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的冷酷總裁 第3章(1)
作者︰拓拔月亮

來到翎莙的房前,鐵擎軍敲了幾次門,沒有回應,他輕推開門,房里的燈亮著,翎莙摟著抱枕,斜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翎莙--」

喚了一聲,她沒醒來,似乎是等他太久,困的睡沉了。

彎身,幫她撥開垂落在她臉頰的發絲,眼下這張雪白透著紅潤的臉,令他一時間望呆了。

這些年,他人在國外讀書,來來去去,和翎君私下單獨說話的機會,愈來愈少,但他呵護她的那顆心,一直沒變過。

輕撫著她的臉,她熟睡的模樣,美得像一個寧靜可人的仙子。

靜靜地凝視著她,他心湖底的漣漪,愈擴愈大。他知道她長大了,變得更漂亮了……她的唇柔軟嬌美的像春天里初綻的櫻花……她的身上散發著一股香甜的氣味……

眼神迷醉地瞅著她許久,慢慢地,他的臉,愈來愈靠近她……

在他的理智呼喚他及時煞車之際,她的一雙彎翹睫毛,如蘇醒的黑鳳蝶,揮動著美麗的雙翅,翩翩起舞。

眨了幾次眼,眼前靠得極近的一張臉,從模糊到清晰,定楮一看,確定是她等待的那張臉,她高興的伸出兩手,緊緊的圈住他的脖子,深怕他會跑掉一般。

她突如其來的動作,讓他的煞車器瞬間失靈,他的唇,不偏不倚的俯沖貼上那朵染上櫻花柔美花色的粉唇--

天地似乎停止了運轉,他的眼瞅著她的水眸,四目交接的那一刻,天地間寂靜的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收斂起貪戀粉女敕櫻唇的欲念,鐵擎軍理智的直起身,咳了一聲,喚回了翎莙游離的心神。

「都長這麼大了,還莽莽撞撞的,見了人又抱又親,你在學校該不會也這麼和男同學玩吧?」鐵擎軍端出做哥哥的架式,以愛護妹妹的語氣,輕輕斥責,以化解方才的尷尬。

「我才沒有呢!而且這是我第一次接……」雙頰驀地泛紅,翎莙垂首,輕咬著唇,兩手絞著睡衣的下擺。

不讓微妙的感覺在兩人之間蔓延,鐵擎軍急忙把要送給她的禮物拿出來。

「這個給你。」

把害羞的神色壓進心底,翎莙一抬頭,看見了他手中拿了一個小盒子。

「送給我的禮物?」她欣然的接過。

「嗯。」鐵擎軍點個頭,眼底卻存在一抹沉重的憂慮。

「哥,我可以現在就打開嗎?」

「當然可以。」

翎莙雀躍的打開小盒子,從小盒子里拿出一條項鏈,項鏈的墜子是一支小鑰匙。不過,這條項鏈看起來有點舊。

「哥,這鑰匙……」把項鏈拿高,翎莙張著一雙充滿疑惑的水眸。

落坐在她身邊,鐵擎軍揚唇一笑。「這是我一個英籍的同學付不出房租,窮極之下,割舍賣給我的。他說,這鑰匙是他們家的寶物,他的祖父在英吉利海峽發生船難,船上有屬于他們家的一大箱黃金,至今還未找到……」

「這就是那一大箱黃金的鑰匙?」翎莙噗哧一笑。「哥,你怎麼會相信他的鬼話!」

「我相信,因為英國的潛水員曾在英吉利海峽的海底,發現兩萬瓶五十年的陳年香檳,那個就是他祖父當時所運送的,只是黃金還未找到。」鐵擎軍正色的道︰「答應我,一定要好好保管這條項鏈,不管多久,都要好好收藏它,可以嗎?」

鐵擎軍不想說謊騙她,但他更不能告訴她實話。

事實上,這條項鏈是當年掛在翎莙脖子上的,當初父親執意把項鏈丟掉,但被他藏了起來,他相信,沒有人不希望能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知道自己的身世,翎莙該有權利知道的。

他選在她二十歲生日時,把項鏈還給她,是因為他有種預感,翎莙的身世,恐怕是瞞不久了。

看到哥哥嚴肅的表情,翎莙慎重的點點頭。

「哥,你是不是打算等你的同學找到那箱黃金後,把這把鑰匙還給他?」

鐵擎軍苦笑的點點頭。「收好它,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這是我們的秘密。」他擔心父親若看見這項鏈,又要大怒一番。

「嗯,我知道,這是我和你的秘密。」習慣性地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把她對他的喜愛,表露。

可今晚的感覺很奇怪,似乎經過方才那一個不小心的吻之後,向來習慣的兄妹相親相愛模式,竟多了一股……害羞之意,橫隔其間。

翎莙羞怯怯地看著哥哥帥氣十足的臉龐,心跳失序,雙頰熨燙出兩朵羞澀紅雲。

瞥見翎莙嬌羞的神情,鐵擎軍心頭濃濃的情愫在翻騰著。

抑下心中強烈的情愫,他拉開她圈住他脖子的手。在還沒讓她知道她的身世之前,他不能對她做出逾矩的行為,而現在,也還不是告知她真相的時候。

他必須想一個不會傷害到她的方式,讓她慢慢接受她身世的真相。

「早點睡。」

「可是,我還有很多話要和你說……」

鐵擎軍佯裝愛困的閉上眼,懶洋洋的道︰「你忍心要我不睡覺,讓我累倒?別忘了,我可是搭了十幾個鐘頭的飛機,一下飛機馬上就趕回來幫你慶生,到現在都還沒休息。」

「呃,對喔。」听他說,翎莙這才想起。「哥,那你趕快去睡覺,別累壞了。」

點點頭,臨出門之際,他揚唇一笑。「翎莙,生日快樂。」

「謝謝哥。哥,晚安。」

翎莙送他出房門,關上房門,她的一顆心還在怦怦亂跳著。

她是怎麼了?一個不小心的吻,竟讓她的心緒偏離了該走的軌道,自己該不會把哥當成……當成情人了吧?

