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女与狐狸男(下) 第20章
作者:莫颜

……

再度醒来时,天已亮,她睁开惺忪疲惫的睡眼,赫然发现自己在浴房内,段长渊正抱着她泡在热水里,手里拿着毛巾,在帮她洗身子。

她想起身,但圈在腰间的手臂没松开的打算。

“我自己来。”她伸手想空过他的毛巾。

“我帮你。”

她睨了他一眼。“怎么好意思劳驾庄主呢。”

也不想想,是谁害她全身瘫软无力的,她现在可是又酸又麻的。

“难得我亲自为你侍浴,你不乘机享受?”

他这一说,倒让她眼儿一亮,说得是哪,他吃了甜头,总要付帐的,就让他侍浴好了,因此她也不客气,把他当仆人使唤,叫他帮自己擦背。

段长渊低笑着,像照顾孩子似的照顾她,帮她洗发、洗身体,连脚趾头也细细洗干诤,顺便帮她揉一揉全身的穴位。

他的指月复粗厚,揉在穴位上,力道拿捏有度,让她舒服得又闭上眼,几乎快睡着了。

洗浴完毕后,他帮两人擦干了身子,用大毛巾将她包裹住,直接返回卧房,这中间,他都没让婢女进来伺侯,完全亲力亲为。

她闭着眼,所以没看到他眼中浓得化不开的眷宠,这女人要嘛不属于他,一旦属于他,入了他的心,他就会把她宠上天,如果这样宠她,可以让她上瘾,离不开他,那也算奸计得逞,最后尝到甜头的人也是他。

他将床榻上的被子丢到一旁,因为上头沾了两人的汗水,于是他将她放在软榻上,把床被全部换过后,又去抱她过来。

才刚放她在床上,她便睁开了眼,想要下床。

“去哪儿?”他搂着没放手。

“出恭。”她回了一句。

“喔,没问题。”他直接抱起她,往花厅走去,他昨日早就命人将恭桶放在花厅,随时准备着。

虞宝儿见他抱着自己不放,立刻醒了。

“你干什么?!”

“抱你出恭。”

她心头大跳,不可思议地瞪他,还一边挣扎着,

“我自己来就行了。”

“别不好意思,我们是夫妻,让为夫伺候你。”

“我不要;放我下来!我自己来!”她整张脸都臊了,让他侍浴,她放得开,可是出恭这种事,她哪好意思让他服侍,他不会不好意思,她还要脸呀

在他面前,她上不出来

“宝儿乖,你累了一整晚,已经筋疲力尽了,让为夫好心疼,咱们是夫妻,没什么好害羞的。”

他力气大,她争不过他。

她气不过,骂了他一句,“你有病!”

“夫妻这样很正常,咱们是最亲出人,将来若是我病了、老了,少不得也要你这样伺候,我的身子,可只许你看。”

她争不过他,又无法阻止,只得让他为所欲为了。

她总算可以穿上衣裳,忙将自己包得紧紧的,并且重重一哼,把脸撇开,气得不理他,她觉得自己这回丢脸丢大了。

段长渊见她气得闹别扭,只是失笑,搂住她,在她耳畔轻声细语。

“傻瓜,这没什么好丢脸的,就算你在我面前挖鼻屎,我也觉得你可爱。”虞宝儿呆住,回过头,怔怔地望着他含笑的俊容。

如果将来出现一个人,你在他面前,不用担心自己变丑,就算挖个鼻屎,在他眼中也是可爱的,那么这个男人才是真的爱你入骨,不在乎皮相,只在乎你快不快乐……

娘亲曾经说过的话,回荡在她耳中,眼前这男人,难道真是她命定的人?情意藏在平凡日子中,所谓的天长地久,只在两人相看时,唇上那抹会心的一笑,不因时光而褪色……

她跟段长渊,会天长地久吗?即使她老了、变丑了,他也不在乎,还会爱她如初吗?就像爹对娘那样,一心一意,日子虽然平凡,两人的脸上,却总是心满意足。

段长渊细细打量她发呆的神情,伸手轻刮她的鼻子,宠溺地问:“怎么发呆了?在想什么?”

