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種田去 第十一章 一杯春/藥酒(1)
作者︰千尋

「有勞堂妹送我回秋水閣。」

郁泱發現自己狀況越來越不對勁,喝醉酒是這種感覺嗎?她從沒喝醉過還真是不清楚,只是心越跳越急,有種說不出的空虛感在全身上下充斥。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拳頭松了又緊、緊了又松,全身乏力地靠在彩蝶身上,像失去骨干似的。

「嫂嫂果真不能喝酒,鄒姨娘不該勉強人的。」她半說半埋怨。

郁泱沒答話,半眯著眼楮隨著彩蝶前進,但是……亭子?

從秋水閣到前院的路上有涼亭嗎?那排屋子是哪里?怎麼顧彩蝶帶自己繞到這里?不行,認真想想,她心里有一張地圖的,上回走過不少冤枉路,她知道……知道……

眼前的景物開始在晃,她心悸得很厲害,像是缺氧似的,她必須大口大口吸氣,腦袋才能得到足夠的氧氣、才能運轉、才能……想起來了,這是二房的區域,她要回秋水閣啊,為什麼顧彩蝶要把自己引到這里?

「堂妹走錯了,這不是回秋水閣的路。」郁泱的聲音軟弱到近乎申吟。

「是的、是的,這條路比較近,嫂嫂放心,我會把你送回去的。」

彩蝶心跳得飛快,腳步也跟著加快,這是她第一次謀害人,心慌不安,嚇得半死!

是鄒姨娘說的,周郁泱還在生氣堂哥,兩人尚未圓房,而女人都是這樣的,身子給了哪個男人就會一心一意替對方打算。

如果周郁泱能夠和哥哥一夜春風,心就會落在哥哥身上。

別的不必,只要她在皇帝跟前講幾句哥哥的好話,連四堂哥那種不學無術的男人都可以弄個御前侍衛、六品官來當,周郁泱和哥哥變成夫妻後,自然要專心替哥哥籌劃。有個當官的哥哥、當公主的嫂嫂,娘替自己說親事,肯定可以攀上更高的門第。

沒錯,就是這樣!反正她和四堂哥和離書都簽下,以後離開顧府還會有誰願意娶她,除哥哥之外,周郁泱沒有別的更好選擇了,她這是在做好事、不是害別人,周郁泱一定能夠明白的。

就算事發,大房伯伯、伯母震怒也不怕,桃花釀是人人都喝的,雖然是她領嫂嫂出的門,但她自己也不勝酒力啊,誰曉得會出這種事?

就算爹娘心里清楚,哥哥酒量好得很,不至于糊里胡涂闖下大禍,也不會在緊要關頭跳出來替周郁泱說話。

這個計劃,他們來來回回推敲過好幾遍,怎麼算都只算出對自己有利無弊,這才會大著膽子和鄒姨娘一起進行。

終于……她松口氣,哥哥的房間到了。

比自己晚幾步離開的哥哥腳程快,繞小路,應該已經進了屋子吧。

彩蝶敲兩下門,門從里頭打開,在看到哥哥那刻,心這才放下,她急忙把人交到哥哥手上,轉身離開。

彼敬豐接過郁泱,看見滿臉緋紅、額間冒出薄薄細汗的她,眼楮登地亮了起來,這女人的醉態竟比鄒姨娘更嬌羞美艷,想著她在自己身下申吟的模樣,他整個人熱了起來。

舌忝舌忝嘴邊口水,心里還道︰等把世子妃弄上手,回頭再以此事相脅,不信鄒姨娘不乖乖就範……顧譽豐的齊人之福,他也要分享。

他笑得滿臉野獸,打橫抱起郁泱,一腳將門踢上。

門外一雙眸子狠狠盯上,握緊拳頭、咬牙暗恨,直到顧彩蝶離開院子,檠豐才從樹後現身,大步奔向顧敬豐屋里。

彼敬豐猴急到連門都沒有閂上,一心想盡快上手。

檠豐推開門朝里面走去時,顧敬豐已經將自己扒個精光,正要動手月兌去郁泱的衣物。

中了chun藥的郁泱汗水淋灕,全身不停蠕動,卻堅持住最後一分理智,用微弱的聲音低喊︰「我要回去……」

懊死!檠豐目露凶光,飛身往前竄去,手指一伸一縮點了穴道,顧敬豐頓時失去意識,伸手狠狠將他往旁邊推開,檠豐俯身抱起郁泱。

郁泱勉強張開眼楮,發現眼前的男人是檠豐,松口氣,環上他的脖子,露出笑容道︰「如果是你……沒關系……」

如果是他、沒關系,她的意思是……是嗎?她說的,是他想的那意思?

