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将天边的云霭照得红红紫紫,好不漂亮,可惜忙了一整夜的若亚压根就没那个心思去欣赏,只是不断的在键盘上飞舞着双手。
当那第一道光芒射人,镇夜埋首在数字堆中的若亚,终于得以在电脑里头键入最后的一个数字。
一份完整的年度报表,和一个完全不属于她份内工作的企划案,也刚巧赶在这一刻全数的完成。
舒展了下僵硬的身子,若亚对着自己努力了一整夜的成果满意的一笑。
尤其是当她想到自己终于能够抹去刑奕磷脸上那得意的笑容,这阵子被他奴役的气愤仿佛也自她的心中一扫而空。
伸了伸腰,她当然知道刑奕磷昨天傍晚临下班前才交代给她这两份艰难的工作是什么用意。
他的如意算盘是想要在今天公司的月会报中,当她拿不出成果时,当着公司众同仁的面前削她一顿。
可她就是偏不让他如意,就算拼着整夜不睡,只要一想到他的计谋不能得逞,她就觉得高兴。
突然间,大办公室的门被打了开,疲惫的神情来不及退去,就整个映人来人的眼帘。
“怎么,拼了一整个晚上,完成了吗?”既低沉又熟悉的嗓音带着微微的嘲弄传进了闭着眼的若亚耳中,只见她在睁开眼的同时,已然武装起自己。
这个男人没事这么早来公司做什么,想要破坏她好不容易才有的好心情吗?那她可不能让他如意。
迅速的扬起一抹笑,若亚周身的细胞全都就了战斗的位置。“今天吹的是什么风,怎地刑大少竟可以这么早就从温柔乡中爬起来?”
“你……”好心的询问竟换来这样的挖苦,刑奕磷又是一阵气窜上了心头,连忙反击,“我只是今儿个心情好,所以提早来看看,是不是有人能力不足,所以加了一夜的班。”他已经忘了是自己先嘲弄她。
他和章若亚就好像两只互斗的斗鸡,她完全不将他当成上司,处处的顶嘴应话,真是教人气结。
今天要不是冷水月找人找到他那去,他才懒得理这个女人的死活呢!
“你……”被回敬了一句,若亚的心也跟着沉不住了。
刑奕磷这个男人总是有本事把人惹火,短短的几句话,他竟敢暗示她的无能,这话硬生生的踩着了她最在意的事情,怎不教人生气。
她最讨厌旁人看不起她的能力,所以在塑方集团的这段日子,不管他交代的工作多么艰难和不合理,她都尽心尽力的在时限内做完。
不管她是不是做得完美,但他那种不认同的语气确实再一次的惹怒了她,纵使曾经想要与他和平相处,现下也是不可能了。
“也不是没有能力啦!只不过不小心遇上了一个苛刻的上司,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即使再累,为了自己的饭碗,也只好忍气吞声了。”
若亚话说的哀怨和无奈,字字句句都在影射刑奕磷的无理对待,颇有在言语上与他较劲的意味。
“‘塑方’是一个大公司,想走后门进来工作,当然得付出比一般人还要多的努力喽!”
这次若亚的挖苦,并没有惹来刑奕磷太大的怒气,反正他早已习惯她那目中无人的唇枪唇战,这样的相处总在不知不觉间反而给他带来偌大的乐趣。
哼!说得还真是冠冕堂皇啊!若亚在心中冷哼一声,可嘴里却是破天荒的应了刑奕磷的话。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就不知道什么是合理与不合理?”话说到一半,她顺手拿起刚出炉还热腾腾的企划案,状似无奈的翻了两页,然后继续说道:“就像我这秘书还得做企划部门的事情,这合理性还真有待商榷呢!”
多么明确的指控啊!她就不相信刑奕磷还能够再装蒜,将摆明了就是不合理的事情合理化。
“换个角度想想,我这可是在提拔你,想要将你塑造成一个万能的秘书,我还觉得你该感谢我呢!”朗朗的一笑,刑奕磷顺手接过她手中的企划案,快速地翻了数页。
若亚一点都没有惹起他半点的羞愧心,可当他见着了那企划案的内容时,内心不由得一惊。
他手上拿的算是一份堪称完美的企划案,凭这女人的能力,纵使做一个企划部经理也堪堪足够,她究竟是为了什么愿意屈居在他之下,当起他的秘书,任由他奴役呢?
心中的疑惑再起,刑奕磷明亮的黑眸在转瞬间变得黯沉,心中再次浮现无数的问号。
“喔!若你这么说的话,我还得感谢你喽!”若亚黛眉一挑的问,打她出娘胎还真不习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明明是故意恶整她,还能说得像是天大的恩惠似的。
“感谢的话放在心底就好了,我这个人向来施恩不望报的。”纵是满心的疑惑,但刑奕磷仍不动声色的与她斗嘴。
反正想知道她的意图不是没有办法,现在他还是多享受享受和她唇枪舌剑的快乐再说吧!
