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語娃娃 終曲
作者︰易虹

舉行簽約儀式的早上,司徒劍城來到樂園飯店的指定地點。除了司徒劍城以外,繚綾、嚴仲沁也陪同出席,至于紈綺則還留在御之鳥處理善後。

帝京方面派出的代表是帝京集團NIL室的狄亞。

「司徒先生,如果沒有其它問題,請你開始簽字。」一切準備妥當後,狄亞對身旁的司徒劍城說道。

司徒劍城點點頭,沒表示任何意見,神情平靜地拿起筆準備在合約上簽字。

「哥……」繚綾的心抽痛了一下,她真的不希望哥哥一手打下的江山就這麼拱手讓人。

正當司徒劍城手中的鋼筆才一踫到合約,一個低沉嗓音突然打破簽約現場安靜的氣氛。

「等等。」關毅邊阻止邊自外面快步走進來。

「關,有什麼事嗎?」狄亞問。

「御要我過來的,他決定改簽這份合約。」關毅將手中兩份合約各交給司徒劍城和狄亞,新的合約上已有御的親筆簽名。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一旁的繚綾感到十分納悶與氣憤,心想御這家伙,真是得寸進尺,逼人太甚,哥哥已經給他全部的財產了,他竟然還不滿足。

不明白新約合約內容是什麼的繚綾,只能在一旁猛擔心。

「阿綾,果然被我猜對了。」繚綾身邊的嚴仲沁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摟著她的腰,在她耳邊低喃,「你不必擔心了,你哥哥不會失去任何東西」御果然沒讓人失望。

「你怎麼知道?」繚綾訝然的問。他並沒看到合約內容啊!

「因為我了解御,我和御之間有時並不需要語言也能心靈相通。」嚴仲沁笑著表示。

「我相信。」繚綾點頭。「因為我和你、哥哥、以及火天使的其它人也是不需言語就能了解對方的心思。」她注意現場的一切動靜。

這時,拿到新合約的司徒劍城靜靜把合約看完後,難以相信的問身邊的關毅,「這合約是真的嗎?御真的準備放棄先前的約定,改而采取合作的方式,將帝京在美國的飯店全部交給HAPPY連鎖飯店經營?」這麼一來,他不但不必賠掉自己的飯店王國,反而可以依照先前的計劃,順利的和帝京集團合作。

「嗯,總裁要我轉告司徒先生,他欣賞你的勇氣及為人,這份合約是他送給你和溫小蝶的結婚賀禮。」關毅簡潔地轉達御所交代的話。

「他真的這麼說?」對于整個情勢的扭轉,司徒劍城難以相信。他本來已經打算放棄旗下所有的飯店事業,現在又失而復得,甚至先前一直不願意合作的帝京集團,現在也同意和司徒企業聯手出擊,這簡直是奇跡。最重要的是,他終于排除萬難,可以和溫小蝶在一起了。

「嗯,如果沒有其它疑問,就請你在上面簽字,至于其它詳細事項,我們雙方再派人詳談。」關毅一本正經地說道。

司徒劍城簽字的同時,旁邊的繚綾感動得禁不住想哭。

「太好了,哥哥和小蝶姊姊終于能夠在一起,而且哥哥也保住他的事業了。」她的眼楮蒙上一層淚霧。

「阿綾,小蝶呢?」嚴仲沁關心的問。現在這種情況,若是小蝶在場就更加美滿了。

「她說她不舒服,所以在彩虹別館休息。」她一定是不忍目睹原先的簽約場面。

「焱,我想立刻把這好消息告訴小蝶姊姊,我們回去彩虹別館好不好?」

「阿綾,這消息還是由你哥哥和小蝶單獨分享吧,劍城他一定也迫不及待想飛去小蝶身邊。」嚴仲沁心底的大石總算也放下了。「阿綾,你早上幾乎沒吃,現在肚子餓不餓?我們去吃早午餐。」他擁著心愛的老婆,溫柔的問道。

