得桑靜眼冒金星。

「南宮家的顏面早讓南宮縱那雜種丟光了!」

她噙著淚,凜凜地直視著他,「侯爺不是雜種,他是南宮家的人!」

「他是低賤的女人所生下的雜種,他的兒子更是小雜種!」

「小少爺是侯爺跟夫人所生,才不是……」

她話未說完,南宮翔已猖狂大笑。「你在侯府那麼久了,還沒听說過嗎?」

她一楞,听說過什麼?他知道什麼秘密嗎?

「傳聞袁秀熙過門後,南宮縱根本沒踫過她,她卻在過門七個月後生下那個小表,也不知是跟什麼男人懷上的。」

她陡地一震,秀熙姊過門七個月便生下孩子?難道……一個念頭鑽進她腦子里。

莫非南宮毅是袁秀熙跟桑默的骨肉?!老天爺,若真如此,那可不得了啊!

「那小表跟南宮縱一樣,都是低賤的野種。」醉得糊里糊涂的南宮翔續道︰「听說南宮縱有不可告人的疾病,根本不能人道,哈!踫不了自己的妻妾,真是個可悲的男人。」

桑靜震驚不已,若他所言是真,南宮縱果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疾,他肯定知道孩子是別人的,但他為何不說?且明知兒子是別人的骨肉,卻如此費心愛護。

見她神情驚惶,南宮翔一笑,「怕了吧?知道他是個可怕的男人了?你放聰明點,跟著我,我絕對會讓你過好日子的。」說完,他向她的胸口伸出祿山之爪。

她一回神,伸手就往他的臉一掃,瞬間抓出了一道血痕。

「敬酒不吃吃罰酒!」南宮翔惱火地舉起手,一巴掌就要落下。

可突然,一只手攫住了他的手腕,猛力一扭。

「啊——」他痛呼出聲,整個人被扯了起來。

桑靜仰頭,看見他身後的南宮縱,他一頭墨發,一身黑衣,整個人像是隱藏于黑暗中,只有那雙琥珀色的眸子亮晃晃地閃著懾人的光。

「我應該扭斷你的手。」南宮縱冷冷地說。

南宮翔疼得五官扭曲,「你、你放手……好痛,我的手……」

「這已經是你第二次對她動手動腳了。」南宮縱咬牙切齒,不自覺的將他的手扭得更用力。

「啊啊……好疼啊……」南宮翔痛得哇哇大叫。

桑靜趕緊爬起,「侯爺,別這樣,南宮家不能丟這個臉。」

雖然她恨不得折斷南宮翔兩條胳膊,可這事要是鬧大了,南宮家的臉也丟大了。

桑靜的話讓南宮縱稍稍冷靜下來,他一振臂甩開了南宮翔。,南宮翔跌坐在地,羞惱地怒罵,「南宮縱,你這個死雜種!」

南宮縱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仿佛不管南宮翔說了多難听不堪的話,都影響不了他的心情。

南宮翔借著酒意,繼續猖狂,「袁秀熙那個女人進門才七個月就生下那小雜種,他根本不是你兒子,對吧?」

南宮縱不語,冷冷的看著他。

桑靜的目光始終沒離開過南宮縱,她想在他臉上找到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可他始終沒有表露出情緒。

「你對外宣稱袁秀熙病死,卻密不發喪,那是因為她其實是被你殺害的,對吧?」南宮翔哼笑一記,「你這個惡鬼,可悲的惡鬼!」

「你說完了?」南宮縱終于出聲。

南宮翔一楞。

南宮縱一語不發,驅前一把將他拎起拖到河邊,一個振臂便將人給丟進河里。

一落水,南宮翔酒都醒了,「南宮縱!你……你……」

南宮縱冷然的轉過身,一把拉住桑靜的手就走。

「侯……」

他撇過臉,兩只眼楮直勾勾的看著她,「你,一個人的時候不準亂跑。」語罷,他抓著她繼續前行。

她小跑步跟著他,一顆心七上八下。

拉著她回到她跟南宮毅休息的小屋前,他就著門外的那盞燈火看見了她的臉頰是腫著的。

他端起她的下巴,眉心一擰,「他打你?」

迎上他慍惱的目光,她心頭一跳。「不打緊,我也打了他。」

為什麼他眼底漾著憐惜?她被南宮翔打,他心疼了?不不不,現在重點不是這個。

如果南宮毅真的是秀熙姊與哥哥桑默的兒子,而南宮縱也知曉此事,那麼他很有可能因此事而生恨,殺害了她。

可不對啊,秋嬤嬤說秀熙姊走的時候,南宮毅已經兩歲多,如果要殺早動手了,何必等這麼久?還有小築里那沒有名字的牌位真是秀熙姊的嗎?

