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萝费尽心思地躲着睿昕,不但不再踏进公司,连欧阳家的家族聚会也甚少参加。
但恶魔依旧不肯放过她!
欧阳家的两个儿子都独自住在外面,这天晚上,睿廷接依萝到家里吃火锅时对她说:“等会睿昕也要过来。”
“什么?”依萝大惊失色,手上的高汤壶差点砸落地,她蓦地拨高嗓音:“他来做什么?睿廷,你为什么要让他来?”
“依萝?”
“取消!”依萝激动在喊着:“请你打电话向睿昕说我们临时有事出去了。”
“依萝?”睿廷放下手上的东西,一脸疑惑,“怎么了?你……你这么不喜欢睿昕吗?”
依萝这才发现自己失态,很不情愿地闭上嘴巴。
“傻丫头。”睿廷庞溺地模模她的头发,“是不是还记恨睿昕小时候老是欺负你啊?他只是逗你玩嘛!不然我代他向你道歉好不好?我就这么一个弟弟,希望你能和他好好地相处。咦!门铃响了,一定是睿昕来了。”说着,睿廷起身去开门。
不要!不要!依萝在心底狂叫,为什么你要引狼人室?不要啊——
“睿昕!”
“嗨!老哥。”睿昕拎着红酒,神情愉快地走进来,“好香啊!看来马上就可以开动了,是不是?”
“当然,全弄好了。”睿廷颔首他走进餐厅,扬声道:“依萝,睿昕来了。”
依萝像是被点了穴般愣在原地,背对着人口处,动也不敢动,一直到她听到一串娇笑声。
“哇!睿廷大哥,你家好漂亮幄!这束玫瑰送你,睿昕说白玫瑰最适合搭配你这客厅的色系。”
他还带女人来?依萝心中一震,刹时间像是松了口气般,迅速地回过头。
金童玉女!她看到一位娇媚亮丽的女孩紧依在睿昕身边,紧身的小洋装勾勒出她颠倒众生的惹火身材,匀称修长的美腿更是完美无暇,引人遐思。而且依萝觉得她十分眼熟,仔细一想……她常在电视上看到她,她是个相当知名的模特儿。
“嗨!大嫂。”睿昕转头跟她打招呼,并搂紧身边的佳人,“打扰啦!她是苏琪。琪琪,我大嫂依萝。”
他今天的打扮十分休闲,淡蓝的牛仔衬衫加上牛仔裤,胸前两颗扣子未扣,露出一大片健康的金麦色胸膛,每一寸结实的肌肤都布满阳光的洗礼,健康得仿佛还有烫人的热度,脸上还是那副痞子般的慵懒笑容。
“依萝,”苏琪十分大方地伸出手,“真高兴认识你,我看过你的订婚照。哇!你本人比相片上更漂亮那!睿廷大哥真是好福气,有你这么漂亮的未婚妻。”
苏琪真不傀是见多识广的名模,漂亮的场面话不假思索的便流泄而出。
“那当然,我们欧阳家的媳妇保证是绝世美女。”欧阳睿昕十分亲呢地在苏琪的香腮上噬一下,毫不避讳另两人在场,“走吧!你不是最喜欢喝葡萄酒?我带你去看我大哥的珍藏,他可是收藏了不少上等好酒喔!”
两人亲热地离开餐厅,依萝皱着眉移开视线。她一定是太讨厌欧阳睿昕了,所以才会连带地觉得苏琪很碍眼。对!一定是这样……
“依萝,”待两人离开后,睿廷体贴地靠近她,“你也别弄了,这些菜应该够了。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他的突然靠近让她吓一大跳,“我只剩手边个明虾沙拉,弄一弄马上就好,你先出去陪他们吧!”
她已够心慌意乱了,更怕睿廷看出她的心神不宁。
睿廷依言离开厨房后,依萝拚命地做深呼吸,不断命令自己:“冷静!冷静!你千万不能乱了手脚,你一定要冷静下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不信那个魔鬼敢在睿廷和女朋友面前对她怎样!
