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的家是一个小四合院,地理位置非常幽静,房子十分整洁,李昌的妻子萍姑贤慧能干,虽是村妇,却把家照顾得很好,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也教养得彬彬有胤礼。
行善之人必有损报,凤胤祥和若雅就这么住下来。
白天,李昌下田耕种,晚上还的外出卖肉粽,实在很辛苦。
可惜胤祥他们夫妻落难,否则定会助他们一臂之力。
若雅闲来无事,坐在简陋的桌前,学着包粽子,可是粗手粗脚地,老是折不好粽叶。
“萍姑你真是手巧,包的粽子好吃得没话说。”她羡慕道。
“你喜欢吃.就多吃几个,蒸笼里还有。”萍姑伶俐地系上粽绳,转身要到灶房。
“不用了,我已经吃得很饱了。”面对萍姑的热情、恩情,若雅实在太感激了。
“福晋你不要见外,住在这里就当成是自己的家。”萍姑含笑道。
她的两个孩子在庭院踢石子跳格子,再放眼望去,胤祥正跟着李昌,学着翻锄耕种。
这样的田园生活,恰然自得。
若雅反而爱上了这样轻松没有压力的平民生活。
若不是生在帝王家,也就不会有今天的烦恼。
只希望一切的灾难赶快过去,柳妃娘娘手安无事。还有太子妃不知道有没有受她所累?若雅的心牵挂不已。
跋扈的太子胤祈,在找不到若雅的情况下,到大牢拷打柳妃出气,烛用无情地滴在柳妃鲜洁的手背上,痛得她从眼角挤出泪来。
“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儿子媳妇,他们丢下你、不管你。”胤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柳妃紧咬着牙关,任凭他凌虐,只要胤祥儿和若雅平安就好。
她等着皇上回来,还她一个公道。胤祈这个太子作威作福不会太久的。
看她不讨饶、不叫苦,胤祈变本加厉,咆哮道:
“来人哪!傍我上夹根,我就不信整不死她。”
两名太监左右开弓,当真将柳妃的十个手指,都上了夹棍,一阵紧收,柳妃痛得哀嚎。
“啊!”
“哼!”胤祈从鼻孔里喷气,得意的道:“我就不信你骨头多硬!只要胤祥一天不回来,我每天变一种把戏整你,等他回来,我看你已经白骨一堆!炳…”
他狂笑嚣张的嘴脸,令柳妃好很。
“帝王之家怎么生了你这样的败类!”她啐骂道。
“你说什么?”胤祈不悦的扬手掴她,重重的力道,打得她七荤八素。
“住手!”太子妃匆匆赶至,痛心疾首。“太子辱打是阿玛的妃子,伦理何在?”
“你来这里做什么?谁准你来了?”做析勃然大怒,他和凤英夫妻间,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凤英昂首仗义直言。“我要去禀明皇后娘娘。”
“你敢!办膊往外弯的贱货!”胤祈暴凸着眼珠子,伸手又是一个耳光,命令下属道:“把她也给我关起来。”
凤英这个太子妃也被抓进大牢里,狼狈不堪。
柳妃和她关在一起,歉疚地道:
“都是我连累了你。”
“娘娘你不要这么说,我嫁了胤祈这种丧心病狂的丈夫,我才对不起你。”凤英泪如雨下,心如刀割。
“可怜的孩子,命运太捉弄你了。”柳妃和她抱头痛哭。
漫漫长夜,大牢里的阴晦充斥、峰螂、老鼠也骚动起来。
两个原本金枝玉叶的女人,根本无法成眠。除了流泪,还是流泪。
谁来解救她们?
若雅穿了一身素净的竹布衫裤,梳着如意小髻,脂粉末施,手上挽只小竹篮,心神欣悦地走在田埂上。
“胤祥!”她甜甜地笑着,从竹篮里取出一小碟点心。
“这是我跟李嫂学着做的松糕,你吃吃着。”
“好。”胤祥蓬首赤背,俨然一副庄稼汉,小麦色的胸膛肌肤淌出汗珠。
若雅温柔地为他擦拭。“累不累?”
