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看似明亮的聚集所内,两个各怀鬼胎的男人正争执得面红耳赤,年长的男子忍不住朝年轻男子咆哮喊话。
“你看看你出的馊主意,挖地洞?结果挖到什么了?什么也没有,连黄金泥偶一个影子都没见到,你说你接下来还有什么馊主意?”
年轻男子唇边叼了根烟,神态自若地看着喷出的烟圈缓缓升空,“这是件好事啊,既然找不到黄金泥偶,也找不到他们两人的尸体,这证明了他们都还活着,只是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
年长男子心上一凛,忍不住斥责,“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既然挖遍了地洞也没看见他们两个人的尸体,这代表他们不是活着是什么?只是……要找寻他们的行踪就比较困难了。”他细细思忖着,怎么想都想不透他们两人是如何在地洞中逃月兑的。
“我不管他们是不是还活着,我只要我的黄金泥偶!”年长男子没耐心与他打哑谜,将主要目的月兑口而出。
年轻男子瞥他一眼,“黄金泥偶是你的吗?我记得我好像也有份吧!”
年长男子冷笑着,“想要黄金泥偶?可以,先把黄金泥偶找出来就可以了。”
年轻男子瞧出他的紧张,掀唇淡然一笑,“唷,你真是愈来愈不耐烦了,难道黄金泥偶对你而言真有那么重要?”
年长男子睨着他,“你不会了解黄金泥偶对我的重要性,我研究它这么多年,一直把它视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宝物,岂料这个宝物所选择的主人不是我,要不是因为这样,我才不会处心积虑的想夺回黄金泥偶。”
“但是现在不是有比黄金泥偶更吸引你的宝藏吗?”
“是没错,但很可悲的是要找到这个宝藏之前,还得需要那对黄金泥偶,而这也是动摇你心志的最大诱惑。”
年轻男子咧嘴一笑,“当然,谁都想要不劳而获地寻到宝藏,那一天要不是我发现你对习衍下毒手,恐怕我也不会成为你的伙伴。”
“住嘴!”年长男子脸上有浓重的愤怒,“你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不要再提起习衍!”
年轻男子看出他的难堪,脸上的笑意稍稍收敛,“我也不想提,我只是想提醒你曾经犯下的恶行,也顺便提醒你别这样对我,否则我就将手中所握的证据到处发放,我不介意落到两败俱伤的地步。”
年长男子恼怒地瞪他一眼,“我跟你不一样,我不是为了宝藏,我是为了我的理想、我的研究,至于找到的宝藏,我会依照约定给你一半,所以收起你张狂的爪子,好好去找那两个人的下落吧!”
“知道了,我的合伙人。”年轻男子叼着烟离开这聚集所,独留下年长男子一人。
他紧握着双拳,已经厌恶被人一再地重提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一时心生的贪念造成他永不可抹灭的罪恶。
他知道自己浑身满是罪恶,可是在尚未实现他的理想之前,他不能任人掌控耍弄,他一定要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摆月兑那贪得无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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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落到这片无人居住的世外桃源,习咏歌已记不清今天是他们待在这里的第几天了。
打从那一天、那个吻发生之后,她便觉得所有的事都不对劲了,她甚至不知道这几天来的日子她是如何度过的?
或许是那天的一个吻影响了她与卫知言良好的交谊,也或许是因为那个吻,拨动了她原本平静的心湖引起一丝丝涟漪……
她开始下意识地逃避他,就算面对面,她的目光也不敢在他身上多做停留,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总而言之,这几天她与他之间相处的情形只有尴尬两字可以形容。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那只是一个安慰的亲吻不是吗?所以她应该像以前一样以平常心面对他,当他是一个异性的好朋友,可是……
可是她发现自己办不到!她无法若无其事地与他谈笑风生,无法将那天所发生的一切将之抹灭,更无法忘怀两唇相贴的亲密滋味……
她讨厌自己心中那股莫名的期待心情,她讨厌自己的眼光会不自觉地在卫知言身上转绕,她讨厌自己像个怀春少女般地不知所措。
连日来她既担忧害怕却又充满了期待与兴奋之情,这种莫名其妙又怪异的情绪在她心底来来去去,如果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因为如此而发狂。
坐在湖畔边,她只觉整个心头乱糟糟地,整个人失去了原有的生气活力,满脑子所纠葛的是理也理不清的紊乱思怀。
她烦、她真的好烦,她厌倦去猜测卫知言的心思,她厌倦如此萎靡不振的自己,她厌倦再继续装作若无其事下去,她更加厌倦一再自欺欺人的自己。
“其实很简单的……”她凝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悄声地透露出内心的想法,“真的很简单的……就是……喜欢?讨厌?”