※※※
“开动了!来,苏小姐,你多吃一点。”睿廷善尽主人之职的为苏琪夹菜。
“睿廷大哥,你叫我苏琪就好了。”苏琪笑咪咪地说,“哇,这道脆皮海鲜汤的味道真好,睿廷大哥你真是太幸福了,依萝姊不但漂亮,还有一手好厨艺。”
睿廷开了一瓶珍藏的波尔多冰白酒,四个人把酒言欢,餐桌上笑语晏晏。依萝表面上维持着优雅的笑容,但心底却不断地冒冷汗。
懊死!欧阳睿昕那混帐竟敢以那么大胆的眼光看她!
依萝低着头拼命地吃,时而帮睿廷夹菜,但不论她怎么闪,仍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那股炽烈欲焚的视线,十分有技巧地跟踪她,简宜像是要用眼神把她吃掉!
你无耻!依萝狠狠地投过一记足以杀人的目光,却见睿昕邪笑得更加下流无赖,灿灿黑眸闪着兴趣盎然的邪恶光华。
“依萝。”睿廷唤着她,“怎么了?你都不动筷子,你的脸色不太对劲,身体不舒服吗?”他体贴地帮依萝夹了一大块清蒸鱼。
“我没事……”依萝连忙回过神,“可能是吃饭前有吃零食,所以并不太饿。苏琪,你别客气,多吃一点啊!”
依萝的眼光刚扫到苏琪就愣住了;她……她的颈间佩戴了一条珍珠项链,款式跟她掉的那一条一模一样。
难道……他该死的把她的珍珠项链送给苏琪?
依萝狠狠地瞪向睿昕,狡猾的他这时却像没事人般和苏琪调笑,看也不看她一眼。
“依萝,”睿廷也注意到她的异常,“你很喜欢苏琪戴的项链吗?我看你一直看它。”
“我?不,不是……
依萝尚来不及否认,便听到苏琪热切笑着。
“真的啊?依萝姊你也喜欢这种款式?这是睿昕昨天刚送我的,我好喜欢耶!”她喜孜孜地把玩珍珠项链。
苏琪一把玩链,依萝方看清楚——一那不是她的,她的珍珠是香槟色,而苏琪带的却是粉红珍珠,只不过两条项链的款式一模一样。
懊死!她更恨欧阳睿昕了,他一定是故意的!笔意害她心惊肉跳。
“对了,依萝,我好像也送过你一条项链,这两天怎么都没有看到你戴?是不是不喜欢?”睿廷突然问起。
“我……”依萝吓得一口汤差点喷出来,勉强定了定神,“不,睿廷大哥,我很喜欢,不过那项链太贵重了,所以我将它收起来。”
完蛋了!睿廷大哥问起了,她一定要快一点将项链拿回来,万一他再看不到项链,一定会起疑的。
心虚之下,依萝简直坐立难安,她勉强找了个理由。“我在烤箱里还烤了个蛋糕,你们先吃,我去看看烤得怎么样。”
逃难般地冲人厨房里,依萝趴在料理台上猛喘气。瘟神!他真是全天下最大的灾难,有他在的地方一定没好事!
不行,不能慌!依萝灌了一大杯冰水告诉自己,那该死的王八蛋想整得她手足无措,她就绝不能顺他的意!
镇定,镇定!
他们应该快吃完了,只剩饭后甜点了。依萝打开烤箱的门欲取出蛋糕。快把蛋糕送出去,让那王八羔子快快吃完,快快滚蛋!
她才刚蹲子,毫无预警地,一双大手由背后抱住她。
“啊!”她的惊叫声及时被捂住,强而有力的臂膀拥住她.浑厚低沉的嗓声在她耳畔响起。
“别叫,是我。”撩人的热气烘热她的耳垂。
“你……混帐!你好大的胆子。”依萝惊得全身僵硬,脑中一片空白。
“你别乱来,睿廷哥就在前面,我……我会大叫!”