檠豐粗喘了兩口氣,郁泱咯咯輕笑,抬起頭在他頰邊獻吻,斜眼瞄他,道︰「你的臉真好看,說!衣服底下的,是不是也這麼有可看性?」

確定了,他確定她說的意思和自己想的相符合,再倒抽一口氣,他拚命壓抑。理智對他喊話——不行,不能是現在,她清醒後會後悔,而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抱起她,他憋住,克制自己不去看懷里那個撩人的家伙,可她不曉得他有多努力,竟緊緊反手抱住他,頭在他身上亂鑽,不斷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動不動在他頰邊、下巴、脖子啾個兩下。

懊死、該死、該死!他快控制不住了。

他的輕功不弱,但從來沒有發揮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他飛快往秋水閣竄去,為了分些心思,他「正氣凜然」說道︰「不要擔心,我會替你報仇。」

報仇?能夠平安無事躲過這關,已經很幸運了。

搖搖頭,她不願意他因一時賭氣把原訂計劃給破壞掉,她不斷深吸氣、深吐氣,試圖把殘存的理智給逼出籠。

「不要報仇,你的大事要緊……」

都這麼不舒服了,郁泱還能替他著想?心理的快樂比身體的快樂更讓他歡欣鼓舞,喜悅攀上胸口,誰說她冷漠的?誰說她只替自己著想?周郁泱明明就是他的L,就是個體貼的好女人。

「放心,我會做得不落痕跡,總之,你好好休息,我先送你回秋水閣讓芍藥、牡丹照顧你。」

說話間,他們回到秋水閣,等著兩人吃年夜飯的大人、小孩全數圍上來。

芍藥看見自家小姐被世子爺抱在懷里,臉上有著不正常的潮紅,嚇一大跳,急問︰「怎麼一回事?」

「她被人下藥了。」

「吃頓飯也能變成這樣?哪個天殺的這麼沒良心?」芍藥急得口不擇言。

檠豐沒時間回答她的埋怨,急切間發出一串命令。「芍藥,你去燒水,待會兒先讓她泡著,牡丹,你去泡茶,茶水越濃越好,放涼一點再喂她喝,我已經派人去找大夫,很快就會回來,錦繡,你去外頭接一盆雪水,用冰帕子敷在她頭上,如果郁泱還是很不舒服,多喂她喝一點涼水。

「最後一件事,所有人都給我听仔細了,待會兒不管任何人來傳你們問話,都要死死咬住回答,你們發現世子妃神色不定、臉色潮紅、腳步踉蹌,回到秋水閣才昏倒在院子里,你們發現不對勁便將她帶回屋里。」

為什麼要這樣說?牡丹、芍藥沒受過宅斗訓練,搞不明白怎麼一回事,但錦繡腦筋一轉,瞬間明白過來。

芍藥想上前問個仔細,錦繡拉住她,匆匆在她耳邊道︰「別急,世子爺這是要去替世子妃出氣了,咱們等著看吧,結果定會讓你滿意。」

錦繡微微一笑,見世子爺篤定自信的模樣,她敢保證那個害世子妃的人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錦繡的話讓忿忿不平的芍藥臉色稍霽,不再問東問西。

