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天早上,颂恩在公司的洗手间里遇到颖圣,立刻被她抓住埋怨地问:“你昨天晚上跑哪去了?打手机也找不到人。”
颂恩想想,昨晚她好像还真没带手机,但那种时刻,谁会想到自己手机带了没?
一想起昨晚,她就忍不住自动泛出一个甜蜜的微笑,不过她硬把那美丽的感觉压下去,装出平常的态度,“干嘛?”
“我跟他在挑项链,想问你的意见。”颖圣把玩着颈上一个小小的钻石链坠,虽然没有问到颂恩的意见,但项链还是买了。颖圣口中的那个他,不用说也知道是她的现任男友,颂恩凑近欣赏了下那链坠,手工颇细致,肯定价格不菲。
她笑道:“挑项链,下一步就是挑结婚戒指喽?”
“还没啦,不过很有可能。”颖圣甜笑,一看就知道是沉浸幸福中的女人,不过她仍不饶颂恩,“说,你到底去哪了?”
她知道不说一定过不了关,反正化妆室里此时没别人,靠在洗脸台前,她干脆说了,“在仲疆家。”
“在他家又不带手机……啊炳,你们在干什么?”颖圣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促狭。看她那样子,就知道脑子里一定全是暖昧的事,颂恩连忙否认,“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颖圣顺着她的话问。反正又不是多糟糕的事,相反的,还是件高兴的事,颂思微微一笑,把昨天晚上的事概略说了一遍。
“哇,你真的撩下去啦!”颖圣听完,只有这么一个感想。她那夸张的样子,让颂恩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讲这什么话嘛。”
“人话啊。”颖圣俏皮地回答她。
颂恩终于明白,颖圣应该是一时被吓到了,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颖圣也跟着笑了。“你这次是认真的?”
“大概吧。”颂恩收起了笑容。“为什么是他?”颖圣很好奇。她认真想了一下,“当我对爱情开始不设任何预设立场,开始可以接受长久稳定感情的时候,他刚好出现在我面前,一个负责、幽默、有深度的男人。”
“可是他……”颖圣面露担忧之色,似是为了颂恩不平。“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认真对象耶。”
“怎么不是?”颂恩完全不解。“他正直、负责、有担当,人又长得好看,还有什么可以挑剔的?”
“这些当然没得挑剔。”颖圣点点头,她并不否定这些,但她有她的看法。“但你别忘了,他的家庭负担实在太大,单单一个钱子,就足以压死他,而且没钱万事不能,你还想过什么好日子?”
“钱我有。”颂思不假思索地道。
“你倒贴啊?”颖圣也是立刻回答她。
她的表情顿了一下,“你讲得真难听。”
“本来就是,你有钱,他没钱,你拿钱帮他,不就等于倒贴?”颖圣并不觉得自己讲得多难听,她只不过说出事实。“还有,他母亲以后行动不方便对不对?那要怎么办?请菲佣照顾吗?那又需要钱,如果不请菲佣谁照顾?你吗?工作不干啦?
颂恩怔然望着她,夫于她讲的这些她还真从来没想过,光要确定他们彼此的爱就已够她伤脑筋的。
“颖圣你不觉得你想太多了?”她不由得说.
“我才没有想太多,”颖圣十足自信地道:“是你想太少了。”是吗?颂思忽然想到一个疑问,“既然如此,当初你要跟仲疆分手时,为什么那么依依不舍?”
