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情林 第七章
作者︰花顏

「蕊黛。」上官翔翊跟在蕊黛身後已經叫了不下十幾聲,見蕊黛還是不理他,他才明白什麼叫風水輪流轉,想當初是她緊跟著他不放,現在則是他變成了她的跟屁蟲。

他極端不悅的看著蕊黛忙上忙下,清掃著整個丹赤別館里里外外。小到窗子缺了一角,大到屋頂破了一口,她就是有辦法打理到完好無缺,就連原本有點荒廢的內院也在幾天後,被她整理得生機盎然。可是不管它們再怎麼美,他看了就想一腳踩壞它們,教它們的主人能夠多多少少回頭望望他,他只想跟她說上幾句話。

看著她將新進的樹苗種進土里,那細心的俏模樣,上官翔翊就覺得委屈,倍感冷落,連一棵不起眼的小樹,也比他這個活生生的人要來得深受關注。

蕊黛將樹苗種好後站起來,一回頭就看到上官翔翊臉色不佳,又不停的喝著葫蘆里她為他準備好的桂花釀,讓樹在不開花的時節開花,一向是她最好的能力。

「你的酒還夠嗎?」她輕輕的問。

上官翔翊停下喝酒的動作,「我還以為你不會關心我了?」

「少主的一切都是蕊黛關心的重點。」蕊黛給了上官翔翊模稜兩可的答案。

「為什麼不再叫我的名字?」他不悅極了。

他懷念她叫他名字的語調,和傳達出來的感情,可是她卻拒絕再給他。而他就像失去最心愛的東西一樣,等她注意到他後,卻又對她惡聲惡氣的。

「柳柔的面容已經恢復血色。」蕊黛拍拍骯髒的雙手答非所問。

「我是在問你為什麼不再叫我的名?」上官翔翊重復一遍。

「礎秭最近也快樂多了,他陰郁的心情減少了好多。」兩人甚至常常相伴游玩,將她和上官翔翊遺忘在一旁。

「他們不在我問的話里頭。」他憋著氣再說。

「我想他們會是最相配的一對。」

「蕊黛!」他受不了的大叫。

「少主,蕊黛再到地窖為你拿一壇酒來。」說完,她就轉身離開。

上官翔翊眨眨眼,呆住了。

兩只手同時搭上了他的雙肩。

「我到底是哪里做錯了?」他真的是搞不懂。

展幻奇和東方藍一副「他是個大白痴」的眼神在他背後交換,然後大力的拍他,「這你得自己想,我們都沒有辦法給你答案,只有你自己才有答案。」

上官翔翊深鎖濃眉,粗獷中帶著豪爽的臉龐糾起,他的腦子正費力的運轉著,想找出到底是哪里不對了。

沒有人注意到蕊黛在離開上官翔翊後,捂住自己的胸囗,冷汗直流的蹲在角落,陡然增強的力量讓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麼變化,在她作下決定放任她的愛的時候,她知道她在外的時間縮短了。

封印一旦解開,不管她願不願意,她都會被帶回魔莊。她不能什麼都不留的回魔莊,沒有回憶,她要怎麼去度過漫長又沒有他的日子?

※※※

蕊黛輕輕的推開上官翔翊的房門,輕手輕腳的坐上床沿,出神的看著假寐的他。

上官翔翊從她推開房門時就已經醒了,只是在知道來人是她後卻不敢睜開眼。她白天不理他,卻在晚上來騷擾他?

蕊黛輕撫著他的唇瓣,讓他的臉部無法控制的扭曲起來。她不禁輕笑。

她知道他醒了,她是故意的,因為她了解到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幫他了。

她愛上他,愛上這個流浪灑月兌的男人,心疼他情願背負所有人的責備,也不願留下來,他的心在天地之間,拘束了他就等于扼殺他。

然而,她知道自己的愛已要不回來,她也無法再讓自己重生,變成一個平凡人。

強烈的心痛是在提醒自己,她的身體開始變化。在她放任自己愛上他,而他無法相等回報時,魔性就已經一點一滴的侵蝕她的身體,她的心比理智更早一步知道。如今她的能力已經恢復到五成,足夠強大到快要突破領事們設下的封印,而她卻無能為力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如果她的封印解開,她就得無條件的離開他回到魔莊,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了。

