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的仲夏夜 第四章
作者︰童歡

星期天,風和日麗、晴朗無雲,是適合出游的好天氣。

冰少鵬提早十分鐘抵達約定地點,心情愉悅地在他的寶馬休旅車上看報紙。

相形之下,黎學美可就沒那麼從容了!

她昨晚上床時已經凌晨兩點了,躺在床上腦袋里淨想著該穿什麼衣服跟他見面、該去哪些地方逛逛,想著該點什麼菜色讓他品嘗……想著想著,她居然看見窗簾外的暗黑夜色,漸漸轉變成灰白。

慘了!失眠!在這個節骨眼她居然失眠!

不過也算還好,她到最後強迫自己,總算爭取到兩三個小時的睡眠時間。

此刻,她正因為準備不及而匆匆忙忙地跑向巷口——唉!怎麼每次都讓他見到她狼狽、出丑的模樣好不容易今天有機會給人家一個好印象,沒想到……郭少鵬直覺到她來了,收拾好報紙,禮貌地下車迎接她。

「嗨!早啊!」見到了她的人,他才知道自己是多麼期待跟她見面。

黎學美有如跑完百公尺賽跑,臉紅心跳地上氣不接下氣。

冰少鵬見狀,又心疼又好笑地撫拍她的背,替她順順氣。

「郭、郭大哥,早啊!」她看了看腕表,確定了沒遲到才放下心來。

「趕不及就打電話叫我等一下就行了,跑這麼快做什麼?」郭少鵬紳士地為黎學美拉開車門,攙扶她上車並語帶寵溺地說著。

黎學美望著正要步往駕駛座的他,心頭因他的體貼而涌人一絲甜味。

「瞧你喘成這樣!」他再度撫拍她的背,態度就像疼惜小孩子般地輕柔。

她連忙做了幾個深呼吸,平撫不曉得是因為太趕,還是因為他在面前而狂亂的心跳。

「我沒關系了!我們上路吧!」黎學美轉移他的注意力,免得被他的關懷包圍著,心跳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趨緩。

「好,那就出發嘍!」他優雅從容地駛動車子。

黎學美偷偷地瞄向他線條迷人的側臉,屬于他的男性氣息飄進她鼻間,魅惑著不曾觸動的少女情懷。

一路上有好吃的、好玩的他們全都沒放過,走走停停了好幾個地方,相處得異常融洽。

傍晚,他們在海邊追逐嬉戲,像孩子似的玩鬧著,還悠閑地漫步在閃著金光的沙地上談天說地,那和諧的畫面讓人誤以為他們是相識許久的一對戀人。

晚餐他們依照原定計劃,選擇漁港當地的海產店填飽肚子。

整整一天的相處,郭少鵬更加確定心中對她的喜歡,而黎學美也增加了對他的了解,心儀的情緒持續在心中蔓延。

兩人就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愛戀的情愫在彼此間加速發酵……

回程遇上塞車,耗費了不少時間,而前一晚沒睡好的黎學美抵擋不住睡意洶捅來襲,在車上早就不曉得睡到第幾殿去了。

冰少鵬開了一整天的車,也不禁略感疲憊,雖然,中途黎學美曾體貼地要求換手,但他還是堅持自己駕駛,不舍得讓她勞累。

車子一停在黎學美家的巷子口,郭少鵬伸了一個大懶腰,同時把目光瞥向一旁的睡美人。

見她沉靜地睡著,他舍不得將她喚醒。

冰少鵬靜靜地端詳著,這讓他莫名地、無法自拔地想呵護、想疼惜、想放在手心上細細呵護的女孩兒。

伸出手撥開落在她臉上的幾綹發絲,卻不經意踫觸到她嬰兒般細致觸感的肌膚,讓他不由自主地用大拇指在她柔女敕臉頰上輕柔地摩挲著。

彎彎似柳的眉,濃密卷長睫毛下是一雙水靈的眸,小巧而挺立的鼻、鮮女敕欲滴的唇……郭少鵬情不自禁地俯子,動作溫柔地吻上她的眉間,、輕點她的鼻,最後竟啄上她的唇。

黎學美嚶嚀一聲,倏地拉回郭少鵬心蕩神馳的理志。

怎麼回事?一向嚴謹的他怎會如此把持不住?他怎麼可以乘人之危做出逾矩的行為呢?

黎學美轉過身調整姿勢繼續睡著,絲毫沒有察覺身旁的人因為她,理性和感性正在心中不停地奮戰著。

冰少鵬不禁搖頭失笑,這小妮子神經線可真大條!被他佔去了便宜,完全沒有感覺,還能繼續呼呼大睡。想著,卻始終也沒打算叫醒她。

有她在耳邊的感覺竟是如此心滿意足!

