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有點色 第二章
作者︰關晴

蛋糕可口、咖啡香醇,只可惜——

「你說什麼?!」方歷差點被口中的食物嗆到。

他倆此刻已置身于天母某百貨公司的起士蛋糕店。

「我說我叫唐小仙啊。」怪了,她的名字驚世駭俗嗎?不然他做什麼兩眼睜得老大瞪她?

唐小仙……?!原來這女孩就是那「小表」!!

他意欲發作,又不知拿什麼名目。總不能實說他被這丫頭「耍」得很徹底吧?

「你為什麼一開始不說清楚?」他質問,沉著一張不怎麼好惹的臉。

瞟了他一眼,不為所動地繼續吃她香綿綿的蛋糕。

「你沒問。」吃蛋糕嘛,他做什麼臭著一張臉。「況且那時候你也沒空听我說些什麼呀。」指的是自動黏上的吳麗姿。

努力吃完自個兒這—份,意猶未盡地瞧向對面的盤子里……

「嗯,你不吃嗎?」

隨著她的視線,他將自己那份原封不動的蛋糕推向她。

「你吃吧。」反正他對甜食沒什麼興趣,尤其是「垃圾」食物。

她高興地接收了蛋糕,可沒客氣。

瞧著她如此這般,將全副注意力只關注在蛋糕身上,不禁令他有點挫敗——原來他的魅力在她眼中不及區區一塊起士蛋糕。

敝事!為何他此刻還能坐得安穩如泰山,不主動拂袖而去?

「喂,我……」

「我叫方歷,不叫‘喂’。」挫敗又蒙上一層霜——這女孩子連他的名字也不問嗎?

「我知道呀。」回答得頗為漫不經心。

「你知道?」竟然還叫他‘喂’?!他皺起眉頭。

「我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她突然轉移話題。

舌忝完最後一口拇指上的蛋糕殘屑,她換了一張很認真的表情盯著他瞧。

他嘲諷的挑眉——從方才她表現得重蛋糕甚于他至今,他懷疑「商量」二字的真實性。

「我在听。」姑且听听。他疊起長腿,雙臂抱胸。

小妮子竟忽爾有些不安起來,雙手開始整起平滑如新的裙擺。兩眼低垂,十分專注地挑剔起上頭如牛毛的皺褶。

「呃,那個……」決定了什麼似地,她毅然決然面向他。「你長得這麼不安全,肯定常常被騷擾吧?」

「你說呢?」這丫頭打什麼鬼主意?

「我說……」雙手抱著兩腮,她挺認真地盯著他瞧。「你介意被搔擾嗎?」她問。

「某些時候介意。」例如女主角長得「很抱歉」的時候。

「某些時候是哪時候?」她追根到底。

兩道俊眉微微斂了那麼一下下︰「感覺不對的時候。」這丫頭不好擺月兌!他肯定。

她側著臉略想了想,大概有所領悟了。

「那麼,當你感覺不對,卻被騷擾的時候該怎麼辦?」

「……」

吧這丫頭什麼事?!

「你到底想跟我商量什麼?」為什麼他有逐漸被「誘導」的感覺?

「跟我問你的問題有關,很重要的。」她可堅持了。

「……」

這中間沉默了良久,只因某人,懷疑有種被人「設計」的可能。

「……」

「你是不是忘啦?」她終于按捺不住開口發問。

他懶洋洋的挑眉代替回答,跟這纏人的丫頭對話讓他有無力感。

「當你感覺不對,卻被騷擾的時候怎麼辦呀?」

她還不死心?!

「通常我不會讓這種情況有機會發生。」他投降了,心想這丫頭上輩子是什麼投胎的?蛇?章魚?

「可要是一不小心發生呢?」面色凝重,她問得非常認真。

「通常我不會讓這種情況有機會發生。」

「可要是一不小心,還是發生了呢?」

「……」

似乎愈來愈趨近被「設計」的可能。方歷小心的回答︰「那種機會等于零。」他有意終結遭人追索不休的纏問。

至此,唐小仙挺無奈地可憐兮兮地瞧向他……

「可是剛剛就發生啦。」原來是覺得「他」可憐……

方歷終于有了完全被耍的覺悟。

「那又如何?!」總之,不干這丫頭的事吧?!

「那很麻煩,我不能二十四小時幫你應付這種事。」

口氣頗為不小。听來好似她才是他的保鏢?!

