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定川這三個字雖然不似偶像明星那般有名,但在業界,卻有著他舉足輕重的地位。
正因為紅星制片在廣告制片業里獨佔籠頭的地位,任誰只要能被嚴定川所發掘,那後續源源不絕的廣告片約將是那些廣告明星光明前途的前奏曲。
餅去,對于自家總監的能耐,徐安佾總是左耳進、右耳出,身為總機及小助理的她從未如此時這般明確地感受到嚴定川在業界的影響力。
自從住進他家後,她才發現他那個工作強人,永遠有著做不完的工作,永遠有著赴不完的約會。
在他排得滿滿的行事歷上,佔去了他大半的下班時間,比起家中,她在辦公室里見到他的時間還比較多呢!
「唉……」正值上班時間,徐安佾卻托著下巴輕輕的嘆氣。
「在嘆什麼氣?」
「沒、沒有!」
他倆在那一夜過後,的確不再有過任何上的親密,但……隱約中,徐安佾總覺得嚴定川停留在她身上的注意力,似乎比過去多了一些。
「上班時,注意力要集中,以應付隨時可能的狀況,知道嗎?」他又忍不住對她說教起來。
「知道了。」徐安佾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對了,接下來的兩周要處理三支片子,這樣的行程可以嗎?」
「妳排好了?我看看。」接手過她遞給他的行事歷,嚴定川啜了口咖啡,精明的目光在紙上搜尋著。
等待中,徐安佾的心跳正不斷的加速著,她不希望看到他失望的表情。
放下手中的咖啡,他綻出笑容,目光緩和,露出贊美的鼓勵神色。
在他如此的注視下,徐安佾偏頭得意的笑了出來,他……該是滿意的。
「不錯嘛!只要妳有心,很多事都處理得來的。」
「嘿嘿,小事我很會做,大事我就做不來。」這是她的真心話。
「別對自己沒信心。」
「我是很清楚自己的能力,要擔大事的人,必須比一般人有著更堅強的意志。」
「妳,看得很透徹……」
「我只是明白自己的極限而已。」抬頭看看牆上的鐘,徐安佾驚呼一聲,「阿川,再不走,拍片就要遲到了!」
喝完最後一口咖啡,嚴定川在離開辦公室前回頭,「對了,我前兩天送洗的衣服記得幫我去拿回來。」
「哦∼∼」看來今晚的晚餐她只要準備一人份就夠了,拿起桌上被他遺留下來的馬克杯,起身準備去清洗的徐安佾輕吐一口氣。
自那一夜之後,她與他之間不只回到過去上司與下屬的關系,更多了像朋友般的相處,除了公司之外,他倆的交集已延伸到私下的生活中。
「你說的,要慢慢熟……會不會有一天,你就習慣有我的存在了呢?」幽幽的低喃,吐露的是她心底的企盼。只是向來清楚自己性格的徐安佾,明白這樣的自己是吸引不了嚴定川的目光的。
「沒關系,有多少,我就記多少。」這份情感她會很小心的藏在心底深處,那是她重新站起的能量來源,也是她甩月兌過去陰影的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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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就寢的徐安佾,突然被門口乒乒乓乓的聲音所驚動。「怪了,阿川回來都很安靜,難不成……有賊!」
膽小的她不敢出房看,卻也不知該如何應對,只得拿起手機,隨時準備求救。
「傻大姊,快點出來幫忙啊!」
這聲音,是阿興!