“我想爹娘。”她轻道。

见到她眼中的落寞,他心中猜到了什么,但没说,只是哄着她。

“跟我说说岳父岳母的事。”

虞宝儿也不知怎么着,被他温柔话语给哄着,竟真想向他倾诉一番,她想告诉他,她的爹娘有多么恩爱,她想念他们,又很羡慕他们,因为他们生在一起,死也不分离。

一个病死了,另一个也不肯多活,到了另一个世界相伴依偎。

说着说着,她不知道自己流下了泪,或许是真的太累了,累的不是身,而是心,偎在他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她竟觉得很安心,有一种终于可以好好休息的归属感。

段长渊静静的听着,见她不再开口,大概是说完了,便说道:“改日,我陪你回去,到岳父岳母坟上祭拜。”

她抬头,水眸有了灵动,“好。”语气是开心的。

他笑着亲吻她的额头,“肚子饿了吧!我让人送膳食过来。”

经他这么一提醒,她的确也饿了,说到吃,她的精神就来了。

段长渊要下床叫人来,可他才一背对她,便听到身后噗哧一笑,让他又奇怪地回过头,见她捂着嘴,两只眼儿眯得弯弯的,身子因为笑还抖着呢。

他先是纳闷,忽而醒悟,故意板起脸孔。

“还敢笑,还不是你的杰作,这背上的字就算洗得刷了一层皮,也弄不掉。”

他不说还好,一说她就破功了,瘫在床上,失声大笑,因为段长渊的背上还留有两个字“丑男”,那是当初在山庄后山湖边,她将他迷昏,用了特殊药汁写在他背上的。

段长渊告诉她,他平日练功出汗,都直接把衣衫月兑了冲凉,却因为这两个字,他从此不敢打赤膊,洗个澡也要门窗紧闭,像个姑娘家躲着人,确定没人看到才敢宽衣解带,让她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

段长渊任她笑,也不啰嗦,直接吻到她喘气不已,收了利才放过她,叫人将屋子的狼籍收拾了,带她到另一个院子去,膳食也一并送到那儿。

虞宝儿便在他的宅邸住下了,她不留下也不行,虽然收拾了阎九,但还有个靖亲王对她虎视眈眈。

她很好奇,问段长渊要如何处置阎九,他说很简单,借刀杀人,加上阎家也有敌人,便是云南的南宫家,这两家是死对头,早在前几代就结下了深仇大恨,他已经布了一个局,置于布了什么局,他没告诉她。

江湖上有时候不得不用手段来私下解决,像这样的事,他不希望她知道太多,这黑手,就让他来沾染吧!她只要安心地待在他身边,把心交给他,他会保她平安的。

接下来的日子,段长渊又开始忙碌,他必须处理一些书信,和虎奔等人秘密研商事情,而虞宝儿则待在屋子里,段长渊怕她闷,把林婶那些人全都调过来,继续像以往那样服侍她。

其实自从那一日,他亲手服侍她洗浴、出恭,和搽药之后,一些羞人的事都被他做尽了,她的心也真的完全落在他身上,不想离开他了。

当爱上一个人,把心交给他的,无时无刻都想陪在他身边,更何况,她也不想出门惹麻烦,因为她可不想再被江少衡抓去,她相信,只要段长渊在,江少衡便动不了她。

在柳城过了一个冬天后,到了三月春暖花开,树木发了绿芽,大地处处是生机,段长渊提出要带她返回青玉山庄。

在这期间,还发生一件事,她听林婶说,靖亲王被一道圣旨召回京城,那时正下着大雪,雪路难行,这时候赶路简直活受罪,林婶告诉她以后别担心靖亲王会再纠缠她,却没说其中原因。

虞宝儿直觉,肯定是段长渊搞的鬼,大雪天的把靖亲王赶回京城,还不让人家在路上好过,分明是报仇,不过她却很高兴,因为他是为了她,凡是敢打她主意的,都别想有安生日子过。

有他在,她什么都不必担心,再也不必易容到处躲藏。

她跟着段长渊坐上马车,返回青玉山庄,她说她可以骑马,但段长渊要她不必急,一路带着她游山玩水,到处走走看看。

他们就像一般百姓夫妻,他牵着她的手,遇到市集就逛,来到山水名胜便多停留几日,或是听说当地哪一家饭馆的名气大,便叫上一桌好酒好叶,满足她的口月复之欲。

她想,她可以了解娘说的那番话了,身边这个男人,不在乎她吃相粗鲁,夜里愿意为她倒恭桶,就算她在他面前挖鼻屎,他也会帮忙拿草纸让她净手。

她在他面前不用怕美人迟暮,因为他享受着跟她在一起的每一件小事,一如她沉醉着两人结伴的日子,山水虽美,但美的是身边的人,他就是她的风景,比她所看过的风景都要美。

如果没有他,她一人行走江湖,似乎再也找不到趣味。

这样走了将近一个月,终于回到青玉山庄,当她从马车下来的那一刻,众人的惊艳让她有衣锦还乡之感,尤其在段长渊宣布她就是余小桃本人时,众人吃惊的样子,让她觉得这一刻真是值得了。

