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探花郎 第5章(2)
作者:暮去朝来

自从百春楼一会,姚天的真实身分揭露,霍连逍一连几天都忽忽若有所失,有时想起昔日同行相伴的日子,心头满是怀念,继而又感到怅然。

天弟,不,现下该改称她为纪姑娘了。男女有别,今后他该要和纪天遥保持距离了。他身为官府中人,行事应该谨守分寸,不能让人落了口实去。而且纪天遥年纪渐大,总有一天是要寻婆家的,他这个义兄也应该为她着想。

于是霍连逍暗暗打定主意,以后无事就不再去赴纪天遥的约。

这日孙默白将他找去,原来有个江洋大盗在开封落网,要解送到临安。这个大盗党羽极多,孙默白深怕半路有变,因此要武艺高强的霍连逍亲自押送。

霍连逍慨然应允:“能为大人分忧解劳,卑职义不容辞。”心想正好借这个机会暂时离开,这样就不会再碰上纪天遥了。

孙默白很是高兴,道:“你将手边的事情交办给蓝方,明日就起程吧。”

霍连逍出去后,寻到蓝方,将自己要押解犯人到临安府的事情说了,又交代有哪些事情要他继续接办。蓝方是老手了,这些事都办得驾轻就熟,自不在话下。

翌日霍连逍带了押解公文,就和几个捕快押着犯人出门。等他走了两日,一个不速之客却上门来了。

纪天遥大摇大摆地来到开封府,衙役没见过她,看她神态轻松,又不像是来递状子的,开封府可不是风光胜地,可以任人进出,于是将她拦了下来。

“小泵娘,没事快走开,别在这儿逗留。”衙役们见她衣饰华贵,怕她是哪个富家贵胄,所以只是稍示驱离,倒也不敢真的大声呼喝赶人,以免无意中得罪了哪个权贵。

纪天遥笑笑道:“衙役大哥,我是来找霍总捕头的,请问他在府内吗?”

语气甚是客气。

纪天遥这两天在家闷得慌,常常想来找霍连逍,但是又怕耽误他的公事,只好强忍。今日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想着就来找他一下,如果他有事,自己就模模鼻子回去,顶多让他白两眼,这点小排头她还不放在心上。

“你找霍总捕头有什么事?”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粗豪的声音。

纪天遥回头一看,一个三十开外的男子走了过来,身穿捕快官服,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来人正是蓝方。

“我是他义妹。霍总捕头在府里吗?我想找他。”

蓝方睁大眼睛,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下纪天遥。“你就是纪姑娘?”那个开封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小灾星?

纪天遥点点头。“我大哥在开封府里吗?你能不能帮我请他出来?”

“霍头儿押解犯人去临安了,估计来回要十多天辰光。”

纪天遥好生失望,小脸垮了下来。“怎地他出门都不跟我说一声?”

蓝方是个好事的,见纪天遥万分失望的模样,看那神情分明是对霍连逍有意思,想不到霍连逍看起来木头木脑,居然能收服这个教人一提起名字就头疼脑热的小灾星,不禁对他们两人到底是怎么结识的感到好奇,问道:“纪姑娘,你跟霍头儿很熟吗?”

纪天遥白他一眼,这熟不熟与他何干?抬头瞄了一眼开封府匾额,故作无意地道:“看来开封府里的人挺闲的,我看我去找些事来让开封府忙些好了。”

蓝方一听连忙摇手陪笑。“纪姑娘说笑了,府内最近已经忙翻了,可千万别再有事。就拿霍头儿来说好了,他这次押解的江洋大盗可不是好相与的,朋党羽翼极多,就怕半路上有人来抢人犯,孙大人就是担心这一点,所以才特地叫霍头儿亲自押送。”

纪天遥一听,吓了一跳!“那大哥岂不是有危险?不行,我要去找他。”

举步欲走,又停下来。“大哥押犯人是走哪条路?”