「我沒讓你幫我應付。」一字一頓地,他盡量別讓自己顯得咬牙切齒。

「可你是我的保鏢呀!你得二十四小時,全神戒備的保護我的生命安全。如果你還得分神去憂慮其他的事,那我會很危險的!」挺無辜地瞪著他,那雙美美的星眸大又純潔。

他眯起眼端詳她——為什麼在她那張天使也似的面孔上,他看到的是妖精的幻像?

「洛哥哥說,你會盡全力保護我的安全。」她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那是當然的!」他反射性地回答……

不對!為什麼他要听說這種事?!

「所以羅,為了保護我的任務能順利進行,我想出了一個對你我都有利的辦法。」小臉蛋上漾開無邪的甜笑。

「什麼辦法?」一股莫明其妙的寒涼自背脊爬升……

「‘我’可以暫時‘借你’當兩個月的情人。」美美的小臉甜笑如斯。

不該問的……

他果然被設計了?!

「不行?!」他大吼,吼聲傳遍了整間蛋糕屋。雖說反應來得有些遲鈍,誰教他是被氣的。

「為什麼不行?」吼這麼大聲干嘛咧?害她還得勞動雙手捂住耳朵。

為什麼不行?這女孩失心瘋啦?!他的歲數幾乎大上她一倍!

「因為我今年三十三歲了!」他咬牙低吼。

「那又怎樣?」怪人。

「那又怎樣?!」他快受不了了!這女孩是妖精生的嗎?專門挑釁他的「抗怒力」!

「嗯,你這樣很丑耶。」兩眼直盯著他向來神采俊逸的帥哥臉。雖說……現下是「變形」了那麼了一點點。

他忍無可忍。「不準叫我‘喂’!」丑也是被她害的!這女孩不毀了他的瀟灑俊貌,八成不甘心!

「好嘛!不叫‘喂’就不叫‘喂’。那我該叫你什麼呢?」情人彼此之間都怎麼叫來者?「就叫你‘歷’好了。」她真聰明。

歷?!要命!

「不準你叫我‘歷’?!」他兩眼冒火,要殺人了!

「你不喜歡啊?」歪著小頭,挺認真地想了一回。「那叫你‘小歷歷’好了。」

「不、準、你、喊、我、‘小歷歷’!!」他大概會先自嘔而亡!

「還是不喜歡啊?」這人怎麼搞的,真難伺候,想來他的歷任情人肯定是很辛苦。「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就讓你自個兒挑好了吧?」這一來他總沒說話了吧?!

方歷直覺墜入無邊的昏暗地獄——這小妮子在跟他大玩迂回游戲!

她真的挑起他的怒氣了!

長手一拉,他惡霸地將她拉出了蛋糕店……

這一拉,他將她拉上計程車。

逼出地址之後,一路車行無阻止,三十分鐘內,他們已回到唐家位于陽明山的大宅。

一路上,唐小仙不時偷窺他臉上但增不褪的怒意。

怎麼,她激起他的怒氣了嗎?可他不是個公子嗎?怎麼就禁不起小女孩的「調戲」了?況且這不過是個小小的序曲罷了,可千萬別沒耐心呵!

再來呢?她可安排了更精彩的哪!

想到好玩之處,小嘴上不禁微微泛出一絲稍縱即逝的暗笑。

灰眸略略眯起——他發誓,剛才的確在她臉上看到一抹笑意。不會錯的,雖然現在她又回復成一張單純無辜的小臉,但他剛才的確在她臉上看到一抹惡作劇式的笑容!

這個女孩子在跟他玩游戲。

可是,為什麼?好奇?無聊?還是單純只為了好玩?見鬼!他近來已經讓人「玩」夠了。

不動聲色地掩去怒意,他回復一貫吊兒郎當的笑容,原本顯得有些僵硬的姿態,頃刻間伸展、放松,甚至趨近于放肆。

回到店家已是深夜時分。

她親自領他前往臥室。那是一間白與光亮潔淨的原木搭配而成的臥房。格調偏向中性,有著溫暖、充分的照明。

才一放下行李,冷不防地他猿臂一伸,下一秒他已從她背後牢牢攬握住她的織腰。

他灼熱的唇親密地抵住她的耳畔,沙啞低沉的嗓音,以便極度惑的性感粘著她白貝般的小耳嘶語︰「丫頭,我不管你想玩什麼游戲!記著,游戲千萬要找合適的對象,有些游戲你玩不起的。」舌尖挑逗地旋過她縴巧的耳墜。

