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别翻脸 第三章 姚黄得魁首(1)
作者:艾佟

仔细盘算一番,既然诚郡王府的赏花会是内宅女子的往来,林元曦认为不一定要在自个儿的脸上折腾。

“易容”可以让她混过去,可是过不了大夫那一关,若是真要借由食物引出过敏症状,受罪的不过是自个儿,索性别折腾了,只要简单给自个儿画个没睡好的病态妆,然后当个毫不起眼的存在,那位郡主根本不会注意到她。

按照计划,祖母见她脸色不好,很担心,可是又不能在此时说不去了,也只能教她撑着点。

进了诚郡王府,她将带来的牡丹交给管事嬷嬷送至展览会场——临仙阁,管事嬷嬷看了她一眼,她羞赧的回以一笑便垂下螓首。

接下来一路走来,她就一直表现如此羞怯,还真是一点也不引人注意,而那位郡主实在太忙了,又有一群姑娘争相绕在身边打转,更不会注意到她这么一个小人物。

若今日是一劫,这一劫她算是度过了,可是念头刚刚转过,她就因为那盆牡丹得了王妃点名,进入众人的视线范围。

“林家的姑娘吗?”诚郡王妃显然很喜欢林元曦带来的牡丹,目光片刻不离。

“是,王妃。”管事嬷嬷看着安静坐在林老去人身后的林元曦。

诚郡王妃终于将目光移到林元曦身上,林元曦连忙起身行礼。

打量了一下,诚郡王妃点点头,询问的看了众人一眼,“我觉得林姑娘这盆姚黄当得今日魁首,你们以为如何?”

诚郡王妃说那盆姚黄当得魁首,其它人哪敢有意见,纷纷点头附和。

“我也觉得这盆姚黄当得今日魁首。”

“早已耳闻姚黄风釆,今日一见,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是啊,姚黄不愧名列牡丹四大名品。”

“姚黄何止是牡丹四大名品,还有『花王』之誉,今日我真是长了见识,这还是托王妃办了这个赏花会呢。”

姚黄?林元曦完全听不见众人的声音,她带来的牡丹怎么会是姚黄?好吧,她早该想到何子谦不是个小气的人,可是用得着如此大手笔吗?

见到这盆牡丹时,她还忍不住赞叹,怎会有牡丹生得如此婷婷玉立?谁教小狼不愿意跟着二哥哥,而二哥哥又必须去林家学堂一趟,于是她便让夏茗带着小狼去林家庄外面等候何连,要不,这盆牡丹若是一开始就经过二哥哥的手,她也不会不知道这是姚黄。

不过,这也怪她粗心,虽然不懂花花草草,但也听过姚黄盛名,何况颜色与她见过的牡丹差异很大,可她就是不愿意动脑子想一想。

“我很喜欢这盆姚黄,不知林姑娘能否割爱?”

林元曦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今日众人带来的都是自家种的名品,就算不是名品也是最珍贵的,当然是赏完花就带走,因此诚郡王妃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

不过,她倒不是舍不得给,而是这盆姚黄乃何子谦给她的,她不问一声就转送别人总觉得过意不去,当然,她也不能真的跑去问何子谦,实在为难。

见林元曦没有反应,林老夫人连忙道:“王妃能看上小曦的姚黄,这是小曦的福气。”

“我不会白白让林姑娘割爱,我以魏紫交换姚黄,林姑娘以为如何?”

林元曦可不敢要诚郡王妃的魏紫,赶紧婉谢,“民女是个俗人,王妃的魏紫落在民女手上实在可惜,而这盆姚黄乃民女意外所得,今日能得王妃青睐,可见它与王妃有缘,想必更适合待在王妃身边。”

闻言,诚郡王妃唇角微微上扬,“我岂能白得林姑娘的姚黄?”

“王妃今日不是给它评了魁首吗?”言下之意,她得了今日未订亲之姑娘最想得到的瞩目,还有什么不满意?

……事实上,她不满意极了,今日供大伙儿鉴赏的花丼多的是名品,为何偏偏桃上她的当魁首?她已经感觉到郡主好奇的目光了,显然正在怀疑她从哪儿冒出来的。

眼中因过一抹赞赏,诚郡王妃还是坚持道:“我不能白得林姑娘的姚黄,不如,我亲自绘一幅姚黄赠送林姑娘,如何?”