一放松,徐安佾沒多想便沖出房間,只見客廳里的兩個男人,一站一坐。
「你怎麼了?不是去拍片嗎?怎麼腳會包起來?」徐安佾趕到嚴定川的面前蹲,專注地審視他腳上的包裹,全然沒察覺到站在一旁的阿興異常的安靜。
「安佾,回房去加件外套。」
「啊?」一仰頭,胸前的春光更是一覽無遺。
對上兩個男子的目光,她這才想起自己身上穿著的是一件寬松的睡衣,那角度正好讓人一覽無遺,「啊∼∼」
嚇得跳起,羞紅了全身的她,頭也不回地沖進房里。
「我說阿川啊!難怪你要讓出房間給傻大姊住了。」語調中飽含著濃濃的欣羨之意。
「你想太多了。」
「反正你現在也成了單身漢,真要跟她拍拖也沒關系,傻大姊可是個好女人呢!」阿興實話實說。
嚴定川抬眼,對上阿興彎彎的眼眸,「你別亂說話,這樣會壞了安佾的名聲,」
「那你跟她同住快一個月了,你以為外面是怎麼傳話的?」阿興突如其來的丟下一句問話。
那向來像是在盤算著什麼陰謀的眼光,如今變得十分的清澈,除了掌控攝影機時,記憶中,嚴定川沒見過阿興在平常時刻會出現如此的模樣。「你是听見了什麼?」
「業界肖想坐上嚴夫人位置的女人太多了,而人多的地方,是非自然多,安佾的個性足可列為稀有動物的行列,你得好好保護好我們紅星的傻大姊,免她受到那些流言的傷害啊!」阿興平心靜氣的勸。
「你對她……」
「還沒到那種程度,況且,她現在的眼光只停留在某個男人身上的某處。」
阿興笑得有些邪氣,順著他的目光,嚴定川看到再次走出房間的徐安佾。
她的目光,的確只停在他身上的某處--左腳。
「傻大姊啊!想不到妳瘦歸瘦,該有料的地方還是沒少太多嘛!」
「沒有啦∼∼」過于專注于嚴定川的傷處,徐安佾根本沒听進阿興的話,隨便回話便了事。
「阿川,會不會痛啊?」她蹲,一只手指輕輕的在包扎的繃帶上戳啊戳的。
知道自己多留無益,阿興搖搖頭後,拿起外套。「傻大姊,阿川是在拍片現場被倒下來的器材壓斷了腳,剛才已打上鋼釘,要三個月後才能拿掉;這段日子妳可得做好同居人的義務,好好照顧我們紅星最會賺錢的嚴總監,知不知道?」
「哦。」被阿興十足的音量給喚回神智,徐安佾抬頭便見他要離去。「阿興,多坐一下嘛!我弄消夜給你吃。」
「不用了,我想睡覺。」阿興擺擺手。
「那我包一下就好了。」沖進廚房,沒多久就見她手上拿了個保鮮盒跑出來。「這個是我晚上弄好的藥炖排骨,拿回去微波一下就可以喝了。」
見她為了拿來這盒消夜而跑得氣喘吁吁的,阿興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頭,「傻大姊,妳對人可不能太好,不然被當作是免費女佣就劃不來了。」
「啊?女佣?」
阿興偏頭朝客廳里的嚴定川大喊,「阿川,我終于知道你干嘛不讓傻大姊早點搬出去了,比老婆還好用的女人,要是我住的地方也有空房間,早接她過去了。」丟下一顆炸彈後,他拿著保鮮盒大笑離去。
站在門口的徐安佾這下簡直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死阿興,干嘛說那種話,不知道嚴定川會是什麼反應?
「安佾。」
低沉的聲音讓她跳了一下,「有、有!」像個小學生般,她舉手報名。
「妳弄了消夜?」
徐安佾吶吶的走近他的身前,有些不好意思地抓著外套下襬,「晚上很空,就多做了鍋藥炖排骨,我知道拍片很辛苦,所以想幫你補一補。」
「妳不用做這麼多,我不希望在外人的眼中,妳成了我的免費女佣。」剛才阿興所說的話還是影響到他。
「我……你沒收我房租,所以……」
「以工代酬嗎?不用了,這段日子妳把我照顧得極好,已經夠了;等妳找到新住處就搬出去吧!」阿興的話猶在耳邊,為了避免流言傷害到她,他只得用這種生冷的話語來跟她畫清界線。
腦中轟然的響著,她沒想到自己細心守護的小小幸福,竟會這麼快就要結束了。「嗯……」
但她向來是溫順的,即使對方的要求並非是她心中所願,但違抗從來不是她會出現的行為。
她的落寞,嚴定川怎會沒有看出來?只是這女人太過沒防心,做人過于善良,他不希望讓她去面對業界的流言蜚語,讓她早日搬出去是對她最好的保護。
他拿起拐杖,吃力的撐起身子。
瞥見他行動不便的模樣,徐安佾不假思索的趕到他的身邊幫忙攙扶。
「妳……」
「你腳受傷了,行動很不方便。」
「我說那些話,妳不傷心嗎?」換作是他听到這樣的話語,都會傷心的。
「沒辦法,那是實話。」徐安佾的臉上有著自嘲的神情。
「安佾,妳是個好女人,住在我這里,對妳再找新對象會有妨害的。」他還是直說了,他不要她因他而受到不好的影響啊!