颖圣不屑一笑,“那时是不知事情真相,否则不用他甩我,我立刻就自动消失。”
“你真现实。”颂恩哺哺道。
“不是现实,而是实际。”颖圣认真地说:“颂恩,这个社会的现实面你不是没见过,爱情虽然浪漫,有时候还是得考虑一下面包。”这太不公平了,颂思不免为仲疆抱屈。“照你这样讲,仲疆肯定不会有人要了。”
“本来就是。”颖圣回答得理所当然。“你没有听过一个比喻?女人找对象就像在挖矿,有眼光又运气好的,像我,挖到金矿,像任仲疆,是铁矿,不值钱的,刚挖到矿的时候也许还高兴一下,但以后就晓得了。”从哪来的采矿理论?她谈得头头是道,颂恩却只觉得想笑,她似乎忘了,爱情是没办法经过计划的,它总是突如其来地进人人的心里,当爱情来临的时候,每个人都可以那么理智地去分析对象是不是个值钱的金矿吗?至少她就不能,她埋怨地说:“好了啦,人家难得想认真谈一次恋爱,就被你成这样。”
“就因为你难得认真,所以我才有必要讲。”颖圣更正经了。“你现正处于热当中,当然什么都无所谓,但接下来,实际的问题一个个都会冒出来,到那时,一定是悲剧收场。”
颖圣从刚才到现在讲了那么多话,大概只有这几句,颂恩是在第一时间内直接进去的。她不能否认,生平第一遭对爱情认真,她当然会想和心爱的人天长地久,至,现在她是如此期望,但如果照颖圣所说,那她的天长地久并不会美好,而且可还会是场灾难。
了解对方心意的喜悦,她正沉醉于知道对方也同样在乎、爱着自己的那份甜,但她却不得不承认,在某方面来说,颖圣的看法是对的。
这让她的幸福立刻显得不安且令人沮丧了,她忍不住抗议,“你就这么看衰我们啊?”
“不是看衰,”颖圣平静地道:“是现实。”
化妆室的门被人推开,一名女同事走了进来,她们的谈话被迫打断,颂恩倒也不介意这样的中断,因为这话题实在不很愉悦。但颖圣所说的那番话,却已经进入了她的心里,在往后的几天,时常浮现在她脑海里。
并不是颖圣的话影响她,而是她感觉自己和仲疆的相处模式,和一般情侣真的是相差太多了。
他们缺少的不是爱,是时间。仲疆的报告虽然交了,学校也开始放寒假,但这些日子他白天上班,空闲时就跑医院,于是他们见面的地方几乎都在医院,独处的时光,只有在他母亲人睡后,但总是一两个小时就接近子夜,她不赶快回家睡觉,隔天就爬不起床去上班。
饼了一阵子,任妈妈出院了,每星期三次回医院复健,原本自在的行走变成要靠助行器帮忙,纵然回到熟悉的家,任妈妈却得重新学习这一切,连带的他也需要时间适应。
这些日子,颂恩总是一下班就往仲疆家跑,帮忙任妈妈作菜,帮着整理家务,有时她恍然一想,自己的身份似乎不只是他的女朋友,而是已经提前过着颖圣所谓的悲惨生活了。不过即使想到这,她还是笑容以对,因为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难熬,她喜欢任妈妈,任妈妈也喜欢她,她和仟妈妈的相处一点问题也没有,她也能体谅他无法多陪她。
她当初爱上他的原因之一,不就是因为他对家人负责?
只不过.她却无法肯定.她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可以一直持续下去?这样奇怪的、不太浪漫的爱情,她可以忍受多久?
她没有答案,也因为如此,她有了怀疑,她并不是怀疑她对他的爱,她怀疑未来。
接下来,农历新年又到了。
这个新年,她早答应了爸妈,要和他们一起在桃园过,于是除夕前一天,她就收拾行李,回桃园去了。
暂时离开也好,颂恩是这么告诉自己的,趁分开的日子,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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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父母一起过年,对颂恩来说,绝对是件稀奇的事。
印象中只有很小很小的时候,家中才有年节的气氛,后来父母亲相处出了问题,家里始终笼罩着一股忧郁,即使过年,也无所谓喜悦了。
然而这个新年,却是叔叔、婶婶,大家聚在一起吃年夜饭,她不禁要想,过去这一年,真是什么最不可能的事都发生了。初一晚上,她接到仲疆的电话,问她隔天有没有空,要不要出去走走。
她一听,不知怎地就好想笑,于是问他,“怎么会忽然这么想?”