“小曦能得王妃的画作,那是她的福气。”林老夫人开心的抢着道。

不不不,林元曦一点也不想要诚郡王妃的画作,可是面对众人艳羡的目光,加上伺候的丫鬟赶紧机灵的在长案上铺好纸,磨墨伺候诚郡王妃作画,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谢绝诚郡王妃的美意。

众人凝神静气看着诚郡王妃轻轻挥洒,不过一盏茶,姚黄的美姿跃然纸上。

诚郡王妃的笔一放下,众人纷纷发出赞赏,虽然拍马屁的成分居多,但是林元曦不能否认诚郡王妃的确画得好,至少她将姚黄的韵味全画出来了。

“我可以请林姑娘在这画上题字吗?”诚郡王妃的目光转向林元曦。

林元曦又傻了,要她在王妃的画上题字?

“林姑娘不愿意吗?”

林元曦回过袖榣揺头,“不是,只是怕民女的字坏了王妃的画作。”

“我已经将这幅画给了林姑娘。”诚郡王妃退出长案后面,有礼的做了一个“请”。

林元曦忍不住苦笑,难道今日她是来这儿出风头的吗?

无声一叹,林元曦走到书案后面,略一思忖,提笔在画上写下——

千叶黄花,婷婷玉立,孤芳自常,花中之王。

林元曦放下笔,拱手道:“献丑了。”

诚郡王妃一看到字,立刻赞道:“风骨有韵,好字!”

“王妃谬赞了。”无论是原主还是她自个儿,都花了不少心思练字,至于诗词上面的造诣,原主和她都不行,单纯是随兴而作,不过好字可以盖过诗词上的缺憾。

“我倒以为这幅画添上林姑娘的字更有价值了。”诚郡王妃是真的很喜欢林元曦的字。

“民女谢王妃厚爱。”林元曦真恨不得能挖个地洞钻进去,这会儿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羡慕有之,嫉妒有之,质疑有之……总之,大伙儿应该觉得她今日踩到狗屎了吧,要不,为何诚郡王妃没有看上其它人的名品?

老实说,她也觉得此事相当诡异,诚郡王妃为何偏偏看上她的姚黄?当然,也有可能诚郡王妃格外偏爱姚黄,不过她就是觉得怪怪的。

诚郡王妃请丫鬟将今日魁首的彩头奉上,林元曦看到闪闪发亮的金子,镶上一颗颗圆润饱满的珍珠,总算觉得今日还有点令人满意的收种。

文华楼位于诚郡王府外院最僻静的东侧,建在荷花池上,八角形,楼高两层,每当夜幕来临,檐下的宫灯就会点亮,若逢宴客之日还会在池上放水灯,夜晚瞬间亮如白昼,教四周藏匿的有心人都现形。

每日晚膳前,周明安总爱拉着何云珞和张启华上文华楼下棋,厮杀几盘之后已是日落时分,正好可以点上宫灯就地进膳。

张启华看着何云珞和周明安在棋盘上厮杀,觉得好无聊。

他实在不懂,恒之十有九输,一次和局,为何还是乐此不疲的拉着子谦下棋?恒之很讨厌当输家,这是当然,诚郡王可以说是越州的土皇帝,身为诚郡王的嫡长子,一出生就被封为世子,是多么骄傲的人,如何能忍受落在人家之下?

张启华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脑袋瓜往下垂……

“为何每次见到你们总是在下棋?”周景阳的声音突然在张启华身后响起,吓醒了张启华,害他整个人往前一扑,打乱了棋盘。

“张靖安……”

“观棋不语真君子——难道郡主不懂这个道理吗?”张启华抢在周明安飙骂之前将矛头对准周景阳,“郡主怎么每次出现都喜欢闹得惊天动地?”

周景阳不屑的哼了一声,“是你睡着坏了人家的棋局,别怪到我头上。”

“郡主别吓人,我就是睡着了也坏不了人家的棋局。”他是在西北混过的,站着都可以睡觉。

周景阳气得跳脚,“张靖安,你是不是男人?你怎么一点担当都没有?”

周明安受不了的举起手打断他们,“别吵了。”

周景阳转身凑到何云珞身边,崇拜的道:“子谦哥哥,你可以恢复棋局吧。”

何云珞看着周明安,显然将决定权交给对方。

“不下了。”周明安没好气的摆了摆手,转而问:“景阳,今日的赏花会如何?”

“这还用得着问吗?当然是人比花娇啊。”张启华戏谑的道。

周景阳不以为然的皱了皱鼻子,讽刺道:“是啊,一个比一个还花枝招展,若比不上花娇,岂不是太丢脸了?”