一股觸電的酥酥麻麻感在她耳間暈開——若非他最後那兩句話挑起了她驕傲的怒氣,也許她會因為他的踫觸所帶來的陌生、異樣的不確定感而放棄。

「你說的‘游戲’是什麼呢?」她甜美的笑臉在他懷里反轉過身子,兩條滑如凝脂的玉臂嬉蛇般纏上他的頸背。「這個游戲可玩嗎?」她眨著清亮的無邪大眼,直勾勾地望著他深邃的灰色眸底。

玩不起?!呵,她是沒玩過,自然也不笑「玩不起」是何滋味!

有些錯愕于她不按牌理的反應,他微揚雙眉——這丫頭太過火了?!

「想知道嗎?」他笑得邪氣。「何不自己試試……」

他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勺猛力將她帶向自己,灼熱的雙唇狂肆地輾過她粉女敕的唇瓣,他靈巧地舌輕易扳開她無經驗的唇,長驅直入,放肆地探尋從無任何男子有幸攻掠的處女地……

一聲嬌弱的嚶嚀喚醒他——

他頹然放開她……該死!他竟動了這半大不小的丫頭!

若說白天的吻不過是戲謔性的調笑,那如今這個吻便是火熱的挑情了!

他皺起眉頭,瞪視她那張暈紅的小臉。

「很晚了,回你的房間睡覺吧。」他下逐客令。

她揚起下顎,紅腫的朱唇上綻出一朵倩笑——

「不必了,我就睡在這里,這兒是‘我們’的房間。」

第一次……他恨不得掐死一個女人!

「你胡說什麼?!」他盯著她,極盡惱怒卻極盡壓抑。這是他今天第幾回發脾氣了?老天,他一輩子的怒氣加起來也沒這麼多,他快認不得他自己了!

唐小仙將雙手負在身後,兩瞳秋水猶有深意地回凝他——天使臉上有雙妖精的眼——窈窕織麗的身子輕輕地左右搖曳,緩緩地往後倒退,直退到房間的另一頭。那兒有座及腰的白色窗台,窗外星辰閃爍,她輕巧地一躍而上,雙眸與星月爭輝。她將織白的雙手撐在身體兩側,兩條修長的美腿在短裙外關,擱在半空輕輕地晃蕩。

「我知道你怎麼想的。」她突然開口,以她獨有的些微鼻音,不輕不重的直述。

「我怎麼想的?」有些狼狽……這女孩子到底是天使還是妖精?!

「我知道。」她坦然地直視他,清麗的臉上有股惱人的執著。

他瞪她,不發一語,忖度著她眸底有幾分貨真坐實的清純。

「你知道什麼?」他懶洋洋地回問于她,放松身體斜倚在雪白牆上,近似調情地姿態。

他按捺下怒意,回想起在計程車上捕捉到的,她臉上那抹一閃即逝的惡作劇式笑意。

「你得和我同—個房間。」清冽的雙眸依舊直勾勾盯視著他,卻答非所問。

又來了,這丫頭又在和他兜圈子!他眯起灰眸,凝視她那雙擺蕩于半空中的雪白長腿,唇角勾起—絲譏誚的笑。

「這算是邀請嗎?」他眼神中邪惡地含了幾許輕佻的意味。想玩游戲?他奉陪。

她移開眸光,半旋身子盯著窗外璀璨的星光。半晌,待她瞧夠了,漾水的眸子移回向他。

「我接吻的技巧可好嗎?」無禮于他復又斂起的雙眉,她仿若陳述故事的語氣說道。「你的還不錯,我們可以多試幾回,也許我會喜歡上你的吻。那麼我們就更像情人了。」

她又輕易挑起他的怒氣了。該死的丫頭,她在惹他!以她那不慍不火,沒有溫度的語氣!

沒有溫度……這丫頭是個妖精!

懊死的!洛塞了一個怎樣的麻煩給他?!

