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药小农女 第十二章 逼迫会长让权位(1)
作者:真希

汪东阳自受了郑峰那一掌后,汪建业请遍城中所认识的大夫来为他医治,却仍然没能将他救醒。

汪东阳自小只喜读书,不愿习武,身子弱,上回被郑峰暴打一顿,就差点丢了半条命,如今才刚将身子调养好,没想到又遭到郑峰的黑手。

而且这次郑峰实在气极,用了足足八成功力,所以就算将汪东阳救醒,他也只能如同废人一般躺在床上过一辈子。

汪建业听到大夫们说儿子五臓受到严重损害,只怕是救醒也得卧床一辈子,恨不得提刀冲进银府,将郑峰碎屍万段,替儿子报仇。

看着脸色惨白昏迷的儿子,汪建业的拳头握得喀喀作响,“派去苏州的人可查清楚银皓是怎么发现咱们的计划,并传来假消息欺骗咱们的?”

“参与此次计划的十几名手下全被银皓活捉,也不知关押在什么地方,因此具体的情况无法查证。不过依小的猜测,咱们这次的计划如此周密,应该不可能会被他察觉才是。而且银皓离开杭州时,甚至还避着咱们悄悄上京,如此看来,他当时是绝不知情的,所以我觉得唯一的可能是咱们这边出了内奸。”

内奸?汪建业紧蹙着眉头,想了想,坚定地摇了摇头,“我这次动用的手下是绝对值得信任的,不可能被银皓收买,因为他们的亲人或朋友都在上回劫杀陈世忠时,不幸被银皓杀害,他们对他恨还来不及,绝对不会被收买。”

冯管事想了想,才道:“如此看来,唯一的可能是咱们的人在安装火药时,不小心被银皓察觉。”

汪建业性子狠毒且多疑,压根不信事情会这般简单、巧合,沉思了半晌,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深思这其中的关联,真是越想越觉可能性很大。

“自从那日收到王家的消息后,这几日王家可有再传什么消息没有?”

“没有。”

汪建业冷冷一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你猜得没错,咱们这边的确出了内奸,想我汪建业从来都只有算计别人的分,没想到有一日也被别人算计。”

“老爷这话的意思,难道内奸是王药商不成?”冯管事摇了摇头,“这恐怕不可能吧!王家与咱们可是绑在一条船上,若让银皓赢得供药之权,对王家来说不是更加不利?”

“是吗?可若银皓便是王家派来的,其目的为的就是夺走我手中的供药之权,然后再交到王家手中呢?”

“这……不可能吧?当初可是王家亲自找上老爷的,如今难不成他想反悔?”

“当初他将供药之权交给我这个外人,本就是权宜之计,如今十几年过去,他家当年犯的事早就不会有人再提及。这些年他之所以没开口要我归还供药之权,是因为如今的我不再是当年那个无权无势的小药商,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汪建业冷笑一声,再道:“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没有直接开口,而是精心布下这么一个骗局。”

“老爷这猜测虽不无可能,但就咱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那银皓应该不是王家派来的。”冯管事知道主子虽聪明,却也多疑,有时聪明反被聪明误。

此时汪建业已完全认定银皓是王家派来的,加上自个儿早存了异心,听到他这话只是不屑地冷笑一声,“王家选中我替他接管供药之权,我心里便明白他们迟早会要回去的。为了将来能有实力与他竞争,我才会一边暗中打起陈家药田的主意,一边趁着供药之机,明里暗里收买贿赂太医院的众人。

“结果眼看就要将陈家的药田弄到手了,这时突然冒出一个身分神秘的银皓来,不但揭穿我的阴谋,还破坏了我与陈家的关系,令我失去重要的药源,随后又与陈家联手对付我,害得我辛苦十几年打拼下的药铺差点毁于一旦。”说到此,他只觉胸口一股怒火熊熊燃烧,后悔自己太晚察觉。

半晌,他稍稍缓解几分,咬牙道:“你想想咱们为什么怎么查也查不出银皓的真实身分?而我也一直回想着这十几年得罪过的仇人,可怎么也记不起曾得罪过姓银的这号人物,更可疑的是这几个月我与银皓明争暗斗,王家却一直袖手旁观,不曾给过一点帮助。而这次他们突然好心提供情报给我,可结果呢?我不但又损失了一批手下,还害得我儿子被人打成重伤。”

