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雪翎坐完月子,带着宝宝回店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将宝宝交给汤奕龙照顾。
“什么?你要我当女乃爸?”
汤奕龙可震惊了,他怎么会带孩子?尤其刚出世的女圭女圭才一丁点儿大,抱都抱不住!
“有何不可!久了就会熟练的,只要你用心带就可以。”
何雪翎之所以会这么做是故意的,既然汤奕龙排拒宝宝,她偏偏要让他与宝宝多相处、多接触,以改变他对宝宝的态度。
辟天麒以嘲笑的眼光幸灾乐祸,他等着看这场好戏上演,准备看汤奕龙出粮。
“不行呀!雪翎,一个大男人哪会带孩子?”许心盈不赞同地。
“可以的,就当我请一个保母!”她主意已定。
“什么,我又变保母了,我不带!”
何雪翎倚向汤奕龙,软言软语威逼利诱:“你不带也得带,你不要我和别人结婚,又希望每天能看到我,就要带小龙龙,负责照顾他!”
她心里暗思,她要刻意和他保持距离,对他若即若离,让他无法牢牢的抓住她。
汤奕龙见已为人母的何雪翎散发着一股成熟的风韵,身段依然保持窈窕,心底不禁悸动起来。
在何雪翎软硬兼施的计策下,他妥协了。
“妈咪呀!我要走入水深火热之中了!”
何雪翎窥笑,不这样怎么能让你亲近宝宝!
“你一定会是个好保母、好女乃爸。”她为他打气。
天晓得,汤奕龙可是叫苦连天哟!
半夜,他已经被小龙龙哭得人仰马翻,不知所措了。
“天啊!你的肺活量怎么这么好,哭不累,足足哭三分钟了!”
他盯着手表计时,喃喃地咒骂着何雪翎替他安排这等好差事!
“这可恶的女人,竟然叫我破天荒做这从没经验过的蠢事!”
“你在唠叨什么?”
背后何雪翎的声音响起,他不禁发起牢骚:“不公平嘛!你睡你的大头党,一我却要承受这种噪音!”
“宝宝的声音怎么会是噪音!这是小孩必经的过程,每个小婴儿夜里都会哭的嘛!”
“你什么都懂,那你自己来带!”他对她瞪眼,再好的脾气也被这哭声磨得不耐烦了。
何雪翎嬉皮笑脸的:“我什么都不懂,只是在坐月子中心听那些妇人的经验之谈。”
“我拜托你,雪翎,请你另请高明;第一晚我就被折腾得不成人形了,再下去,我看我会瘦成皮包骨!”
“不会那么严重啦!一回生二回熟,你看看宝宝是不是尿湿了,也许换过尿布他就乖了,吃女乃时间你照我说的去冲泡就可以了。”她天真地。
“哼!说得倒容易,刚才第一次冲牛女乃,都害我烫到手了!”
何雪翎噗哧地笑出来。
“还笑!都是你教我要用手腕试牛女乃温度,我没抓准就……”
“有没有怎么样,我瞧瞧。”她拉他的手看,却被他抓人怀中。
“你故意整我的对不对?”
在他怀中,她好想和他说几句贴心话,但她不能,必须让他完全接纳宝宝才行。
轻轻推离他,她故作正色:“我才没有,你别误会!如果没别的事,我回房去了。”
“等等!”
何雪翎一分钟也不肯多逗留,令汤奕龙讶异不已。
“为什么她回来后,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难道是因为我去看她时,对宝宝爱理不理的态度让她不高兴?难道她是以牙还牙?”
望着哭得乏力的宝宝,他生气地:“她居然不进来安慰一下宝宝,狠着心生下就不管,一古脑儿丢给我,叫我自己解决!”
手忙脚乱地替宝宝换下湿的尿布,他掩鼻:“熏死人了,童尿怎么这么难闻!”
抽出一块干爽纸尿布,拍打着宝宝的小。
“都是你这小不点儿,害我和你妈妈之间有隔阂了。”
草草率率要裹上尿布时,他的背后又响起警示:“没扑爽身粉,小宝宝的会发红。”
汤奕龙气得将尿布一甩。“总在背后窥伺监督,发号施令,动口不动手,我不做了。”
“你干什么?”
“我走!免得老是受人摆布、动辄得咎!我发觉你愈来愈不可爱了,好像母老虎!”
