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艷,嬌! 第十章
作者︰可兒

「如何了?」段干世瑋緊張地看著御醫。

一群御醫全都搖了搖頭。

段干世瑋的臉色褪成了蒼白,他憤怒吼道︰「朕不準你們搖頭,不管用什麼方法,你們都要救活皇後,否則朕要你們全部陪葬!」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御醫全跪了下來求饒。

何御醫驚懼的哀聲解釋,「啟稟皇上,皇後初染上風寒發燒時就應該找御醫診治了,小病不醫現在已經轉成大病,又在生產體弱的情形下淋雨受寒,如今寒氣入肺,已經轉成肺炎了,微臣真的無能為力,求皇上明鑒!」

「知道了病因釜還無法對癥下藥,全是一群庸醫,那朕養你們做什麼呢?拖出去砍了比較快!」段干世瑋生氣的瞪著跪在跟前的御醫。

「皇上饒命,原先的風寒已是耗去皇後的元氣,讓皇後體弱神虛、氣血枯竭,又再受到雨水的折磨,風寒轉成了要人命的肺炎,猛烈的侵襲皇後本就虛弱不堪的身子,皇後絕對是承受不了,再加上……再加上……」何御醫的話語變得吞吳吐吐起來。

「再加上什麼?不能隱瞞,全部老實說出來!」段干世瑋急聲命令。

何御醫只好硬著頭皮回答,「再加上皇後她……她下意識排斥診療,沒有絲毫的求生意志,一心求死,這導致針灸以藥草的功效大減,若無法激起皇後的生存欲念,就算有天仙良藥也沒用的,所以這不全是微臣的無能,求皇上明鑒!」

段干世瑋呆住了,轉身看著昏迷不醒的花艷。

她……她不想活下去?他竟然將她逼到了無生趣、只想求死,上蒼,他到底做了什麼,能把一個活潑開朗的可愛女子折磨成這樣?他做了什麼事啊!

段干世瑋心好痛,整個人陷入無盡的悔恨里,只是再多的後悔都不能讓時光倒流,讓一切事情重來。萬一艷兒真的有個不測……不!他不接受這樣的結果,艷兒不能有事,他的艷兒一定要沒事。

他滿臉堅定的對跪地的御醫們表示,「朕絕不放棄救治皇後,朕不放棄,你們也不可以放棄,你們要盡力全力醫治皇後,用上最珍貴、最好的藥材,一定要救活皇後,朕就陪在皇後身旁,你們開出的藥朕會盡可能的喂皇後喝下,有朕在,皇後會勇敢的活下去,她不會丟下朕不管的,你們听清楚了沒?」

御醫們連忙磕頭恭聲回應,「微臣會盡全力救治皇後!」

「那還等什麼?快診治啊!」段干世瑋焦急的催促。

御醫們不敢遲疑,使出行醫活,互相切磋心得,討論出結果後就各自分工合作,齊心搶救皇後。

段干世瑋立在一旁,眸子里除了痛楚還是痛楚。他情願躺在床上受苦的人是自己,而不是艷兒,她奄奄一息的模樣似在凌遲著他,教他痛徹心扉,他無法想象生命中若沒有了她,他要如何活下去。

報復的計劃成功了,可是他嘗到的不是快樂,卻是濃重的苦澀,他忘不了她傷心哭泣的聲音,忘不了她哀痛無助的模樣,只要一閉上眼,腦子里就會浮現滿是淚痕的她,沒人明白他花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壓自己不去找她,他怕會再傷害她,不願讓她以為他在逼迫她屈服,他想給她時間冷靜,好好地想想要如何面對他,他以為以她的聰明、樂觀,她會找到也他相處的方式,哪想到她竟會如此的自殘、輕生,把自己逼入死路是他的錯,這全是他的錯,當初訂下報復計劃時,他的確怨恨她,想給她一個重重的教訓,可是她嫁來後,雖然是調皮胡鬧,但他也看到了她的善良天真、純潔可愛,她是捉弄人,卻不過分;愛與他雖反調,但明白適可而止;犯了錯,她還會勇于承認,她的古靈精怪反成了她最吸引人的氣質,也為皇宮里帶來朝氣活力。

