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我的婚礼 第10章(2)
作者:嘲风

颜姊君一走进厨房就放下了手,在餐桌旁边坐了下来,“把门关上。”她命令。

亚历山大听话地关上厨房间的门,“姐姐……”

“嘘!”颜姊君恶狠狠地打断他,“茶!”她说。

“咦?”亚历山大抓了抓头,“什么?”

颜姊君更加恼怒,“水果!”她吼道。

“啊?”不明所以地亚历山大只能更加用力地蹂躏自己的头发。

“还有煎蛋!”颜姊君已经忍无可忍地咆哮起来了,“你这个猪头,你到底还有没有大脑?我们是来做什么的?我是为了让你把那个妖女拐回去才提供你那么完美的计划的,但是,你呢?你是怎么对待我辛苦了一个晚上的劳动成果的?那个妖女甚至还没有对你怎么样,你已经完全地沉迷在了她的‘丑色’之下……”

“是‘美色’。”亚历山大喃喃地小声辩解,“明明是美色。”

“你还敢顶嘴?”颜姊君拿起桌子上的报纸就往他脑袋上敲下去,“你还想不想把那个妖女拐回家做老婆了?”

“当然想!”关于这一点,他从来都非常坚持。

“那么你觉得你脖子那个球有足够的智慧来完成这样的任务吗?”

亚历山大想了想,委委屈屈地说:“不能。”

“那么你还清不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应该完完全全听谁的命令?”

亚历山大叹了口气,“你。”

颜姊君狠狠地“哼”了一声,这才慢慢地缓过怒火。

亚历山大又抓了抓头发,“不过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颜姊君抓着手里的报纸,冷冷地看着他,看得亚历山大只觉得背后有股寒意慢慢爬了上来,“既然这是计划的第一条,想当然后面还有第二条,第三条……你读书的时候成绩一定很烂吧,因为我发现不但笨而且还缺乏常识,你这样的人竟然还能活下来长得跟熊一样魁梧,哼,老天真是没眼啊!”

张口结舌地亚历山大突然觉得林家明非常伟大,因为就算是他自己的姐姐都没有那么毒的嘴巴,但这个颜姊君却绝对可以荣登恶女首席宝座。而敢跟她结婚并且看起来还能稳稳压制住她的这位姐夫林家明先生,也就只能用“伟大”来形容了。

“看什么看,没看见过美女啊?”颜姊君又举着报纸往他头上敲下来,“还不给我乖乖看计划!”

中国人叫这个是什么——人在楼顶、屋顶、房顶、吊灯或者天花板下之类的,不得不弯腰低头。亚历山大只好再叹一口气,开始继续看她的计划,“第二条……”

第二条:置诸死地而后生。选择道具如下——毒药、绳子、刀、斧或者推开窗户(这里是十四楼)或者做电梯下楼前面是一条非常忙碌的马路或者越过马路前面就是非常著名的一条江……总之就是选择一个让自己看起来非死不可的状态,然后随便死一下,只要死不了,那么病榻之前,妖女总会心软最后答应你“临死之前”的请求。这里需要安排一个神父随时恭候在侧,只要妖女一点头马上举行仪式,然后就万事OVER!

亚历山大的眼睛几乎斗鸡起来,“置诸死地而后生?!”他尖着嗓子叫起来,“随便死一下?”他好晕啊,“只要死不了……”他申吟道,“那么万一真的死了怎么办?”

颜姊君挑挑眉毛,“死了就死了呗,又没有人会觉得可惜。”

这个女人!

“看什么看,决定好了没有?”颜姊君不耐烦了,“到底打算怎么死?”

