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俩举行婚礼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单蔚经过一整天的挣扎、一整天的不确定,和一整天的迟疑,竟然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仍被动的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
“换装、换装!都什么时候了?新娘子怎么还没换装呢?虽说新娘子是从咱们后花园嫁出去的,但礼数可不能省。”对办喜事很有经验的仆妇絮絮叨念着。
“这个……”
看出单蔚的欲言又止,仆妇问道:“二少女乃女乃有什么事?”
“褚夫人她……”
“夫人很忙,大厅里的宾客全靠她一个人打点,现在恐怕没办法来见二少女乃女乃。”仆妇的嘴边说着话,那双巧手也将大红喜衫套在单蔚的身上。
“可是,不对啊……”单蔚才纳闷的说了几个字,整个人就被塞进层层衣裙里,令她咳嗽不断。
“二少女乃女乃,闭住气。”仆妇说道。
单蔚仍咳个不停,“干嘛啊?”
“我们准备为你上粉。”
“哦!”
单蔚呆呆的任由仆妇摆布,花镜中逐渐浮出一张艳丽绝伦的脸,嗯!美呆了!
单蔚随即转念一想,咦?不对啊!褚夫人的计划和眼前的一切不符合啊!
“等等……”
“二少女乃女乃又有什么事?”仆妇不太爽的停下手边的工作,瞪着她只画了一边的眉毛。
“这样不对啊!”
她该在下人面前吐露她和褚夫人的约定吗?
“是不对,如果另一半眉毛不快画一画的话,二少女乃女乃的样子实在不对劲。”
单蔚看看镜中的自己,“好像也是,但……等等,你有见到后门停着一辆马车吗?”
今天这种日子,别说后门了,连前门都停了整排的车队,仆妇想也没想的便说:“见到了。”她的手一挥,又继续工作。
“呼!那就好。”单蔚这才安了心,却又让仆妇的动作吓得傻眼,“既然这样,我应该就不用上妆了吧?”
“为什么不用?”今天可是你的大喜之日耶!说什么鬼话?仆妇气得咬牙切齿。
“因为……”不会有婚礼啊!当然不用化妆!
仆妇捧住她的小脸,一边叨念,一边上妆。“我的好姑女乃女乃,瞧你给我浪费了多少时间?再唆下去,别怪我把你的妆画花了。”单蔚正想开口,却教迎唇而来的胭脂片给堵了口,她本能的抿了抿嘴,又忙不迭的开口,“这样总行了吧?褚夫人什么时候来呢?”
“呵呵,这么急着见公婆吗?”仆妇笑着瞥了她一眼,“待会拜堂时不就会见到了?”
拜堂?
对了,单蔚暗骂自己的蠢,重要的部分当然会安排在拜堂的时候!这样褚大人才能给褚问阳一个狠狠的教训呀!
嗯,她实在太心急了。
于是,单蔚摇身一变的成为一个漂亮喜气的新嫁娘,她在两三位婢女的簇拥下来到了大厅,她的视线教头顶上的红盖头阻挡,让她焦急得不住地想偷拉开那红巾。
“哎哟!我的姑女乃女乃,这帕子怎么可以拿下来呢?”
“这样我才能看到人哪!”单蔚理直气壮的说。
“新娘子要含羞带怯,哪能这么大咧咧的看人?”
“可是……”没有头巾才方便逃跑,不是吗?
“别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安静一点,一会儿就好了。”
婢女们不由分说的把单蔚交到媒婆手里,然后又是一大堆的仪式,将她折磨得晕头转向的。
单蔚被人像陀螺似的转啊转的,红盖头不小心歪了一角!而她不经意的瞥到了褚问阳。
站在人群中的褚问阳,那临风顾盼的模样真的好俊美、好迷人哪!
自从他们有了肌肤之亲后,她就变得好奇怪,她总忍不住的想在人群中找寻他的身影、想听他的声音,而现在这个庄严肃穆的场合里,他那一身看来可笑,却更显出他的俊美的新郎衣裳,让她痴迷眷恋、脸红心跳……
哇咧!她到底在脸红心跳些什么啊?
“吉时已到。”一旁的司仪喊着。
“褚夫人呢?”单蔚问向身边的婢女。
“在上头哪!”