在她嬌甜美麗的笑容下,他的報復念頭一天天淡去,卻是一日較一日更加疼愛、寵溺她,他真是疼她疼進心坎里,在他高興贏得她的愛時,卻猶然不知道自己的感情也已深種。

所以在他借著她對自己的愛去傷害她時,也狠狠地傷了自己,在人前他可以培訓作不承認,但實際上他卻騙不了自己這份心如刀割的感覺。

這幾天少了她的陪伴,他度日如年,白天他還可以用處理國事打發時間,但是夜晚的孤枕難眠,卻讓他飽受煎熬,他好想念她甜美的嗓音,想念她柔軟芳香的身子,這樣的思想直折磨著他,教他睡不安枕、食不安心,已經將他的忍耐力逼到極限。原來他就想去找她的,誰知道只晚了一步,就遇上這樣的憾事。

他不能失去艷兒,就算傾盡所有,他也不在乎,只要艷兒能好起來!

紅玉、紅楚沖入靖龍宮的寢宮里,她們為了主子失蹤而憂心焦急的四下尋找,接到侍衛的通知才知道主子人在靖龍宮里,她們的便急忙趕了過來。

「皇後、皇後……」兩名宮女總的要到床邊探望主子,卻被侍衛給攔下。

「不準妨礙御醫救人,你們兩個將皇後照顧成這樣,真是該死!」段干世瑋冷著臉斥責紅玉、紅楚。

「是你將皇後害成這樣的,錯的人是你!」紅楚悲憤交加,不顧一切地直言斥責段干世瑋。

「大膽奴婢,竟敢無禮!」侍衛江杭嶼立刻出聲喝斥。

紅玉也忙拉紅楚跪下向段干世瑋賠罪,「皇上,紅楚擔心皇後,情急之下胡亂說話,求皇上恕罪。」

「朕不怪紅楚的失言,但是你們兩個實在是太失職了,皇後病得這麼嚴重,你們為什麼沒請御醫診治呢?」段干世瑋皺眉地看著兩名宮女。

「奴婢怎會不肯請御醫治療皇後呢?是皇後堅持不準的,也不準奴婢向皇上顫報,見皇後這樣對待自己,奴婢比任何人都還要難過啊!」紅玉邊哭邊回答。

紅楚哭得更是傷心,「當一個人付出了全部的愛,到頭來才明白一切只是場騙局時,任誰都受不了的,皇後她就是難過得跑到花園淋雨,才會受寒生病,可是皇後卻不準奴婢請御醫醫治,不管奴婢怎麼哀求,皇後就是不答應看病,連奴婢熬的藥汁,皇後都不肯喝,這幾天來皇後一起高燒不退,時清楚時昏迷,人也是一天天哀弱下去,甚至……甚至下午皇後她還向奴婢交……交代了遺言……嗚……」

段干世瑋心慟地倒退了數步,一旁的江杭嶼趕扶住,「皇上保重!」

他揮開侍衛的扶持,忙追問,「皇後她……她說了什麼?」

紅玉哽咽回答,「皇後交代,萬一她有什麼不測,奴婢就拿著這塊鎮龍玉向皇上請求,將皇後的骨灰運回中儒國,並且代皇後告訴皇上,皇後她不恨皇上,若時間能重來一回,皇後仍會選擇愛上皇上,也不會再捉弄、欺負皇上了,並感謝皇上曾帶給她的快樂,希望南威、

中儒兩國能永遠和平共處。」說完,她拿出鎮龍玉。

段干世瑋心痛的拿回玉,想起花艷昏迷前的唇語。她真是用盡了全部心力愛著自己,她的愛讓他愧疚難過,在他這般傷了她後,她依然一樣的愛他,他實在不配擁有她的愛,她的愛越強烈、超執著,就讓人了越難受、越悲痛。

