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吃货 第六章 亲自上门提亲(1)
作者:艾佟

隔日一早,官员上朝,晋王妃悄悄的来到英国公府。

“姊姊怎么来了?”纪安宁挣扎的想坐起身,纪安蓉赶紧上前按住她,示意她躺好,不必如此多礼。

“妹妹病了,姊姊怎么可能不来呢?”纪安蓉见她一脸血色都没有,整个人病恹恹的,看样子是真的病了。

“妹妹只是舟车劳顿,回来之后又受不了京城的暑气,太医说只要静养一段时日就好了。”纪安宁没想到自个儿会一下子病倒,原本她想撑着身子去参加生辰宴,可是连走出门的力气都没有,婆母只好直接下令不准她出门。

“今年确实特别热。”

“是啊,天气这么热,姊姊派人过来就好了,何必亲自走一趟?”

“没有亲眼瞧瞧,我如何放心?”

“妹妹教姊姊费心了。”

纪安蓉亲眼确认了,也懒得再浪费口舌,拍了拍纪安宁的手,便告辞离开,齐嬷嬷亲自送她出府。

纪安蓉带来的浓郁香气一散去,纪安宁的目光瞬间转冷,这个姊姊总以为别人像她一样喜欢演戏,为了一个生辰宴装病有必要吗?再说了,难道能老是避而不见吗?昨日没能出席,错过了看好戏的机会,她还觉得可惜,老是算计人的竟然反遭人算计,而且还是自个儿的表妹,这个脸可真是丢大了。

纪安蓉出了英国公府,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闭目养神等着,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有个人悄悄上了马车。

“大姑女乃女乃。”春喜是纪安宁身边的二等丫鬟,从纪府跟着来到英国公府,每个月拿两份月钱,一份当然是自个儿主子给的,另外一份来自晋王妃,换言之,她是晋王妃的眼线,不需要打探消息,只要将主子的事一一禀报晋王妃,若是晋王妃对听见的内容满意,还会额外打赏。

纪安蓉张开眼睛,瞥了春喜一眼,“世子夫人是真的病了吗?”

“是,夫人一回京就病倒了,至今未曾离开房间一步。”

“她在江州可有遇到什么事?”因为舟车劳顿,受不了京中暑气就病了,纪安蓉说什么也不相信。

纪安宁不是个娇气的人,每次重阳她们爬重华山,纪安宁总能坚持到最后,反倒是她半途就得换上兜轿。再说了,纪安宁每年都要回江州小住,来来回回早就习惯了,也没见她哪一次生病。

“奴婢没有跟去江州,不清楚夫人遇到什么事。”

纪安蓉不悦的微皱起眉,觉得她太失职了,“你没寻人打探吗?”

春喜惊恐的赶紧跪下,“夫人一回来就病了,奴婢根本寻不到机会和齐嬷嬷她们聊起江州的事。”

“赶紧找个机会打听清楚,若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立马送消息过来。”

“是,奴婢会尽快打听江州之事的。”

纪安蓉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

春喜下了马车不久,张嬷嬷上了马车,在车厢敲了三下,马车便缓缓动起来。

“嬷嬷可有听见什么?”纪安蓉进屋探病时,张嬷嬷是留在房外,目的就是竖着耳朵多听听丫鬟之间的谈话,毕竟春喜的卖身契不在她手上,卖消息给她不可能太尽心,她们还是需要多方蒐罗。

“二姑女乃女乃此回好像病得不轻,院子的丫鬟都战战兢兢的,丝毫不敢说闲话。”

顿了一下,纪安蓉若有所思的问:“她在江州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主子若想知道二姑女乃女乃在江州的事,可以书信一封给老夫人。”

“这事我再想想。”纪安蓉不想跟娘家有太多连络。

张嬷嬷张开嘴巴又闭上,如今京中贵女有谁不羡慕、嫉妒王妃,王妃早就踩在二姑女乃女乃头上了,可是也不知道王妃在想什么,紧紧盯着二姑女乃女乃不放,对二姑女乃女乃的关注好像已经成为她的一种执念。