上头?什么意思?单蔚一头雾水的颦起眉心。
“新人就位。”
司仪的声音高高扬起,单蔚的心开始慌了,她紧抓着身旁的婢女。“你不是褚夫人派来帮我的吗?”她的声音放得极低,不让褚问阳听见。
婢女捂着唇偷笑,“是啊!”
“那我的马车呢?”
“在外头啊!”
“褚夫人呢?”
“喏,不就坐在上位吗?”
“啊?”这些话听起来很合逻辑,但就是不太对劲。
“一拜天地。”
咦?褚夫人怎么还没阻止?她根本没想要拜堂的啊!一干婢女簇拥着她行跪拜礼,她只能苟且的顺从了。
褚问阳笑吟吟的瞧着单蔚,虽然红盖头遮去她甜美的小脸,但她慵懒纤柔的身影仍强烈的吸引住他的视线,他还心细的注意到她的局促不安,怕是这盛大的场面吓坏了她呢!
他朝左右看了一眼,其实,他也很不习惯娘这么大张旗鼓的举行婚礼,不知怎么的,他老有种被算计的不祥预感。
“二拜高堂。”
“啊?”不会吧?再拜下去,她这一生不就真的要和他拴在一起了吗?
“褚夫人,快阻止啊!”单蔚小声的咕哝着,身边的婢女和媒婆马上上前一左一右的在她耳畔叮咛。
“嘘,新娘子不能出声。”
“要端庄大方,别丢了褚家的脸。”
哇哩咧!单蔚没辙的翻翻白眼,头顶着重达数斤的凤冠,被婢女们扶起再跪下!彬下又扶起的反复几次,还磕了几个头。
天啊!她的人生就这么葬送在他手中了吗?
不是说要给褚问阳好看的吗?不是教她要远离这个地方的吗?不是说好要拆穿他瞒天过海的计谋吗?
为什么这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的真实,如此的……不合逻辑?
呜……褚夫人,我的一切就全掌握在你的手里啊!
“夫妻对拜。”
不要了啊!这要真继续拜下去,那她不就真嫁给他了?这样不行啊!她连姐姐妹妹都没有通知耶!
一旁的婢女不容许单蔚继续挣扎,和媒婆同心协力的将发呆中的她扶着跪下去,全身僵硬的她又拜了一下,不对啊!事情怎么会是这样?难道她又上当了?
“等……”
她才低低的嘤咛了一声,褚问阳便知她仍在抗拒,他不由分说的牵起她的手,暗中使劲的捏了下。
呜……他在威胁她。
“夫妻再拜。”司仪的声音又响起。
褚问阳凑近她耳边低语,“想反悔吗?别忘了你收了我的订金喔!”
“才三百两而已!”单蔚努力的想用熊熊的目光穿透过眼前的红色盖头,可惜她只是白费工夫。
“还有我全部的财产,和我整个人。”他邪笑了一声。
单蔚气得牙痒痒的,现实果然有够残酷,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什么也不能做,即使她心不甘、情不愿,婚礼却依旧进行着。
唉!谁来救救她啊?她又上当了啦!
“夫妻三拜,送入洞房。”
天哪!她的一生完蛋啦!
此时,大门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的人声,一个极响亮的嗓音划破了这充满喜庆的时刻。
“慢着,这个婚事无效。”
褚问阳蹙起眉尖,表情极为不爽,他正想揪住单蔚继续拜堂,但转头一看,才发现单蔚擅自摘下了红盖头,一脸欣喜的瞧着来人!
呼!好里佳在,终于有人出面制上这场闹剧了,单蔚抬起指尖轻拭鬓边薄汗,管他是谁阻止了这场婚礼,只要她能月兑身就好。咦?谁这么大胆的瞪着她瞧?单蔚回眸一看,嗯!眼前这个穿着官服的人好眼熟,啊!她记起来了,是那个她误闯到他家,他却连半粒米也不请她吃的人嘛!
“蔡大人,褚某欢迎你来观礼,但请注意你的用辞。”褚问阳的脸色很难看。
“褚大人,若你知道详情,说不定你会感激我今天所做的一切。”蔡明经难掩兴奋的瞧着一身红衣的单蔚。哦!她好媚啊!迷荡的凤眼越看越妩媚可人,令他益加坚定自己要她的心。
褚老爷和夫人不明所以的对望了一眼,双双出面说道:“蔡大人,现在小儿只剩下一道礼仪就可完成这桩婚事,不如待两位新人完婚之后,再留步痛饮喜酒吧!”