“他往南门出去,应该是走官道。”见她立刻就要离开,碎嘴好事的蓝方忍不住问道:“纪姑娘,你知道霍头儿已经订亲了吗?”

纪天遥正要离开,一听这话,浑身一震,回过头来不敢置信地睁圆双眼。

“你说什么?我大哥他订了亲了?怎么他都没跟我提过?”

“没事没事,我随口说说。”蓝方也没想到她会反应这么大,连忙摇手。

纪天遥急着追问:“是他亲口跟你说的吗?”

蓝方忙陪笑打圆场:“霍头儿年少英俊,武功高强,初来乍到开封府,当然有一堆姑娘家爱慕追求。我是有一次跟他聊起,怎么不找一个看得投缘的成亲,他就说他已经订亲了。”

“所以他真的订亲了?”纪天遥脸色发白。大哥向来说一不二,订亲之事出自他口,岂会有错?

“我看也未必啦。”蓝方笑笑,“除了那次我问起他,他就再没提过这事。

我想那大概是他婉拒众人好意的推托之词,未必是真。”蓝方自己素来言笑无忌,便把旁人都想成这样。

纪天遥这才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嗔道:“吓死我了。你以后别胡乱编派些有的没的,诬蔑我大哥的名声。”想到霍母并未提起霍连逍的婚事,大哥也从未说过,想来这事真如蓝方所说,只是杜绝众人前来提亲的借口。其实她并未细想,依霍连逍的性情,他岂会随口说说?只不过小女儿家一厢情愿,不愿相信他已经订亲罢了。

蓝方站在府门前目送纪天遥离去,心想霍连逍遇上这个小灾星,究竟是缘还是孽啊?

霍连逍将犯人押解到临安府后,便回转开封府。

离开封还有一日路程,在林荫小路上,倏地射来一支箭矢,霍连逍反应迅疾,接住来箭,只见箭尾上绑了一张纸条。

解开纸条一看,霍连逍脸上倏然色变,对同行的捕快交代一声:“我有急事要办,你回去替我跟孙大人说一声,我过两天回去。”那捕快见他神情凝重,也不敢多问,应声称是。

霍连逍马不停蹄直奔铜锣山。到了山脚下,有一人骑马迎了上来。“霍连逍吗?跟我来。”

霍连逍策马跟上。山路逶迤,曲曲绕绕,来到一处山门前,那人向他伸出手,意欲要他缴出兵器。霍连逍冷冷道:“我没见到人,别想要我手中剑。”

那人拿他没法,哼了一声,只好领他进去。

来到堂前,只见秦彰坐在大位上,神情倨傲。

“霍连逍,好久不见了。”

“废话少说,我义弟呢?”

秦彰击掌啪啪两声,只见左首一人旋转机关,地底下露出一个洞口,霍连逍上前往下一探,只见纪天遥被禁在一个水牢之中,水深及腰,好不狼狈。纪天遥见是霍连逍,欢声道:“大哥!你来了!快来救我!”

“你以为来到我铜锣山,还能全身而退吗?”秦彰想起灭寨之仇就怒火中烧。要不是霍连逍和姚天,他何至像只丧家之犬东奔西窜?

也是纪天遥运道不好,那日她得知霍连逍押解犯人到临安,于是收拾简单行李,换了男装跟去。经过铜锣山下,正巧被个在山下巡逻的小贼认出她就是霍连逍的同伙,于是设下埋伏,将她擒到山上,用来要胁霍连逍。

“秦彰,你多行不义,打家劫舍,伤害人命,是不会有善终的。”霍连逍一边说话一边打量四周,脑中思忖着该如何救人。

“我呸!老子就算死了,也有你和这臭小子做垫背!”秦彰怒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强,打我是打不过你的,不过你如果想要这小子活命,就乖乖丢下你手中的剑,束手就擒,不然我就先放箭射死这个臭小子!”

