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 第七章
作者:阳光晴子

“好了,今天是第三天了,姜晓羽是晚一会儿到还是……”

台北东区一家古色古香的咖啡屋里,宋光伦一见到只有宫韦婷跟张培世,脸色就绷了起来。

张培世夫妇相视一眼,再由宫韦婷开口,“我连络晓羽了,但她根本不想来,她请我告诉你,她也不想结婚。”

“她今天没来,就是想跟我结婚。”宋光伦冷冷的驳斥。

她撇撇嘴角,“她不想就是不想,其实,你根本不算认识真正的晓羽--”

“我不必认识,我为什么娶她,原因我已经跟培世说得很清楚了。”

坐在一旁的张培世干笑两声。

“我老公也告诉我了,反正你是想将晓羽那儿当饭店、餐厅什么的,”她一脸不悦的替好友打抱不平,“这对晓羽太不公平了,她心里一直渴望有一个家庭,她也期许自己当一个好太太、好妈妈,所以她很努力的学习,虽然很累,虽然得隐藏大部份的自我,去迎合你的喜好,但一想到她可以美梦成真,那些牺牲都是值得的,结果这个美梦却偏偏碰到你这个猪头--”

“韦婷--”张培世连忙拉她的手,跟她摇摇头,再跟宋光伦道歉,“她不是故意--”

“我就是故意骂他猪头的,他根本不是真心的要跟晓羽经营一个家庭。”宫韦婷才不理老公,气愤的指着宋光伦骂,“我就不明白,宋爷爷已经改变想法了,你干么--”她倏地住了口,一脸的恍然大悟,“对了,你们男人就是贝戈戈,有人抢,你就跟着想要了,你真的好自私,你为什么不拍拍走人,让她继续过她的日子,你过你的?!”

“老婆,别说了。”张培世真是冷汗淋漓。

宋光伦冷睨着宫韦婷那张忿忿不平的脸,却没有任何回应。

有个“原因”恐怕也是他亟欲厘清的,要不,他若够理智,两人成平行线应该是最好的结局。

困扰他的是,在尝过姜晓羽的滋味后,他觉得宗筱曼的味道太冶艳,触感也没她来得滑女敕,双峰亦没有她的尖挺浑圆--

每当欲火沸腾时,他试着想藉由宗筱曼的胴体来淡化他体内那种莫名的空虚,可是,老是在他才碰触她时,相通的小房间明明没人却发出音乐声,一连几次下来,他几乎可以确定是老头送的留声机在搞鬼。

但就不知他在里面装什么机关,三不五时的坏他的好事。

张培世跟老婆使使眼色,再轻咳了两声,将一脸沉思的好友唤回神,“光伦,以我这个刚结婚的男人来说--”

“我不想再听你们说什么,姜晓羽自己有嘴巴,叫她自己来跟我说。”宋光伦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

“她可以不必理你,她现在的行情比谁都高。”宫韦婷就是管不了自己的嘴。

“是吗?如果我现在学我爷爷,伊媚儿给那些少东们,说她早就是我的女人了,妳觉得她的行情还有现在这么高吗?”宋光伦太了解那些男人的心态了。

“你们?!”两人闻言一愣。

“不可能!”晓羽是坚持婚后才能有性关系的女孩。

他冷笑一声,就起身要走。

“你等一等!”宫韦婷当然明白他那抹冷笑的意思,想到他要是广发伊媚儿,那些将好友当成现代圣女的少东们肯定有不少要打退堂鼓了。

她从皮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喏,这里,你可以找得到她。”

宋光伦抿抿唇,上面是一家修车厂?!

“她在那里,你找一位王叔叔,他就会告诉你她的下落。”

他点点头,起身离开。

“韦婷,妳怎么跟他说了?”张培世很惊讶,因为那可是姜晓羽的另一个世界。

“也许看到真实的她,他就没兴趣了,那不更好。”

也对!一个脏兮兮的姜晓羽,一个让人跌破眼镜的姜晓羽。

朗朗晴空下,几朵白云缓缓的越过台北县省道旁一家铁皮屋修车厂的天空。

“晓羽,妳的电话,陈律师打来的。”这粗鲁男声喊得中气十足的。

“好。”

一道娇小的身影从一辆汽车底盘下爬出,她拿布擦擦沾了油污的手,再走到摆置了不少汽车零件的小桌子,先将收音机的音乐关小声些,再拿起话筒接听。

“陈律师,你联络上宋爷爷了,他怎么说?可以吗?真的?太好了,谢谢你。”

币断电话,她的双眼熠熠发光,她终于可以飞了!