「你肯定會喜歡我的吻。」至今無—個女人能抗拒!「至于你接吻的技巧——根本無技巧可言!」他冷冷地陳述,眼神冷冷的。

「是嗎?」她無所謂的晃著腳,「可我前任的情人還挺滿意的,據他說,我的吻還不錯。」她撒謊,挑釁地惹他。惹來他不予置評的冷眼。

似乎,她惹他惹上癮了?這人不蠢,事實上……還挺有意思的。

為什麼要招惹他?一開始不過是因為她好玩罷了,可現在呢?

她好奇——想解釋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下,為何有那般諷世譏誚的眼神。

他不是個公子嗎?公子玩女人還需要有智慧的嗎?那是屬于哪一類的智慧呢?抑或是當公子者必備的慧眼呢?

她不懂,而她想懂,因為好奇。

她的保鏢是名公子,無情且人世,這與她唐小仙的世界截然不同,如果她以諷世譏誚的眼神看世情,那麼她會遠遠地與人群隔開一道距離,只為了不讓自己陷入庸俗難耐的濁流。

今晚,她惹惱他了……唐小仙蜷著身子倚在床頭旁,一雙清如炎的眼直勾勾地盯著門口的地氈上,那名睡姿僵硬不適的男子。瞧著他睡著了竟還皺著眉頭,她忽爾好笑起來。

是她堅持的——保鏢有責任二十四小時緊隨在她的身邊,保護她安全。當然,這只是她的借口,真正的理由是……誰讓他不跟她合作呢?玩游戲而已嘛,他又何須火冒三丈呢?

真奇怪,也真有負他公子的盛名。

以為最先進入狀況的會是他,現下看來是低估他了。也許她露出了破綻讓他瞧出不對勁?不會啊,她一直表現得「不太聰明」啊!

還是自己表現得不夠狐媚呢?

可該怎麼「狐媚」呢?

懊怎麼當個既不聰明、又很狐媚的女人呢?

呵!似乎挺好玩的呢。

游戲,好像愈來愈有意思了……

一早醒來,就見那丫頭已經不在床上了。

老天,他招了什麼霉運?居然像條狗似地,在硬梆梆的地板上窩了一夜!

懊死的鬼丫頭,最好別再搞出什麼鬼名堂!真要惹毛了他,他就遂了那丫頭的願,教她替他暖被!

想到那丫頭,方歷的眉頭不禁又皺起來——見鬼了,打從昨天下午初見面,那丫頭就開始明目張膽的勾引他!

那小東西想玩火嗎?

雖說他沒興趣陪小孩玩游戲,但他方歷也不是個道貌岸然的君子,真要撩撥得過分,那小東西會玩火自焚!

一撇唇,他拋下那令他心煩的小女子,開始動手整理自己的行囊。

他一向不背負過重的行李旅行,至多是隨身用品、幾件衣物,唯一笨重的只有那台筆記型電腦。為了工作上的需要,他不得不隨行攜帶。

一直以來他便是如此,寧可丟棄不必要的物品,也不願委屈自己承受累贅。

如此率性而行源自于他珍視自由勝于一切。

即使一向偏好非凡的品味,堅持所有的每一物皆需具備完美的品質與設計,他依恃的,是此生無論如何也難揮霍盡磬的金錢。他是一流的商場斑手,眼光一向狠準,手段果決無情,金錢的流入遠比支出要快上千倍,因而他享有隨手隨丟的特權。

女人之于他的意義亦復如是。他不過是享受生活,如此而已。當然,前提是對方也有此認知,彼此各取所需,沒有天長地久的神話。

他的要僅止于此,從不去反思自己無情的天性。因為不需要,更沒必要,你情我願,他欣然于此。

也不諱言于兩性關系上,他向來以金錢做交易。既然不是天性熱情,只是喜歡美麗的女人,他便不願承諾自己給不起的,也沒興趣了解情愛的定義。「愛情」二字之于他,僅是象征內分泌失序引發的沖動,與的沖動不可比擬,具有超高的危險性。

三兩下清出他貧乏的行李,盥洗過後,他提著筆記電腦下樓去覓食早餐。

一年中約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待在羅馬,所以他向來利用電腦掌控遠在羅馬的「南菱」,為了維持其他的「自由」所必須。

下了樓,悄靜大廳內空無一人,隱約地听到後院有戲水的聲音,他循聲而去。

「早呀。」唐小仙愉悅地在泳池內朝他揮手,毫不意外地看到他又皺眉頭。

的確,方歷不怎麼欣賞她身上那幾片堪稱「暴露」的泳衣——老天,櫻桃比基尼?!