“没什么,”他故作轻松道:“只是觉得我们两个好像从来没有正常约会过。”
他话一出,她愣了两秒,严格说来,他们还真的没有约会过。想想,这还真的是不太寻常的恋爱,人家恋爱是,相识,约会,而他们的过程和一般人截然不同。
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会如此的相爱?
“任妈妈呢?”颂恩不忘问。
“我阿姨接走了,”仲疆回答,“去她家住两天。”
原来是任妈妈有人照顾,他才有时间陪她,她苦笑的应他,“好,明天我们去约会。”
就这样,他们决定约在他们住的公寓楼下见。
棒天中午,她告知母亲晚餐不必准备她的份,她要出门。
“约会呀?”叶如仪随口问。
“是吧。”她笑了笑,带着一丝丝地无可奈何。
“要去约会应该很开心,怎么愁眉苦脸的?”叶如仪看了女儿一眼。“有吗?”她下意识拍拍自己的脸颊,希望可以拍出点生气。
“几点出门?”叶如仪问。
“两点半吧。”跟仲疆约三点,半个小时路程应该够。
“先帮我整理一下早上买回来的菜好不好?”叶如仪正在厨房整理菜,等会柴镇均的妹妹要来作客,她怕耽误了时间,傍晚来不及做菜。
颂恩瞥了时钟,才一点多,“没问题。”
她挽起衣袖,开始跟妈妈一起在厨房里洗洗切切。
瞧她拿刀的架式,一点也不含糊,叶如仪忍不住微笑,“在我印象中也没教过你做菜,没想到你已经这么熟练了。”
“我还满喜欢做菜的,”她边切着蒜末,边说,“做菜给自己吃,是种幸福,做菜给喜欢的人吃,是种骄傲。”
叶如仪非常赞同女儿的话,她从塑胶袋里抓了一把干贝,有感而发的说:“这个,是你爸最喜欢的一道菜,干贝菜心,不是多名贵的菜,但麻烦死了,干贝又要泡又要蒸,菜心得先烫过才能炒,不过,或许就像你说的,为自己喜欢的人做菜,花再多工夫,也不觉得累。”她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微笑。
她不由得好奇,“妈,你当初为什么会嫁给爸?”
叶如仪顿了一会,她生性严肃,很少和女儿谈心事,不过近几年上了年纪,她的个性也随和了些,既然女儿都开口问,她也就回答了。
“‘当然是因为喜欢他。”
“可是爸跟你很不像,”颂恩说出她的看法。“我有时候觉得你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怎么会喜欢一个跟自己相差那么多的男人?”