亚历山大一咬牙,“毒药吧,看起来比较想真的而且,而且也比较容易救。”

此时,被关起来的厨房门外,颜妹懿正把杯子从贴着的门上移开,“毒药?”她冷冷地哼了一声,“死魔女你还真想得出来。”但是不可否认的,本来已经决定静若止水的心怦怦地为刚才亚历山大的话而跳动起来,一股久违了的甜蜜感觉充满了心房,“笨冤家啊……”

“我只是出去买了一点东西,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林家明抱着亚历山大一边等着救护车的到来,一边不断给他往胃里灌水,“好好的,怎么那么傻,姊君你也不看着一点!”

“哎呀我连续跑了几天新闻,好不容易才有一天休息,多睡了一会儿——我怎么知道他那么想不开会吃安眠药啊?”

颜妹懿伸着懒腰从房间里走出来,“怎么那么吵啊?”

“你还说?!”颜姊君气呼呼地喝道,“你看看你多邪恶啊,亚历山大好好的孩子竟然为你吃了安眠药?你有良心……”

颜妹懿理都不理她,“这样啊,你们继续忙。”她顺手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女乃施施然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吃晚饭的时候再叫我。”

“呜哇咧……”颜姊君的嘴巴张成“O”型,就连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亚历山大都猛地跳了起来。

“她,她,她这次是真的不要我了。”亚历山大带着哭腔地说,然后猛地脸色一变,“哦,哦,哦……”他克制不住地申吟起来,“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痛呼声中他浑身一颤,当着目瞪口呆地颜姊君夫妻两个的面直接倒了下去。

林家明依然没有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颜姊君却真的慌了起来,“不是吧,你不是真的吃了那药了吧,喂,喂!”

吃药?林家明猛地一震,对啊,当时为了避免看不对眼的这对姐妹相互残杀,他不是把家里所有的危险药品都换成了维他命了吗?那亚历山大吃的是什么药?

夫妻俩慌慌张张地对望一眼,“这次真的大条了!”

夜色降临,医院安静的走廊上慢慢地走过来一个人影。她走得很慢,因此声音也非常轻,如果不是因为夜深人静,医院的气氛又特别的宁谧,也许根本就没有人会注意到那轻轻的脚步声。

来人在A03号病房门口停住。A03号病房是这家国际著名大医院的超级豪华病房之一,其豪华程度比之五星级宾馆的总统套房都不遑多让。而此时住在这间病房里的超级病人就是希腊船王家的继承人——亚历山大·莫克伊利奇·西雷尼普奥迪里斯。

病房对面的专署护士房房门微微打开了一丝缝隙,两双眼睛严密监视着事情的发展。

“我看你不来!”颜姊君恶狠狠地想,“你这个妖女明明已经爱死那个笨蛋,还装模作样个鬼哦!”

“三更半夜竟然跑来偷窥偷窥病人的人,这是不是就叫做‘变态’啊?”在颜姊君的旁边,身穿神父衣服的人不由叹了一口气。

“嘘!”颜姊君连忙举起手指摆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来人似乎在门口犹豫了很一会儿,最后还是勇敢地推门走了进去。A03的房门一关,颜姊君就跳了出去,“快来快来,”她低声地招呼神父,“你一定要听清楚他们的每一句说话,只要亚历山大一向妖,那个颜妹懿求婚,而颜妹懿也答应了,你就要立刻出现在他们面前给他们证婚——明白了吗?”

“明白了!”神父无奈地叹气,“我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颜姊君大乐,“乖,姐姐疼你。”

“仁慈的上帝万能的主啊!”神父气得眼都翻白了。

而在A03病房里面则又是另外一番情形——

躺在病床上的人手里还拿着颜姊君交给他的“爱情秘笈”小抄,人却歪倒在枕头上沉沉睡去。可能是不知不觉就睡着的,所以连床头灯都忘记关掉。

暗暗淡淡的光线像一层金色的薄纱笼罩着他俊美的脸颊,本来就颇有些童稚之气的俊脸在这样的氛围下看来更有种惹人欺负的媚惑感。

来人,颜姊君没有猜错,来的就是颜妹懿,伸手拿起夹在病床前面的病例,就着床头灯翻看,“急性阑尾炎?!”她哭笑不得地喃喃自语,“来得还真是时候。”