他笑着摇头。
另一头的李昌和妻子也一副思恩爱爱的样子,在大树底下乘凉说笑。
胤祥接着爱妻的肩,拨弄她的垂丝秀发,还偷偷啃咬她的耳朵垂珠。
“什么时候为我生一个?”
看到李昌可爱的一子一女,他热切地想要有个孩子。
“讨厌啦!”若雅害羞的笑躲。
如果没有宫廷的恩怨,她真想隐居于此。
虽然这里没有皇宫的华丽,没有别苑的清幽,但是它有着他们一辈子也求不到的朴实、平凡。
吃着松糕,胤祥的神情凝肃起来,他没有办法不去想宫中的情景,苦牢中的母亲。
知夫莫若妻,若雅了解他的心思,默默注视着远方。
人终究是要面对现实,不能一直躲躲藏藏。
“若雅,我想回宫一趟。”他低沉暗哑地道。
“啊!”她震惊地望着他,充满不安。“你……安全吗?一旦入宫,恐怕就很难出来…”
他打断她。“你放心,我只是回去夜探一下我额娘,我会平安回来的。”
他笃定的语气仍今她非常惶恐,她想挽留住他。
“你……再多等几天吧!案皇就快要回宫了。”
“父皇不晓得到底什么时后才要回到京城,以父皇的个性,说不定又迷恋上哪个江南美女,才迟迟不肯回宫。”胤祥叹息着。
若雅凝眉深锁,他们这样逃亡的日子,要持续多久呢?老天爷为什不开眼?任太子胡作非为!
胤祥心系母亲。“我们多等一天,额娘就多受一天苦,我觉得自己实在很不孝。李昌还说最近都有官兵在这附近盘查……”他忐忑不安地道出隐忧。
“那我们要怎么办?他随时可能再找到我们。”若雅紧张过急的无所适从。
胤祥苦恼地叹了一口气。“唉!所以我才想回宫,着看能不能救出额娘。如果顺利,我们可以一起逃亡。”
现在柳妃是他目前对太子的顾忌,他不能扔下亲娘不管。
“不,你不可以回去!太危险了!”若雅担心,急躁的拉住他的手臂。
“若雅,我不能扔下额娘不管。”他握住她的手,动之以情。
目光流转间,她盈泪地对他说:
“要不然让我和你一起去吧!咱们生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若雅……”意识到强烈的生离死别,胤祥深深、紧紧地抱住她,千万分的不会,可是他不能带她去冒险。
“为我珍重,好不好?”若雅知道自己拦不住他。
“嗯……”他沉痛地。
若雅伏在他的肩上,身子微为抽动着,泪水泊湿了他的衣襟,仿佛有什么不胤祥的事,即将降临。
她好怕失去他。
丙然,过了两天,胤祥不见了,只留下一张字条。
若雅哭肿了眼睛,他这一去就像是身陷龙潭虎穴,很难抽身了。
教她如何不担忧?
茶不思,饭不想。她镇日仁立在门槛,倚着木桩,等他回来。
每过一个时辰,她的心就更加绞痛起来。
想着,想着,泪水如泉涌,布满她皎洁的脸庞。
“福晋,你多少吃一点东西吧!”萍姑端着菜饭,来到她面前,苦口婆心地劝道:“这样下去,你身体吃不消的。一定要吃点东西,才能维持体力,等十三阿哥回来。”
若雅拭去泪水,哽咽的道:
“谢谢你萍姑,可是……我真的没有食欲。”
李昌也放下手边的工作,加以劝慰。“无论如何,你一定要珍重自己的身体,十三阿哥把你交给我们,万一你病倒了,我们要怎么向十三阿哥交代呢。”
若雅鼻头一阵酸楚,风样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面对李昌夫妇的关心,她只好勉强点头道:
“那……好吧!我听你们的就是了。”
萍姑笑颜地将饭菜端给她,若雅难以下咽地,以著就口,强迫自己进食。
可是她却感到胃酸翻涌,异常恶心想吐。
“呕……”
若雅很不舒服地按着胸口,试图压抑这种恶心的感觉。
“你怎么了?要不要紧?”萍姑吓了一跳,连忙检机她。
若雅蹲低身子,一边干呕,一边向她摇手,示意她别担心。
李昌着急,动怒的大声吼道:
“萍姑,你到底是怎么煮菜的?”