那麼早,比約定的五年之期還要早了兩年,她多想再陪他,將他的一切烙印在內心深處,留待以後孤寂的歲月中慢慢回憶。

驀地,蕊黛的紅唇印上上官翔翊冰涼的唇瓣。

上官翔翊被蕊黛的行為震大了雙眼,直到她的小舌竄進他的口中引誘他,那唇齒相依的酥麻感,拉回了他的理智。

他強力的扳開她的身子,移開她的嘴,一陣失落不期然的涌入心中,讓他又想把她拉入懷中,徹徹底底的再吻上一遍。

因為她嫣紅的嘴唇正在削弱他的自制力。

「你在做什麼?」他微怒又無力的說。

「你認為我在做什麼?」肩膀被他制住,她的手仍伸向他。

「該死,蕊黛。」上官翔翊空出一只手抓住她滑進衣襟,撫模他胸膛的小手。

「你弄痛我了。」她嬌嗔道。

他馬上放松了力道,卻不敢放開她的手。

蕊黛飽含的眼在他的臉上流轉。

上官翔翊猛地推開她,沖下床,遠離這個令他抗拒不了的女人,背對著她不敢看。

「你到底在想什麼?」他厲聲道。但後面窸窸窣窣的衣裳落地聲,又讓他勾起無邊的想像。

上官翔翊緊握著手,根本沒有辦法回過頭去看她,他怕自己會從此萬劫不復。

一雙白皙的手從他的後背繞到了他的前胸,他全身僵住了,他可以感受到她的胸脯溫柔的摩挲他的背,挑起他所有的感官。

「我沒有辨法給你想要的東西。」他低聲道。一生一世的承諾他給不起,他根本不知道他何時會死亡,一個無牽無掛的人生才是最好的安排。

「我也不要你給不起的東西。」蕊黛比他更灑月兌。

「那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今天是個好日子。」她低低的笑道。原來捉弄人那麼好玩,難怪幻妙那麼喜歡。

上官翔翊皺眉,「這不像你的作風。」她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也不是那麼大膽的人,什麼事迫使她這樣做?

察覺到他的僵硬,蕊黛的手又滑進他的衣襟內模索。上官翔翊抓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腦中的想法因為她的逗弄而飛散。

「翔翊。」蕊黛用令人酥軟的語調喚他,她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他身體的震動。知道他並不是完全無動于衷,她竟感到眼眶微熱,或許他也在意她。

她輕柔的用身體磨蹭著他堅實的軀體,听到他的抽氣聲,以後她會懷念這樣的感覺。

上官翔翊終于受不了的轉身面對她,一看到她,他就知道他作錯決定。讓她的眼楮晶亮得有如夜空中最大的星星,紅唇嬌女敕欲滴,鮮紅的肚兜下,飽滿的胸部呼之欲出,兩條細致的紅線繞過她雪白的雙肩,圍向她粉女敕的頸項,一雙修長的腿也挑起他腦中狂飆的想像。

不知道蕊黛那雙美腿環住自己時,會是什麼感覺?

這比她在生病時幫她擦澡更讓他無法把持,無盡的遐思更是害死他,他的自制力瀕臨崩潰邊緣,的猛獸掙扎的要月兌籠而出。

蕊黛將呆傻的他拉低,吻上他微顫的雙唇,不容他再拒絕,也不容他恢復理智。她要深深的記住這一刻,記住他為她神魂顛倒的這一瞬間,化為永恆的回憶。即使他不能給她全部,也給了她甜蜜的回憶,她會愛他到永遠!

蕊黛輕吻著上官翔翊的方式,再也無法讓他感到滿足,上官翔翊展開對蕊黛的紅唇猛烈狂炙的掠奪,輾轉吸吮時看到她氤氳的眼,他的男性自尊,急于得到宣泄。

他厚實的雙手不知足的摩挲她紅潤的雙頰,慢慢的繞到她後頸處往下輕拂,再到後背肚兜絲線的綁緊處,他按捺不住的輕輕一拉,她身上唯一的遮蔽物終于滑下地。

她魔鬼般誘人的身材,正風情無盡的展露在他的眼前,飽滿的雙峰正隨著她的呼吸一上一下,讓他亟欲發狂,他順著觸感滑女敕的肌膚往他夢想的目的地撫去,但被蕊黛阻止了。

她綻放出醉人的笑靨,上官翔翊停下了手,讓蕊黛為他寬衣解帶,當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落了地,兩人間的火焰再也無法熄滅。