再看一眼好梦方酣的亚历山大,就连颜妹懿都不禁为颜姊君难过起来:她千算万算,偏偏漏算了这样一点,这个笨蛋竟然在等待自己“落网”的关键时刻,睡着了。

嘴里苦笑着,手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把他撂在一旁的薄毯盖在他身上。虽然是夏天,但在空调房间里,不盖毯子对身体总不好,何况他今天下午才刚刚动了手术。等做完了这一切,颜妹懿自己也愣了愣,不是说已经心灰意冷了吗?不是决定要跟他分道扬镳了吗?不是因为害怕爱情爱得太深所以失去自己吗?那么自己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她脸色苍白地站起来,这不是她要的!颜妹懿对自己说,现在马上立刻从这里消失才是正确的做法。她仓皇地转身,脚步却是说不出来的沉重。离开这里!她命令自己,离开这里!她哀求自己。

“颜……”一个模糊不清的声音传入耳中,颜妹懿大惊失色地回过头去,他醒了吗?

但亚历山大依旧处于沉睡状态。

颜妹懿轻吁了一口气,是她听错了吧。

然后,“颜……”又是一声朦朦胧胧的呼唤,这次她听得非常清楚了,那的确是在叫她,是亚历山大从梦中的世界在呼唤她。

“颜……”这是第三声了,颜妹懿的心里乱七八糟地纠葛成一团,他到底要怎么样?但自己的身体却被那呼唤束缚住,就连挪动的力气也没有了,“跟我……”大梦尤未醒的幸福家伙还沉静在他完美的世界里,“一起走。”他说,“我爱你。”

这个世界不再是现现实实明明白白的真实世界,这个世界在那个咒语吐出来以后就变成了绚丽多彩的魔法世界。

名字是一个魔法,承诺是一个魔法,最后,“爱”是一个终极魔法!

灿烂的微笑从颜妹懿的唇边漾起,她释怀了。

为什么要怕爱情会淹没自己呢?为什么会怕这个男人会抛弃自己呢?为什么还有阻碍能让她不对他坦诚她的爱呢?这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害怕,但是不去试一下就这样否定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对他岂不是太不公平?

好吧,就算以上的分析都是她在自欺欺人好了,她已经决定原谅他了,她的确是——不舍得放弃他。

她爱他,其实就是这样简单!

尾声爱是魔法也是永恒

(名字是一个魔法,拴住了要远去的脚步;

承诺是一个魔法,绑住了以后一辈子的幸福;

最后,“爱”是一个终极魔法,锁住了为爱而寂寞为爱而失落为爱而永恒的心,“我爱你”,这个世界至此终于圆满!)

十分钟后,亚历山大在别人狂暴而且粗鲁的摇拽下痛苦地转醒过来,“魔,那个姐姐,怎么了?”好可怕,明明白天还是一个美女嘛,现在怎么变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怪兽?

“怎么了?”颜姊君从牙齿逢里吐出可怕的怨咒,“你这个人模人样的猪!”她咆哮,“你竟然也敢号称自己是人?”

汗水滑下亚历山大的额头,“医生,医生检查下来,难道我原来是一头猪吗?”

已经失去实际功用的神父在旁边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颜姊君脸色铁青,“不要诬蔑猪了,”她完全忘了刚才是谁在指责亚历山大是猪,“你是比猪更蠢一万倍的奇怪生物。”

吁了一口气,亚历山大的表情显示着:只要他不是猪就好了,至于骂他愚蠢的话反正他也在他亲姐姐的多年教诲下听惯了,“我到底做了什么?”他心平气和地问。

“你睡着了。”神父看着颜姊君几乎就要喷血的样子,好心地提醒他,“而在你睡着的时候,颜妹懿小姐来过了。”

“颜,她,她她她来过了?”亚历山大清澈的眼睛里闪过欣喜的光芒,“她在哪里?”他左顾右盼,如果不是因为刚刚动了手术体内麻药的效果还没有完全消失,他绝对会立刻跳起来到处找人。

“在哪里?”颜姊君抱起双臂,冷冷地反问,“你问我们在哪里?”