她一怔,没来得及叫住他,他已迅速离去了。
踏出酒吧的门,迎着凉飕飕的夜风,汤奕龙不禁打个寒颤,其实他心里更寒。原来信誓旦旦说不离开她,现在怪她为了宝宝,表现得冷淡无情,叫他无法忍受,他是赌气走给她看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出来了,哪还有回头的道理!眼前可以暂时安栖之处只有连郁芳那儿了。
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已经皱巴巴的纸条,叫部计程车直驱连郁芳的家。
当他按着门铃时,才想到此刻是凌晨四点,想掉头离去,铁门已然打开,连郁芳的丈夫前来应门。
“对不起,一早便来叨扰。”
“是你,奕龙!快进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总是喜欢一大清早便来吵人!不过,失去记忆后的你可变得彬彬有礼多了。”
“能进屋再说吗?”他现在实在很困,只要有个床,他可以马上去梦周公。
“郁芳!郁芳!起来,你看谁来了!”邱军毅扯开喉咙大叫。
连郁芳闻声从卧室出来。“耳朵都快被你震破了。”
看见汤奕龙,她自己也大叫出来——
“嗨!你仍不改本性,喜欢凌晨来扰人清梦!”
“我已经念过他呢!他看来很疲惫的样子……”
汤奕龙无力地:“让我先睡一觉好不好?自从住饼院以后,我就很容易疲倦。”
连郁芳体谅地:“你头部受伤才会如此,不要担心,慢慢便会好了;先去休息,睡饱我们再好好聊。”
汤奕龙一直睡到日正当中才因肚子饿而醒来,连郁芳早就准备好热腾腾的饭菜等着他哩!
梳洗完毕,他到餐厅只见连郁芳母女俩,纳闷地:“军毅呢?”
“上班去了。”
“哦,我忘了自己是不上班的人,真是的!”
他敲敲自己的脑袋瓜,见连郁芳的女儿晃着小脑袋,可爱稚趣地自己吃着饭,乌溜溜的眼睛边好奇地直视着他。
“小蝉,忘了干爸啦?”
汤奕龙苦笑。“我都忘了她,事隔一年多不见,她都两岁半,哪还记得我?”
小蝉夹着鼻音细细的带点撒娇,极为流利地叫他:“干爸,干爸!”
汤奕龙高兴地跳起来。“哈!她叫我了。”
他抬起她亲着,转着圆圈和小蝉玩起来。
等到这对干父女玩得尽兴后,连郁芳才开口问道:“奕龙,你为什么从雪翎那儿跑来这里,不是住得好好的吗?”
提起何雪翎,他的气又浮上来了。
“哼,她总是叫我带小孩,自己却啥事不管!”
“有这等事,为什么?”
汤奕龙把来龙去脉详述一遍,连郁芳听了反责怪他:“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谁叫你不相信她!就因为你排拒小孩,她才更执意要把这份照顾的责任转嫁到你身上。奕龙,纵然你失去记忆,但也没理由对任何人不信任呀!假如你连我也怀疑,是不是就无处可去了?”
“你不同,你和我没直接关系,我就不会怀疑。”
“不能这么说,奕龙,那场意外差点让她失去你,现在只不过失去记忆而已,何必把两人的感情闹得这么僵呢!”
汤奕龙被她说得无话可辩。
“回到她身边吧!我知道她真的需要你的,看你刚才和小蝉玩得那么愉快,我相信你是喜欢小孩的,那就不要去排拒,放开胸怀去接纳,究竟他是你的亲骨肉啊!”
汤奕龙有点被她说服了,及至邱军毅下班回来,了解前因后果,也赞成他回到何雪翎的身边。
“走,我送你回去,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忸忸怩怩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常常说不到两句话拳头就过来了,粗鲁得很,我都被你打怕了。”
事过境迁,邱军毅把往事拿来当笑话,汤奕龙搔着头腼腆地:“不好意思,以前多得罪之处,尚请原谅。”
“唉!算了,都过去了,看在你把房子免费让我们住的份上,我也就不跟你计较喽!”邱军毅见他赔罪,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呀,不知好歹!没感谢奕龙,还放马后炮!”连郁芳站在公正立场讲话。
“喂,你的胳臂往外弯啊!”
“你呀,欺侮失去记忆的人,算什么君子!”