“他不会来的,他正在健身房教苏琪打撞球。”他将她抱得更紧,两人的身躯之间毫无缝隙,他肆无忌惮地舌忝吻着她的后颈,烙下如雨点般的吻。
“放开我!欧阳睿昕,你真是下流无耻,你别忘了我是你大嫂!”
“大嫂?”他不改唇舌的掠夺,语气转为嘲弄,“我不会叫一个根本不爱我大哥的人大嫂。”
“你闭嘴!”怒极的依萝猛转过身。对上他那狂傲的撒旦脸庞,“你太过分了!你没有资格评断我和你大哥之间的感情,只有我才知道我爱不爱他。”
“你不爱他!”淡淡扬起嘴角,睿昕慵懒地邪笑,语气无比笃定自负,双手依旧蛮横地扣住她的纤腰。
“如果你爱他,那一夜就不会那么热烈地投人我怀里。”
“我说过不准你再提那件事!”依萝怒不可遏地吼着,奋力地推他。
“你滚开!我真的会尖叫!”她要马上到睿廷身边去,她不能再待在这……
“你没有机会。”随着他低沉的宣告,火焰般的唇直直落下来覆她的唇瓣。
如烈火般的肆虐,他激切而毫不留情的碾遍她的芳唇,吻得恣意又悍猛,绝对的霸道!仿佛她天生就是他的女人,她的反抗挣扎对他根本起不了半点效用,他就像头猛狮,疯狂地夺取她的娇女敕……
“晤……依萝瞪大眼睛。完了!她无法呼吸了,身体也动弹不得,她作梦也想不到这王八蛋竟这么大胆,睿廷就在前面,他竟敢吻她……
他的舌尖熟捻大胆地窜入她的唇中恣意妄为,火热地挑逗她,每一个吐纳都夹带撩人的火焰……
不行!她不能任他继续下去!依萝耗尽全身力量,在他的箱制下抬起脚,狠狠地撞向他的男性中心——
可惜!他的反应灵敏异常,迅速地躲开她的攻击,长腿一夹,反而将她的双脚更紧密地夹在两脚之间,两个人的身躯十分暖昧地紧贴在一起,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灼热怪挺的……
她就像个火源,他一碰到她就再也停不下来,熊熊烈火在体内焚焚燃烧着,烧的他的四肢百骸,他的意志、他的躯体都无法停下来,此刻的他远比他所想像的还渴望她……
当他的吻愈来愈狂野燎烧,着火般的手也大胆地侵入她的内衣时,嘴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涌上一股腥甜。他猝地松开她的唇……她竟狠狠地咬破他的嘴!
“你……”他缓缓地试去唇边的血,深黝的黑眸定定地盯住她。
“别碰我……”慌乱的依萝急忙退到角落,紧抓着胸前的衣服,急喘气,“你胆敢再碰我一下,我会杀了你!”
不敢再耽搁任何一秒,依萝掺白着脸便往外冲。
※※※
夜色深深,一辆鸥翼式跑车缓缓地泊在一栋公寓前。
熄了火,欧阳睿廷微笑地侧过头问,“今天累不累?”
“还好……”依萝低下头,她不想让睿廷看到她的脸,她知道自己的神色一定很奇怪。
“早点休息,明天晚上我再来接你出去吃饭。”他温柔地抚模依萝的秀发。“晚安。”一个吻落在她的颊上。
依萝俏颜一僵,“晚安,小心开车。”
怎么回事?睿廷大哥吻她的那一刹那,她竟有股冲动想推开他?