他以为若雅格格一定吃坏肚子了。
“我……没有啊!我一向很注重卫生。”萍姑又是担忧又是愧疚。“福晋,真是对不住,我去给你请大夫,好不好?”
“不用了,我没事。”若雅虚弱地扶着桌边,坐下来。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会这样?她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怎么可能吃坏肚子?
“你有泻肚子吗?”萍姑问。
“没有,只是疲累想睡又想吐。”若难回答。
“你不要问了,快去请大夫就是了。”李昌紧张地向妻子说。
“噢。”
大夫专注地为她操脉象,面出微笑,转身向李昌夫妇,说道:
“这位少夫人已经有喜了。”
“有喜了?”李昌、萍姑登时互望欢笑起来,仿佛比他们生下长子时,更为高兴。
“我开几帖安船、滋养的药补,服用之后就无大碍。”大夫在桌案执笔墨。
“多谢大夫。”
若雅听到自己终于有了身孕,欣喜地掉下泪水来。她有了属于她和胤祥爱的结晶!
真是老天垂怜。
在历经这些灾难波折,她竟然还能拥有这意外的收获。
简直是喜从天降!
萍姑笑得合不拢嘴,开心地坐到床沿。
“福晋,恭喜你了,你一定可以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阿哥。所谓一喜破三灾,这个孩子会带给你和十三阿哥好运的。”
“谢谢你,萍姑。”若雅躺在床榻上,此刻的心情无比欢愉。
这个孩子是支持她活下去的泉源,她身想立刻告诉胤祥这件好消息。
他一定会欣喜若狂的。
月黑风高,一道黑色人影窜入巍峨的门培,跃上飞檐峭瓦,仔细勘查底下的卫兵,决定放手一搏。
他以极快速的步伐,矫捷、俐落地翻身落地,趁着卫兵交班,混进了大牢。
大牢里火烛跃动,原本打瞌睡的卒役,发现了有人闯进来,但是来不及反应,—一被胤祥制伏打昏。
“额娘!”胤祥低声呼唤。
待在地牢的柳妃听见熟悉的声音,欣喜地从地上爬起来,两手握着铁栏杆,激动的说:
“祥儿,你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了,你快走。”
护子心切流露无遗。
“额娘,孩儿不孝,让你受苦了。”胤祥看见母亲篷首垢面,似乎遭到凌虐,心痛起来。
“我没有事,只是……连累了太子妃。”
胤祥这才发现民英也关在其中,地暴怒的道:
“胤祈太过分了,连皇嫂也不放过,他根本不是人。”
太子妃披头散发,身形消瘦,面容憔悴,仍不改对若雅的关心。“若雅她人在哪里?还平安吧!”
“我们暂住一家农户,一切平安,皇嫂不用挂怀。”
“那就好,现在太子四处要抓你们,你们一切要小心。”’
“皇嫂,我想教我额娘出去。”胤祥说明来意。
柳妃着急的阻止他。“我待在这里不会有事得,你不用管我,快走吧!”