“她们若是太素了,说不定你还嫌弃人家不给郡王府面子。”在张启华看来,即便周景阳没有花枝招展,但也用心打扮,她的心思跟那些与会的姑娘相差无几。

周景阳火大的双手叉腰,怒瞪着张启华,“张靖安,没挑剔我,你会死吗?”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不过,张启华很识相的越说越小声。

周景阳懒得理他,转向周明安,撇嘴道:“那位林家姑娘实在不怎么样。”

其实她一开始还特别留意林元曦,因为哥哥有令,可是没一会儿她就瞧不上眼了,再也不想浪费心思在她身上,以至于后来她夺了魁首,她简直傻了,甚至还猜想娘亲必然得了人家的好处,不得不抬举她。

何云珞若有所思的看了周明安一眼,张启华则是瞪大眼睛。

周明安可不管他们在想什么,语气有些急促的追问:“为何觉得她不怎么样?”

“脸色苍白,看起来病恹恹的,还畏畏缩缩的,我差一点以为她是哑巴。”

“脸色苍白?病恹恹的?畏畏缩缩?”为何他觉得这其中有刻意的成分?

嘴一瘪,周景阳不悦的道:“哥哥怀疑我的眼光吗?”

“不是,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她刻意制造出来的假象。”

“她为何要制造假象?”

周明安张着嘴巴却无法回答,总不能说他怀疑范曦根本是林家姑娘,为了不让她记住相貌,不得不制造假象吧。

“哪家姑娘不想在诚郡王府的赏花会上得到好名声?她不力求表观,却反过来假装自个儿不怎么样,这有可能吗?”顿了一下,周景阳越想越不服气,“不过,她还真有本事,竟教娘亲点了她的名。”

“娘亲为何点了她的名?”

“她带来的姚黄得了魁首。”

姚黄?何云珞的目光一沉,范曦将姚黄转送给林家姑娘吗?

周明安兴致勃勃的瞪大眼睛,“我从来没见过姚黄,那可是花王!”

“我更喜欢娘亲的魏紫。”

周明安对她摇了摇头,“花后怎能比得上花王?”

“我就是觉得魏紫更胜姚黄。”

周明安无意纠缠谁胜谁输,这其实是个人偏爱问题,至少他就觉得姚黄更胜于魏紫,毕竟他常常能见到魏紫,已经不稀奇了,而姚黄对他而言却很新鲜。

“你怎么不问娘亲为何选了姚黄成为今日的魁首?”也许娘亲真的偏爱姚黄,不过从众多名品之中选出姚黄得了魁首,若没有抬举之意,他不相信。

“当然问了,娘亲说她最喜欢那盆姚黄。”略微一顿,周景阳不可否认的道:“那盆姚黄真的很不错,不过,我总觉得娘亲有意抬举那位林姑娘。”

“怎么说?”

“娘亲向林姑娘要了那盆姚黄后……”周景阳细细道来事情经过。她娘亲不但破例在众人面前作画,还让众人有机会见识到林姑娘的一手好字,若说这不是事前就得知林姑娘写了一手好字,如何敢冒险在众人面前让林姑娘在画上题字?

“风骨有韵?”

周景阳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一事,“她的字很有风骨,但又不失女子的婉约柔媚,也许正因如此娘亲才会评其『风骨有韵』。总之,跟她的人相差其远,若非亲眼见她书写,还真不敢想象那是她的字。”

这会儿周明安的兴致更高昂了,“我对她的字还真是好奇。”

“可惜,你们看不见。”

“不过,我们应该可以看见那盆姚黄吧。”

“娘亲最宝贝她的花房了,也不知是否愿意让你们进去看上一眼。”

“娘亲岂是小气之人?再说了,不是还有子谦吗?”周明安嫉妒的瞥了何云珞一眼,娘亲对他的宠爱更胜于儿子,只要他开口,娘亲必然点头应了。

何云珞点头应了,“我也很想看那盆姚黄。”

张启华兴致勃勃的附和,“花品姚黄冠洛阳,我老早就想看看此牡丹名品何以能得花王之名。”