不敢再看睿廷的脸,依萝逃避似的走人屋内。
失神地凝视依萝关上的大门,睿廷靠在椅背上,一动也不动。
万千种复杂的情悸包围住他,苦涩、失落、傀疚、茫然……一波波的浪潮直扑上来,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知道自己应该惜福,应该知足了,他拥有的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珍宝,依萝是无可挑剔的好女孩。
但,为什么盈满他心头的确是另一个身影?这么多年了,还是无法将她抹去。
她就近在飓尺,每天望着她却无法真正拥有她,这对他而言是那么痛苦的折磨!
婚已经订了,再过不久,他会挽着依萝走向红毯的彼端;而他和她,将会是两个永不交集的圆,两条背道而驰的平行线……
巨大的痛苦撕裂他的心,他真的能忘记她,忘记他们所拥有的回忆吗?
这对依萝又公平吗?他不爱她却娶了她,他真的能胜任一个好丈夫?他真能给她幸福?
天知道他不想对不起任何人,不想对不起单纯无辜的依萝,他想做一个最好的丈夫,只可恨他根本忘不了她……
老天,他到底在做什么?他真的要造成三个人的悲剧吗?
睿廷苦涩地望着前方,不由自主地拿起行动电话,按下那组他最熟悉的号码。
“铃……铃……
“喂?”才响两下,电话就迅速的被接听,她的嗓音清冷中带着平静,似乎早已预料到电话的铃声。
“是我。”他低沉地开口。
彼端一阵沉默,然后她冰冷地道:“有事吗?不是约好不再打来吗?”
“不要用这种态度对我!”他暗哑地吼着,“我想见你!想见你!现在!”
“你要逼我辞职吗?”她幽幽地叹气,“除了上班时间,我们不能私下见面。睿廷,回家去吧!别忘了我们都已非自由之身,我们没有任性的权力。你也订婚了,有个美好的未婚妻。”
“我可以为你放弃!”他激烈地吼着,“你明明知道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放弃,所有的财富、地位、权力,我可以统统不要,我只想守着你,一生一世地守着你。”
“不要再说这种话!”她急促地打断他,“睿廷,不要忘记了,我还是董太太,我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我和你之间早已结束,早在六年前就该结束了,不要再找我……”她匆匆地挂上电话。
结束?睿廷笑得无比凄凉,瞳眸底闪着炽烈异常的光芒,完全不似平日的斯文冷静。
“你说谎!我没有办法忘记我,正如我无法忘记你的一切,你说谎!”
猛地踩下油门,跑车如根箭般向前奔驰。他要见她!现在!不论她用任何理由拒绝他,他都要见她!
※※※
放下电话,她的心头狂跳,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忘掉他!忘掉他!你们之间早就该结束了,你已经结婚,井且有个女儿,而他……也订婚了,拥有美好的未婚妻!
所以,你不准再见他,更不准再考虑不该发生的事!
但他会这样善罢甘休吗?以她对他的了解,她知道他一定马上冲过来。
冷静,冷静!
可尽避一再命令自己镇定,但她却像只无头苍蝇般在屋里绕来绕去,连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紧张什么,或者是说……在期待什么!
突来的电话响声又把她吓了一大跳,她反射性的接听。
“喂?”
“是我。”彼端传来董建维冷漠的声音。
“你……”韦菱愣了一下,随即急促地问:“小茵睡了吗?她还好吧?你明天几点送她回来?”
他们夫妻的感情已无法以恶劣或相敬如“冰”来形容,两人早就分居了,唯一的女儿小茵轮流住在父母家。未分居前,董建维已有外遇,协议分居后,他更是公然地带着那女人出双人对。
“时间到了我自然会送她回去。”董建维机械般的声音没有半点感情,“我打电话是告诉你,小茵的成绩退步了,你这母亲的是怎么教的?你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吗?”
“你……”她愤怒地低吼,“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是什么样的母亲轮不到你来指责!你为什么不先们心自问,自己是否做好父亲的责任?如果你不健忘,应该还记得还没分居前,你每天晚上都喝得醉醺醺,弄到三更半夜才回来,身上还有各式各样的香水味,是我一个照顾小茵的!她发高烧时,我怎么也找不到你,是我一个人在深夜疯狂地抱着她狂奔到急诊室!”
