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種醫妃 第七章 驚險花樓行(1)
作者︰綠光

群花樓位在齊天城城西的銷金窟里,樓高五層,一到掌燈時分,門庭若市,花娘迎來送往,好不熱鬧。

「好俊的爺兒。」老鴇迎上前來,一見夏侯歆,雙眼不禁發亮,不住地打量著他。「沒見過爺兒,肯定是外地人,是不?」

夏侯歆微漾笑意,正要開口時,身旁的太斗向前一步,湊在他耳邊低聲道︰「二爺,申大夫和若華姑娘正踏進廳里,你別回頭。」話落,太斗隨即混入人群里,省得待在他身邊,反教連若華認出。

夏侯歆聞言,沒回頭,微移了身形,壓低聲道︰「嬤嬤,備間上房。」

「這有什麼問題,就不知道爺兒要幾位花娘作陪?」

「隨便挑兩個便成。」他隨口道。

「那就交給我替爺兒處理了。」老鴇回頭喊了聲,差人領著他上樓。

夏侯歆跟著走,余光瞥見連若華跟著背著藥箱的申仲隱,朝另一頭的樓梯往上而去。

一進位在五樓的上房,伙計說花娘一會便來,先行退下。

夏侯歆等了一會,見太斗進房,便問︰「可有瞧見若華往哪去?」

太斗眼角抽了下,壓低聲嗓道︰「二爺,你記不記得咱們今兒個上花樓要做什麼的?」

應該是問他知府一行人在哪一字號房吧。

「有你在,會出差錯嗎?」上花樓的用意,本是隨意點幾位花娘進房伺候,再伺機溜出房竊听,可誰知道一來到就發現連若華和申仲隱上花樓……簡直是荒唐,申仲隱竟帶著她上花樓!

太斗微眯起眼,想了下,笑得一臉壞的道︰「二爺,你這話意是說,你要我自個兒去找他們,而你要去找若華姑娘?」

「她一個姑娘家待在花樓里象話嗎?」尤其她面貌姣好,要是教上門的尋芳客誤認為是花娘,對她上下其手,憑她逃得了嗎?

「她是跟著申大夫來的,你清醒一點。」

「這更是申仲隱罪不可赦之處。」他惱道。

太斗不禁抽動眼皮。「二爺是待在宮里,養在深閨,不解世事就是了?一個大夫上花樓能做什麼?不就是行醫嗎?會帶著若華姑娘,意味著診治對象必定是姑娘家,這點道理你都想不透?你是鬼遮眼了不成!」說到後頭,太斗都不禁火大起來,氣惱他正事沒擱在心上,簡直都不像他了。

夏侯歆聞言,不禁愣了下。

太斗所言是再合理不過,但他竟忘了,他……這是怎麼了?

太斗直睇著他冷沉的眉眼,嘆口氣道︰「好,一句話,如果你是將若華姑娘擱在心上的,我沒話說,你盡避找去,知府這頭交給我就成了。」

夏侯歆抽緊下顎,驀地起身。「誰將她擱在心上,正事要緊,趕緊走。」

太斗狐疑地揚起眉,見他真開門出去,只能沒轍地跟著他走。

花樓通廊兩側皆有廂房,他們走得極慢,听著里頭的交談,判斷是否為知府大人一行人,這時,遠遠地瞧見底間廂房外站著兩名官差,兩人不由對視一眼。

夏侯歆想了下,猜想大概只能上屋頂了,甫睨了太斗一眼,卻瞥見太斗右手邊的房門一下打開,他下意識回避的轉過身。

太斗見狀,也只能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走了幾步,便听見申仲隱的低聲交代,「你待在房里就好,別到外頭走動。」

