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师姐!我方才上街打探消息,听说有人看到那个小丫头带萧毅进了擎剑山庄。”
李香凝休养了几天已然恢复,她心有不甘,一等身体好了,立刻去探听萧毅的消息。
魏秋茹脸色凝重:“你说的可是真的?”
不会的!凌霄不可能会护着萧毅的!她用尽心机想除去萧毅就是为了他,他不可能会这么做的。
“是真的!而且听说慕容晴还为他解了毒。”“不可能!四川唐门的独门毒药不可能有人解得了的。唐三自然也不相信。
一听到慕容晴的名字,魏秋茹原本就冷的神情更冰冷了几分,哼!那个女人居然敢救萧毅!
“走!咱们这就上擎剑山庄去。”
“哼!擎剑山庄敢包庇萧毅那个杀手,老夫定要楚庄主给老夫一个交代。”一听到李香凝的话,李掌门比谁都忿怒。
“那咱们就一道前往吧。”玄虚道长也认为楚家不该做出这种事才对。
“好,大伙儿一块儿去吧!”既然大家都要去,那他不去岂不失礼?洪帮主也随即附和。
只是魏秋茹怎么也不相信,这姓洪的是去帮他们的。看他那一睑兴致高昂的样子,搞不好他根本就是去看热闹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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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到了擎剑山庄,楚凌霄亲自接见。
“不知各位今日前来楚家,有何贵事吗?”
魏秋茹望着他,向来冰冷的眼中充满迷恋,她开口柔声换着:“凌霄……”
话尚未说出口,已被楚凌霄打断,只听他温和地纠正她:“魏宫主,请称我一声楚公子或楚少庄主都可。除了爹娘,楚凌霄的名字就只有我的妻子能直呼。”
“可是,咱们的交情不同。”听到楚凌霄的话语绝情,魏秋茹心伤之余对慕容晴更是恨之入骨了。
“各位今日来到楚家,应不是来和我套一父情的吧?有话不妨直说吧。”楚凌霄不想费事应付魏秋茹,转头望向玄虚道长。
“就为了那个母夜叉,你居然这么无情地待我师姐?”李香凝眼看师姐伤心欲绝的模样,不及深思话便月兑口而出。
就见原本态度温和的楚凌霄霎时变了脸,他对李香凝怒目而视,口口光冰冷如箭地瞪着她:“谁让你口出不逊的?”“楚少庄主,我们今日前来是希望你能交出萧毅。”玄虚道长看李香凝惹恼了楚凌霄,不想让她坏了事,连忙说出来意。
可惜李香凝不懂得看人脸色,她认定以师姐的美貌,楚凌霄不可能不对她动情,便替师姐抱不平:“我才没有说错呢!那种不要脸的女人,都已经毁了容,居然还敢赖在少庄主身边,你为什么不休了她娶我师姐呢?”
“你胡说些什么?”楚凌霄闻言更是大怒。
“难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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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萱,你还有心思弄这些?”孟佳容一进忘忧楼,看到语萱正在整理药草,急忙抢过她手中的东西丢下。“大哥出事了!”
戚语萱闻言心中大惊!“凌霄?”
“是啊!有一群凶神恶煞跑到咱们家,要大哥交出箫毅,你想,大哥怎会做出这种事呢?他们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其中一个听说姓唐,萧毅身上的毒就是他下的。”孟佳容加油添醋地说。
四川唐门!当这个念头浮上脑海之际,戚语萱再也冷静不下来了.“他们……”正要再说下去,只见白衣一角已然消失在忘忧楼的拱门边。孟佳容得意地笑着,再没有方才焦急的神色。
彩虹在旁看到孟佳容脸上神情变化快速,不禁有些口口瞪口呆。“二少夫人?”
