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度有个轰动商界的盛事,左氏企业打算向美国进军,于是扩大公司的资本额。由于金额庞大,左氏释出几千万股让民间投资,如果能于短期内筹到大量股本,那就有助于推动这个企划。
左亦颍刚升为左氏的总裁,随即决定要扩大投资,提升左氏企业的竞争力,公员也纷纷等待着机会大显身手。
任剑璃也接到这个消息,据他所知,这块大饼将会由许多大企业瓜分,因为左氏进军美国市场是相当有利可图的。于是他决定大量收购左氏放出来的股票,然后以股东的身分阻止这个计划的执行。
左氏的痛苦就等于左可晚的痛苦,他一定要她来求他,这次他绝不心软。打开电脑,任剑璃通知了专门替他操盘的中介人员,这个人拥有政治和商业背景,这也是任剑璃今天能在商界闯出一片天的秘密武器,每次动用到他的关系,那代表他下决心只许胜不许败。·
因为任剑璃大量收购左氏的股票,造成左氏的股价狂飙,许多企业也想进场抢购,但任剑璃收购了股票后,便开出天价,致使没人敢再问津左氏的股票,造成左氏不小的困扰。
鄙票大志虽然是一个好现象,但大部分都落人任氏的手上并不是很好的现象,因为任氏可以因为持有公司大部分的股票,而参与左氏公司内部的决策。向来和任氏没有任何商业往来的左氏,难免会担心。
左氏召开临时董事常会,想看看有没有办法力挽狂澜,不让公司被另一间大公司控制。
“总裁,今天市场上百分之六十的股票全被任氏收购,就算他想对公司提出任何意见,都有合法的途径可走。如果公司想把他手上的股票全买回来,此时一张股票被炒得翻了两百倍的价格,是公司无法负担的天价。”左氏负责这次策划的协理说,任氏来势汹汹,很明显的它对左氏是有企图的,不防不行。
“当初提出这个企画案时,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素来和我们没有往来的企业,竟会疯狂地收购我们的股票.我们要庆幸的是至少我们的股价没有被拉低,不然损失的范围可能会大到得赔上一个左氏。”资深董事也摇了摇头,左氏现在处在岌岌可危的状态,万一处理得不好,面临的可能是左氏解体、企业重挫。
左亦颍拧着芟眉,连他也搞不懂任氏这样的做法到底有什么目的,身为左氏的总裁,他必须赶快想个万全之策来保护公司。
“马上通知和任氏有往来的董事,要他们先去探探消息。”左亦颍当机立断地做了决定。只有先了解敌人的动向,才能拟定对策,他决定动用商场的人脉,去了解任氏的目的。
左可晚也相当关心自家公司的动向,她听老爸和老弟说,如果这次拓展计划成功,将可扩大企业在全球的通路。
一直注意股票行情的左可晚,也知道任氏买下了左氏大部分的股份。怎么会这样?任剑璃怎么可以对付左氏,她都自动离开了不是,他到底还想怎样?
左亦颍回到家就拿着手提电脑往自己房间窝,了解任氏的动向之外,他还必须稳固基层的股东,万一连他们也将股票抛售给任氏,那左氏真的就丧失自主权,连总裁也要换人当了。
看着老弟凝重的神色,左可晚也猜得出来结果一定不太理想,她跟在他的身后进到房间。
“怎么样,计划能成功吗?”左可晚先压抑下自己的想法,也有可能是任氏打算投资左氏,不过她也明白这个可能性很小。
“很难讲,现在必须等任氏表态,他也有可能持反对意见。”将电脑放在桌上,左亦颍插上电,等待开机。
“那我们怎么办?”左可晚知道持有大部分股票的董事,有权决定公司的政策,她也知道,任剑璃绝对是冲着她来的。
“再看看吧,我已经派人去打探消息,明天应该就可以知道任氏的企图。”虽然他从商的时间不久,但他也知道任氏绝对不是来当财神爷,恐怕有其他目的。
棒天,左亦颍还没开会询问众人打听到的消息,任剑璃便在一个公开的早餐会上说他觉得左氏投资美国的计划不够周全,他购买那么多的股权,只是想更深入了解左氏的内部决策。
任剑璃在商场上向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一番话他说得不明不白,马上让左氏的股价在股市一开盘时就直直往下落,左亦颍只得立刻召开记者会,说明公司的决策是百分百稳固,值得投资。但一个刚坐上总裁位置的年轻人,怎么斗得过身经百战的老狐狸,市场上的交易并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回稳,反而更不稳定,一下升一下跌的,教人担忧。
左亦颍在无计可施的状况下,只得选择与任氏的总裁直接面对面,质问他这样的举动所为何来。
任剑璃才由一个早餐会月兑身,秘书便告诉他左氏总裁已等在他的办公室里。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不过也还在他的预期内。