段干世瑋腳步沉重的來到花艷身旁,執起她枯瘦的小手放在唇前吻了下,又低頭吻著她慘白無血然的小嘴,一滴眼淚無聲的落在她蒼白的臉上。

「艷兒,醒來吧,讓朕有機會向你道歉,有機會說朕愛你,這話雖然來得遲,但絕對不晚,你醒來就能听到了,不管你要朕說多少回,朕都會說下去,朕愛你,艷兒,朕愛著你啊,今生今世朕永遠只愛你一人!」

他愛她,只要她醒過來,他就會親口告訴她,他愛她,真的真的好愛、好愛她。

???

時間對昏迷不醒的人來說沒有意義,但對守在病榻的人而言,卻是難熬的魔難。

段干世瑋片刻不離守著花艷,沒有人可以勸動他離開花艷身旁,就算是國事政務,也為了花艷暫時擱下。花艷情況的好壞已攸關著段干世瑋的所有心神,也間接影響著南威國舉國上下。

除了宮中的人和群臣外,消息也傳遍了國內各地,不明就里的百姓只了解皇後生了重病,皇上為了皇後的病已到茶飯不思、傷心斷腸的地步,因此連黎民百姓也紛紛為皇後祈福,只願皇後能早日康復。

紅玉端來熬好的藥汁,交給坐在床邊的段干世瑋。

段干世瑋吹涼了藥,再以嘴渡口的方式,一口、一口的喂入花艷嘴里,不管是多苦的藥,一天要喂幾回,他都親力親為,既然她為了他吃苦,他也要陪著她一起嘗苦藥。

在花艷沒清醒前,段干世瑋也不肯合眼休息,連著三天,他就椅在床邊,定定地看著昏迷的花艷,柔地對她說話,許下萬世不變的誓言。

艷兒,只要你能醒來,朕一定實現朕的話,這輩子只愛你一個到老,不會再阻止你惡作劇捉弄人,依順你的任何要求,只要你快快的好起來!醒來啊!艷兒,朕這般錯待你,你一定很傷心,朕願意賠罪道歉,任你處置,艷兒,朕的愛,睜開你的眼楮看看朕,快醒來啊,艷兒。」