換了別的女人他可能會樂得消受,但是這丫頭?

呵,免了。「狩獵」多年的直覺教他別動那丫頭。

他瞥了一眼就別開臉,將全部注意力傾注于泳池一旁的小圓桌上的早餐。

「哈羅,早餐好吃嗎?」

她上岸了,邊擦著一頭濕發邊走到桌旁,整個上半身伏在小圓桌上,沖著他酷酷的俊臉打招呼,弧形美妙的乳線呈現在他眼前不到十公分處。

他喃喃低咒一聲,索性放下刀叉,雙臂交抱看個過癮。這小妖精又想玩什麼把戲?才清晨七點就如此刺激?!

「早餐好吃嗎?」她甜美笑臉又問了一遍,上身略略又往前挪了一些。

「尚可。」

他氣定神閑,壓抑著噴鼻血的沖動。

「是嗎?可我覺得這布丁挺好吃的呢。」

說罷,揚起腴白玉手,捏了一滿羹黃女敕女敕的布丁。

「你吃嗎?」她膩著嗓音問。

他搖頭,眉頭也皺得更厲害了些。

「那我自個兒吃嘍。」

她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以折磨人的緩慢,舌尖徐徐舌忝著女敕黃的布丁。

霎時方歷只覺得體內一圈悶火快爆炸了!

懊死的小妖精!她從哪兒學來這一套的?!

他沉著臉,霍然起身。「我得工作了。」說罷,提起他的電腦揚長而去。

「咦?定力還不錯嘛,不是餓鬼型的耶。」

瞧著他那僵硬有加的背影,唐小仙一口含掉剩余的布丁,心情愉快地自言道︰不過,她可不急呢,慢慢兒的玩才夠打發時間嘛!不是嗎?

打了個呵欠,她覺得自個兒該回去補補眠了。今早為了讓他有個「驚喜」,她可是睡不足五小時就忙著到游泳池這兒「部署」了哩,不過看來苦心似乎沒白費嘛!

瞧他那張烏雲滿布的俊臉……

呵,待會兒肯定作夢也要大笑了。

炳哈!

上午十點,唐小仙飽睡一頓後,在自個兒甜食櫃里抓了一根棒棒糖,決定上書房騷擾他。

「嗨,我可以進去嗎?」門沒關,她有禮貌地先敲敲門。

方歷眼盯著電腦螢幕,眼皮子抬也沒抬,吝惜一語。

看來他是想以工作逃避現實了。唉,沒奈何,不指望他了,她自個兒進去吧!

大搖大擺的進了書房。她左瞧瞧、右晃晃,一寸寸逼近他固守的地盤。可他仍一味地埋首于工作,似乎決意視她為隱形人。

她停在書桌前觀望了一陣。他沒理她,連瞧一眼也沒,臉上的寒霜凍得比冰還僵。

她做個鬼臉,自動躍上他權充工作的台的大書桌。「你在玩電腦嗎?」她漫不經心地舌忝著手上的棒棒糖。

「我在工作。」他冷冷地回答。

他知道那鬼丫頭已經不請自來的跳坐上他的工作台,他不禁皺起眉頭瞥了一眼。誰知不瞧倒好,一瞧之下他的火氣又冒了上來。

「你打算一整天綁著這兩塊小布片,滿屋子晃來晃去?!」指得是她精心挑選的櫻桃比基尼,指控得頗為咬牙切齒。

她聳聳肩,伸出粉色的小舌尖舌忝舌忝蜜桃口味的棒棒糖。「我熱呀!而且這麼多方便哪,想游泳,直接跳到游泳池里就成了啦!」怪了!這兩塊「小布片」可礙著他了?

他蓋上電腦,結實的上身往椅背上猛然一靠。「這宅子里有冷氣!」按捺著脾氣,他肯定,這鬼丫頭是故意的。

「有冷氣又如何?我還是覺得熱呀!」熱也犯法嗎?嘖!