颜姊君的怒火正在狂烈地飚升着,刚才颜妹懿猛地拉开房门让她差点跌了个五体投地,然后还用那种胜利的样子得意洋洋地当着她的面说:“守了他半天,辛苦你了哦。不过他睡着了,所以你的计划又破产了噢!”那个妖女这么说,“喏,”她拿出一块钱,“这是给你的小费,不用找了,特护!”

只要一想到那个情景,颜姊君觉得自己就没有办法平静下来,在她的人生经历里面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让她难堪。但最最让她暴怒的是,这个令她如此难堪的人竟然还是她从来就蔑视不屑看不起的妖女妹妹。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发誓不会让那个妖女好过,可惜那个妖女说完话就逃走了,因此她现在只能先拿罪魁祸首的这个笨蛋出气。

“你究竟有没有从你娘的肚子里带着脑袋生出来?”她才不管眼前的家伙是不是刚刚动过手术,噼里啪啦地就往他的头上连捶带敲下去,“我要你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然后用这种可怜样赢得妖女的同情,进而求婚……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连神父都已经为你找好了,你竟然啊,竟然,竟然给我睡着了?!”

亚历山大怔怔的,“你是说,我在睡着的过程中,”他结结巴巴地说,“错过了我自己的婚礼?”

“没错!”颜姊君吼道,“你这头猪!”

神父呵呵地笑着,显然亚历山大没有意识到,他自己又一次“升级”到猪了,哎呀,真是可喜可贺。

“我错过了我的婚礼?!”亚历山大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最后猛地大吼一声,“我竟然睡过头错了我自己的婚礼!”然后两管眼泪就飚了出来。

一时间被他的眼泪吓住,颜姊君反而说不出话来。而神父除了笑得更加厉害,实在也拿不出其他主意。

好在亚历山大只是哭了两分钟就戛然而止,“这只是第二条方案,”他慌慌张张地去寻找他的宝贵小抄,“所以一定还有第三条,第四条的!”

他抓紧了那份小抄,就像溺水的人抓着惟一的浮木那样,“第三条……”

第三条:大音无声,大巧不工,无招胜有招!简而言之,就是没招,等死吧!

亚历山大脸色苍白地抬起头来,“我对中国文化不是很理解,”他说,“什么叫做‘大音无声,大巧不工,无招胜有招’?”他死命地望着颜姊君,嘴唇感觉无比干裂,甚至似乎有些裂开了,血的腥味弥漫在嘴巴里,苦苦的痛一下子就扎到了心脏所在的位置,“你告诉我好吗?”他低低地哀求,“怎么解释,都好。”他无措地低喃,“但是,不要骗我。”

颜姊君的怒火并没有消除,但亚历山大的这个样子吓到了她。她掀了掀唇,正要说话却看见亚历山大猛地一捶病床旁边的桌子,只是一下,那梨花木的桌面就出现了一道裂纹,颜姊君当时就被吓到了。

“不!”犹如丧子老猿的哀号从亚历山大的口中迸射出来,“不,不!”他大声地叫着,“不要不骗我,不要告诉我实话,不,不不!”

下午才动了手术还缠着纱布的地方几乎立刻就被鲜血染红了,颜姊君被吓住,神父却还有点大脑,连忙伸手按下了召唤铃。不过几秒钟,医生护士一大堆就涌了进来,而在医生不得不给亚历山大注射镇静剂的时候,“不要说实话,不要……”那样疯狂的叫喊依旧不停地在颜姊君的耳边回荡。

“走吧。”神父拽拽颜姊君的衣袖,“等有了办法再来,总比现在什么都不做傻傻地站在这里刺激他好吧。”

“谁,谁说我现在没有办法?”颜姊君口尤硬,但接下来听见一声“不要!”,她立刻就像一只地鼠似的蹿了出去。

“我还是有办法的。”当然了,在离开医院以前,她还是信誓旦旦地发表了声明,“看着吧!”