“什么好消息?看妳这么高兴。”年过半百的王运维笑笑的从另一辆车的引擎盖探出头来,看着几乎就要高兴得跳起来的姜晓羽。

“宋爷爷答应了,我可以、我可以飞到任何我想去的地方了。”她的声音都哽咽了。

“太好了。”他的眼眶也有点红,乍现泪光。

“王叔叔。”

他摇摇头,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到这几年妳就像只囚鸟被关在笼子里,想飞也飞不了,又看到被妳绑在后山的那几十个风筝--”

“对了,那些风筝也可以自由了,我先上去一下!”她开心的拿了剪刀就往后山跑。

王运维露齿一笑,剎那间,他好像又看到了当年跟在好友身后,一张小脸仰得高高的,看着好友将风筝放得好高好高的小女孩,当时她笑得好开心,比阳光都还要灿烂。

思绪问,一辆黑色宾士来到修车厂前停下,一名像极了电影明星的俊俏男人一身笔挺西装的下车。

“这位客人,车子有什么问题吗?”

宋光伦摇摇头,目光来回的看着这间简单的铁皮屋,右手边摆了两辆重型机车,一面墙上还挂了不少照片、几张泛黄的奖状,还有几座奖杯……

他仔细看了那些照片,有一名似曾相识、穿着赛车服的男子怀抱着一个小女孩,一手正高举奖杯、男人跟女人拥抱小女孩的画面,还有男人带着小女孩放风筝的照片,看了几张后,他顿时明白男人的面貌为何如此熟悉,姜晓羽的五官几乎全承袭自他。

“客人--”王运维不解的又唤了他一声。

“姜晓羽在哪里?”他回头看着这个面貌慈祥的老伯伯。

他蹙眉,“你是她朋友?”

“嗯。”

他点头笑道:“她到后山去了,你顺着后面这条小路往上走,就会看到一处铲平的平坡,那儿有好多风筝,她就在那里了。”

“谢谢。”

宋光伦照着指示往上走,约莫十几分钟后,天空突地出现好几个疾飞的风筝,它们愈飞愈高--

他蹙眉,快步的往上走,随即看到在一大排果树后方有一大片草地,草地上放着有数十颗不小的石块,他再走近一看,石块上都有一条线在晃动着,那是系着风筝的线,而轴就被压在石头下。

那个熟悉身影正蹲在前面不远处,她一身白色连身修车服,手上拿着一只剪刀,在那些散布均匀的石块间移动。

他往天空看,发现不少风筝已经超出大部份风筝的高度,飞得更高了。

有两只风筝的线似乎纠缠一起,是双双飞向天际。

他不懂,凝视着姜晓羽,她为何将所有的风筝线全剪了?

姜晓羽忙了好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没想到一回身竟会看到他。

她僵立在原地。“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他走到她面前定视着她,她看来真的很不一样,脸上沾了油污、绑着马尾,脸上脂粉未施,最不一样的是她的眼神。

除了璀亮有神外,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洒月兑,在女人眼中,他不曾看过这样的神采。

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是韦婷告诉你我在这的?”

他点点头,抬头看了那些随风而去的风筝,“那些都是妳放的?”

“嗯,只要是心情不好时。”

“为什么剪了?”

“我一定要回答?”

“最好是。”

她定视着他那深沉霸气的黑眸,“剪了线,它们就能自由的飞了。”

“但再也收不回来了。”

“回不来也没关系,它若飞到宇宙,它就能看到宇宙的美,若是在某天某时落到一个陌生地方,至少它也看到沿途不曾见过的风景,幸运的话,风再起,它会继续旅行,若不幸掉进水里,那它也看到了不曾见过的水世界--”

“妳话中有话,什么意思?”他突然有些不安。

她抿唇,她那一颗想飞又不敢飞的心,在剪了线后,就没有任何迟疑了。

她转移话题的微微一笑,“我想你来这里,不是为了跟我谈论风筝的。有什么事?”