見每個人井井有條、分頭做著自己吩咐的事,檠豐這才轉身往外。想看好戲嗎?沒問題,他不介意親手導一場包精彩的。

彼玥、顧祺追在他身後,也從房屋里頭奔出來,兩人及時拉住他的衣角。

檠豐停下腳步,回頭問︰「怎麼了?」

「叔叔要去哪里?」顧玥口氣凝重,咬牙切齒的模樣卻是可愛得讓人心疼。

「去辦點事。」

彼祺問︰「叔叔可以順道幫我做一件事嗎?」

「什麼事?」

「把欺負泱姨的壞人欺負回來,叔叔說過的,以德報怨,以何報直?」

「對,對付壞人就是要比他更壞!」顧玥接話。

壞人把泱姨弄成這樣,就要把壞人弄得比泱姨更辛苦才公平。

檠豐微笑,以真心待人果然能得到別人的真心,郁泱沒白疼這兩個小丫頭,他拍拍兩個人的頭說︰「知道了,我一定會幫你們泱姨討回公道。」

兩個小孩鄭重地伸出小指頭,對著他說︰「說話算話。」

他點頭。「是,說話算話!」

檠豐伸出手與她們的小指勾在一起,三個人同時點頭,這是承諾。

他們沒注意到,三個人雖然樣貌不同、年齡不同,但這刻的表情卻是一模一樣的。

「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兩個小孩像面對戰爭的武士般,雄糾糾氣昂昂地把檠豐送到門口。「我們在這里等叔叔的好消息。」

他摟摟兩個孩子,道︰「回屋子里去等,泱姨醒來的時候,一定很希望能夠看見你們,我把泱姨交給你們了,好好照顧她。」

「一定!」應下話,她們又雄糾糾氣昂昂地走回屋里,看著她們的背影,他笑了,這樣,才像一家人。

「你自己一個人回來,郁泱呢?你把她帶到哪里去?」

檠豐當著所有人的面質問顧彩蝶,他出聲一喊,滿廳里的熱鬧喧嘩頓時安靜下來。

彼彩蝶回過神,看看王爺、王妃和爹娘、叔嬸,驚訝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她怎麼會在廳里?!她明明把周郁泱交給大哥之後就快步趕回到自己屋里,她想要蒙起被子定定心,一路上她不斷安慰自己,既然沒有當場被抓到,發生任何事都與她無關。

可……怎麼會?她不記得了。

她只記得一陣黑霧襲來,頭好暈,再清醒……她回到廳里,便在面對所有人的質詢。

腦子里好亂,她想不清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真的不知道。

看一眼廳里,筵席尚未徹去,代表時間還沒過去太久,可是……求助地,她轉頭望向鄒姨娘的座位。

咦?她不在位置上?她去了哪里?靈機一現,天!鄒涴茹想把她自己給撇干淨,把所有的事全推到自己和大哥頭上?顧彩蝶心一急,哭了出來!

「你哭什麼?又沒有人罵你,你和你堂嫂去外頭發散發散,為什麼只有你自己回來?你堂嫂呢?」鄒氏上前,一把扯住彼彩蝶的手腕問。

「堂嫂……」能說嗎?說她正在大哥的床上。

檠豐道︰「爹、娘,我看堂妹腦子不太清醒,恐怕她也醉了,不如派人到處去找找看。」

「是啊,可別醉在什麼地方,萬一受風寒可不得了。上回歸寧你落水,兩人沒進宮去拜見皇上、皇太後,明兒個無論如何你們都得進宮,否則上頭怪罪下來可不得了。」

彼伯庭第一個想到的永遠是仕途,好不容易皇帝看重譽兒,機會千萬不能錯失。

「咦?涴茹去了哪里?媳婦會不會和涴茹在一起?」鄒氏這才發現自己的佷女也失蹤了。

「不只,敬豐也不見了?」

二嬸娘這會兒也注意到自己的兒子不在廳里,怎麼搞的……猛地,她倒抽一口氣,不會吧……這件事不會與兒子有關吧?

難不成他瞧上周郁泱,酒後亂性把人給劫了?這個敗家子!如果真是這樣,他就真的罪當萬死了!

二叔心頭一顫,自家兒子什麼心性,他能不清楚?

敬豐什麼都好,就是在色字上頭難把持,滿院子能看得上眼的丫頭全都被他沾過身,他還不滿足,這事兒說也說不听、罵也罵不醒,難道他的膽子居然這麼大,連堂弟媳都敢踫?!

她可不是普通的弟媳哪,她是皇帝的佷女、誠親王的女兒,更是長房的媳婦,他們一家五、六口,吃的、穿的,仰仗的全是大房,如果真的弄成那樣……這個冤孽,他沒把老子給搞死不高興嗎?