上官翔翊抱起蕊黛往床上放,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下,讓他們的雙腿交纏著,任由狂飆的風暴席卷他們早已相屬卻又不肯承認的心。

※※※

庭園里原本枯萎的草木,未開花的樹,全都在一夜間,重生的重生,開花的開花,即使不合時節的花也全都開了,一夜之間丹赤別館籠罩在五彩繽紛的花海之中。

展幻奇一出房門看到這奇景,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該死!蕊黛的封印竟然那麼早就解開了,而她居然在上官翔翊沒有說出愛她的話之前,就把自己給了他。

太早了,這一切都太早了!

蕊黛這樣做會讓她永遠無法成為一個普通人的,難道她已經作下了決定?

展幻奇急忙往上官翔翊的廂房走,途中听到的尖叫聲更讓他擔憂。該死,真是該死!他不停的咒罵著,為什麼一點預兆都沒有?

毛柳柔一大早步出房門就看到這樣奇異的景象,她的腦中瞬間閃過蕊黛讓植物活過來的一幕,再想到雷礎秭,隨即往他的房間奔去,抑不住內心恐慌的叫醒他。「大嫂,大嫂呢?」她逼問著他。

「大嫂?」雷礎秭一臉剛睡醒的模樣,「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他注意到毛柳柔臉上異樣的蒼白。

「你看。」毛柳柔指著庭園內的奇景。

「天啊!」雷礎秭霎時被驚醒,雖說現在是春天,但怎麼可能所有的花都開了,就連已經凋謝的寒梅也再度盛開。

「那是大嫂的杰作!」毛柳柔無法遏止心中的恐懼,大叫著。

「怎麼可能?你搞錯了吧。」雷礎秭搖頭。

「她不是人。」

「柔兒,這話不能亂說。」

「不,是我親眼看見的。就在做風箏的那一次,我看見她讓已經枯萎的植物活了過來。」

雷礎秭開始思考毛柳柔的話,他知道她不是個會空口說白話的人,倏地他驚叫道︰「大師兄!」

他們兩人急忙跑到上官翔翊的房間,未敲門就撞門而入,繾綣一夜,全身赤果相擁而眠的兩人,根本就來不及做出任何的應變。

上官翔翊只能急忙的用棉被蓋住兩人的身軀,怒瞪他們大吼一聲︰「出去!」該死,他們的禮貌都到哪里去了?

他氣得惱羞成怒。

毛柳柔尖叫一聲,尖銳的聲響驚醒了所有的人。

「出去!」上官翔翊怒不可遏的再說一遍。

毛柳柔沖上前要拉開他們相貼的身子,直喊著︰「她不是人!大師兄,快離開她。」

上官翔翊將毛柳柔推回給愣在一旁的雷礎秭,「你愣在那里做什麼,還不趕快把柔兒帶出去!」他一邊狂吼,還不忘護著蕊黛赤果的身子,不讓任何人瞧見,沒有注意到蕊黛眼中一閃而過的悲傷。

「好。」雷礎秭一反應過來就抱著拳打腳踢的毛柳柔出去,在門口遇到因為尖叫聲而趕來的東方藍和展幻奇,「可不可以麻煩你們把門關上。」他不好意思的說。為了制住激烈掙扎的柔兒,他已經沒有手可以解除大師兄和大嫂的窘境。

東方藍和展幻奇齊望門內,然後尷尬臉紅的把門關上。

等到他們都離開,上官翔翊才松了一口氣,把還窩在他懷里的蕊黛挪開,他臉紅的不知道該如何去應付這個情況。

蕊黛抬頭溫柔的笑望他,「我幫你梳頭。」她拉拉他披散的發。現在的他,那股浪蕩不拘的氣質又顯露了三分,她終究抓不住他這流浪成性的雲。

「蕊黛?」上官翔翊看著她下床將衣服拿給他。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欞,在她背後形成一道光環,看起來是如此的聖潔美麗,而這讓他突然想到柔兒剛才喊著她不是人的話。