“不,额娘,我不能丢下你不管。”胤祥匆匆在卒投身上搜查钥匙,却遍寻不获。
突然,阴晦的大牢变得明亮起来。
胤祥感到不对劲,一切都太晚了。
“哈……”太子胤祈带领数十名大内高手,面容狰狞地走下阶台。
柳妃和太子妃浑身一额,惶恐万分。
这下子,胤祥恐怕插翅也难飞了。
怎么办呢?只有死路一条。
“胤祥,你以为皇宫天牢那么容易进出吗?你简直是愚不可及!”胤祈嘲笑他。
数十名大内高手围向他,胤祥退后两步,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泄气、气愤的说:“我可以束手就擒,可是你要放了我额娘和皇嫂。”
“不,胤祥儿你快逃!”柳妃肝肠寸断地大声喊叫,万一儿子落入太子的手中,肯定是凶多吉少。
太子妃惊慌地哀求:“胤祈,你放了胤祥吧!他是你兄弟,你不可以残害自己的手足。”
“我有太多的手足,少了他一个,没什么大不了。”胤祈漠然的道。
“胤祈,我可以任凭你处置,但是你要放了她们。”
“你没有资格要求我,我要你们统统关在一起,你们的命就系在若雅手里了。”胤祈的话,令他们全身不寒而栗。
皇榜底下,站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众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李昌戴着斗笠,好不容易挤到前头.抬头细看,竟是恶耗!
他心神一震,匆匆离开现场,赶回家中。
李家,若雅满怀希望地绣着婴儿绸布,低头幻想着未来孩子的模样。
冷不防,一阵刺痛袭上她的指尖。
“噢!”她赶紧将出血的指头含进嘴里,眉头顿时纠结起来。
会是出了什么事吗?
她顿时联想到出门五天,音讯全无的胤祥。
这时,李昌神色慌张地奔进来,嚷道:
“不好了,不好了,贝勒爷被太子抓起来了,三天后问斩。”
“问斩?”若雅惊得手一软,针线、绸布全掉在地上。她激动地上前问:“胤祥犯了什么罪要问斩?”
“行刺太子。”李昌气愤填膺地说:“这一定是胤祈的阴谋,贝勒爷绝不可能这么做的。”
“胤祈真的想造反了,他目无王法、揽权自重,我实在不应该让胤祥回官自投罗网。”若雅后悔莫及,方寸大乱。
事已至此,一切难已挽回。
椎心的痛苦,令她无以复加的悔恨,流下串串泪水。
胃酸再度翻涌,她难过地倚靠在门边,害喜起来。
这让她想到月复中未成形的胎儿,她绝不能让孩子还未出世,就失去父亲,成了遗月复子。
胤祈要的是她,只要她回它去,胤祥说不定就有一丝生机。
若雅下定决心,不顾自身安危,冲出了李家。
“格格你不能去啊!”李昌惊得追了上去。
他垂着头,过长的头发掩盖了他原本英俊的五官。
一阵阵灼热的痛楚像不断的摆上他的胸膛,那股钢结实的健胸,已被无情的绳索,抽得血迹斑斑。
“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柳妃被关在牢房里,顺着铁杆滑子,她肛肠寸断地哀求。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柳妃深恶痛绝地怒瞪胤祈,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太子妃凤英不堪一直被关在空气不流通的地牢,已经呈现发烧的现象,病奄奄地躺在一旁。
她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想不到胤祈这么不顾夫妻情分,知道她发高烧,也不肯放她出去。
三人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皇上……你怎么还不回来?满清皇朝的列祖列宗啊!你们怎能目睹这样的人间逆伦惨事,而不救救你们的儿孙啊!”一向与世无争的柳妃,忍不住怨天尤人起来。
“启禀太子殿下,十三阿哥昏死过去了。”卒役拱手禀道。
虽然也看不惯太子如此残害自己的亲是弟,但是卒役身分卑微,能说什么?
一不小心,触犯太子就轮到他砍头了。
胤祈暴怒无常地伸手一掴,教训卒役一巴掌,喝叱:“他是犯人,不是十三阿哥!”
“是。”卒役十分倒霉,但得表现得万分敬畏。
全地牢的人都敢怒不敢言,个个战战兢兢。
“给我泼水!”胤祈猖狂地指挥。
可怜的胤祥被冷水一浇,依然没有清醒。
胤祈恼怒地咆哮:
“不要在那里装死!”
