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痛……”其实这还好,不算什么大伤,而且伤得也不算太重,而且伤得还真是值得。
因为--
“好了啦!妳别想那么多了,这只是个小小的意外,人生何处不意外呢?我没事,顶多--”
擦着碘酒及药膏,缠上绷带,白梵天一边安慰人,却又故意把受伤的手举到她眼前晃。
“顶多就是吃饭不方便、洗澡不方便、穿衣服不方便、写字不方便……”
滔滔不绝的列举十多条的不方便,听得樱羞愧极了。
偷愿她忏侮的沉默态度,白梵天不禁洋洋得意的,甚至有点得寸想进尺。
“好啦好啦!只要妳好好服侍我,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啰!妳只要每天喂我吃饭--记得我饭后要吃水果,再帮我洗澡擦背--顺便帮我来个马杀鸡,帮我穿衣服拉裤子,呃……”
白梵天倏地收口,噤若寒蝉,因为原本垂着眼睛点头应好的樱,缓缓抬起了脸,一脸怒相,咬牙切齿地步步逼近。
“你、别、太、过、分--”咻咻咻咻!一字一发柳叶小刀,白梵天转身就逃。
呜呜呜……阎罗究竟是给他找了一个保镖还是杀手啊?小玩一下都不行。
不过,他们两人大体上算是沟通“良好”啦!白梵天这么想,因为樱总算不再“躲躲藏藏”,而是“正大光明”的跟在他身边。
不过,他没多想向来习惯-个人的自己,为何能立即接受樱的存在?
“我可以叫妳樱樱吧?别客气,妳我都这么熟了!来,妳一定要尝尝『源记』的海胆寿司,口感超赞~~欧伊系!”
白梵天一边滔滔不绝的介绍美食,一边猛塞寿司,大拇指用力的竖起喊赞。
樱垂下脸,觉得全店里的人都在看他们--连在柜台后忙碌的老板也不例外,一看这个金发老外如此“识货”,不禁龙心大悦,转眼问又端出一盘生鱼片来大请客。
“尽避吃没关系。”老板笑得像慈蔼的土地公。“这位小姐也请多吃几个,妳是日本人吧?我敢拍胸脯保证,连本州也没有这么新鲜的好料。”
“谢谢……”樱有些受宠若惊。她向来刻板严肃惯了,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老板的热情。
淡淡的,她的唇边凝出一朵羞涩的笑花。
“啪嚓”,一双筷子应声落地,白梵天猛咽口水,只觉得她的笑容比那一大盘生鱼片还来得诱人。
喝!这种错觉好可怕,白梵天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尽避如此,他的内心深处却莫名泛起某种失而复得的喜悦,点点滴滴的填满空乏的心。
又是一个清爽的早晨,都会公园中如往常般聚集一票美女。
“来了没有?”
“怎么还没看见人呢?”
不远处,期盼已久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众家美女面前。
“来啦!”莺莺燕燕大喜过望。
一金一黑,穿著NIKE运动鞋的男人绽出灿烂的笑容,“早……”可瞬间就被旋风般卷过身边的美女给拋到脑后……
白梵天僵硬的回头一看,那票美人全都围在樱身旁团团转。
“早啊!樱。”
“樱,今天陪我一起跑步吧?”
“不,樱要陪我做有氧体操。”
“才不咧!樱要陪我一起摇呼啦圈……”众女争执不休,眼看就要大打出手。
“真是……”白梵天满脸豆花,把樱偷偷带出火线外,不满又嫉妒地噘嘴瞪眼。“妳一出现就把我的『福利』全都抢走了……”不是很认真的抱怨。
樱无语。她也觉得这些女人很奇怪呢!她不是不知道白梵天有多么受这些女人欢迎,但怎么她一现身,那些女人马上转移目标到自己身上--即使她已经表明自己的性别,却依然阻挡不了她们的热情。
“都什么年头了,是男是女有什么差别?”美女之一首先发难。
“是啊是啊!我们姊妹俩可不介意什么同性恋、异性恋、双性恋……”
樱自己并不知道,她这种帅气又清丽的模样有种神秘的味道,不管是男人或女人都挺爱的。
这恐怕是白梵天强行要她“曝光”时所料想不到的后遗症吧?
