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她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大腳踢開可笑的自卑與自尊,不顧一切表明心跡。
「我不要,不要把你讓給其他女人,不要再看到你對其他女人好,不準你再親吻擁抱其他女人,看到你和七瀨小姐相親相愛,我真的好難受,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
「是你自己說不介意、不在乎,大大方方拱手讓愛,既然你無動于衷,我才如你願,免費表現給你看。」他一手捻著她的鼻子,大快人心地道。
他有夠可惡!她就知道他是存心報復,這個小心眼的男人!
她槌打他的胸膛泄憤。「你好壞、好壞!」
于純然一把把住她的雙腕,把她拉下來親吻,並順勢把她整個人抱坐在懷里。
花小蜜熱情地勾著他的頸項回應,言語變得多余,一切盡在唇舌交纏中,彼此的情意已直接傳進對方的心坎里。
趁著喘息換氣的空檔,于純然埋首在她耳際,咬牙切齒撂話。「下次你再膽敢把我塞給其他女人的話,我保證會把你剝皮剉骨。」
「哇!你有暴力傾向。」她小指纏著他的發尾把玩。
「我不但有暴力傾向,還是個施虐狂,看我如何懲罰你。」他齒咬她耳垂,伸手瘙癢她的腋下及腰肢。
「不要啦!救命。」她吃吃笑著扭動身體,不停推打他,不過仍難逃魔爪攻擊,害她笑得快要斷氣。
就在此際,他突然鳴金收兵,緊緊抱著她不放。
花小蜜納悶地推開他,只見他臉紅脖子粗,像在極力忍耐什麼,她慌忙挪動身體,雙手巴著他的臉龐,緊張地探問。「怎麼了?」
「你最好別亂動。」他攢眉蹙鼻,額際冒冷汗,強忍甜蜜的痛楚。「為了我們的下半生著想,你不要再亂動,不然會鬧出人命。」
蝦米?她大眼圓瞠如銅鈴,什麼事情這麼嚴重,關乎下半生與人命,她正想問個清楚明白之際,突然感覺到自己正坐著什麼硬物,害她幾乎驚跳起來。
那是……那是……
終于意會過來後,她全身如著火般滾燙,憋住氣動也不敢動,臉紅腮熱。
她逗趣的舉動惹得他哈哈大笑起來,本來繃緊的沖擊也舒緩不少,危機暫時解除,于純然摟她入懷,親吻她的隻果臉兒。
「你這個愛哭鬼,有沒有乖乖等我回來,好好練琴?」
「當然有,我每天都……」花小蜜驀地住口,然後驚叫。「你記起來了?」
「可以再次選擇的話,我還是忘掉比較好,我真不想相信自己這麼沒眼光,喜歡上一個笨手笨腳的愛哭鬼。」他一臉倒霉。
「老天!你何時記起來的,為什麼不告訴我?」被意外驚喜沖昏頭腦,她沒空去計較他的揶揄。
「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結果被你狠毒地掃地出門,難道我還不要臉地巴著你不放嗎?」于純然佯裝生氣地瞟她一眼。
「對不起,我真的知錯啦。」她攀著他的肩頸,主動親他。「你是怎麼記起來的?就是在躲起來的那三天中想起來嗎?」
「說起來還真要感謝你那兩位好友……」于純然把一切娓娓道來,由在咖啡座被朱迪和杜鵑找碴開始,接著在河邊發生的小意外,到他是如何重拾回憶。
「當我退燒、醒來後便什麼都記不起來,媽媽還說忘記比較好,因為遇溺時的記憶太恐怖,第二天我們便按原定計劃離開,之後我一直也沒刻意要去回想,記憶便一直被封印。」
「難怪你走的時候,不管我如何哭鬧,爸爸都不肯讓我見你,一直隱瞞著你失憶的事情。」花小蜜抹一把眼淚,回想起來,當時父親異常固執,實屬少見,之後她每每向他問起于純然,父親都面有難色,原來有這一層因由。
「花叔叔一定是不想你傷心。」不難理解大人們蓄意隱瞞的理由,他心滿意足地擁緊她。
「嗯。」她舒適地鑽進他懷里。「我們真要找一天好好向朱迪和杜鵑道謝,如果不是她們罵醒我,我也沒勇氣向你坦誠心意。」
「你那兩位好友真夠嗆,尤其那個長發的,她好像特別生氣激動。」于純然記憶猶新。
「當然了,因為朱迪痛恨醉心音樂的男人。」
「為什麼?」
「朱迪和小孟本來是一對,不過因為小孟太醉心音樂,總是冷落朱迪,結果兩人常常為此而吵架,一直分分合合、藕斷絲連。」
原來如此!難怪朱迪把他當仇人看待,以她潑辣剛烈的個性,于純然還真有點同情小孟。
唉!這個世界上有著形形色色的愛情故事,每一對男女都有自己要面對、解決的問題,而他眼前仍有一個難題,等著他去解決呢。
美紗!于純然在心中沉吟一聲。
仿佛回應于純然的心聲,室內突然大放光明,兩人不用回頭看也知來人是誰。
花小蜜慌忙跳離于純然懷抱,羞愧得無地自容,感覺自己是個厚顏無恥的卑鄙女人,還是搶了別人男友的狐狸精。
于純然耙梳頭發,用力握住花小蜜的手,朝她點一下頭安撫,然後筆直走往佇在門邊的七瀨美紗。
懊來的還是躲不了,即使被美紗掌摑也是理所當然,是他活該,誰教他利用了美紗,明明已經不喜歡她,還對她虛情假意,他真是個冷酷無情的男人。
小蜜罵得沒錯,他極度自我中心,總是毫不理會別人的感受,可以若無其事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情,他這個自私的男人不值得美紗的愛。
赫然發現美紗腳邊的行李,于純然加快腳步,站定在她眼前,看著她異常平靜的美麗容顏,他說不出一字半句。
七瀨美紗深深凝睇滿面歉疚的于純然,這個她所深愛的男人,從不曾真正屬于她,縱然她千方百計想擄獲他,卻仍徒勞無功,原來感情真的不能強求、算計。
她知道感情從來都是自私的,沒有公平可言,不管她如何努力、付出,都不會有同等的回報。
既然她已經盡了一切努力去爭取,最後仍不能抓牢這個男人的心,繼續耗下去也是枉然,也是時候該放手,能夠放開一切也是勇敢的表現。
「我們分手吧。」七瀨美紗柔聲道。「這次是真的分手,我不會再來找你。」
于純然心一突,本應是他的台詞卻被她搶去,怎能教他不更感慚愧歉疚,他辜負了她!
