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姬川英治!他怎麼會在這里出現?
英治眉心緊鎖,微帶慍色地睇著她。他似乎想說什麼,但還來不及開口,那男人已經追上前來示威。
「喂,沒你的事!」黑壯男人趾高氣昂地睇著他,伸手就要拉走千香。
他手一伸過來,臉上馬上露出痛苦而驚恐的神色。「啊……」他發出殺豬似的哀嚎。
听見他的哀叫,千香下意識地望向他。這一看,她才發現到那男人的手腕正被英治給攫著。
英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冷酷地瞪著那男人。
她一聲不吭地離去讓他覺得很生氣,而讓她自己差點兒遇到危險,就更教他火大!
他需要發泄怒氣,而這男人成了他現成的出氣包。
男人掄起另一只拳頭,欲振乏力地向他揮去,只見他氣定神閑地將那男人的手腕一扼,腳再往他膝後一踩,男人立刻應聲跪地。
「啊……」男人再次發出慘叫。
「找死!」英治冷喝一聲,突然一掌劈向他後頸部位。
「啊!」男人哀叫一記,一下子就倒地不起。
英治冷眼睇著倒在地上的他,眼底有一種仿佛能殺人的獰惡目光。
千香看傻了眼,難以相信他竟然那麼輕易地就制伏了一個彪形大漢。「你……」
「去收拾行李。」他拖著她的手,以喝令的口吻對她發號施令。
「他呢?」雖然那男人剛才企圖對她伸出魔爪,但他將人打倒在地上卻棄之不顧行嗎?
要是那男人出了什麼事,他可是要吃官司的……
「他死不了。」他冷冷地睇著她,語帶苛責,「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說罷,他將她拖往樓上去。
停在3011室前,他打開了房門。
千香錯愕地望著他。他……他知道她住哪里?
天啊!難道他一直派人監視她嗎?不然他怎麼會知道她住哪里,甚至連幾號房都曉得……
「你……」她甩月兌他的手,氣憤地道︰「你在監視我嗎?」
他睇著她,微微地糾起濃眉,「我沒那麼閑。」
「那你……」
他知道她要說什麼,是正常人都會有那樣的疑問。「別說在東京,就算要在日本找個人,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說著,他將她拉進房間,「快收拾東西。」他說。
「我不收。」她倔強地迎上他的目光。
「你!」他眉丘一隆,神情陰鷙,「這種地方能住人嗎?」
「我出身沒你好,就是只能住這種地方!」想起他將自己一個人丟在那棟豪宅里,她就忍不住又氣又難過。
為了爭一口氣,她選擇跟他唱反調。
他瞪著她,眉心微微跳動著。
他這麼憂急地透過關系找尋她的下落,而她竟然一點都不領情?
「這個地方就像是個野生叢林,多的是毒蛇猛獸在這兒出沒,你這只小白兔能在這兒生存嗎?」他質問著她。
她不服氣地道︰「誰說我是小白兔?!」
「你要不是小白兔,就不必沖到外面去求救!」他忍不住對她吼了起來。
她一震,不覺有點畏縮。
她看得出來他很生氣,可是該生氣的人是她吧?被莫名其妙丟下的人可是她耶!
「你收不收拾?」他那兩只眼楮像要噴出火來地瞪著她。
他越是強勢,她就越是不願屈服,盡避她心里怕怕的。
「不收!」她說。
英治沒有跟她羅嗦,而是直接將她的東西全塞進她的行李袋里。
「你做什麼?!」見他替自己收拾起東西,她立刻沖過去阻止他,「不要動我的東西!」
他猛地擒住她的手臂,神情微慍,「我要你馬上跟我回去!」
「回去做什麼?!」她使勁地掙開他,氣憤地大叫,「回去是一個人,離開也是一個人,有什麼分別?我不回去!」
想起這幾天他將自己扔在那間大房子里,她就忍不住委屈得想哭。
見她眼眶泛紅,他不覺心感內疚。
是他不對,既然將她收留,就不應該對她那麼殘忍。
只是……他能怎樣?在那種他隨時都會失去原則及方向的情況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抽身而退啊!
沉沉一嘆,他無奈地說︰「我答應你不會再把你一個人丟在目黑……」
「你不用那麼勉強,反正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們什麼都不是,他沒必要那麼勉為其難地將她留在身邊。
他已經這麼低聲下氣地求她了,她還想怎樣?
「你要關系是嗎?」他眉心一攏,微帶慍色地道︰「好,回去後我就把入籍申請表送出去,等它生效了,我就成了你的叔叔,那算是‘關系’了吧?」
「哼!叔叔?」她挑挑眉頭,諷刺地一笑,「你不怕我跟你分遺產?」
「我無所謂。」他不加思索地說。
乍見他那麼堅定的眼神,她是震驚的。
他不是一直懷疑她跟母親是對姬川家財產有所企圖的賊母女嗎?現在他是哪條筋不對了,居然要讓那紙入籍申請表生效?