“也许就是因为跟自己相差很多,所以才会喜欢。”叶如仪看着女儿,含蓄地笑了笑。
“你知道,你外公是个小学校长,他管教子女是很严格的。”她回忆道:“我从小就被教导着要有规矩、要有计划,要很理智地处事,所以当我遇见你爸,他是一个随性所至,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我就被他吸引了。”
“你后来会不会觉得,当时自己太莽撞了?”她几乎是没有停顿,立刻问了出口。
“当然也后悔过。”叶如仪平静地审视着女儿,“这也是我自己矛盾的地方,虽然羡慕你爸的个性,可根深抵固的想法和习惯却没有改变,终于闹得不欢而散。”她摇摇头,神情有点感伤。
“不过,我倒是一直很欣赏你爸,他是那种,只要想做就一定会去做的人,不管事情有多大的困难,不管事后的结果是否如同想像,他都会去做,成功了,固然得意,但如果失败了也无妨,他绝对不会为此失落。”
叶如仪冲着颂思微微一笑,“人生嘛,本来就只有一遭,什么事都勇敢去试,不问结果,才会值得。”
谈起父亲,母亲的眼里竟还隐隐绽放着光采,已经离婚那么多年了,颂恩终于明了,“就是因为这样你才忘不了爸,现在还愿意跟他在一起。”
“大概吧。”叶如仪并不否认。“年纪大了,看两人的棱角有没有磨平一点,是不是比较能相处。”
颂恩颇有同感地点点头,印象中父亲似乎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看来她父母,虽然经过分离,花了几十年的时
是找到了相处之道。
哎呀!已经两点半了。”叶如仪猛然提醒女儿,“你两点半不是要出门?”她一看手表,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对哦!”她连忙跑出厨房,冲进卧室去换衣服,一紧张,连头都套进袖口去了,她和母亲几百年没聊过心事,一聊就忘了时间,看来她是注定要迟到了。
坐进车里,她迅速发动车子,一只手慌忙地在包包里找手机,想先知会仲疆一声,没想到找了半天,却不见的影子,她这才想到,手机放在充电座上充电,根本就出来。
这下好了!颂恩拍了下额头,十分伤脑筋。
虽然落东落西,照道理说她应该很焦躁才对,但她的心情却出奇地好。
开着车,她感觉就连方向盘都轻了许多,车子也跑得特别顺,一切都很美好似的。
她和母亲,半个字都没聊到仲疆,但经过这番对话,她却对她和仲疆的感情,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其实本来就是这样吧?总不能因为预见了过程或结果可能很辛苦,就放弃不去做,如果不勇敢地去面对,怎么会知道未来到底如何?
她原本还质疑她和仲疆的情路难平,但现在,她不担心了几乎是飞车赶回台北,她才来到居住的就看见仲疆坐在台阶上,她歉疚极了,紧急在他面前煞车,立刻拉开车门冲向他,造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跟我妈聊天,忘了时间。”
仲疆的模样,仿佛她是从天上掉下来似的,一时还不适应她就在他眼前,恍惚回答,“没关系。”
“真的很对不起。”她双手合十,道歉得十分诚心。“本来想在车上先打电话跟你讲的,但是我匆匆忙忙出门,手机也忘了带。”
“没关系,”反倒是他安慰着她,“人来了就好。”
他看起来真的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有点喜出望外,他看着她的目光,好像已经几百年没见到她,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你怎么了?”她不解地眨了眨眼。
他低头笑了笑,眼里似乎有许多心事。“我以为你不来了。”她瞠大眼,“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深深望着她,“害怕。”怕什么?怕她从他身边消失,怕她不理他了!
颂恩并不讶异,也不觉得好笑,反而觉得心口热热的,很感动。她也曾经怕过,怕自己撑不下去,他们会怕,都只因为太在乎对方。
“其实我也害怕。”她突然缓缓地说。“但是现在比较不怕了。”
“为什么?”他怔了下。
她认真地看着他,眸中盈满了深情。“因为我知道你也害怕,至少有你陪我。”这是句看似没什么道理的话,但仲疆听懂了。因为有人陪,所以就不寂寞,也就更有勇气走下去,也因为彼此能敞开心胸,一切的恐惧、心事都能分享,原本所恐惧的事,也因此失去了它的威力。
笼罩着他的阴霾,在此时消散无踪,此生能遇到她,夫复何求?
他立即回复了开朗,愉快地问她,“想去哪?””
“去……海边?”颂恩没考量太多,兴奋地建议。
“海边?”仲疆错愕地看看天空.今天天气阴阴的,而且,还开始飘起毛毛雨了。
天公不作美,两人最后只好随便去闹区逛逛街。
变街,一般情侣最常做的活动,也算是最无聊的活动,但他们却开心得很,光只是手牵手走路都好,路边看到什么有趣的店就进去晃晃,只因为他们从来没一起逛过街,连这样的闲情逸致都没有。
她很早就喊肚子饿了,所以两人挑了家餐厅吃饭,餐后她点了壶花草茶,他要了杯咖啡,彼此兴致都很好,一直天南地北聊着。
“小姐,麻烦回冲。”她转头吩咐女服务生。
见女服务生过来取走了茶壶,仲疆开口提醒她,“你冲第几次了?”