她的个性说不上讨人喜欢,一张嘴也不会说些甜言蜜语,真实地存活着、真切地表达出她的情感,她习咏歌就是这样的人。
谈不上爱恨分明、说不上原则强烈,没有太过鲜明特别的性格,她在冷淡之中仍保留了一丝真实,讨厌虚伪不实的自己,所以她选择当个真诚率真的人。
而她在害怕什么?感情被拒?这种伤害她不也曾经有过,当时的心伤在此时此刻已不复见,悠长的时间带走了一切,淡化了她心上的伤痕。
习咏歌拍拍双颊,强力吸进一口气,平缓了不稳的心情起伏,低语喃喃地像是在振作精神,又像是在怨叹自己的软弱。
“习咏歌,你是个胆小表,懦弱鬼,这有什么好烦恼的呢?所有的迹象都在在显示不出来……你完蛋了,你喜欢卫知言了,可这也没什么不是吗?如果被拒绝就被拒绝吧!总比在这儿胡思乱想得好。”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
卫知言的声音陡地在她身后扬起,瞬间让她的心险险停摆,一口气梗在喉间无法顺畅呼吸。
“没……没什么。”她背对着他,慌张地将不小心泄露的情绪藏起。
他只是定定地注视着她僵直的背影,拿着刚摘回来的水果放在她面前,自己则满怀愁绪地在另一旁坐下。
他应该后悔的……可是他感觉不出心中有半点悔意,他知道咏歌刻意地闪躲他,这点可以由她明显的行为举止窥得一二,他知道是那天一个不该有的亲吻打散了他们的生活,乱了他的心绪……
全都怪那天他不该一时冲动,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把两人和谐的相处气氛一把打乱,但是在当时,在那种气氛之下,她脆弱得惹人爱怜,柔弱得引人呵护,种种的气氛催化了他的心智,连自己都对所做出的事情感到意外不已,但是……
事情毕竟都已经发生了,现在一直检讨自己的过失又有何用,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那个亲吻而失去了平衡点,想要再恢复当初和乐相处的感觉已是不易,而且,他竟还该死的想念她的红唇、留恋她的甜美滋味……
明知道不该贪恋着她的美好,可是卫知言的脑子总会无可自抑闪过一段又一段的温存场面……
唉!他真像是个趁人之危的大,或许在她心中,他已是不堪,所以他谨慎地与她保持距离,严密地监控自我的心智,以免又因为气氛的挑拨,心情的催化之下,再发生像上次一样的亲吻事件。
但一想起她会对他厌恶,他的心上像有根针隐隐刺痛了他,让他无法舒坦地面对自己。
或许,他也真有些不对劲吧!否则怎么会如此在乎咏歌对他的看法呢?也或许这只是他一时的情绪过敏,因为太在乎一个女人的看法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衷心希望这一切恼人的情绪全是他在庸人自扰,也衷心的希望这种尴尬期能够尽快地过去,回到之前两人相处和乐的日子。
“唉!”卫知言悄叹一声,明知道这是个奢想,但是他快受不了这种小心翼翼的生活了。
“呃……我可以跟你谈谈吗?”习咏歌藉玩弄着苹果来舒缓她紧张的情绪,一双眼睛仍旧不知道该不该放在他的身上。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请求,卫知言显得讶异且慌张,他努力平稳充斥万丈波涛的心,强自表现出镇定的一面,“可以,当然可以。”
在他面前的地上坐下后,习咏歌紧张地捏弄着手中的苹果,不知如何对他开口坦诚对他的好感,虽然她身处于一个开放的西方社会,可是她非但未学习到半点大方,反而突显出她身为中国人的含蓄保守思想。
“嗯……”她左思右想,却找不出话题的开端。
见她一副慎重其事又倍感为难的模样,卫知言不禁心上一凛,隐约感觉得出她可能是要与他谈那天不该发生的亲吻,内心开始了漫长等待的煎熬。
“呃……”她莞尔一笑,决定将他们之间所存的紧绷气氛驱离,“你今天有没有收获?”