汤奕龙被他们这对夫妻你一言我一语的拌嘴逗笑了,如果他和何雪翎之间也是这么融洽该有多好。
看着天真可爱的小蝉在父母之间钻来钻去,好快乐。好幸福的样子,他不禁憧憬着自己和何雪翎及宝宝也有如此美好的画面。
想着想着,他忽然热泪盈眶,本来他一点也没有为人父、为人夫的准备,因亲睹连郁芳这一家子的和乐景象,让他感到不畏惧了,只是仍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
在连郁芳和邱军毅不断的怂恿及陪伴下,他重返酒吧;何雪翎见到他时眼光中闪着惊喜,但神态中仍保持冷漠。
“别泄气,再接再励,冰山也会被你溶化的。”
得到连郁芳再三的鼓舞,他咬牙撑着。
从此,汤奕龙每天泡在喂女乃、换尿布、给宝宝洗衣服、哄他、逗他的天地里,忙得他晕头转向,四肢无力。
而何雪翎除了忙于酒吧的生意,仍继续白天伴游的工作,她只是抽空陪宝宝玩一下。不是她不疼宝宝,她是故意这么做的,她也看得出汤奕龙带小孩已经由笨手笨脚逐渐得心应手,以往强硬的姿态也缓和不少了。
虽然汤奕龙尚未恢复记忆,但她心里对未来仍充满信心,只要工作结束,和他们父子一起玩乐,是她一天中最快乐满足的时刻。
可是汤奕龙却不这么认为,他已渐渐接受宝宝,可是他最无法忍受的是何雪翎几乎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伴游,只要她一出门,他心里便充满着不安,深怕她被别的男人抢走。
好不容易挨到她归来时,她身上总有陌生男人的气味,那气味令他酷劲大发,偏偏她又爱提伴游中有趣或特别的事,他心里十分懊恼却又必须假装事不关己的洗耳恭听。
本来喜欢她的情愫已慢慢衍变成爱意,因精神与生理的压抑,变成迫切的饥渴,他对她的欲念逐渐形成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想接触她的身体,而非远远的凝望着她。
但她总是提防他,将他赶回官天麒腾出来的房间,使他不敢随意跨越雷池一步。
这种既爱又怕的心理直叫他快发疯、发狂了,原来爱上一个人是这么教人悸动不安的。
他开始精神不济、神情恍惚,直到有日何雪翎伴游回来,发现他嘴含着宝宝的女乃嘴睡着了,宝宝抓着他的头发在玩弄着,他竟也浑然不觉。
“奕龙,醒醒!”她抽走女乃嘴,轻拍他的脸颊。
汤奕龙睁开惺忪的睡眼。“宝宝怎么啦?”
何雪翎噗哧而笑。“宝宝没事,还抓你头发玩哩!你是不是太累了,如果带不来,我另外再找人带。”
这阵子她看他表现不错,心里也不忍再如此折磨他。
“不!不要找别人带。”
“咦,当初你不是拒绝带小孩,现在替你解除枷锁还不好?”何雪翎微笑,想了解他现在的心情。
“我是有点累,可是我对宝宝已经带出感情来了。”
“哦,那你只好继续辛苦下去喽!”
何雪翎抱起宝宝,亲吻逗弄着,汤奕龙则借整理小孩的衣服来压抑自己澎湃的感情。
而后他竖耳听到她喃喃自语:“小龙龙,你长得愈来愈像你爸爸了,可惜他还不愿意认你,我好希望他抱着我,就像我现在抱着你一样。”
乍闻此言,这无疑是暗示的挑逗,他冲动地放下手上的衣服,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腰。
“雪翎,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刻等多久了?自从你回店里恢复工作,我就像被拒绝在门外的孤儿一样,你一直没有理我,我心里好难过。”
何雪翎妩媚地睨视他。“有这么严重?”
“嗯……”
他不愿再以言语解释,唯有行动可表达他的心。
他狂吻着她的粉颈、脸颊、香唇,只为了表达他对她的思念与盈满的爱意。
好久没和他这么亲密,她抵不住阵阵激情挑动,无力地把宝宝放回小床,全心回应他热情急切的索求。
“雪翎,不要再去伴游了好吗?一想到你和别的男人亲昵的表情,我就快发疯了。”他央求着。
何雪翎故意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听他提起这档子事,顺口道出今天所遇之事。
“奕龙,今天我伴游的客人长得一表人才,做音响进出口买卖。真巧,他的八字与我也对的上,只是生肖不合,但是,他对我一见钟情,说要娶我。”
汤奕龙的情绪刹时浮躁起来。“你动心了?”
