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午后,一个人坐在酒吧的吧台前小酌片刻,是靖淮生活里最为规律的一项习惯,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还会见到她——一个他曾经多看一眼,却从来没想到会再见的女人,只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基本上,“ACERS”不是一家只有会员才能走进来的酒店,可是,除了酒吧还有西餐厅,这里所有的设备,都是属于会员独享,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的人,也绝大多是酒店的会员。
一看她,他就知道,她不属于这里,当然,从他的眼角余光瞥见她不停的在偷瞄自己,靖淮更加确定,她是冲着他而来,然而,目的为的是什么?难道……是跟楚文欣有关?暂且不论他和楚文欣的关系,如果她真的是楚文欣的朋友,楚文欣就是他们惟一的交集,那么,她为了楚文欣找上他,也确实解释得通,可是,真的目的又是何在?
“夏大哥,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无声无息地贴上靖淮,李姿屏轻吐如兰地对着靖淮的耳朵吹气道。好不容易缠到妹妹肯上“ACERS”找她老哥,这会儿,她当然要使出浑身解数来勾引他。
这个叫声,不用多看一眼,他也知道是谁,当然,这个声音,也是他最讨厌听到的声音。尽避他让祖奇出面制止她来这里,但是,她总有法子找到一个正当的借口登门造访,搞得他是愈来愈不耐烦。
“把你的身体移开!”看也没看她一眼,靖淮冷冷地命令道。即使是女人,他也从不留情面,更别说是李姿屏,一个在他眼里只懂得爱慕虚荣,只会把美色当工具的草包女人!这也难怪连祖奇都讨厌她,有这种妹妹,任谁看了都会倒胃口。
“夏大哥……”
“别逼我给你难堪。”毫不客气地打断她,靖淮的语气更加地不悦。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李姿屏还是把身子给挪了开去,坐上靖淮身旁的高脚椅,但还是死性不改地将大腿倚向靖淮。
“夏大哥,难得人家特地过来看你,你不请我喝杯酒吗?”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对她这么无动于衷,可是,她就是喜欢他这副冷得像座冰山的样子,又酷,又有个性。
“我没叫你来看我!”一点也不打算给她台阶下,靖淮继续泠言冷语地指称道。
“你……好吧!就算我不请自来,可是,这来者是客,你请我喝杯酒,总不为过吧!”李姿屏原本堆满着诱惑的笑容,此时因为靖淮的一再毫不留情,转得有些扭曲。
“既然是不请自来,就没资格称为我夏靖淮的客人。”
“你……夏大哥,我怎么说都是你好朋友的妹妹,你这么说不就太不给我哥面子了吧!包何况,我也不是真的不请自来,我是奉我爸爸的命令来找我老哥的耶!”装出一脸可怜兮兮的委屈样,李姿屏硬是压下心里的愤怒跟不悦,嗲声嗲气地申诉道。
冷冷地扬起了嘴角,靖淮残酷地说:“我和祖奇是两个人,你要找他,我懒得管,而且,我不喜欢人家乘机来打扰我。”她如果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祖奇也许会更有面子“你……”
“说过的话,我不喜欢再说第二遍。”点起了一根烟,靖淮一副不想再跟她废话的姿态。
眼看靖淮那故意当着她的面抽起烟,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式,李姿屏也只能气的双脚一跺,转身离去。
※※※
虽然他是她未来孩子的父亲,但是,她从来没有幻想过他会长什么样子。
他是一个很特别的男人,冷漠,却有一种让人想伸手去碰触的,不帅,却又有一种教人视线胶着的酷劲,即使只是看着他,就会有一种教人心跳加速的惊慌失措;他,是一个像谜一样的男人。
“林湘昀小姐,你已经偷窥人家快半个小时了,你到底是看够了没?”雨曼问道。一通电话急急忙忙地把自己叫出来,接着又是逼自己带她来“ACERs”看看能不能见一眼夏靖淮。真的让她瞄到了夏靖淮,她却又像个小偷兼白痴似的,鬼鬼祟祟地盯着人家不放,实在看不懂她小姐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彷佛没听见雨曼的不耐烦,湘昀只是关心地继续盯着夏靖淮,然后随口问道:“小曼,你知不知道他旁边那个女人是谁?”文欣说他不是一个搞七捻三的男人,雨曼给她的资料也说他不是一个的男人,但是,由那个女人紧贴着他的身体看来,他们又不像是陌生人,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我的大小姐,你当我是神啊!什么人都认识!”天啊!说到那个女人,看看她那副袒胸露背的骚包相,实在够恶心的,“喂!你别看了好不好?再看下去,我保证你眼睛一定会月兑窗!”真是败给湘昀了,这种公然挑逗的恶心画面,她竟然还可以继续像个忠实观众一样看下去?雨曼有些无奈地想。
“好啦!好啦!不看就不看!”将眼珠子移回雨曼的脸上,湘昀忽然话锋一转,一脸茫然地问道:“小曼,什么叫‘月兑窗’?”
