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季扬一双浓眉像打了结似地纠结,连着几天来,这女人脸上的笑容是越看越令他不自在。
不但笑得特别热切,注视也越来越大胆,不管他在做什么,甚至只是伸伸懒腰,月兑去一件湿透的背心,都可以感觉到一双爱恋的目光跟着自己,他记得以前她只敢偷偷看他的脸庞几眼,哪像现在视线这么大剌剌,一点也不含蓄。
好象从他说了那句“星期一见”开始,两人之间就从疏离渐渐拉近。他是从来没有排斥过她,却也没接受她,但是那句话,是不是改变了什么?
好比她开始会跟他聊些自己的事,感觉像熟稔的朋友,不再像以前招呼几句,生疏有点距离;而自己的眼睛也会不时飘过去,注意她在做什么。
像现在,视线又不由自主飘落在头戴小黄帽的小身影上,方才跑来了一只小黑狗,她现在正跟小狈玩得起劲。
“我们今天要赶一小段工程,会弄到比较晚,妳先回家去,别等大家了。”
平常她送来饮料后,都会在一旁待到他们收工,陪大家边聊边走再回家。
“没关系,你们忙,不用理我,该回去的时候我自己就会回去了。”小手向前挥了挥,然后又专心的压住正和她玩得起劲的小黑掌。
“嘿!我压到你了吧!还想跑……哎呀!你怎么可以用舌头舌忝我的手,犯规!”
瞿季扬失笑,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孩于一样的爱玩,他双臂环胸,决定暂时休息一下下。
“问题是,妳嘴里说的该回去的时候,会是什么时候?”他观了眼天边橘红色的夕阳,这女人不会一玩就忘了时间了吧!
诗意抬起头来,朝高大影子的主人调皮的眨了眨眼。
“反正绝对不会在你们收工以后。”
她就是赖皮,怎样?只要待到他们收工后,势必就有人得要送她回家,为了争取多一点和他相处的机会,她就是决定赖在这里不走啦!
“我们会到多晚还不知道,也许会赶工到半夜,到时一结束大家都赶着回家睡觉,可没有人会理妳,妳必须自己回家。”故意说得没有人会理睬她。就算明天是星期六,他还是觉得她不该在外逗留到这么晚。
“哦!”不理他,她继续和小狈玩。不怕,他的朋友全都很“照顾”她,这个护送她回家的工作一定会落到他身上。
“妳可别想我有时间送妳回去。”
“哦!”诗意偷笑,到时可由不得他。
“算了,随便妳了。”面对这一颗固执的脑袋,瞿季扬只好告诉自己别去管她了,他不用对她付出关心。
他回到工作岗位上,扛起一袋水泥,准备背到另外一边,一道不算大声却可以听得很清楚的声音从他身后飘来。
“前几天新闻上报导,有个年轻女人加班到半夜,回家时由于邻居全睡了,巷子里都没人,结果一个歹徒躲在她身后,跟着她拐进巷子里,然后把她——”
“砰”一声,水泥袋狠狠被人丢到地上,诗意适时地住了嘴,她继续和狗狗玩着人手扑狗掌的游戏,心里明白这几句话对他造成了影响。
这几天她观察到,虽然他还是表现出一副对她很不以为然,不大想搭理的模样,甚至口气凶巴巴的,其实他还是有听进她说的话。
嘿嘿!这是个好现象,表一不他有在注意她呢!
一张面无表情,眼底却跳跃着火光的表情朝诗意所在的位置瞪来。
“既然知道这么晚一个女孩子回家很危险,那妳还打算留到我们收工?!”别看这女人瘦瘦小小,她还真是越来越有惹他生气的本领。
“我等着某人自动提出要送我回家呀!”镜框下是不带杂尘的清澈眼睛,说得好无辜,好象没人送她回家全是他的错一样。
“妳慢慢等吧!”瞿季扬提醒自己别被她影响到,继续把水泥袋拆开,倒出一堆堆的水泥。
他发誓自己绝不当那个主动开口要送她回家的人,管她一个人回家危不危险。
一会儿,忙碌的身影后又有声音飘来。
“你们明后天有要开工吗?”