「嗯,我肚子好餓,已經餓得沒有力氣走路了。」這幾天為了哥哥的事情,她沒睡好也沒吃好。

「我背你吧。」嚴仲沁彎來,知道這小妮子喜歡讓人背著跑。

「嘿,不好啦,我最近比較重。」她吐吐舌頭。睡不好吃不好還能夠變胖,她還真是可憐。

「沒錯,我也感覺出來了。」他發現她臉蛋比較圓了。

「咦,真的嗎?!你也發現了?那我不敢吃飯了。」繚綾一听,花容失色。

「阿綾,你已經夠苗條了,不需要節食的。況且你身上有一些肉,我抱起來比較舒服啊,我可不希望抱著一堆骨頭睡覺。」嚴仲沁安慰她。

「這可是你說的喔,那我等一下就盡情吃。」不管體重了,她現在肚子好餓。

「吃完飯後,我帶你去游樂園玩一整天。」嚴仲沁吻她的頰。

「好棒,我想玩雲霄飛車。」原本苦著臉的繚綾立刻又高興起來。

「沒問題。」嚴仲沁笑道,這小妮子真的很容易安慰呢。

開心不已的繚綾勾著嚴仲沁的手,和司徒劍城打完招呼後,高高興興的離開簽約現場。至于繚綾答應洪薔,要在簽約完後立刻趕回台灣探望她一事,她早已拋到九霄雲外。遠在台灣生著重病的洪薔,這時還躺在病榻上,痴痴地期盼繚綾和美味食物的到來。

而簽完約的司徒劍城,如嚴仲沁所說,立刻飛奔至彩虹別館。

帝京集團和司徒劍城的簽約儀式剛舉行完的同時,人留在御之島的納綺則是陷入愁雲慘霧的困境中。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紈綺拉大嗓門,對眼前姍姍來遲的美方辦案人員吼道。

「紫築小姐,御之島屬于帝京集團的產業,所以我們不能在沒有上級命令下,搜索島上的任何地方。」

「我已經向上級報告過這件任務,他們怎麼會沒給你們搜索令?」紈綺蹙眉。

「這我就不知道了,總之我們夏威夷警方不能隨便搜索這里,這小島是帝京集團的勢力範圍。」

「有沒有調查局的人過來?」紈綺又問。

「沒有。」夏威夷警方聳聳肩。

「他們在搞什麼鬼?」氣急敗壞的紈綺正準備撥電話回局里時,終于見到她的直屬上司派克斯出現。

「派克斯,失蹤少女的案件有下落了,她們全部被軟禁在這座小島上,只要派人進去搜索,一定可以破案的。」紈綺一見到派克斯,如見曙光般,急急向他報告。

「紫築……」派克斯面有難色。「失蹤少女這件案子已經由其它人員負責處理,你可以不用管了。」

「為什麼?我為這件案子辛苦了那麼久,好不容易快破案了,怎能說換人就換人?」紈綺不滿的抗議。

「紈綺,回局里後,你還要听候上級的處置,因為你私自向黑市購買槍械,擅自闖入私人產業,並破壞島上建築物,帝京集團已經對你提出各項控訴,所以你得回去打官司,這邊的事情你就不必擔心了。」派克斯雖然不忍,但仍得公事公辦。

听到這消息的紈綺眉頭幾乎快皺成一團了。

調查局怎麼能如此待她?她時時刻刻為了工作出生入死,整日周旋在毒品、毒犯、犯罪之間,為了改善紐約的治安,她簡直把自己都奉獻給調查局了,而現在就因為美國政府不敢得罪帝京集團的惡勢力,他們竟然要將她當炮灰,犧牲她的前途來向帝京賠罪?這教人怎麼吞得下這口氣……

「我明白了,我會自動提出辭呈,並且等候發落的。」紈綺的神情黯淡下來,不再多說什麼。

「紫築,你別怪我,這不是我的意思。」派克斯能夠了解她現在的心情,決定私底下再找機會好好安慰她。

紈綺抬起頭來,神情嚴肅得可怕。「我知道不是你的意思,不過這筆帳我一定會找帝京算清的,下次當我們見面時,希望我和調查局不是敵對的立場。」憤恨的說完後,她便搭乘直升機離開小島,準備先飛去夏威夷,再轉機回到紐約。