徐安佾的身子頓了一下,嚴定川低頭看著她,「妳怎麼了?」
此刻腦中的思緒百轉千回,反應總是慢半拍的徐安佾腦子里只覺亂糟糟的一團,理性跟不上感性的她,竟在腦子一片空白時月兌口說出,「阿興要我照顧你,你現在的行動不便,我得听阿興的話。」
「安佾?」怎地她的反應怪怪的?
「听我說,你插嘴我會沒辦法把話說完的!」她緊緊抓著嚴定川的手臂,頭低得下巴幾乎快黏在胸口上。「我得照顧你,直到你腳好。這段期間我會給你房租,所以,我得听阿興的話,留在這里照顧你,不能搬出去。」
不斷重復的話語,讓嚴定川明白了她的決心。「隨妳吧!」他發現要拒絕她,對他而言已成了一件極為困難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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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佾雖迷糊了點,但心性極為善良,為人亦十分的體貼與窩心,嚴定川自知依他目前腳傷的情況,開口要她幫忙,她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只是……這麼私人的事,要他開口,著實有損他的男性尊嚴啊!
「我可以幫任何忙的,只要你開口。」看著坐在床上,表情有些困擾的嚴定川,徐安佾主動說道。
她盯著嚴定川不能彎曲的左腳,「你有辦法一個人月兌褲子嗎?」
「有,但很困難。」
「我不用你負責的,你可以放心的要我幫忙。」
「啊?」
「我不會因為看了你的身體,就要你負責的。」
「妳……」這個傻大姊,要說她笨,還是說她天才呢……嚴定川邊搖頭邊笑,「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是女方要男方負責才對吧?」
「我是趁人之危,害你不得不讓我幫忙月兌褲子,你才是那個比較委屈的人才對。」他的笑容看在徐安佾的眼中,是絲絲的甜蜜。
她心中可以珍藏的回憶又多了一項,所求不多的她已是為了這小小的幸福而不禁笑容滿面。
听到她愉悅的聲音,嚴定川再見到她笑得甜美的純淨容顏,他心底的陰影竟散去了些許,她的心性與建沁竟是如此的不同。「謝謝妳。」
溫柔的一句道謝,竟讓她臉上的紅暈更加深了。
她偏頭傻傻的笑著,彎下腰,往嚴定川的褲頭招呼過去。「我會小心不弄痛你的,忍一下,馬上就過去了。」
卻見嚴定川渾身抖個不停。
「你怎麼了?」
「安……安佾,妳……」嚴定川捂著嘴、捧著月復,一副極為痛苦的模樣!
「阿川!怎麼了?是肚子痛嗎?會不會是內出血啊?!」徐安佾一急,拿起手機便要向外人求救。
「哈哈哈哈哈……」一陣甚為不文雅的笑聲爆出,嚇得徐安佾手機一時因拿不穩而掉在地上。
「阿、阿川?」這個笑聲……想不到嚴定川居然也會有笑成這副德行的時候,她看著笑不可支的他出了神。
「妳真有趣,這種自然流露的喜感還真不是普通人學得來的,妳沒繼續拍廣告,實在可惜。」
「是嗎?」徐安佾吶吶的抓了下頭,完全不知道方才她的話,配上要月兌他褲子的動作,有多麼的容易引人發噱。
好不容易讓他換上睡衣,舒服地躺在床上,她帶著甜笑便要走出房門。
「安佾,我不是不想讓妳繼續住下來,只是有些關系我們必須厘清。」
她本要開門的動作頓了一下。
「我們已經熟了,再熟下去,只怕妳將來會受傷、難過。現在拿捏好距離,往後我們相處起來才不會尷尬。」向來自律甚嚴的嚴定川,不知為何,在面對徐安佾時總是頻頻失措,他不願追究個中緣由,只將這份浮動當成是寂寞所致。
「我知道了,只要維持朋友的關系就可以了,對吧?」
在闔上門前,他看見她對他露出一抹不甚在意的笑容,但他明白,那是強顏歡笑。
嚴定川的心,微微的在刺痛,因為她那樣的笑容,但他卻無法為她做些什麼……
拒絕敞開心胸的他明白那十年感情的失敗,對他的最大傷害並不是失去吳建沁,而是失去了信任愛情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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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佾,紅星的傻大姊,此時成了全廣告制片業里最令女人欣羨的對象了。
在紅星老板的人事調動下,她從紅星的小助理兼總機,化身為嚴定川的隨行秘書,為行動不便卻又過于重要而不得休息的嚴定川分勞。
「我的1作量很大,妳跟得上我的步調嗎?」他的話仍是一徑地冷硬,向來公事公辦的嚴定川即使面對這個已然令他無法放下心來的她,仍舊維持平素的模樣。
「我……記憶力不錯,我不會忘記該提醒你的事;我的力量不算小,可以扶你站起來、坐下;還有,我已經很習慣幫你月兌褲子,你要上廁所,我可以幫忙的。」
嚴定川差點被她的話語給嚇死,他手一伸,忙將她的嘴巴緊緊的捂住!「不要亂說話!」
隨即他左右回顧,就怕被旁人听到,到時對徐安佾的中傷,只怕又要更多了。
他那失措緊張的模樣甚是可愛,原本冷峻的線條不再顯得那麼的難以接近,這樣的嚴定川,看在徐安佾的眼中,令她備感欣喜。
能如此待在他身邊,真好!