「不了,房里頭的味道難聞,我要透口氣才成。」

「那你別走遠,待在門外就好,有什麼事喊一聲我就听見了。」

「知道了。」連若華揮了揮手,把門關上,吁了口氣。

真不是她要嫌棄,實在是房里那種燻香味簡直像是打破了劣質香水,味道又濃又嗆,聞得她頭都痛了。

本來說是有花娘生病,要申仲隱過來一趟,申仲隱怕花娘有其它婦科問題,所以拉她一道,可誰知道房里是一男一女,兩人都病著……要她猜,八成是玩樂過度,哪是生什麼病。

站在門外像站衛兵,她瞪著地板一會,旋即又皺起眉。

要她在房門外等,可這兒又沒窗子,那味道濃得連外頭都聞得到,再待下去她真怕自己會吐。

想了下,她往旁望去,見梯台邊上有面窗子,便朝那頭走去。

一直站在她斜角上的夏侯歆听見她的腳步聲,這才敢微微偷覷她一眼,見她停在窗口,猜想八成是這兒濃膩的香味教她受不住。

他想,他該要先上屋頂一趟才是,但是她一個姑娘站在那兒……這樓梯處人來人往……

才想著,另一頭正巧有幾個男人走來,經過她時不住地望著她,而後停下腳步。

夏侯歆眉眼不動地看著,就見一男人扣住她的手,她神色不快地掙扎著,但其余幾個男人將她團團圍住,或言語或動作地調戲著,教他心頭莫名生出一把火。

混帳東西,憑什麼踫她?!

他欲向前卻猛然頓住,怕她會認出自己,察覺自己雙腿能行,又擔心騷動過大引來底間那些人的注意,如此今晚的探查不就功虧一簣?只是,再多的猶豫在見到她快被拉進一間房時,全都拋到腦後。

他吸了一大口氣,吹熄通廊兩側數盞的油燈,四周瞬地暗了一大片,幾個男人回頭,趁這當頭,他身形飛快地朝前奔去,眨眼間,利落的以手刀砍向他們的頸項,就見一個個應聲倒下。

偏偏有兩個來不及處置,發出呼救聲,驚動了兩旁廂房里的人,位于底間的廂房有人開門查看,就連申仲隱也探出房門來看。

夏侯歆一把將連若華扯進懷里,借力使力地將她推往申仲隱的方向,隨即頭也不回地往前隱入黑暗中。

連若華踉蹌了數步才穩住,但她的眼一直追隨著離去的身影,只因方才在那人懷里時,她嗅聞到一股藥味,這是近來常在夏侯歆房里聞過的,再者那人身形像極了夏侯歆,但這又怎麼可能?

現在的他根本連門都踏不出……

「若華,發生什麼事了?」申仲隱瞧見她,直朝她跑來。

「沒事,只是有人找我麻煩,可又有人幫了我。」

「你……你還是趕緊跟我進房。」申仲隱聞言,余光瞥見通廊上的男人一個個全盯著她瞧,決意這一回不管她怎麼說,絕不再讓她踏出房門一步。

連若華無奈地抿了抿嘴,只能由他,因為她也不想惹上麻煩。

一趟花樓行,一無所獲。

回到後院客房里,太斗的臉色一直是冷著的。

夏侯歆不睬他,徑自解開朿發,褪去外袍躺上了床。

然而他才剛一沾枕,太斗隨即走到床邊,沉聲道︰「二爺不用對我稍加解釋嗎?」

「解釋什麼?」

「解釋二爺為何引發騷動,把那些官員都給嚇跑了。」太斗沉著聲道。「難道二爺會不知道這票官員作賊心虛又疑神疑鬼,一點風吹草動都能教他們以為隔牆有耳的快快散去?」

夏侯歆哼了聲。「散去又如何?在巡撫到來之前他們總是得談,要是他們不談,我也有法子去應證一些事。」

「好比說?」

「放出消息巡撫約莫三日後到,屆時由你假扮巡撫坐在馬車里,走西霧山進齊天城,路上要是出了事,就可以應證當初咱們摔馬是他們所為,就連別館山崩亦是。」

太斗吸了口氣,笑得有些猙獰。「听起來好像是個好計謀,不過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叫我去送死?」有對策他是可以不計較今晚被壞了好事,但這計謀听起來就覺得有幾分險。

「當然你不能死,因為我還需要你假扮巡撫好生處置他們,太斗,你好歹是一品帶刀侍衛,幾次護著大哥死里逃生,我認為你想死也很難。」

「承蒙二爺看得起,我會努力地活,但你要不要稍稍跟我提點一下後頭該怎麼做,要不我只會覺得你是臨時起意,隨口胡謅耍我的,只為掩飾你現下的心境。」太斗口條清晰,一字一句直戳進他心底。