“‘月兑窗’?”什么叫“月兑窗”?要死啊!她怎么知道什么叫“月兑窗”?反正,话就是这么月兑口而出啊:“月兑窗就是月兑窗,你管它是什么意思,反正你只要知道,看人多了,会伤害你的眼睛!”
“喔!这么说……我们就别看,回去好了!”说着,湘昀速度极快的拿起皮包就想付帐走入。
“等一下!”一副等看好戏的瞅着湘昀,雨曼好整以暇的笑着说道:“搞了半天,你根本不是不懂什么叫‘月兑窗’,你是在跟我打迷糊仗嘛!”
“我哪有?”看着雨曼对她摇摇头,表示不相信的样子,湘昀干脆举手发誓道:“我发誓,我是真的不知道两个字的意思!”
她是不知道那个字的真正意思,不过,她确实也是在跟雨曼打迷糊仗。其实,这也是没办法,谁教她郑雨曼小姐是个标准的管家婆,若是让雨曼知道文欣的遗言,而没能劝她打消决定的话,雨曼肯定就是要参上一脚。她是想从夏靖淮的身上得到孩子,但是并不想曝露自己的真实身分,一来是想避免夏靖淮对自己的接近产到质疑;二来是不希望这段生命的插曲留下了任何的痕迹,而太多人知这,只会把事情闹大而已。
“你发誓?”大惊小敝地在湘昀的脸上来来回回巡视一番,雨曼不可思议地叫道:“哇塞!我们林大小姐现在也学会发誓了耶!”虽然分开四年没见面,不过她们毕竟是金兰之交,湘昀的性子,她会不知道吗?套她小姐说过的话——发誓是圆谎的专利品,而她林湘昀,童叟无欺,老实得不能再老实,半句谎话也舍不得说。瞧!她小姐这会儿不是正在自打嘴巴吗?
不好意思地收起那只还高挂在半空中的手,湘昀装傻她笑道:“人是会变的嘛!”
“是啊!人是会变的,不过,你皮包也不要拿得这么快,好象来不及逃跑似的。”
“咚!”一声,另一手快速的将皮包丢回原地,“你不是说,看得太久会伤到眼睛吗?我这是在听你的劝,不想伤到我美丽、迷人的大眼睛啊!”故意眨了一下她那双灵活、生动的大眼睛,湘昀笑着解释说。
“是吗?”虽然不知道湘昀葫芦里窦的是什么药,但是看着好友再度展现俏皮和朝气,雨曼也懒得再多作追究。
自从湘昀回到台湾,雨曼就发现她身上多了一股不易察觉的沉重,也许,她的笑容依旧耀眼、灿烂,也许,她那对眼睛依旧像是会说话的小精灵,可是,话语之间却多了一种放不开的束缚。她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在困扰着湘昀,但是,她很明白,湘昀一定有她的顾忌,要不然不会刻意瞒着自己,所以,她也只能顺着湘昀的意,故作无知地打哈哈,相信湘昀终会告诉她的。
“我发……”正要举起来的手,随着突然记起她的说错话,湘昀赶紧又将手放了下来。
“别发了,再发……我就打破砂锅问到底!”
