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醫婢 第一章 何方神聖(1)
作者︰簡瓔

夜深人靜,雪紛紛揚揚落著,四周冷得透心,一個未著披風,上身穿著短襖,下系雪青色厚棉裙的姑娘,行色匆匆,戰戰兢兢的走在顯親王府後院那又是雪又是冰的通幽小徑上,她因為雙手各提了個空水桶,沒有空的手可以提燈籠,明知不能貪快,可她卻下意識的越走越快。

大半夜里,常嬤嬤突然發起了高熱,弄得渾身汗濕,她想燒盆水替常嬤嬤擦身更衣,怎料當她到南房的井邊想要打水時,將水桶拋進井里,砸出好大的聲響,把她給嚇了一大跳。

肯定是負責灑掃南房院落的惠兒見了下雪也沒把井口封上,才會使井水結了冰。沒辦法,她只好往主院去打水,她知道一桶水絕對不夠給向來愛潔的常嬤嬤擦身,她才提了兩只空水桶。

幸好她自小在王府長大,對各條小路都熟得很,即便是閉著眼也能走到主院去,只要小心不要滑倒就行了,在雪地里滑倒可不是開玩笑的,去年繡房的玉娘就是在雪地里滑了一跤,躺了幾個月都不見起色,若是在別處,怕早被打發出府了,是王爺對下人向來寬容,玉娘才有個安身立命之地……

驀然間,她臂上一熱,身子忽然之間就被拽了出去。

事出突然,她不但沒來得及叫一聲,兩只水桶也跟著掉了,還咚咚咚的滾遠了,旋即一只大掌捂住了她的嘴。

寄芙心里一驚,後脊梁開始發冷。

這是有賊子潛進王府了嗎?她初時是嚇得渾身僵硬,但反應過來之後便開始拚死掙扎。

她雙手亂抓,雖然抓到了那個人的臉,那人也痛得嗤了聲,但她還是被那人強行拉到了太湖石假山後方。

她知道這個地方就算有人經過也不會看到,除非她能大聲呼救,偏偏她的嘴被捂得死緊,頂多發出幾不可聞的悶聲,況且就算她真能放聲大叫,這種夜半時分根本不會有人經過這里,自然無人能幫她。

那人的呼吸離她的臉很近,她聞到了濃濃酒氣,不禁打了個哆嗦。

這賊子喝了很多酒啊,都說喝了酒的人會失神智犯糊涂,前兩年馬房的趙管事就是因為喝多了,玷污了洗衣房的寡婦素蓮,這件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素蓮不堪受辱,還投湖了,雖說被救了上來,保住了一條小命,卻被迫嫁給趙管事當填房,老實說,她真真覺得這樣的結果沒有比較好。

「是我,芙兒,你別怕。」

這聲音……此時月隱星稀,寄芙在驚嚇中緩過神來,在黑暗中辨別出聲音的主人,她訝異的抬眸看著對方,而對方這時也松開了捂著她嘴的手,她更看清對方的臉漲得通紅,也不知是喝多了酒,還是將她強行拖來的緣故。

「嚇到了吧,芙兒?」周平略有愧意地說︰「若不如此做,你也不會跟我過來。」

寄芙很是困惑。「周大哥,你這是做什麼?」

他略略粗聲地道︰「我有話跟你說。」

她眨眨眼,黑暗之中,透過微弱的月光,她察覺到他的眼神極為不平靜。「什麼話?」

雖然周平舉止有異,但此時的她已經完全不怕了,她自小在王府長大,他也是,她對他可說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只是她不能理解的是,有什麼話不能在白天同她說嗎,何必要在三更半夜將她拖到假山後面?

「就是……那個……」突然之間,周平的語氣變得有些急促。「你說,你為什麼不答應我的求親?」

他說話時噴出的沖天酒氣,使寄芙不自覺皺起了眉,不過她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定定的望著他,不發一語。

為什麼?

具體來說,她不喜歡周平的為人,仗著是大總管的孫子,老是拿著雞毛當令箭,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小癟三,領著月銀也不見他做什麼事,下人們都對他敢怒不敢言,一方面是因為王爺看重大總管,另一方面也是大總管為人敦厚,幾年前唯一的兒子死了,三代單傳,只剩他這個不肖孫子,大伙是看在大總管的面子上,才不與他一般見識,他卻不識好歹,真把自己當半個主子了,先前還輕薄餅膳房的燕娘,在外頭偷香竊玉的事也干得不少,打著顯親王府的名號,沒少招搖撞騙過,這種人要她如何點頭答應婚事?她雖然只是個丫鬟,但也想嫁個能令她敬重的夫君,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要讓她說,若要她嫁給他,她寧可削發為尼,也不要跟他過一輩子。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她的眼神令周平有點惱怒。「怎麼,你這是瞧不起我嗎?難不成我還配不上你嗎?」

寄芙是府里丫鬟里生得最水靈的一個,而且她還是個福星。

她進府那年,常嬤嬤原是病得快死了,卻因為將她帶在身邊養著教著,身子竟然無端好了,連大夫也嘖嘖稱奇。

八歲時,她跌倒摔進府里的池子,因不諳水性而沉入池中,眾人救她時,竟撈出了一尊三尺高的玉觀音,這件奇事沒多久便傳到太後娘娘的耳里,而後那尊玉觀音被送進宮里,國師直說是鎮國祥佛,當下做了法事,恭敬的請進國廟萬國寺供奉,皇太後也大大打賞了寄芙,直笑說她摔得好,否則那玉觀音一直在池里,恐會惹得神明動怒而傷及國本。

