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几种不同的酒加在一块儿容易让人醉,诸葛璨玄特地为云诺风调了一杯综合洋酒,打算报仇雪耻。
端着酒杯的手已然发麻,但云诺风还是被几个政商人物围着,她等得都快没耐性报这个仇了。
就在她打算放弃时,云诺风离开了大厅走到后院,她正想跟出去,杨琼茹却比她快一步。
她不能让杨琼茹有机会接近云诺风,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更何况亲家妈妈待她不薄,她得赶紧跟出去。
云诺风就站在花前月下,手中端着一杯酒,看得出来他是应付人应付累了,跑出来透透气。
诸葛璨玄一踏出大厅,便看到杨琼茹和云诺风在讲话了,她清楚地听到他们的对谈,而她也不知是该等他们淡话告一段落才去打扰,还是马上冲过去把两人拉开?
可是她又该用什么理由拉开他们?总不能说自己是奉亲家妈妈的懿旨来的,于是她便在大厅与后院的交接处踌躇不前。
“诺风,你并没有结婚的对象对不对?”杨琼茹站在云诺风面前,注视着他更成熟、更具阳刚味的五官。
他如果有结婚的对象,不会在他母亲六十大寿的日子里,没带女朋友出场让他母亲开心。
她也知道方佩佩急着要他结婚,好摆月兑她的纠缠,而她也还是不死心地努力巴结云家所有的人。
云诺风浅尝了一口酒,他不但没刻意回避杨琼茹的注视,反而大胆回视着那张不再勾动他任何情绪的容貌。
“结婚的对象有一堆任我挑选,而你到底想做什么?”他过于自信的口吻,带着一抹无情。
“我要跟你破镜重圆,我真正爱的是你。”她又往云诺风走近一步,几乎要贴上他的身。
云诺风不躲不闪,只从嘴里迸出一句话:“我并不爱你。”
“不,你是爱我的。否则你就不会为了我而……”她顿了一下,知道不该再碰他那道伤口,她得赶紧为那道伤口敷药。
“诺风,原谅我那时还太年轻,不知道什么是爱,现在我明白了,如果我不爱你,我不会把自己给你。”她可是把完璧之身给他的。
又来了!他最恨她对着他回忆往事,那分明是在提醒他,他曾经是多么的幼稚无知。
他冷笑一声,“你说的没错,我那时太年轻了,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爱,现在我明白了,我并不爱你。”
“诺风,我爱你、我爱你,我知道你也爱我的。除非让我看到你结婚,否则我绝不会死心。”
真是番婆一个。“不要再跟我说爱我,结婚时我会寄喜帖给你。”他倏然举步离去。
杨琼茹立刻从他身后紧紧抱住他,感受到他比四年前更壮硕的身躯。“诺风,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果真练就出一张铜墙铁壁般的脸皮,任云诺风如何无情地拒绝,她依旧不屈不挠。
诸葛璨玄观戏至此,知道该是她出现的时候了。
她立刻走向前一把拉开杨琼茹,“对不起,杨小姐,这样好像不是很好看,应该分开一点。”
“璨玄!我知道你是璨玄。”杨琼茹不生气。反而热络地和诸葛璨玄打招呼,搞得诸葛璨玄怪不好意思的。
“杨小姐,大厅里都是人,你这样……真的不是很好看。”诸葛璨玄笑得尴尬,讲得客气。
“我没注意到,谢谢你的提醒。”
闻言,诸葛璨玄手中那杯特制的酒差点翻洒出来。她改头换面了不成?还是做了心灵改造,怎么变得如此客气?