為了怕自己若是繼續盯著她看,會再次失控,他只好放低椅背也小小休憩一會兒。

時間無聲無息地流逝,黎學美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忽然睜開眼挺背坐直,揉了揉惺忪的眼,看看車外的景象,看看一旁的郭少鵬,又看看時間。

已經到家了,而且快十二點了,看他睡著的樣子好像早就到家很久了,怪不得她好像睡了很久、很沉、很穩。

他為什麼沒叫醒她?難道他是體貼地想讓她多睡一會兒?想到這一點,一股暖洋洋的感覺窩上黎學美的心頭。

他一定也累壞了,開了一整天的車。她不想吵醒他,不過她替他蓋上夾克的動作,還是驚醒了只在假寐中的他。

「你醒啦!」郭少鵬論她關心體貼的舉動感到十分窩心。

「是啊!已經好晚了。」

「你家人會不會擔心?快回去吧!」他生怕第一次出游就造成她的麻煩。

「我一個人住,沒有人會擔心的啦!」她笑道。眼底卻有一絲不欲人見的寂寥。

冰少鵬敏銳地察覺到,但君子地沒有追問,心里卻為了她那一閃而逝的神情感到疼惜。

活潑開朗的她怎麼會有如此寂寥的眼神!

「你要不要上來坐坐?我沖杯咖啡給你提神再走。」黎學美大方邀他,心思單純的全沒考慮到深夜里,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有什麼危機。

冰少鵬一听即心思動搖,但仍克制地拒絕,怕經受不住沖動而把佳人嚇跑了。

「不了,我剛剛已經小眯了一會兒,開車不會有問題的。」他婉轉地拒絕。

「也好,我忘了你一早還得上班,那你小心點開車。」黎學美叮嚀著。

「嗯。」

「對了!我忘了跟你說,今天我玩得很開心,謝謝你。」她忽然想起,感性的說道,臉上帶著甜甜的笑意。

「別道謝,我才要謝謝你把寶貴的休假挪給我,我今天跟你一樣開心!」自從回到國內就奉父親之命走馬上任,他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放松心情,像今天這樣開開心心地玩一整天了。

他傾身,輕輕地在她紅潤的臉頰印上—個吻。

出乎意料的親吻讓黎學美不知所措,一張臉頓時害羞的酡紅,心跳如擂鼓般猛擊。

那嬌柔模樣看在郭少鵬眼里,唇邊的笑意更加擴深了。

伸出手,他漾滿疼寵之情地撫了撫她的頭,藉以緩和她的羞赧。

「呃……很晚了,我先回去了。」黎學美把垂落的發絲塞往耳後,輕淺淡笑。

「明天,我會去餐廳看你。」他知道她沒有時間常出門,那就干脆到餐廳見她比較容易。

「嗯!」她朝他燦亮一笑。

「那…我們再聯絡。」她的笑讓他差點又迷失了。

「嗯,再見!」黎學美舉手道別便下車離開。

冰少鵬心中充斥著不舍的情緒,目送著她縴麗的身影。

真不敢相信!她前腳才剛離開,他竟就開始思念起她了!

「唉,學美。」吧台里一名叫曉薔的同事趁著空檔偷溜向櫃台。

「什麼事啊?」黎學美邊忙著手上的工作邊答道。

「這幾天常來的郭先生好像和你很熟哦?」曉薔怯怯地問,一副小女兒的嬌羞樣。

冰少鵬近來幾乎天天往黎學美工作的餐廳跑,有時候直接吃晚餐,有時只點杯飲料小坐一下,沒停留很久就離開。

他出眾的儀表、卓越的氣質在店里引起不少女孩子的熱切討論,受歡迎的程度不亞于一些到店里消費的明星。幾名負責開放吧台的女調酒員藉著地利之便,每次只要他一來,就纏著他聊天。

對于這樣的情形,黎學美的心里極不是滋味,看到他和其他女同事有說有笑的,胸口就沉窒了起來,連帶的就不怎麼搭理他,態度變得冰冷淡漠,心中認為他是個愛拈花惹草、風流成性的富家少爺。

「還好吧!」經已不只曉薔一個人問這個問題了,黎學美感到有些不耐煩。

「他……是你的男朋友嗎?」

又是一個來打探消息的!她不著痕跡地翻了翻白眼。

男朋友?牽個手、親過臉頰算是嗎?他是國外回來的,在外國禮儀中,這些都是基本禮貌啊!對他來說,應該不具有什麼特別意義吧!

「不是!」否認的回答包含了她的失落。

「真的!那太好了!」曉薔像听到什麼天大的好消息,分貝揚高了八度。

黎學美見她這樣的反應不禁感到刺目又刺耳,心情莫名地蕩到谷底。

此時,若男正從二樓步下樓來。

在這些員工眼中,甄若男和黎學美是迥然不同的兩個典型,一個是溫柔甜美的會計,一個則是令她們聞風喪膽的「虎霸母」、「男人婆」!

