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華麗C大調 第一章
作者︰樂瞳

「我再也不談戀愛了!」咖啡廳里,蘇晴光一邊吃,一邊用力切著蛋糕,像是把蛋糕當成那該死的男人,吃得滿嘴都是。

她的眼眶含著淚光,不是為那男人哭,而是蛋糕好吃到讓她好感勤。只要失戀了,她就會來吃一頓蛋糕,以撫平她內心的傷痛。

對,這是她第N度失戀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戀愛是來得快、去得也快,最短一星期,最長不超過三個月,每次被甩的理由都是她太忙了,跟她交往沒有交女朋友的感覺!

冤枉啊!她只不過是沒空約會罷了。因為需要錢而到處打工的她,沒空陪男朋友約會,真的是很罪過嗎?

對她來說,有面包才有愛情,不把肚子填飽,怎麼有力氣談戀愛啊?

偏偏她的前男友們一點都不體諒她的處境,成天只想著約會,還要她打扮得漂漂亮亮,隨傅隨到,她真是受夠了!

賺錢賺錢賺錢!這些年來,她快被錢逼瘋了,努力考上了國立大學,學費也申請助學貸款來支付,但她還是很需要錢,好不容易半工半讀撐到了大三,再辛苦熬個一年就能畢業了,她不能被些情情愛愛給袢住啊!

好吧!是她這個窮人不配談戀愛,不該答應別人的追求的。

「原來錯就錯在我是窮人……」蘇晴光用力叉蛋糕,塞了滿嘴,看似很粗魯,然而扎著包包頭的她,卻有著張清秀娟麗的臉蛋,亮眼的模樣很難不讓人多看一眼。

「但是當窮人真的有罪嗎?我也不是天生就願意當窮人的啊!我又不像你們這些餃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有很多零用錢可以揮霍玩樂。

我半工半讀可是很辛苦的耶!為什麼不多體諒我打工很忙?只會說我不用心經營感情,滿腦子只想著賺錢,還說跟我在一起很沒有樂趣,連最新的電影都沒听過,本小姐哪有那種美國時間注意最近有什麼電影啊!

等我有時間打電話時,你們才說要睡覺!?拽什麼!本小姐都沒時間睡覺了,你們睡什麼睡?為什麼都不肯听我說話……

滔滔不絕地說著,她又含著淚光,叉了一大塊蛋糕吃,連臉上沾到女乃油都不知道,更甭提她哀怨的大嗓門已成了咖啡廳內倍受注目的焦點了。

「我再也不談戀愛了!對,從今天起,我只要努力工作就好了,我要當個女強人,女強人萬歲!」吃完了,蘇晴光揮手叫來服務生。

「再來一盤草莓慕斯蛋糕!」她要吃個過癮,她已經徹底覺悟了,她不要再被該死的男人甩了。

然而,當她的草莓慕斯蛋糕送來時,她余光一瞥,發現到有道莞爾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看什麼看啊,沒看遇美女啊!

她想瞪他一眼,眼光卻在搜尋到對方時,馬上把頭轉回來。

真要命!

蘇晴光滿臉通紅、心髒噗通噗通的跳著。

那是個帥哥啊!她以往交往遇的異性,都只能算是中等貨,這個帥哥可是個極品啊,五官俊朗帥氣不說,又是個標準的衣架子,只穿著夾克牛仔褲就有型的不得了,渾身還散發出一股狂野不羈的氣質,真的好帥啊……

而且,他還沖著她笑了,笑中帶著嘲弄……

嘲弄?

蘇晴光敢肯定那絕不是善意的微笑,不管他的用意為何,她都要給他一點顏色瞧瞧,轉身朝他狠狠一瞪,最好是能把他嚇死。

時允浩直一覺得這世上無奇不有,以往他不相信,真的會有女人失戀就猛吃蛋糕發泄,嗓門還大到全咖啡廳的人都听到了,但,這次他真的遇上了。

而且,她還嚷嚷著說想當女強人,不想再談戀愛了,那樣情緒高漲的語調,比電視上演員的演技遺生動,讓他真想看看她燮化多端的表情。

從背後看來,她扎著包包頭,穿著絲質上衣和及膝短裙,像個青春洋溢的大學生,他畿乎可以想象打扮成這樣的女孩,有著一張女圭女圭臉。

大概是他打量她的目光太直接了,她好奇的轉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他只注意到她臉上有二撮白胡須,很不客氣的笑了。

直到第二眼,她一個狠瞪,讓他得以看清楚她的五官,他像是被嚇到般失魂了,久久沒有反應。

怎麼會這樣?他們該是互不相識的陌生人,但她的長相卻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他整整看了十八年……

「阿浩,你怎麼了?」死黨鄭哲森見他恍神了,在他面前揮了揮手。

「我沒事。」允浩不耐煩的拉下他的手,然後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喝著咖啡,默默的盯著前座的女子。

他專注地盯著她每個動作看,想理清一切。

他怎麼都不相信,這世上居然會有兩個長相那麼相似的人……

不會吧,他還在看她!