她繼續悠悠哉哉地舌忝她的蜜桃口味棒棒糖,無視有人要炸爆了血管。

他冷著眼看她。好得很!這小妖精橫了心了。這會兒布丁換成了糖果,兩條雪白勻稱的美腿就大刺刺橫陳在他眼前。

她邊舌忝著棒棒糖,邊瞧他—眼。「咦?你怎麼啦?生病了嗎?眉頭皺得很厲害耶!」她偎身向前,整個上半身幾乎全靠在他懷里。一雙織白的小手爬上了他的眉頭,撫那上頭慍結的皺褶。

他兩拳握得死緊……這小妖精根本是在「」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莫非當他無能嗎?!

一咬牙,抓住她妖精的手扣在身側,他使勁她的身子自工作台往自個兒的腿上帶,單手按制住她果裎的織腰,熨貼在自己男性悸動的上部。

「小東西,天氣這麼熱,你對我毛手毛腳的不怕我著火嗎?」他舌尖滑過她白膩的勁脖,毫不客氣地竄向下方圓潤的弧線。「你若惹得我著了火……當心我拉你一塊燒焚!」舌尖撩人地沿著她薄如片羽的游泳衣邊緣打漩渦,他壓制住她織腰的大手威脅地游移在她雪白柔女敕的小骯。

他玩真的了!想明白此點,她腦中轟然乍響,驚地頻喘。這回也許過火了些,她激怒他了嗎?

「你……你想怎麼樣呢?」她嬌喘連連,為他不安分的手指時而試探性地鑽入泳褲邊沿而心驚。

她在心中不斷地告誡自己必須鎮定,他只是嚇嚇她罷丁,不然如他這般膽大妄為的男子,若真要對她如何早已由不得她了。鎮靜,萬萬不能受制于他的手段,否則如此一來她豈不反倒成了他的游戲?!

他灼熱的氣息噴拂在她胸前,擅于調情的舌,繼續技巧地舌忝舌忝著光潔的白哲的果膚。

「我想怎樣?」他啞聲低笑,笑聲深沉、性感。「小東西,你說我想怎樣呢?」

仿佛為了印證她純真的疑惑,他舌尖大舌忝過她胸前的甜蜜圓弧的峰頂。隔著—層薄如蟬翼的布料,他滿意地接收到她緊繃、戰栗的回應,他泡含揶榆的目光調向她。

她倒抽一口冷氣,腦子里拚命想保持清醒……不成,現下是他在控制她……她得扭轉它!

「我想……」她困難的咽了一口唾沫,感覺喉間苦澀的干燥。「我想,你要對我做‘那件事’了……對不對?」還得在壓抑之余「偽造」出一臉陶醉。

他灰眸深沉一眯,旋即又俯首,繼續制造她的混亂。「哪件事?」他似不經意地發問,舌尖與雙手繼續肆無忌憚的悠游。

「討厭,就是……情人間才會做的事嘛!」她拚著最後一口氣說完,賭自己的運氣。之後,已全然折服于陌生卻狂亂失序的漩渦中,再難自的抑激屈服的嚶嚀……

接著,她听到他低咒—陣頗為不堪的髒話,跟著猝然地放開她。

「听著,小丫頭,別再來招惹我!否則我不保證,下次不會真的對你做出‘那件事’!」

他活似遭火炙般地推開她,口中又爆發出一連串她听了也臉紅的低咒,雙拳因握緊而爆發出青筋。他濃重的喘息粗且低淺,灰眸里鏤刻著明顯的。

原來……當他那般放肆地挑逗于她的時候,他自己並非全然無動于衷的!這全新的領悟,令她體內那不安分的好奇因子重又活躍起來。

他拋下她獨自個兒在書房,握著拳頭快速地離去。

遺留下她半臥在雪白地氈上,雙手搭在自個兒的心口,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要放棄這游戲了……

翻個身子,她為自己覺得更舒適的趴姿,兩手支著腮幫子,回憶起方才自他眸中窺見的火焰……她當然明白,那叫「」,是男人最赤果的原始生理現象。

而他,對她有著嗎?那麼自己呢?方才那不自覺的回應,也是因為嗎?

多怪呀,她對他有「」嗎?她可不「愛」他呀!那麼從何而來呢?她可也是薄幸女子了嗎?

難懂哪!也許她先當個沒有「」的薄幸女吧,那會簡單些,至少不必在「」之後數著自個兒的心跳。

可,如果他有「」的時候該怎麼辦?

怎麼辦?也許沒有的薄幸女還是當不成的。

也罷;總之她是不配合他的的,這是她的游戲,得由他來配合她。

現下她可得好好想,如何拐他來配合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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