两人逛大街时--
“这位--呃,先生?小姐?我是『新纽约』模特儿公司,下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当模特儿?”一张名片递上。
“她没兴趣!”不待樱开口,白梵天就已经抢过那张名片揉了扔了,拉了樱便走。
坐在酒吧里--
“嗨,帅哥?”美女一见到中意的人,笑盈盈地过来搭讪,对樱拋媚眼。“请我喝杯酒?”
“她没兴趣!”不待樱开口,白梵天就已经丢下钞票付酒钱,拉了樱便走。
无论是在什么场合--
“嗨--”一名穿著西装的男人才对樱开口,白梵天就“轰”地吼了回去。
“她、没、兴、趣!”还略嫌粗鲁的一把将樱拉到身边,迫不及待的霸上她纤瘦的腰肢。
“喂,这位先生,”穿西装的男人抗议了。“你怎么知道小姐她有没有兴趣?”刻意抬头挺胸,大有跟白梵天一别苗头之意。
是啊?狭长的黑眼也纳闷的抬起。他是怎么知道她“没兴趣”的?又不是他说了算。
“因为……这个--”白梵天冷不防低下头,在她微启的双唇飞快一啄,而后抬起头来臭屁道:“她就是对你没兴趣。”
男人一愣,旋即不服气地争辩,“那是你偷袭!人家小姐可是一点都不乐意!”指证历历。
“哦?是吗?”一边金色浓眉挑起,白梵天冷笑着。“你看着!”双掌捧起樱的脸蛋,熊熊给她亲下去!
男性唇瓣与她的贴在一起,又浓又热的焚烧快感冲刷她全身,专注的碧眼让樱膝盖发软,她甚至觉得若不是他搂抱住自己,她恐怕会当众瘫软在地……
“吁!”白梵天总算舍得放开她的嘴,可依旧抱着她的人不放。“看到了没?她--啊咧!人呢?”
呜呜呜……原来穿西装的男人老早就失意退场了。
“哇!早点认清现实不就好了?”白梵天轻啐一口,一派神气。“我也不必这么麻烦,对不对,樱樱?”
“麻烦?”原本埋在男人胸前的脸慢慢抬起,狭黑的双眼危险地瞇起。“吻我是一种麻烦?”猛地抽身退出他的怀抱。“真是谢、谢、你喔!白、梵、天。”冷静过头的语调反倒教人全身寒毛直竖。
“等、等一下!”白梵天叫不住掉头就走的樱,拔足追了过去。“妳听我解释啊!樱樱,别走那么快,听我解释啊……”
“可恶……”就在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后,某个街口的转角,车上的年轻女人气愤难抑的把望远镜用力一摔,开口就是一串三字经。
“难道,他就为了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而不要我?”山田早纪火冒三丈的,美丽的娇容有些扭曲,同车的手下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这时候出声,就伯被流弹波及。
从日本偷偷跑到美国来,山田早纪果真对白梵天怀着不肯轻易放手的执念--简直可以媲美那口井里的“贞子”了!
想她堂堂山田组的大小姐,哪个男人不是她的裙下臣?就只有这个美国来的家伙如此不识相,她都半夜跑到他房里宽衣解带了,他却不识好歹的将她推出门,害得她颜面扫地不说,更被组织中某些好事者耻笑,于是她下定决心,非到美国为自己讨回公道不可。
“我要宰了那个女人!”不想还好,愈想就愈火大,山田早纪抄了枪就想下车。
“千万别冲动啊!大小姐!”同在车上的手下急忙阻止她冲动的举止。
“这里不是日本,您万一被美国警方给抓了,日本那边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您想毁了那男人不是不行,但我们得在暗中进行……”
他发现自己深陷在一片黑暗里,只有远程有个微弱的光点。
“救命……”全发少年扬起略带哭泣的呼喊,奋力往光点奔去。
“救命……”他可以感觉身后有人正用力把他拖回去,不让他奔向光明处,彷佛怪兽要吞噬他。
“救--”悚然流下一身冷汗,他仓皇地在床上坐起。
“只是噩梦。”床边蓦地响起这句话,他转头望向樱,后者那副镇定从容的神态安抚了他受惊的心……
但这还不够。“过来。”他朝她伸出手,口气中带着请求与命令,樱静静地凝视他,毫不迟疑地将手伸出去,并任他拉入怀里。
白梵天紧紧抱着她,宛如抓到救生圈的溺水者。
“每一次……每一次我都以为自己已经忘了那个噩梦,可是它就是在那里!一遍又一迩的纠缠着我。”
樱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但芳心为他隐隐作痛。“那只是噩梦。”
“那不只是梦!”白梵天抬头,碧眼流露出深深的哀伤,猛烈摇头的动作散乱一头金发--就连发丝看起来也是黯淡无光。
“那是事实,曾经发生过的事实……』又一个拥抱,紧密得几乎要将樱揉入自己的体内。“我永远都甩不掉的事实!”