“彩虹,有好戏看了,咱们快跟上去吧!”孟佳容兴匆匆地拉着彩虹往前厅跑。
方才她和凌云躲在后头,听着魏秋茹那对师姐妹因自负貌美,把语萱批评得一无是处;这下子让她们瞧瞧什么才叫真正的天仙美人!那个目中无人的魏秋茹会是个什么表情,她真是好奇得很呢。
大哥可不能怪她,一切全都是凌云教她的;大哥要怪,可得怪他兄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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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霄正在劝李掌门和玄虚道长,希望他们能放下和萧毅之间的仇恨。正说着,忽然听到外头传来语萱的叫唤:“凌霄!”
楚凌霄心头一震,他从未听过爱妻如此着急的声音,连忙迎上前去将语萱飞奔入室的身子拥入了怀里,口中急急地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语儿,你怎么跑得这么急?”
戚语萱抬起头来,看到凌霄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只是见夫君根本不像有事的模样,她俏脸略带不解,迟疑地说:“小容……”
一听到孟佳容的名字,再望向前头帘后鬼鬼祟祟的人影,楚凌霄立刻知道家中那两个好事人,定然又不知在玩什么花样了。
只是这回他们实在太过份了,还把主意打到了语儿身上。也不知那二人是怎么哄骗她的,居然让她如此焦急?
乍见到威语萱出现,几乎在场众人全都呆住了!眼前可是凡人,还是天仙落尘呢?
魏秋茹呆愣地望着眼前的绝子,她再说不出话来;原以为自己的容貌天下第一,可是见到眼前人,却让她不禁自惭形秽起来。
眼看所有人全呆望着爱妻,楚凌霄心中更是不悦,他低吼了声:“小容、彩虹,你们还不出来?”
“大哥!”
“少庄主!”
二人垂着头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是从孟佳容那微扬的嘴角,就可看出她有多得意了。
“彩虹!扶少夫人下去休息。”对彩虹交代了句,楚凌霄低头对爱妻柔声地说:“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先回房去。”
“嗯。”戚语萱走了数步,知道众人是为杀萧毅而来,她回过头来轻声地说了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实不愿再见到有人打打杀杀的了,为什么大家都不愿和睦相处呢?眷恋地望着爱妻身影步出门外,楚凌霄这才回过头来,不悦地看着众人仍是一脸痴迷的表情。
李香凝呆了半天,终于想到“少夫人”三字代表什么意思了,她惊讶地指着戚语萱的背影月兑口大喊:“她就是那个母夜叉?”怎么会?要是母夜又长成这模样,她也宁可被人如此称呼。
“来人啊!把这名女子请出擎剑山庄,今后再不许她踏进楚家一步。”楚凌霄不再和她客气,直接下了逐客令。
“师姐!”听到楚凌霄的话,再见楚家下人都是一脸气愤的表情,李香凝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得罪人了,连忙躲到魏秋茹背后。
“怎么会?”魏秋茹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不死心地挣扎:“她若是你的夫人,为何没绾发呢?而且,你的夫人不是慕容晴吗?”
方才那名女子转身离开时,她明明看到她的长发披散在背心.仅用根银白丝线挽住的;那是未成婚的闺女才有的装扮,她身为楚家少夫人怎么可以还散着发?
还有,为何听凌霄唤她“语儿”?难道她不是慕容小姐?
“语儿是她的小名。”就听楚凌霄深情地说道:“语儿非世俗中人,我自不会以世俗规范限制了她。”
魏秋茹听到他这番话,只觉得心片片地碎了。
楚凌霄不理会她,他心知与萧毅有深仇的唯有李掌门和玄虚道长而已,若能劝他二人放弃,别人应不会再多加为难才对。
“道长、李掌门,二位意下如何呢?可愿瞧在楚某的薄面上,放了萧毅一马?”
“这不是太便宜他了,我不甘心!”李掌门还是不怎么愿意放弃。
“江湖上,有谁手中不是带着几条人命的?既然要行走武林,就该有随时丧命的准备才是。李掌门能说丧命在你手中的,没有无辜之人吗?”楚凌霄用话堵住了他。
身在江湖原本就是这样,若每人都如此冤冤相报,岂不是永无宁日了。“我……”被楚凌霄这么一问,李掌门不由愣住了;是啊!江湖生涯本是如此,但杀徒之仇,他能轻易放手吗?