胤祥闻风未动,胤祈气得跟他一脚。
柳妃心痛地流泪。“不要再折磨他了!”
绝望之际,一名太监疾步下阶来报:
“启禀太子殿下,若雅格格回宫了。”
“她回来了?太好了。”胤祈开怀地丢下整人的事,兴冲冲地走出大牢。
胤祥晕厥不省人事。
苦雅沉静地待在启样宫,李昌在一分劝慰,他阻止不了格格,只好保护他跟着进入皇宫。
皇宫侍卫大概全受了太子的旨意,没人为难她,让她顺利地回到自己和胤祥的寝宫。
若雅明白胤祈必会来找她,而她正盘算着如何与他虚与委蛇,救出身陷牢狱的丈夫、婆婆以及太子妃。
一直在启祥宫等着主子回来的丫环香莲,焦急地来回踱步,无计可施。
因为连唯一可以帮助他们的胤礼贝勒,都出宫去找皇上回宫。
若雅回宫之后,出奇的平静,完全不像以前那个聒噪的格格。
她变了,也许是即将为人母,她必须坚强、勇敢一点,以智慧还解决目前的难题。
她没有时间悲伤了,靠人不如靠己。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太子胤祈很快到来,露出得意的笑容。
“放了胤祥、柳妃娘娘和太子妃,我就属于你的了。”她冷冰冰的开门见山。
“急什么,你迟早是我的人。”他轻批地托起她细致的下巴。“啧!你瘦了,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她不发一语,移开视线,不想看他的嘴脸。
胤祈不高兴的恐吓她。“你这个样子,教我怎么放人?”
若雅受制于他,只好牵强地开口。“你想要我对你和颜悦色,就先放人。”
“不对!”他的食指在她面前晃了晃。“你要成了我的人,我才会放人。”
“你……”若雅面红耳赤,恼怒不已。
“我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李昌冲口骂出。
香莲在一旁吓坏了,赶紧拉住他。
李昌的样子像是要上前揍太子。
“又多了一个不怕死的人。”胤祈盈怒于胸,向侍卫使了眼色,李昌立刻被抓了出去。
“格格,千万别中计,失身给这个婬虫……”李昌被押走之前,还不忘关怀她。
“不要抓他,他是无辜的。”若雅心慌意乱起来,已经失去了冷静、沉着。
“多一个人给你丈夫陪葬,不好吗?”胤祈像一个张牙舞爪的魔鬼,靠近她、笼罩她…
她惧怕地瑟缩,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无助。
她没有办法去迎战这样的一个魔鬼,她的力量太薄弱了。
可是已经有四人的生命,等着她去拯救,她也不能再拖累任何人了。
只有咬紧牙关,壮土割碗的心情,点头妥协。
“好,我答应你。”她的心撕裂成两半。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满意地笑了。
“不过我要先见胤祥一面。”
“可以,但是这是最后一面,以后你就永远不能再见他,胤祥必须逐出宫外。”胤祈残忍的道。
若雅整个人如遣电击,陷入了绝望的尽头。
“胤祥。”
看到丈夫被凌虐得不成人形,若雅的心真是痛极了。为什么胤祈的心这么狠毒?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难道就因为错生了帝王家?
“你不该来的!”胤祥见到她没有半丝欣喜,反而更加忧悒。
“我若不来,大家都活不成…”若雅泪流满面,想到这是最后一面,就难掩情伤。
“若雅你不用管我们,你快逃走吧!”太子妃撑着病体,从牢笼中喊话。
若雅转头看着披头散发的太子妃、柳妃娘娘,她真的快崩溃了。
那么多无辜的亲人——
天啊!她该怎么做?
胤祈的条件言犹在耳,震得她难受!
“坚强一点,若雅,我相信老天爷不会放弃我们的。”胤祥仍然抱着一丝希望。
可是他不知道所有人的希望就是她了!
只有李昌,他也被关进来了,忍不住吐出实情。
“十三阿哥,太子是要若雅格格来换你们,可是若雅格格已经怀了孩子,她不能被太子玷污啊!”