“嗯,有一点,他有资金,可以帮我买下这间店面,我就不用再辛苦地去伴游了。”
“那我呢?你把我摆在哪个位置?”汤奕龙心里极度不悦。
“你不认自己的儿子,就纯粹当他的保母好了。”她故作轻松状,其实是有意试探他。
他皱起眉。“不要光看外表,漂亮的男人不可靠。”
“是吗?你不也是有英俊的外表,不也是曾经欺骗过我?等到我献了身,付出感情,你却失去记忆,不认我们母子了!”
“谁说我不认?我认!我认!”
“你是真的认,还是假的认?”
“雪翎,我的记忆还未恢复,我说认就认,怎么分真假呢?还有,我出资买店面就是了。”
“好吧,说话要算数哦!”何雪翎得意地笑了。
“那你不能再说要嫁人喽!不然我生气起来会把你撕碎!”他把她搂得更紧,深怕她逃掉。
“唉哟!爱是要欲其生,你却要我死,我实在无福承受?”何雪翎夸张叫道,想借机逃月兑他的怀抱,汤奕龙使劲压住她。
“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怀抱!”
他用整个身体紧紧压住她,炽烈地燃起她的欲火。
“雪翎!雪翎!我的爱!你可知道我现在多需要你!”他再不把握就要丧失良机了。
“嘘,宝宝在旁边看耶!”
“怕什么!他还小,什么都不懂!”
“奕龙,其实我好……想你,我真希望你赶快恢复原来的模样。”
“雪翎,我知道,我现在不就慢慢的变回原来的我吗?”
他温柔地替她宽衣解带,手指轻抚着她滑女敕的玉体,带着颤动爱怜地吻遍她全身。
何雪翎微张眼帘,沉浸在他活络有劲的爱潮里。在两人的躯体互相热烈回应里,他们似乎感受到和以前第一次一样的共鸣——
何雪翎和汤奕龙恩爱的情景,马上被明眼的许心盈看出。当何雪翎向她述说汤奕龙的决定后,她欣然地道:“恭喜你们,我也有两桩喜事要宣布。”
何雪翎马上猜到:“你要和我老哥结婚?”
许心盈脸上满是喜气。“是订婚,天麒可不愿那么快结婚!”
“我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官天麒不怎么兴奋地抱怨。
“喂!天麒,你不要太过分哦!”
何雪翎一听,心知老哥要搬去与许心盈同住,她一定献上美人计了,于是心领神会地笑了。
“是你诱我人瓮的,我倒想搬回店里来!”
辟天麒暗叹自己失算,当初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如今可好,反而受制于许心盈。
现在的许心盈可不像初生之犊般的生涩矜持及含蓄,她的嘴露着微笑但眼神却犀利。
“不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动什么歪脑筋,雪翎早就心有所属,你别再痴心妄想了!死心吧!”
抱着小龙龙的汤奕龙正以警戒的姿态盯着官天麒的举动,暗忖有许心盈在场,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已宣布第一桩喜事,现在宣布第二桩——那就是我爸爸同意投资让我开家小酒吧,我准备带天麒一起去经营!雪翎,我要对你说声抱歉,帮不上忙了。或许这件事对你来说不是喜事……”
“心盈,别这么说!上次你跟我提起,我就开始有心理准备了,幸好奕龙决定要买下这房子,而且他现在对店里的一切都做得十分顺手,以后我店里也不局限女客,相信我们能够共同经营的。”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辟天麒可不怎么高兴!许心盈是一步步想让他对何雪翎的感情愈来愈疏远。
何雪翎有意缓和老哥的情绪,便取出一瓶红酒。
“来,为我们不同的喜事喝一杯!我要尊称心盈一声老嫂喽!”
“唉呀!不要给我冠上老字嘛!多难听。”
汤奕龙插嘴:“那叫小嫂好了。”
“嘿,没有你发言的份!”许心盈故意跋扈起来。
“哇!大嫂,还没进门,你就河东狮吼啦?”何雪翎咋舌道。
许心盈借机摆架子:“天麒,你听到了,雪翎叫我大嫂,你这大哥可别给我丢脸哟!”
她意在警告官天麒别再打何雪翎的主意。
辟天麒见她们两个一搭一唱演着双簧,只有苦笑地端着酒一饮而尽。
“不得了,心盈!我真佩服你,驯夫有术呀!”何雪翎朗笑。
许心盈捏她一把,低声说:“还不是因你老哥,不得不训练出来的,给他一点下马威,免得他老是梦想着你哩!”