“我们之间会有一场婚礼,妳得跟我回去。”

“韦婷应该已经告诉你--”

宋光伦黑眸半瞇,“姜晓羽,我已经找到一个说服自己好让妳跟爷爷阴谋得逞的理由,妳就不要再浪费我们两人的时间。”

她一愣,“阴谋?!”

“还是诡计?我不认为有什么差别。”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脸鄙夷的他,“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而且我们根本不相爱,你看不起我,我们两个能建立什么样的家庭?”

“嗤!”他嗤之以鼻,“妳还在演?别忘了,我一眼就看穿了妳,只是错就错在我不该因为好奇而将妳留在身边,让妳有机会去进行妳的诡计,看到妳有多么贤慧、看到妳的厨艺有多好,妳让我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妳、习惯了妳所刻意营造的温馨氛围、习惯妳的味道,还有临去秋波的那一场挑逗,这一切一切,就是要让我沦陷不是?”

她真是--姜晓羽咬牙道:“那些都不是我自愿的,只是我愿意去试,因为我欠宋爷爷,因为我也想拥有一个家庭。”

“那不得了?”他冷笑,“我们就结婚,反正这是妳跟老头最初的阴谋,仔细算了算,我也没有任何损失。”

她抿紧了唇,他或许是全天下的女人都巴望的男人,但绝不是她的。

“宋光伦,这的确是我跟爷爷设下的阴谋诡计,我也的确是故意挑逗你,故意让你习惯我的一切、我的存在,所以我这样一个城府深沉的女人,你反而想娶?你头脑没坏吧?”

他抿紧唇,沉下脸,“别用激将法,我若没有细思过,不会作这种决定。”

“但我没兴趣,何况爷爷已经答应我,让我自由了。”

他眼神一沉,睇视着这双正视着自己的熠熠明眸,对她眸中的喜悦突然感到愤怒,而一个念头也一闪而过脑海--

他这个向来让女人投怀送抱的男人,居然正在勉强一个女人跟他结婚?!

但又如何,总之她别想再置身事外!

“爷爷答应妳也没用,他早将妳送给我,妳是属于我的!”

“爷爷已经改了遗嘱。”

“那我会让他再改回来。”

她生气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要什么女人没有--”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同样的,女人不坏,男人也不爱。”

“你--”她气得语塞。

“姜晓羽,当年若不是我在女人堆里打滚惹火了老头,他才气愤的买下妳当我的备胎新娘,妳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而妳今日的价值也是因我而存在的,不是吗?”

她无法驳斥,的确是当年的因缘际会,才有今日的她。

一对被逼债的母女连家都不敢回,在冷气团来袭时,躲在公园一角瑟瑟发抖,而一个从宾士车下来的老人,突地像疯了似的在空旷的公园里大声咆哮,踱步骂人,后来,她们才知道他是在讲手机……

“好好好,你继续玩吧,别让你那对在天上的爸妈说我对你不好,没有照顾你,我会帮你买一个女人,要她照顾你一辈子,照顾你到死!但我不会给你一毛钱,不会给你钱让你再去玩女人……”

在老人要上车时,她母亲突地将她推到他面前,跪下来请他买下她,她吓死了,她不要,然而母亲很坚持,说至少这一晚她不会冻死在公园里……

她拚命哭,但老人家很好,在大略问了情形后,给了母亲一张支票要她去还债,只是有没有还,她也不知道,总之,多年来,她不曾再见过母亲。

“姜晓羽,我在跟妳说话妳听见没有?!”