她真想问问她是加入了什么教,有这么神奇伟大的力量,改变了狗吃屎这种与生俱来的本性,改变了牛牵到北京还是牛的名言。
“璨玄,你帮我劝劝诺风,请他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是真的爱他。”杨琼茹有意把事情搞得人尽皆知。
诸葛璨玄一下傻了眼,怎会要她帮这种会对不起亲家妈妈的忙!“杨小姐,这我、我恐怕帮不上忙。”
“琼茹,你闹够了没?”云诺风有点火了。
杨琼茹顿时泪眼迷蒙,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看着云诺风淌下泪,看着诸葛璨玄轻拭着泪。
“杨小姐,你不要哭了,你不知道亲家哥哥最讨厌人家说爱他吗?你以后不要说爱他,说喜欢他就好,或是说我心属于你,要不,说我心里只有你也可以。”诸葛璨玄好意提醒。
她只是提醒,应该不会对不起亲家妈妈。否则,看着杨琼茹哭而没伸出援手,她对不起自己的正义之心。
杨琼茹心领地朝她破涕一笑。
云诺风则是快气炸了,她竟扯他后腿,还扯得挺彻底的。嫂嫂拜托他回美国后照顾她,他决定从现在起好好地“照顾”她。
一股气正要爆发,他突地想到一个整治她、又可以断了杨琼茹念头,一举两得的好方法。
他突地将诸葛璨玄搂进怀里,扬起一抹虽冷却迷死人的笑,“琼茹,你注意听好,璨玄就是我要结婚的对象。”
“她!”杨琼茹指着诸葛璨玄的手些微颤抖。
“我……”这是怎么回事?诸葛璨玄也指着自己,眼底净是问号。
“就是她。”云诺风语气十分肯定。
“不可能!”杨琼茹吼着,她在云家出入,根本没听过这件事。
“对,不可能。亲家哥哥他……”
杨琼茹赫然打断诸葛璨玄的话:“你们姐妹……抢了他们兄弟!居然……”一个也不留给她。
“而你刚刚、刚刚说那番话是故意整我的!”杨琼茹无法再顾及先前所伪装出的形象,放声咆哮着。
“我没有,我……”真是狗咬吕洞宾,她是好心耶。
“还说没有!诸葛璨玄,你、欺、人、太、甚!”杨琼茹咬着牙根,一字一句说着,句句含着浓厚的威胁,然后转身走人。
诸葛璨玄正要问云诺风这是怎么一回事时,云诺风也笑着走掉了。
望着杨琼茹的背影,诸葛璨玄突来一股相当不好的感应,这感应竟教她头皮发麻。
云诺风竟然拿她当挡箭牌!杨琼茹的改造肯定没完全成功,她刚刚恨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剥。
她向来大胆,不曾怕过什么,可刚刚那感应……
杨琼茹气愤地冲出云苑,一路狂飙回家。
她们姐妹竟抢了他们兄弟,诸葛璨玄还那样戏弄她!这口气她隐忍了四年,再也吞不下。
那五个狐狸精,抢了政商界中最有价值的男人,不知用什么妖法搞砸了她跟云诺天的婚礼,不想不气,越想越气。
还是当狐狸精好,才有魅力去颠覆那些狂傲的男人。她真恨她妈妈生了她,要不她一定投胎跟她们做姐妹。
一股气在胸口翻腾着,甚至直冲脑门,接着她突地想到一个人,一个在四年前曾找过她的人。
停好车,她立刻冲进屋子,翻找着电话簿,但愿她没把他的名片丢掉。
找到了,找到了!她窃喜着,立刻拨了通越洋电话。
“你好,我找叶文彬先生。”
(请你等一下。)接电话的小姐礼貌地说着。
“好的。”
约一分钟后。
(我是叶文彬,请问你哪里找。)
“我姓杨,你四年前找过我,问我有关我跟云亚集团总裁的婚礼上所出现的怪异现象,你记得吗?”
(当然记得。)
“你现在还有兴趣听吗?”
(你愿意讲了吗?)他的语气已然充满兴趣。
报章杂志将云亚集团总裁婚礼上所出现的怪异现象写得太诡异,引起了他的兴趣。他找到杨琼茹想问有关细节,可她当时正处于婚变的哀痛中,二话不说便将他赶出门。
“我愿意讲。不过,我想先知道你知道了之后,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如果不合她意,她便毋须多讲。
她会想到找他,就是因为他名片上写着诺贝尔生物实验室,她希望他把诸葛璨玄捉进实验室当白老鼠,保证她从实验室出来后,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甚至还不一定出得来。
(杨小姐,我对这件事很有兴趣,但还没了解事情的情况前,我无法给你答案。)
“好,我现在就把当时的经过,以及我听过有关她们姐妹的传闻,全部说给你听。”她开始叙述着。
(真如你所言?)叶文彬听完后,大呼不可思议。
“确实如此。你打算怎么做?”