虽然很想吊着他们的胃口,但是周景阳不敢在何云珞面前作怪,没法子,她谁都不怕,就怕这位杀人如麻的女英雄。

周景阳先派丫鬟去诚郡王妃那儿跑一趟,待取得应允便带他们来到诚郡王妃的花房,而此时管事嬷嬷已候在花房门口,亲自为他们介绍那盆姚黄。

“如何?”周景阳的口气好像她是这盆姚黄的主人。

“美啊!真美!”周明安突然想起前些天来不及束发的范曦。

“我深有同感。”张启华的脑海也出现同一号人物。

唯有何云珞沉默不语,在他看来,这盆姚黄应该是他送给范曦的那一盆,虽然与范曦相处时日不长,若说范曦会随意将他送的东西送人,对此他心存怀疑。

那么,这盆姚黄是如何落在林家姑娘手上?仔细琢磨,想到那一夜“他”白皙红润的脸庞,他隐约生出一个念头……他不觉心跳加速,是他想的那样吗?

周景阳歪着头附着周明安,“哥哥为何如此关注这位林家姑娘?”

何云珞和张启华同时转头看着周明安。虽知周景阳不会无绿无故在他们面前提起赏花会的事,可也没想到是出于周明安的交代。

“我们与林家公子交好。”

周景阳半信半疑的挑了挑眉,“与人家交好,就关心人家家里的姑娘?”

“林家这位二公子很出色,配你正好。”周明安调皮的对她挤眉弄眼。

周景阳嗤之以垦的哼了一声,转身走出花房。

这个丫头还真好应付,轻而易举就封住她的嘴巴,可是另外两个……周明安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一笑,“我们与林兄交好,关心本是应该。”

“对啊、对啊!”张启华觉得只要有热闹可以看就好了。

何云珞还是不发一语。如今他算是看清楚一件事——周明安显然早就怀疑范曦非男儿身,而是女儿身,因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逼着范曦露出马脚,不过,目的何在?只是因为好玩吗?

何云珞从来不是一个怕死的人,战场上刀刃无情,但是上了战场他还是一马当先,在他看来,因为怕死怯懦以至于寸步难行、一事无成,这才是一个人真正的致命伤,这样的人注定成不了事。

所以即使不久前在灵武山遭到暗杀,他也不怕再来此地,甚至更想来这儿一探究竞,而且明目张胆的来,最好能够惊动对方出手,如此一来,他反而更确信誓血盟藏身在此。

其实,他来越州的另外一个目的正是寻找誓血盟的下落。

誓血盟是一个杀手组织,传闻有上百人,皆为顶尖高手,举凡他们接下的任务从来没有失败。

不过,他们并非每一个任务都要取对方性命,有时候只是伤人,使对方暂时失去行动能力。至于杀人或伤人则取决于对象,就好像祖父或他是攸关大魏整个西北安危的大小将军,誓血盟绝不敢危及他们的性命,因为他们一旦有个意外,皇上追查下来,赔上的将是整个誓血盟,换言之,誓血盟很清楚底线,可以说是一个很有头脑的杀手组织。

站在灵武山下的八角亭,何云珞抬头望着司武山。

“灵武山已经查遍了,并未见到誓血盟的影子,为何主子还要来这儿?”何连实在想不明白,主子为何如此坚持誓血盟藏身在此?

“我们只是查访灵武山这一带的庄子,并不能就此断定誓血盟不是藏身在此。”根据誓血盟的人数,他推定誓血盟的老窝很可能是以庄子作为掩护,于是查访的全是庄子,可是一直以来数不清的人在寻找誓血盟的窝却毫无线索,由此可知,绝非他想得如此简单。

“主子怀疑誓血盟藏在山上?”

“不,在山上建寨子容易引来朝廷注意,更别说越州紧邻南蛮,朝廷深怕南蛮人混进越州,占山为寇,成为大魏祸患,每隔一段时日就会派兵扫荡云武山的贼窝,因此灵武山的贼窝难成气候。”

“若非藏在山上,灵武山这附近实在难以藏身。”

“不急,慢慢来。”从誓血盟伤了祖父之后留下来的图腾——南蛮特有的罂粟花,他推测誓血盟的老窝很可能在靠近南蛮的越州和郢州,而这两地只有越州的灵武山可见罂粟花的踪迹。,“老爷子希望主子可以早一点回去。”

“祖父是怕自个儿的身子支撑不住,不过孟老向我保证祖父不会有事,只是年纪大了需要慢慢调养,什么事都不能做,难免多思多想,担心我离开身边太久会出什么事。”失去他父亲之后,祖父对他更紧张了,就怕一个不留神也失去他。

“主子还是别让老爷子太挂心了。”

“我知道了,走吧,我们去花市。”何云珞走下八角事,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何连怔愣了下,赶紧跟着上马追过去。

事实上,何云珞今日来灵武山还有个目的——试试看能否在此遇见范曦。若是姨母那儿的姚黄真是他送给范曦的,范曦应该会想方设法再弄一盆姚黄,而范曦能寻花之处也只有这儿了。

换言之,若他今日在这儿遇见范曦,就可确定姨母那儿的姚黄是他送给范曦的。

急匆匆来到花市,何云珞的心情不自觉紧张起来,万一,他猜错了呢?