这咆哮声唤醒了她。

她眨眨泪眼,将模糊的视线定焦后,才发现她跟宋光伦两人站得太靠近了,他吹拂在脸上的热气莫名的让她的身体起了骚动,她直觉的要退后,他却执着她的下颚,一手扣住她的后腰,阻止她逃开。

“哭也没有用,当我想要一个女人时,我就不准她离开,只是要事先告诉妳,我是不会将心留给妳的,结婚后,那个家只是我在台湾居住的地方,妳若想再要什么手段来让我爱上妳,那都是白费心思--”

宋光伦突地住口了,因为她不该哭得那样伤心、不该哭得那么让人不舍,让他忍不住的将她拥入怀中安慰,还温柔的吻上她的唇,不应该!她的唇也不应该如记忆中的那么甜美诱人……

宋光伦心中有好多的不应该,就连这个吻也是。

但他克制不了那四唇相触时所引燃的沸腾欲火,他加深了这个吻,情不自禁的心弦被轻轻的触动了,一个不屑谈情说爱的男人,在怀中女人的泪水滚落至两人封缄的唇时,竟然,心动了……

“结婚?!”

修车厂里,王运维瞪大了眼睛看着眼眶红红、嘴唇肿肿的姜晓羽,再看看她身边挺拔俊俏的男人,“可是妳不是才可以去世界各地走走,宋老爷子也--”

“我会请陈律师联络我爷爷,把我跟晓羽要结婚的好消息告诉他。”宋光伦跟这惊愕的老伯点点头。

“爷爷?!”王运维怔怔的瞪着他,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你就是宋光伦,这--”他看向一语不发的姜晓羽,“妳当真决定了?”

“她没有立场反对。”

“呃--”

“我要带她回去,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结婚日期确定后我会通知你。”

“哦--好--”王运维边应答边担心的看着静默的姜晓羽。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刚刚那一个吻几乎吻进了她的心灵深处,也打乱了她的思绪,她看着忧心忡忡的王运维道:“我再打电话给你。”

“妳真的要跟他回去?”

她看着箝制在自己腰际上的大手,知道她并没有选择的余地,“嗯。”

“那--好吧,我等妳电话。”

王运维看两人坐上宾士轿车后,还是忍不住的又走到车门旁,看着面无表情的宋光伦,“我不是很清楚你为什么想通了要娶她,但她是一个值得男人好好疼惜的女孩,请你好好的珍惜她。”

宋光伦没说话,只是发动车引擎。

王运维只得退后一步,看着车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哥,我没法子帮你,我根本不知道姜晓羽去了哪里好不好!”

在淡水住处,鸠占鹊巢的宗筱曼正坐在客厅沙发,烦躁的瞪着这几天都缠着她的哥哥,还有老是过来劝她离开这儿的父母。

宗震凯也瞪了回去,“妳可以问宋光伦,我知道他还没回美国。”

“我问他?”她撇撇嘴角,“这几天这房子就只有我一人,我打他手机,他竟然说要搬去跟他的特助住同一家饭店--”

“那妳还住这儿做啥?”宗父相当不悦。

“我在等姜晓羽,有事跟她说,谁知道她一直没有回来。”

她真的很烦,她想跟她说她有了,好让她去拒绝宋光伦。

她心里一直有一种感觉,宋光伦极可能是对姜晓羽有感觉,甚至是有情愫了,他对她才会这么冷。

就算他曾试着吻她、她,但在那架怪留声机的破坏气氛下,最后都是只做“半套”收场,而在她气得想将留声机扔掉时,他阻止了……

“筱曼,这里不是妳的地方,尤其宋光伦不在这儿--”

“爸,你可不可以不要说了!”她不耐的打断父亲的话。

“爸不说,我来说。筱曼,就我所知,这儿是宋老爷买给姜晓羽的,妳实在没有理由继续住在这儿。”

“哥,我知道你想把她,把我赶走你也才方便办事,不是?”她气得出言讥讽。

“算是吧,妹子,但不是我不支持妳,而是妳可没有三十亿的嫁妆。”

“好了,震凯,我也不赞成你是为了钱追姜晓羽。”宗母也忍不住开口了。

“妈,这可不只是钱而已,她是宋老爷子花了八年,找人费了极大工夫教的完美娇妻,她的人品、才艺、手艺,你们可都看过、尝过的。”