晋王府的闹剧没看完,阎明巍只能教阎川去査清楚,不过他想知道的不只是谁落水,又或者晋王是否准备纳妾,而是晋王怎么会看上韩凌月。

而阎川不愧是万事通,不到一日,打听到的消息就足以教他们明白晋王的算计从何而起。

“根据小的打听到的消息,早在去年晋王就向文成侯暗示结亲之意,文成侯将亲事推给了韩大姑娘的外祖父王山长,这是韩大姑娘母亲临终之前,他对天发誓许下的承诺,将来女儿的亲事由外祖父决定。晋王过不了文成侯那一关,王山长更不可能跟皇家结亲,只好将主意打到韩大姑娘身上,不过韩大姑娘是个守礼的,就是遇上了,也不像一般的姑娘贴上去,才让晋王无处下手。”

阎明巍若有所思的挑起眉,“晋王知道祖母看上了韩家大姑娘吗?”

“这个不能确定,关于主子的亲事,老夫人不可能不知会长公主,可是还没跟主子商议好,老夫人也绝不会告诉太后,不过长公主进宫见了太后或皇上,很有可能因为他们关心,便月兑口而出。”换言之,只要太后或皇上知道,晋王肯定也会得到消息。

“晋王若是知道了,这不是在抢我的女人吗?”

“……”主子,亲事未定,韩大姑娘不算您的女人。

“有本事就跟我正大光明决斗,耍手段硬抢我的女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主子,人家还没确定嫁给您,您就“我的女人”挂在嘴边,这也是很不要脸,好吗。

阎明巍想到什么似的两眼一亮,“对了,当初晋王妃不就是靠落水当上皇家媳妇的吗?”

“是,这事在京中不是秘密,不过时间久了,很少人会提起。”

“相同的戏码,他们夫妻就不怕人家想起来吗?”一顿,阎明巍忍不住越来越八卦,“生辰宴上落水的是哪家姑娘?”

阎川露出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那个……晋王妃的表妹,吴家的姑娘。”

阎明巍眨了眨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虽然这事与他无关,可关系到“主子”,阎川难免有些难以启齿,“那个嘛……就是,算计的人没算计到,却反遭自个儿的人算计了。”

“这是晋王妃的意思,还是吴家姑娘的意思?”

阎川一脸“主子您傻了吗”的样子,“晋王妃将自个儿的表妹弄进晋王府,这脸面还能在吗?”

“我错了,这种固宠的事好歹要等到进宫了再说。”晋王行三,在几个皇子中不占嫡也不占长,可是占长和占嫡的那两位都死了娘,晋王的娘是德妃,倒也让晋王有了跟两位兄长一较高下的本钱,不过德妃的娘家有山匪背景,靠着军功由黑漂白,但依然为皇上所不喜,这算得上晋王想登大宝的硬伤。

“晋王妃不傻,又不是没儿子傍身,弄个如花似玉的妹妹进王府,又不好折腾她,这不是添堵吗?”

阎明巍没好气的撇嘴,“一个靠落水算计姻缘的女人,能是个聪明人吗?”

“当时那种情况下,说不定只有这个法子最简单也最可行。”阎川觉得落水的法子很蠢,可是因此换来一个前程似锦的姻缘,在很多人眼中这是真正的聪明人。

阎明巍摆了摆手,“晋王就是个倒楣蛋!”

生在皇家,若不长脑子,下场当然只能当个倒楣蛋。阎川只敢月复诽,毕竟晋王再没脑子也是皇子。

阎明巍神情转为阴狠,“你放消息给晋王,文成侯府这门亲事是敬国公府的,韩家大姑娘是我阎四看上的女人,谁敢伸爪子,我就废了谁的爪子。”

阎川已经很久没见到主子耍横,在西北经过老国公爷的打磨,又要成为儿子的榜样,脾气不收敛不行,这会儿动怒了,可见是真的很在意韩家大姑娘,不过,他不能不提醒一下,“主子,晋王会不会进宫告状?”