“什么?”胤祥惊震万分,整个人僵直了。
柳妃娘娘更是激动地大喊:
“若雅你千万不能答应他,赶快逃出去,我已经老了,死了不要紧,但是你一定要保住孩子!”
媳妇有喜是天大的好事,如果在以往,她可是会乐得烧香谢佛。可是现在大难临头…
不过还是庆幸胤祥有后了,倘若他们难逃一死,至少若雅肚子里的孩子,将来会为他的阿玛、皇女乃女乃报仇!
“若雅,你听清楚,我不答应用你来换我的性命,如果你不听,我宁可一死!”要不是双手被缚,胤祥此刻真想拥住她。
“胤祥……我不要你死……”若雅忍不住张臂抱住他的上身,靠在他的怀里痛哭失声。
他们俩为何不能永久。
所有的人闻之鼻酸!
“够了吧!你们浓情蜜意够了吧!”胤祈出现了,暴出大吼。
他的忍耐是有极限的,他无法容忍心爱的女人和“前夫”共续情缘。
以后只有他才是若雅的丈夫。
所有的人对他的暴戾、感到惶恐。
“胤祈,你这个禽兽,如果你敢动若雅一根寒毛,我做鬼也不会饶你!”胤祥大声咆哮,两兄弟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胤祈阴惊、深沉地笑着。“我不和你计较,看在你们这是最后一面的份上。”
“你说什么?”胤祥不相信地盯着若雅凄美的脸庞。
若雅含泪抚着他刚毅的面颊,抽泣的哭道:
“原谅我…我实在不能眼睁睁见大家送命,牺牲我一人…也许…
“不!不可以…”胤祥简直要发狂了。
他的妻子怀了他的孩子,却要成为他兄弟的侍妾!
“废话少说了!”胤祈怕若雅意念动摇,赶紧命人将她带离。
若雅硬生生地被人强行带走,离去的眼神充满多少不舍。
“若雅!”凤胤祥自喉中发出呐喊,他好恨!堂堂七尺男人竟然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儿!
哀莫大于心死。
若雅坐在大红花烛前,头罩红绢,第二回当了新娘,可是心境却大不相同。
她一动也不动,泪也早已流光,并将生死责于度外!
房门砰然被报开,太子胤祈三分醉意地蹦跳入内。
“呃,人生四大乐事,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霖、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胤祈边打酒嗝,边画指念诗。
若雅嗅着酒味,嘴角浮起了快意,悄悄抽起欲藏在座垫下的匕首。
今晚,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她想了一整天,万一她被胤祈咕污了,胤祥绝对来寻仇、救走她,同时也不会原谅她。所以她豁出去了,只要她行刺成功,大家都得救了。
“美人儿…我来了……”胤祈得意地用玉尺挑起她的红绢。
若雅垂下剪剪双眸,装出几分羞赧。
胤祈猴急地坐到床沿,粗鲁地吻着她的颈项,推探她的胸部,迫不及待地解开她的盘扣。若雅眯着眼,强忍住这般蚀心的难堪羞辱。
她不能太早下手,那样会失算。
就让他先尝点甜头,再饮恨而终!
尽避她非常厌恶!
直到胤祈灼热的唇压上她柔软的小嘴,她身上只剩下一件红色肛兜,她已经忍耐到极限了。
颤抖的手高高举起,就要从他的背后刺下去……
他眼明手快地籍制住她的手腕,酒突然清醒了。
“我早料到你会有这一招!”胤祈不屑地道。
她手上的匕首“铿然”落地,若雅惊慌失措,脸上血色尽失。
怎么办?计谋被识破,她恐怕难逃他的辣手摧花。
若雅手脚发软,退缩到床角,后悔自己这么大意。
“求求你放了我,天底下多的是美貌女子,你若玷污了我,日后登基为帝,也会被天下人所不耻。”她试图影响他的意志。
“我怎么可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他不为所动,垂涎她的美色,饿狼扑羊地擒住她,若雅受制于他的蛮力,痛苦地捶打泣喊。
“放开我,我已经怀了胤祥的孩子,你不能污辱我!”她抵死不从,临危前说出了自己怀有身孕的事。
“你有喜了?”胤祈从迷离的中惊起,愤怒地斥责地道:“你怎么可以有他的孩子?”