虽然雨曼说得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可话里的让步,却又让湘昀不觉松了一口气,这就是雨曼的好,即使好奇得要命,却知道适可而止。
“走吧!免得真的伤到了眼睛。”轻松地对着雨曼幽默说着,湘昀终于如愿地站了起来。
临去之前,湘昀还是忍不住地偷偷朝着夏靖淮的方向看了一眼,然而,就在那回首之间,四目无言地轻轻一触。
那炯炯有神的眼眸,让湘昀不觉一慌地低下头来,快步地跟着雨曼走去。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他的眼神却好象一眼就穿透了她的心房,教她无所遁逃,不,她一定是太紧张了,要不然,她怎会产生这种莫名的错觉,就好象……夏靖淮认识她的样子!不,夏靖淮怎么可能认识她?对,一定是自己太紧张了!
为了今天该不该来这里,湘昀一直在挣扎,担心被夏靖淮看到,留下了什么记忆,而导致她的行动受阻,但是,夏奕淮的婚宴宾客如云,而玉婕又投见过夏靖淮,为了避免寻不到人,白白错失良机;且她也乐观的认为,夏靖淮不是闲着四处看女人的公子,自己的顾虑是不必要的,所以她还是请雨曼陪她过来瞧瞧,也许就是因为心里的那一层顾忌,所以她才会对刚刚那不小心的一眼起了幻觉,对,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的!
看着湘昀的离去。靖淮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们会再见面,在她安排的际遇下见面,他会等着,等着搞清楚她的目的究竟何在。
※※※
“玉婕!解月兑了,终于解月兑了!”一踏出教室,杨秀琪便迫不及待地拉着玉婕兴奋地大声欢呼道。
“是你解月兑了,还是我解月兑了?”笑着瞅着杨秀琪,玉婕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
“当然是我们两个都解月兑了啊!”一脸的理所当然,杨秀琪依然不减考完期末考带给她的喜悦。
而玉婕却忽然叹了一口气,沉默地径自朝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玉婕!怎么啦?你不是一直等着放寒假吗?”快步跟上玉婕,杨秀琪紧张地追问道。
“是啊!等着可以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在工作赚钱。”玉婕说得有些无奈,却又是不争的事实,她一直不敢面对自己的邮局存折,但是,她心里很清楚的知道,它已经快见底了,而自己终究是要面对它的。
一说到钱,杨秀琪的神情也黯淡了下来,她很想帮玉婕,可是自己有多少的能力,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几万块钱,还有办法可想,一、二十万,即使真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工作,也没法子在短短二十几天的寒假里赚足;何况,积欠的房屋贷款就算能及时补缴清,跟着的,还有的是没完没了的贷款。
“我实在舍不得姊姊留给我的房子就这么没了,可是,我真的不愿意跟他低头,我知道,姊姊一定也不希望我拿他的钱。”玉婕叹了口气说。如果说有什么人可以让她姊姊一听到就翻脸,那个人一定是她父亲。
看到玉婕那写满孤单的神情,杨秀琪不由得一阵心酸,“玉婕,你何必这么倔强,就算是暂时跟他借钱,以后再还他不就好了。”
玉婕不语,也许她是崛强,可是,她有她的骨气,她有她的原则。
“玉婕!”唤了一声不发一语的玉婕,杨秀琪关心地看着她。
甩了甩头,像是要将所有的烦恼全拋掉,玉婕转而轻松地对着杨秀琪说道:“走吧!我们去大吃大喝一顿!”
“好啊!我请客!”说着,两个人便冲出了校门。
“玉婕!”