阎明巍嗤之以鼻的一笑,“这门亲事若能轻易过得了皇上那一关,文成侯那儿走不通,他就求德妃去皇上那儿吹枕边风了。对皇上来说,只有人家姑娘配不配得上他儿子,可没有他儿子配不配得上人家姑娘的问题。”

略一思忖,阎川就明白了,“文成侯深受皇上重用,皇上不希望他偏向任何一个皇子,不过,小的以为皇上更在意的是王山长。”

“虽然鸿山书院是南方四大书院之一,王山长在学子心目中的地位崇高,不适合跟任何一位皇子结盟,可韩家大姑娘不过是外孙女,并不姓王。

“当然,站在晋王的立场,这样的结盟可以大大提升他的名声,这是他眼前极需要的帮助。”

“这么说起来,晋王也是个聪明人。”

阎明巍赏他一个栗爆,“皇家从来没有傻子,只有看得透和看不透。”

阎川连忙应是,不过想想也对,有时候不是人傻,而是看不透,看不透就放不开,放不开就容易生出执念,然后就会犯傻。

“好啦,赶紧去安排。”

阎川应声离开。

阎明巍根本不担心晋王会成为威胁,不过想想后又有些烦恼——那个丫头会不会一不小心就遭人算计啊?

阎明巍真是越看越郁闷,为何想见佳人一面必须透过儿子呢?

后悔了,若能早一点定下亲事,这会儿他们是未婚夫妻,见个面也不必担心人家说闲话,更不用看着志同道合的大小吃货大吃特吃,赞这个好吃,说那个不好吃,两个人的品味一模一模,不相识的人见了,肯定以为他们是母子。

“你们还没吃饱吗?”阎明巍不想继续遭到漠视了。

“我有在听,你想说什么就说。”韩凌月当然知道今日来此的目的不在于吃,可是美食当前,其他都是次要的,反正她吃她的,他说他的,两者又没妨碍。

阎明巍唇角一抽,嘴巴和耳朵可以井水不犯河水,是吗?好吧,这两件事确实可以同时进行。

“你知道晋王妃如何嫁给晋王的吗?”

韩凌月摇头,这关她什么事?不过,八卦人人爱听,她很乐意听他说故事。

“那日你在晋王府差一点干了一样的蠢事。”

“那日我在晋王府的表现可聪明了,自始至终不曾跟蠢事沾上边。”虽然边吃东西边说话很失礼,但是攸关名誉,她不能不吭声,要不岂不是默认了。

“我是说落水是很蠢的事,可不是说你很蠢。”

“不是蠢人才会干蠢事吗?”韩凌月下意识看了小家伙一眼,小家伙很捧场的点头附和,不过嘴巴忙得没空理她。

“蠢人专干蠢事,但不是蠢人不见得不干蠢事,而你,那日若傻傻的一直跟着那个丫鬟走,你就干了蠢事。”

虽然她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感觉好像在绕口令,她都要被他绕晕了。

“我不管蠢人还是蠢事,你只要跟我说重点。”虽然八卦令人热爱,但是她可不想听废话。

小家伙噗哧一声笑了,立马换来他爹的白眼,他赶紧降低自个儿的存在感继续吃瓜……不是,继续吃糯米甜藕。

“晋王救了落水的纪家大姑娘,只能舍弃原来想娶的纪家二姑娘。”

韩凌月瞪大眼睛,“横刀夺爱!”

阎明巍真想敲她的脑袋瓜,这是重点吗?“你不觉得晋王是个傻子吗?”

韩凌月很认真的想了想,客观的提出自己的看法,“说他傻,有失公道,既然他原先有意娶纪家二姑娘,可见得他有跟纪家结亲的意愿,只是大姑娘和二姑娘相比,他更偏爱二姑娘,没想到一时心软英雄救美抱了大姑娘,他还能不娶大姑娘吗?如此说来,只能说他倒楣。”

“人家算计他,他就这么轻易的上当,你不觉得他很傻吗?”

“若是以有心算无心,也不能说是他傻。”

“……他就是个傻子,换成是我,绝对不会干出这种傻事。”阎明巍觉得自个儿快招架不住了,反正坚持“晋王是傻子”就对了。

半晌,韩凌月冷冷的道:“他是不是傻子与我何干?”

“……”阎明巍的舌头打结了,确实如此,可是,他干啥揪着这点不放?吃瓜的小家伙受不了了,一句话总结,“韩姊姊绝不会喜欢晋王那种傻子。”

怔愣了下,韩凌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在我看来,他只是一个小人,用那种卑劣的手段算计一个姑娘的终身大事,真是令人不齿!”

