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种医妃 第十四章 真心的求死(1)
作者:绿光

夏侯歆一夜未归。

“王爷还没回来吗?”连若华担忧地问。

“还没呢。”采织低声回答。“还是我再请贵叔差人到宫里问问?”

“先不用。”连若华没了食欲,将筷子一放便走出寝房。

会不会是宫里发生什么事了?会不会昨天的事牵连了他,所以皇上把他给扣在宫里?她问过阿贵,阿贵也说了,皇上与王爷感情深厚,在皇后有喜之前,常常三更半夜带着皇后到易水楼后院吃宵夜。

但毕竟是身在皇家,会因为什么事而一夕翻脸也不是不可能。

看了看正午的日光,她暗下决定,只要再一个时辰他还不回来,她就进宫去找他。

正打算上跨桥的凉亭等人时,余光瞥见一抹高大的身影走姿有些不稳,有些踉跄,她赶紧迎向前去。

“成歆,你……喝酒了?”才刚搀上他的手臂,那浓得刺鼻的酒味,教她有些反胃地别开脸。

夏侯歆垂睫直睇她半晌,轻轻地拉开她的手,径自往水榭走。

连若华愣了下,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他的脚步,然他没进两人的寝房,而是走到隔壁的书房。

“成歆,发生什么事了?”见他疲惫地躺在锦榻上,她赶忙替他倒了杯茶。

夏侯歆望着她手中的茶杯,目光有些迷离,手动了动,终究还是捺下拨开茶杯的冲动,疲惫地闭上双眼。

“我累了,想睡一会,别吵我。”

“好,如果你有什么事想说,等睡醒再告诉我。”瞧他额头都汗湿了,便回房端来水盆,拧了手巾替他拭脸,再为他拭手。

微凉的水温教他舒服地微眯起眼,探手轻抓着她滑下的一绺发丝。

他不想跟大哥一样被仇恨蒙蔽了眼,但是如果这一份仇恨会伤害到他的家人,甚至是藉由他的手伤了他最重要的人……

她噙着恬柔的笑,凝睇着他。“怎么了?”

“你爱我吗?”他突然问。

连若华皱起眉,没好气地道:“这还需要问吗?”

“你爱我吗?”他执意的重复一次,甚至微扯痛她的发。

她抚了抚头皮,心想喝醉酒的男人心里大概都藏着小男孩,所以俯近他耳边道:“爱,可以了吗,成歆弟弟?”

“多爱?”

连若华闭了闭眼。“爱是无形,所以无法计量,但是只要心里有爱的人,就可以把爱变成有形。”用行动让被爱的人感受满满的爱。

“不懂。”他啧声道。

“是啊,因为你喝醉了,等你睡醒了我们再聊。”

“嗯。”

见他乖乖闭眼,放开她的发丝,她才松了口气,庆幸他酒品还不错,喝醉了就只会撒娇,还挺可爱的。

在锦榻边坐了一会,确定他已经入睡,她才起身往外走,暗忖着眼下是不是该去找申仲隐。既然成歆已经回来,虽然宫中的事依然不明,但至少他能回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反观眼前最重要的是,她得要先搞清楚原主的一切,如此一来,她才会知道昨晚皇上那般试探到底是为了什么。

吩咐采织照顾夏侯歆后,她随即出门赴约。

连若华一走,采织便进书房看了下夏侯歆,确定他还在睡,正打算去忙其它的活,然才刚踏出房门——

“采织。”

“哇!”采织吓了一跳,赶忙回头。“王爷,我把你吵醒了?”

华姊明明说王爷喝醉才刚睡而已,怎么一下子就醒了?

“若华呢?”

“华姊……”糟,华姊说赴约的事不能跟王爷说,可是王爷醒了……

“嗯?”他懒懒倚在锦榻,布满血丝的黑眸目光异常冷厉。

金招客栈。

连若华一踏进客栈,正要和掌柜问人,就见申仲隐适巧拾阶而下。

“申仲隐。”她朝他走去。

申仲隐一见,神色微愕。“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约我的吗?”

“我?”

“不是你,那会是谁仿了你的字迹?”连若华边问边从怀里取出一张字条。

申仲隐接过一瞧,思绪飞快运转,赶忙道:“你先回去,赶快回去。”

“等一下,你先跟我说,我到底是什么身分?”如果这字条不是他所传,她猜测这也许又是一桩嫁祸陷害,但嫁祸也好,陷害也罢,她得先问出个结果不可。

申仲隐想了下,跟小二要了个角落的位子,点了一壶茶,再低声对她道:“近来有发生什么事?”

“很多事但我很难解释,我只想知道为什么皇上好像在试探我。”时间不多,她只能拣重点发问。

申仲隐眉头紧拢。“看来是姬荣显打算出卖你了。”

“什么意思?”

“你……你虽是姬荣显之妹,但你也不过是他手上的一颗棋子,两年前他为了拉拢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把你送进了摄政王府。”

“夏侯决?”