缓了缓,他才又说道:“咱们这次的计划如此周密,怎么可能如你所说,是被银皓侥幸察觉?远的不说,只说这陈紫萁,她一个姑娘家,怎会无缘无故随身携带着毒药?而且这毒药竟不会立即毙命,恰好让银皓赶回来相救。这种种疑点难道真只是巧合?是银皓运气好,连老天爷也帮他?哼,我汪某人从不信这些神神鬼鬼。”

听他这有理有据的一通分析,冯管事想到昨日收到的消息,心底最后一抹怀疑消散,“昨日从京城传来的消息说,太医院新上任的张院判突然取消咱们的供药资格,准备重新挑选供药商,而王家正在四处走关系,想要竞争供药之权。”他见主子处在悲痛中,原本想缓几日再禀告,现在却是不说不行。

“什么?这事你怎么现在才说?”汪建业顿时一怒,却又摆了摆手,“如此一来,岂不是恰好证实了我的猜测!那王宝庆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先是递消息跟我说张院判与张天泽是师兄弟关系,说咱们被张院判和银皓联手欺骗,让我一门心思全放在对付银皓身上,他再趁机夺回供药之权。”

冯管事又惊又忧,“那如今咱们该怎么办?药铺的生意再这么冷清下去,只怕投再多的银子也无法挽救。”

“药铺现在不是最紧要的,最重要的是得赶紧想办法将银皓赶出杭州药业。哼,他王宝庆虽在京城独大,但杭州却是我的地盘。”

“老爷打算怎么做?”

“既然无法在生意上挤垮银皓,就只能运用权势强行将他赶出杭州。”

“老爷是打算找张家帮忙?”

“这些年我暗中侵吞张家生意,张老太爷明面上虽没与我撕破脸,但心里只怕是恨得咬牙切齿。不过,我自有法子让他不想帮也得帮。”

汪建业招手示意他上前,然后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便见冯管事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汪建业当年将自个儿亲妹子送给张老太爷的独子张瑞宗为妾,之后借着张家的势力,慢慢在杭州药业立足,后来张瑞宗出事,他便走了天大的好运得到太医院供药之权。

此后,他不顾念与张家的情谊,暗中一点点侵吞张家的生意,后来更是超越张家,成了杭州最大的药商。

张老太爷自看清汪建业的狼子野心后,与他表面保持友好,私下却很少再往来。

今日汪建业特地登门拜访,他心底便已猜到只怕是来者不善。

这些年他虽闭门不出,但药行里所发生的大小事他一概清楚,只是他没想到,汪建业竟会无耻到如此地步,用他几年前从族亲中过继的孩子来逼迫他交出会长之位。

“会长,汪建业如今被银皓逼得无路可走,他既敢说出这种话,自然是做得出。”汪建业前脚刚离开,跟在张老太爷身边几十年的老管事便开口,一脸忧心不已,之后又气愤说道:“若真让汪建业得到会长之位,那他岂不是正好能利用会长之权,名正言顺地将银皓赶出药业?”

张老太爷年约六十左右,五官端正,面容祥和,一头白发。

闻言,他只是一脸平静,沉吟片刻才感慨道:“说起来,银皓倒是个聪明能干的生意人,虽是为了报复汪家才开药铺,但他定下的那些规则、价格却是施惠于病人。当然他自己也不会因此亏本,如今才短短两个多月,他家药铺的名声便已传遍周边城镇,每日都有不少不远千里慕名前来看诊的病人,照这样下去,汪家就算继续硬撑着不关门,也彻底再无机会起死回生。”

说到此,他顿了顿,一脸愧疚地说道:“原本药行被汪家弄得乌烟瘴气,如今药商们纷纷仿效起银皓来,见此情景,真让我这个会长心生惭愧啊!”

“会长快别这么说,想当年药行在您的管理下,本也规规矩矩,若不是会长接连痛失至亲,大受打击,再加上汪建业这个忘恩负义之人在暗中使坏,药行也不会变成这样。”

“话虽如此,但到底还是我这个会长失职,我也的确不该再把着这会长之位,应该让给有能力的人来掌管才是。”

老管事怔了怔,领悟过来,忙一脸急切问道:“那……景轩少爷怎么办?汪建业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张老太爷一脸淡然地打断道:“景轩这孩子聪明、书读得好,但性子太过刚直,不是经商的料,将来若是下场能考中,倒是个做官的苗子。”

“所以去年会长您将景轩少爷送去书院读书,是已放弃让他将来继承张家,打算让他走仕途?”