他吩咐秘书泡两杯咖啡,然后很有气功的进入办公室,就像一只豹,在自己的地盘上总是十分傲慢。
“任总裁你好。”左亦颍站起身向他致意,由任剑璃的脸上看不出来他的情绪,还是谨慎点好。
“劳烦左总裁大驾,请坐,这么早来找我有事吗?”任剑璃客气的回礼,心里却不停盘算着要如何切人要点。
“恕我冒昧,我想请问任总裁今天早上的发言是不是针对左氏而来?基于公司的立场,我也有必要来关心一下任氏大量收购左氏股票的动机是什么。”左亦颍没有把话说得很明白,是希望任剑璃能主动解答他的疑问。
“左总裁多心了,我购买左氏的股票,是为了表达对令姊的一番心意,而关心公司内部政策是应该的,我自然不会刻意砸钱来扰乱市场。”
“任总裁的意思是……我不太懂,你是要我为你传话吗?”左亦颖总觉得任剑璃话中有话,让人模不着头绪。
“你只需要回去向令姊说,我购买左氏的股票完全是为了她,她就知道我的苦心。左总裁毋需过于忧虑,只要令姊够聪明,我对左氏便构不成任何威胁。”任剑璃知道就算他不表达任何意见,他持有那么大的股份,就足够让左氏如坐针毡。
“以公司的立场,我希望任总裁不要做出伤害左氏的事,请客我告辞。”左亦颍决定回去逼问老姊,因为任剑璃的举动不像是被老姊的魅力给迷昏头,倒像跟她有什么过节似的。
“你说什么,他收购我们的股票是为了我?”左可晚震惊得连削到一半的苹果都掉了,他该不会是为了向她报仇吧?
“我觉得任剑璃的话像在暗示什么,可以察觉他比较想和你谈,所以我问他的问题,全被他避开了。”
“跟我谈?我才不要,再和他见面,难保我不会得高血压。”她要好好珍惜自己的小命,不想再和那种卑鄙无耻的下流人种斗。
“可是,这关系着公司未来的前途,身为左家的千金,你有责任帮公司。”左亦颍看到她的反应,直觉她和任剑璃一定有什么过节,不然好脾气的她不会说到他就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我根本不懂公司的事,你不怕被我搞得更惨?”左可晚找借口推托,她压根儿不想见他啊。
“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向老爸报告,老爸还是会要你以公司为重,他肯定拿刀子也要押你去任氏。”左亦颍说了重话,身为负责人,一切以公司为优先,怎可因个人的私事而漠视整个团体的利益。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喔?”左可晚装出一个非常可怜的表情,企图打动老弟。
“没别的办法。”左亦颍露出一个比她更难看的脸色,如果任剑璃真的是冲着老姊来的,那他可能会呕死。
左可晚等不及隔天再去找任剑璃,傍晚就杀到任家,管家来帮她开门时,还高兴得很,以为她要重回厨娘之位。
任剑璃坐在客席,欣赏着一尊水晶雕像。只听见那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他知道来人一定带着火气而来。
“任剑璃,你是什么意思?不但收购我家的股票,还对我弟说什么鸟话?把你的坏心眼全部使出来,本小姐不怕你。”左可晚气呼呼地大吼,他还有闲情逸致坐在那里赏玩艺术晶,早知道他是如此恶劣的人,她应该在离开前把这些东西全破坏掉才对。
“我没有什么坏心眼,我的目标只有你,这下子你不是来了?”任剑璃带着微笑说,那日的怒火冲天已不复见。
他越是如此,左可晚越是害怕,她最讨厌别人在背后耍小人手段,看来眼前就有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你不用再假惺惺,你到底想设计谁,我吗?告诉你,我等着接招,把条件开出来。”左可晚直接把事情摊开来说,她才不想和他在这里虚与委蛇、浪费时间。
“可晚,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是如此的想你。”任剑璃站起身,带着魅力十足的笑容接近她。
“拜托,你别再装了,你的性子我还不了解吗?别再跟我演戏了。”还装,再装就不像了。
“哦,你这么了解哦?那么你告诉我,我想干嘛?”任剑璃逗着她玩,要诱捕牙尖嘴利的猎物,总要牺牲一下。
“我怎么知道你这个变态要干嘛,要杀要剐随你便,你不是恨不得把我给杀了吗,要就光明正大地来,别在背地里耍小人伎俩。”
变态?听到左可晚的话,任剑璃的伪装有一小条裂缕。好,你再张牙舞爪嘛,看你能张到几时。
“可晚,我是这么狠心的人吗?我对你的付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娶你为妻。”带着百分百的诚意笑容,他相信没有女人躲得过他的追捕。
一口来不及吞下的茶,还润不到喉,全润到她对面的任剑璃脸上去。
任剑璃完美的面具又出现另一道裂痕。左可晚,你好样的!