男人假装有另一双手,隐形的遮住他的耳朵。哼!他不理。
“我明后天都有事不能来耶!”她和公司摄影组的同事说好了要去海边取景。
那双手骤然消失,男人挑了眉。那很好呀!他至少周围可以清静点。
诗意开始在沙上上用手指画圈圈,一圈又一圈,小黑狗一掌把它打乱,她蹙眉压住捣乱的小黑狗,又画着其它的圈圈。“有两天不能见到你,我会很想你耶!”
心陡地一跳,瞿季扬的手顿了下。
她又来了,老是不害臊地说些喜欢他、想他的话。
“想想两天都不能见到你这张脸,我会怪难受的。”诗意遗憾的叹了气。
瞿季扬粗眉一扬,一口闷气马上冲淡心底怪异的感觉,他早就知道,她全是冲着自己这张容貌才来的。倒水泥的动作变得有些不耐烦。
“这两天没人帮你带饮料来……”
他可以自己买呀!瞿季扬翻了翻眼。
“也没人在你旁边跟你说话,你会不会无聊?一定不会,你一定觉得没有人烦轻松多了。”
是呀!这话说中他的心声,但为什么她落落寡欢的语调听在他耳里就是觉得不舒服?
“可是我也没有真的打扰你呀!我从不想吵你工作的。”这是她的自言自语。
瞿季扬的动作缓慢下来,这小小的埋怨声在他心底回荡许久。
她每次来工地,只是送东西给他,然后就会乖乖窝在一边,不靠近他的工作范围,最多只用一双眼睛盯着他看而已。
会聊上几句也是他主动提话,她才开了话匣子,其实这个小女人只是想待在他的身边看他而已。
这些他都知道,是他太过注意她的注视,才会浑身不对劲。
奇怪,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在意起她的动作来了?
“唉!如果你也有一点点会想我的话,那就好了。”
这话也是诗意说给自己听的,她明白得很,要他开始想念她,自己还得多努力。
小黑掌想挣月兑,诗意一个手掌又压下来。
算了!还是想想明天的美景好了,蔚蓝的天、美丽的山、辽阔的海……她可以把漂亮的美景收藏在自己的画里。
“妳明天要跟朋友出去?”
意外他会开口,诗意赶忙抽回飞奔在外的思绪。“是跟公司同事,我们要去沿海一带采景。”
“去两天?”
“嗯!我们住民宿。”
“哦……自己小心点。”
镜片后的眼眸闪闪发亮,她收到他的关心了。
瞿季扬突然想到什么,忽然转身叉腰看着她。“那妳是不是应该早点回去整理一些行李,或是早点睡觉明天才有精神?”
诗意干笑两声。“我……我想多留一会儿嘛!”
听出她话里的留恋,他心里又多了些起伏不定的情绪。
“妳会很无聊的。”他指出,尤其天黑蚊子也多。
“有你的脸可以看呀!哪里会无聊。”
她说得理所当然,脸不红也气不喘,但瞿季扬有些恼火起来。他模了模自己的脸庞,心想如果他没有这张脸,这女人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喜欢他?
有些生闷气,眼珠子就与她相瞪着。
小黑狗呜呜两声,眼角垂着泪光,瞪着这一男一女。
别再互看了,什么时候可以把小掌还给牠呀!
“达仔,我帅吗?”
“啊?”和着水泥的铲子止住不动。
“我问你,我这模样帅吗?”特地换了件唯一白色的背心,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瞿季扬一手模着下巴,摆出一个自己认为最好看的眼神。
“咳……快工作吧!别忘了我们今天要把这面墙做出来。”达仔推着堆满砖块的推车,快步闪人。
“喂!达仔,你还没回答我,喂!”
啧!这胖小子跑得还真快,没关系,还有其它人。
“小林,我问你——”
“大同伯叫我把这几袋砂石搬过去。”一溜烟地,小林飞快地逃离某人的视线。
“喂、喂!般什么?平常也没见你这么勤快过……”瞿季扬抿着嘴道。
这群人是怎么回事?不过是问个问题,干嘛一个个都闪他闪得远远的!