“希腊船王家族就了不起啊?”颜妹懿睡得晚晚地起身,才走进厨房就听见颜姊君的抱怨,“她弟弟的阑尾炎都要算到我们头上?那她要不要算算她脸上长多少条皱纹是被穷人诅咒出来的?”

林家明推推眼镜,“你这样的说法不符合逻辑,而且我们只是在讨论亚历山大的病情而已。”

“少跟我说逻辑这种词,你当我是你的程序合成人咩?”

每当“咩”字出口,就表示颜姊君大小姐发怒了,林家明立刻转移话题,“啊,妹懿,醒过来了?来吃早餐吧。”

颜妹懿有点奇怪,“你们今天不上班吗?”又不是周休日。

林家明宽宏地笑笑,“我昨天一口气请了三天的假期,反正我的假期也正用不完呢。”

颜姊君则一撇嘴,“像我这样的王牌记者,像什么时候休假就什么时候休假,有不用怕别人来抢我的公司,更不用担心自己谈恋爱啊爱着爱着,就连自己的公司都送了出去。”

颜妹懿顿时脸色一变,“你的癔症越来越严重了,看来‘记者是疯子最多的行业’这句话还真是一点没有说错。”

“癔症这种事情也是适合恋爱受挫者的吧?”颜姊君掩嘴假笑,“嫁都嫁不出去的肥婆,你放心,你迟早可以进疯人院的。”

“哎呀,去疯人院看望你吗?黄脸婆?”

“谁是黄脸婆啊?”

“谁对号入座谁是啊。”

“混蛋……”

“好啦!”林家明头痛地大吼一声,“你们两姐妹也适可而止一点,都几岁的人了,每天都这样吵你们烦不烦啊?”

“明明是她……”颜姊君不服气。

“不许吵!”林家男主人难得地霸道起来,“安静吃饭!”他顺手打开厨房间里的电视,企图扭转她们的注意力,“看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放中华小姐的选美大赛录影。

颜姊君一把抢过遥控器,“我要换台,”她说,“我讨厌这个节目。”

“那是你的眼光差!”颜妹懿悠然地举起茶杯说,“或者你看什么人都比你漂亮,自然会心里不平衡的。”

“比我漂亮,不要睁眼说瞎话了,你看看人家的腰,啧啧,你一个可以顶她们两个哦。”

林家明绝望地摇头,又吵起来了!

颜姊君一边跟妹妹吵架,一边乱按遥控器,但下一刻她猛地停住手上的动作,“这里,”她犹豫了一下,“挺眼熟的。”

颜妹懿跟林家明不约而同地看过去。

“就是我们楼下嘛。”有优秀的方向感的林家明首先说,“哎,那个人,也很眼熟啊。”

电视里的那个人穿着医院的病人服仰头对天,不,似乎是对着楼上某个人在努力地大声喊叫。面容是有点看不清楚,不过不影响别人一眼看出他是个老外。

颜妹懿突然跳了起来,连踢倒了椅子都不顾拼命地往阳台方向跑过去。

“哦,”这个时候颜姊君才反应过来,“是亚历山大那头猪嘛!炳,他以为他的声音可以传到十四楼上面吗?果然是猪!”

……

颜妹懿跑到阳台上,低头一看,一点没错,在下面疯狂地舞着手臂口中大喊大叫的人虽然隔了那么远,但她还是清清楚楚地知道,那是亚历山大。她转身跑回去,打算下楼去看看他到底怎么了,一回头,颜姊君拦在了她的面前。

“你要去干吗?”