玄虚道长叹一口气,方才戚语萱轻柔的一句话,虽没指责,却比任何言口语都让他来得心虚。
想到当日逼杀萧毅一事,他倏地出了一身冷汗!枉费自己修道多年,自以为修为过人,可是却做出倚多欺少之事,甚至还连累个不会武功的小泵娘,他还有什么颜面在此讨人?
沉思片刻,玄虚道长下了决心:“我这就回江南去。萧毅中了七日断魂散早已气绝身亡了,老道怎好再跟个死人计较?”
“多谢道长!”楚凌霄知道他的用意,抱拳称谢。
见玄虚道长放弃杀害师弟之仇,李掌门张口想说些什么,终究化作一声长叹:“请少庄主转告他,只要他不过长江,李某人就将此事化消。”
“李掌门真是明理之人,凌霄定会一五一十地告知。楚凌霄转头看向一直在旁不语的洪帮主:“洪帮主之意呢?”
洪帮主爽快地答应:“就照李章门说的吧!”真想不到那楚少夫人生得如此绝色,让人无法不动心啊!
眼看洪帮主和唐三从见到语儿后神情就不怎么对,楚凌霄可不许有人妄想打他爱妻的主意,“既然各位愿意放弃深仇,交代之事我会办到。”虽没明言,但语气中的逐客令已经很显然了。
玄虚道长站起身来,“老道就此告辞了。”知道魏、李二名女子得罪了少夫人,楚凌霄不可能留他们,他先行告退。
一听玄虚道长要走,李掌门也不想再待下去,“我同道长一起走吧。”唉!得饶人处且饶人,若当初听了静慧师太之言,今日也不会来此出这个糢了。
“楚安,送客!”楚凌霄交父代了声,也不管魏秋茹他们要不要走,直接将他们全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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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再见到心中倩影,自己必会难耐相思,只怕还会做出什么失态之事;可是,面对还鳔情深的楚凌霄和戚语萱,为何他心中竟毫无感觉?
萧毅望着夜空,曾几何时,他已放下这段情感了?
占据他心中的人影,早在他发觉前,就已经变成那个烦人的小丫头了;但他满身的罪孽,只怕淘尽江河之水也洗不清。
这回他们得以月兑险,不过是运气罢了,若是当时漕帮洪帮主亦加入战局,他们恐怕已然横尸当场了。
萧毅微牵嘴角,浮上一抹苦笑。他岂会不知雷家兄妹的约定,只是心中不舍罢了!
认定雷景崧当不致真会丢下影湄,所以他自私地放任自己贪图这多得的时光,冀望能和她再多处几日;却不料这一番私心竟险些为她带来杀身之祸,终是不该奢求的。
“萧大哥,喝药了。”雷影湄将熬好的药放在他背后的石桌上,眼看深思不语,她小心翼翼地唤了声。
回过头来,萧毅毫无表情地望着她。既是不属于他所有,那他就该早点放手才是。
雷影湄已有许久没再见到他这么阴郁的表情了,她怯怯地问了句:“萧大哥,你在生我的气吗?我做错什么惹你不开心了吗?”
直视着她,萧毅冷冷地开口:“为什么带我来擎剑山庄?”
“你一直昏迷不醒,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我没法子,所以……”听到萧毅开了口,但却语气不善,雷影湄急忙要说明。
“所以你就带我来这里,让我被人看尽笑话?”萧毅迅速打断了她的话。
“不是的!我……”
她急着要解释,萧毅却不打算听。“你怎样?”
“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在我眼前毒发身亡吗?”
雷影湄不解,萧大哥究竟在气些什么?她这么做又有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他一醒来,非但不感激自己的辛苦奔波,反而怪起她来了?
“我情愿死,也不想踏进擎剑山庄,你明白吗?我一生最痛恨欠人家的人情,尤其是楚凌霄的,你知不知道?”