她可是庄主亲自追回来的,如今在山庄的地位非往昔可比,众人对她的态度是敬畏的。

段青灵也向她奔来,拉着她的手,猛睁大眼打量她,啧啧声不断,说她把她骗得好苦,还嫂子嫂子的叫,虞宝儿则是刮着她的鼻子,叫她别再演戏,因为虞宝儿事后想想,觉得自己的真面目之所以会被段长渊识破,肯定是段青灵当的卧底。

她这个小妾居然还笨得带着她这个卧底,到处去吃香喝辣,把底都掀给人家看了。

泵嫂俩成了闺密,说着离开柳城后发生的一些事,原本正聊得高兴,却不想有个人闯进她的院子,直接来找她。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樱雪容。

虞宝儿见到她,脸色都变了,她万万没想到,樱雪容还留在青玉山庄,这段长渊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左拥右抱,都收入房中?!

一股火气升起,夹带着心痛,她尚未开口驱赶人,樱雪容已经指着她大骂。

“你这个奸险恶毒的女人,把解药拿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虞宝儿一怔,看着樱雪容,她脸上遮着面纱,只露出两只眼睛,闪着淬毒的目光,正恨恨瞪着自己,这才想起,在离开山庄时,为了回报樱雪容的栽赃,顺道对她下了毒。

虞宝儿心下偷笑,故作糊涂,“什么解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段长渊都知道当日樱雪容陷害她的事,她有何好怕的?

樱雪容愤怒大骂,“你少装蒜!你要是不给我解药,我就以牙还牙毁了你的容貌!”

“好啊,有本事就来啊!我看你能奈我何?”她叉腰道,存心激怒樱雪容,她忍这女人太久了,不想再忍了,她倒要看看,在山庄的人都视她为准夫人的时候,樱雪容若真想对自己不利,这些人会如何?

樱雪容被她一激,真的拔剑要伤她,不过不用等自己出手,段青灵已经挡在她前头,将樱雪容制住,打掉手中的剑,甩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傻了两个人,一是樱雪容,一是虞宝儿,虞宝儿惊讶得盯着段青灵,她倒没想到,段青灵会为自己出手教训樱雪容,完全不给对方面子。

这一巴掌打掉了樱雪容的面纱,露出她一张变形的容颜,樱雪容愤怒之下,再拿起剑,发了疯的要上前拚命。

“住手!”

段长渊的喝令,让樱雪容浑身一震,反本杀气腾腾的她,赶忙捡起地上的面纱,遮住自己的面容,只露出一双仓皇的眼。

段长渊一来,便牵起虞宝儿的手,关心地问:“可有伤到?”

虞宝儿摇摇头,但一想到樱雪容还留在山庄,她的神情也冷淡下来,把手从他大掌抽出,隔开几步距离。

“我没事。”连声音都是冷淡的。

段长渊仅是唇角一弯,笑意含在眼中,知道她在气什么,但他也不怪她。

樱雪容见段长渊终于回来了,这段日子她一直待在青玉山庄,哪里都去不得,虽然好吃好睡的供着,青玉山庄还找了许多大夫给她治容貌,却都治不好,而且三位庄主都离开了,她见不到人,心情更差。

原本她就是来青玉山庄钓个金龟婿的,但三位庄主不在,容貌又毁,她什么事都办不成,形同被困在笼子里。

如今大庄主终于回来了,她一听说大庄主连同虞宝儿一起迎回来,众人还说只等仪式准备完毕,段长渊就要将虞宝儿正式抬上庄主夫人之位,让她怎能不气,这女人抢了她的男人,毁了她的容貌,所以她冲过来,恨不得一剑杀了虞宝儿。

“庄主,这女人是蛇蝎心肠,是她对我下毒,害我毁容,她嫉妒我的容貌,嫉妒庄主对我好,所以陷害我!庄主,你要为雪容做主呀!”

说着眼泪啪答啪答的掉下来,哭得叫一个楚楚可怜,即使变丑了,樱雪容也要哭得很美,哭出一个让男人怜香惜玉的姿态。

虞宝儿仅是冷冷一笑,什么都不说,她等着看段长渊如何处理。

段长渊望着宝儿,轻声问:“宝儿,她说的可是真的?”

虞宝儿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到了这时候,他竟然没有指责樱雪容,却是反过来质问自己?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看不出来,樱雪容分明是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吗?

虞宝儿心如刀割。可是她有自己的骄傲,她做不来用眼泪博取男人同情的那一套,尽避伤心,可是她的表情却冷淡如冰。

“没错,她说的都是真的。”

段长渊深深望着她,接着突然下令,“来人!”