「啊!店長下來了,不跟你說了!」模魚不能模到大白鯊!曉薔得到了想听的答案,隨即歡欣鼓舞地回到工作崗位去了。

黎學美被郭少鵬的身影給亂了心緒,若有所思地愣著發呆,眼神沒有焦距地望著桌上的物件。

「瞧你,害相思病阿!」若男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喚回她的注意力。「曉薔那丫頭找你饒什麼舌?怎麼變得一副落落寡歡的樣子?」她以為瞞得過她的雷達眼,其實什麼人愛嘴碎饒舌,什麼人愛打混模魚,她心里都有數。

要管理這些十九二十歲的小妹妹、小弟弟,沒兩把刷子是搞不定的!

「唉!沒什麼,是我自己不知道在煩些什麼。」黎學美大力甩甩頭,郁結的感覺讓她很不好受。

「你不知道,我知道。因為那個郭少鵬嘛!」她太了解她了。

「我的心事都瞞不過你。」黎學美雙肩頹喪地垂下,可憐兮兮地瞅著眼前的好友。

「那當然!我早就叫你要把握機會,如果對人家有意思就勇敢一點,我們是新時代的女性,不能樣樣都被動啊!」若男激越地力勸。「你看看曉薔那群小表頭多積極,當心他被別人搶走。」

「他又不是我的,怎麼能說是被‘搶走’。」其實,她根本還分不清心中那異樣的情愫到底是什麼,她只知道自己並不樂于見到他和其他女孩子談笑風生的樣子。

她不喜歡自己現在的樣子,像個讓人討厭的善妒女人。她和他不過是普通朋友的關系,憑什麼去吃人家的醋?她真搞不懂自己是怎麼一回事!

才正在懊惱著自個兒失控的情緒,便被一聲聲的歡迎光臨給喚回了神。

「嘿!說曹操,曹操就到。不聊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若男鼓勵地拍拍她的肩膀。

冰少鵬一推進門,目光即往櫃台搜尋,在見著黎學美後,向她燦亮地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

不過她並不像他一樣熱情,只是敷衍一笑,即刻低頭佯裝忙著工作。

又來了!又是同樣的情形!這兩天郭少鵬已經感受到明顯的不對勁,她原本熱情開朗的招呼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冷淡疏離。

冰少鵬選了個鄰近櫃台的吧台位置,這兒幾乎成了他的固定位置,因為距離黎學美最近,就算她再忙,不能和他多聊,他也能將她工作時專注的神情和接待客人親切的態度收納在眼底。

他今天特意挑在她下班之前來,為的就是要等她十二點下班,順便想弄清楚為什麼最近她對他的態度,轉變那麼多。

他還沒坐下,曉薔就已經嗲聲嗲氣地像只八爪章魚巴著他,滔滔不絕地東扯西聊,讓他根本沒機會和黎學美多說話,而這也是連日來重復上演的情形!

黎學美表面上正忙著交接班,事實上對他們的談話內容听的一清二楚,一把妒火正在心中熊熊燃起。

「少鵬?是少鵬嗎?」一道嗲柔的嗓音突然灌入眾人的耳間。

大家的注意力頓時全都投射在突然出現的女子身上。

聲音的主人是一位看起來溫柔嬌媚的美麗女子,波浪松發整齊地束在一起,穿著清爽大方,渾身上下散發出柔媚的氣質。

「是你!丁琳!好久不見了。」郭少鵬認出叫喚他的人,心里有一絲驚訝閃逝。

丁琳,這已經是有點遙遠的名字了。她是他在大學時期不同科系的同學,也曾是他的女朋友,兩人交往了一年。不過,在他出國後豐年,她就另外交了男朋友,彼此沒再聯絡。

「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眼花了。什麼時候回來的?」丁琳興奮地說著,大方地坐在他身邊的位置。

原本就很悶的黎學美,看見又有一個漂亮女人靠近他,還叫得那麼熱絡,她滿肚子的煩躁無處發泄。

「才回來沒多久。听說你結婚了!怎麼樣?你最近好不好?」雖然對她已沒有任何感覺,但他還是關心地;希望她能過得好。

「不好!」听到他這麼問,丁琳心里一陣委屈,眼眶在剎那間盈滿淚水,如果去參加那種十秒鐘落淚的七賽,她一定能得冠軍。

「怎麼?」天啊!怎麼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愛哭,「我離婚了!」語落,丁琳順勢趴往他的肩膀哭泣。

這樣的情景,讓一臉不悅的黎學美更是悶到最高境界。

「郭大哥,我下班了,先走一步。」黎學美悶歸悶,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匆忙地丟下一句話,沒等他回答就轉身走向更衣室。