“闭嘴,那是你该尽的责任。”董建维冷漠地打断她,“你最好搞清楚一件事——既然你不能在事业上辅助我,那你就该本本分分地当个全能的贤内助。妈的!我真后悔为什么会娶你,我念医学院时,多少家财万贯的女人倒追我,我真是瞎了眼才拒绝她们而选上你。”
“够了!董建维,说这些话你真的不觉得可耻吗?”她全身发抖地怒吼,狠狠地挂上电话。她的心好痛!她怎么会嫁给这种男人?她心痛小茵竟有这样的父亲,她更生气当年的她,竟愚昧地看不出他是别有居心的。
韦菱来自南部一望族,当驻院医生的董建维以为她一定可以资助他开业,所以煞费苦心地追求她,硬趁欧阳睿廷服兵役时把她抢过来,婚后便一再催促韦菱回娘家要钱。当韦菱明白地表示自己绝不会向娘家开口时,老羞成怒的董建维便露出真面目。婚前的体贴温柔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永无止尽的冷嘲热讽,以折磨她为最大乐事。不能在金钱上帮助他的韦菱,在董建维眼底跟废物没什么两样!
韦菱一再提出离婚,但董建维不肯答应,因为他的野心不只是当一名赚钱的医生,他还想进军攻坛,如果婚姻失败,将来对他的参选会是很大的阻力。
所以,他宁可继续维持怨偶般的关系,也坚决不离婚。
而且他的底线——就算要离婚,他也不会放弃小茵!
她能失去小茵吗?夺走唯一的女儿无异是杀了她,但她斗得过董建维吗?姑且不论攻于心计的他会如何争夺小茵,但就法律上对女性的不公平……
她沮丧地跌坐在地,苦涩的泪珠一颗颗掉下来。上苍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几乎已经失去婚姻的她只想保有最爱的女儿,难道也是奢求吗?
她知道董建维绝不会轻易让步的,他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任何手段的人。
“叮冬,叮冬!”急促的电铃声响了。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来?难道真的是……韦菱整个人惊得跳起来。
她冲到大门前,由门上的猫眼,清清楚楚地看到站在门外的……欧阳睿廷!
“韦菱,开门!”他一边猛按门铃,一边大吼,“我知道你在里面,让我进去!”
“欧阳睿廷!”她气急败坏地隔着门板低喊:“你这是做什么?你想吵醒全栋大楼的人吗?算我求求你,你快走吧!”
“我不会走的!”脸色阴骛的他十分固执,“开门,让我进去。”
看来他是打算耗到底了!韦菱气愤地打开门。
睿廷立刻冲进来,反手重重的关上门。“为什么不肯见我?你……”
一见到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他的质问嘎然停止,浓眉紧揪,“你哭了,为什么?”
她的泪水总能轻易地刺痛他的心,六年前是如此,六年后的今天依旧不变。
“我没有。”韦菱慌乱地擦擦脸,躲避他洞悉一切的利眸。
“我真的很好,欧阳睿廷,现在真的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告诉我,你为什么哭?”他粗暴地抓住她怒喝。在任何人面前,他一直是温文儒雅的,但一面对韦菱便全都走了样,她总能逼出他最激烈的一面。
“是董建维?”他精锐犀利地盯着她,“他又对你做了什么?”
“我说过我没事,真的没事。”韦菱甩开他的手大喊:“欧阳睿廷,你管得太多了!请你记住我是董太太,还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就算我发生任何事也不需要你操心,而且,我早就没有资格了……没有资格了……早在我决定嫁给董建维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资格再接受你的感情。这一切全是我自己选择的,我的婚姻发生任何问题都怪不得任何人……”她重重地跌落在地,茫然地低语。
“我不准他这样对你!”睿廷痛苦地吼着:“是他答应过我会好好珍惜你我才放手的,我不准他这对待你!不准他给你这样的婚姻生活!”