闻言,阎明巍稍稍松了口气,不过还是得让她有个防备心,“若是他改以甜言蜜语,你只怕立马忘了他是小人。”

“你多虑了,我的记性再好不过。”

“姑娘家一见到长得俊一点的,脑子就迷糊了。”阎明巍有点后悔自己晒成一块黑炭,可是成日带兵在外头操练,尤其是在艳阳下,能不黑吗?

“爹,其实你长得也挺俊的,只是黑了点,看不出来你长成什么样子。”阎文旭自认为是个好儿子,适时给父亲安慰,可对某人来说,这如同在心上补了一刀,气得咬牙。

韩凌月差一点爆笑,小家伙倒也没说错,只是某人最近简直黑成一块炭,棱角分明的五官都变模糊了。

“容貌不是很重要的事。”这是真心话,过犹不及,她觉得在容貌上也是这个道理,男人过了容易变成渣男,女人过了容易招来祸事。

“你真的觉得容貌不是很重要吗?”阎明巍笑得阖不拢嘴,阎文旭见了真想捂眼睛,这是什么傻样啊,完全没有一个将军该有的威武。

阎明巍显然知道儿子的想法,警告的斜睨了他一眼,要阎文旭闭上嘴巴,少扯他后腿。

“容貌又不能当饭吃。”韩凌月是个吃货,重要与否常常取决于能不能获得更美味的吃食,就好像银子很重要,因为没有银子便只能粗茶淡饭。

阎明巍拍手叫好,“这句话说得真好!”

“是啊,无关吃的,一点都不重要。”阎文旭可不是支持自个儿的爹,而是吃货发自内心的真实感受。

韩凌月伸手模了模小家伙的头,“不过,小孩子不可以挑食,不然会长不高。”

阎文旭唇角翘了一下,然后故作懊恼的嘟着嘴,再幽幽的叹了口气,“我的嘴巴主意可大了,我想教它听话,它不听啊,我能有什么法子?”

韩凌月连忙双手捂住嘴,在餐桌上大笑太不卫生了。

阎明巍直接给他一个栗爆,训斥道:“我看你是没上过战场,没啃过干粮,没挨过肚子饿,嘴巴的主意才会大过你的脑子。”

阎文旭好委屈,又不是他不上战场,这不是他年纪还小吗?

韩凌月笑盈盈的看着他们父子之间的互动,真是太可爱了!

阎明巍清了清嗓子,转回正题,“晋王的事还是要当心一点。”

韩凌月持相反想法,“这次脸丢大了,他不敢再轻易出手算计的。”

“在野心面前,丢脸是小事,过一些日子风平浪静,他还会再筹谋,你若想避开晋王,还是赶紧定下亲事。”

阎文旭立马点头附和,用力帮父亲推了一把,“韩姊姊不如嫁给我爹好了。”

“……”韩凌月真不知该如何反应,为何有一种转眼之间亲事就说定的感觉?

阎文旭瞥了父亲一眼。“爹,对不对?”发什么呆,赶紧拿出你的态度啊!

“……是啊,嫁给我,晋王就绝对不敢再欺负你了。”儿子突然将他的心思抖出来,又是惊喜又是慌乱,让他都忘了反应。

韩凌月觉得脑子当机了,晋王何时欺负她了?

“我是真心的,嫁给我吧。”阎明巍神情转为认真。

“这个我可以作证。”阎文旭举起手。

阎明巍真想一脚将他踹出去,关键时刻就不能安静一点吗?可是如此对待“功臣”,难免有过河拆桥的嫌疑。

韩凌月心乱如麻,突然脑子一热,她月兑口说道:“你若想娶我,就赶紧上我家提亲,我的亲事只有祖母和外祖父可以作主。”

父子俩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接着举起手,可手掌还没相碰,就连忙缩回来,再开心也要含蓄,免得吓跑某人。

见状,韩凌月害羞的站起身,“我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

两人看着比兔子跑得还快的身影,轻声一叹,还是吓跑了。不过,目的达成,其他的就不必太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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