「學……」郭少鵬挽留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她就走了。

而黏在他身上的丁琳像沾了強力膠,死命巴著他。

「丁琳,不要哭了!我還有重要的事先走了。DyeBye!」他不得已使力扒開她。

伴下錢,把買單的事情丟給曉薔,他像旋風般地離開了餐廳。

黎學美換下制服後就從側門離開,心中為著適才的那一幕而感到不舒服。

不過,當她驚見他頎長的背影佇足在她的車旁時,心中不舒服的感覺,一下就被陡然加速的心跳,給震得煙消雲散了。

「下了班也不等等我,跑得比老鼠還快!」郭少鵬調侃地笑說著。

「你這麼忙,干嘛還要我等你?」她拐個彎暗諷,話中卻滿是酸溜溜的醋味。

「哦,原來你在不高興這個!她是我以前的同學。」知道她在乎,一陣欣喜在他心中竄升。

「我憑什麼不高興?她是誰你不需要告訴我,反正你來曉薔她們就會陪你聊天,不用每次都一定要找我了。」她一古腦地直泄出幼稚、孩子氣的話,一張小嘴嘟得可以掛豬肉了。

她說的話和反應、表情,使郭少鵬心中撥雲見日、豁然開朗。

原來這小妮子在吃醋!得知她為了他而吃醋,他不禁喜從中來,滿臉笑意地睇視著她。

「你干嘛這樣看著我?」他深鎖著她的眼神像是會看穿人的心思,令她渾身不自在。

冰少鵬維持著同樣的姿態笑而不答。

「我又沒說錯!」黎學美被他盯著連講話都會結巴,還違逆本意地賭氣欲打發他走。「反、反正有曉薔她們會陪你,用不著我!」

「你說的是真心話?」郭少鵬饒富興味地睇視她。

「你說什麼真心不真心的,我不懂!」黎學美企圖掩飾心慌,神色匆忙地往駕駛座走去。

「你在吃醋!」郭少鵬跟在她身後,一把攫住她手臂,讓她再度面對他,凝瞅著她因紛亂而轉動不定的水眸,不容許她逃避。

「我沒有。」被他一語道破心中事,黎學美不禁羞怯地低下染上兩朵紅雲的臉,否認的話說的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冰少鵬輕柔地勾起她小巧的下巴,強迫她直視著他的眼瞳。

「你難道不曉得我天天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麼嗎?」他溫柔地訴說著。

望入他深如泓潭的瞳眸,黎學美心跳頓時漏了一拍,訝異地不知如何回應,只能傻乎乎地睜著大眼瞅著他。

「你難道沒感受到我對你的心意?」郭少鵬輕輕地執起她的小手,貼在他的胸膛上。

黎學美被他突如其來的告白震撼著,他深情的語調讓她的心跳亂了節奏,腦筋一片混沌,只有手心里傳送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長驅直入地敲進她的心坎里。

他深情款款地凝視她,眼中熱情漸燃,情難自禁地俯身輕啄她的唇瓣,隨即將她擁人懷中,再度覆上她的櫻唇。

他探索的舌尖誘惑著她啟唇,擷取她甜美的馨香,和她溫柔繾綣。

在他醉人的熱吻下,黎學美只覺得全身燥熱,虛軟無力地偎在他懷里,整個人飄然迷醉。

持續了許久,郭少鵬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唇。望著她尚未回過神的嬌憨模樣,和她那兩片因親吻而更顯紅燒的誘人唇瓣,他又難以控制地再輕印一吻。

他就這麼靜靜地摟著她,感受著擁有她的溫暖和滿足。

黎學美羞怯地不敢抬起頭,將臉埋在他厚實的胸前,听著他和她一樣狂跳的心律,暗自平復心湖的激蕩洶涌。

好半晌,她才微微使力掙開,抬起瑩亮的眸子望著他漆黑的眼瞳。

「你是真的喜歡我嗎?」什麼富家少爺的偏見,此刻已被她丟到九霄雲外去了,雖然此刻黎學美心中早已義無反顧,但還是希望能听他親口說出。

「你相信一見鐘情嗎?」郭少鵬不答反問。

黎學美扇動著清澄的雙眼,耐心地等他繼續說下去。

「上帝一次又一次地安排我幫你月兌困,這證明了我們的緣分。我注定要保護你、守在你身邊。從第一次遇見你,我的一顆心就系在你身上打了死結,莫名地愛上了你。」他捧著她的臉,一字一字地吐露心聲。

收到他傳達的愛意,她沒有再回答,只是對著他展開迷人的笑顏。

冰少鵬憐愛地在她額際印上一吻,再度將她擁入懷中。

整個世界好像只剩下他們兩人,時間仿佛靜止,他們只听得到彼此的心跳聲……銀亮月兒完美的高掛在暗黑的帷幕中,笑盈盈地注視著這對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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