“旺仔,等等!”他逮到一个从眼前小跑步过去的伙伴。“旺仔,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的妈呀!阿扬哥,这问题你从早问到现在,都过了好几个小时,还问不够呀!”旺仔有些受不了的晃着脑袋瓜子。
“是吗?我问了那么久?”
“是呀!就是那么久,问到大伙一见你就想躲。”
阿扬哥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为了一个答案可以死追猛问,星期一本来是最颓废的工作日,懒洋洋得让人提不起劲,没想到却因为阿扬哥的一个问题,弄得每个人都振奋起来不停地找工作做,躲人去。
谁教阿扬哥天生就有股慑人的魄力,只要抿着唇用那双有神的眼睛瞪人……唉!回答不出来的人岂有不逃之理。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没人回答我。”瞿季扬挥动着一只胳臂勾来旺仔的头,不满的说。帅、不帅,不过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居然没有人说得出来。
“你要我们怎么回答嘛!说帅……嗯!阿扬哥你也该知道,我们这种工地里打滚的人,每个人搞得灰头土脸,哪有什么『帅』字可言;若说不帅,我又没见过阿扬哥你整理打扮过的模样,说不定你剪了乱发,剃了胡子,也挺人模人样的。”
瞿季扬盯着实话实说的旺仔,收了手,还人家能自由活动的脖子。
“但有人说我这模样很迷人。”手模着脸,他喃喃自语。
那个怪怪的女人,两天不见,自己已开始期待她的出现了,有点怀念她清新的嗓音,还有那道在他身边打转的小身影.
大概是习惯了身边老有热烈的注视,少了她,还真有点不习惯。
想到傍晚又可以见到她,瞿季扬的心情莫名地大好起来,人一高兴,自然笑了出声,下颚旁边的胡子上下卷动,模样真有点可怕,旺仔见状,吓得拔腿就跑。
“喂!旺仔,别跑,你先回答我,我这张脸是不是很迷人?”
诗意工作的地方,是一家专门培养艺术人才的公司,由日本天野集团来台创建,这里会为有才华的员工定期举办艺文活动。
诗意的工作,除了发挥所长,不定期地送些作品交由公司送展,偶尔也会被外派当兼任的美术讲师,而她大部分的时间,则是在公司审件,替公司审核可以培育的绘画人才。
“诗诗,恭喜妳,我就知道妳的作品在国际上一定会备受瞩目,果然国际美评协会没有遗漏了妳的创作,妳就快可以去意大利参展了!我真替妳感到高兴。”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诗意多希望能飞身到瞿季扬的工地去,可惜身后的跟屁虫怎么甩也甩不掉。
“诗诗,为了庆祝,我今晚请妳吃饭好不好?反正妳也要下班了,走吧!就让我请客吧!”
诗意忍不住想叹气。“天野少爷,麻烦你赶快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好吗?你已经冷落你办公室里的那张皮椅好久了。”
她真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无所事事这么久,打从她一早走进这栋大楼,天野治就不停地在她身边喳呼,这儿转转,那儿碰碰,天知道她就是不喜欢引人注目,这下子不想引起侧目也不成。
天野治拨了下前额的刘海,刻意摆出一副帅气的模样,他露了露洁白的牙齿道:“诗诗,我好高兴,妳终于注意到我了,妳会关心我,这就表示妳开始喜欢我了,对不对?”
天野治兴奋的想扑上前,却被诗意迅速闪开。
“我好感动,诗诗,原来妳都有在偷偷注意我,我发誓以后我一定不会再看任何美女一眼,呃……只看几秒就好,其它时间一定都把目光放在妳身上——诗诗,妳别走那么快嘛!”
快速冲出大楼的诗意,决定一刻也不逗留,伸手揽了出租车就要坐进去,谁知天野治“咻”一声,也跟着钻了进去。
“天野少爷,你……”诗意显然被吓到了。
“先生,麻烦到富豪酒店。”他早已订好一桌浪漫的晚餐。
诗意哑口无言,天底下怎么会有像他这么难缠又不要脸的生物存在?