她竟敢侮辱他,任剑璃握紧拳头,以免自己控制不了地揍她出气。
“今天不是过年,你不用说笑话娱乐观众。娶我?你都不怕我脏了你们任家的地,还敢娶我这个善用心计、手段的女人。”左可晚用他的话来反驳他,她又不是白痴,不知道他想整她。
不错嘛,她挺有自知之明,任剑璃用手帕抹了抹脸,左可晚既然不笨,那她应该痛哭流涕地感谢他肯娶她,而不是在这里撒泼。
“唉,那是因为我太爱你,所以才会口不择言。可晚,原谅我吧!回到我的身边。”任剑璃继续表演给是观众也是女主角的左可晚看。
“停!如果你还要说这些恶心的话,抱歉,我耳朵不太好,我先回家了。”搞了半天,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害她浪费了不少力气。
“你当真不愿意嫁给我?”迅速换了一个表情,任剑璃恢复他冰冷的神情,连笑容也消失了。
这女人真不识相,要娶她还拿乔,他要看她能嚣张到何时。
“你看你看,这才是你,想扮双面人骗我,哈,幸好本小姐聪明,没被你骗到。”左可晚很高兴拆穿了他的假面具。
哼,那是因为他不想和她耗下去,反正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她嫁给他。
“你嫁是不嫁?”任剑璃又问了一次,脸色又沉了几分,看来阴森又骇人,他就不信她敢不答应。
“我嫁一头猪都比嫁给你这个双面人好。”左可晚很有个性地说。现在才知道本小姐的珍贵,来不及了。
任剑璃青筋暴凸,很好,她还是死性不改,敢挑衅他,她就要承受得起后果。
“左可晚,你不要后悔,到时你别求我娶你。”撂下狠话,任剑璃瞠大双眼,凶狠的神情让小孩子见了都怕。
“我又不是被威胁大的,求你?我宁愿去求一头可爱的猪,它还能让我饱餐一顿,干嘛求你这善变的大沙猪。”
左可晚料定他没有什么不良意,又踩着高跟鞋子离开任家。看样子任剑璃只是纸老虎一只,没啥可怕的。
瞪着她张离去的背影,任剑璃笑了。一个女人最凄惨的就是变成怨妇,他就要张大眼睛看,看她这么一个死不肯认错的火爆美女,如何变成倚门期盼的怨妇。
左可晚高兴的回到家,还来不及向老弟报告她的战绩,便看到全家人都围在电视前看着最新的晚间新闻报导。
据可靠消息指出,任氏明天开盘将大量出售手中的股票,截至目前为止,还不知任氏打算出售的是哪类型股票,但许多财经人士纷纷指出,目前左氏的股票是最危急的一支。不管任氏将出售哪支股票,都将导致股市动荡,也可能造成某些企业面临危机,许多被任氏持有股票的企业,都已致电向任氏总裁确认,但任氏总裁否认了这项传闻,这项消息只能等明天股市开盘后才能实证,希望投资人暂时不要惊慌。
甜美的主播说完后,就插入许多财经人士分析这个消息的镜头,大家都不看好左氏的股票。
“这可怎么办才好?”左父懊恼地搔搔头,当初股票被大量收购,他就预料到这种情形,没想到真的发生了。
“老姊,你去问任裁问得如何,他到底为什么收购我们的股票?”
左亦颍看到左可晚呆呆地站在他们背后,连忙问她。
“我……”左可晚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只记得她到任宅叫嚣了一堆话,但没半句是谈到公事的,这下她怎么向老爸交代?
“亦颖,你怎么叫可晚去探听任氏的动向,她对这些事又不熟。”左父责怪着左亦颍。女儿只会煮莱,他还把她往前线推,是存心想搞砸这件事吗?
“爸,不是这样的,是任总裁他……”左亦颍连忙想解释,当初也是任剑璃暗示他,他才会这么做的啊。
“爸,都是他的错啦,所以搞砸不能怪我。”左可晚向弟弟比了比拳头,暗示他想挨揍的话就把话说出来。
“算了算了,明天我亲自跑一趟任氏,希望能在开盘前见到任总裁。”
左父衰老的身影看得姊弟俩心惊胆战,一个责怪自己能力不够,另一个则是怪任剑璃故意找碴,这不是摆明要逼她下嫁吗?
他的意图那么明显,绝对不是娶她回家疼的,百分之两百是娶她回去虐待的,她又不是有被虐待狂,才不可能嫁他。
左可晚窝在电视前一整夜,看着越来越夸张的传闻,到凌晨六点为止,各大媒体几乎都认定任氏要抛售左氏的股票。
这教她怎么坐得住,左可晚知道要阻止任剑璃,就是答应他的要求,她并不是不爱他,只是她不希望在这种情况下嫁人,而且她也很怀疑他对她的真心到底还在不在。
这样成就一椿婚姻,很冒险。但公司内外好几万人的生计,她同样不能拿来开玩笑。
无眠了一整夜,天才亮,左可晚便决定赶在任剑璃出门前拦下他,她要他亲口告诉她他的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