自从他们两人流落到这儿后,都很有默契地到处寻找可以通往外面的出路,但是效果不彰,也无收获。
决定在这儿暂时落脚后,两人开始交换意见,有系统地将所处地点分成两半部,东半部由习咏歌负责找寻出路,西半部则由卫知言负责。
“没有。”他简短的回答又将彼此的气氛陷入胶着状态。
“是这样吗?”她脸上陪着尴尬的笑意,脑中拚命找寻下一个话题。
卫知言静静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吐露出歉语,“对不起。”
“咦?”习咏歌一脸疑惑,“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卫知言俊朗的面容上有着一抹怪异神色,“那天……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趁人之危,我知道你一定很介意那天……我那样对你……”
听到他的歉语,再听到他的解释,习咏歌只觉心一紧缩,令她有种透不过气来的紧绷感,话语几番流转于她喉间,可她就是无法发声坚强地表达出她的无谓。
他见她僵着神色不发一语,心中有着隐隐的忧心,“你怎么了?”
习咏歌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一双幽黑眸子有股情潮波动,“你后悔了吗?”
他的歉语像根绳子紧紧绑住她的心,让她透不过气来;又像根针刺进她不堪一击的心,让她的心流泄出伤感的悲鸣。
卫知言定定地注视着她,看她姣好的面容上闪着一抹受伤的神色,而充斥悲哀的目光震慑住了他,让他什么话也说不出、答不上。
“我很难过……我很难过你跟我道歉,我以为……那是一个不需要道歉的吻,而那天你的温柔一直存在我的心底流连不去,你的吻着实安慰了我脆弱的心,带给我继续奋斗下去的希望,却没想到那个吻在你心中只是一个抱歉的吻……”
“我……”他张口想要解释,但千万般情绪纠结住他,他要如何才说得清?
习咏歌没有看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也没有听见他微弱的反驳,一味地沉浸在满怀的伤心之中,“我烦恼了好几天,因为你的吻而烦恼了好几天,但是在烦恼中,我发现了自己真正的感情,我下定决心,不管你会不会接受,我想我该告诉你我的心意。”
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反正注定要被甩了,如果把这份情意闷在心底会让她对他存有一丝期待,既然如此,该断就断、该散就散了。
“我发觉到我其实很喜欢你,而我并不讨厌你的吻,这就是我的心意。”
百种情绪滋味齐涌上卫知言的心,他微微张口无言,无法对她这番告白做出正常的回应。
他不讨厌习咏歌,他甚至喜欢上亲吻她的感觉,到现在他的唇间依稀可以感觉到属于她的甜美滋味,他也可以感觉得出自己的基因隐隐骚动着,每当他一想起习咏歌,他的心便未曾安静过。
脑中充斥着她的笑颜、她的怒容、她的哀愁、她的伤心,第一次见面的咄咄逼人,到今日的怦然心动,他可以明显感受到对她的改观及……欣赏。
喜欢?或许他也是喜欢她的,当他开始在乎一个女人的举止、目光时,他就该发现他对她不仅仅止于欣赏,或许他也是喜欢她的,只是高傲的男人心不愿去承认那种曼妙的感觉。
但是,或许她对他的喜欢只是一种错觉,一种在这个地方才会产生的错觉。
“我想……我无法接受你的心意,因为这只是你的一种错觉,我并不是你心中所想的男人。”在这地方只有他们孤男寡女,很容易就会产生擦枪走火的情愫,所以他非常明白这种感情并不真实。
“你说什么?”他居然把她的感情当成是种错觉?一种屈辱之情油然而生,“我的感情是种错觉?这就是你的感觉?”