蘇晴光如坐針氈,感受到來自背後的強烈注視。

她只是稍微警告他的瞪了他一眼,他就這麼一直盯著她看,偏偏他還是個頂級帥哥,說她沒有一點害臊是騙人的,他到底要看到什麼時候啊!

蘇晴光忍不住偷偷瞄了他一眼,以為他會嘲笑她的勾起唇角,但他卻只是很入神的盯著她瞧,好像在研究什麼……

赫!難不成是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後,他就封她一見鍾情了?不然他干嘛盯著她看啊?沒理由啊!

蘇晴光還在心里邊自戀邊惋惜著,她都已經決定不再談懋愛了,所以她還是不要給人家太多希望吧!美女還是早點回家吧,免得害別人迷戀!

蘇晴光自座位站起身,故作瀟灌的從他眼前略過,前去結賬。

走向櫃台的同時,她發現四周的氣氛很怪異,只要她經過,就會有人在竊笑,照理說,她長得那麼美,他們應該是盯著她看到眼楮發直才封,怎麼會偷笑啊?

包詭異的是,那個頂級帥哥還朝她走了來。

噗通……蘇晴光的心用力怦跳著,比看到好萊塢明星還教她興奮。

沒錯,他一定是對她有好感,看她要走了,才會追了上來……

「小姐。」

他的嗓音好潭厚迷人,蘇晴光很緊張,還以為他想跟她搭訕要電話。

唉呀,她又不是沒遇過這種事,有什麼好緊張的?只不過這是她第一次被那麼帥的男人搭訕!

「你不用說了,我心領了。」對,就用這種氣勢拒絕吧!

她知道他要說什麼嗎?

時允浩頓了下。「我是說……」

「抱歉,我真的不能給你電話號碼。」

「電話號碼?」為什麼她說的中文他听不懂?

「我已經決定當女強人,再也不談感情了,真的很抱歉。」蘇晴光一邊說,一邊嘆息,好像拒絕他真的是她的遺憾。

她以為他想跟她搭訕?

憑她這個失戀了還拉高嗓門跟別人分享的怪女人?時允浩真是啼笑皆非……

看來她除了臉是他所熟悉的,個性沒有一處是他所熟悉的,根本搞不清楚狀況嘛,難道她不知道客人們都在笑她嗎?

「小姐,請你擦一下臉吧!」他順手抽了張放在櫃台前的面紙,遞給她。

不在意料中的字句響起,蘇晴光怔住了。

「擦臉?」看著他遞出的面紙,她一點都不明白,擦臉跟搭訕有什麼關系,難不成……他不是想跟她要電話?

看著她一副迷惘的表情,時允浩真想問她,他臉上有寫著我要搭訕四個字嗎?他是哪一點讓她誤會他對她有意思了?沒見過那麼自戀的女人!

「你臉上有胡須。」他沒好氣的指了指她的臉頰,揶揄道。

「我臉上怎麼可能長胡須……」蘇晴光吶吶的說著,看了看四周,每個人仍是在竊笑著,她才驚覺到她臉上沾到女乃油了,搶過面紙往嘴上亂擦一通。

天啊,好丟臉啊!難怪大家都在笑她。

「為什麼不早說啊?你看多久了?」她興師問罪著。可惡!害她剛剛還以為他想跟她搭訕呢,原來是這麼回事,噢,她快瘋了!

「在你偷看我第一眼時。」

蘇晴光瞪大眼,原來他先前就在看她笑話了!太遇分了!還有,他憑什麼認為她在偷看他啊!

「什麼我偷看你,明明是你一直盯著我看好不好,連我瞪了你一眼你還看個不停!」所以她才會誤以為他對她有意思,真是丟臉丟大了!