“嘿,到时候可就来不及了。”蔡明经一脸奸诈的表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褚问阳怒道。
“圣旨在此,褚问阳接旨。”
一屋子的人立刻跪满一地,单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人拉着跪下了。
蔡明经摊开圣旨,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单蔚乃贼人单道翔之女,单道翔无法无天,以侠盗之名横行江湖,曾数次潜入皇宫宝库偷盗宝物数次,罪大恶极,如今虽已身故无法伏诛,但其女乃贱民之类,不足以匹配朕之爱卿,所以朕在此宣判这桩婚事无效,朕择期再为褚爱卿另觅良配,钦此。褚大人你就谢恩吧!”
单蔚一怔,哎哟!还是教人查到了,唉!无效就无效吧!用这种方式阻上婚事是有点让她下不了台,但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不,我不接受!”褚问阳不服气的吼道。
单蔚困惑的看着褚问阳,不明白他为何反抗?
“褚大人,违抗圣旨可是要诛连九族的。”蔡明经提醒他。
褚问阳站起身来,狂傲的一甩头,“我不接受任何理由,这辈子我就要她当我妻子。”他拉住单蔚,将她护到自己身后。
她睁大了美眸瞧着他,一瞬也不瞬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这可是圣旨啊!”
“那就让圣上亲自来对我说!”褚问阳生气了。
“你太狂妄了!”蔡明经儿他一副高傲的模样,不禁也恼怒地吼了回去。
“我不是第一天这样了,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褚大人何必执意抗旨?单蔚是罪犯之女,这样的女子怎么配得起你?”
褚问阳笑了起来,“好熟悉的话,当初也有人这么对我大哥说过。”
褚上扬往前站了一步,“问阳,无论你做出任何决定,我都站在你这边。”
“好。”褚问阳握紧单蔚的小手,十分坚定的说道:“你回去告诉圣上,我娶定单蔚了,莫说她是罪人之女,就算她是个十恶不赦的大罪人,我也照样娶她。”
众人立时瞠大了眼,褚家的人却显得老神在在,往事又再度上演了,唉,算了,就当作命该如此吧!
单蔚被他的誓言弄得困惑不已,“你……你……”
“嘘,别说话,新娘子得含蓄一点。”褚问阳低声警告。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嘘。”他对她摇摇头。
单蔚很苟且的闭上嘴。
唉!这种父债子偿的倒霉事,她居然那么衰的碰上了。此时她若强出头,搞不好会引来更大的祸端,她很畏畏缩缩的退到褚问阳身后,有人撑腰总比自己出面的好多了。
“蔡明经,我不在乎你在圣上面前说了些什么,我也不在乎你在背后动了什么手脚,因为我一定有办法拆穿你的计谋。”这件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蔡明经无畏的邪笑着,“事情若闹大,你的官位就不保了。”
褚上扬温柔的一笑,“你以为圣上会听谁的?”双生麒麟在圣上面前可有着无限恩宠哪!
“尚书大人,这可不只是一桩陈年旧案,属下怀疑单蔚可能就是玉兰花。”
众人的脸上冒出怀疑的神情,单蔚不由得皱皱眉,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可是,她跟这个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哇!
“她绝不是玉兰花。”
炳哈,果然有正义之士解囊相救,单蔚无限感激的看着褚问阳。
“她出现的时机与玉兰花一般,所以她很可疑。”
“玉兰花干了奸婬掳掠之事,她这个女子怎么做得出来?”
“说不定她有同党。”蔡明经仍坚持己见。
“荒谬!”
“不管这件事荒不荒谬,褚大人必须三思啊!圣旨在此,抗旨者……”
褚问阳朗笑了一声,“这事不劳蔡大人费心,来人,送客!”
“你……”耶!事情的发展怎么和他想像的不一样?
“慢走。”
“啊……你……”
蔡明经就这样的被褚家下人恭送出府。褚问阳拿起那纸被遗忘的圣旨,前后看了看,唉!皇帝老头还是那么没创意,老玩这一套,真无聊。
“你……你没事吧?”单蔚拉拉他的衣袖,怯生生的问。
“还好。”
“你不生我的气?”
“有什么好让我生气的?”
呃……很多啊!包括她隐瞒他联合褚夫人骗他的事、她父亲的事……总而言之,多得数不清啦!