卫知言脸色凝重,一双眼不去看她充满愤然的黑眸,“没错,这就是我的感觉,你只是在不知不觉中把我对你的关怀转变成情愫,说穿了,在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只是把你需要宣泄的感情投射在我身上,使你自己产生了对我依恋的感觉,其实这不是什么感情,你只是需要安慰罢了。”
习咏歌感觉到有股怒火直往脑门冲,让她的声调有些不稳地重复,“我需要安慰?这就是你所认为的?”
他把她的感情当成什么?廉价叫卖的货品吗?她做尽了几番的挣扎才说出的告白竟被他如此给扭曲,她真不知道该感到悲哀还是生气。一口闷气憋在胸臆之中,她不知该狠狠向他发泄,还是狠狠地痛骂他一顿!
卫知言深吸口气,故意忽略她忽青忽白的脸色,狠心地述说:“我想人总会有产生错觉的时候,我可以明白你的心态,身处在这种只有你我两人的环境下,我们只能在对方身上互寻慰藉,进而找寻到所需的感情……我想等我们找到出路出去后,你就会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了。”
听着他的话,她只觉得一颗心被利刃划上一刀又一刀,“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明白自己在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如果你不接受我的告白就请明说,不要用这种方式来污蔑我的感情!”
习咏歌气了、恼了,无法再继续坐视他以言语作践她的心意、伤害她的感情,如果他想要她知难而退,那么他成功了!
“我……我没有。”他不是不想接受她的告白,而是不能!他害怕她尚未看清自己的真实感情,而他又轻率地接受……其实说穿了,是他不想涉险去经营一段虚幻的情感。
“你有,如果这是你另一种拒绝我的方式,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以后不会麻烦你了,以免又让你认为这又是我无聊的错觉。”说完,她立即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布满丛林的方向大步走去。
“咏歌!”卫知言出声想唤住她已是不及,心中的千百句话语也不知该不该向她倾诉。
他只是不想让彼此受到伤害,他不想要一段在这种环境下催化而成的感情,那并不是真实的情感,只是他的想法在她眼中却是一种恶意的伤害。
他知道他犀利的言语早已伤害她的心,但也唯有如此才能让她真正认清自己,等到哪一天他们找到了出路离开这里,那时她就会发现所有在这儿发生的情感都是虚幻不实的,到时她便会后悔今日她对他所做出的表明。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而着想,毕竟她还年轻,除他之外还有更好的选择,他不要她做出令她在未来后悔的事,虽然她不了解他为她想的事、为她做的一切,但是他相信在未来她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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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咏歌气愤地大步大步跨前,满腔的怒火、气忿极需找个管道好好发泄。
“什么嘛!什么嘛,他未免太看不起人了,什么虚幻的感情,我还会不知道自己的需要吗?什么嘛,什么嘛!”她愈想愈是无法谅解卫知言对她做的事、说的话。
他的一言一语都在在刺伤了她一颗脆弱的心,虽然事先早有了心理准备,可当场听见他拐弯抹角的拒绝时,她还是无法避免地伤了心。
“不喜欢就说一声,为什么还要这样的伤害我?”她不懂,不懂他到底存什么心,不但曲解她的感情,还把她当成是一个无法对自己负责的小孩子。
她承认自己虽是成年人了,她的心态还是一如当初的坦然直率,偶尔还会流露出童稚的孩子气,但这又何妨?
人的成长是一步一步的,不可能一步登天,更不可能摇身一变,成为他眼中自律的成熟女人,她相信就算再如何成熟的女人,遇上感情事一样会像她这般不知所措,而她会坦然面对自己的想法及感情,已是一种成熟的表现,然而卫知言却不明白,也不想去了解她之前所做的百般挣扎。
“笨蛋,卫知言你是个大笨蛋!你永远都不会有机会知道我是个多好的女人。”习咏歌吸吸鼻,不让懦弱的悲伤侵占,在这种时刻她只能如此安慰自己,试图让自己更加坚强。
昂气地来到她所负责的区域,她从地面上拾起一根残枝,像是想发泄心中的怒气似的拨弄着高到小腿处的青草前进,“死卫知言”、臭卫知言,不喜欢就不喜欢,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会更加坚强的,我才不会让你看不起,你这该死的!”