他指的是在“X计画”中遭受到的非人待遇?樱猛然领悟。
但她却什么都不能问,只能任他拥着、抱着……渐渐的,这些动作变成……
他低下头找寻她的双唇,亲着、吻着、爱着……
最后,他一身赤果的置身在她光洁的双腿间,奋然推进,她则仰首深深接纳全部的他。
“慢点……”樱简直要透不过气。她努力伸展着自己柔软包容的肌里,他却贪婪的步步占领,不给她一点喘息的余地,结实的男性重重沉入,稍微抽撤后又往前直冲……
缠绵以深夜为开端,到天亮才好不容易告一段落。
略嫌窄的单人床上,人和床单纠缠在一起,因汗水而发亮的、斑斑的吻痕,在在都显示出缠绵的激烈程度。
“早。”白梵天支肘俯视着樱。
“……”樱睡眼惺忪,脸上流露出难得一见的娇态,想拉起被子盖过头继续好眠,他却把被子拉下。
“走开啦!”不耐烦的拍开他骚扰的大掌,她的命令听起来很孩子气,好憨。
“樱樱樱樱樱--”他则是把她的名字当歌哼着玩,光从声音就听得出他的玩兴有多强,左手被挥开、右手就搭了过来,她不让他亲嘴巴,他就索性吻上她的颈窝,一来一往。
“樱……”满足的唤着她的名,白梵天大剌剌的将她重新搂回怀中,闭上眼,眼前却不再是那个黑暗的梦境,而是一片鲜明的色彩,又幻化成一张张与花同名的女子脸孔,落英缤纷……
一夜缠绵夜夜都缠绵,光是晚上的“肢体语言”白梵天还嫌不够,就连白天也不肯放过缠人的好机会。
“樱樱樱樱樱!”这已经变成他专属的呼唤,长臂一伸、大掌一勾,白梵天硬是把落在自己身后的女人拖入自己怀中。
“妳是我的保镖耶!”一看她颦眉扯唇,似乎要出声抗议,他马上义正辞严的抗议,“而且是贴身保镖呢!”
自然是得零距离的啰!他很“坚持”这一点。
“你这个……”他敢发誓,她的声音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真有趣,她从以前就是这样……
以前?
一股疼痛扎扎实实的在他脑海中爆出一丝火花,就像没擦亮打火石般转眼便逝,但已够他逸出一记淡淡的申吟。“痛……”
樱马上警戒且严厉地注视他。“你哪里痛?快,我带你去看医生。”
白梵天本来还想玩下去,但是樱瞬间苍白、绷紧的脸色却让他想起初次见面时,她不寻常的反应--难道,她早就清楚他的“力量”及“发病”的事?
明亮的碧眼一黯。
是阎罗告诉她的吗?他猜测着。
不,阎罗不是那种无聊分子,那么同伴中还有哪个大嘴巴的人?
“阿修罗?不可能!罗剎?不可能!孟婆?不可能!判官……”把其它事晾到一边去,白梵天正扳着指头唱名,点来点去其实一票人中嘴巴最大的是--“我?”
樱瞪着他在自言自语,原先的紧张情绪已经荡然无存。“你在碎碎念些什么?”看来,她方才根本是穷紧张,他分明好得很嘛!
“没事。”碧眼变魔术似的化黑暗为光明,白梵天又笑开一张俊颜,若无其事的。“走吧!”拉着满月复疑惑的她出门去。
要去哪里?