“三次?四次?”她用指头认真算着,才觉得离谱。
“你知道现在几点?”仲疆笑望着她。
几点?颂恩本能举起胞表看,立刻惊嚷:“十一点半?!这么晚?哎呀!人家这里十二点要关门的,你怎么不告诉我?”
他无辜笑道:“我也是刚才看表才知道。”
“怪不得我觉得有点饿。”她也笑了。
奇怪?他们竟然在一家餐厅里坐了六个多小时还不自知,就有那么多话好聊,好像永远说不完似的。
“走吧,去吃东西。”他和颂恩有着同样的感觉,只要跟她在一起,他就觉得自在,他喜欢她说话的样子,喜欢她的笑容,他也讶异自己有那么多话跟她说。
在路边小摊填饱了肚子,两人都还不想回家,便移师到一家小酒吧,继续聊。
他半躺在舒适的椅子上,望着手中杯子里淡黄色的酒叹道:“能这样不必管时间,想混到什么时候就混到什么时候,真好。”
没错,时间……正是他们俩最缺乏的。
“你替别人报仇的时候也常带女人来这类地方约会吧?”颂恩好奇问,“难道那时也在意时间?”
“当然。”他扬高眉,“我的时间是按钞票计算的,只要达到目的就立刻走人,当然在意时间。”
颂思故作不耻状。“喂,你很现实耶。”
“工作嘛,”他晃晃酒杯,不介意地说:“当然现实。”
“不过话说回来,”她左手手肘往桌上一放,整个身子对着他,瞪着他道:“以后不准你再去接那种副业。”
他放下酒杯,不示弱地看回去。“你也不准再一次交三个男朋友。”她挑挑眉,转回身子,不以为然的开口,“你不接副业,我自然不会脚踏三条船。”
他要笑不笑地拿起杯子,“你可爱一点,我就不会跟别的女人逢场作戏。”
“我不可爱吗?”
她不服气的噘起了嘴,眉头微微蹙着,却掩不住妍媚的眼波流转,娇女敕的樱唇逗人的抿着。
她这模样,说有多动人就有多动人,如果不是在公共场合,他早吻她了。他拿她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算是认输,不再继续话题。啜着酒,他忍不住沉思,“不过……没有副业,我家收入不够怎么办?”
“对哦。”颂恩立刻也正经了起来。
他考虑着,“我有个朋友在电脑补习班当经理,问我要不要去他那边教课,虽然钱少一点,还是过去试试好了。”
“不过,”他有些遗憾地接着说:“这样晚上下班之后我就更没时间陪你。”
义是同样的老问题,但她已经不会再为这心烦了,她选择以积极的态度面对
她抿嘴想了想,开口问:“你朋友在哪家补习班?你要去开什么课?”
“干嘛?”
“我去报名啊!”她悄皮地眨眨眼,“这样我们晚上就可以见面了”
一听.他大笑,真是服了她。“亏你想得出来。”
“当然想得出来,我有个好脑子嘛。”颂恩自夸,如果不是这样,他们怎么维持下去呢?”
“是。你最聪明。”仲疆向她竖起了大拇指。
她一点也不谦虚地接受了他的赞美,然后郑重宣布,“我愈来愈佩服自己了。”
闻言,他笑不可抑,见状,她也笑了。
她笑得好灿烂,璀璨的面容笼上了美丽的光泽,还有种幸福色彩,让原本就充满女性魅力的她,更加娇艳可人
他停住了笑,赞叹地看着她,那样深刻的凝视,看得她脸都红了,这会,顾不得他们仍处于公共场合,他俯身向前,毫不犹豫地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