被萧毅这么一冲,雷影湄没有多加考虑,话便月兑口而出:“因为你喜欢楚少夫人,所以才讨厌见到楚少庄主,是不是?”
萧毅直望着她。“谁告诉你我喜欢戚语萱的?你听谁胡说八道?”
“是胡说吗?如果是胡说的话,你干嘛这么紧张呢?”雷影湄不禁有些伤心,明知比不上他心中的佳人,可自己待他的一番情深,他为什么就是看不到呢?
萧毅转身背向了她。“不许你再胡说。”
“我才没有胡说!是你自己在昏迷时喊着她的名字的。如果你没有喜欢她,又为什么会喊出她的闺名呢?”雷影湄不禁大叫出声,泪忍不住滑落。
她不甘心啊!明知没有结果,为什么萧大哥就是不肯认清事实?
“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她的,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正眼看看我呢?”
回头望向影湄,萧毅狠心地刺痛她:“你凭什么跟她比?你们是天地之差、云泥之别!在我的心中,她是天仙临世;而你,除了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外,你什么都不是!你要怎么跟她比?你就达她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情是一把双刃刀,在刺伤爱人之际,它也会同时狠狠地捅自己一下的;只是,唯有这么做,影湄才会死心离开的,否则依她的性子,即便前头有千军万马,她也会坚持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
若没有那些血腥的过去,他会满心欢喜地伴她一生;但现在,留在他身边只会为她带来不幸,他不能再连累她了。
萧毅口中说得绝情,浓浓夜色则掩去了他眼中的不舍和深切的痛楚。
雷影湄跟跄地退了几步,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萧大哥的心中,她只是个一无是处的丫头片子罢了!定定地望着他,她做最后的努力,语气可怜兮兮地说道:“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你知道我的过去、知道我的为人吗?你对我的喜好、兴趣又了解多少呢?你只不过是常年待在关外,甚少见过别的男子,这才一厢情愿地以为自个儿喜欢我的,那只是一种不切实际的迷恋罢了!”不理会那猛烈得令他几乎承受不住的心痛,萧毅一叠声地逼问。
“为什么你要这么认为?我是不清楚你的过去,但我明确地知道你是个好人。
饼去又有什么重要呢?我只记得你在牧场时,是那么尽心尽力地帮着我们;在那些人围杀你时,你又是那般拼了命地保护我。这就够了!不是吗?”
萧大哥的亲切言行只是她的幻觉吗?她一直以为他待她是特别的,否则为何要舍命救她呢?难道这一切全都只是出自于她的一厢情愿吗?
“谁告诉你我是保护你来着?我只是不想多欠别人人情而已,你明白吗?”
望着影湄如梨花带雨的脸庞,萧毅的心似被人揪紧了般让他喘不过气来.!但似箭的话,依然毫不留情射了出来:“我最讨厌的,就是像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小丫头了,凡事都以自我为中心!自以为你喜欢我,我就该以同等的心情回报你,如若不然,便成了忘恩负义之徒了,是不是?”
“我没这意思。”被攻击得毫无反击之力,雷影湄不由得瑟缩了下。
她的感情对萧大哥而言真是一种负担吗?她只是单纯的想爱他而已啊!这又有什么错的?
“不然你是什么意思?”若没有认识他,她依然是草原上一株单纯而快乐的小花,绝不会受到今日的伤害了。
再定定地望她一眼,他要将她深烙入心、铭记在脑海中;今日一别,她将永远不再属于他。
闭了下眼,浮现脑海的是影湄灿若春光的笑靥,萧毅背过身子,能拥有这笑容,足以伴他度过未来孤寂的每一日了。
望着萧毅决绝的背影,雷影湄低低地问了句:“萧大哥,你可曾有一丝的喜欢过我?”由牧场至京城的这一路上,他待自己的一切全都是出于道义而已吗?全是自己的痴心妄想吗?
雷影湄不死心,只要有一些些的可能性,她就不想放弃自己的爱情。可是啊!