“嗯,景轩那孩子为了不让我失望,一直很努力学习经商,但他实在对经商不感兴趣,瞧他如此勉强自己,我心里并不好受,所以考虑良久后,我决定放手,我不能为了张家的家业便阻断一个孩子心里真正渴望的理想和追求。”

当年从族中远房表亲里看中只有十岁的张景轩,他的父母之所以答应,一是家中有三个儿子,二是生活清贫。

“而上回经过陈世忠中毒那件事,让我彻底惊醒过来,咱们剩下的这些铺子,虽然房契掌握在我手里,但人心却早被汪家暗中收买。只怕到时等我一归西,这些铺子便会落入汪建业手中,而他为了消除后患,一样会对景轩下手。所以与其将来被汪家夺走,不如趁我还活着的时候,将它们都处理了。”

老管事想劝,但事实的确如此,因此只有叹气的分。

“既然天要亡我张家,让我断子绝孙,那我也只能认命。唯一让我咽不下这口气的就是汪建业,当年他靠着我张家立足于此,他不念旧情暗中侵吞我张家的生意也就罢了,可他还想将整个药行掌控在自个儿手中,这我可看不下去。

“然而药行众人这些年不是被他收买,就是被威逼恐吓得不敢做声,所以就算我使出会长之权也不一定能将他赶出药行。”说到此,张老太爷平和的面上扬起一抹决绝,双手紧握成拳,“不过好在老天终于开眼了,派了银皓来,所以就是汪建业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他也休想得到这会长之位。”

“那刚才会长您答应汪建业,会在几日后您的六十大寿上宣布让出会长之位,其实是欺骗他的?”

张老太爷点了点头,“倒也不算,我的确打算让出会长之位,可并没有承诺是交给他汪建业。”说完,他站起身,走到书桌旁,吩咐老管事备上笔墨纸砚,快速写下一封书信,之后道:“你派人悄悄将此信交给书院的赵山长,不必多言,我所求之事都写在信中,他一看就明白。”

老管事接过书信,点了点头。

“对了,备好寿宴请帖后,让送请帖给银皓的人特地加上一句,请他务必前来参加。”张老太爷吩咐道,目光透过敞开的窗户看向园子角落那棵孙子张景皓儿时亲手种下的梧桐树,心里一痛一叹,却又带着几分释然。

近来倒是奇怪得紧,总时不时想起他来,难道是自己大限已至,要下去跟孙子团聚了?就在张老太爷思考一切的同时,银皓等人也知道了此事。

“主子,刚收到消息,汪建业竟上张家威胁张老太爷,要他交出手中的会长之位,否则就要对他从族亲中过继的孙子张景轩不利。”

“看来汪建业是想凭借会长之权,将我赶出药行。”

难道汪建业等了这么久,就只想出这个办法来对付他?这怎么看都像是狗急跳墙的法子!

“更可恨的是,汪建业可能是怕张老太爷到时不肯将会长之位传于他,便又指示张景轩的父母上张家劝说张老太爷,说到最后,话里话外竟带着威胁之意,说若是张老太爷不肯将会长之位交给汪建业,那他们为了儿子的性命着想,也只得悔了当年立下的约定,带张景轩回家。”

“可有调查张景轩的父母说这番话,是真为孩子着想,还是受了汪家的好处?”

“据暗卫禀报说,昨日汪家的管事提着一包东西去到一户人家,待了一会儿便离开,当时他以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没仔细去调查那户人家的身分,可今儿他瞧见张景轩的父母从张家出来后便上了一辆马车,那车上坐的就是汪家的管事。看样子他们不是被汪家威胁,就是被汪家贿赂了。”陈轩皱着眉继续说道:“可是汪建业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张老太爷,就不怕张老太爷恼怒之下选择与咱们合作?”

银皓冷笑一声,“想必汪建业认定张老太爷会为了家业,不得不留住张景轩。”

“这汪建业实在太可恶了,连个孤寡老人都不放过。”

“只口头威胁还算好的,这些年他暗中伙同水匪不知谋害了多少人的性命。”银皓暗暗握紧拳头才将心口那股汹涌的恨意压下,随即吩咐道:“你立即抽派两人去书院暗中保护张景轩。”

“是,我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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