「那是因為我看傻了。」他沒說錯,他一直盯著她的動作看,因為她長得好像「她」,真的好像……

蘇晴光臉一紅。他這話什麼意思,他是在嘲笑她臉上有女乃油害他看傻眼了嗎?可是他的樣子不像嘲笑,他的表情是很認真的……

不,她搞不懂他了,這男人真的是莫名其妙!她要走了。

時允浩見她都沒擦到重點就想走,連忙拉住她,笑著幫她擦了擦臉頰。這里跟這里,好像小貓咪的胡須。」

他明明沒什麼惡意,但蘇晴光的俏臉卻變得很臭,因為當他這麼說時,櫃台小姐第一個發笑了。

「我才不是小貓咪,你這個人真的是很沒禮貌,放開我啦!沾上女乃油就已經很丟臉了,還說她像貓咪長胡須,氣死她了!這個臭男人,她不會原諒他的!

蘇晴光肝火大動的走人,完拿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喂,小姐,你還沒結賬啊!」櫃台小姐叫著她。

時允浩忍不住笑開。看來她真的是氣炸了,可是他不是故意的啊!

「我幫她結賬好了。」

「阿浩,斡嘛那麼關心那女的?你煞到她了?長得很漂亮嗎?」鄭哲森看他在櫃台前和個女的狀似吵架,好奇跟遇來問。

時允浩不悅的撇撇唇,用力撞了他胸膛一記,痛死他算了。「你別亂想些有的沒的,她是因為長得很像允芊,我才……」說著,他的俊臉染上一片憂郁。

因為她長得很像允芊,所以他才會一直注意著她,想看看她是不是活生生的在他面前……

鄭哲森抱著發痛的胸膛,本想抱怨他對他總是暴力相對,但听到「允芊」兩個字,他整個人受到了驚嚇。

「拜托,你別嚇人好不好,你妹妹早在四年前就……」

時允浩臉色陰郁,他比誰都明白這個事實,也因為他很疼愛這個妹妹,所以當他看到有人那麼神似她時,一時恍惚了。

允芊她四年前就死了,不可能復活的……

時允浩不斷告訴自己,想回座位拿他擱在桌上的煙,卻看到剛才那位小姐坐的位子上,放了個白色的皮包。

她忘記拿了。

看來,那位小姐記性不怎麼好。

「她應該還沒走遠,我把皮包拿去還給她!」交代完,他拿著皮包奔出咖啡廳。

雖然他很明白,允芊是不可能復活的,但他還是想再多看她一眼,想著那個長得很像他妹妹的女人一眼。

四年了,在他的心里有一道傷口,從來都沒有愈合過。

仿佛只要看她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他的心就能得到平靜。

******

臭男人!他根本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離開咖啡廳後,蘇晴光恨恨地在路上盡情的批評他、詛咒他。不過,說來還真奇怪,被那男人那麼一氣之後,她突然覺得通體舒暢,完全忘了被甩的憤怒了。

對,她都對自己說好了,她要當女強人,就朝著女強人的目標前進吧!

不過,相當女強人,就必須先找到工作。

唉,她又失業了。

她原本在手機門市打工的,但她那該死的前男友竟在她上班時間打電話來,要她選擇工作還是他,她氣的跟他大吵一架,被客人趁火打劫搶走了好幾支昂貴手機,結果店長一氣之下把她開除了,還把她的薪水扣光以貼補損失。

那份工作沒了,她心情不好進而影響到考試成績,害她往年都有申請到的獎學金泡湯了,也害她在家教課上發呆,被家長炒魷魚,在此同時,男友又雪上加霜的說要跟她分手,所以她才會到咖啡廳里吃蛋糕泄恨的。

真不該吃什麼蛋糕的,她一次失去了兩份工作要省吃儉用一點啊,現在她窮到身上剩不到一萬元,再半個月她就要開學了,雖然說她有申請助學貸款,不用擔心學費,但她還有房租和別的費用要付,到時她該拿什麼來付啊?

就算她不吃不喝,露宿街頭,也付不出來啊!唉,為什麼她會踫上這種事?