待嚴定川放開她的嘴,她才帶笑的說︰「知道了。」
「我的工作量很大,當我的隨行秘書要有所覺悟,這和妳過去朝九晚五的總機兼助理工作全然不同,要是妳撐不住,隨時跟我說一聲,我會要老板另外找人的。」更深一層的原因是,他也不忍看她太累。
「老板的交代,我一定會好好做到的。雖然我不求上進,但我向來工作認真,是我份內的事絕對會做好,你放心。」
見她堅持,嚴定川也不再多說了,畢竟有她在身邊照顧,的確讓他方便不少。她雖迷糊,但卻極為細心,她的照顧總是那麼的恰當,不過分干涉,卻總在適宜的時候為他提供援助。
「既然如此,那麼工作的時候不要叫我阿川。」
「我知道,公私要分明,嚴總監。」她一本正經的點了個頭,臉上的表情十足傻氣。
看著她,嚴定川無語了,她居然感受不到別人對她的冷嘲熱諷或拒絕,她真這麼傻?
還是說,她已習慣于用裝傻來掩飾自己的膽小……這樣的她,心里真的不會受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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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真正共事後,嚴定川方才發現到徐安佾的過人之能。
她的記憶力不只是不錯,簡直是過人!別說是行事歷記得牢牢的,當他要找人時,她隨口便能說出對方的所有聯絡方式。
除此之外,她竟連公司里其他同仁的拍片行程都記得一清二楚,簡直比PDA還好用。
托她之福,讓嚴定川這近半個月來的工作,總是十分順暢的進行著。
偷得半日閑的兩人回到公司,她主動的到咖啡機旁煮咖啡。
「妳怎麼會去記那麼多的事情?」他忍不住問出心底的疑惑。
「呃……有備無患嘛!」正在煮咖啡的徐安佾手正忙著,「剛開始都會有人打電話進公司問誰在哪里,或是現在哪組人正在何處拍片?每次都要找資料可是很麻煩的,所以我干脆把這些事都記下來。」
「那為什麼公司里的人還是叫妳傻大姊?」
「我也不知道,是阿興先這麼叫我的,後來大家也就這麼跟著叫了。」她將泡好的咖啡遞給嚴定川,目光很認真地盯著他瞧。
被她這麼看著,嚴定川那口咖啡竟是喝不下口。「妳在看什麼?」
「我是你的秘書,要觀察你的喜好,看清楚你喝了之後的反應,作為下次沖泡的基準。」她仍是很認真的盯著他。
這麼可愛的舉動令嚴定川的唇線略微的彎起一個弧度,「妳有需要做到這樣嗎?」
「秘書不是都該做這些事嗎?觀其言、察其行,有事服其勞、沒事娛其心,這樣才是一個標準的秘書。」她據實以告。
心思卻早已飛到另一個境界,哇∼∼剛才她觀察到嚴定川的唇線,非常地……迷人,尤其是在他微笑的時候。
這種秘書的工作真好,能讓她名正言順的在工作的掩護之下,行收藏回憶之實。
「這些話是誰跟妳說的?」其實不用問,他也知道是誰這麼無聊了。
「阿興啊!因為我不知道秘書需要做些什麼,所以先問了他,作了些功課。」
唉!他總算知道為何阿興會替她取「傻大姊」這個外號,在紅星制片里,一堆鬼才怪杰的環境中,像她這麼沒心防的女人,是注定了要被大家耍弄的。
慶幸的是,公司里的同事還算是小有良心,沒把她給耍得太慘。
「沒那麼嚴重,妳不需要做到這種程度,妳的記憶力對我來說,已經是很好的助力了。」
「真的?我真的是你很好的助力?」被他稱贊了,徐安佾感到一陣大喜,榮光閃耀在臉上,那模樣像極了拿到第一名的小學生。
唉……她的情緒如此易于被人掌控,心地又過度的善良,人也不會記恨,更有著甜美而傻氣的笑容,這樣的女人叫人不要她……都難啊!