「快起來,他們都在等我們。」蕊黛穿上衣服後,不容拒絕的幫上官翔翊整裝,沒讓他有思考的機會。

上官翔翊被動的被她拉下床,坐在椅子上,蕊黛拿過木梳,輕柔的幫他梳理頭發。

享受著蕊黛溫暖的柔情,剛才的混亂好像未曾發生。「等會兒換我幫你梳。」

上官翔翊突然覺得剛才的情景還滿好笑的,從沒想過他也會有被人「捉奸在床」的一天。

「你會嗎?」蕊黛一臉不信的笑望他。這個粗心大意的男人,竟也會對她說出這麼細膩貼心的話。

「我的頭發都是我在梳理,相信你的頭發也難不倒我。」他哼道。

「好啊。」蕊黛笑著應允,又用心的梳起他的頭發。

今天是個晴朗的好天氣,外面的花正舞著千萬種風姿。她想,她以後不會再喜歡這樣的天氣了。

※※※

大廳里,毛柳柔著急又驚慌的扭絞著雙手。

「柔兒,蕊黛已經是我們的大嫂,不可以再像剛才那麼莽撞。」雷礎秭看著毛柳柔的驚慌,安撫道。他擔心大嫂,更擔心柔兒依舊是向著大師兄比較多,他悲哀的想,他永遠也做不來大嫂的無私和師兄的灑月兌。

「她不是人,她才不是大嫂,光是外面那一片花海,你怎麼還能幫她說話!」毛柳柔一改柔美的態度,對雷礎秭吼道。

「為什麼我不能為她說話?是你的私心才讓你如此討厭她!」雷礎秭也不滿的吼回去。

毛柳柔一愣,不相信二師兄會為了一個相處不到兩個月的外人凶她。「是我的私心又如何,本來就是她搶走大師兄。」

「大師兄不愛你。」她怎麼能蒙騙自己到這種地步?

「只要她不在,大師兄就會愛我。」毛柳柔把所有的錯歸咎于蕊黛,大師兄會不疼她,二師兄會罵她,全都是因為那個妖女,是她奪走她原本應有的一切!

「是嗎?是這樣的嗎?」雷礎秭冷笑。不再去爭論那無意義的事,他的心已滿是傷痕。

他恨那個罪魁禍首,那個什麼都沒有做,卻贏得一切的人。

展幻奇冷眼看著他們兩人的爭執,轉頭低聲對皺眉頭的東方藍說︰「小心事情有變。」

「我知道。」他又不是笨蛋,他有眼楮會看。只是,事情怎麼會在一夜間月兌出常軌那麼多?

上官翔翊一進到大廳就看到毛柳柔瞪著他身後的蕊黛,強烈的恨意毫不遮掩。他不悅的遮住她的視線,下意識的想保護蕊黛不受任何人的傷害。

上官翔翊掃過其他三個人。雷礎秭對他的憤恨在此刻昭然若揭,展幻奇和東方藍則在旁邊不停的對他使眼色。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不高興的問。

沒有人願意回答他。

蕊黛望向展幻奇,「奇哥,對不起。」她淡淡的說,聲音卻在寂靜的大廳里異常清晰。

展幻奇沒有回話,只是眸中有著疼惜,疼惜她選了一條不歸路。

眾人奇異的望著蕊黛,為什麼她要跟展幻奇說對不起?

蕊黛又轉向雷礎秭,「對不起,礎秭。」她知道這件事又將他推入無邊地獄里。

「你不欠我什麼。」他的雙眼怨恨的看著上官翔翊。

「別……」蕊黛想踫雷礎秭,知道心魔又重回他的心中。現在的她已經有能力為他化解,只除了上官翔翊的病,這也是她為什麼會想恢復能力的原因,只是她沒有料到他們會撞見她和上官翔翊在床上,她的臉微紅了起來。

「不要踫他!」蕊黛的動作激怒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毛柳柔。

她何時拿劍沒有人知道,但那勢如破竹的劍光正往蕊黛直撲而來。

蕊黛有能力閃過,卻被她前後的兩個男人一起推向旁,跌落在地。

上官翔翊動作快速的握住毛柳柔縴細的手腕,讓她的劍光轉個方向,但他的手卻又因為雷礎秭的手刀而松開。

「礎秭?」他不解。

「柔兒說只要大嫂不在,你就會愛她,那麼,是不是只要你不在,她就會愛我?」雷礎秭此刻已經喪失理智,他的眼神瘋狂。

雷礎秭沒有等上官翔翊說話,便縱身攻向他,下手毫不留情,招招欲置他于死地。

「不,住手!」毛柳柔急得尖叫。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最愛的人竟然在自相殘殺!