褚问阳扬唇轻笑,一来吧!我的亲亲好娘子,婚礼还没结束呢!”
啊?单蔚第N次愣住了。
???
“现在你有三条路可走。第一,回宫向圣上承认错误,取消这桩婚事。不过嘛!瞧你今天在厅上的表现,这点是连想也不用想了。第二,辞官归隐,看圣上愿不愿意就此罢休。这个嘛!是太消极了点,看你愿不愿意就这么算了。第三,就是主动出击。”褚上扬漾着一脸轻笑,望着褚问阳,自顾自的说下去,“若我没猜错,你会选择第三个方法吧?毕竟,放弃官位并不可惜,可惜的是竟被那种小人设计了你。”
“可不是吗?”褚问阳喝了点酒,眯起俊眼望向新房的方向。他想起单蔚那一脸歉然的表情,他的心不禁又放软了下来,原来,她瞒着他的就是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莫怪她一再追问褚上扬和裴知非的事,莫怪她一直心神不宁,莫怪她有些犹疑。
褚问阳淡笑了一声,“她实在是太震惊了,见她那副惹人怜爱的模样,实在教人心疼哪!”
褚上扬温柔的瞧了他一眼,“你真的很喜欢她?”
“说实在的!我对她可是一见钟情。”
“呵呵,你对她说过了吗?”
褚问阳的俊颜浮现淡淡的嫣红。“难说出口。”
“总是要说的。”他以过来人的身份劝道。
“总有那么一天,但不是现在。”
褚上扬拍拍他的肩,“那么,我就为你进宫一趟吧!”
“有劳大哥了。”褚问阳恭敬的向褚上扬拱手作揖。
“七天可以吗?”
“足够了。”
褚上扬含笑缓步走出新房偏厅,褚问阳见大哥走了,立刻走向门边,小声说道:“哥已经离开了。”
单蔚吓得身子一震,“你怎么知道我躲在这儿?”
“我本来不知道,但你倒抽一口冷气,我就听见了。”
单蔚眯起凤眼,瞧他走向她的俊俏模样,一个不小心的又濒临失神的状态。
“你刚刚是说真的吗?”
“哪一个部分?”他笑问。
气死人了!这么羞人的问题,她怎么好意思跟他提呢?
“你知道的。”她小小声的说,不敢抬头看他。
“哦?你是指我怎么选这三条路?”他的唇边浮现恶意的笑。
单蔚的小脸垮了下来!“也有啦!你老实说,圣上那边真的没事吗?”
“我哥亲自去跟圣上说,应该没事。”
应该没事?那就是不确定!既然这样,她该不该主动退出呢?如果由她这边取消婚事,会不会有麻烦?
“圣上不是这么不明理的人。”
“可是,你曾经是他想指婚的对象,这个……”她的不安一再袭上心头。
“我哥也曾经是他指婚的对象,但他不就这么算了?”褚问阳宠溺的拍拍她的头。
说得也是啦!“可是我爹是……”
“大嫂的父亲来头更大,圣上最后不也算了?”
“这也是,不过……”
“蔚,”褚问阳望着她,“你想太多了。”
“不多不多!”她摇摇螓着,“你们刚刚说的七天是指什么?”
“小事一桩。”他扶住她的柳腰,心情蓦地转好,她满关心他的嘛!
“告诉我啦!”她不依的捶了他一记。
“真的只是一件小事。”
“和玉兰花有关?”她抵抗他大手的侵袭。
“是的。”他深情的望着她。
“你要去抓玉兰花?”
单蔚的小嘴才张开,他的唇便凑了上来,单蔚连忙伸出小手抵挡,这事对她很重要,她非问得明白不可。
“唉!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耶!”
“还洞房咧!我们早已经跳过这一段了啦!”单蔚没好气的道。“褚问阳,你最好给我老实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褚问阳扬起眉。是因为他的动机不单纯,所以他的大喜之日才后多波折的吗?一思及此,他飞扬的眉瞬间便垮了下来。
“蔚,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可别辜负大伙儿对我们好意的安排啊!”
“提到这个我更火,褚夫人她……”
“还夫人咧!懊叫娘才对。”
“你别插嘴!褚夫人明明就跟我安排好了一切,还说会及时阻止这个婚礼,再安排一辆马车给我,好让我回家……”
“蔚!”他的俊颜沉了下来。
“别插嘴,我还没抱怨完呢!为什么后来的情形完全不一样?我……”
“蔚!”