不,一定不是這樣的,可能是她長大了,懂得害羞,懂得男女授受不親,即使是哥也一樣--

手指顫抖的模著方才被吻過的唇,她的心緒莫名的涌上一陣飄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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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醒來,翎莙飛快的跑到鐵擎軍的房前,剛好楊媽經過,告訴她少爺還沒醒。

翎莙本想叫醒他,但想想昨天他那麼累,還是讓他多休息一下。

轉身想回房,她想起母親昨天的失控,不知道母親今天的情緒平穩了沒?

想問楊媽,但楊媽早急匆匆走了。

繞到主臥房去看,主臥房里沒人,她才想起,只要母親情緒失控,父親一定會陪她到後院那棟花檀木日式房去靜養,那里清靜些,不會有人打擾。

都十點了,這會兒,父親應該出門了吧!

她非常擔心母親,還是去看看的好。

下了樓,走出大門,翎莙拐了好幾個彎,繞進一條兩旁種滿茉莉花的紅磚步道。

這條充滿茉莉花香的步道,是母親的最愛,她常常來這里散步,聞花香。

不過,楊媽對這些茉莉花可就虎視眈眈了,她說茉莉花的花可治感冒和結膜炎,茉莉花的葉可治下痢骯痛,而茉莉花的根則可治失眠、跌打損傷。

反正這兒茉莉花多的不得了,楊媽會在夏天的時候偷采花,秋末則趁母親不在的時候來偷挖根,她本著物盡其用的道理,不想浪費花能給的資源。

翎莙有點畏懼的慢慢走著,如果母親的情緒還未平穩,那她又來,會不會讓母親更加傷心……只是她很納悶,為什麼母親每次失控,好像就對她特別「敏感」?只要一看到她,母親就失控的更嚴重,對哥就不會。

扮曾吃醋的和她解釋過,因為母親最疼她,所以才會這樣。這點她倒也覺得頗對的。

低著頭,她看到茉莉花叢間有一個比較寬的縫隙,再更低頭細看,土上似乎有被挖過的痕跡。

她了然一笑。這一定是楊媽來偷挖根了!是說,才入秋,楊媽也太心急了,不過,也許楊媽是想「分批次」來偷挖根,花叢才不會空的太明顯。

慢慢往前走,在她低頭尋找有無其它的偷挖痕跡之際,遠遠地,她听到了母親的哭聲。

母親還在哭?定住腳步,翎莙望向茉莉花叢盡端的那座日式平房,猶豫著自己該不該再往前走。

「翎莙,我的翎莙……我要我的翎莙……」在她轉身想離開之際,卻听到母親的哭喊聲。

母親需要她!

「媽……」

擔心母親一個人在後院內,沒有人陪她,萬一……

彼不了父親曾嚴厲制止過她,不準她到後院去,母親的聲聲哭喊,催促著她的腳步,一步比一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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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莙擔憂心急的腳步,在踏上日式平房的木階後,頓時停了下來,因為她赫然听見父親的聲音從房里傳出來。

她一時嚇愣住,忘了該馬上離開,免得父親見了她出現在這里又要生氣。

「翎莙……我的翎莙……」

「雪蘭,翎莙死了。都二十年了,你還要悲傷多久才夠?」

案親不耐的話語,像一陣焚風似的竄出,掃過翎莙身旁,將她的腦袋熱封住。

她人明明好端端的站在這兒,父親為什麼要告訴母親她死了?還說她二十年前就死了?

這是什麼樣的安慰方式?

翎莙不懂,千萬個不懂。

「風,我的翎莙,我們的翎莙……她死了,她還來不及出生,就死了。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對我?我盼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才又懷了翎莙,可是她卻死了……她死了……」

房里,母親的聲音,悲悲戚戚,哭的傷心欲絕。

「別傷心了,也許她和我們無緣,也許……菩薩收她去當小菩薩。」

「那我去求菩薩把翎莙還給我……我去求……去求菩薩……我去……我要去求菩薩……」

「雪蘭、雪蘭,你去哪里--回來,你不要亂跑……」

當唐雪蘭沖出房間時,翎莙正愣在敞開大門的客廳里。

「媽……」茫然的喊著,腦內一片空白,父母親在房里的對話,她怎麼也解不出答案來。

「翎莙……我的翎莙……」唐雪蘭恍神的走上前,伸手想模翎莙的臉,但倏地又將手收回。「不,你不是我的翎莙,你不是……」

「媽,我是翎莙啊--」

「誰準你過來的!」鐵風一到客廳,看到翎莙,嚴厲的怒斥著。

「爸,我……」

「她不是翎莙,她不是我的翎莙……」唐雪蘭無力的趴倒在木質地板上,悲戚的哭著。

「媽……」

翎莙見母親傷心的趴在地上,本能的上前彎身想扶起母親,卻讓父親一個箭步上前,把她擋住,還硬生生地將她推開。

「走開!」

「爸……」翎莙撞到了桌子,卻不知痛,她呆呆的愣望著父親。

她知道父親向來就重男輕女,可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她這麼……無情。她不過是想扶母親,父親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她?

「翎莙,我的翎莙死了……」

在唐雪蘭的哭喊聲中,鐵風回頭怒瞪著翎莙。「你听到了吧?既然你擅自闖進這里,我干脆就把實情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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