“你就不必客气了。”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次交手,若亚再次屈居下风,在过分脑力激荡的同时,一股隐隐的疼痛自脑袋中窜出。
眼见若亚的脸色渐渐的呈现苍白,再看着她的手一直无意识的轻抚着额际,刑奕磷也发觉她的不适。
所以本该趁胜追击的时候,不知怎地心中微微泛起心疼,让他打住自己的攻势。
“身体不适就赶快回家休息吧!今天我会找人来替代你的工作。”难得的善心大发,他好心的建议。
可偏偏若亚才不敢领他的情,心中暗忖着他又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于是想也不想的说:“然后好让你找到机会开除我!”
“你……”真是好心被雷亲,她已经用能力征明自己不必走后门也可以在“塑方”撑起一片天,他和她的恩怨已然变成纯属私事,他有必要这么小人吗?
“怎么,不小心说中你的计谋,恼羞成怒了!”
她与他之间的相处,永远像是—场拔河,谁先动怒就是谁输。
所以若亚—见他脸上泛起的怒色,隐隐的头痛便被她抛到九霄云外,趁胜追击的说。
“我只是不希望在塑方集团弄出人命,让人家说我们虐待劳工。”他咬着牙道。“不过既然你这么喜欢替我鞠躬尽瘁,那么我也无话可说。”真是个超不可爱的女人,不但牙尖嘴利,还看不清别人的好心好意。
亏她还长得一副柔柔的模样,一张瓜子脸蛋上嵌着两颗如黑宝石耀眼的明眸,高挺的俏鼻,还有一张樱桃似的小嘴。
虽然少于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可那俏生生的短发也让她添了不少的英气,只可惜她的脾气和牙尖嘴利,一点儿也不讨人喜欢……耶!他这是在想什么?她讨不讨人喜欢关他啥事?
早在她一把将他摔过肩头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决定要狠狠的给她一个教训,他又何必管她讨不讨人喜欢。
“那我可真得谢谢副总裁的关心了,不过你大可以放心,我就算要死,也不会死在‘塑方’,让你添麻烦。”
完全没有察觉刑奕磷的心思流转,若亚依然反击。
不过这次刑奕磷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像个帝王般骄傲的回过身去,然后像是来时一般安静的离去。
看着他那挺直的背影,若亚紧绷的情绪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
真是个讨人厌的男人,要不是为了查清楚自己是不是欠了他什么,她还真受不了这样得日日将神经绷紧的日子。
看来她的动作得快些了,再要不查个清楚明白,继续待在塑方集团,她恐怕不是被气死,就是会过劳致死。
“该死的男人!懊死的男人……该死的男人!”
强忍着头痛晕眩,若亚困难地和这难搞的衣服抗战。
樱桃般的小嘴中还不忘出声咒骂那个让她困在此处的始作俑者,她没想到那个男人着实恶劣得吓人。
明知道她已经一夜没睡,但却仍在下午接近下班的时间,铁青着一张脸,一把攫住她的手,说是要她陪他去参加一场宴会,就完全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带来这里,然后把她丢给一大群聒噪的女人。
本来秘书陪顶头上司出席宴会算是天经地义的事,可偏偏她今天没有什么精力再陪他斗法,本想要他去找别的人陪他,可瞧着他那铁青的脸,怕是自己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他那两道利刃似的眸光给杀死了。
所以她也只好认份的闭嘴,任由他将她扯来这间看起来就贵得吓死人的礼服沙龙。
然后他倒好了,自己一个人安适的坐在外边的沙发上等,而她则必须忍受一堆三姑六婆不断的在她的身上做文章,嘴里还直赞着她的好运。
“小姐,你真是好福气,遇上一个这么好的男人,人长得帅不说,对你也不吝啬……”
会带女人到这家店来的男人,当然不可能是吝啬的,瞧瞧这精品服饰店里那挑高的建筑,精致的装潢,过分亲切的服务,更别提它是位在全市最黄金的地段。
这里头随便一件衣服就要在数字后头加上好几个零,有的甚至还要再多个位数,如果不是真心的对待这位小姐,怎么可能会带着她光临这家“丽衣”精品服饰店呢?
“天啊!”被当个木偶人摆弄了几十分钟,还得听这些三姑六婆称赞那个恶劣至极的男人,若亚只觉得自己头疼得愈来愈厉害。
如果再不将这些女人给赶出去,她知道自己肯定会发作,于是她轻咳了数声,微微的挥了挥手,打断她们对刑奕磷的赞诵,淡然的问:“接下来是不是只要换上这件衣服就成了?”