“正是。”

连若华瞪着他良久,通体生寒。

糟了,怎会是这么差劲的身分?!成歆说过,他之所以会被困在宫中十年,就是因为夏侯决当年夺权政变,他们两兄弟对夏侯决恨之入骨,隐忍了十年才将夏侯决除去,而她……

“所以,你所谓出卖是指,姬荣显向皇上揭露我的身分?”换句话说,皇上对她不是试探,而是真的要嫁祸罪名,要不是她担心牵连成歆而自清,恐怕此时她早已被押进牢里了。

“恐怕不只是如此。”

“不然还有什么?你把话说清楚!”她紧抓着他的手。

“记得在齐天城时,不是有群杀手闯进你院落?”见她点了点头,他更加压低音量说:“来的人是前王府侍卫,一眼就将你认出了。”

她揉着隐隐作痛的额际,想起当初那贼人都已把剑搁在她颈上,却月兑口喊了声夫人之后就撤了,没想到结果竟是如此。

“两年前皇上计杀了摄政王夺回大权后,戮力清除摄政王余下的残党,包括王府数百名侍卫,也许你会认为不过数百人没什么了不起,可偏偏能在摄政王手下的,都是当初从大内挑出的高手,再由摄政王精挑后留在身边的,皇上一直想要除去那些人,只可惜毫无进展。”

“也许人家无心作乱了。”毕竟摄政王都已经死了,剩下的部属早该做鸟兽散。

“但是之前他们却去了齐天城。”

连若华怔怔地望着他,将所有的线索快速连结在一块,推敲出——“他们都在姬荣显手下?”

“也许,但是因为你的出现,会让皇上把矛头指向他,他为了自保,一定会出卖你……把所有的罪都推到你身上。”说到最后,申仲隐痛苦地沉吟着。“所以当初我才希望你别到京城,尤其你还怀了乾亲王的孩子。”

连若华沉默不语,因为她根本不清楚原主的底细,自然不会有所防备,如果她早知道原主有这样的背景,就不会来到京城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把这些跟我说?”

“我有试着要说,但我的暗示你根本听不懂,后来我想要说个明白时,乾亲王已对你下药,把你带上马车一路赶往京城。”

“我刚到京城时——”

“就算那时我跟你说,你会跟我走?”

连若华真是哭笑不得,没料到这一切竟是一连串的阴错阳差。

眼前她还能如何?一趟京城之行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她不敢想象如果成歆知道她的身分,她该要如何解释,而皇上是否会放过她?

“若华,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申仲隐沉重道。

“什么选择?”

“赶快离开京城。”

“不。”她现在要是走了,岂不是带着几分畏罪潜逃的意味?那明明不是她做的事,为什么要她承受这一切,况且犯罪的人是夏侯决,又与家眷何关?

“你如果不走,就算皇上不罗织任何罪名,就凭你是夏侯决的家眷,当初没死,这一次还是躲不过的,我没有办法再救你第二次。”申仲隐紧握着她的手,就盼能带她走。“即使皇上网开一面,姬荣显也不会放过你。”

连若华不禁苦笑,前有虎,后有狼,她哪里还有路可走。

她得要好好想想,思忖着还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她走出活路!

“申仲隐,我……”话未落,一抹阴影覆上桌面,她微愕的抬眼,来人却单膝对她跪下。

“夫人,属下来接夫人了。”

“嗄?”她不解地戒备着。

他既是姬荣显的手下,那么他应该是来杀她的,怎会是说来接她?

“属下没想到夫人还活着,也没想到夫人为了替王爷报仇使计接近乾亲王,如此忍辱负重……”那人目露喜悦,径自滔滔不绝的说。

连若华傻眼地看着他……他到底在胡说什么?

“糟了!若华快走!”申仲隐察觉不对劲,一把拉起她要走,然而才要跨出客栈,自四面八方涌出一群禁卫打扮的士兵。

“来人,抓活口!”

一抹熟悉的嗓音下着命令,连若华看见太斗从她身旁跃过,当她在众士兵后头瞧见夏侯歆的身影时,她的心,凉了。

易水楼,后院水榭。

黄昏余晖斜照,打进窗口满室晕黄,添了几分诗情画意,然此刻室内的氛围却带着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凝滞感。

“王爷……要不要奴婢备茶?”采织勉强扯开唇道,试图打破一屋子沉寂。

打从一刻钟前,王爷带着华姊回来,那气氛就僵得教她害怕。

“不用,你退下。”沉默半晌,他启口的嗓音异常低哑。

采织不禁偷觑了连若华一眼,瞧她神色淡漠不语,只能乖乖地退出门外。门一开,适巧瞧见太斗,赶忙向前询问他。

“太斗哥,王爷和华姊”

太斗神色寒凛地抬手示意她噤声,随即走进房内。

“如何?”夏侯歆哑声问,黑眸从头到尾直睇着连若华。

“王爷,卑职办事不力,尚有余党逃月兑。”

“我知道了,你退下。”

“王爷,卑职奉皇上之命,将抓到的余党和……连姑娘一并押进宫中候审。”

连若华敛下的长睫颤了下,神色依旧未变。

“你先将其它人押回宫,她……”他顿了顿,低哑道:“我会亲自押她进宫。”

太斗坚持道:“王爷,卑职奉皇上之命必得亲自押连姑娘进宫,所以差人先将其它人押回,卑职就在这里等候,最迟一个时辰之后带走连姑娘,还请王爷体谅。”

必须由他亲自押解,那是因为皇上怕半路上出差错,不管怎样,有他在,就算旁人想劫人也绝不会是件易事。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

“卑职遵命。”太斗躬身退出房外,从头到尾未瞧连若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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