她真的有机会吗?她瞧见萧大哥的背影,似乎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多呢!萧大哥永远都是选择背对着她,怎么也不肯正视她的感情。
“你认为我有可能喜欢上你这种黄毛丫头吗?你还是快回去吧!回迅雷牧场去,再不要踏进关内来了。林子明是个好人,他跟你才相配。”即使提到林子明的名字时,心中一股妒意让他恨不得杀了他,萧毅依然冷冷地说。
若她再跟着自已,类似这等的事就会不断地发生,怎忍让如此天真单纯的她,因为自己往日的罪行而从此陷入永无止境的危机之中呢?让她回关外去,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路。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你真的以为我嫁给林子明就会快乐吗?”雷影湄伤心地低问。
为什么萧毅大哥一点机会不肯给她呢?这是不是就是所报应呢?只因她辜负了一个老实男子的深情,所以她也无法得到幸福?
“没错!”萧毅答得奇快无比,想藉此来掩饰心中那剧烈的痛楚。
“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不会打扰你了。萧大哥,你自己要多保重。”雷影湄恋恋不舍地望着他的背影,她今生唯一的深情爱恋,将从此灰飞湮灭!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是啊!老爹早就说过了,不要强求不属于她的姻缘;不是她的,任凭她费尽心思、想尽办法,依然是无用呵。
听到背后脚步声远去,萧毅心下揪紧,连忙回过头来,只见影湄的背影已消失在苍松院的门外了。
萧毅在心中不住地告诉自己,唯有这样才是对影湄最好的。他是一个满手血腥的江湖浪子,要如何去呵宠一个不知人间险恶的小泵娘呢?
让她回去是最好的办法啊!只要不再见到他,她便不会再受到伤害。纵使心再痛,他依然该放手让她离开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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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霄来到苍松院门口,只见萧毅紧紧捧着方才雷影湄端来的药,痴痴地望着,连动一下都没有。
原本微温的汤药已凉,今后他的心亦将再度冰封在寒冬中。她走了,没有回头,今后也不会再有另一个人似影湄般给他温暖了。
“你这么看,就会有药效吗?”楚凌霄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他不禁在心中摇着头,萧毅明明对那位雷姑娘有意思的,为什么偏要故意气走她?
像被烫到似的丢下药,萧毅转过头来阴沉沉地望着他,语气不善地问:“你来做什么?”
楚凌霄不理会他的无礼,迳自坐在石桌旁:“既然有意,又何必出口伤人?”
听说雷影湄是哭着离开的,若不是伤透了心,以她的为人该不会丢下毒患初愈的萧毅才是。
“谁说我对影湄有意的?”萧毅像被人踩了一脚似的跳了起来,再顾不得会激怒楚凌霄,话从他口中冒了出来:“我喜欢的人是戚语萱!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带走她的。”
不该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心事的,即使是看来毫无敌意的楚凌霄;若让人知道了他对影湄的心,只会陷她于万劫不复之地。
“我有说是那个小丫头吗?”口是心非!凌霄冷冷地望着他,蓦地问了”句:“你真的爱语儿吗?”
“当然!”萧毅答的飞快。
只是口中答的是戚语萱,但浮现脑海的却尽是影湄如艳阳灿烂的笑容。心啊!
早已自行作了选择。
“你不爱她!”楚凌霄直视着他。“你只是一时被语儿的绝色娇容所迷惑罢了。
只因你从未见过似她那般的绝美人儿,只因你从不知世上有如此多才多艺的佳人,所以你认定自己爱她。”“你又不是我,你凭什么这么说?再说,若我只是为戚语萱的美色所迷惑,那你何尝不是?”
或许真被楚凌霄说中了也不一定,只因从未见过那样出色的人儿,所以他一厢情愿地认定自己必然爱上那绝色佳丽,否则若真要是刻骨铭心的爱恋,为何如此轻易就变节呢?萧毅心中苦笑。
楚凌霄沉浸在往事里,柔和地笑了:“我不否认语儿的容貌让我心动,但真正让我爱上她的原因,却是因为她的纯真善良,为的是她的聪慧敏捷。”
望着楚凌霄脸上深情眷恋的笑容,萧毅微微地愣了下,脑海在刹那间浮上影湄的身形。“那又如何?”