若雅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得瑟瑟发抖,深怕他伤害了月复中的胎儿。
“你这个贱女人!”
他重重地掴了她一巴掌,若雅摔到雕柜,额头遭到撞击,她拍动了一子,便昏厥在地。
“给我起来,不要装死!”胤祈怒不可遏,踢了她一脚。
若雅仍倚躺在雕柜旁,一动也不动。
胤祈性趣全消,扳过她的身子。“哼!原来真的昏过去了。”若雅双眼紧闭,额头上流泪泪的鲜血。
他无法容忍她肚里的孩子,唤来太监,吩咐将她肚子里的孽种堕掉。
太医万分惊慌,毕竟若雅格格怀的是皇族的骨血,太子强占弟媳,已是有背伦理。可是又不能触怒太子,只好唯唯诺诺先遵从他的旨意。
太子走后,太医只是照料若雅格格的伤势。
风流成性的胤祈等不及若雅清醒,在东宫招来两名美艳的待妾侍候他。
突然,小顺子公公紧急通报:“不好了,太子,皇上回宫了,派十六阿哥带兵围住乐宫。”
“什么?”胤祈从温柔乡中,吓得滚下床,急急忙忙和衣穿鞋,一边怒骂:“胤礼好大的胆子。”他忐忑不安地走出去。皇上为何在此时回宫了?
外面,胤礼一身箭衣蟒抱,率领精兵,喝道:“胤祈你强占弟媳,已为皇室所不耻,父是命我押你上大殿。”
胤祈桀傲不驯地昂起下巴。“我是太子,你胡闹东宫,该治罪的是你。”
“是非曲直,上了承和股,一切自有公断。”胤礼手势一下,精兵立刻拔刀指向胤祈。
胤祈见苗头不对,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束手就擒。
承和殿上,康熙皇帝龙颜大怒,下旨削去太子封号,原要处以斩刑,经是后娘娘上殿跪求,才免去胤祈的死罪,罢黜出宫。
同时释放了被囚的柳妃、太子妃、十三阿哥及平民李昌。
“若雅,作为什么不肯醒过来呢?”
胤祥握着爱妻的手,不断地和她说话。
若雅却只是静静躺着,恍若未闻。
御医来看诊过,说是十三王妃体弱气衰,但月复中胎儿无碍,可能是心理影响生理,所以不愿清醒过来。
“格格,王爷和福晋来看你了。”丫环香莲频频拭泪。
榜格昏迷了三天两夜,着实令人担心。
“我可怜的女儿…”醇郡王府的老王爷、福普特地来探望小女儿。
无论双亲再怎么呼唤,若雅依然没有清醒,这可急坏了胤祥。
“若雅,你快醒醒啊!”胤祥揉搓着她的手,让她的手感觉到温暖,不再寒冷,他低唤沙哑地在她耳畔轻声道:“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在乎,你永远是我的妻子。”
声音虽细小低沉,但是老王爷、福音也听得见,心里均相当感动,看来十三阿哥是真心疼惜若雅。
埃晋忍不住扑向床前,哭道:
“你听见了没有?若雅,你不要再封闭自己了,那个污辱你的太子胤祈,已经被圣上废为庶人,他不会再来纠缠你了,你和胤祥还有很美的未来……”
若雅苍白、柔女敕的脸颊淌下一颗晶莹的泪珠,胤祥欣喜若狂,抓紧她的手。
“你一定听得见,不然怎么会流泪呢?不要逃避我,不耍质疑我对你的爱……”
可是尽避露出一线生机,但是若雅依然无动于衷地躺着
“为什么?为什么?”胤祥失望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