段干世瑋柔情的呼吸花艷,在御醫的合力診治下,終于讓她的病情穩定下來,可是她卻還是昏睡不醒,讓人擔足了心。

段干世瑋眉頭緊蹙,看著花艷仍是蒼白的臉蛋,他沉痛的嘆氣,俯身吻著她的粉頰和小嘴。

若上天要懲罰他的絕情,那就讓他受罪吧,放過艷兒,她已經吃了夠多的苦,不應再受折磨了。

「艷兒,別折磨朕了,醒來吧,艷兒、艷兒……」深摯的呢喃,伴著如雨點的細吻,段干世瑋用真心吻著花艷,一吻一愛語,要叫醒沉睡的寶貝。

還是不行嗎?段干世瑋盯著依然沒有反應的花艷,他心痛得你要炸開般,眼楮閉上再張開時,兩行淚也禁不住落下,正好落在花艷緊閉的眼上。

晶瑩的淚珠像是黑暗中引路的兩顆夜明珠,讓找不到方向的靈魂有了可循的憑恃。

秀眉皺了皺後,眸子慢慢慢地睜開,花艷醒過來了。

段干世瑋狂喜的看著花艷,聲音因為高興而顫抖著,「艷兒,你醒了,你終于醒了,艷兒!」他激動的抱住她,吻更是不斷的親上她的臉兒、頸項。

花艷听到的也感覺到段干世瑋的開心,她腦中一片混沌,不明白自己身在何方,但馬上她就想起來了,也認出所在的環境。

她的心霎時冷卻,難堪的過去沖擊著她,花艷將眼楮再閉上,轉過身子背對著段干世瑋,不言不語,也不願見他。

花艷的反應讓段干世瑋的笑臉沉了下來,他不敢勉強她,柔聲輕訴著,「艷兒,你生氣不理朕是正常的,朕對你是做得太過分了,朕沒有任何可以為自己開月兌的言辭,也愧疚得不敢希求你的原諒,只要你能好起來,朕就心滿意足了。你不想見朕,朕可以離開,朕讓紅玉、紅楚來照顧你。」說完,他還多等了下,希望她能轉回頭看看他,可是他失望了,她仍是不為所動,他只得無奈的起身離開。

「皇後醒了!」守在寢宮外的紅玉、紅楚听到好消息,歡喜的笑叫,急忙跑入寢宮探望主子。

段干世瑋再次命令御醫入內為花艷診治,又多派了幾個宮女進入伺候,而他仍是不放心的立在寢宮外,隨時注意花艷的病情。

他的心已經留在她身上,沒心的軀殼又能去哪里呢?

他知道自己這回需要用更多的誠意才能讓她再信任他、愛他,可是他不怕辛苦,他一定會做到。

???

靖龍宮的寢宮里,龍床上躺的不是段干世瑋,而是留在這里養病的花艷,此時段干世瑋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罷才他才將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了花艷,雖然她仍是面向牆背對他,但他並不以為意,就像兩人在聊天般對她說了許多話。

自花艷醒過來後,她都是用這樣的態度待他,背對著他不見他、不說話、不回答,只要他一出現,她就擺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態,不管他表示了多少的悔意,說了多少好話,她就是無動于衷,冷冷地拒絕他。

如此又過了一些時日,段干世瑋當然難過,不過他不氣餒,用上最大的耐心要融化花艷心中的冰霜,希望能真誠感動她。

每晚他還是回寢宮陪花艷,和她說話、談天,然後一整個晚上坐在椅子上休息,如此已經過了近半個月,他的決心沒變,誠意也沒減,更沒有退縮的打算。

段干世瑋這般的表現感動了所有人,但唯獨不能改變花艷滄桑的心,因為她已經不再相信感情,更不會再相信他了。

不過在她發現自己對他的柔情攻勢逐漸心軟時,她便想逃避。

「皇後,你的身體還未完全康復,仍需要靜養呢,怎能離開靖龍宮呢?」紅玉听到主子要搬回慈儀宮時,忙說明道。

「這不是本宮的地方,現在本宮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本就應該要離開,你們快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就走。」花艷交代完,人就往門口走去。

紅楚忙上前拉住花艷,「皇後,留您下來養病是皇上的美意,您怎能不說一聲就離開?而且皇上對您這麼好,也誠心的道過歉了,您真忍受不原諒皇上、不理皇上嗎?」

花艷神情冷漠,「本宮和他是不可能了,說再多都沒用,這也不是你們能管的事。快去準備,本宮想盡快離開這里!」

紅玉想再說,紅楚忙向她使眼色,恭敬的回答,「奴婢遵命,奴婢這就去準備,請皇後稍坐一會兒,奴婢馬上就好。」紅楚一說完拉著紅玉離開。

「你真想皇後離開嗎?皇上會很傷心的。」一出寢宮,紅玉就叫了起來。

「我明白,不過我們也阻止不了皇後,唯有讓皇上出面才行,所以我這就去通知皇上,你看好皇後,別讓皇後真的走了。」紅楚已有了應對方法。

「好,我會看著皇後,你快去!」紅玉點頭,兩人分開行事。

花艷在寢宮里等著宮女收拾東西,她眼神不自覺的落在段干世瑋每天打坐的椅子上,在他打坐休息時,她有時會悄悄地轉過頭看看他,她看得出他瘦多了,精神也很不好,他每晚在這兒打坐守候著她,精神自然不佳,所以她才想離開,也不是不願他這樣虐待自己。

這不代表自己對他有感情,她也是想回去自己的地方,如此她更可以清靜過日子,不用見到他了。

她的心不想再受傷,所以決定要找個殼躲起來,雖然當個縮頭烏龜不是光彩的事,但是只要能有安穩、平和的生活,就算當縮頭烏龜,她也不在乎了!