闻声,两人同时停下脚来,顺着叫声转了过去。
是詹伟帆,玉婕同父异母的哥哥。
看到詹伟帆的出现,杨秀琪马上知道她们的计画泡汤了,“玉婕,我先走好了,我再打电话给你。”
对着杨秀琪点点头,道了声再见,玉婕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朝着詹伟帆走去。
“哥,有事吗?”其实,她并不讨厌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只是,隔在他们兄妹之间的心结,并不是几句亲切的问候,或是任何的关心就可以化解得了。
“玉婕,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好不好?”疼爱的眼神温柔地看着玉婕,詹伟帆体贴地问道。
“哥,等一下我还有事情,你要说什么,就在这里说,可以吗?”她虽然尊重地询问他意见,但言下之意却也是不容他拒绝。
他早知道玉婕会拒绝,可是,他始终都不愿死心,每次出现在她的面前,他总是会存着一丝希望,但愿自己的耐心可以感动她,让她承认他这个哥哥的存在。
“当然,你要是没空,我们就在这里谈。”拿出放在口袋里的支票,詹伟帆伸手将它递给玉婕,“玉婕,我知道这个并不能弥补什么,不过,我希望你能收下它。”
接过支票,玉婕毫不迟疑地当着詹伟帆的面将它撕成两半,“你知不知道,不是所有的伤口都可以靠金钱来填平,也不是所有的伤痛都可以借着金钱来遗忘。”
“我知道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是,它却是你目前最需要的!”捉住玉婕的双肩,詹伟帆沉重地说道,“我也知道,要你原谅我母亲不肯接纳你和文欣,是不可能的;要你原谅爸爸他懦弱地不敢认你和文欣,也是不可能的,但是,那毕竟是一个不能改变的过去。如今,爸爸他变了,他开始试着向我妈争取让你认祖归宗,你为什么不也试着接纳他?”
摇摇头,玉婕心痛地回道:“为什么要等到事情已经发生了,才想去改变?为什么要等到悲剧已经造成,才试着去努力?太慢了,一切都太慢了,从我发现姊姊被吊死在浴室的那一刻,我就不再想去改变我是个私生女的事实。哥,我姓‘楚’,我这一辈子都姓‘楚’!”她从来不恨任何人或任何事,毕竟伤痕已经造成了,再多的恨、再多的怨,都改变不了那深深刻划着的裂痕。
“不,玉婕,不要这样子,文欣已经死了,我们谁也没办法再回到那个起点去改变她的命运,可是你不同,因为你还活着,你不应该用她的死来框住你的一辈子,来惩罚爸和我妈的错误,那是不公平的!”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眼眶里泛起了泪水,玉婕绝望地说道。一种心疼的痛楚攫住了他的思维,詹伟帆不舍地将玉婕拥进怀里。
“对不起!”千言万语,这却是现在惟一能表达他内心的一句话。温暖的臂弯里,曾是她期盼多时的避风港,然而,温暖依旧,却已经人事全非。
※※※
祖奇一路狂飙地赶来学校找玉婕,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看到玉婕和另一个男人当街紧紧地拥在一起,然而,看着看着,祖奇心里却起了一股别扭的不适感。
在街上搂搂抱抱,这象话吗?祖奇眼睛瞪得是快冒火了,心里念得是快发狂了,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过去了,跟着两分钟又过去了……
眼看自己快禁不住地想过去把他们两个分开,祖奇不由得跟自己呕气了起来。楚玉婕想跟谁抱在一起,那是她家的事,他管那么多干么?最好……她还可以找到长期饭票,省得他三不五时就得来烦她一次!最好……可恶!最好是什么都不要让他看到!头一甩,祖奇气得干脆转身离去。
※※※
虽然夏氏集团总经理——夏奕淮的结婚喜宴是设在夏家宅第“园心山庄”,不过,精致可口的自助佳肴,却是特地请饭店包办的山珍海味。
喁喁私语、高谈阔论、笑声嚷嚷,川流不息的人群里里外外地点缀在园心山庄的主屋,以及屋前的广场和后花园的草皮上。今晚在天空作美之下,喜宴更是完美得让宾主尽欢。
“湘昀姊,你到底找到了夏靖淮没有?”一面扯着身上那袭教她浑身不自在的小礼服,玉婕一面压着嗓门问着眼睛不断地在人群中梭巡的湘昀。天啊!她已经快受不了!没戴眼镜,她已经是雾里看花,脚上的高跟鞋又蹬得她的脚快扭成一团了,她真不知道,再这么耗下去,她会不会干脆什么都不管,轨当场月兑起鞋来,坐在地上喘口气。
“奇怪!怎么都没瞧见?”湘昀从里面找到外面,再从后院找回屋前的广场,每个角落都翻遍了,还是没发现他的踪影,他该不会是没来吧?可是……可能吗?