在國中之前,她明明還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住的是豪宅,有鋼琴可以彈,還有好多漂亮衣服可以穿,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但自從她升上高中後,她千金小姐命運就改寫了。

因為父親經商失敗,欠下了一筆巨款,逼不得已把房子賣了還債,還自暴自棄的酒後駕車撞傷了一家人,結果一死一重傷,死的那人還是家中的經濟支柱,重傷的是那人的孩子,自此成了殘廢。

她在醫院看過那個孩子,那是個比她年紀還小的男孩,他的大好前途都被父親毀了,所以在父親酒精中毒,母親也跟著病逝後,她必須代替撞傷人的父親支付每個月的生活費、醫療費給受害家庭,仿佛她不這麼做,就會良心不安,沒辦法安穩的過她的生活。

也因為這一大負擔,親戚們都把她當皮球踢,沒有人肯收養她,所以她從高中起,就開始半工半讀,直到畢業後考上國立大學搬出來,還一直咬牙苦撐著,為錢忙碌到現在。

那麼多年了,她真的累了,好想擺月兌這種沉重的日子,好想擁有自己的人生,好希望有人听她說話……

她好想回到父親還沒經商失敗,她還是小鮑主的那段時光…

「我在做夢吧!」人還是要實際一點,她要找到工作才行!

只要再撐一年,她就能畢業了,畢業後,她就能到大公司應征好工作,到時就能租到好一點的房子,找到經濟能力好一點的對象結婚,也許就能改變她為錢煩惱的人生了,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完成學業。

但哪天若真的有個金龜婿要她家給他,她也不見得會嫁吧!說來說去,她只是天真的希望有個長腿叔叔幫她罷了……

蘇晴光緊貼著店家的玻璃窗,哀嘆著,透過透明的窗戶,她愫地看到後頭有張俊帥的臉孔,她下意識的蹲,不讓他看見。

那、那不是剛才在咖啡廳遇到的男人嗎?他在干嘛啊!

她抬起頭偷瞄了下,不經意地與他的眼光對上,嚇了一大跳,下一秒鐘就見他朝她的方向大步走來。

等等,他干嘛朝她走來?是恰巧吧,他剛好要經過這里!

蘇晴光還在記恨,才不想和他踫到面,不管他是不是在找她,她都要甩掉他。

她站起身,小小步的往前跑。

「喂,小姐!」時允浩拿著皮包,本來想親自還給她的,哪知她一見他拔腿就跑,好像把他當成凶神惡煞了。

仔細想想,他提醒她臉上有女乃油,應該是她的恩人才對,她居然恩將仇報!?

哇咧,他還真的追來了!

蘇晴光跑得更快,還不時提心吊膽的往後瞧,深怕被他逮到。

他不是對她沒興趣,還高調的不想跟她要電話嗎?那他干嘛追來啊!

好恐怖哦,他這樣子好像跟蹤狂,她要趕快逃,不能讓他捉到。雖然他是長得人模人樣,但他肚子里淨是壞水,哪知他會對她做出什麼事啊!

「喂,小姐,你的皮包……」時允浩猛追著她,好歹他在高中時也是田徑社的,跑不輸她,一下子就快追上她了。

「你這個跟蹤狂別過來!」蘇晴光看他快追來了,緊張到壓根兒沒發現他手上拿著她的皮包,她甚至完全忘了她的皮包放在咖啡廳沒拿。跟蹤狂!?他有沒有听錯?

時允浩陰著俊臉,一個快步的拉住她的手,把皮包塞給她。

「小姐,你忘了你的皮包了!」他幾乎是用吼的,想吼醒她。

被他捉著了,蘇晴光嚇得魂都快飛了,顫抖著聲音說︰「放手啦,你快給我滾開!」

她還要他快滾開?真是好心沒好報!

時允浩故意順應她的被害妄想癥,想嚇唬她,從口袋里取出一支鋼筆,在她面前揮啊揮。「在我滾開之前,我先幫你畫一對胡須好了。」

「不……」蘇晴光用力推開他,狂往後退,渾然不覺她懷里正抱著她的皮包。「不要、不要過來!你這個跟蹤狂離我遠一點!」

時允浩看著她節節往後退,後頭有個滿出來的大垃圾桶,他洋洋得意的扯動著嘴角。「小貓咪,乖,讓我幫你畫胡須吧!」

「滾開啦……哇!」蘇晴光再往後退,直直地往垃圾桶撞上,原本就滿出來的垃圾瞬間涌了出來,飛濺到地上,還有她的身上。

原本她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直到身上傳來一股惡臭味,她整個人都瘋掉了,歇斯底里的叫著︰「好臭,臭死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時允浩躲得很快,沒被飛濺出的垃圾沾到,看她那副狼狽樣,他得逞的笑了。

好吧,他承認他很壞心眼,對于惹惱他的人,他一定會想辦法整回去,誰叫她叫他跟蹤狂,讓他受到莫大的羞辱。

「笑什麼笑啊,都是你害的……」天啊,她都快哭了,他還笑的那麼奸詐,他一定是故意整她的,沒良心的家伙!