這不是他一直想避免的嗎?但現在他就為了要她回去,而想讓她入籍?他是生了什麼病?
別說她不貪圖他家的財產,就算他把所有財產都給她,她也不想成為他的佷女。跟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同在一個屋檐下,而她只能叫他一聲叔叔,那是多可悲的事情!
喜歡?噢,天啊!她……她是真的喜歡上他了?!
這怎麼可能?她怎會喜歡一個冷血、絕情、傲慢、性格孤僻、性情反覆的男人呢?!
可是如果不是因為喜歡他,她又怎麼會如此矛盾?
「我才不想當你的佷女!」一時旁徨,她沖口而出。
「我也不想當你的叔叔!」他說。
他不是瘋子,不會要一個他喜歡的女孩當他的佷女,可是在這個當下,他想不出任何可以挽留她的藉口或理由。
但千香誤會了他的意思,她以為他還是嫌棄她乎凡的出身根本配不上他姬川家。
「是,我是配不上你,當然當不了你的佷女!」她歇斯底里地朝著他大叫,「我只會讓你丟臉、只會跟你作對、只會惹你生氣……」
「住嘴!」他突然伸出手捂住了她滔滔不絕的小嘴。
她一怔,傻愣愣地望著他,而不知所措的眼淚也瞬間淌下。
見到她無助的流下眼淚,他再也壓抑不住滿腔翻騰的情緒。
「該死!」他咒罵一記,然後猛地將她攬入懷中,「跟我回去……」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傻了她,她木然地任由他抱著,腦子里突然一片空白。
他的胸膛是那麼的厚實溫暖、他的雙臂是那麼地強勁有力,他給她一種安心、可以依靠的感覺,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許久,她恍惚地抬起頭來,並迎上了他熾熱的眸光。
他緊盯著她,看著看著,那對眼珠突然變得迷蒙了起來。
他伸出手,以修長的手指輕緩地梳理著她細細的發,像在寶貝著什麼珍藏似的。然後,他發出了一聲深切、熱烈的嘆息,重新將她擁入懷里。
低下頭,他的嘴唇踫上了她的,令她有好一陣子的暈眩。
天啊!這就是接吻?!這是她從不曾經歷過的呀!
他那男性的胳臂環繞住她縴細的身軀,而她也迷迷糊糊地接受了他的吻。
這一瞬,她忘了那些傷心,痛苦的事,也忘了他們之間有太多的差異及不可能……
突然,他猶如驚獸般一震--
睇著她迷蒙的眼神,他心慌了起來。他在做什麼?他吻了她?!
他究竟是怎麼了?自從遇上她之後,他變得越來越不像是他……他做了許多從前的他根本不可能會做的事。
懊死!他不應該讓他們的關系變得如此復雜的,他只需將她帶回去妥善照顧就行了啊!
「看在我大哥差點兒成了你繼父的份上,跟我回去。」在這一刻,他忽地說出非常冷漠而疏離的話。
她陡地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看在他大哥的份上?剛才他吻她也是看在他大哥的份上嗎?他在說什麼鬼話?!
「放手!」她氣憤地推開了他。
「千香。」他迅速地拉住了她,「算我求你。」
「你……」她惱恨地看著他,不知該說什麼。
「我跟大哥的關系一直很冷淡,照顧你是我唯一能為他做的事情。」他一臉誠懇地說。
睇著他眼底那抹懊喪及苦悶,她心頭不覺一酸。她同情起他,也可憐起自己……
因為他大哥跟她母親的相愛,他們兩個成了叔叔及佷女的關系,雖然沒有正式生效,但在他們心里都知道,若不是發生了意外,現在他們已經以叔佷相稱了。
是因為這層關系,以至於他不斷地試著與她劃清界線嗎?還是他認為她的身分背景根本無法與他相提並論,因此即使在他吻了她之後,還是選擇那麼冷漠地對待她?
他吻了她啊!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他都確實給了她一記溫存的吻啊!
他要她怎麼想?要她怎麼能若無其事地跟他回去?
「我拜托你。」他低下頭,聲線幽沉,「在你還沒自立之前,先讓我盡點責任及兄弟之義。」
他是個渾球、是個懦夫,他居然在吻了她之後選擇了逃避?!
在商場上,他明明是個堅毅而果敢的人,為什麼現在卻……是因為他動了真感情嗎?