服役中的他得知韦菱竟要嫁给别人时,整个人几乎发了狂,冒着触犯军纪的危险,不顾一切地冲出部队。
一冲到婚礼现场,见到满脸泪痕的韦菱时,他已明白一切——她没有穿结婚礼服,只穿了件简单的白洋装,小肮明显地隆起。
那是欧阳睿廷生平第一次打架,他狠狠地抓着董建维,将他揍得鼻青脸肿,直到董建维一再发誓、一再保证这辈子都会珍惜韦菱,他才放过他。
“他在哪里?”他抓住韦菱杀气腾腾地逼问:“那该死的董建维现在住哪里?我要去找他。”
他非亲手杀了那人渣不可!他夺走他的挚爱,他生命中的珍珠,却给她这样的生活!
“不,你不要去找他。”韦菱挡在门口,泪水狂流。“睿廷,算了,他早就不要我,不要这个家了。我跟他的婚姻已名存实亡,不具任何意义,谁都没有挽回的心。我已无法忍受他的精神虐待,我只求能跟他离婚,但我要小茵!我绝不放弃小茵,小茵是我的全部……”她已泣不成声。
“我帮你。”睿廷心痛地抱住她,“我会帮你争取到小茵,把所有的问题都交给我!”
“不,这是我自己的事,你没有必要卷进我的难题中。”韦菱坚决地摇头,凄楚地望着他。“睿廷,不要再管我的事了。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好?我不值得啊!是我背叛了你,我答应要等你退伍的,但我却背叛了你,我应该一开始就拒绝董建维,应该跟他保持距离的……是我的错,我太懦弱,我没有用!所有一切全是我自己造成的……”
董建维不但懂得乘虚而人,更深知韦菱的弱点——心软!一开始,一心等待睿廷退伍的韦菱,的确不给董建维任何机会,但他毫不退缩,很有技巧地动用哀兵政策,采低姿态纠缠韦菱,并费尽心思地取悦她周围的朋友,慢慢攻入她的生活圈。
而他的致胜关键就在韦菱盲肠炎发作的那一夜。
那天夜里,韦菱突然月复痛如绞,脸色惨白如纸,同住的室友在惊慌之余打电话向董建维求救。
董建维知道机会来了!
他立刻将韦菱送医院,并守在病房陪着她。但当韦菱出院时,他并没送韦菱回去,反而将意识仍昏沉的她直接载回他的住处。
他让生米煮成熟饭!
清醒后的韦菱痛不欲生,自觉对不起睿廷的她企图轻生,但董建维跪地向她道歉、保证,信誓旦旦地表明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因为他太爱她,他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她一辈子。
两个月后,韦菱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不忍心杀害月复中的小生命,除了嫁给董建维,她没有第二条路。
她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也没有资格再去爱睿廷了。婚礼当天,她绝望地这样告诉自己……
“我从来没有恨过你。”睿廷深深地望入她眼底,一字一句沉声道:“一直以来,我只希望你幸福!你知道你结婚时,那种打击与心痛……是无法形容的,但我一心一意只希望你能幸福,如果你拥有美好的婚姻,我会好好地管住自己,绝不会介人你的生活。但那该死的董建维并没有好好地对待你,所以我无法原谅他!对我而言,你永远是无法取代的珍宝,我不准他这样糟蹋你。”
他有力的大手捧起她的脸,坚毅的眸光满是珍惜。
“菱,回到我身边吧!让我来替你解决一切,我要给你一个全新的生活。”
在他温暖厚实的拥抱下,她的身躯竟止不住地发抖,拼命地想退缩……”
“不可以,睿廷……我们不能这样……”
“不许拒绝我!”他瘠哑低沉的嗓音充满魄力,“菱,让我爱你,我已经退让太久了。”
颀长的身躯逼近她,他狠狠地堵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