「先前已經勸過她不要惹到帝京,現在可好了,果真犯到瘟神了。」派克斯當然明瞭這一切都是帝京集團所搞的鬼。「不知道她將來有何打算?該不會回日本接她父親的位子,當黑道的大姊頭吧?真傷腦筋。」派克斯望著飛離的直升機,心中也是一團混亂。他當然不希望紫築就此辭職,畢竟他和她很合得來,又是很有默契的工作伙伴。最重要的,紫築是個很有能力的調查人員,失去地無疑是局里的損失。

「一切等回到紐約再說。」派克斯決定等處理完這邊的事情,一回到紐約後立刻去找她談談。

正在彩虹別館休息的溫小蝶,專注地翻閱手中的醫學叢書。

自從她的喉嚨沒辦法發出聲音後,司徒劍城身邊隨時都會帶著一、兩本醫學書籍,她手上的書就是他帶來的。

雖然知道光看這些書根本是于事無補,然而沒有人想要放棄任何希望,就連她也渴望自己的聲音能夠恢復,她實在有好多話想對司徒劍城說……

「蝶姊。」一個黑色身影毫無預警地出現在她面前。

「影……」溫小蝶輕輕發出這個模糊不清的字眼。

影走近她。「蝶姊,我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可以來看你了。我剛剛自簽約儀式的現場餅來,司徒劍城和御簽下另外一只新的合作合約,御他已經原諒你了。」

真的?!溫小蝶顫著身,緊緊抓住影的雙手,激動地看著他僅僅露出的那雙漂亮的眼楮。

「我還有一個更好的消息要告訴你。」影那覆著面罩的臉孔仍是面無表情。「你的喉嚨根本沒問題。」他一語驚人。

溫小蝶大吃一驚。

「你之所以不能開口說話,是因為從小受到特意的暗示。在訓練成為女圭女圭的過程中,你一直被灌輸只要背叛帝京集團,就一定會受到懲罰無法開口說話。事實上,不語女圭女圭只是一種潛意識的錯誤暗示……」影的話還沒說完,司徒劍城忽然自門外沖進來。

「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司徒劍城同樣又激動又雀躍,剛剛他在門外全都听見

「我自有辦法知道,你不需多問。」影回避它的問題。

「那要如何解除暗示?」司徒劍城追問。

「不需解除暗示,只要蝶姊認為自己能夠開口說話,她就能恢復聲音。」影邊說邊走到溫小蝶面前。「我得走了,蝶姊,祝你永遠幸福。」影誠懇地擁了擁她,隨後毫不猶豫地自窗口離去,一如他來時那般迅速消失無踩。

「小蝶,真是太好了。」司徒劍城開心得無法言語。「你試試看好嗎?」他緊握她的手,滿心期盼。

「嗯……」溫小蝶點點頭,努力試著發聲。

滿懷希望的兩人就這麼興奮地度過生平最值得紀念的一天。

終于正式褪下帝京標志的溫小蝶,在心理醫生的指導及自己的努力下,一星期後,她終于能夠開口說話,恢復以往的說話能力。

不語女圭女圭的噩夢隨之清醒。

盛大的世紀婚禮結束後,溫小蝶和司徒劍城隨即前往澳洲海曼島度蜜月。在飛機上,司徒劍城緊握著溫小蝶的手,心存感激的回憶這兩年來所發生的大小事情。

「小蝶,我們現在能夠幸福的在一起得感謝很多人,是他們給了我們這一切,尤其是影,我很想再次當面謝謝他。」

「影是個很內斂的人,從我接受女圭女圭訓練的那天開始,他就稱呼我為姊姊了。影說我和大他一歲的親生姊姊長得很像,所以就一直把我當成他的姊姊看待,而我同樣也把他當成我的親弟弟般照顧著。不過,自從影成為御的貼身侍從後,我就很少見到他了。」溫小蝶依偶在他肩頭上,感到無比幸福快樂。

「他是帝京家族的人?那他和御應該是親戚吧。」

「我不知道。」她搖頭。「我只曉得御和影的關系很特別,表面上影好象听命于御,可是實際上御對影似乎有所顧忌,其它五人小組的成員對影的態度就比較正常。我猜影和御之間可能有某些特殊的關聯。」這是她自行假設的。