“诗诗,妳好聪明,知道坐出租车就不会被任管家发现,这样就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露出深情款款的目光,他执起诗意那一双白皙的小手。
诗意错愕的瞪着天野治。他居然……亲了自己的手背。
老天!谁来救救她啦!她的手回去一定要洗上百遍,她不想也不愿陪这个丑男去吃饭。
她着急的扭过头,突然,两个红绿灯口外的熟悉建筑物让她燃起了希望。
“司机先生,麻烦这个路口停车,谢谢!”
“诗诗,妳做什么——”
没给他机会问完,车一停妥,诗意猛力抽回双手,开门就往马路另一头冲过去。他爱跟,车费就由他出吧!
“诗诗、诗诗!妳要去哪里呀……”
加快脚步,诗意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入挂有“危险,请戴安全帽”标语的绿色大铁门。
她四处乱窜,忙着搜寻目标,殊不知这样贸然闯进正在施工的工地是件多么危险的事。
就在她像无头苍蝇一样在里头打转时,冷不防地,一条黝黑的粗臂将她整个人圈住,猛力将她往后一拉,避开从建筑物上头坠落下来的大石屑。
哗啦哗啦……
成堆的石屑从上而落,如果她刚刚站在原地,那么现在早已成了肉垫一块了。
诗意看得频频发抖,后头闻声而来的人群也替她揑了把冷汗。
“妳在搞什么鬼?”
从天而来的巨响让她瑟缩了下,下意识地窝进护住自己的暖暖臂弯里。怎么,又有落石了吗?
“进工地里不戴安全帽,还到处乱逛,又跑又跳,妳真以为这里像自己家里一样安全吗?”
巨雷从头顶吼来,周围的人没人敢发言,因为刚刚那一幕,真的把大家吓坏了。
躲在瞿季扬怀中的诗意,终于弄清楚了是哪里发出恐怖的声音,原来不是落石,是这个抱着她的人在吼叫。
“我真应该好好骂妳一顿,小学生都知道进入工地时要小心,要戴安全帽,不可以横冲直撞,这么重要的常识妳这个大人居然会忽略掉,真是气死人了!”
又一次的大吼声让诗意吓得闭上了眼。
“如果我不是刚好有东西忘了拿才走回来,我怎么能刚好看见妳跑进去……”让他及时注意到她上面正在倾倒碎石,也幸运的救了她!
那一瞬间他心一紧,吓得呼吸都没了,深怕来不及拉她一把。
“下次妳就没那么好运了,妳知道吗?”平息住自己狂乱跳动的心,他喃喃道。
诗意对上他的脸,发现他也正低头看着自己,两人的脸贴得好近,粉脸一阵烧红,她头一低,下意识地点点头。
他……他是在紧张她吗?
诗意没察觉,自己的嘴角正扬着开心的笑容。
宾烫的肌肉正在急速跳上跳下,诗意感觉到环着她纤腰的铁臂突然紧了一下,头顶的他正逸出一口长气。
“拜托妳别再吓死人,以后出入这里,就算再有多紧急的事,也请以安全为先,不然,妳就别给我到这里来,听见了没?”
诗意再次轻轻点头,一股热气聚满心里。他正用关心的口吻对她说话耶!这表示她已经成功地在他心里有一小角的位置了吗?
“好了,没事的话,妳到外面安全的地方站着——”瞿季扬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嚷嚷声打断。
“诗诗、诗诗!妳在哪里?”
有个身形修长的男人飞奔进来,东张西望,像在找人,从他的穿著打扮,一看就像个有钱人。
“诗诗,我总算找到妳——赫!你是谁?干嘛搂着我的诗诗!”
脚踩煞车,天野治两只眼死盯着那条搁置在诗意细腰上的手臂,若不是对方看起来比他壮上一倍,他一定冲过去打掉它。
“你的诗诗?”瞿季扬冷哼了声。
发现她还挺抢手的呢!