耶!不对劲了,正滔滔不绝地抱怨的单蔚终于在百忙之中瞄了他一眼,哇!他火大了。
“啊!这些……都与我无关,真的,我只是很单纯的想离开这里,呃……这个……”
褚问阳目不转睛的瞧着她,“为什么想离开我?”
“因为……”
完了,她嘴笨得说不出话来了,这该怎么办?这主意又不是她想出来的,她只是很被动的接受褚夫人的提议啊!
“你不喜欢和我在一起?”
“喜欢啊!”
她月兑口而出的话让他暗爽于心,但俊美的脸上仍旧不动声色,“那为什么要走?”
“因为……”这原因就很复杂了。
单蔚是个超级现实主义者,她可不会傻傻的以为只要两情相悦,就能拥有美丽的爱情,那种想法太天真,而她早过了爱做梦的年纪。
“是我娘逼你的?”
“没有。”
“难道是你自己想走?”
“嗯……也算是啦。”
他立时伸手攫住她的下巴,以严厉的口吻道:“单蔚,你到底把我的话当成什么了?”
“啊……不就是合约吗?”
他一时气闷,俯下头便粗鲁地啃咬她的唇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但她的身子被圈在他的怀中无法动弹,只能任他予取予求。合约?即使只是合约的伙伴关系,她也犯了违约背信的大忌。
冲着这一点,褚问阳毫不怜惜的吮吻着她。
“唔……慢……”
“我把一切都交给你了,你还在担心什么?”他抱起她柔软的娇躯,缓缓走向他们的新房,沿路上不停的吻她。
“这……这个……”
“你还想说什么?”他将她放倒在棉被上,沁凉的缎面碰触到她的肌肤,让她的身子起了阵阵莫名的火辣感。
“我……”单蔚一直想反驳,无奈今晚的他实在太迷人,害她舌头猛打结。
“蔚,你实在太不了解你自己了。”
“呃?”
一片热情的红弥漫在她的四周,触目所及的,除了褚问阳之外,就是整齐划一的红,充塞了她的思绪。
“其实你根本不想离开我。”
“是……是吗?”她羞红了脸颊,神情甚是妩媚。
“蔚,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对你一见钟情,”他的语调温柔轻缓,“而且,你还是我初恋的对象?”
单蔚的瞳眸睁得大大的,在意识他所说的话时,已被他温柔的剥除累赘的衣物。
褚问阳轻笑一声,埋首在她的甜美双峰中,不住的吮吻她的肌肤,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爱的印记。
“我第一眼瞧见你,就要定你了。”
哦?真的吗?
单蔚开始回想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嗯!她一如往常的在街头叫卖,没啥特别的,而且,她那时很丑耶!他到底爱上她哪里?“我不管别人怎么说,若要我放弃你,我绝对办不到的。”
咦?他们有爱得这么深吗?单蔚迷糊了。
“你不感动吗?”他双手撑起身子在她上方,直勾勾的瞧着她。
“很感动啊!”她的声音变得暗痖目光也渐渐迷离。
单蔚咬咬牙,在他俯低身子进入她的时候,粗喘的问,“你真的喜欢我吗?”
“很喜欢。”他吻了她香甜的柔唇,便开始在她身上冲锋陷阵。
“嗯……那你打定主意……要抗旨?”单蔚的喘息越来越沉重。
“嗯!”
“那……将来……会有什么后果?”她还是不放心。
哇咧!烦不烦啊?“你最好专心点。”他沉声警告。
“啊……我很专心啊!”她的脸色潮红。
褚问阳更加卖力的冲刺。“那好,这些蠢问题就别再问了。”
蠢问题?
单蔚趁理智消失之前,抬起汗湿的双臂搂住他的颈项。
“你……是不是……要在七天内将……玉兰花逮捕……归案……啊……”
她温暖的紧窒完全包裹着他,狂喜的快感不住的冲刷着他的情感与理智,让他不住地往她身上索求更多,根本无暇分神理会她的问题。
“到底……怎么……样……”
“是……我必须把……玉兰花逮住……”诸问阳突地狂吼一声,将欢爱的种子全数洒入她女性的深处,精疲力尽的倒在她身上猛喘气。
单蔚紧蹙着眉,唉!她要到哪里去找这个叫玉兰花的大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