走过一家又一家的花农,未见期待的身影,何云珞正以为自个儿猜错了,就看见那娇小的人儿垂头丧气地从吃食区走出来,夏茗紧跟在后。

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何云珞停下脚步等着林元曦走过来,没想到她竟然直直的撞上来,若非他伸手拉住她,她已经一坐在地上。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低着头走路。”

眨了眨眼睛,林元曦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何大哥!”

“我以为你还在禁足。”

“……我是偷偷溜出来。”她告诉祖母,那盆姚黄是她向二哥哥的朋友借来的,如今送给诚郡王妃,就必须另外找一盆还给人家,祖母还能继续拘着她吗?不过,寻到姚黄之后,她还是要禁足。

“若是教你祖母发现了,你会不会受到更大的惩罚?”

“祖母应该不会发现。”

“那日的事,我可以向你祖母解释。”

顿了一下,林元曦索性借此机会将自个儿“失了”姚黄的事圆了,“其实,我不小心将何大哥送的姚黄摔坏了,祖母知道了便放我出来寻一盆。”

“摔坏了?”

“是啊,我这个人笨手笨脚,不小心一摔就掉在地上,再不小心一踩,花儿就毁了。”不知为何,她有一种撒谎被他看穿的感觉,害她越说越心虚,越说越无力。

“没关系。”何云珞确实一眼就看出林元曦在说谎,因为她的心虚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不行,我一定会找到一盆姚黄还你。”

“我已经送给你了。”

“……虽然如此,我还是想找到一盆姚黄。”他不追究,她应该松了一口气,可是为何她一直觉得自个儿做错什么似的很不安?唉,这也是当然,若真的摔坏了,他愿意原谅她那就罢了,偏偏她是转送他人,即便迫于无奈也觉得对不起他。

“你就这么喜欢姚黄吗?若想再找到一盆姚黄恐怕不容易,不过我倒是可以找得到魏紫。”

林元曦冷不防打了一个寒颤,这让她想到诚郡王妃的魏紫,连忙揺头,“不必了,我对花花草草真的不行,不过是瞎揽和,这次摔坏了,下次可能是养死了,我还是别再折腾了。”

“若不喜欢花花草草,何必为难自个儿?”

“也不是不喜欢,只是各有所长,而这个正好是我不擅长的。”

“是啊,人各有所长。”

林元曦不自在的搔了搔头,试着转移话题,“何大哥为何在此?”

“那日不是在此遭到攻击吗?”

闻言,林元曦微蹙着眉,“何大哥想以自个儿当诱饵,将敌人引出来吗?”

“有过一次,我必会防范,敌人不至于冒险挑在这儿对我出手,我只是想来这儿查看有什么线索。”

林元曦知道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可是又忍不住担心,“何大哥得罪什么人?”

何云珞突然倾身凑近她耳边,“我没有得罪人,我只是在查一个杀手组织。”

男人阳刚的气息从耳边扩散开来,林元曦不由得一颤。第一眼,她就觉得他是男人中的男人,当他护着她逃离追杀时更看出他很有肩膀,可是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差异——他是男,她是女。

“吓到了?”

回过神来,林元曦连忙揺揺头,“这很危险,何大哥要当心。”

“知道了。”

是她的错觉吗?为何她觉得今日何子谦特别温柔?哎呀,她肯定想太多了。再说了,他们曾经共患难,他对她温柔一点岂不是人之常情?可是,刚刚抛到脑后的不安又来了,她还是赶紧逃之夭夭比较妥当。

“何大哥,祖母怕我在外面又闯祸了,叫我早早回去,我先走了。”林元曦匆匆行礼告辞,然后拉着夏茗飞也似的走人。

望着狼狈而去的背影,何云珞再无怀疑,不过他并不想道破,毕竟男女有别,捅破了,反而拉开彼此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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