王雄和虎奔闪身而出。“庄主。”

“本庄主待樱姑娘为上宾,但樱姑娘却持剑意图刺杀夫人,又三番两次陷害夫人,本庄主不能再容她,将她押送去衙门,请衙门大人好好招呼她。”

“遵命!”

王雄和虎奔神情沉冷地朝樱雪容走去,樱雪容在大惊之下,拔尖的叫出声。

“段长渊,你敢!”

段长渊脸上哪里还有往日的温和浅笑,面对樱雪容,他的神情是冷漠的,散发出的威寒直扑她门面而去,连声音都不带一丝温度。

“本庄主有何不敢?你欺我夫人,我本该杀了你,一了百了,但念在我夫人心善,我留你一命,让你尝尝被陷害的滋味,好好反省。”语毕,又命令王雄和虎奔。

“将她武功废了,带下去!”

“不——”

樱雪容想逃走,她怕了,直到此刻她才明白,段长渊是个可怕的人,他将一切看在眼底,却不说破,只等到关键时刻,再一举戳破她的阴谋,他是个狡猾的猎人,没人可以玩弄他,欺骗他的下场,便是加倍奉还,让对方自食恶果,而自始至终,他只是做了个陷阱,等着对方跳下去罢了,手上却不沾任何血腥。

她才施展轻功,便立刻被王朝和虎奔制住,两人能成为段长渊的左右手,武功自是不弱,制住她绰绰有余。

樱雪容想尖叫,但立刻被点了哑穴,只能瞪大一双惊恐的眼,她不敢相信,没了武功,又顶着一张丑颜,还进了衙门牢房,带着罪身,就算活着,让她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段长渊说不杀她,他这是在逼她自己自裁呀!

她打了个哆嗦,为这男人的狠心感到寒意,她怎么就招惹了他?若知道他如此可怕,她是打死都不敢去沾惹这男人的!

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她再也回不去,这一生是完了。

送走樱雪容后,段青灵拍手叫好,说这种虚有其表。却心肠恶毒的女人,就该这么惩治,在接收到大哥的眼神示意后,她知道这儿没自己的事了,知趣退下,留大哥和嫂子两人独处,顺道遣退其他仆人。

虞宝儿从刚才到现在,还处在惊讶中,她没想到,段长渊会这样对付樱雪容,丝毫不给樱雪容翻身余地。

段长渊面对她,又恢复了温和深情的笑容,一把搂她入怀,低笑道:“原来夫人是个妒妇,这么见不得为夫对别的姑娘好,为夫真是高兴。”

她呆呆望着他,继而大皱眉头,“我才不是妒妇!”

“怎么没有,适才为夫问夫人那女人说的是否为真,夫人不也承认了?”

虞宝儿恍然大悟,反来他在逗自己,当时她气到了,胡乱答是,他居然也顺藤模瓜地给她扣帽子,占便宜,令她好气又好笑,想挣扎,却被他抱个死紧,低下脸来就是一阵深吻,直把她吻得投降,承认自己的确嫉妒了、吃醋了,他才满意的放过她。

“我真没想到,你——你竟然就这样收拾了她?”

她知道段长渊对她承诺过会保护她,凡是对她心存不利的人,他都会解决掉,却没想到他说到做到,连对付樱雪容,都毫不留情。

“夫人现在才知道,我是个极端护短的人,留她到现在,就是要给你出气用的。”

她听了又是感动、又是震惊,将脸埋入他胸膛,伸手环住他的腰,展现出她的欢喜和依赖。

她突然觉得自己何其幸运,往日所受的委屈,到此完全消散不见了,这男人正用行动来弥补过去对她的亏欠。

曾经,她像个谦卑的奴婢为他洗脸、洗脚、倒恭桶。

如今,轮到他来亲自为她做牛做马,让她说不出任何一句怪他的话。

段长渊搂着她,感到怀中人的依侬和服软,俊逸的唇角弯起一抹狡笑,总算收服她的心。

他留下樱雪容,就是为了消宝儿的气,让她亲眼看着自己去惩治那个女人,明面上是为她报仇,私心里何尝不是为了留住她的心,让她心甘情愿跟着自己,这是他的狐狸本色,不过表现出来的,必须是情深意重。

狐狸成功摘下了桃花,将她的心根深植在他身上。

一个月后,青玉山庄敬告天下,广邀江湖豪杰,正式迎娶桃花仙子为他段长渊的妻子,青玉山庄的庄主夫人,宾客名单网罗天下各门各派的掌门,包括朝廷权贵和王爷。

当然,也包括了靖亲王江少衡。

据说,当靖亲王收到那封庄主亲笔的喜帖时,一张脸都铁青了,不过这些都只是江湖谣传。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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