雷礎秭孤注一擲的打法讓上官翔翊無法他顧,不論是誰受傷,都會是悲劇。

兩大高手狠絕又不要命的打斗方式,令綿密的掌風交織成一張細密的網,旁人一時之間無法介入他們之中。

蕊黛爬起來瞪了他們一眼,又轉頭看向展幻奇,「奇哥,讓他幸褔是我的任務。」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可是看見展幻奇的臉色,為什麼她就沒有先前那麼肯定?

「你認為他這樣就幸福了嗎?」她到底在想什麼?

「他是個不喜歡受羈絆的人,只要他的親人都幸福,就是他的快樂。我想這是他的幸福。」

「黛兒?」難道她遲鈍到不知道上官翔翊是魔莊領事們為她找的歸宿?她就不能不要那麼的死腦筋,為自己爭取幸福嗎?

上官翔翊在雷礎秭的逼迫下動怒了,他不需要為這段復雜的情感糾葛再受罪,他做得還不夠多嗎?

他偷了空,一掌打向雷礎秭的空門,打算讓失去理智的師弟三個月下不了床。

「不!」毛柳柔想代雷礎秭接這一掌,但她才靠近就被雷礎秭推離。

雷礎秭絕望的打算跟上官翔翊同歸于盡,那麼他就不會痛苦,不會在兩難中撕裂自己的心,既恨他又愛他,既妒他又敬他。

誰知蕊黛竟然選在此時縱入他們之中,接下兩人雷霆萬鈞的掌力。等上官翔翊和雷礎秭察覺到時,兩人已經來不及收回了。兩股掌力同時擊在蕊黛身上,一股鮮血從她口中噴出。

「蕊黛!」上官翔翊驚叫,接住她倒落的身體。

雷礎秭驚呆了,「大嫂?」他總算回復理智。

蕊黛跌在上官翔翊的懷中,口吐鮮血,喘息不已。她看見上官翔翊滿臉的驚嚇,也看見東方藍拿起了她的手想要把脈,而展幻奇則阻止東方藍的舉動,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為他找到幸福。

「礎秭,過來。」蕊黛不想浪費力量去平息體內的劇痛,她得將它用在最有用的地方。

「大嫂,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雷礎秭在她身邊跪下,眼眶紅了起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天!他竟傷了他最敬愛的大嫂。

「沒關系,是我故意的,別責備自己,你沒有錯。」蕊黛的話讓上官翔翊整個臉垮下來,「把你的手給我。」她向雷礎秭要求。

雷礎秭愣愣的把手交給她,蕊黛握住他的手,眼中發出綠色的光芒,一股熱流從他們交握的手中傳到他的四肢百骸,他的眼淚不禁滑了下來。

「大嫂?」他無法解釋心中這種溫暖的感覺,好像他的哀痛,他的無奈全都被這股熱流沖刷干淨,讓他的心靈獲得解放。「我……」在這個感動的時候,他心情激昂的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蕊黛笑了笑,放開雷礎秭的手,轉向一旁的毛柳柔,「柳柔。」听見呼喚的毛柳柔恍惚的抬頭看她,「答應我,你會弄清楚。」

她明白她自身的混亂,但要整理清楚得靠她自己的努力。

毛柳柔的眼淚流了下來,點點頭。

蕊黛這才放心的看向上官翔翊,見他蒼白不安的臉色,她不舍的模著他歷經風霜的臉。

「我不會死的,不用為我傷心。」她笑著,為他的擔憂而開心。

「真的沒事嗎?」上官翔翊還是不放心的問。

罷才他還以為他會就此失去她,緊緊的摟著她,害怕她就這樣舍他而去。現在他才懂,為什麼她不理他時,他會不高興又暴跳如雷,他已經不能沒有她;一旦沒有了她,他就像失了線的風箏將永遠無所依歸,他的幸福都在她顧盼流轉的眼眸中,在她含羞嬌怯的笑意里。