“大哥,你别听他的!”水牢下的纪天遥一急之下高声喊道:“秦彰!你别嚣张,我哥哥纪天宝要是知道你将我们捉来,一定不会放过你!”

秦彰大为纳罕:“谁是纪天宝?”他只听闻天下前三富之一是纪天宝,该不会就是他吧?“臭小子,你说纪天宝是你哥?我只听过他有个妹子……”言未尽即恍悟,走上几步,向下俯视湿淋淋的纪天遥,打量了几眼,狞笑道:“怪不得我总觉得你这小子阴阳怪气,原来是个假小子。这下子更好,财神爷给我送财来了。”

手一挥,命弓箭手箭上弦指向霍连逍。“姓霍的,我知道你武功厉害,但是有这死丫头在我手上,你还是乖乖给我下去吧。”

情势所逼,霍连逍不能弃纪天遥不顾而去,众箭环伺之下,只有被迫交剑跳下水牢。

“大哥!”纪天遥拨开水流走到他身边,霍连逍握住了她的手,以示安慰。

秦彰居高临下,得意洋洋地看着两人。擒到这两个大仇人,心底真有说不出的痛快,忍不住放声大笑:“霍连逍,你今天也栽到我手上了吧?你放心,老子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我一定大刑小刑伺候,整得你生不如死,到时候再送你上西天!”

霍连逍冷静道:“秦彰,这是我们两人的恩怨,不需牵扯到别人,你若是个好汉,就放纪姑娘回去。”

秦彰闻言又是一阵大笑,像看个傻瓜似地斜睨他。“你当我是笨蛋吗?你屡次三番要抓我,这个臭丫头片子在旁边设局帮你要引我上当,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次落到我手里,我绝对会让她比死还惨。”说着又露出狞笑。

霍连逍心一凛。江湖中人残忍者多,秦彰言外之意令他背上微泌冷汗。“秦彰,好汉做事好汉当,有仇有怨尽避冲着我来,不关她的事。”

“老子就是看她不顺眼,她屡屡坏我好事,敢得罪我秦彰的向来只有一条死路。”秦彰对左右喝道:“还楞着干什么?放网抓人,然后把那臭丫头给我拖出来!”

霍连逍喝道:“且慢!秦彰!我劝你最好不要动她一根寒毛。你应该知道她哥哥纪天宝在大宋势力庞大,许多高官显贵都是他的好友。如果你今天让她有一丁点损伤,纪天宝爱妹胜过自己的性命,他绝对会豁出去铲平你的山寨。你信不信?”

秦彰闻言暗惊。他知纪天宝是大宋三大富豪之一,如果他要唆动官家前来剿寨,那是如探囊取物轻而易举之事。他虽恨纪天遥连施诡计帮着霍连逍擒拿自己,亟欲整死这个臭丫头;可是衡量轻重,这个臭丫头却是动不得。

“退下!退下!”秦彰怒喝手下退开,指着纪天遥道:“臭丫头,算你命大,有个有钱的好哥哥。我今天就饶过你,等下我就派人送信给你哥哥,教他送银两来赎你回去。听说你哥哥做生意很会讨价还价啊,如果他敢跟我砍价,老子我就一根一根砍下你的手指送去给他做礼物!”

“我呸!秦彰!你有胆就放我们出去,一对一单挑!”纪天遥戟指大骂,溅得满身水花。

秦彰想到马上就有一大笔白花花的横财入手,心情大好,吹起口哨,再不理会纪天遥的虚声恫吓,呼喝手下放网,将两人连网带人湿漉漉地捞起来,取走霍连逍的青虹剑。众匪拿刀抵在两人背心,走到后院,又下了十几层石阶,来到一处地牢前,打开铁门,用力将他们推了进去,两人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铁门卡的一声在背后关上,四周霎时一片黑暗。

两人七手八脚将身上绳网解开,霍连逍问道:“天遥,你没事吧?”