“那个傻瓜,他,”颜妹懿心急火燎地说,“他昨天才作了手术,他……”

“但是他怎么样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颜姊君冷冷地问。

“他……”

“他又蠢又笨,除了一张脸能看以外,还有什么优点?”颜姊君瞪着她,“你自己想想看,你为他吃的苦还算少吗?这个世界上有几个新娘会在婚礼上被人放鸽子还几乎是当着全世界的面?你为了嫁给这个百无一用的笨蛋,连自己的公司都送人了,沦落到现在甚至连独立抚养小孩的能力都没有……你还想受多少次这样的耻辱?”

颜妹懿愣了愣,挣扎着说,“也不是……”

“还说不是?”颜姊君哼了一声,“我已经叫江离把你们所有的资料都告诉我了。难道你非要再挨他家那个红发魔女的耳光不成啊?我们颜家的女人什么时候丢脸到这样的程度了?”

“够了!”说不出话的颜妹懿勃然大怒地一摆手,“我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你不过是我的姐姐,我已经月兑离要监护人的年纪了,我就算丢脸了也是我自己愿意的,你管不着。”

“管不着?”颜姊君大怒,“你大着肚子万里迢迢来到中国投奔我,我管你吃管你穿,难道你要我看着你去被人欺负吗?”她手指着楼下,“你看看清楚,那家伙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就连家财都是控制在他姐姐手里的,他一分多余的钱也拿不到!”

“我喜欢他又不是因为他有钱。”

“那就是因为他的貌了?”颜姊君吼回去,“再漂亮的男人也会老,而且男人重要的是生存在世的实力,但他呢?他只是一只用脖子顶着垃圾袋冒充脑袋的人形猪……”

“啪!”干净利落的一个耳光甩在颜姊君的脸上,姊妹两人顿时都呆住。

“你竟然,竟然为一头猪打我?”

“谁,谁叫你这样说他?”颜妹懿瞪着她的姐姐,“你根本不了解他,怎么可以这么说?”

“了解?我……”

颜妹懿一把推开颜姊君,从她的身侧擦了过去,“对不起了,姐姐,”擦肩而过时,颜妹懿说,“但是,我,爱他。所以我原谅他了。”

不过,爱他,她爱他!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颜姊君看着奔跑出去的颜妹懿,一丝微笑突然诡异地挂上了唇边。

“挨了一个巴掌还那么开心吗?”林家明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爱妻,“为什么呢?”

“这还不明白吗?”颜姊君喜气洋洋地说,“这个巴掌可值太平洋上一个度假用的小岛呢!啧啧,”她摇头晃脑地说,“认识有钱人,真好!”

这幢公寓一共只有两部电梯,一部缓缓地升上二十五楼,另一部正在往十楼下下去。颜妹懿只看了电梯一眼就决定跑下去,她已经等得太多了,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没有了耐心。

跑,一直跑!下楼,不断下楼!

随着底楼的越来越近,一个呼唤猛地传入她的耳中,“颜……”

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幻听,但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清晰得让人简直为之疯狂。

“颜……”那声音说,“跟我走!”他不断不断喊着,“我爱你!”

颜妹懿的脚步险些一个踉跄,现在她终于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了。

名字是一个魔法,拴住了要远去的脚步;

承诺是一个魔法,绑住了以后一辈子的幸福;

最后,“爱”是一个终极魔法,锁住了为爱而寂寞为爱而失落为爱而永恒的心,“我爱你”,这个世界至此终于圆满!

颜妹懿整顿了凌乱的脚步,平复了沉重的呼吸,眼前就是一楼的大堂,而推开门,她的亚历山大就在那里。她不安地又整理了一下衣服,捋捋自己的头发,最后她用双手对开大门,灿烂的阳光涌入她的怀抱,她的耳边是婚礼的钟声在悠扬。

那个红衣主教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孩子,你会回来的……”是的,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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