難怪那個鬼點子最多的阿興,會這麼喜歡逗弄她了。
連向來嚴肅的自己,竟也會被她那偏頭一笑給引得心生逗意。「只要妳不要一天到晚想著要月兌我的褲子,妳對我的幫助會更大的。」
徐安佾刷地臉色透紅,捂著臉頰急忙跑到咖啡機旁,「我、我煮咖啡去。」
臉上泛著笑意,嚴定川喝下她為他準備的咖啡,一口入喉,他的眼神中透露一些訝異,想不到她煮咖啡的功力進步得如此之快,這杯咖啡已調成他最偏好的口味了。
想起方才自己月兌口而出的調侃,嚴定川發覺在與她相處時,偶爾會讓他忘卻心中對愛情的恐懼,不自覺地走出不信任的陰影。
向來總是以工作為先的他,也因為徐安佾的分勞,開始懂得放松自己,休息時不再讓腦子充滿著工作行程。
再多啜一口咖啡,他將上身的重量全靠在沙發椅背上,目光凝視著她的背影,突然,他有種想從背後抱緊她的沖動!
看來這個傻大姊照顧的已不只是他的腳傷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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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想不到今天這個會竟開了這麼久,出了會議室,嚴定川將領帶給拉開,優美修長的手指上夾了根煙。
他的眼習慣性地在走廊上梭巡著那個熟悉的身影,看到她遠遠的抱著便當快步跑過來,嚴定川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嚴總監,這是他們提供的便當,我看過,菜色很不錯呢!快點吃吧!三十分鐘後要再繼續開會的。」她跑到氣喘吁吁的,卻仍然沒休息的打算,找不到座位的她隨即進入會議室里,將椅子推出,扶著嚴定川坐下。「坐著吃比較舒服,拐杖放在旁邊吧!」
「這個會要開到很晚,妳待會兒就先回去吧!」看著徐安佾眼下的黑影,他有些心疼。
「不行啦!我是你的隨行秘書,怎麼可以自己先落跑呢?如果你臨時需要什麼資料的話,我就幫得上忙啊!」
「妳不累嗎?」
「阿川也很辛苦啊!」話一出口,才發現她說錯了,「啊∼∼是嚴總監啦!」
嚴定川堅硬的心讓她一句體貼的話語給柔化了,他在心底輕輕落下一個嘆息,「沒關系,就叫我阿川吧!這段日子妳做得很好,不會因為一個稱呼就壞了妳的能力。」
「謝……謝。」沒想到自己也有被他認同的一天,徐安佾低下頭,臉頰紅紅的靜靜吃著她的便當。
餅去他的眼中,到底看到了什麼?
偏見所致,他以為只想當助理的徐安佾必然是個不求上進的女人;但真正深入相處,他才發覺人各有志,她不過是追求另一種不同的生活方式。「我才要謝謝妳。」
輕柔的一句,引得徐安佾不禁抬頭看著他。
只見嚴定川俊美的臉龐上帶著淺笑,泛著柔光。「還剩二十分鐘,快點吃吧!」
話一說完,他便低頭大啖便當;她從未看過神態如此放松的嚴定川,嘴里塞滿食物的模樣一點都不帥、半點也不酷,和他在外人面前的強勢完美形象截然不符!
但這樣的他,在她的眼中卻是這麼的迷人、這麼的像她心中所認定的他--一個體貼溫柔的嚴定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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