她該不會是真的要哭給他看吧!他可招架不住。

算了,他目的都達成了,就繞過她吧!

「我只是想還你皮包而已。」他揚起無辜的笑。

「皮包……」蘇晴光眨眨眼,這才發現她懷里抱著她的皮包,她先前兩還空空的,難不成她又第N度忘了把皮包帶走了!?她真糊涂啊,老是干這種事。

那這麼一來,她不就誤會他了?

「你也忘了結賬,是我幫你付錢的。」時允浩提醒道,她要內疚到向他下跪他也不反對啦!

蘇晴光呆愣了一會兒。喔對,她好像忘記結賬了,糗死了!

「多少錢,我還給你……」她才不想欠人家人情,尤其是他。

「不用了!」她很臭,他不想讓她靠近。

「我說還給你就還給你……」蘇晴光站起身,抽起皮夾內剩余不多的幾百元想拿給他,也要他聞聞垃圾的味道。

「你好臭……」她一靠近,時允浩就蹙著眉退了一步。

「你敢說我臭!?還不是你害的!」蘇晴光想拉住他的手,把沾到污水的鈔票塞給他,順便往他白色襯衫模幾把,弄髒它。

「小心點,爪子會抓傷人的。」時允浩對她的「好意」敬謝不敏,他扣住她朝他伸來指甲尖銳的長指,于她保持距離,才不想沾到她身上的垃圾味。

但這麼一靠近她,她那放大的五官又讓他看傻了。

「你真的好像……」

「好像?」好像什麼?干嘛又盯著她瞧?

「你長得好像一個人……」

「像你的前女友對不對!」蘇晴光活了,這個理由她都听膩了。「先生,你真的很假惺惺耶,想追我就直說,不要一直盯著我看,又說其實你不是在跟我搭訕……」

「搭訕?」時允浩唇角抽搐著,她的自戀狂又發作了。

「就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你才會故意做出那麼多奇怪的事啊,不然你干嘛特別追來把皮包還給我,對于你沒興趣的女人,你根本不需要這麼做啊!」

有些幼稚的男人表達愛意的方式就是整人,好讓那女人對自己印象深刻,她啊,遇過太多了,太了解他這種心態了。

听她理直氣壯的說完,時允浩真的是很佩服她的想象力,但偏偏不是這回事,他特地還她皮包只是想多看她一眼,他想看看她長得多麼像允芊。

原本以為已經死去的人,再度活生生的出現在他面前,他突然有種錯覺,仿佛他疼愛的妹妹還活著,還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要不是他很確定,母親當初生下的不是雙胞胎,肯定會以為她是他走失多年的妹妹。

他是真的很幸運,能遇到與允芊那麼像的她,而且她比允芊還要有活力,臉皮又很厚,這麼想著,同時患有自戀狂和被害妄想癥,肯定可以活一千年的。

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想著,他的心情就緩緩變好了,仿佛看到她這麼活力充沛與他斗嘴,他就能暫時忘了允芊已經死去的事實……

「我是不需要這麼做,因為我對你根本沒興趣!」時允浩邊看她邊搖頭,看似對她鄙夷的不得了,還用力的彈了她額頭一記。

「誰會向一個失戀了就猛吃蛋糕,吃到臉上長胡須,還自認為全世界的男人都在暗戀她的女人搭訕啊!」

「好痛!」蘇晴光臉色鐵青,他居然敢彈她的額頭,還說了這些讓她顏面盡失的話!「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我失戀了吃蛋糕泄恨關你什麼事啊,我也不需要你勉強來向我搭訕,喜歡我的男人可是一大票,數都數不完!」她邊說邊氣的跳腳。

是嗎?她看起來似乎被他打擊到,反而還活力充沛。

「小貓咪,再見了!」時允浩扯起笑,瀟灑的轉身就走。

他並不認為他們還會有再見面的機會,就到此為止吧!

「我不是小貓咪,你給我記住!」蘇晴光氣得半死,想追上去,又想趕快回家洗去身上的臭味。

最後,她還是選擇放過他,馬上回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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