然後是桑默,他來到慕天城後就沒了消息,他在哪里?他在這世上就只剩下她一個親人了,絕不可能不跟她聯系,難道說他也已經……

「你被打傻了?」看她望著他出神,他濃眉一蹙。

桑靜凝望著他,她已經對充滿秘密的他動了心,可如果真的是他殺害袁秀熙,她該如何面對這份感情?想到這,她忍不住無助的紅了眼眶。

「是不是很疼?」見她眼眶濡濕,他的心一揪。

她搖搖頭,「不疼,只是心里難受。小少爺當真不是侯爺的親骨肉?」

南宮縱目光堅定地回答,「他是我南宮縱的兒子,永遠都是。」

「嗯,我明白了。」她低下頭,「奴婢乏了,想回屋里歇下。」

「去吧。」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因為天候不佳,褚祺決定今天不出去狩獵,所有人留在營地,賺了一天假。

但桑靜可沒法閑著,因為一票孩子還是一大早就來巴著她,陪他們玩了一個上午,好不容易趁著他們午憩,她終于可以松一口氣,到處閑晃。

走著走著,她來到了營地外圍,這兒是護衛隊安營的地方,j座座的軍帳整齊的駐扎在此地,守護著皇上及皇室的安全。

再旁邊,是安頓馬匹的地方,此時,那些駿馬正在用著水糧。她湊近一看,發現有一個小門未關上,她熱心的上前想關門,可一匹馬不知為何突然朝她沖了過來。

「姑娘!快走開!」有人見狀想拉住馬卻已來不及,只能高聲示警。

桑靜嚇傻了,杵在原地動也不動——

下一刻,一道黑影掠過她眼前,她整個人被抱住往旁邊跌,然後重摔在地,她嚇到連驚叫都來不及,只覺得有點疼,接著,她听見一個低沉的聲音問道——

「你沒事吧?」

她睜開眼楮,抬起眼,發現南宮縱竟在她眼前。「我……我沒事……」

「沒事就好。」南宮縱淺笑,眉心微微皺了一下。

「侯爺!侯爺!」張蔚沖了過來,「您沒事吧?」

「沒事,快把馬拉回來吧。」他說著,將原本緊緊抱在懷中的她放開。

桑靜這才發現總算鎮定下來,是南宮縱救了她。

他模著月復側,神情凝肅,動作遲緩的站了起來。

看他的表情似乎摔得不輕。桑靜迅速起身,拍拍自己的,關心著他,「侯爺,你是不是摔疼了?」

「不礙事。」他淡淡一笑,轉身便走,走了幾步路,他停下腳步,彎下腰。

見狀,她飛快的上前,而一旁的張蔚也沖上前去扶住主子。

「侯爺,您受傷了?」他緊張兮兮地問。

他蹙眉瞥了張蔚一記,「恐怕是被馬踢到肋骨了,幫我請李御醫。」

「我去請李御醫!」桑靜自告奮勇地,「張蔚!你快扶侯爺回小屋歇下。」說罷,她撩起裙子,大步跑走。

不一會兒,她拉著本在午睡的李御醫來到南宮縱的小屋,一經診斷,南宮縱是肋骨裂了。

這可不是小事,褚祺一听說他受傷,立刻來探望,見他傷得這麼重,褚祺很是擔心。

「平遠侯,要不朕先讓人護送你回慕天城?」

「不,別壞了皇上的興致,臣這是小傷,不礙事。」

褚祺眉心一擰,「怎麼會是小傷?御醫說你沒休養兩個月是不會好的。」

「是嗎?」他倒是一派輕松,「這麼看來,這次秋狩,我是沒機會大展身手了。」

「你……真是,還說這種話。」南宮縱是他十分器重的大將,他的安全感有大半來自于南宮縱啊。

「御醫,」褚祺轉頭,神情嚴肅的看著李御醫,「給朕用最好的藥治療平遠侯,千萬別讓他落下病謗。」

李御醫恭謹一揖,「臣遵旨。」

「平遠侯有任何狀況,立刻向朕稟報。」說完,褚祺便離開了。

從頭至尾,桑靜都站在小屋的角落里,憂急內疚地看著南宮縱。他是因為她才受了這麼重的傷,要不是他,現在躺在床上的人肯定是她。

看到他負傷她的心真的好痛……

終于,李御醫上好藥,包扎妥當,吩咐一旁的張蔚跟心硯,「兩位,侯爺現在可不能再受傷,你們要好好照料,我先去開方子,待會兒你們到我的營帳來一趟。」

「有勞李御醫了。」張蔚跟心硯恭敬地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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