樱看看车窗外快速倒退的景物。人行道上有带狗散步的老爷爷、老女乃女乃,篮球场里的年轻人正在斗牛,再过去则是一家三口,爸爸推着婴儿车,小孩从车里探出小脑袋,妈妈则提着购物袋跟在旁边。
灯红停下车,一家三口笑语晏晏地从他们前方经过。
“咕唧咕唧……”尽避隔着挡风玻璃,白梵天仍忍不住扮鬼脸逗那个小女圭女圭。
樱清清楚楚看在眼里。“你喜欢小孩?”或许不该用问句,因为事实清楚的摆在眼前,她是多此一问。
“因为小孩很好玩呀!”他也回得理所当然。“如果将来我有小孩的话,一定天天陪他玩。”不过目前嘛!就只能辛苦一点,跑到同伴家去玩他们的小孩。
下意识将手轻轻搁在小肮上,“是吗……”樱忆起以前他在德森岛上跟孩子们打闹成一片的光景,望向窗外的脸孔轻哂。
忽地,她的表情一变。“有人在跟踪我们。”
她从后视镜里看见后头有一辆不起眼的车,一路上保持距离的跟着他们,白梵天右转,它就右转;一踩油门,它就跟着加速--直到白梵天一记漂亮的左转,从大马路驶人一条小巷里才停了下来。
柳叶小刀从指缝间亮出,樱跟他互看一眼,接着分别下了车。
“巴格野鹿……”跟踪的车辆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一招,驾驶的人蹦出一句脏话,拉动排档就要倒车撤退。
“咻”的,柳叶小刀笔直飞出,车前的挡风玻璃应声而破,嘎~~紧急煞车。
“出来。”声落人至。顾不得对方会开枪偷袭的危险,樱一马当先就要动手揪人下车。
“小心!”警告声和枪声同时响起,子弹险险擦过樱的鬓边。
“该死!”碧眼一冷,动手砍晕从另一边车门出来的男人,一骨碌探身进车内,横过前座,一拳打倒后座来不及掏枪的男人。
樱将驾车男人的手枪打落在地,自己用脚稳稳踩住,柳叶小刀支支对准他的喉口,对方只要再有任何动作,喉咙就会被刺穿。
“是山田早纪派你们来的?”
日本男人被制伏,一脸恨恨的拒答。
“说!”柳叶小刀往对方的喉咙抵进,皮破血流,日本男人开口了,可是一开口却是恶毒的谩骂。
“妳这娘儿们有够贱的,居然跟个老外搅和在一起,把我们日本人的脸都丢光了!长得这么丑,就连站在路边拉客都没人要!”男人愈骂是愈难听了,尤其看见樱连脸色都没变一下,反而是自己骂到脸红脖子粗。
“闭嘴。”白梵天走到樱的身边,拾起那把踩在她脚底下的枪,示意她退开,由他来接手。
“可是--”樱不太想让开。她是要保护他的保镖,让他接近加害者岂不是违反原则了?
但是白梵天才不管那么多,强硬地将她挤到一边去,拿枪指着日本男人,居高临下的表情一整,竟是不可一世的肃杀。
“站起来。”他说。“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是山田早纪派你们来跟踪我的吗?”
小小的巷弄很安静,外头的大马路虽然车水马龙,却一点都不会影响到里头。
樱这才有所领悟:白梵天恐怕是把这一切都算计好了。
“巴格--啊!”日本男人的骂声不到一半就变成惨嚎--白梵天射穿他左脚的膝盖,男人重重跪倒在地上。
“我再问你一次,”白梵天的声调轻轻的,却让樱全身起了寒栗。“是山田早纪派你们来跟踪我的吗?”
樱默默地看着日本男人脸上的表情--她几乎要同情他了。
“是、是……”日本男人仍有很强烈的护主意识,虽然开口响应了,但一听他的口气就知道有多恨。
“山田早纪打算对我做些什么?”白梵天再问,日本男人却再度把嘴闭得牢牢的,还把头别到一边去不甩他。
“砰”枪响二度响起,白梵天这回射穿了他右脚的膝盖,日本男人这回的惨嚎比刚刚更大声。
“嗯?”金发男人那么好看的双唇,却绽出那么狰狞的笑意,彷佛正倾听着对方痛不欲生的声音。“你还有一双手。”枪口点点他的左手,再转向右手时,日本男人已经惊嚷起来。
“大小姐、大小姐她本来是想再给你一次机会,可是她对这个不男下女的女人非常不高兴,叫我们先找机会解决掉她再……啊呀!”日本男人被白梵天一脚踢得几乎要晕死过去。
“回去告诉山田早纪--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看在她哥哥的面子上,我暂且不追究。”他的口气很是稀松平常,但字字句句都认真无比。
他抽出枪膛里的弹匣,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至于枪枝则是在车子驶离巷子后才丢出窗外。
“……对,没错……就是这样。”白梵天仔细聆听手机彼端传来的响应,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些许。“我明白了,那就万事拜托了,山田桑。”
“好了?”从阴影处步出,樱静静地看着颓然瘫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忍不住走到沙发旁,想伸手去轻触他时而紧蹙、时而舒展的浓眉。
而他却趁势把她拉入怀中拥着。
“你怎么突然决定要把事情做个结束了?”迟疑再迟疑,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
以前她就很清楚他皮到天地无惧的性格,现在似乎也没有多大的改变,就算知道山田早纪一直在暗处伺机而动,他也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可如今怎么说变就变,不但差点杀了那些不过是听命于人的喽啰,还打长途电话到日本去通知?