以为小姐是不耐烦了,老板娘连忙点头称是,就怕得罪了眼前这位小姐,就连门外的那头大肥羊也会飞了。
“那好,接下来我自己换吧!”她需要清静,若是再没法清静的话,她铁定会没了自制的大喊。
“可是……”老板娘不安的搓着手,眼神不住的瞄上瞄下的,以为自己在不经意中得罪了财神的女人。
可女人都不挺爱虚荣的吗?所以她才会一路这么称赞等在门外的那个男人,好满足眼前这个女人,满心以为只要她凤心大悦便会多买个几套衣服,那么她这个月的业绩不就有着落了吗?
“没关系的,我不习惯让人伺候着换衣服,所以……”话没有说完,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老板娘也只好闭口,然后将空间留给她。
“吁!”终于有个清静空间。
若亚还来不及喘口气,耳边已经传来刑奕磷不耐烦的询问声,“好了没?”
闻言她开始手忙脚乱的换起衣服,不是不能让他等,只是她早已察觉今天下午的他显得异常的愤怒,虽然她不知道为了什么,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最好不要选在今天挑战他的耐性极限。
所以她只好更加手忙脚乱的匆匆换上老板娘留下的黑色小礼服,好不容易换好了,但她还来不及审视着镜中的自己,更衣室的门已经霍地一把被拉开。
“喂,你懂不懂礼貌啊?”即使已经再三告诫自己今晚最好别惹他,可偏偏若亚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在他一把拉开更衣室的门时,愤怒的质问已经月兑口而出。
“你……”明亮的黑眸转为深沉,刑奕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中所看到的。
“看什么看,没瞧过吗?”被他莫名其妙的盯视弄得全身都不对劲了起来,若亚只能这般强硬的说。
“是没瞧过!”一向知道她的美,可却没有想到总像男人婆似的穿着裤装的她,换上名家的小礼服会显得这般耀人。
瞧她肩部出的白皙是多么的引人遐想,而那总是罩在宽大服装下的纤腰却又是那么的不盈一握。白皙、纤细!魔鬼般的身材,艳丽尤双的脸蛋,若是再去掉此刻闪烁在她眸中的怒火,那么她绝对称得上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你看什么看?”不自在的扭动一子,不是没被男人盯着看过,可他的目光偏偏教人浑身不自在。在若亚质问的目光下,刑奕磷依然是静默的打量,由上至下,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喂,你若再不说清楚今晚我们到底要去哪里,那么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会发火,我拒绝再当一个任人操控的木偶女圭女圭。”“想不想要一偿你之前的过错。”好不容易收回打量的目光,刑奕磷一改之前的怒容,脸泛笑意的问。“什么过错!”若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问傻了,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就是前些日子让你深陷水深火热之中的那一摔。”刑奕磷好心的提醒,语气中已不再似前几次提起时那么的咬牙切齿。
“那才不是我的过错,明明是你……”每次一提起这事,若亚就是忍不住的想要为自己辩解一番。
“嗯!”沉沉的一记警告,让若亚硬生生的将接下来的话给吞回口中。
兀自在心底咕哝了好一会,她这才不情不愿的问:“听起来你应该有什么好建议,说来听听吧!”
“聪明的女孩!”他微微一笑。
“你快说吧!”他的表现愈和善,她的心就愈发毛,直觉认定他又想到什么方法好恶整她了。
“当我的女朋友。”
几个字清清楚楚的窜进若亚的脑海,让她一向灵活的思绪顿时一僵。
“你的身体不舒服吗?”下意识的,她探手抚向他的额际,他不是恨她恨得牙痒痒的,甚至还将她当成拜金女郎,怎地现下却要她当他的女朋友了。
握住她的小手,感受到她传至他手心的热流,刑奕磷看着她难得发愣的模样,不自觉的发出低低浅浅的笑声。
“你真的很不对劲!”若亚仔细的凝视着刑奕磷,完全不相信小心眼的他会愿意原谅她那天的一摔。
“我没什么不对劲,只不过我今天需要一个临时的女友去气死一个人,所以就善心大发的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
闻言,若亚的眉一皱,满心的不悦油然而生。
有人拜托别人帮忙时还像施恩似的吗?想要她当他临时的女友,也得看她愿不愿意啊!“怎地,你不愿意,那么今年度的报表就明天早上……”看着她皱起的眉尖,他察觉她的不乐意,于是凉凉威胁着。“卑鄙!”那分报表庞大得就算她连赶三天三夜都赶不完,一个晚上要她完成还不如要她包袱款款,回家吃自己吧!本来她也是可以很有骨气的,可是偏偏……偏偏她就是还没有确认他是不是她的恩人,所以只能低头了。
“行啦!做你女朋友有什么难的,只不过话先说在前头,从明天开始你不能再有什么不合理的要求。”
既然有方法让自己好过一些,聪慧的若亚又怎么可能放过,反正不过是一个晚上罢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得到她的应允,知道自己多了一项可以气死那老头的利器,刑奕磷也爽快的给了她承诺。
语罢,他的大掌迅速的罩上她柔细的肩头,将她带离这家精品服饰店。
联姻!那老头子还真敢想,而他若是不好好的反将他一军,让他得罪他急欲巴结的亲家,他就不是刑奕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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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天的古树上结饰着大大小小的灯泡,将黑夜点缀得宛如白昼。
若亚静默的坐在刑奕磷的身边,看着这将近绵延数公里远的装饰,她不由得皱起眉头。
是谁家这么大的手笔,就算是要开舞会,也不用阔成这样吧!