「美紗,對不起。」
即使再傷心痛苦,七瀨美紗依舊面帶微笑,因為她要留給他最美好的回憶,他所看到的全是她最美的一面,在他心里面維持著最完美的形象,要他後悔沒有選擇她。
「你別弄錯,是我不要你,並不是你甩了我。」七瀨美紗上前,一把抱著他。
于純然用力回抱她,他知道她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女人,從來都是個高傲自負的公主,他緊緊擁抱著她,無限溫柔疼惜,借以傳達心中的感謝與歉意。
他抱得那麼緊,幾乎讓她舍不得放手!七瀨美紗心酸眨動氤氳的水眸,強忍落淚的沖動,她絕對不能哭,不能泄露自己的軟弱,斂下所有感情,她輕輕推開他。
「如果你還有興趣想我搭檔公演,可以隨時聯絡我。」七瀨美紗不是個感情用事的女人,不想錯過和出色演奏家搭檔的機會。
「我會認真考慮。」于純然這次不是敷衍。
旁觀一切的花小蜜很動容,她深諳七瀨美紗真的愛慘了于純然,和她一樣,處處為他著想,情願自己痛苦難過,也不想他有丁點難受。
「七瀨小姐,我……」唯恐七瀨美紗誤會,花小蜜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意。
「花小姐,謝謝你這段期間的款待。」七瀨美紗主動擁抱花小蜜,並在她耳邊小聲交代。「替我好好照顧他。」
彼此了然于心,花小蜜用力點頭。「嗯。」
「我走了,不用送。」七瀨美紗拿起行李,十分灑月兌地告辭。
于純然本想駕車相送,但為免彼此難堪,徒增她的傷感,最後還是作罷。「保重。」
結果,他們倆陪同七瀨美紗走出于家大門,目送載著她的計程車絕塵而去,才折返回家。
「七瀨小姐人太好了,我真的很對不起她。」花小蜜始終覺得自己虧欠了她。
「傻瓜!對不起她的人是我,根本與你無關。」于純然雖因辜負了美紗而感到內疚,但並不太擔心,因為他相信美紗會很快站起來,重新找到真愛。
「你放心,美紗是個堅強美麗、驕傲自負的女人,她不會容許自己倒下的。」
「我真的沒半點及得上她呢。」瞧他贊不絕口,花小蜜羨慕之余,還真有點吃醋。
「怎麼會沒有呢。」他眉眼帶笑,促狹地睨著她。「有一樣天賦本錢,你絕對勝過她。」
「是什麼?」怎麼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于純然俯身,湊近她耳際輕道,花小蜜听後,頓時渾身著火,擰眉瞠目嬌斥。
「可惡!于純然你這個鬼!」她一把推開他,輕打他的胸膛。
他輕握她的花拳,俊臉無辜。「我只是說出客觀事實。」
「哼!」鬼才相信!她悻悻然瞟他一眼。「你坦白告訴我,你和七瀨小姐發展到什麼階段?」
為何女人總喜歡翻舊賬?于純然只好小心翼翼作答。「還不就是一般情人。」
「那麼你們有沒有……有沒有……」她囁囁嚅嚅,始終難以啟齒。
深諳她所問何事,他不由得嘆一口氣。「如果我說沒有,你相信嗎?」
花小蜜不語,她並不樂見他說謊欺騙自己,但也不願听到他親口證實,女人就是這麼矛盾。
「我可是個正常男人,這種事情……」他不作隱瞞,打算坦誠。
然而她卻飛快掩住雙耳,拒絕收听。「夠了,你不要再說,我不想知道了。」
真是孩子氣!他感到好笑,一把拉下她的雙手,掄起拳頭輕敲她的額。「不管如何,我和美紗已經是過去式,你就別再吃這種無謂的干醋。」
「可是七瀨小姐這麼完美,你不會感到可惜,後悔沒選擇她嗎?」花小蜜很難不在意,畢竟優劣分明、高下立見嘛。
于純然雙手摟著她的蠻腰,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深情款款。「美紗再好也和我無關,我心里面已容不下其他人。」
「甜嘴蜜舌。」她的心里瞬間花兒朵朵開,沒什麼比情話綿綿更動听了。
「真的很甜,你要不要嘗嘗?」他促狹地把嘴唇湊上去。
花小蜜踮起腳尖,攀著他的脖子,張口咬了下去,于純然很快噙著她的上唇,吮吻逗弄,兩人嬉戲地擁吻起來,情難自控,大有一發不可收拾之意。
「咳!咳!」
突然傳來的干咳聲讓兩人驀地分開,同時循聲轉頭,那是——
「Dad、Ma!」
「于伯父、于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