二叔坐不住了,一把站起身拉起妻子往兒子屋里走去,他一臉的嚴肅,也讓鄒氏想到什麼了,天……顧敬豐那個急色鬼……

嘴上沒把,鄒氏想到什麼便說什麼,她跳起來說︰「媳婦喝醉了,會不會被敬豐……」

話說一半,她更坐不住,連忙起身跟著二叔往外跑,然後顧伯庭、三叔、三嬸等人一個接著一個,像串螃蟹似的,滿屋子人紛紛往二房院落里走去。

滿室yin穢的氣息,女人吟哦聲不斷傳出,男人還在女子身上不停進出,強大沖撞力、**的快感讓女人滿足得腳指頭蜷起,縴細的手臂緊緊抱住男子頸項不放,她要他,不停索要。

「快一點、再快一點……」女子破碎的催促聲伴隨著男子的激喊,這是場淋灕盡致的**。

鄒涴茹很開心,她沒想到自己裝醉會引來表哥的關心,想起表哥一步步朝自己走來那幕,連日來的陰霾再度看見希望,她從那把設計過的酒壺里倒出藥酒。

本想裝憨假醉把酒喂進表哥嘴里,沒想到他說︰「我喜歡看你的醉態,嬌憨、美麗極了,再喝一杯吧!」

那酒半強迫地進了自己的肚子里,她本有點擔心,誰知,表哥在她耳邊低聲道︰「咱們趁沒人注意回房,好嗎?你先走,我跟在後頭。」

回房?當然好,她等這一刻,等了多少日夜哪。

可恨一道聖旨讓周郁泱身價高漲,表哥為了前途處處顧忌,竟對她冷淡如斯,現在有此機會,她只有把握的理兒,哪會不依?

chun藥在鄒涴茹身上發作,她飛快步出大廳,急喘著、等待著,她想象所有與表哥在一起的畫面。

終于,表哥追上來,她順勢靠進表哥懷里,表哥抱著她疾行,她可以理解表哥對自己的身體有多麼急切,想起洞房花燭夜,她的身子更熱、心更火,她想和表哥再次糾纏一起。

他們回到屋里,一屋子黑漆漆的,她不知道是誰的房間,但她不在意,表哥飛快為她除去衣服,一個翻身覆上自己的身子……

她要他,于是激情不已,他也要她,于是熱情急切,在吮吻索取間,他進入她的身子,終于,她的人生再度圓滿。

這才是她要的婚姻,她要的愛情,這才是她願意委身為姨娘的主要原因,表哥,她愛他、愛了一輩子……

像是干柴遇見烈火,兩人抵死纏綿,至死方休。

听見屋里的聲音,二房長輩急得臉色慘白。

這個不要命的孽障果然做出天理不容之事,夫妻倆膝蓋微抖的看向大哥和大嫂,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還是三叔、三嬸先反應過來,把幾個尚未婚配的年輕子女通通趕回屋里。

彼彩蝶嚇得嚴重了,她沒想到事情竟會鬧成這樣。周郁泱會不會知道自己被下藥?會不會想起,是自己將她帶進哥哥屋里?

她嚇出一身冷汗,想留下來看究竟卻又被三叔、三嬸的目光逼得不得不離開,可她頻頻回首,心跳急得幾乎跳出來。

檠豐冷眼看著顧氏幾房人,心里忍不住發笑,發生這麼大的事竟然沒有人敢去踢開那扇門。

在想什麼呢?二房不敢,是因為害怕王爺、王妃的狂怒,三房不敢,是因沒有自己的事,倘若自作主張,深怕那把火會燒到自己頭上,至于顧伯庭不敢……

他是擔心揭開這層遮羞布,周郁泱會惱羞成怒跑到皇帝跟前告狀,導致天家賜禍吧!

所以他打算像對待嫡妻那樣,只要能帶給顧家好處,不在乎犧牲一個妻子或媳婦?又或者,下一刻他們將會逼自己進房把顧敬豐給換下來,將壞事轉為好事,粉飾太平?

他們有意退卻,檠豐可不願意,他導了這場戲,要是沒有觀眾捧場,豈不是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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