上次那一晚有一个老伯抢着要她,现在又有一个男人想抢她,而且还是那种该死的好看到极点的男人……明明他应该要没什么感觉的,但却满月复不是滋味。
天野治不满的叫着,“诗诗,他是谁?妳慌慌张张从车里跑下来,就是为了来找他吗?”
对方质问的口吻好象他就是诗意的男友一般,令瞿季扬皱起眉来,他低头,看着那个小手不知何时已扯住他衣角的女人。
这副依赖的模样稍稍缓解了他心中的不悦。
“我……我告诉你,诗诗是我的,你快放开……她,我会叫人来的……”光恐吓没什么用,人家一个厉眼扫来,天野治立刻吓得声音像蚊子般小声。
“这个男人是谁?”瞿季扬问着怀中的小女人。
“一个很黏人、很讨厌的人,他叫天野治,算是我的老板。”诗意无奈的回答,想起自己是为什么跑到这里来的,不就是为了闪避他嘛!
突然,她脑里灵光一闪。
她猛地环住瞿季扬的腰身,整个人更是主动的贴靠上那副高大结实的身子,瞿季扬因为她刻意亲密的动作而挑动粗眉。
用着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音量,她踮起脚尖来到他的下颚附近,小声的说:“拜托你,帮我一个忙。”
她忽然把脸转向天野治。“天野少爷,你就别再纠缠我了,好不好?没错,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他。”她用一双深情款款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瞿季扬。
“我告诉你,这个人是我的男朋友,我只喜欢他一个人,所以你放过我行不行?别再对我纠缠不清了。”就希望身旁的男人别让她漏气,不要否认。
“可是……可是我喜欢妳呀!为什么妳不喜欢我呢?”天野治一脸无辜,好象不管任何人说什么,都不能动摇他的想法。
“很简单,我喜欢帅的男人,不喜欢丑男!”她将脸埋进那副充满男人气息的胸膛里。
属于他身上的热度,一路染上来,她的脸蛋红透了。嘿嘿!她这样算不算名正言顺的吃他豆腐呀?
诗意的说法,顿时让在场所有人的眉头打上好几个结。
她说她喜欢帅男,不喜欢丑男,但……她却选择了离“丑”字边不远的邋遢男瞿季扬,舍弃另一个站在“帅气”终点线上的小子,不是吗?
“可是诗诗,我……我比他帅呀!妳的男朋友应该是我才对!”天野治比了比自己。
“错!我的男朋友才是最帅的,你!只是个丑男!”诗意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尤其是最后五个字,更是铿锵有力。
“不可能!诗诗,妳不要开我玩笑。”天野治不愿相信自己比不上一个工人。
“天野先生,我想你听清楚小诗的话了,没事的话可以请你离开吗?我们还要工作,不希望有人打扰,谢谢!”瞿季扬难得地插入两个人的对话,一开口便是下逐客令。
他的话让诗意紧绷的身躯顿时放松下来,她一直担心瞿季扬会开口否认,还好,他没有。
天野治握紧拳头。“我不会放弃的,诗诗,我会让妳知道,我绝对比他更适合妳。”
扔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诗意松了口气,却舍不得把脸移开。“谢谢你的帮忙!”
瞿季扬突然感觉到她那柔软的胸脯正隔着薄薄的衣料,压住他结实的肌肉,一阵异样的刺激流窜过胸口,他顿时飞快地拉开那副身子,沙哑道:“好……了,没事了,大家都回去工作吧!”
诗意撇撇嘴。真小气,不让她多抱一下下。
算了,自己不也占了他的便宜,说他是她男朋友,虽然是假的,但他没有拒绝帮忙呢!嘻!
突然,一道细细柔柔的女音插了进来。
“阿扬,你什么时候交了女朋友呀?”
诗意循声望去,见到一旁有一个女子不知何时起就站在那里,那女子缓缓走到瞿季扬的身边,替他送上一瓶矿泉水……等等!这不是平常专属于她做的事吗?
诗意的笑容停在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