“那我可要谢谢你哦!”她对这实际上的嫂子眨眨眼。
酒酣耳热之余,何雪翎与许心盈一时兴起放了音乐婆娑起舞。
汤奕龙的目光随着翩翩舞动着的何雪翎打转,好希望拥她人怀,与她共舞。
何雪翎洞悉了他的心意,在许心盈耳边嘀咕一下,两人像做贼般的呵呵偷笑,接着一人拉一个就舞了起来。
“唉呀,我不会跳啦!”官天麒叫道。
“我教你!”许心盈环上他的肩。
汤奕龙搂住何雪翎的腰贴向自己,汤奕龙的唇轻轻摩拿着她的耳根,何雪翎感到满足地依偎着他。
辟天麒一边拥着许心盈,一边斜瞄义妹,见他们俩卿卿我我,十分不悦,心中渴望得到义妹的意念更加强烈。
酒精的作用,加上跳舞时的摇晃,许心盈不胜酒力昏昏欲睡,官天麒不得不将她先送人汤奕龙的房间休息。
房里的宝宝不知何时醒来,也不知哭了多久,哭声被乐声掩盖,他们四人都没察觉,直到官天麒进房才听到。
汤奕龙一听宝宝哭了,飞也似地跑进房。
“可能宝宝尿布湿了,我帮他换好尿布再拖他出来。”
汤奕龙踏进房,官天麒见机不可失,大胆地行动了,他乘机揽腰环住坐下来休息的何雪翎。
“雪翎,叫我怎么忘记你!我好怀念小时候抱着你。背着你的感觉……”他露出垂涎已久的贪婪脸孔。
何雪翎听了很不是滋味,义兄变了,变得令她无法尊重他了。
她奋力挣月兑,但他的力量变得更大了,两人正纠缠不清时,汤奕龙抱着宝宝步出,见这幕景象不禁怒火攻心,立刻抬起脚,用力踢向官天麒。
辟天麒应声飞出,撞到桌角。“唉哟!”
何雪翎看老哥又挂彩了,怕汤奕龙继续教训他,急忙叫道:“奕龙,住手!”
汤奕龙故意笑讽:“是他自己跟桌子过意不去!”
辟天麒按抚着肚子揉着。“你……真是我的克星。”
“对,我是专门教训眼睛长在头顶上,色迷迷的大!”
辟天麒百口莫辩,只有哑巴吃黄连了,横竖都是自己不对,但他并未反省自己,恨意反而更加扩大了。
“我再宽恕你一次!以后敢再侵犯雪翎,可没这等便宜的事!”汤奕龙慎重警告他。
辟天麒愤恨地进房带走许心盈,心里却盘算着该如何出这口怨气!
瑟瑟的秋风吹袭着公园内枯黄的落叶,秋阳却和煦地温暖了公园内散步的人们。
汤奕龙与何雪翎照例在每天上午十点,推着载着小龙龙的女圭女圭车到公园里散步,却没注意到每天窥伺他们已久的官天麒。
小龙龙兴奋地指着前方玩耍的小孩们,“喔喔”地叫着,似乎也想加入他们的行列。
“小龙龙乖,等你长大了,才能跟那些小扮哥、小姐姐们一样的玩。”
何雪翎俯身亲了儿子的小脸蛋,汤奕龙微笑地望着散发出母爱慈晖的爱人,受亲子之乐。
他现在不会再排拒宝宝,而且完全接纳宝宝了,因为逐渐成长中的小龙龙,长相愈来愈酷似他了。
忽然,一个小球丢过来,他敏捷地躲过,原来是那群天真烂漫的儿童在踢球,不小心踢向这边来了。
汤奕龙童心未泯地捡起球正想踢回给那群儿童,没想到那群儿童一个劲儿的蜂拥而上,拉他加入玩阵。
汤奕龙摇头,何雪翎微笑的鼓舞他:“去玩一下,看能不能让你想起小时候的事。”
于是汤奕龙加入他们的行列,何雪翎带着宝宝适然地坐在公园椅子上,全神贯注遥望着他和那群儿童快乐地玩耍,却全然不知在一旁伺机而动的官天麒,正无声无息地从她背后伸出魔爪。
当她赫然惊见一只手出现她眼前时,随即被手上那块手帕迷昏了。
辟天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把何雪翎悄悄地带走了。
远方与儿童们玩得不亦乐乎的汤奕龙丝毫未察觉何雪翎失踪了。
等到他回来时,只剩宝宝在女圭女圭车内嚎哭着,却不见何雪翎的身影,他着急了。
“雪翎到哪里去了?”