「我又掩飾什麼了?」

「你要裝傻,我是不在意,但你要是真傻,我也沒轍。」

夏侯歆不耐地瞪著他。「說明白。」

「一句話,你把若華姑娘擺在哪個位置上,說明確點,我才知道該怎麼做。」

夏侯歆一陣沉默不語。

太斗說得一點都沒錯,他是有幾分自欺欺人,說什麼裝殘為方便行事,說什麼只是在意她是他沾染過的女人,說穿了都是私心,只是要盡其所能地誘她把心思全都擱在他身上。

直到她遭人騷擾的那瞬間,他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無法容忍自己以外的男人踫觸她!否則,他不會明知會壞了今晚的事,卻依舊出手救她。

「她是我要得到的女人。」他沉聲道。

太斗雙手一攤。「早說嘛。」他的眼楮雪亮得很,這點小事可沒逃過他的眼。「既然這樣,往後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夏侯歆沒吭聲,徑自垂睫沉思。

「喏,別說兄弟不罩你,畢竟若華姑娘和尋常姑娘不大相同,想得她青睞,你往後干脆都果著上身,還是我想個法子在夜里把她拐進你房里,其余的你自己看著辦。」太斗滿臉凜然正氣,說的卻是下流伎倆。

「誰跟你兄弟,無恥。」

「嫌我無恥,你要是不加把勁……」太斗驀地頓住,只因他听見外頭的腳步聲,不禁壓低聲嗓問︰「大半夜的,若華姑娘怎會往你這兒來了?」

雖說連若華也住在後院,但她和采織是住在東廂那頭,和西廂這頭還隔了座廳和小院哪。

「許是方才出手救她時,被她認出。」他隨口說著。

「那要不要跟她說你已經歇下?」

「就這樣做。」

太斗隨即吹熄了燈,朝外走去,遇到正踏上廊階的連若華,笑問道︰「若華姑娘,這麼晚了,你怎麼會過來這兒?」

「你家主子睡了嗎?」

「已經睡了。」

「是嗎。」

而後,夏侯歆沒再听見交談聲,他想連若華應該是回房了,而此舉不知是否可以讓她釋疑……才想著,便听見房門咿呀一聲被推開。

他微眯起黑眸,瞧見連若華輕手闔上門,隨即輕步走到床邊,靜靜地看著自己。

她的眼力不及他的好,瞧不見他正看著她,但他看得見她正端詳著自己,不知道在沉思什麼,他只能猜想也許她真是對自己起疑,如今不過是一探究竟,確定虛實罷了。

然,才想著,她的手已經撫上他的腳,教他渾身一陣緊繃。

她的手沿著腳踝往上,動作極輕,唯有停留在膝頭時揉捏輕敲了下,隨即又逐漸往上。

他屏住呼吸。原以為她是想確定他的腿是否能行,但如今瞧來她似乎別有所圖。

是如此嗎?

她的手依舊未停,沿著腿上幾個穴輕掐,直到來到腿邊有意無意地撩撥,教他逐漸有了反應,然她卻在點了火後,決定離去。

眼見她轉過身,他隨即一把扣住她的手。

連若華嚇了一跳,像是沒想到會將他擾醒。「抱歉,把你吵醒了。」她硬著頭皮面向他。

真是的,申仲隱騙她,說什麼在他的藥里下了些安神的東西,可以讓他睡得沉、傷勢好得快,但要真安神的話,他怎會輕易醒來。

「你怎會來了?」他啞聲問,徐徐坐起。

「呃……」黑暗中,她模索著在床邊坐下。「剛才我和申仲隱去了群花樓,遇到了一點事。」

「喔,這跟你這時分過來有何關系?」

「就……群花樓是花樓,因為里頭有花娘病了,申仲隱怕是些婦科病癥便要我隨行,但因為房內的香味太濃,所以我就到外頭,可誰知道竟被誤以為是花娘,差點被拉進房時,有個男人救了我。」說著,她不禁望向他。

屋里沒點燈,只憑廊檐下微弱的垂燈,她壓根瞧不清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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