怎麼紅玉、紅楚收拾個東西這麼慢呢?莫非……花艷急忙站起身,快步走出寢宮,果然見到紅玉站在外面。

「紅玉,你怎麼在這里?紅楚呢?」她忙厲聲質問紅玉。

紅玉嚇了一大跳,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花艷知道紅楚準是去通風報信了,氣得直跺腳,「你們這兩個吃里扒外的丫頭,本宮回宮後一定要好好處罰你們!」

她當下拂開紅玉的阻攔,不顧外面又是下雨天,人就沖入雨里,趕著離開。

為什麼她近來老是踫到雨天呢,她已經好討厭下雨了,雨天給她的也不再是美好的回憶了。

雨絲擋住她的視線,花艷低著頭小跑步往前沖,才走沒多久就撞入熟悉的懷抱里。

「艷兒!」段干世瑋抱住她。

不用听聲音也不用抬頭,鼻端聞到的氣息就讓花艷明白來人是誰了,她咬著唇無語,使力欲掙開他的懷抱,他卻將她抱得更緊。

「艷兒,別離開朕,朕不準,難道這些日子來朕做的努力你都沒放在心上嗎?朕不求你的原諒,只要你給朕有補償的機會,莫非連這你都不肯嗎?」段干世瑋傷心說著。

花艷仍然不開口,更是使勁要推開他。

段干世瑋緊緊擁著她,將她更貼近自己,「朕不放,艷兒,朕不會再放開你了,你怨也好、怒也好,朕都不放手。朕愛你,這一生朕只愛你,在你昏迷不醒時,是這份愛支撐著朕、給朕信心,也是這份愛讓朕不管你的冷漠反應,一樣用誠心等你再愛上朕,只要朕不死,這份愛就不會消失!艷兒,朕明白你對朕也有同樣的愛,只是你氣朕讓你傷心,所以不肯再表現出來,朕可以等,不管等多久朕都會等下去,只要你不可以離開朕,朕知道你慈儀宮後一定會避開不再見朕,朕無法忍受不見你,所以你不說話、不理朕都好,就是別回茲儀宮,留下來陪朕,這是朕唯一的要求!」

花艷不答應,她連搖頭邊使力欲掙開他的懷抱。

「艷兒,你真不肯留下嗎?在朕這般懇求你後,你猶然執意要走,朕真是如此讓你怨恨嗎?好!只要你能在雨中支撐得比朕久,朕就讓你離開。」段干世瑋眼里滿是悲楚,難過地說道。

花艷明白這樣的提議一定是她輸,她虛弱的身體哪能和武功高強的他相提並論,可是她不想和他說話,也不肯示弱,她心中已有了打算,即便今天走不了,但是除非他日後兒鐵鏈鎖住她,否則她總會有機會逃走的。

雨勢轉大,不一會兒工夫,兩人都濕透了,體虛支撐不了,整個人發抖得直打寒顫。

段干世瑋不忍心再讓花艷病倒一次,他沉痛的嘆了口氣,手掌貼她的背脊,運動內力,將熱源徐徐注入她縴弱的身子里,讓她不再打寒顫。

一股熱氣在體內竄動,除去她的不適,為她帶來溫暖,花艷知道是段干世瑋輸內力給她,助她抵抗冰冷的雨水,這令她心頭有異樣的感覺。

段干世瑋的內力不斷的灌入花艷的身子,令她滿心驚訝。他在做什麼?這樣耗用內力是很危險的,他不想活了嗎?