忍不住的,若亚将一直放在心底的问题问出口,“我们到底是要去参加谁家的宴会,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灵敏的听出若亚话中的不屑,刑奕磷颇感认同的对她的观感又好了一些。
“难道你不羡慕他们有钱吗?”虽说曾经把她想成是个拜金女,可偏偏她最近的举动实在是挺不像的。
但如果说这只是她为了挑起他的注意力所玩的把戏,那他又不得不佩服起她的演技和胆子了。
先别说她每天不知死活的和他唇枪舌战,就连外表也每天如出一辙,一点儿变化也没有,这样的她着实很难和“勾引”两字搭上一点儿边。
所以对她的戒心少了些,脸色也没以前那么晦暗,甚至还有些的想要了解她的与众不同。
“有钱?!”若亚冷嗤了一声,对于这种暴发户的行径显然不能认同。“若是真有钱,为什么不拿去救灾,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炫耀。”
“那就得去问他们喽!”不过是一堆自以为富有的傻子,殊不知灾祸将至。
再过不久他们就会知道,其实刑家也不过就只剩一个空壳子,要不然那老头也不会动脑筋动到他这个被驱出家门的私生子身上。
“一群看了就教人生厌的低等动物。”若亚对有钱人的评价还真是低,对她来说有钱人不过就是一群不懂生活,反而被钱奴役的愚蠢之人。
“喷!啧!”刑奕磷轻啧出声,失笑摇头的说:“真不知道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还是真的这么想。”
“我怎么想关你什么事?”没好气的回应,若亚瞠了他一眼,似乎是在怪他再次挑起战火。“像你们这些有钱人最喜欢门缝里瞧人,怎么知道人生除了赚钱之外,还有许多有趣的事。”
要说有钱,她就算不是很有钱,可至少她懂得怎么用钱。
钱嘛!被用就好,犯不着每天为了钱拼死拼活的,何苦呢!
“听起来,你对我的评价似乎也不高嘛!”刑奕磷自嘲的说,私心底不禁有些好奇她是怎么看待他的。
听到他的话,若亚斜睨他一眼,看着他脸上促狭的笑容,不认为他是真的想要知道,于是为免无端挑起战火,索性闭口不语。
谎话她是说不来的,更何况她也犯不着为了奉承他而说些好话,只要她一旦确定他的身份,她会想办法还他一份情,然后他与她就老死不相往来。
这就是她不管他怎么刁难都想留在塑方集团的原因,否则凭她的能力又何必屈居于他的秘书呢?
“说说看吧!”等了许久等不到她的回应,虽然明知她的刁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刑奕磷依然忍不住好奇。
“说了不发火!”丑话先说在前面,她可不想再因为他的刁难,而继续过那种没日没夜的生活。
“说吧!”人就是那么不信邪,明知不会有什么好话,可若亚愈不说,他就愈想要知道。
“小气、自私、没度量。”一连七个字,若亚说来一点儿也不饶舌,反而字字清晰。
“就这样?!”瞠大了眼,刑奕磷简直不敢相信她给他的评语就这七个字。
看着他的脸色骤变,若亚连忙声明,“是你自己要我说的,我这个人从不说谎话。”
“你……”他气结,想不到他这个众家名媛淑女争相争取的黄金单身汉在她的眼中这么的不堪。
“难道我在你眼中的评价就这么低?”
“是不怎么高。”这话答得挺顺口的,看着他的脸色,若亚数日来心中的鸟气一扫而空。
“好!我绝对会让你收回这句话的。”他咬着牙说。
若亚瞥了信誓旦旦的他一眼,然后只给了他两个字,“很难。”
除非刑奕磷真的是救了她的那个男孩,否则一旦被她贴上了标签,要改真的很难。
“你!”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浮现,他努力的忍住想要掐死她的,专心的开车。
否则若再这么继续“聊”下去,他们极有可能会车毁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