“我没事。”纪天遥扶着地站起来,这牢房铁门上留有一小洞,透入些许天光,慢慢地两人都适应了牢房内的幽微光线,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

“大哥,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秦彰抓来。”纪天遥懊悔不迭,把秦彰骂了个十七八遍。

霍连逍笑了笑,见到纪天遥毫发无伤,他就放心了。既已被擒,担忧也无用,心忖:幸好秦彰投鼠忌器,不致侵犯纪天遥。他既要向纪天宝索要赎金,两人暂且无性命之忧。如此一想,倒能安然身处这地牢之中。

他宽言安慰:“秦彰既然要钱,暂时就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看样子令兄定会很快来接你回去,你尽避放心。”

“你来了,我有什么好怕的。”纪天遥素来胆大,再加上心上人在身旁,就算是龙潭虎穴,她也不惧。

牢中无事,枯坐也是无聊,纪天遥和霍连逍说说笑笑排解辰光。一个乐天,一个淡然,竟也把这潮湿阴冷的地牢当成福天洞地,安居起来。聊着聊着,纪天遥忽然笑道:“大哥,你知道吗?这次我到开封府找你,听蓝方说起,你一到开封报到,据说城内凡是没成亲的姑娘,个个都想嫁给你,不过一听你已经订亲了,就打消了指望。哈!你这招真高,这样就不会有那些闲花闲草来烦你了。”

霍连逍静静听着,直认不讳:“他没说错。”

“我知道这是你的权宜之计嘛!”借着隐约的光线,纪天遥见霍连逍神情不似说笑,不由得一呆,收起笑意,追问:“难道你真的订亲了?”蓝方明明说这是他的推托之词,好让那些媒人婆别踏穿了开封府的门槛呀。

“先父很早之前便为我订了亲事,再过一两年我就会去迎娶。”

这话宛如青天霹雳,纪天遥简直不敢置信,睁圆了双眼,跳了起来。

“你……你骗人!”又急又气,又委屈又伤心。

霍连逍听她声音微有哽咽,当下心头一窒,微感难受。回到开封后,纪天遥恢复女装后吐露心声,他便知道她对己钟情。但是他已有婚约,因而常自约束谨守礼教。

“到时候我会送喜帖给你,欢迎你来喝大哥的喜酒。”他艰难地说道,胸中窒塞苦闷。

这话将纪天遥打入了十八层地府,她跌坐在地,一时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听她喘气声急,连带他也跟着气息不稳,心情紊乱起来。“天遥……”

待要说两句话安慰她,可是他又能说什么?

忽听呜的一声,纪天遥跳起来,离他远远地奔到另一边角落,哭得好响。

“我……我不是你的良配。你年轻貌美,武功高强,将来一定得配英俊有为的如意郎君。”他婉言安慰,却不知怎地,心头某处却有点酸酸的。

“谁说要嫁什么如意郎君了!我才不嫁人!就是皇帝老子我也不嫁!”她一听大怒,冲口而出。

霍连逍本就口拙,又不了解女子心思,被她这么疾言厉色,登时不知如何应对,只得默然不语。

牢房中回荡着她的哭声,两人各据一方,各怀心事。纪天遥想到霍连逍竟已有了婚约,依他讲信重义的个性,绝不会抛妻另娶,也不会别纳妾室,纵然自己愿意委屈做小,也是无望,伤心绝望之余,芳心都碎成了片片。霍连逍听她哭得凄惨,心头亦是纷乱如麻。他来开封府走马上任,一心只想报效朝廷、报答孙大人的大恩,对于婚姻之事,但凭父母作主,从没有其它想法。只是为何现在听她哭得惨惨凄凄,自己心头也是秋风秋雨,无限惆怅呢?