“呃……我只是玩够了。”碧眼滴溜溜地转,口气是不是听起来有那么一丝心虚?
樱不满意这种敷衍的回答。她板起脸打算挣出他的怀抱,却又一转念,反而主动举起双臂缠上他的脖子,试着摆出最娇媚的表情,“喏~~梵天,告诉我嘛!”那种嗲嗲的声音连自己听了都想吐。
“嗯!”还真的有人差点要吐了!
樱脸色倏地一变,看着做出干呕状的男人,不禁又羞又气的。
“天啊!妳干嘛这么恶心巴拉的?”
“是吗?”樱皮笑肉不笑,冷不防地用力推开他。“反正我就是丑人多作怪!”
“哈……咳咳……嘿!”他拉住老羞成怒的她,急忙收起笑声。“好啦好啦!我没有笑妳的意思。乖嘛!听我说好不好?欸,不可以这样拧眉头,会长皱纹哟……”
他又哄又安慰的,樱的表情总算缓和下来,可是她并没有忘记先前提出的问题,再一次问:“你怎么突然决定要把事情做个结束了?”
“呃--”岂料白梵天还是打算耍赖。
“很、好。”她吐出这句恐吓的话,作势欲退出他的怀抱。
“好啦好啦……”算他怕了她了。“我本来是很想跟那个山田早纪好好玩一玩,等玩够了再通知日本那边把人带走。但是,当那些日本人差点伤到妳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一点都不好玩。”
现在回想起来,白梵天还是心有余悸。
“万一他们开枪打中妳怎么办?像那个时候受到重伤……”说着,白梵天突然有种莫名的昏沉感,他微微甩甩头。
“妳……受伤啊!”为什么许久不曾发生的发病前兆会在此时作怪?“痛痛痛痛……”
“梵天!”樱也惊叫出声,原本拥抱着她的男人如今却瘫软在自己身上,也难怪她会如此仓皇失措了。
“危险……快走!这里我来就好。”没有焦点的碧眼看不见眼前的人,眼前闪过的是过去发生过的一幕幕。
“我为什么会被捉来这里?好黑啊!快放我出去!”
“夜叉?我叫夜叉?为什么要给我取一个妖魔鬼怪的名字?”白梵天语无伦次的,先是带点童稚的惊惧,然后又回复正常。
“我这样到底算不算人?对,只要我保守秘密就可以了……”
“好可怕,我不敢跟同学来往,万一他们发现我是夜叉的话怎么办?他们会不会又把我抓去做研究……”
接下来又变了,这回是完全的自言自语。
“嗯,还是一个人好,自由自在的,反正我有阎罗他们那群同伴就够了,不必跟太多人打交道……”
一动也不敢动,樱柔顺地任他压倒,聆听他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字句,有时听得她眼眶发热,有时听得她忍不住要紧紧搂着他,不想放手……
终于,他脑袋里那一片空白的疼痛慢慢消失……
残留着一丝昏沉,白梵天不太明白自己怎么会抱着樱睡在地毯上?而且樱环抱住他的力道好大,他无法起身,脸孔只能别无选择的窝在她的胸前,修长的双腿彼此交缠,看起来就像他在她身上做“伏地挺身”呢!
“嗯……”碧眼一凝,他哪受得了这种“刺激”呢?
白梵天不再急着把樱从他身上“解套”,反而开始亲吻她柔软的耳垂,一手罩上她胸前的柔软,一手探入她的裤头往下拉扯,想以最快的速度满足自己的。
可是,“梵天……”一整天的疲累让樱再也振作不了,瞇眼看见他逼近的脸孔,非但没有清醒,还对他露出惺忪一笑,笑容是他不曾见过的慵懒娇美,看得他都傻了。
“梵天?我一直都想告诉你--”她松开环住他的双臂,手心贴上他一边的脸颊慢慢抚模。“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