(我当然希望能跟她们姐妹真实接触,最好……)能进实验室,(只是,我怕没这个机会。)
“如果你有这个机会呢?你能把她捉进实验室吗?”她听出他见不得人的心思,而这心思正合她意。
(如果你希望我这么做。)他打蛇随棍上。
“她们姐妹中最小的诸葛璨玄会到美国去,我可以提供你她的地址及情况,你再找机会下手,只是她身边有个男人,怕会碍事。”她在云家出入得勤,有些事根本瞒不了她。
(那男人是谁?)
“云诺风,云亚集团的副总裁,他们可能会结婚。”
(云诺风?我听过他。)
“那你有把握捉走诸葛璨玄吗?在他们结婚以前。”
(绝对没问题。)这项实验会让他成名,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捉走她。
“很好。你可以随时把情况告诉我吗?”
(没问题。)
“那我把云诺风在美国的地址给你。”念完了地址,挂下电话,她心中的气也消了泰半。
她等着参加他们不可能完成的婚礼,只要诸葛璨玄一被捉进实验室,她再适时地出现在云诺风身边把他接收过去。
太完美了!她在只有她一个人的屋子里,发出如巫婆般的笑声,嘿、嘿……
空气中有一股云诺风熟悉的馨香,那股馨香混杂着淡淡的酒味,除了不难闻,还迷惑了他的脑神经。
“璨玄,你在哪里?”他在五彩迷雾中寻找着,她不是说她比阿拉丁的神灯怪还听话,怎么出现得这么慢?
这分明是诸葛璨玄所制造的梦境,只是,梦中为何始终不见诸葛璨玄,独有一股馨香。
他再次唤道:“璨玄,你在哪里?”
调皮的笑声突地在云诺风身后响起,一声“亲家哥哥”让云诺风随即冷不防地转身,一把捉住飘忽不定的诸葛璨玄。
诸葛璨玄被他这一捉,立刻跌进他怀里,娇嗔道:“你犯规。”
“我犯规?”
“我都还没开始跑,你怎么可以捉我。”
“等你跑了,我就捉不到了。”兵不厌诈。
“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不好。”他都追了四年了,还要他追?
“求求你啦!”她双手勾上他的脖子撒娇着。
“不答应。”她的贴近,惹得云诺风体内一股骚动。
“拜托啦!”她伸手调皮地拨弄着他的发、轻划过他的眉、勾勒出他的五官,甚至碰触他的唇。
身体里的血液因她的碰触迅速奔窜,他发出严正警告:“璨玄,你再调皮,我会处罚你。”
诸葛璨玄又是一笑,似听话又似不理会他的警告,手指虽离开他的唇,却从他的脸一路往下,停在他的胸前。
云诺风被她搞得不能自已,他也伸出手,拨弄着她的长发、轻划着她的眉、勾勒出她的五官并碰触她的唇。
“这是你自找的。”云诺风低沉的口气,证明他的忍耐已到极限。
他低头想捕猎她的唇以示惩罚,他缓缓地靠近她,想让她有闪躲的空间,如果她想拒绝他的话。
岂料她不闪不躲,让他吻个正着。
他先轻碰她的唇,想再给她一次逃月兑的机会。
但诸葛璨玄还是不闪不躲,许是让他靠近的气息给弄晕眩了,如今他又碰她的唇,让她更是晕头转向,任他像舌忝棒棒糖一样舌忝着自己的唇瓣。
这味道……岂止是美好?他不知不觉地加深了这一吻。
“璨玄,你真甜。”他轻触她稍稍红肿的唇。
“是不是很像棒棒糖?”她感觉他像在吸吮棒棒糖,舌忝得好起劲,她也跟着觉得甜蜜。
“棒棒糖?”云诺风想了一下她出乎意料的形容词,“是挺像棒棒糖的。”甜到他心坎里。
“换你当棒棒糖让我舌忝好不好?”
换他当棒棒糖?云诺风险些失笑,不过他不忍泼她冷水:“好。”
诸葛璨玄高兴地勾上他的脖子,努力地舌忝起她的“棒棒糖”。
一个醉心的吻、一个甜蜜的梦,让人完全迷失,让人尽情放肆,热情如梦境般无边无际地燃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