但觉身上寒意阵阵,霍连逍运起内功,在自身周天行了一遍,驱走落入水潭的寒意,经他热气一蒸,不多时身上的衣服也干了。想问问纪天遥会不会冷,又听她仍断断续续地哭着,无声地叹了口气,不说了。

不知她哭了多久,大约是哭得累了,声音渐渐低下。其时日已西落,牢房内已经毫无光线,一片漆黑。但听有人从楼梯上走下来,在走道上点起了烛火,牢中才又有了些许微光。

那人是来送饭菜的,喝道:“喂!来拿饭。”将一个装了饭菜的木盘递进门上的小小洞口,霍连逍接过,回头唤道:“天遥,来吃饭吧,不要饿坏了身子。”

但听纪天遥哼了一声,“我不吃!”她哭得太久,声音已然沙哑,显得有气无力。

霍连逍无法,只好自己先用,留一半给她。

用完饭后,纪天遥还在抽抽噎噎,声音微弱。

“你真的不吃吗?”纪天遥不理他。

霍连逍无法,只好将木盘推到她身前,躺下来曲肘当枕,数息调心,不多时进入梦中。

不知睡了多久,他在梦中被一阵微小的格格声唤醒。睁开眼睛,一时还不能适应牢内的黑暗,侧耳细听,那格格声是从纪天遥那儿发出来的。

“天遥,天遥,你怎么了?”纪天遥没有回应。

他模索着靠近纪天遥,碰到她的身子,只觉着手处滚烫无比,原来格格声就是她牙齿打颤互撞的声音。他吓了一跳,又唤:“天遥,天遥。”伸手去模她额头,更是烫得吓人。

他模到她的肩头,只觉衣服犹带湿意,显是他们落入水牢之后,她就一直穿着这身湿衣,现下已是秋末冬初,寒意已深,地牢又潮湿不堪,她竟受了风寒,发起高烧来了。

“喂!来人啊!”他冲到牢房门口放声呼喊,但是任凭他大喊大叫,都没有人来回应。

等了半天,都不见有人来应声,看样子秦彰是不会理会他们的死活了。霍连逍无法,只有回来将纪天遥抱在怀里,给她一点暖意,但是她仍是抖个不停。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如果一直穿着这身湿衣,只会越来越冷,应该要除下才是。手刚要伸出去,突然一凛!她可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自己又非她的亲眷,即使他是她的亲兄弟,也是男女有别,不应逾礼,于是手又收了回来。

纪天遥冷到发起高烧,嘴里开始胡言乱语:“霍连逍,我恨你……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有了婚约竟然不跟我说,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呜……我有哪里不好你跟我说,我统统都可以为你改啊……”即使她已烧得意识不清,迷迷糊糊中还是记挂着霍连逍,伤心难已。

耳听她娇蛮耍狠又带着缠绵至极的梦呓,霍连逍不知为何心里亦难过起来。他知道她对自己好,却不知她竟喜欢自己到这种程度,不禁心中酸楚难禁。但觉怀中的她身体越来越滚烫,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她非病死不可。想到她可能会就此死去,心头大震,不敢想象那个情景。一咬牙,伸出手去将她腰带解开,除下她的外衣下裳。他不敢多看她的身子一眼,幸而牢房内光线幽暗,免去他不少尴尬。

但觉触手处她的肌肤滑腻细致,霍连逍心神一荡!他虽是个守礼君子,但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虽然救人从权,没有冒犯之意,还是不禁面红耳赤、心跳不已。他不敢再去解她贴身衣物,月兑下自己的外袍将她裹住,伸臂拥她入怀。

纪天遥正在畏寒,突然有个温暖的物事贴着自己,本能地拥住霍连逍,往他怀里钻。霍连逍大龈,身子动也不敢动,只觉一缕缕淡淡幽香飘入鼻端,也不知是她的发香还是体香。霍连逍心旌动摇,不可自持,开始运起内力,让热气偎暖纪天遥,一边在心里默念小时私塾所授的经书,移转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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