「是的。有魔幻公子當我的保證人,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她微笑的說。

展幻奇無奈的瞪著她,「你太亂來了。」偏偏他無法左右她的選擇。

「可是事情不都解決了。」她對展幻奇嬌笑,卻惹來上官翔翊吃醋的瞪著無辜的他。「只是,說再見的時間也到了。」她的眼黯沉了下來。

上官翔翊更加摟緊她,「你在說什麼,別說不吉利的話。」她的話又再一次嚇到他。

蕊黛抬頭偷了他一個吻,讓他愕然不已。

她越來越大膽了。上官翔翊臉紅的望向蕊黛,竟發現她的身影逐漸模糊,「蕊黛?」

「告訴我,當你在外流浪時,再也不會有牽掛,你會永遠都很幸福,從此你可以無牽無掛的看盡鎊地美景,就連城主也不會再要求你回火扇城。」她要他親口承諾,她要他告訴她,她做對了。

「你在說什麼?」

「會不會嘛?」蕊黛哽咽的說。她不能哭,絕對不哭,在這分離的時刻,她不要哭。

「會不會什麼?」上官翔翊低聲問。

「幸福,會不會幸福?」她再次問道。

「幸福?我要它做什麼?」他低叫。

「那很重要!」蕊黛開始不耐的叫道。她只想讓他無牽無掛,在她將永遠走出他的生命時,他會不會再多在乎她一點?

上官翔翊像是她說了什麼怪異的事般盯著她,「會,我會很幸福,可是我永遠都不會沒有牽掛。」

「為什麼你不會沒有牽掛?」為什麼他到現在才這麼說,還有她沒注意到的事嗎?

「因為你。」上官翔翊又臉紅了,因為他注意到四道目光正注視著他,當著眾人的面的告白,實在不是他會做的事。

「因為我?」蕊黛沒有預料到會從他口中听到這種答案。

「對,在我有生之年,都會牽掛著你。」在她受傷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永遠無法割舍掉她了,如果她不在,他永遠都不可能感到幸福的。

上官翔翊粗糙的手溫柔的摩挲著她細致的臉龐,「你願意在我僅有的生命中陪著我嗎?」他願意傾其所有的來愛她,只要她再給他機會。

蕊黛整個人傻住了,就連在一旁的展幻奇也呆住了。他到底在說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現在才說!」她淚眼婆娑的用力捶打著上官翔翊。「你知不知道已經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怎麼?」

七道顏色不一的光影從窗外一起射入蕊黛的身體。

「蕊黛?!」上官翔翊驚駭的看著它們竄入她的體內,像要帶走她。

「答應我,在你回望這一生時,還會想起我,想起在你的一生中,有一個永遠愛你的女人。」她悲戚的重重吻上他。

她錯了,卻再也沒有回頭的余地。她不想走,不想離開他,天啊!為什麼這樣對我?

倏地,蕊黛的身影消失在上官翔翊的懷抱中。

上官翔翊驚呆的模著蕊黛消失的地方,「不!」他驚慌的叫出聲。

毛柳柔和雷礎秭也驚住了。大嫂到底是什麼人?或者她根本就不是人?

「現在你知道我有多悲慘了吧!」展幻奇不悅的說。為什麼他就遇不到皆大歡喜的事呢?他悲哀的想。

東方藍拍拍他,「我以後絕不涉入魔莊的事。」太無奈了,即使想管也不見得管得來。

「走吧。」展幻奇拉著東方藍。

「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面對喪失所愛之人的悲傷,那會讓我覺得自己好無能。」他嘆道。

「我明白了。」東方藍也趁著他們還沒有回過神之前,跟著展幻奇走。

「今天的天氣太好了。」展幻奇突然冒出這句。

「什麼?」

「好得讓我鼻酸。」他皺皺鼻子說。

屋內傳來狂烈悲吼的聲音,讓他們不忍去听。

「是的,今天的天氣好得讓人鼻酸。」東方藍也附和展幻奇的話。

奼紫嫣紅的花朵只會讓他們的心情更壞,因為那教他們想起那些心碎的人。

而在屋內的上官翔翊此刻仰天狂吼︰「把她還給我!」

毛柳柔的淚不停的滴落下來,雷礎秭則懊喪的跌坐在地上。

失去蕊黛的悲傷,啃噬著他們已經傷痕累累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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