她气极地用力将手中树枝重击地面,顿时将树枝打离了掌握,震痛了她的手掌虎口。
习咏歌模模发疼的虎口,一脸不悦地瞪视着躺在一步之遥处的树枝,“连一根小小的树枝都帮着卫知言欺侮我,这世界太不公平了,”她边嘟嚷着,边走向树枝横躺处,将掷落的树枝拾起。
在她弯下腰身拾起树枝之时,一股难以入鼻的臭味侵入了她的嗅觉,引发出她一串不快的情绪,令她不禁将手指放在鼻间以杜绝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的恶臭。
“怎么回事?前几天我并没有闻到这种奇怪的味道。”她回忆起前几日的逡巡,那时烈阳高照、徐风吹拂,她并未注意到飘荡在空气中的怪味。
“奇怪,这是什么味道?这里除了小鸟和鱼外,就没有其他的动物了。”这股莫名的恶臭令习咏歌联想到动物身上,可是她想了又想,实在想象不出一只动物横躺在地的情形。
可是一股油然升起的好奇心不断地督促她找寻那股臭味的来源,她用手中的树枝一边拨弄着生长逐步高涨的青草,一边善用嗅觉找寻着那股臭味发源处。
手持的树木似乎碰触到一个硬物,她怀着一种奇特的不安心情将满盖住视线的青草缓缓拨开。一个状似人的形体突地出现在她眼前,习咏歌受到震撼地倒抽口气,脚步也不禁往后退。
当她睁大眼看见这个不知名的物体身上爬满了蛆虫时,一般作呕感却从她喉间窜出,她捂着嘴节节后退,无法抑制恐惧在心中逐渐扩大,最后她闭上眼受惊尖叫,“啊——”
卫知言坐在湖边乍闻习咏歌充满惊恐的叫声,立即从地面上跃起往她发出尖叫声处急速奔去。
“怎么了?”当他找到她时,看到她的脸色微微发白,他不禁抓着她的手臂急急地追问,“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了?嗯,这是什么味道?”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陡地窜入他的鼻,让他不得不捂起鼻子。
接触到他有力的碰触,耳边萦绕着他焦急的关怀,顿时让习咏歌受惊吓的心稍稍安定些许,她微微张眼看向一脸焦虑的卫知言,张口想要说明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伸出颤抖的手指向青草密盖的草丛中。
朝着她所指示的地点,卫知言放开了她,眼光瞟向草丛中,“里面有东西?”
习咏歌闭眼点着头,刚才所见的恐怖一幕仍盘旋于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胆大地朝着她所指点的地方走去,当他一步步接近恶臭浓郁的发源处时,一双眼也紧接着看到一具倒在满是草丛中的尸体,空气中飘散着死尸的腐臭味,尸体上面则爬满了令胃部作呕的蛆。
他缓缓退到习咏歌的身旁,“看来有人在这里遇害了。”
她听闻一惊,血色迅速从脸上退去,“那我们会不会……”
卫知言拍拍她的肩膀,“别担心,不过,我们要处理一下那具尸体,若是一直任由他腐臭下去,到时候只怕会引来更多的虫害。”
“处理?”她咽了咽口水,“你确定我们一定要去处理?”天啊!叫她去处理一具尸体?!这可是高难度的要求。
“不用害怕,他不会突然复活吓死你的。”卫知言脸色凝重,没想到这具尸体竟然与他们一同生活多天,但他们却一直没有发现他的存在,抬眼看了看风和日丽的好天气,让他认定与气候月兑不了关系。
秘鲁的气候阴冷不定,连日来气温虽高,但是空气干燥,入夜后气温骤降,好坏不定,要不是近日来一连几天的高温曝晒,只怕这具尸体还不会那么快腐烂。
习咏歌看着他坚定的侧脸,看来处理这具尸体是誓在必行了,她以双臂环住隐隐发颤的身躯,不断地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怕的,她要坚强一点,不要再让他看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