「我跟你回去,你就會好過一點?」不論他對她是什麼感覺,他這麼費心地找到這兒來,都已經證明了他是有點在意她的。
站在她目前的立場上來說,這已經夠了。
她怕寂寞,不管他將她當佷女或是當空氣都好,她已經不想再孤獨一人了。
「我……」她幽幽地道,「我跟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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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香跟著英治回到目黑後,英治果然如同他的承諾般每天回去。
但盡避他們同在一個屋檐下居住,英治待她的態度卻比往常更為淡漠。
除了一些平常的問候,他幾乎是不和她交談的,他不是刻意冷落她,而是不知道如何面對她。
自從那天吻了她之後,他就一直陷在一種矛盾、不知所措的情緒里。
他早知道接近她的後果,就是他失去了理智及原則,但他沒想到一切來得這麼快。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還是低估了她的魅力呢?
不管答案是什麼,他明白他絕不能再給自己那樣的機會。
為了預防一切的發生,他選擇與她保持距離。
讓她離開,他不放心她;帶她回來,他也擔心自己。
他是個男人,終有一天……他可能會壓抑不住自己真正的心情及渴望。
愛一個人也許不是那麼地難,但他卻因為背負著太多的包袱及過去,而不懂得如何放心去愛。
他可以給她一筆錢、給她一個落腳處、給她一份工作,然後跟她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這是一件多麼簡單就能處理的事,而他竟弄得一團糟。
他從來不知道一件如此簡單的事情,會讓聰明的他處理得像是白痴所為。
他經常在千香的臉上及眼底看見無助地、失望地、懊惱地、無奈地神情及目光,但他卻故意視而不見。
他知道自己已經變得怪里怪氣,可是他卻找不到什麼好方法去排解。
對女性,他總是禮讓三分,而那種體貼及溫柔多數源自於他的大男人心理。不過……他對千香的照顧不是那種心態使然,他是真的想照顧她。
九點了,他還在辦公室里猶豫著要不要回去。
他當然不是不想回去,只是擔心每見她一次,他心里的矛盾跟掙扎就會更深一點。
「嗨,」突然,他辦公室的門口出現了一道窈窕的女性身影。「你果然還在。」
轉過頭,他看見許久沒有約會的三原知里,「怎麼來了?」
「你不來找我,」她嫣然一笑,走向了他,「我只好厚著臉皮來找你羅!」
「我最近很忙。」他淡淡一笑。
「忙著跟別人約會?」她話中帶話。
他微怔,不解地望著她。
她撇唇而笑,欺近了他的身軀。「听說前陣子你為了找一個女孩,驚動了東京各區的警署。」
他沒有回答,像是默認了般。
「太不夠意思了吧?」三原知里偎著他的身子,故作嬌嗔,「就算我們沒有什麼承諾,不過你想換人是不是也該通知我一聲?」
「她不是我的新歡。」他說。
「是嗎?」她挑挑眉,「那她是……」
「她是我大哥結婚對象的女兒。」
「結婚?」她一怔,「你大哥什麼時候結婚了?」她知道他大哥到意外身亡前都是個單身漢,哪來的什麼結婚對象?
「他有個結婚對象,在他出意外之前,他差一點兒就把入籍申請寄出去了。」
三原知里思索了一下,了然地道︰「你是說……那女孩是你無緣的佷女?」
他點頭。
「既然入籍申請沒有生效,你干嘛收留她?」
「如果我大哥在,他一定會負起照顧她的責任,我只是想……」
「想替你大哥照顧她?」她打斷了他的話,續道︰「既然如此,你乾脆給她一筆錢讓她自立不就得了?」
他微微地糾起眉,「她不要錢。」
「是不要錢,還是嫌錢不夠多?」她直視著他困惑的眸子,笑問︰「你讓她住在你目黑的房子里?」
「唔。」他淡淡地回應。
她若有所思地不發一語,須臾,她不知想起什麼地抿唇一笑。「讓我去。」
「嗯?」他微怔。
「如果只是佷女,你應該不用擔心我去那里吧?」
他略略地皺起眉頭,有點掙扎。
「你心虛?」她狡黠地一笑,「該不是對你那個無緣的佷女有什麼吧?」
「你說什麼?」他心虛卻又力持鎮定,「她只是個小表……」
「那就讓我去啊!」說著,她以一種試探的眼神盯著他。
為了表現自己胸懷坦蕩,他答應了她。「走。」
另一方面,他也希望藉她來淡化他對千香的渴望,在那個屋子里再加上個三原知里,情況也許會明朗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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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香一個人坐在飯桌前,無奈地瞪著滿桌的菜肴發呆。
為了他,她買食譜回來研究了半天,就是為了弄頓像樣的飯菜討他歡心,可是等到飯菜都涼了,他卻還不見蹤影。
自從她跟他回來後,他對她的態度就若即若離,好像她可有可無似的。
她猜想他只是想跟她保持距離,但是她從沒奢望過跟他有多親近啊!她只是希望他偶爾也問問她、關心關心她……
就算是互不干涉,能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也不應該是這麼冷淡的吧?