他推着女圭女圭车在公园四处寻找,却毫无收获。
找不着人,他急急返回店里,仍未见何雪翎回来。
她到底到哪里去了?不可能不声不响地不见了啊!这么大的人也不可能凭空消失吧!汤奕龙焦急的心简直要烧灼起来。
熬等了一晚,还是不见何雪翎归来,他感到事态严重了;打电话报警之外,并电告许心盈和连郁芳,请她们协助找寻。
“啊!怎么发生这种事!真不巧,天麒这三天不在,不然多一个人出去找会更快。”许心盈心急地说。
这话提醒了他,难道何雪翎的失踪与官天麒有关连?
他忙问:“官天麒去哪里了?”
“他说有人请他去看风水,我才觉得奇怪哩,平常他只是研究,从未真正给人看过风水,这次居然会答应别人!”
“到哪里去看?”
“听说到南部,他说会和我联络的。”
“这家伙是不是真的去替别人看风水,实在值得怀疑。”
“奕龙,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我怀疑官天麒绑架了雪翎!”他说出心里的假设。
“啊!他敢这么做吗?那是犯法的。”许心盈一听也慌了。
“雪翎绝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失踪,可能是上次我教训他,他心有不甘才出此下策。”
汤奕龙把上次她醉倒之后发生的事告诉她,许心盈闻言极为不悦。
“哼!这混蛋!我待他不薄,他竟然别有居心,老是对雪翎有所企图。这下可好,他真的付诸行动了,而我又不知他到底去南部哪里,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这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一时之间,我也不知该从何下手去寻找!”汤奕龙苦思不出良策。
“唉!敝我没有问清楚他的去向,不然便可马上找到他。”
“不要自责!他若是有心犯罪,怎么可能透露给你知道呢?”
“哼!这家伙,以前不顾朋友道义,为了雪翎陷你入狱,现在居然又为了私欲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不光这件,雪翎跟我提过,他怀疑我车子爆炸而失去记忆的事可能也和他有关。”
“啊……”许心盈更吃惊,自己的爱人看来斯文,没想到心地这么坏,她实在是看错人了!
“你先别急!这些怀疑都还没得到证实,在法律上不足以定他的罪。”
“如果雪翎真是他绑架的,我一定不饶他!”
“凭你怎么治他!如果真是他干的,法律自然会制裁他!”
许心盈想到爱人要坐牢,而她的肚里又怀着他的孩子,这下可好,孩子没有父亲了。
“奕龙,我不知该说什么;我想问你,如果这两件事都是天麒所为,你会告他吗?”
“当然,他伤害过我,我没死倒也罢了,现在又绑架雪翎,万一他霸王硬上弓……我绝不可能饶恕他!”
许心盈不敢再问下去了,于是匆匆挂下电话。
汤奕龙抱着小龙龙,心里一直挂念着何雪翎的安危,他只能向警方提供讯息,请求警方调查,别无他法。
连郁芳挺讲义气的,她和汤奕龙夫妻做不成,做了朋友反而更融洽。
她知道酒吧的女主人不在,生意还是得照做才能维持开销,不等汤奕龙开口,就主动带着小蝉前来店里帮忙。
虽然她不熟悉情况,但也不至于笨手笨脚的,端盘洗碟平时在家里不是没做过,还难不倒她。
汤奕龙对她是万分感激。尤其已略懂事的小蝉,看到一个比她还小的Baby,手舞足蹈兴奋不已,叫着:“弟弟,弟弟”之余,也会帮忙看顾小龙龙,一副小姐姐模样,令汤奕龙暂时忘却寻不着何雪翎的恶劣心情。
见小蝉逗着咯咯笑的小龙龙,他不禁心生喜悦。
“多棒呀!我有一个干女儿,又有一个亲儿子,瞧,他们多可爱!”
“呵,你现在总算承认他是你儿子了。”
“你看,他愈大愈像我了。”他突生一个意念,他要和何雪翎再生一个宝宝。
“你每天带他、照顾他,不像你要像谁!”连郁芳也逗他开心。
“唉!真希望雪翎赶快回来。现在我才发觉,失去她我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幸好你带小蝉来陪我,要不然我真的会崩溃。”
连郁芳拍拍汤奕龙肩膀。
“不要丧气,她会平安归来的。”
“但愿如此!这可恶的官天麒,找到他,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他咬牙切齿地。然而气归气,一切还是得依循法律途径来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