九歲時,她與幾個同時入府的丫鬟在打掃庫房,庫房不知怎麼起火了,十來個丫鬟都被燒死了,就她一個沒事,還毫發無傷。

十歲,馬房的小路子被失心瘋的馬踼到,傷口化膿,昏迷不醒,就連大夫都說可以準備辦後事了,她卻到後林撿了幾種草藥,搗碎了敷在小路子的傷口上,三天後,小路子不但清醒了,傷口也漸漸結痂了。

十二歲,她同丫鬟們跟著常嬤嬤和幾名管事婆子去上香,不想在半山遇到強盜,所有人都受傷了,就她沒事兒,所有人的銀子和值錢首飾都被搶走了,就她帶在身上的五文錢沒被搶。

不說這些,就說她這兩年身子起了變化,更像顆多汁的蜜桃,簡直像能掐出水一般,常看得他胸口和下月復都熱騰騰的,直想咬她一口。

他早想要寄芙做媳婦兒了,求了祖父兩年,祖父總說她年紀還太小,好不容易終于等到她及笄,他立即求了祖父去給常嬤嬤說親,誰知道常嬤嬤還沒說什麼,她竟一口回絕了,他可是里里外外早已放了話要娶她當媳婦了,她這麼做,讓他的面子往哪里擱!

寄芙澄澈的眼眸眨也不眨的望著他,靜默了一會兒才道︰「周大哥,為何你認為自己配得上我?因為我是個下人嗎?倘若我說,你配不上我呢?」

周平頓時一愣,這意料之外的答案令他張口結舌,「你……你說什麼?」

她坦然的直視著他。「我說,我覺得你配不上我,所以我才不肯答應婚事。」

他都做出如此逾矩之事了,她決定與他說個明白,斷了他的念頭,也省卻日後的麻煩。

她雖然無父無母,還是個賣了死契的丫鬟,但她的婚事也不是周平能作主的,再怎麼說,也應該要由大總管替她安排,而她相信大總管的為人,絕對不會強迫她嫁給周平。

「你……你到底在胡說什麼?你在同我說笑嗎?」周平無法置信,不由得又漲紅了臉。「我怎麼會配不上你你你你、你不過是個丫鬟!」

寄芙面色一整,慢悠悠地道︰「周大哥,我雖然只是個丫鬟,但我一向盡心盡力做分內的事,打從進府,從沒有一天怠惰過,可是你呢?領著小避事的月銀,你可曾認真做過事兒?可曾少讓大總管操心過?我想嫁個有肩膀的夫君,能護著我,令我安心,而不是一個事事還要人收拾爛攤子的夫君。」

他被說得面子掛不住,頓時惱火了。

他是懶得做事怎麼了?她不過是個丫鬟,最終不過隨便配給府里的下人罷了,他要她是給她面子,平時他要做什麼,祖父都得順著他了,她憑什麼對他指手劃腳?

「說我不配?我偏要得到你!」

周平不算精壯,但畢竟是男子,將寄芙困在假山壁上,讓她動彈不得,也綽綽有余了。

寄芙見他語氣不對,瞬間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她正想放聲大喊,他已一把捂住了她口鼻,讓她快要透不過氣來,只能雙手雙腳胡亂抓踢掙扎著。

他原就酒意甚濃,她的抵抗讓他體內的欲火更熾烈的燃燒,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等她成了他的人,她還能不嫁嗎?她還敢說他不配嗎?

他一邊想著,一邊用單手撕扯她的衣裳,但沒多久他就發現這樣極為不便,于是他認定了夜半時分此處不會有人來,他遂放開了手,把她壓在地上,紅了眼的扯開她的短襖,露出里面的單衣。

「放開我!放開我!」寄芙拚命掙扎,奮力尖叫,縱然讓人听見的機會很渺茫,她也要試上一試,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就絕不會讓他玷污了她的身子,必要時,她寧可咬舌自盡。「救命——這里有人!救命!」她一邊放聲尖叫,雙手悄悄模著地上,想撿石子砸他。

「你就叫吧,看看有誰會來救你!」周平只要一想到她方才說他配不上她的荒謬話兒,還是很不甘心。「哼!你要是早答應我的求親,不就不用吃這種苦頭了?偏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晚我就讓你做我周平的人!」

「我死也不會讓你得逞!」她縱然拚著一口氣,疾言厲色的回了他的話,但其實她內心的恐懼已經到了頂點,就連聲音都在跟著顫抖。

她知道她是反抗不了的,她的清白即將被周平生生奪去,若她死不了,她會被迫嫁給他,但她不想跟素蓮一樣啊……

「可由不得你不要!」周平沒好氣的冷哼。

此時他對寄芙早沒了先前的越看越是滿意,心里頭被她的話激出了一股子濃濃的不是滋味,她說他不配,他偏要得到,等她成了他的人,不得不嫁給他,到時有得她好受了,看他怎麼折騰她,定要夜夜弄得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他越想,表情越是扭曲猙獰,他煩躁的用一只手緊緊扣住她不斷捶打著他的雙手,拉高到頭頂,另一手胡亂撕開她的單衣。

寄芙的雙腳死命踢蹬著,卻只能絕望尖叫。

當她的單衣被撕開的剎那,周平看到她雪白粉女敕的手臂和粉藕般圓潤的香肩,那薄薄肚兜下,鼓鼓的便是她飽滿豐盈的玉桃,他去妓院像在走自家後門,早看出她身子生得好,但沒想到竟是如此勾人。

他幾乎看呆了,氣息也變得更加粗濁,涌動的血氣再也忍不住,大手探向她的肚兜,幾乎是同一時間,她發出了淒厲的尖叫。

突然之間,周平的手軟軟的垂下了,整個人往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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