九點多了,他要到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呢?希望她今天弄這頓飯,能讓他多說幾句話……
突然,她听到門廊處傳來細微的聲音。
正想從飯桌旁站起去迎接他,一個女人的聲音卻隨著開門聲響起--
「好一陣子沒來了……」一進門,三原知里就將皮包甩放在玄關櫃上。「好像沒人。」
「她大概上樓了吧!」
「是嗎?那就不會有人打攪我們了?」
听見女人的聲音,千香沒有離開飯桌,而是神經兮兮地往桌下一躲。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躲?就算他帶女人回來,她只要大大方方地走出去、打個招呼,然後自動消失就行了啊!這麼一躲,她算是什麼呢?
她想從桌底下起來,但不知怎地,她的腳卻像是凍僵了似的動彈不得。
「英治……」因為許久未溫存,三原知里迫不及待地攀住了英治的頸項,非常主動且熱情地吻上了他的唇,而他也回應著她。
因為餐廳與客廳相鄰,而屋內又采開放式設計,因此從餐廳里是可以隱隱看見客廳的。
不經意地抬起頭,千香看見英治與一名成熟女子正熱情擁吻,心里一抽,她受挫地壓低了頭。
她看見了不該看見的畫面……這是她最不想看見的啊!
雖然她也知道像他這樣的男人,多少會有幾個交往中的女性,但親眼看見時,卻還是震撼著她。
接著,她听見一些細微聲響,卻听不見他們交談的聲音。
那倒也是,忙著接吻的人哪有時間說話?
「嗯……」突然,女子的嬌吟聲傳進她耳里。
她下意識地又抬眼一看,只見英治正啃吻著她的耳際及頸項,而那女子則一臉陶醉。
她不想看,但不曉得為什麼,她的眼楮閉不起來,她的頭也壓不下去,就只能怔怔地瞪著他們兩人彼此模索著對方的身軀……
千香覺得自己的心跳彷佛快停了,而呼吸也越來越弱。
不知不覺地,她竟掐著自己的手臂,狠狠地、深深地掐著--
直到她被自己掐疼了、掐醒了,她腳兒一蹬,整個人跌坐在地。
因為撞到桌腳,發出了極大的聲響,她嚇得臉色幾乎蒼白。
「誰?」听見飯廳傳來的聲響,三原知里警覺地拉攏著自己幾乎敞開的衣領。
英治神情一沉,大步地踱向了飯廳。
當千香一臉驚惶地從桌底下站起,他的神情也為之一震。
「千香?」她在這兒?那麼說……剛才的事,她全看見了?
看見了又怎樣?這里是他的家,他帶女人回來不必跟任何人報告,他可以理直氣壯、可以大大方方……
然而,為什麼他的心卻覺得難受、覺得懊悔?
千香渾身顫抖著,兩只眼楮惶惑地望著他,還有站在客廳里的三原知里。
好漂亮、好成熟的女人,那就是他喜歡的那種女性嗎?看見她,千香更覺自己的渺小及卑微了……
她知道自己永遠都無法成為那樣的女人,她知道因為自己無法變成那樣,因此也盼不到他回眸一瞥。
就在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是這麼無可救藥地喜歡著他……
「對……」唇片歙動,她喃喃地、礙口地、不安地道,「對不起。」
話罷,她拔腿沖出飯廳,一路朝樓梯口奔去,然後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上了樓。
「這是怎麼回事?」看著千香臉上受傷的表情及他懊惱的模樣,三原知里頓覺不尋常。
英治怔望著桌上的菜肴,許久沒有說話。
她在等他?她居然準備了一桌子的飯菜在等他?
雖然那些菜肴實在不怎麼樣,但他知道什麼都不會的她要弄出這些東西,得花多少心思。
而他竟然帶三原知里回來,還在她眼前差點兒上演了一出活……
「唷,」三原知里走了過來,「她煮了飯菜等你?」
「你回去,好嗎?」他突然冷冷地、淡淡地說。
她一震,「你……要我回去?」
「今天就到此為止,我已經沒有心情了。」
「是今天沒心情,還是以後都沒心情了?」她冷笑地睇著他。
「抱歉,我不送你了。」說著,他旋身走出飯廳。
「英治,」她拉住他的手,微微地擰起柳眉,「你對她……」
「我不知道。」未等她問完,他已經打斷了她,並給了她模稜兩可的回答。
她知道她是不可能從他嘴里問到什麼的,畢竟他不是個會將心事吐露出來的人。何況,她一向也不是那個能教他說出心事的女人。
聳聳肩,她幽幽一嘆。「既然這樣,那我走了。」話落,她轉身走了出去。
拿起玄關櫃上的皮包,她踩著高跟鞋離開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