“湘昀姊,你的眼睛会不会看太久,所以看花了?要不要干脆坐下来休息一下?”禁不住两眼茫茫、头昏脚痛,玉婕终于决定放弃跟自己的面子挣扎,还是坐下来深呼吸一下会比较好过。
“也好!”扶着玉婕走到角落生了下来,湘昀这才想到……“哎呀!忙着找人,都忘了你还没吃东西,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拿东西给你吃。”
“不用了!”眼看湘昀正要起身,玉婕不自在地阻止道,“湘昀姊,我们又不是客人,还是别吃人家的东西比较好。”
她们岂止不是客人而已,她们还是混在人群中偷渡进来的呢!想到她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几乎每个客人手上都有请柬,害得她们躲在外头,试都不敢试一下,就怕这一踏进大门,当场被逮着是冒牌货,还好,女方一大群的亲朋好友适时出现,让她们有机可乘,要不然,她们这会儿也许还在外头喂蚊子。偷渡进门已经怪不好意思了,再偷吃东西,那还得了?所以,玉婕宁愿忍得肚子饥肠辘辘,也不要让自己再添加一条罪状。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东西这么多,剩了也是倒掉,暴殄天物,还不如我们把它吃得干干净净,免得浪费国家的粮食。”湘昀道。
早知道找个夏靖淮要这么费眼又费力,自己就不该让玉婕坚持跟着过来,不过,就算自己执意一个人冲锋陷阵,玉婕大概也会跟在后头追了过来,湘昀知道,玉婕其实是担心出了什么纰漏,多一个她,至少能多一份照应,而且,把计画告诉玉婕,除了有必要让她知道之外,基本上也是希望多个人好商量。然而,人都来了,这会儿也管不了那么多,只希望夏靖淮快快现身。
这就是玉婕和湘昀最大的不同点,玉婕总是想东想西,顾忌这个、考虑那个;而湘昀,总是往好处想,大事能被她当成小事,小事又被她转成没事,乐观得教人觉得没有什么事是大不了的。
可是,教玉婕就这样白吃白喝,她还真的是过意不去,“湘昀姊,我还是觉得这样子不好,我看……还是算了吧!”
“傻丫头,这有什么不好的,大不了……事成之后,补个红包给他们,不就好了!”接着,她指着玉婕的脸说道:“瞧你,一副快饿死的样子,再不吃点东西,人家会当你是非洲饥民。”
随手模了模脸颊,玉婕紧张地问道:“真的吗?我脸上真的看得出来……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啊?”
“当然,不信的话,你可以照照镜子啊!”说得像是煞有其事的样子,湘昀跟着就开始找起镜子。
“不用了!湘昀姊,不用了,我吃东西,你这就去拿东西给我吃好了。”玉婕可不是不敢面对现实,只是,湘昀姊说她穿得这么迷人,教她不可以戴副眼镜遮去她柔和美丽的眼睛,接着临出门时,因为太紧张了,又忘了把放在床上的眼镜给带了出门,所以,这会就算她拿着镜子贴在鼻梁上,看了也是白看。
“没问题,我这就去搬食物来给你!”还好这丫头忘了带眼镜出门,要不然,依她那倔强的脾气,都还没说动她,自个儿已经阵亡了。
湘昀一离开,玉婕马上累得往后靠在树干上,反正这里阴暗得教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她不如趁着湘昀姊去拿食物的时候,先闭上眼睛好好养精蓄锐一番。