回过神来,楚凌霄再问了句:“你为何肯冒生命危险去救雷影湄?J“不关你的事!”
“若连自己的心上人都无法守护,那还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他约略知道了萧毅心中的想法。“当真有情,更该尽力保护她周全才对,而不是畏畏缩缩地怕连累了她。”
“你知道什么?”萧毅瞪视着他。若他今日拥有楚凌霄的家世,那他会将她捧在手心疼惜,不可能会放她离开。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唐三和魏秋茹他们应该还守在这附近,要是雷影湄撞上了他们……”楚凌霄话声未毕,就见萧毅已然纵身而去。“嘴硬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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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乐般的琴音从忘忧楼中流泻出来,楚凌霄回来就见爱妻正抚着琴。看到他,戚语萱对他娇柔一笑,站起了身。
楚凌霄伸手将她抱入怀中,轻吻了下爱妻的俏脸。“萧毅离开了,我想他应该会去追雷影湄才对。”
“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戚语萱靠在夫婿身上,衷心祈祷。
“你啊!”语儿这软心肠的毛病八成是没药医了,她这般单纯心慈,若不守着她,他怎能放心呢?“别老是挂念着别人,你该多关心我才对的。”他有些吃味地说。
戚语萱甜甜地笑了起来:“都要当爹的人了,还恁地爱吃醋?”
楚凌霄闻言脸色大变,急忙问:“语儿,你:.…你方才说什么?你有喜了吗?
这怎么可能!”
戚语萱不明所以,“为什么不可能?”凌霄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奇怪?他不喜欢他们的孩子吗?
“但是……”楚凌霄一时语塞。当日师父所言之事,他怕语儿担心,所以一直都没告诉她。
他以为,语儿是绝不可能怀孕的。师父明明说过语儿无法受孕的,这下子,她有了孩子,可会伤及她的身子?
包何况,语儿自四年前中了剧毒后,身子一直没大好,她如此娇弱,怎承受得起怀孕的折腾?
见夫君神情明显不对,戚语萱心里有些受伤,扁扁小嘴,她哽咽地问:“凌霄不喜欢吗?”
凌霄的脸色为何这般难看?难道他不喜欢他们的孩子?一想到这个可能,戚语萱的眼眶不由得红了起来。
楚凌霄见状,忙搂紧了爱妻安慰,却是掩不住心中慌乱:“我怎会不喜欢?我只怕你的身子会撑不住。”
“我早就全好了!凌霄无需太担心的。”她柔声安慰着他。
她心知于四年前中毒后,夫君便一直不放心她的身子,丝毫没想到她自幼习医,占口然对自己的身体最为了解了。
楚凌霄立时下了决定:“我马上修书,让人到涵谷请师父和岳父前来。”
若是师父诊断怀孕可能损及语儿的身子的话,他宁可、宁可……不要孩子。抱紧了爱妻,楚凌霄满心忧虑。
“凌霄?”戚语萱不怎么赞成。这不是太小题大作了吗?
“就这么决定!我明儿个就让人去请岳父他们。”心疼地抱紧爱妻,楚凌霄想起了一事:“语儿,放弃回春堂的义诊,好不好?”
望着凌霄,戚语萱有些不愿意,只是,她也知道夫君且其实一直不赞成她亲自主持回春堂的,只因不想让她失望这才答应。而今自己已怀有身孕,似乎确实不适合再亲自出诊了。
“语儿!”见爱妻静默不语,楚凌霄轻叹口气:“没关系,如果你不想放弃的话,那……”
“待这回结束,我就不再参与回春堂春秋二季的义诊。可是,回春堂所需的药材,凌霄还是得鼎力相助哦。考虑了片刻,戚语萱终于作出了决定。
楚凌霄闻言心中大喜,将爱妻更抱紧些:“这是当然的事,咱们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