花艷緊張的急忙想推開他放在她背上的手,但是段干世瑋卻像不要命般,將內力灌給花艷,透過彼此身體的接觸,兩人的心靈似能相通般,在傳輸內力的當兒,也明白了彼此的心思。

花艷睜大眼,驀然抬頭望著段干世瑋,終于出聲,「你不可以用盡自己的內力,你會受傷的,不可以!」

「你願意和朕說話了,那朕就算受傷也是值得的。」段干世瑋笑得好開心,內力仍是源源不絕的灌給花艷。

「不要,你別這樣,快停止,我不要你受傷,快停下為。」花艷焦急地捉著他的衣襟叫道。

「艷兒,你明白朕要什麼,你不答應,朕不會放手的!」段干世瑋臉色已經轉成蒼白,但眉間滿是歡喜神彩。他的艷兒還是很重視他的。

「你怎能這樣威脅我,太卑鄙了!」花艷不願意讓步,這一退讓可能又要賠上她的心啊!

段干世瑋但笑不語,內力流失讓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花艷遲疑著無法下決定,但是見段干世瑋氣色越顯蒼白,她急得眼兒都紅了,「不要,我求你,你不要這樣,別嚇我了,不要……」

突然段干世瑋一皺,嘴角竟然流出一血絲,嚇得花艷馬上屈服投降,「好,我答應你,我留下,我願意留在靖龍宮里,你不要再虐待自己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知道我看了有多難過嗎?你好壞,怎能這樣嚇我呢?壞蛋!」她被逼出了真情,伏在段干世瑋懷中哭著責備他。

段干世瑋收回內力,緊摟著花艷,「為了你,朕連命都可以不要,當壞蛋又有什麼關系。艷兒,朕愛你,你也愛朕,朕傷了你,你生病也讓朕吃足了苦頭,我們算是扯平了,就別再互相折磨了,好不好?」

「不好,你對我說了那麼多絕情的話,我只讓你小小的擔心一下而已,怎麼可以扯平,那我多吃虧,我不答應!」花艷嬌嗔道,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他,不過听到他愛的告白,教她歡喜在心頭。

「艷兒,除了不準不理朕、不準離開朕外,你想怎樣討回公道都可以,朕全答應!」段干世瑋說道。

「你這麼愛我嗎?不見到我就不行嗎?」花艷揚臉望著段干世瑋,往昔調皮的神采又回到她晶亮的眸子里。

段干世瑋點頭承認,「是啊,你不明白朕很愛、很愛你嗎?愛到不能沒有你,想愛你到天荒地老嗎?」他嘴甜的說著。

「別說了,好肉麻,教人听得快受不了了。段干世瑋,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腔滑調,好惡心!」花艷擺出一副無法消受的倒胃模樣。

段干世瑋想哈哈大笑,胸口卻一疼反變成申吟,人也站不穩的踉蹌了下。

花艷慌忙扶住他。「你一定是內力消耗太多,傷了內腑,你要不要緊啊?」她緊張地詢問。

「我胸口真的好疼,再體也好冷,你快撫我回寢宮,然後陪著我泡澡,我需要借由熱氣增進血氣循未,補充流失的內力。」段干世瑋交代著。

花艷忙點頭,忙著他走向寢宮,但走了兩步又停下。「為什麼我要陪你泡澡?你想佔我便宜?」

這丫頭的古靈精怪恢復得這麼快做什麼?這樣就不好騙了,不過也難不倒他。段干世瑋忙又撫胸喊痛,「朕傷成這樣,你忍心丟朕一個人在浴池里,不怕朕暈在池里嗎?或者你為朕子

來伺候入浴也是可以的。」

「不準,你想得美,進浴池陪你也不是什麼大事,我來就行了,不用叫妃子來做!」花艷想都不用想就拒絕。段干世瑋是她一個人的,沒人可以分享!

段干世瑋笑得既高興又得意,摟著花艷走向寢宮。

不愉快的過往在這場雨中淡去、化解了。

綿綿細雨中,他們不但不覺得濕冷,兩顆心反而熨燙著滿滿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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