闻言,两老语塞,也对,那女孩的确很好。

“只是,我听说要追她的人多得数不清。”

“爸,相信我,她最后一定是我的人。”

“错了,她只会是我的人,”

一道冷漠的低沉嗓音突地响起,坐在客厅谈得热络的四人这才发觉不知何时,玄关处站着宋光伦跟姜晓羽。

“光伦!”宗筱曼立即巧笑倩兮的从沙发上起身,但一见他面无表情的拥着姜晓羽走进来,她的笑容僵在嘴角,“光伦,你怎么--你忘了她是宋爷爷安排的人,你一向最讨厌被安排--”

“凡事总有例外。”

“这--”

“所以,请妳上楼去将妳的东西收一收,因为明天这里就会有一场简单而私密的婚礼。”刚刚在回程的路上,他已经决定安排好了。

她猛地倒抽了口凉气,“你要跟她结婚?!那我呢?”

“我从来没说过要跟妳结婚。”

“可是我已经有了!”她想也没想的就月兑口而出。

四周立即陷入一片寂静。

宗家两老、宗震凯相偕惊愕的瞪着她,宋光伦黑眸半瞇,姜晓羽虽一脸平静,但眼神也闪过一抹几难察觉的错愕。

这个错愕是因为这几年来,她深知宋光伦为了不让自己被婚姻绑住,不想让女人利用孩子来绑住他,安全措施一向做得滴水不漏,他这样叫做百密一疏吗?

“如果妳真的有,那绝对不是我的孩子。”他冷硬的犀利眸光射向宗筱曼。

她被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然而话已出口,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把话圆了。

“是真的,其实我的好朋友早该在半个月前来了,但一直没来,结果我买验孕--”

“这种谎言很容易被戳破的,宗筱曼,何况我若这么容易让女人怀孕,我在十几年前就当爸了,绝对轮不到妳。”

“你说这什么话?你们在一起、她有了,这很正常,你根本是不想负责!”宗父一见他态度狂妄,气不过的指着他的鼻子骂。

“宗伯父,是我的我就会负责,就像晓羽她是我爷爷送给我的,我就会负责她的终身一样。”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女人,可冷峻的表情让人猜不出他真正的心绪。

“姜小姐,妳也说说话啊,这种人妳还要嫁?何况,妳也不忍心让筱曼肚子里的孩子没有爸爸吧!”宗母见姜晓羽不表意见,忍不住的问了。

“没错,姜小姐,妳跟他结婚倒不如跟我,至少妳不必担心日后有个女人带着小孩跟妳的先生纠缠不清。”宗震凯也跳出来了。

宋光伦立即给他一记冷光,“你不必浪费唇舌,这事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不会在乎,不,应该是就算她在乎,她也不敢表现出来,因为她是老头训练出的机器,不敢违逆我。”

“不,你是爱上她了,光伦,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不是顺了你爷爷的意?”宗筱曼看出他的眸光已经不同了,尤其在看着怀中静默不语的女人时。

“不,我跟她结婚绝不是因为我的心被她收服,她收服不了我,妳也不能。”不理会心中一闪而过的心虚,他冷绝的眸光掠过脸色苍白的宗筱曼,再看向另三人,“这是我跟我未婚妻的房子,我们还有很多事要谈。”

“你是在下逐客令?!”宗震凯脸色一沉。

“好,反正我宗家不会连一个娃儿都养不起,咱们走!”宗父快气坏了。

“不行,爸,我--”宗筱曼一脸焦急,她可不想就这么走了。

“这种男人无法让女人幸福的,筱曼,妳一向理智,爸才提拔妳当副总裁,妳不会看不出来这一点的。”他脸色紧绷的瞪着女儿。

“可--”

“走了!”他气呼呼的拉着她离开,宗母跟宗震凯则怒视宋光伦一眼才跟着离去。

终于,大宅恢复它该有的静寂。

“我饿了。”宋光伦低头看着仍乖乖的待在他怀中的女人。

“是。”姜晓羽静静的走到厨房,不哭不闹也不多问。

他深深的凝望着她的背影,稍后拿出手机打给陈律师,要他联络自己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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