「不管如何,總之你終于月兌離傀儡女圭女圭的身分了。」司徒劍城握起她的手笑吻道。

「其實帝京斯培養出來的女圭女圭並不如外人所想象那般不堪,只不過在我遇到你之後,我才想要褪去帝京女圭女圭的身分。」她對他表明。

「為什麼呢?」他柔情的看著她。

「因為我只想要當你的專屬女圭女圭,只要你一個人疼我愛我就夠了。」她俏皮的笑道。

「那小蝶不就變成我的女圭女圭?你還是一個女圭女圭啊。」司徒劍城替她抱屈。

「我本來就是女圭女圭。」溫小蝶親琢他的唇。「從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只不過我身上不再貼有帝京的標志,我是屬于司徒劍城的。」她真摯地表示。

「小蝶……」司徒劍城相當感動。「有你這麼美麗大方的女圭女圭老婆,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溫小蝶開心的笑了,因它的心意而動容。「我想你也不敢不好好愛護我。」

「喔,怎麼說?」司徒劍城一揚眉。

「帝京的女圭女圭有很多種,你知道我是哪一種女圭女圭嗎?」她神秘地向他眨眨眼楮。

「小蝶是新娘女圭女圭,不是嗎?」

「才不是呢。」溫小蝶搖頭。她才不當新娘女圭女圭,那多沒意思啊︰「我是殺手女圭女圭。」她等著看他驚訝的押情。

「什麼?殺手女圭女圭!」司徒劍城一听,果然膛日結舌,故意「顫抖」的望向依偶在他身上的殺手老婆。

「我的話還沒說完。」她笑看他。「我的射擊成績一直很爛,所以就被派去當秘書,結果由于我表現稱職,就一直當秘書。」

「小蝶,那你父母親還有家人呢?你不會想回去見他們嗎?」他一直想問她這問題。

「經過這麼多年,我不太記得他們了,而且我父母老早就認定我已經因車禍去世。再加上之前帝京一直給女圭女圭們洗腦,我現在對家里已經沒什麼依戀了,不過或許我這種觀念以後會改變,到時劍城要陪我回去找家人喔。」她甜蜜的笑著,只要有他陪著她,這一生就足夠了。

「沒問題,我會陪你一輩子的,我的小蝶女圭女圭。」司徒劍城笑吻她,直到永遠……

樂園行政中心

「御,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改變主意?」狄亞問著側對自己的御。

此時的御正站在辦公室的窗戶旁,神情專注的欣賞遠處海景。

「因為我已經玩膩這個游戲了。」他動也不動的站著遠眺。「最重要的是,我昨天收到茉莉之爭的開賽通知,這次的尋寶游戲還挺有吸引力的,所以我決定親自參加。」這是他無心玩下去的主要原因。

「你要親自去銀劍學園?」狄亞十分驚訝。

「嗯,我要去會會火天使,順便休息。」他面無表情的表示。司徒劍城和溫小蝶兩人之間的深篤感情,讓向來不相信人性的他受到很大的刺激。

「御,你對火天使未免重視過度了,她們那群小丫頭不值得你浪費時間的。」狄亞真是愈來愈搞不懂他了。

「狄亞,我不在帝京的這段時間,你就暫時代替我的職位。至于關毅,我已另外派遣其它的任務給他。這次的茉莉之爭若是順利,三個月就可以結束掉︰若是不順利,你就代我半年吧。」御淡淡的說。溫小蝶的事情帶給他的沖擊不小,他需要一段時間來平復情緒。

「御,你不需要這麼久的時間來對付火天使,頂多一個月就夠了。」

「誰說我要對付她們?」御仰起頭,一臉疲憊的閉上眼楮。「火天使還不值得我去對付,她們只是我游戲當中的一枚小棋子罷了。至于火天使的紈綺,就派女圭女圭觀察她一陣子,如果她願意放手,過去的事情就算了︰若是她回到紐約後仍然不乖,執意要和帝京作對,那麼就派遣殺手女圭女圭執行懲戒行動,知道嗎?」他有條不紊的交代,此時的御看起來竟如此落寞。

「我明白了,往後這幾個月我會代理你的職務。」狄亞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茉莉之爭……我很期待,終于可以和洪薔正面交手了。」御睜開眼楮,微笑地望著遠處的海景,他的笑容中隱約有著一抹冀盼。

一旁的狄亞著實感到吃驚,他已經很久不曾見到御露出這種笑容了。看來不久後,銀劍學園將有精采的火並戲碼要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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